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的嘴角不由的扯出一抹苦笑。

昨晚,是不是真的犯傻了!

“那我是管多了。既然这样,我们也不便打扰公子了。寒月,我们走,去看看那些可怜的老百姓。”她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埃,大步的走出了客栈。

错身从他们身边走过时,她没忘向他们投去一个鄙视的眼神,仿佛在传达狗男女的鄙夷。

看着她大摇大摆的出了门,苏秦扬起头,叹道:“那的那个奴才叫什么啊?竟这么大胆。”

本来她是想说没规矩的奴才的,可是,在看到慕容池突然转阴的脸,她改了口。

看来,刚才那个小奴才定是有他家老爷做后盾才这般嚣张。

只是,这里可是她苏秦的地盘。

“小姐,您生气了?”跟在宋希濂身后,寒月小心的问道,深怕触及了她。

“?我什么时候生气了,寒月你看我哪里生气了。真是的。”她翻了翻白眼。

“可是……”可是,你明明就生气了。寒月嘟着嘴,把话咽了下去。

“慕容池还真是个混蛋。出来还沾花惹草,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好像几百年没加过女人一样。看上去,就迫不及待的要爬上去。”她一边说,一边踢着脚下的石子,“也真是想不通,这些女人,真么就这么不要脸,也不查清身份就倒贴!哼!现在有的你高兴,到时候,有的你哭。”

“小姐,小姐,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啊?去哪里?”待寒月唤了好久,宋希濂才从怒骂中回过神来,不由的皱了皱眉,问:“你问我什么?”说罢,眼神恍惚的看着寒月。

“等等,寒月我问你一个事。”

她一把拉过寒月,思量了一会儿,严肃的问:“寒月,你是不是也喜欢许安?”

“我。”寒月顿时脸红了起来,别过头不敢说话。

“寒月,我一直待你为姐妹。你就告诉我好吗?我知道许安喜欢你,他也是一个好人。”虽然自己也肯定寒月喜许安,但是她必须得到一个答复。因为,如果哪天自己着的要死了,或者有机会逃出去。那寒月,她还是放不下的。如果她现在有了归宿,自己走时候也没有了牵挂。

“我。”寒月点了点头。

看到寒月点了点头,宋希濂抬手挂了一下她的鼻子,嗔怪道:“还不告诉我呢。我哪看不出来啊。”

……………………………………………………

“木公子?怎么不走了。”走到苏府前,看到慕容池突然停了下来,苏秦上前问道。

慕容池四下看了看,总觉得少了什么,却一时想不起来,回头看去,只看到许安一个人落寞的跟在身后。

“许安,她呢?”

“去看渠道了。”许安小声的禀告,似乎已经猜到慕容池要问的问题。

“去看看!”转身,离了苏府,落得苏秦不知所措。

“公子,你是要去哪里?”苏秦追上去,一把拉住慕容池的袖袍。

“在下也想去看看水渠修得如何?”言语中的淡漠让苏秦不由的一激灵。

“那苏秦和公子一起去吧。”她坚定的说,目光却有些流离。总感觉,是和那个小孩有关系?他真是只是木家的一个家丁?

……………………

宋希濂站在烈日下,热的汗水已经湿透的衣襟,如果可以,她真想脱掉那烦人的长衫,伸出舌头,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唇,她觉得头有些晕眩。

抬头看了看天,宋希濂无力的坐在石头上,算计这如果能下一场雨就好了。

四下扫视了一番,竟发现自己没有可帮忙的地方,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她把目光落在阴凉处的几个小孩子身上。

七八个小孩子,无一不是衣衫褴褛,脏乱不堪。一询问,才知道都是无家可归的小孩,跟着其他人来这里修渠道,是因为这里还有饭吃有水喝。

第一百一十章

“小姐,真要把他们带回客栈吗?”寒月有些担忧的问道,现在客栈粮和水都有些紧缺。

“没事的。”她笑了笑,拉着小孩子往回走。

“我叫你们唱歌好不好。”为了打发在路途上的无聊,宋希濂开始教孩子唱歌。

“天上的星星不说话地上的娃娃想妈妈

天上的眼睛眨呀眨妈妈的心呀鲁冰花

家乡的茶园开滿花妈妈的心肝在天涯

夜夜想起妈妈的话闪闪的泪光鲁冰花

啊闪闪的泪光鲁冰花

我知道半夜的星星会唱歌

想家的夜晚它就这样和我一唱一和……”

干枯的大路上,炎炎烈日下,一群小孩子跟着宋希濂,一唱一合,往淮州走去,步履艰难。

回头,看着身边的孩子,宋希濂不由得觉得眼角有什么东西滑落。那个时候,孤儿院的伙伴,现在还好吗

?三街口的那些同伴还好吗?

“家乡的茶园开满花……”她笑道,不让这些孩子看见泪水,又大声唱了出来,却看见孩子们都呆立着直直的看着自己的身后。

疑惑的看去,她有些艰难的仰起头,看见一抹高大的身影顿时覆盖了自己,让她一时竟停止了心跳。

那人,逆光而立,使她看不清面目,但是那迎面而来的冷傲气息却瞬间把她包围。

慕容池立于马上,俯瞰着她扬起的脸,在她宛若湖水般清澈的眸子中,慕容池看到了自己的脸慢慢的放大,带着笑意,不是邪恶的而是温柔还带着点心痛。

什么时候,他开始心痛她?看到她恍惚的神情,流离的目光,和藏于眼眸中的泪珠?

翻身下马,他站在她旁边,默默不语。

宋希濂警惕的看了他一眼,随即又看了看跟在身后的苏秦,脸上仍是不悦,转身,一招手,带着那群孩子,继续走,没有理会慕容池。

看到她一如既往的冷漠,慕容池第一次没有生气,只是安静的走在宋希濂身边,像一把巨大的伞,挡住毫不留情的烈日。

感受到了他的刻意保护,心里突然觉得一暖,却不十分的不自在,无法适从这怪异的气氛,脚下也不由的加快了步伐。

她和慕容池的关系,不该是这样的,也不能是这样的。

心里一乱,脚一下不稳,宋希濂觉得整个身体失去了重心,眼看又要摔在地上时,一双手臂再次抱住了她!

是脚不稳,还是头晕,还是心乱了?

“小姐。”寒月一惊,要上去扶着却被许安拉了回来。

小姐?一直骑在马上的苏秦,脸上瞬间发白。看到慕容池紧张的抱着宋希濂,恍然明了,原来,那个是个女子。

宋希濂抬眼,刚好对上苏秦那透着恨意和嫉妒的目光。

“放开我,脏手。”她甩开他的手臂,别过脸去,一副嫌弃的表情。他这只手,不知道抱过,拥过多少女人,不久刚才,他还揽过苏秦吗?她要和他划清界限,不要列入那种可悲的女人之中。

俊逸的脸上,再次浮现怒意,他猛然的松开手,哪管得她有没有站稳,再次把她推在地上。真是不知好歹的女人!难道,她真的对自己这么厌恶,甚至不愿意看他?

“你故意的!”宋希濂倒在地上,护着手臂,破口大骂。

慕容池冷眼看着她,心里突然想起昨晚她哭泣的场面,她会为他哭,为他笑,但是对自己,她只会怒骂,鄙夷!怒火再次替代了难得的温柔,慕容池转身,走向苏秦,翻身跃上马,坐在她身后,大手一捞,把苏秦牢牢的抱在怀里,一挥马鞭,扬长而去,留得一地尘埃!

“IFUCKU,慕容池!就知道你不是好东西!”她爬起来,捡起石头朝他扔去。

事实再次证明,他只要一温柔,身后必有一把刀!

回了了客栈,早就没有看到慕容池的身影,宋希濂瘪瘪嘴,冷哼了一声,便去照顾那些孩子。

等忙完后,夜幕早已落下。

独自坐在院中,百般无聊的玩弄中衣袖,目光却是不是的瞄向慕容池的房间——还没有回来。

恐怕是倒在那女人的怀里呼呼大睡了吧。

正在这个时候,身后传来娇滴滴的声音,懵然一惊,她赶紧抬腿走人,可是,到底还是看见了慕容池揽着苏秦亲密的走回来。

“木公子,你表妹还没有睡呢?”苏秦的笑道,吐着淡淡的酒气,冷冷的扫了宋希濂一眼。

表妹?宋希濂哑然。这人,为了泡了妞,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兮怜,怎么还不睡啊。”他扶着苏秦,故意走到她面前,仿似好心的问道。

“是啊,我是监视表哥,今晚会带哪一个女人回房啊?”她咧嘴一笑,迎上他的目光,不想去探究他那复杂的眼神,“现在我看到了。和昨晚的不一样。放心好了,我不会告诉老爹的。好了!不打扰你们办事。我回房了。”说完,她摆摆手,留得表情顿时僵了的两人。

靠,什么意思嘛?存心气她,还是故意让她难堪,那我就然给你难看!

兀自的爬上房顶,宋希濂枕着手臂,看着天边那一乱弯月,突然好生凄凉。

为何,今晚,月亮旁边竟连一个星星都没有。

心里好一整落寞,仿似自己就是那一轮孤寂的月亮。

第一百一十一章

鬼面,走了!南宫令,将是驸马,寒月,也要嫁了,而她宋希濂,该怎么办?

而慕容池?她苦笑,现在正抱得美人归。

鬼面,她一直以为可以信任的人,也一句话不留的走来,连个背影都没有留下。难道她宋希濂注定是被抛弃的那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