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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独自望着窗外的霞光满天,久久回不过神。

仿佛是接受了自己全新的生命,却因为这一切都太新鲜,而却明知道这才是属于自己的地方,可偏偏,心里有着一个奇怪的角落在犯着莫名的疙瘩。

“红颜祸水,果然不假。”

“颜红叶,你记得,来日我缁祁兵临城下,两国血流成河之日,便是我送你的最后一份大礼。”

“好一个地下皇帝,好一个楼少清哈哈!楼澈,你真是绝啊!”

颜红叶瞬时闭上眼,一种捉摸不定的恐慌在心里滋生。

“姑娘,这是你的东西。”流云又推门而入,将那只之前放在包裹里的竹箫给她送了过来。

直到流云又因为要去安排事情而退了出去,颜红叶看着那只箫,赫然站起身,一把拿起竹箫,便大步跨出了房门。

门外的整个驿馆内都有重兵把守,当她在回廊间快步的来来回回走个不停时,却似乎没有人对她的行动有限制,颜红叶索性大步走向正从楼梯处走上来的镇远将军安如泰面前,抬臂挡住他的去路。

安如泰一见到她,不由肃然起了神色,动了动嘴,却似乎不知该如何称呼于她。

“我记得你。”颜红叶眯起眼,仔细审视着眼前的安如泰,他曾经在皇宫中,是楼澈身边最得力的助手,且他也应该没有忘记自己。

安如泰客气的点了点头:“多年不见,红谷主也没什么改变。”

他是指她这种习惯性的半路拦截?

颜红叶不由撇了撇嘴:“楼澈在哪个房间?”

是,楼澈!

她一开始就有些怀疑,但实在不敢确定!当赫连珏称唤楼少清为楼澈的那一刹那,她终于反省。

这个所谓的蜀沐国地下皇帝,原来是他?!

安如泰陡然蹙眉,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随即轻笑:“红谷主该是知晓,六皇子早在三年前便逝世了。”

“少他.妈跟我扯蛋!”颜红叶骤然一怒,抬手一把抓住安如泰胸前的铠甲:“我不管这三年间究竟发生了多少事情!我也不管你安大将军现在是用着什么样的眼光看我,你给我说实话,楼澈在哪里?我要见他!”

她还记得从前,在宫中自己总是喜欢趁机欺负安如泰这老实巴交的嫩小子,几年不见,青涩在每个人的眼中都渐渐褪去,而放在她眼前的,是一惯的陌生。

安如泰似乎也不想与她多做纠缠,知道她向来的脾气,今天在城外看见她被缁祁皇帝束缚住时的迷惘神态,他还几度以为是大家认错了人。

可现在,他是真的确信眼前这个女子,真的是那当初差点杀死六皇子的红罗刹。

“你说不说?”

“那边。”安如泰抬手将她放在他铠甲上的手扯了下去,在颜红叶瞪向他时,侧过头以眼神点向不远处的那间紧闭的房门。

颜红叶看了过去,才终于向后退了一步,淡冷的看了一眼安如泰的神色:“谢了。”

话落,再也不与他多做纠缠,大步绕进回廊深处,直走向那间房门。

终于找到地方,本来一直大步行走的脚步却渐渐缓了下来,直到停在紧闭的门边,驻足不前。

里边没有什么声音,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在。

颜红叶顺着门缝向里看去,却也看不着什么,想了想,握在箫上的白玉手指赫然收紧,另一只手抬起,推了推房门,察觉门并没有锁,才肆意的推门而入。

关上门,仔细倾听,仿佛听见屏风后边有着很轻的水声,她不由转眸看了过去,见有些许的水蒸气在屏风后轻轻浮起。

第227章:一别经年

关上门,仔细倾听,仿佛听见屏风后边有着很轻的水声,她不由转眸看了过去,见有些许的水蒸气在屏风后轻轻浮起。

难不成楼澈在洗澡丫?

“澈哥哥”她试探的轻唤了一声。

没有回应。

不由的,颜红叶小心的走到屏风边上,又试着轻唤:“澈哥哥?媲”

还是没有回应。

她猛地绕过屏风,却只见屏风后边一只浴桶里的水正冒着热气,却无人在里边。

颜红叶一怵,正欲转身出去,却忽然耳根一动,募地回身看向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后的人影。

“吓!”乍一看见“楼少清”在身后,惊得她倒抽一口冷气,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眨了眨眼,才有些别扭的蹙起秀眉:“你什么时候回房的?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更使她刚才惊到的是,“楼少清”的脸上敷着一层暗绿色的草药,一身白衣纤尘不染,乌黑的长发散落于身前身后,还好是大白天,这要是晚上,她不吓破了胆才怪。

“我一直在房里,不过是你进来后便将心思落在这处罢了。”他眸光寡淡的倪了她一眼。

颜红叶脸色刹地一红,她有这么龌龊吗?

一瞬间,她找不到第二句话去说。

只能呆然的看着他脸上的草药,刚刚还想着彻底揭开他的真面目,可真的清醒的去面对,她却不知如何开口。

毕竟,三年前的洞房花烛,明明是她刺的那一刀。

“楼少清”也不说话,仅是淡看着她,似乎在等她自己开口。

没多久,他淡道:“若是没事,我要沐浴了。”

颜红叶还在愣神。

“你要站这里看着么?”他道,似是在笑,可笑意不达眼底。

直到眼前的男人开始着手褪去外衫,颜红叶才回过神来,满脸羞窘忙快步走出屏风,背对着屏风里的一切,双眼发直。

没一会儿,身后传来入水的声音,颜红叶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是走还是留。

她看了看眼前闭合的窗子,想到应该是入夜了,犹豫了一下,才走上前,轻轻的打开窗子,看向外边朦胧的月色。

“叶儿我真的,不想恨你”

耳边滑过那夜楼澈虚弱而又无奈的声音,颜红叶闭上眼,仿佛能感觉到那个夜里,那双粘血的手温柔的抚上她的脸颊,轻轻的,却渐渐冰凉。

漫天的火光在寝宫上方汹涌的侵蚀染血的空气。

她以为那些是彻底的绝别,当她终于苏醒时,真的以为楼澈死了,死了自己的刀下,死在那片火海里。

她睁开眼,将手中的竹箫轻轻放在桌上,静默的忘记离去。

直到她察觉到身后有人,虽然没有脚步声,但终究习过武的人耳力级佳,就像是当初在南海城悬崖边,她明明不记得过去,却偏偏能听见四周有埋伏。

颜红叶没有回头,直到看见有一道颀长的身影映在地面上,缓缓靠近。

倏地,她转过身去。

映入眼帘的不再是“楼少清”的脸,而是她这么久以来仅能在梦中萦绕的那张白玉无暇,好看极至的仅属于楼澈的容颜。

风华绝代,柔美万千。

她记得很久很久的以前,她就这样形容过他。

那时楼澈只是笑笑,抬手温柔的轻抚过她的头发,满眼的疼宠。

而眼前这个一如当初的那个男人,一身白衣胜雪,黑发微微带着几分濡湿,容颜依旧,眸底的那份温暖却不知何时消失的那样彻底。

“楼”好半天,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勉强开了开口,却还是停顿。

楼澈倪着她,薄唇轻轻弯起一个悠然的弧度,缓步走向她,直到仍然是比她高出整个头的身影将她完全挡住。

她看不见烛光,仅能顺着窗外透过来的那么点月光,抬眼出神的看向那张脸。

“说真的,我不太喜欢你这半个灵魂的性子。”他垂眸看了她一眼,仿佛在笑,温柔缱绻,潋滟的眸光落进她清澈的眼底。

没来由的,颜红叶就是觉得眼前的楼澈不再是当年的楼澈。

即便目光依然还是这样,可偏偏的,她感觉不到太多的温暖。

“是吗?”她轻笑:“因为不够洒脱,又胆小如鼠,实在不如那个与你一起青梅竹马成长的红罗刹来的爽快而又直接。”

楼澈未反对,也未默认,好看的眉宇间不知何时多了一抹血红的朱砂。

明明样刺眼,她却是因为一直盯着他的眼睛,而这时才看到。

颜红叶盯着他眉间的朱砂看了看,不由自主的缓缓抬手,青葱指尖小心的抚向那抹绯红的朱砂迹,却发现不会掉色,仿佛嵌在了他眉间的皮肤里,而并非是故意点上。

仿佛是看出了她眼里的疑问,楼澈抬手,将她在他眉间轻轻摩挲的手按了下去。

“你怎么知道我现在是哪一个灵魂?”见自己的手被拉下,颜红叶没强求,抬眼看进他好看的凤目里:“又怎么会知道我曾经忘记过你?”

楼澈仅是凉薄的笑笑,旋身缓步走向一旁的桌椅,落坐时,抬手给自己倒了杯热茶,目光朦胧,笑的似是而非。

这样的楼澈,对于颜红叶来说,是十足的陌生。

她迟疑的踱步走到桌边,打量着他的一举一动,想要看出些什么,却什么也看不出来。于是只好坐在与他相临的檀木椅上,直到楼澈顺手替她倒了杯茶,以目光示意她喝时,她一边捧起茶杯,一边顿住,凝神望着他:“你怎么还活着?”

话音一落,颜红叶便在心下懊悔,知道问错了话。

可说出的话如泼出去的水,说后悔也晚了。

楼澈啜了口茶,乌黑的头发继续盘旋在他身上白衣四周,妖魅而又沉静,直到把玩着茶杯,淡淡的目光终于落回到她身上时,颜红叶只觉浑身上下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压力与恐慌。

“难不成,叶儿不希望我活着?”他唇边微翘,笑的摄人心魄。

颜红叶有些尴尬,低头捏了捏手指,好半天,才嗫咄出声音:“澈哥哥,对不起三年前的大婚,我”

感觉到楼澈在静静聆听,颜红叶抬眸,见他在看自己,仿佛在笑,仿佛在认真的听她的解释。

第228章:渔翁之利

她还记得从前。

自己可以在任何人面前狂妄的可以,可偏偏就在楼澈眼前,怎么也无法嚣张得起来。

他不会压制她,甚至会纵容着她的张狂跋扈,时常将她当成一个喜欢玩闹折腾的孩子,就算当她不小心惹到他时,也会抬手轻轻摸一摸她的头发,算是原谅媲。

因为这样的疼宠与温柔的纵容,她终究在他面前习惯了收敛,人总是会被感染,亦也总会在某一个特殊的人面前变的很乖很乖丫。

而这个特殊的人,恐怕也真真仅有楼澈而己。

“三年前的大婚之夜,我被西岳王后伊力种了蛊,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和思想,所以洞房时发生的那件事,并非出自我的意愿。”

“不知道这样说,你会不会相信,但是澈哥哥,你应该知道,我伤害谁,也不会去伤害澈哥哥你,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对我那样好,我怎么会那样对你。三月赤箩的药性也许你比我还要了解因为,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你竟懂了医术”

发现楼澈一直在静静听着,没有异议也没有其他表情,颜红叶蹙了蹙秀眉,小心看着他。

其实她也不知道这样的解释究竟有没有用处。

有些伤痕不是一两句对不起和解释就能消磨得去的。

何况,她不知道,楼澈是否已经清楚那件事情的事出尾末,因为他似乎清楚她灵魂的来去,更也知道她忘记了过去的记忆,甚至知道她被三月赤箩控制。

可若是如果这一切他都已然清楚,又为什么明明在淡笑着看她,却让她觉得根本没有任何代表原谅的感觉存在。

“澈哥哥”每一次这样叫他的名字,她总会觉得心里恢复了以往的温暖。

努力压抑住心里的一丝懊悔,尽管明明知道那夜不是自己能控制,可终究也是在自己的手上发生,她有些忐忑,因为时别三年,她不了解这三年间发生了多少事情,不了解那夜的大火和那一对被称做他们两人尸体的晃子,也不了解楼澈明明没有死,又为什么要从此消失,不做太子,而在暗处送着九皇子登上了皇位,而他,却在所有人看不到的地方做着他的地下皇帝,指点蜀沐国的一切。

为了什么?偏偏要走这样极端的路?

又为了什么,守在缁祁皇朝三年之久,就真的,仅是为了能将她带回来吗?

可是时机不对,他又怎会知道她有一天会出现在胜州城,又怎么会知道那么多

她记得那时她第一次进蜀沐国的皇宫,宛然一副江湖人的打扮,火红的衣裳惹着宫中女眷频频皱眉,却只有那时还身为皇子的楼澈静静靠在树旁,双臂抱胸,对她笑的温柔缱绻。

“叶儿,留在宫里陪陪我。”

那时,他这样轻声说着,然后握着她的手,称说她的手很凉,非要替她暖着。

颜红叶不由自主的失了神,缓缓抬手,轻抚向领口里锁骨处的那块红叶胎迹的地方。

有些问题她无法问得出口,她知道,自己这三年间的空白,世界里全是赫连珏的身影,这三年的空白完全是对于楼澈的,她没有资格去问他这些年过的好不好,也没有资格问太多关于楼澈的一切。

何况,她十四岁那年的大婚之前,楼澈曾苦笑着捏她的鼻子说,圆房这种事情,总要等着她长大。

可一别三年。

她已是缁祁皇朝的下堂冷妃,不仅已非昨日完璧之身,更也小产过。

试问如今这样的自己,在那般美好的楼澈面前,在那样疼宠自己要娶自己的澈哥哥面前,要怎么继续娇纵下去。

连一句对不起,她都不知如何说得出口。

楼澈不知是否还是当初的楼澈,而现在的叶儿,却真真已经不再是那时的叶儿了。

“澈哥哥,如果你恨我,我也能理解。”突然的,颜红叶想开了许多,便释然的笑了笑,抬眸再又看向楼澈静谧的黑眸:“不过”

她想了想:“我与赫连珏之间的是非恩怨,不管我究竟恨他有多深,都希望澈哥哥不要插手。”

“除了感情上的恩怨,我与赫连珏之间再无其他。且西岳国将我控制为傀儡送去缁祁,也是想要触发今日的局面,他们要看着蜀沐与缁祁两国为敌,好坐收渔翁之利,他们要利用你与赫连珏之间的仇怨,所以澈哥哥千万不要冒险和缁祁为敌。”

楼澈静静看着她,修长的手指挂着茶杯的小盖,在杯上轻轻滑动,直到她话音落了,才合上杯子,笑弯了唇角。

单手将杯子放回桌上,楼澈站起身,满身的药香轻轻飘至鼻间,掠过她身前,走至刚才被她敞开的窗边,背影颀长。

“我自有打算,赫连珏也并非愚蠢之人,身为罪魁祸首的西岳国未灭,他断然是不会动我蜀沐一根毫毛。”他说,声音微低,依然那样好听。

“两年之内,蜀沐与缁祁的表面,总会风平浪静。”

“所以叶儿也不必担心我会中计,毕竟,此时比刻,我比那赫连珏要平静许多。”

三年的时间。

总会平静。

颜红叶又怎么会不清楚赫连珏接下来会做什么,缁祁若是要与蜀沐国为敌,定是要先将西岳铲除,以绝后患,像他那样理智的帝王,又怎么会容许旁人来收取什么渔翁之利,他只会将这一切给断了,然后再蓄势待发,给蜀沐来个直接了当的一击。

她确实恨赫连珏,想看到他失败的模样,亦也想要一点点毁了他手中掌控的一切。

在城门外时,赫连珏明明可以躲开,却硬生生接了楼澈的那一掌,她想不通赫连珏为何要这样做,仅仅知道他那样的退兵三舍并非对她放手,尽管他说红颜祸水,却依然那样高高在上,他要毁了蜀沐国,要她尝尝背叛和欺骗的苦果。

她不知道赫连珏痛不痛。

只知道自己有些麻木,对于楼澈她是自信的,蜀沐国虽在边关,但实力早已不容小觑,除了红叶谷这样的秘密基地,还有太多外人所不知道的秘密。

要报复赫连珏也不是不可能。

可她明白,这得需要太多的时间。

第229章:夜半尖叫

当夜,颜红叶没有在楼澈的房里停留多久。

到了流云四处寻不到她,后来找到楼澈的房间时,叫她回房去喝药,她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因为他们不能在边境太久,第二日就要赶路向蜀沐国的京都行去,一切都是她记忆里的地方,她现在是颜红叶,也是当初在梦里所见的那个冒牌货。

终于什么都清楚,可却依然发现自己其实那么懦弱媲。

当夜又做了噩梦,太多太多被自己压在心底的恐惧钻入黑暗之中,惊得她骤然睁开眼,茫茫无终的仿佛整人世界都在旋转。

这是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