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真像Cosplay的何之洲啊。沈熹转过头看向身旁的人,随后认命的拿出镜子照了照。

何之洲翻了翻报纸:“你看我做什么?”

沈熹轻咳一声,转移话题:“你为什么要买头等舱,钱多啊!”

“因为是用你的卡。”何之洲说,视线不离开报纸。

“骗人,你又不知道我密码。”

“123456。”何之洲把密码说了出来。

“啊啊啊!何之洲,你怎么能这样!”沈熹生气地抓过何之洲的手腕,她想狠狠咬上一口,只是这白皙如玉的手腕也是她的啊…最后她嘟着嘴在他手腕小啄一下,以示惩戒。

果然,何之洲肉麻地甩开她的手。

中午12点,飞机降落青岛机场。走出机场,腥咸的空气扑面而来,青岛也比上次来的时候更热了。沈熹问何之洲:“何大哥,如果这次能换回来,你第一件事要做什么?”

“没什么要做的。”何之洲回答得很快。答案无比虚伪,因为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是检验自己身体有没有被玩坏。望天!

“哦。”沈熹说出了自己的答案,“我第一件事就是穿上裙子,然后转圈啊转圈啊。”

何之洲问:“不怕转傻么?”

“当然不怕啊。”沈熹说起自己练舞的骄傲成绩,“虽然我脑子没你转得快,但原地转圈,我可以连续转上好几个小时呢,你也不看看我是学什么的。”

何之洲眼底笑意浮动,然后开口说:“以后你有表演,我会来看。”

沈熹想不到何之洲如此捧场,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从机场到酒店,一路说说笑笑,冲淡了她藏在心里的紧张和不安。

这次酒店也是何之洲提早订的,一样是五星级花园式酒店,不过比上次更靠近海边。从酒店出来步行五分钟就可以看到大海。

然后也只有一间标间。这点她和何之洲无形间达到了共识,都这个样子了,真没必要再拘泥男女之别了。

酒店有宽敞的露台,欧式的窗台放着两盆鲜妍的郁金香,角落还有一些绿色常青植物,以及一架铁艺秋千。

沈熹坐在秋千喝着何之洲叫上来的冰饮和精致点心,觉得度蜜月也不过如此了。她看何之洲对着电脑键盘手指如飞,盘坐在秋千说:“何大哥,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何之洲抬起头:“你说。”

沈熹说了一个自认为比较好玩的:“有个女人有173厘米高,相亲的时候,四舍五入地自己报170;有个男人只有167,也四舍五入地给自己报170,然后两个身高一样的人,见面了…哈哈哈哈哈!”

“呵。”何之洲低下头,继续手中的事情。

沈熹有点挫败,随后又说了一个。

何之洲依旧没有笑。

她又说。

他依旧不笑。

酒店的晌午时光就在沈熹一个笑话又一个笑话里消磨掉。阳光清透,浮云逐风,舒适温凉的海风徐徐扑来。沈熹看到何之洲藏在眼底的笑意,才发觉自己根本是被他骗了。

她气呼呼地从秋千下来,回房午睡了。

何之洲坐在竹藤椅上揉了揉额头,转过身发觉沈熹已经趴在床上睡着了,他蹙起了眉头,怎么睡成这个样子,就像一只…乌龟?

沈熹这一觉睡得格外冗长,迷迷糊糊地跌落到一个个的梦境里,她感觉自己在做梦,又无法从梦境里走出来,仿佛灵魂在动似的。

梦里,她在一个小竹林里没方向地走着,这个看不到人烟的地方让她提心吊胆,她左右张望,最后顺着落英缤纷的小路走下来,入眼的便是一条清澈见底的河流。

让人惊喜的是,这里还有一群绾着发的女人在河里浣纱,她们说说笑笑好不热闹,她走过去与她们打招呼:“嗨。”

她们只是冲她笑笑,但没有跟她说话。天色晴好,她脱掉鞋子和袜子,将双脚浸泡在冰凉的河里。河里有鱼儿,不肥不瘦,机灵地穿来穿去,她卷起裤子下河捉鱼了。河里浣纱的姑娘个个都是面慈心善,她不小心撞到了她们,她们也是回头对她粲然一笑。

然后她就看到对面的河岸放着一个竹篓子,用今年新春竹子编织的竹篓,小巧可爱,竹篓的边边露出一截藕色的布条,她淌着水过去。突然,竹篓里冒出一只虎头虎脑的小脑袋,天哪,里头居然放着一位粉雕玉琢的小男孩。

小男孩长得好,她看得亲切,爬上了河岸后,笑着问小男孩儿:“你是哪家的小孩啊?”

小男孩儿看着她,咧嘴笑起来,嘴角有两个可爱的梨涡,然后伸出白乎乎的手指向某个方向。

她抬头看过去,一个眉目清秀的女人便朝她走过来,可惜女人仿佛看不到她一样,只是弯腰将小男孩从竹篓里抱出来,温柔询问:“厖儿乖不乖?”

“乖——”小男孩儿有模有样的回答,然后趴在清秀女子的肩膀,又糯糯地开口叫了一声“姨姨”。

原来这位女子并不是小男孩的妈妈。

小男孩儿由他姨姨抱着回家了,她看着小男儿离去十分不舍,就跟在了小男孩的后头走着,小男孩乖乖地趴在清秀女人的肩膀,时不时抬眼看她,他眼瞳黑亮,里面有着纯粹的好奇。

小男孩家住小木屋,前面有个大大的院子,院子种着花儿也养着鸡。木头做的房门贴着红色对联,上面写着“绿竹别其三分景,红梅正报万家春”。突然,不远处响起哒哒的马蹄声,一位长相方正的男人从马背飞身而下。

男人推开小木屋,清秀女子给他倒了一些酒,桌上的粗盘子里放着一些下酒的小菜。

男人喝了一口酒说:“如果他知道,厖儿即使不是太子,也会一世荣华。”

清秀女子冷嗤一声:“谁稀罕。”

男人抱起小男孩儿,用筷子沾了少许酒喂他,小男孩蹙起了眉头,就快要哭了,然后又忍了下来,十分委屈。

“对啊,不稀罕。”男人笑起来,附和说,“她也不稀罕。”

她是谁?

清秀女人从男人手中抱过小男孩,脸上神色悲伤又带着少许痛快,她望着怀里的小男孩,较真地说:“咱们厖儿才不要当他何之洲的儿子呢。”

何之洲?!

这是什么梦啊!天雷滚滚来啊…

沈熹被雷得直接醒了过来,然后她睁开眼,就看到何之洲立在她床前,正弯着腰看她,眼底有一抹浅浅的探究。

因为刚刚的梦,沈熹看到何之洲就想笑,她从床上爬起来,故作神秘地问:“何大哥,你猜我刚刚梦到什么了?”

何之洲在她床边坐下来:“好吃的?”

沈熹摇头:“当然不是。”

何之洲猜了一个就不想猜了,不过他看到沈熹一脸期盼的模样,配合地继续猜:“难道是我?”

沈熹还是摇头,过了会说:“不过很靠近了。”

“嗯?”何之洲抬了下眼,然后打开手中的矿泉水喝了一口,“你说答案吧,我猜不到。

沈熹抿着唇就想笑,她看着何之洲说:“我梦到你儿子啦——”

喷!

何之洲一口水差点喷了出来,随后他有点兴趣地问:“那你看仔细了么,我儿子长什么样子?”

沈熹不以为然地回答:“你傻呀!你儿子当然长得像你了,难道还像隔壁老王么?”

何之洲被水呛住,咳嗽起来。他狠狠瞪向沈熹:如果可以,他真想揍她一顿。

作者有话要说:很抱歉~昨天没有更新,然后让一些童鞋等了~昨天事多就容易累~最后在电脑前写不出文,其实也能写~但是感觉不在状态~幸好乃们都理解~~

然后我琢磨着送个小番外给你们~~晚上九点在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有兴趣的可以回来看~然后也可以明天更新的时候,看看哈~最后大珠求个花啥的~字数满25字大珠也给乃们送分,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对不对!!!!

最后这两天感谢投雷的亲~破费了~每人啾啾~

第三十四章

人生多有趣,永远料不到明天会发生什么,以某时某刻到底会是谁陪伴在你的身边。

晚上吃的是海鲜大餐,地点依旧是上次吃过的餐馆。餐馆老板娘还认得她和何之洲。何之洲去结账的时候,女老板笑着揶揄说:“上次你们是一伙人过来吧,那时我还以为你和另一个戴眼镜男孩是一对,没想到你和这位大帅哥才是一对啊。”

老板娘话里戴眼镜的男孩是林煜堂,他有轻度近视,出门基本会戴着眼镜;大帅哥应该是何之洲,但现在,里头已经是沈熹的芯了。

沈熹立在何之洲身边,被老板娘揶揄得有点忏愧,好像她红杏出墙被抓到一样。倒是何之洲继续淡定结账,收回老板娘找回来的钱。

“下次再来啊。”老板娘笑得很热情,“关于这事,我跟店里伙计还打过赌呢,回头要把赌金给他们。”

沈熹更不好意思了,立在何之洲身边就像一个害羞的大男孩。她真没想到,这家店的老板娘和伙计们会如此无聊。

结果她和何之洲从店里出来时,何之洲更无聊地问她:“我们上次过来,为什么会有人打赌我们是一对?”

这个问题,还真是发人深省,沈熹想了想说:“因为相比猴子和壮汉,我跟你看起来更靠谱点吧。”

何之洲:“…”

S市,正在酒吧感受夜店文化的猴子的壮汉无辜躺枪,一前一后地打了个喷嚏。猴子和壮汉身边还坐着一脸抑郁的林煜堂。三人纷纷趴在酒吧的吧台上,猴子玩游戏输了,要接受惩罚,壮汉从口袋里摸出一块钱递给猴子:“去给我买一包中华过来。”

贱人啊!

猴子大骂。喝着酒的林煜堂笑了,笑得一发不可收拾,还呛出半口酒。他有点醉了,回来的时候基本挂在壮汉的身上:“我跟你们说个秘密…”

“啥?”

“沈熹和何之洲…”林煜堂刚开口,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他跑到路边的垃圾桶一阵呕吐。吐光了,人也清醒了。

“老大和沈美人怎么?”猴子在旁追问。

林煜堂:“没什么。”

——

夜色加浓,青岛的海滩四周都点缀着灯火,仿佛整个大海都处于一片滟滟的流光之中,美得不可思议。沈熹跟着何之洲上了一艘游艇。这一艘游艇是青岛海上俱乐部最好的一艘游艇。她按照何之洲所说的,与俱乐部的负责人说明身份。负责人立马亲自打电话确认后。她和何之洲不仅有了最好的游艇,还有了最好的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