“哎,现在不减肥,我妈冬天就懒得帮我买裙子了,还是减吧!别小看我哦,我会说到做到的。”

钟柏洪觉得自己应该相信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理总是想笑。

可是到了晚上的时候,汪芷终于做到了。

钟柏洪一个人吃饭,她在旁边看着,然后自己一个人啃苹果。

正在吃饭的钟柏洪感觉到她的目光不断地落在豆腐上又落在他的饭碗里,估计她是正在用眼睛在吃饭。

看到钟柏洪抬头看她,汪芷依依不舍地把眼光从菜盘子和饭碗里移开。

等他把菜夹到碗里后用力把米饭盖住菜再夹起一大口送进嘴巴里的时候,汪芷突然问他。“好吃吗?”

在她问话的时候,钟柏洪分明听到了她咽了一下口水的声音。

对于一个吃货来说,让她能看不能吃真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

“好吃!”钟柏洪根本不知道味道,他只知道,快点把饭吃完,这样汪芷就不会一直老盯着他。

等他吃完后,汪芷突然很痛快地说。“你放着碗筷,等我来洗!”

说完后眼睛充满爱意地看着菜盘子里剩下的菜汤和零星的鸡肉。-----好像自己今晚煮的菜有点咸,没想到钟柏洪还能吃得那么干净真太好了。

钟柏洪好担心她把盘子拿到厨房后不是拿洗洁精去洗,而是用嘴巴把盘子舔干净,想想那种画面真是太美了,他连忙道。“没关系,你又买菜又煮菜,太累了,等我来吧!”

汪芷心里超感动,怪不得自己当年会爱他,原来是看破了他高冷的面孔下藏着一颗骚动的少年心。

“那你小心点,如果洗不好,记得叫我去!”

“哦!只是洗碗而己,我知道要放洗洁精。”钟柏洪拿着碗筷进了厨房,而汪芷的眼神还是一直在追随着他。

难道这个女人还真是不想放过盘子里的剩菜?

在厨房里的钟柏洪加快了自己的洗碗的进度。

而汪芷一直胆战心惊地看着他洗碗的姿势,妈呀,挤那么多洗洁精在碗里,小心拿的手滑,把碗给打掉了,那可是一套的餐具,打掉一个的话又会让自己的强迫症病发。

吃完饭后,月亮越升越高,地板上泛着一层冷而清新的银色月光。

客厅开着电视,不过两个人的心思都不在电视。

钟柏洪觉得秋天来了,天气有点干燥,所以他老是觉着渴,但是晚上喝水喝得太多的话第二天眼睛又容易肿。

睡觉还有动一动出个汗对身体会好一点。

看着不断喝水的钟柏洪,汪芷却心生内疚,悄悄地拿起钱包出去去买西瓜和冰冻的饮料。

看着她起身穿鞋出门的身影,钟柏洪生出一种‘就知道她忍不了”的感觉。

其实到了超市的汪芷发誓,她真的只是想买西瓜和饮料,但是手不听她的控制,多拿了一堆面包蛋糕烤肠饼干,等她推着车子的时候,突然想到今天自己是减肥的,又多拿了酸奶的各种口味。

等她大包小包拿回家的时候,客厅的电视早就关了,钟柏洪在地下铺了一层垫子正在地板上做仰卧起坐。

“我也做!”

汪芷放下手里的大包小包,毅然加入了钟柏洪的行列。

这货看来还是有点底线的。

“等我做完运动后再吃,就不会胖了!”

知道真相的钟柏洪虽然bs她,但是用心帮她一起坐仰卧起坐。

没多久,感觉脂肪燃烧差不多的汪芷留下西瓜给钟柏洪后,自己拿着大包小包的零食进了房间。

钟柏洪用一种‘你吃饱后咱明天再接着减肥’的眼神目送她。

但是汪芷回房间后对着镜子看着自己肚子上好不容易出来的曲线,犹豫了很久后决定,关灯睡觉。

梦里全是自己跟面包蛋糕和饼干在上演虐恋情深的旷世大戏。

并且不断地重复着:我深爱它,它也深爱我,为什么现实却让我们不能幸福地在一起的狗血剧情。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汪芷摸着还肚子里一直存在的曲线,快乐地嗷了一声,又担心被隔壁房间的钟柏洪听到,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开了门。

其实她也是白担心了,钟柏洪的房门打开,里面的人不在,只留了一张纸条在门上:跑步!

看来人家身材好不是凭白得来的。

汪芷拿出一个一次性杯冲了一杯牛奶,但是突然想起来,自己没刷牙,而且空腹喝牛奶不太好,于是就把牛奶放在桌上,自己打开冰箱查看有没有玉米蕃薯来做早餐。

在拿它们出来的时候,玉米里面的须须仿佛擦过了牛奶。

汪芷看了表面干净的牛奶,觉得有点浪费,恰好厅上的卫生纸也没完了,最后只剩下的一小块纸巾,连拿来擦嘴巴都嫌小。

有些纠结的汪芷手指就无意识撕碎了那一小块卫生纸来测试要不要喝那杯牛奶。

撕一片喝,撕第二片不喝,撕到第六片的时候,卫生纸的指示是不喝。

汪芷如释重负,顺便把纸碎片放进了牛奶了,想着呆会去买菜的时候跟垃圾一块扔。

她顿时轻松愉快地拿着玉米和蕃薯去厨房。

汪芷正在洗玉米的时候,突然想起自己为什么要用一次性杯子来冲牛奶,明明自己都有杯子,倒是钟柏洪,他还没有杯子呢。

等到她洗干净的玉米和蕃薯都放进锅子后,便出来客厅,发现钟柏洪回来后,正在喝泡着卫生纸的牛奶。

“燕麦牛奶吗?里面的燕麦挺好吃的。”燕麦吸满了牛奶,饱满地像牛奶片一样可以嚼一下。

钟柏洪喝完牛奶后觉得有一种幸福感。

汪芷张大嘴又合上,还是不要说出真相了,省得他以后对牛奶都有阴影。

她默默地转身去浴室洗漱。

钟柏洪看着她的背影,心脏尖上仿佛被人用羽毛拂过,淡淡的酥酥麻麻,让人暗生欢喜。

更别提,接下来的时间,汪芷在吃早餐的空隙便时不时地看他一眼,钟柏洪在暗想:难道她的心情也跟自己一样的微妙吗?

他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对她微笑。

奇怪的是汪芷突然像受了惊的小鹿站了起来。“我去洗被子,你慢慢吃!”

钟柏洪这货突然对她笑得意味深长,是不是发现了牛奶的真相,怎么办,要不要先自首还是再狡辩?

汪芷又纠结了起来。

过了一阵后,她发现钟柏洪又若无其事收拾桌上的东西进了厨房。

还是算了吧!

以后对他好一点就是了。

因为真相实在是太残忍了。

汪芷整天都有点心虚,有时候会不自觉地躲避钟柏洪的眼神。

钟柏洪在心里想,汪芷性格果然还是有点害羞的,看来自己以前误会她了。

第13章 年纪

汪家里,汪大同腿放在茶几上,正在问黄惠清。“女儿是属狗的吗?”

“是啊,你不会不知道吧!”正坐在剪指甲的黄惠清眼皮子没抬就应他,如果他敢说不知道的话,她就把他的耳朵给剪掉。

“哦!”

汪大同问完妻子后打电话给自己的朋友。“我未来女婿属虎,人特别能干,只不过有点倒霉,从外国回来后,身上的证件都被小偷给偷了,所以没法,帮他弄了个高中毕业的证书,其实他是学霸级的人。现在只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对对,给他做个经理,咱们啥交情啊,行行我不说谢谢,因为大恩不言谢,咱给你封大红包,用行动表示,好好,那就麻烦你了。”

黄惠清一听老公的话,连忙连指甲都不剪了,等老公挂完电话后她就急急地说道。“他跟女儿是同一年的。”

一般同年级的同学大部分都是同年人,况且当年女儿迷女婿的时候把他的出生年月的阴历阳历还有星座都弄得一清二楚,经常偷看女儿日记的黄惠清当然很明白钟柏洪的年纪。

汪大同嘴里啧了一声。“你一妇道人家知道啥,女儿属狗,要属虎的人旺一旺她才行。”

“他不属虎啊!!!”

黄惠清觉得老公脑壳坏了。

“帮他办的身份证是属虎的就行了,前女婿也是属狗的,结果跟女儿狗咬狗给散了。”

“老汪,我告诉你,你这是迷信。”黄惠清知道自从老公从单位出来开始单独做生意后就不像是受过精神文明建设下的/社/会主义的无神论者。

“错,我这不是迷信,是一种心理安慰!”汪大同拿起牙签签起一块火龙果美滋滋地吃了下去后。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当年我骗你,我是属羊的,其实我是属马的,你看,丈母娘还说属马的跟你相冲,结果跟我好好过了大半辈子了吧!所以开头的欺骗是有冲喜作用的。”

“美的你,我早就知道你是属马的,就你这冲脾气能跟温柔地羊联系起来吗?只不过一直瞒着我爸妈而己。”外面的阳光很剌眼,黄惠清把窗帘拉上并且开了冷气。“现在这个女婿看起来很有主见,老汪,你别好心做坏事。”

“别叫我老汪,还是叫我大同吧!”汪大同相当不待见‘老汪’这二字,听起来好像是让狗老叫的意思。

黄惠清知道丈夫又矫情了。

“我不小心叫错了!不过一码归一码,这事,你得跟女婿说一声。”

汪大同想了一下,没问题,他把事情造成己成事实就行了。

他打了电话给女儿,是的,钟柏洪的手机还在路上,现在还只能靠着女儿跟他联系。

“爸,什么事?”

汪芷拿起手机接电话。

“让柏洪过来听一下电话。”

“你找他干吗?”…难道他悄悄找爸告状说自己放了纸巾在牛奶里了?

汪芷好心虚,好像钟柏洪今天上了几次洗手间。

“哦,我要帮他办身份证,但是不小心把他年纪给报成了是属虎的,小了接近四岁。”

“爸!”汪芷凄利地叫声没把电话那头的汪大同给吼聋。“他跟我同年,你怎么可以把他的岁数办得那么小?爸,你可是我亲爸!为什么不把我的岁数弄小一点,我也要属虎。”

不被理解的汪大同默默两行泪。

-------闺女啊,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啊!

“爸你不给我改年纪,我就不让钟柏洪听电话。”女人遇到年纪的问题是不讲道理的。

这个小祖宗。

汪大同很想解释,但是如果他再解释的话,女儿肯定会嘲笑他是旧思想旧脑袋,让他没法维持做为一家之主的尊严。

于是汪大同决定让儿子出马。

但是儿子汪森一听就不干。“爸,你这是旧思想旧脑旧传统,而且把男人的年纪改小是一种伤害。我和未来姐夫都是男人,肯定想法都差不多。”

不被儿女理解的汪大同几乎要哭晕在厕所。

这一个二个的小祖宗没有一个能理解他的用心良苦。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代沟?

汪大同直接去了找钟柏洪,那已经两天后的事,钟柏洪的手机也到了。

汪大同同志还特意在电话里提醒未来的女婿。“我跟你出来的事,千万别让汪芷知道。”

钟柏洪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然后他跟房间里上网的汪芷说道。“晚上我不回来吃饭,要给你带点什么吗?”

“不用!”

汪芷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是你以前的朋友约你吗?”

“是朋友的爸爸,我以前很喜欢他女儿,虽然他女儿把我当成神经病,但是他爸挺喜欢我的。”

“哦!”

汪芷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但她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于是她耸了耸肩,打开自己的包,拿了钱给他。“你的赔偿金,因为你还没有上班,所以我还帮你拿着。”

钟柏洪摇头。

他现在吃住和所有花销都有汪芷花销,比他以前还要幸福,所以没想着花钱的事。

“男人身上没钱怎么行。何况还是你老相好的爸爸,怎么样也得自己结帐吧!”

汪芷还给他扒拉了一个钱包出来,把钱装进里面。“对了,你的赔偿金除了这一千元,另外还有两万多一点,等你工作后,我再给你。”

有了工作后就不同了,因为有了寄托,他就不会老是幻着他还活在过去的生活里。

钟柏洪觉得自己提示的那么明显,但是汪芷还是想不到,看来他不止对她的智商没办法,对她的情商也开发不了。

于是接过钱郁闷地走人。

汪大同约他的地方是一家著名的怀旧酒楼。

里面充满了复古的味道,脚步走在木板上传来嘎吱的回响,一进餐厅,里面还是一色的八仙桌、条凳、毛竹筷,甚至服务员身上穿的还是长衫,连服务用语都古旧的很。“客官来了!”

钟柏洪满目看去,坐在里面的人大部分都上了年纪,有些人甚至还拿着鸟笼。

餐厅的上空放的是京剧,有不少的顾客随着曲子摇头晃脑的附和。

偶尔会有一两年轻人夹杂其中,但是他们的脸上很明显都是不耐烦的表情。

汪大同一看见未来女婿就连忙站了起来招手。“在这里。”

钟柏洪也回招了一下手,但是没有像他那样大呼小叫,只是脸上一直挂着笑,他坐下来后拿起汪大同早就倒好给他的茶在鼻子底下闻了一下。“这茶不错。”

“那这里的环境呢?”

钟柏洪站起来给汪大同倒了一杯茶。“如果我爸来的话,他会很喜欢这里的环境,因为来这里的人一般都是有历练有素质有修养,只有他们才能懂这里的好,我们年轻人如果来这里的话,除非从小就有很好的熏陶才会欣赏这里的与众不同,或者也像我一样其实是陪长辈来的。”

汪大同听得差点要仰天长啸,他现在总算知道了,他养的那一对儿女,只是外表长得像人,但是从来不说人话,听听,未来女婿是怎么说话的,既赞美他的品味又间接地表达了自己的意见,难道未来女婿就是传说那种‘别人家的孩子。’

他马上道。“我朋友有间超市招人,然后他问我你的年纪,我不小心把你年纪说小了四岁。”

汪大同是听从妻子的意见来征求钟柏洪的意见,但是真正面对钟柏洪的时候,他的语气还是不由自主地郑重了起来。

“其实叔叔的朋友如果愿意招我去工作的话,看的不是我的身份证而是叔叔的面子,所以身份证写小还是写大岁数都无所谓!”

汪大同心好酸,同样是人身肉长,为啥他家的孩子就长不成别人家孩子的素质。

别人家的孩子果然都是无敌生物。

特别是还有其它人的衬托下。

“客官里面请。”

“爸,你看让我来的都是什么地方。”进来的钟柏涛拿着手帕捂了一下嘴,钟汶骂他。“闭嘴,我们来这里是办事的,不是嫌弃人的。”

“约什么地方不好,约来这种破地方。啧啧!里面还有玩鸟的人,那细菌得有多少啊!”钟柏涛是心不甘情不愿过来的,谁让公司没钱了,但是老爸又不想找银行借,只好去找老朋友,谁知道他老朋友都是老古董级别的人物,整天约的地方不是茶馆就是这种破旧的酒楼。

他无聊地看了一下这里的环境,发现居然有年轻人在,其中有一个看起来有点面熟。

“堂哥?”

钟柏涛不由自主地叫出了声。

钟汶随着儿子的叫声马上看了过去,然后就嫌弃道。“你堂哥什么人呐,除了他睡觉的时候,其它人都不会看见他不穿正装的样子,再说了,坐他对面的男人就一大老粗,你堂哥才不会跟这样的人打交道呢,太掉价了。”

第14章 衣服

正想过去仔细看看的钟柏涛突然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他张大嘴巴站在原地长长地打了个呵欠。

昨天晚上他和朋友在酒吧闹到天亮才回家,这睡下不没有几个小时呢,就被老爸给吵醒硬拉着他过来这个破地方。

想完后,他又不由自主地连续打了几个呵欠,让站在他旁边的钟汶看得脸色都黑了。

“跟你说过了,晚上不要出去喝酒,你就是不听。”

他对这个儿子真是恨铁不成钢。

要是大侄子是他的儿子就好了。

虽然十来年没见,但是大侄子回国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问他公司的事情,又是通宵查阅公司资料。

在他回来的五六天里,除了最后一天是被儿子拖去外面玩,其它的时间,他都花在了公事上。

不是钟汶想比,但是大侄子钟柏洪从小就出色,学业自不必说,长大后也从不惹事,也没有仗着自己是富二代去胡作非为,反而利用哥哥的资源自己创业,除了为人高冷些,为人有点洁癖外,还真的没有别的缺点。

“爸,你老了,我们年轻人的世界你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