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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苒:[哪种‘剥开’?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沈稚子:[两种都有。]

盛苒一乐:[那你把他也叫过来呗,我们帮你灌醉他。]

沈稚子简单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

靳余生个子高,皮肤又白。

如果喝醉了酒,大概会脸红……一路红到脖子根。

如果他站立不稳,就会靠在她身上。

被她抱着,眼神迷离,满身酒精的味道,毛茸茸的脑袋无意识地往她颈间蹭,像条大狼狗。

热气呼出来,打到她的耳畔。

然后她会听见,他用那种低沉又饱含躁动的声音,撒娇似的喊她,我好难受啊,稚子……

她一个激灵,疯狂摇头:[不要!他去了,你们只会欺负他!]

虽然她的想象很色气。

但是……

她不想跟人分享那种活色生香的脑洞!

盛苒:[呵,你倒很护犊子。]

沈稚子睁圆眼:[那当然!我现在在他那里连昵称都有了,他叫我沈三岁!是不是特别宠溺特别好听!]

盛苒默了默,有些不忍心:[你不觉得他在骂你,弱智?]

沈稚子认真思考一阵,摇头:[不觉得。]

三岁有什么不好?

她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很开心。

就算是委婉地骂她弱智,她也认了。

谁让这是靳余生送她的。

***

日近晌午,沈稚子趴在桌上,无聊透顶。

她从来没有这么乖过。

才周六上午,她就做完了所有作业。

唉。

她在心里叹息。

她真是把一辈子的乖巧都给了靳余生。

可他冷漠无情,根本不让自己靠近他,也不让她帮他忙。

也不知道他上辈子积了多少德,这辈子才能遇见她。

沈稚子啧了一声,哼哼唧唧:“他真应该被上天谴责。”

下一秒,被一个少年的阴影笼罩住。

沈稚子:“……”

连忙乖巧地坐起来。

靳余生顿了顿,问:“饿吗?”

沈稚子点点头,想了想,又摇摇头。

如果他问,饿吗?她答,饿。然后他冷笑一声,说,饿就忍着!

……那不是很残忍。

她不想面对。

于是她只好假装:“不饿。”

靳余生看着她,舌尖慢慢抵住上颚。

他怀疑,她又在心里想象邪恶的自己。

……也不知道到底邪恶到什么程度。

半晌,他叹口气:“走,去吃东西。”

刚刚走到社科阅览室门口,却见一个中年男人快步走过来,先他们一步拉开了门。

目光相撞,男人面上一喜:“余生?太好了,你还没走。”

说着,他掏出一副断成两截的对联,“我这门对子前两天被风吹掉了,正好你今天在,你再帮我写一副?”

沈稚子的目光扫过他的胸牌,有些讶异,这人竟然是图书馆的馆长。

脑子里飞快地过了一遍人物关系,她猜,这份兼职大概是周有恒推荐给他的。

周有恒跟市里这些搞文化产业的人,总是脱不开关系。

靳余生短暂地皱了皱眉,想推脱:“可我……”

“别推了,挂门里面的,不放大门。”馆长以为他要自谦,风风火火地道,“而且也挂不了几天,等过段时间大年三十,我让你老师帮我写一副新的。”

靳余生抿住唇,目光落到沈稚子身上。

沉默了半天,沈稚子后知后觉,发现他一直在看她。

馆长也在看她。

她猛然反应过来,不可思议地睁大眼:“你是在征求我的意见吗?”

“……”

“没问题没问题。”沈稚子受宠若惊,“你写一辈子都没关系的,我可以等。”

靳余生没说话,薄唇崩成一条线。

写副对联本来也用不了很久,他打算速战速决。

毛笔吸满墨汁,沈稚子饶有兴致地凑了过来:“我还没见过你写字呢。”

以前他和她的课程,一个在上午,一个在下午,从来都没遇见过彼此。

她单手撑脸,微微歪着头。

少年十指修长,骨节明晰。拿笔时弓起的角度也很漂亮,优雅又不失风度。

他垂眼看字,神情专注而认真。她便有冲动,想变成纸上的字。

“周老师以前老夸你,还说我的小师兄有绝活。”沈稚子低着头,语气中有些羡慕,“他说你能模仿别人写字。”

靳余生拿笔的手明显一僵,手背上的青筋都慢慢暴出来。

可她毫无所觉,还在埋着脑袋碎碎念:“这对联写的什么呀……诶,你是不是能照着周老师这个,写出一模一样的来?”

他不说话。

她终于有所察觉,抬起头:“怎么了?”

靳余生垂着眼,半晌,低声说:“我不能。”

声音里浮动着压抑隐忍的怒气。

沈稚子愣了愣。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连他的声音都在微不可察地颤抖。

他顿了顿,说:“我不会制作赝品。”

第24章 沈家仙女

沈稚子缓慢地眨眨眼:“我没有说你在制作赝品呀。”

她的声音很小心,靳余生晃了一下神, 一瞬间理智回流。

……顿时被心头涌起的愧疚包裹住。

可又不知道, 该怎么解释刚刚下意识的反应。

他的恐惧,流淌在血液里。

半晌,他张了张嘴, 有些局促地转移话题:“……你往旁边站一点。”

“你又要赶我走。”沈稚子很不满, “我就知道, 你每次莫名其妙地发脾气, 都只是为了赶我走。”

“……我没有。”他有些无力, 顿了顿,还是打算跟她讲道理, “你小心一点, 找个地方坐下来。”

图书馆的顶楼最近在装修, 连办公室里也满地都是建筑器材, 他怕她被绊倒。

少年微微低着头,一手按着纸, 另一只手笔走龙蛇。

沈稚子直觉不该打扰他,可又十分不甘心。想了想,她厚颜无耻地凑上去:“行吧,那你夸夸我, 就说, 沈仙女今天超级无敌乖巧, 都没有打扰你工作。”

靳余生默了默:“……你还是站着吧。”

沈稚子气得想跳起来踢他。

多讲一句话是能杀了他吗!

“你这个样子, 以后会孤独终老的。”心塞到爆炸, 她一边埋着头小声嘟囔,一边迈动沉重的脚步。

沙发在办公桌的另一端,中间的过道被建筑器材积压得只剩细细一条,沈稚子屏息收腹,小心翼翼地,打算从他背后蹭过去。

鼻尖一软,余光突然捕捉到什么。

沈稚子一愣。

离得近了,她才发现,他的棉服外套外面,竟然有一层……短短的绒毛?

看着有点像珊瑚绒,可好像又不是。

顿了顿,她伸出一根手指,试探着碰了碰。

毛……毛茸茸的?

沈稚子咽咽嗓子,感到十分震惊。

这是什么材质,手感怎么能这么好……

她试探着张开手,小心翼翼地,把整个手掌都放上去。

偷偷摸摸地,摸一把。

他没有反应。

过一会儿,再偷偷摸摸地摸一把。

他还是没有反应。

沈稚子舔舔嘴唇,她怀疑,他有应激障碍。

隔着厚厚的冬装,就感受不到有人在摸他。

肯定了这种猜测,沈稚子在心里感动得热泪盈眶,老天对自己也太好了吧……虽然隔着这件衣服,她什么都摸不到,但是……

她可以想象啊!

她可以想象出他的每一节脊柱!

沈稚子兴奋极了,捧着脸,一下一下地撸起毛来。

天呐,如果他不动弹,她可以在这里撸到天黑。

把他衣服上的毛撸秃!

下一秒,手猝不及防地被人攥住。

沈稚子退后一步,晃了一下神,就被他攥着手腕按到了墙上。

少年身形高大,正午繁盛的阳光在他身侧留下一道暖洋洋的边,光芒却照不到眼底。

他望着她,浅褐色的眼瞳深不见底,唇抿成一条线。

眼里情绪昏暗不明,有铺天盖地的压迫感。

沈稚子眨眨眼,试着抽了一下自己的手,抽不动。

她突然有点怂。

半晌,一本正经地咽咽嗓子:“你,你外套的手感真的好好啊。”

“……”靳余生不说话,舌尖抵住上颚。

这个角度,她被圈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只能被迫抬头看他。

下巴白皙小巧,睫毛微微颤动。

某种程度上,极大地满足了他的……控制欲。

靳余生心头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烦躁。

好烦。

什么都做不了。

他就这么一动不动,过了几分钟,沈稚子开始心慌。

他要是骂她一顿,她反而不怕了。

就这么不声不响的,总让人觉得他要憋什么大招。

分分钟杀人灭口。

……可她只是摸了他一下啊!

沈稚子觉得很不公平。

凭什么,她只是摸摸他,他就要杀人!

可心里又很怂。

想了想,她一边不动声色地朝下滑,一边企图挣脱他。

嘴上还在锲而不舍地小声逼逼:“摸……摸出感情的话,我可以负责的。”

但他手掌用力,握得死紧。

噫……失败了。

沈稚子开始在心里计算,狭路相逢你死我活的胜算率。

他们两个的身高差二十公分,他好像也是学格斗术的,如果她出其不意声东击西,或许她……

下一秒,靳余生突然放开她。

不等她反应过来。

“沈仙女。”他移开目光,飞快地道,“去坐着,等我。”

***

沈稚子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她摸到了他的手……

天呐,她摸到了他的手!

她在心里雀跃地狂奔着放了一挂鞭炮。

然后兴奋唧唧地给盛苒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