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我是黑风寨的帮主——包大胆。凡是从此地过的人,都要经过我的允许。”

“那怎样才能得到兄台的允许呢?”看着几十号人手持大刀的人,许安没有丝毫惊慌,用平缓的语气问道。

“本来今天兄台可以相安无事的过去的,但是,对不起了,寨子欠荒。”

“哦,那兄台是要钱财了。”说着许安从腰间掏出一带金子扔了出去。

那包大胆瘪了瘪嘴,显然对那个金子不敢兴趣,目光一直落在虚掩的马车里,许久,懒懒的开口道,“今天我们是来要人的。”

许安神经顿时绷紧了起来,手也不由的摸向身后的佩刀。

“放心,我们不会亏待他的。”一想到宋希濂吃惊的表情,包大胆忍不住笑了起来,今天他们还真的给二弟抓一个美男子回去,“我们要马车里的那个男的。”

“人岂是你要就能要的。”许安心里有气,紧握刀柄的手指不由的因为用力而发白,却又猜不懂这帮土匪的目的,因为看他们的样子又不像是刺客,而对金子又毫无所动。

“不知道哪位兄台要本人呢。”慕容池推开车门,走了下来。

包大胆心里一惊,看着眼前那个白衣树冠的男子,只觉得他气宇非凡,衣阙翩翩,风姿卓越,眉宇间的淡漠,却隐隐约约透出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他迎风站在阳光里,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却是一脸沉稳,那双眸子,犹如初升的太阳,异常明亮,照耀着整个天际一片炫丽。

“咳。”包大胆清了清嗓子,低头叫来了老三,“是不是这个男的?”

“大哥,就是这个男的,和二哥画的一样,连眼神都像。”老三无比坚定的说道。

“好吧,那兄弟你就和我们走一趟吧。”

“那到底是哪位兄台要见在下呢?”慕容池负手而立,下颚一扬,半眯着眼打量着眼前那群交头接耳的人,感觉他们到不怎么像行恶之人,心底倒有些好奇为何他们点名要他本人。

“是我二弟要见你。”包大胆噎着声音说道,极力克制要笑的冲动。如果眼前这个男的知道自己被带去送给二弟做老婆,他还会这么淡然吗?

“许安。”慕容池看了许安一眼,微微一笑,眼中一如既往的平静幽深,跟着包大胆他们上了黑风寨。

——

昨夜好不容易昏昏沉沉的睡去,早上醒来,竟然日照三竿了,本来呆在寨子里就无事可做,宋希濂干脆赖在床上不肯起来,只是奇怪,都过了晌午竟然还没有人来催她起床。

梳洗打扮一番,出了院子,竟然发现寨子里一个人都没有看见。

“遇到鬼了。”宋希濂坐在门口,心里无聊之极,随手扯了一个草陷在嘴里,眼睑再次垂下,那张可恶的脸,竟又在脑中不提的闪动。

疯了,她猛的起身,觉得心里乱作一团,便朝后院走去,竟看到老三一脸兴奋的跑进来,看到宋希濂脸上的笑容马上收了起来,随即又傻笑的看着宋希濂,却是那么的不自然。

“老三,你今天很奇怪。”宋希濂黛眉一拧,盯着老三僵硬的笑容。

“没有没有。”老三慌忙的摆了摆手,却不自然的往后退。

看着他慌乱的表情,宋希濂突然一怔,想起昨晚她对他们宣布自己喜欢男人的事了,脸顿时红了起来。

怪不得今天一个人都没有看到,原来这一群男人还真以为她有短袖之嫌,故意避开她。

靠,老娘喜欢男人,也不会在你们里面选啊。

第一百八十章婚事

宋希濂恼怒的瞪了老三一眼,转身回了自己屋子,把门砰的一声重重的关上,并反锁了起来。

靠,这群思想复杂的蠢男人,想讨老婆,做梦去吧。

走到桌子前,宋希濂到了一杯茶,大口大口的喝着,心里很是气愤,被别人另眼相看的感觉非常的不爽,气节之下,她的目光再次落在了那张画像上。

“瘟神,慕容池,你个混蛋。都是你!老子不想看到你,一辈子不想看到你。”一拂手,桌子上的东西都被她推到了地上。

脑子里再次浮现那日悬崖之前事,此刻,那些被她用药物尘封了几个月的记忆再次缓缓拉开,过去一幕幕历历在目,愈合的伤口,此时也被人生生揭开,那种痛,远比当时受伤还来得厉害,痛彻心扉。

她真的想不通,明明都回到了现代,已经和他毫无瓜葛,却为何又被惩罚性的带了回来,而且还想起了他!

无力的走向床,宋希濂疲惫的躺在上面,胸口越发的郁结……

“二弟。”

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不用看就知道是那个包大胆。

“什么事啊,大哥。”她心情不好,而且,她现在正处于另眼相看去,出去也一定被他笑话。

“二弟,我有事和你谈谈。”

“哦。”宋希濂很不情愿的起身打开了门,看到包大胆那张脸,笑得无比灿烂,甚至有点……有点不怀好意。看来,他要知道她宋希濂喜好龙阳之事了。

“今天大哥心情特别好,想和二弟喝几杯。”说着,手往宋希濂肩上一搁,捞着她出了院子。

一到大堂,宋希濂就傻了眼了,身子也不由的僵住。

那些兄弟个个都笑脸如花的看着宋希濂,看到她来,还一个劲的说恭喜恭喜。

恭喜了恭喜。宋希濂陪着笑答道,然后走到了大桌子前,一抬头又看到堂上贴了一个喜字。她宋希濂不认得古文,但是这个字,好像历代就没多带变化啊。

“大哥,今天谁成亲吗?”宋希濂小声的问道,心里却不由的有些恐慌。今天每个人的表情和行为都很反常,难道,是昨晚自己那一席话真的把他们吓到。

“哈哈哈,先喝酒,先喝酒。”大胆拉着宋希濂坐下,随即悄悄的给老二使了个眼色。

老二识相的点点头,嘴一努,又有几个兄弟悄然的跟着他退出去。

“干,二弟,今天是个好日子,大哥先敬你,先谢你的救命之恩。”

……………………

慕容池试图提一口气,却发现静脉给堵住,全身都是不上劲,四肢乏力,只能软软的靠坐在那床上的软垫子上。

该死,这一群土匪,竟然把悄然给他下了软筋散,还把他带到一个陌生房间里,更可气的是,他们居然把他的头给盖住了。

他怎么都轻信了他们呢,只是,他们怎么看,也不想要加害于他的人,到底,他们要的是什么啊?

看头上那布巾的颜色和绣工,慕容池越看越眼熟,感觉在哪里见过,当他的目光落在地上那帕子上那隐约看起来有点像喜字的金丝线处,他恍然明了,那些人居然给他戴的是盖头。

这群人是疯子吗?居然给一个大男人戴盖头,他真想咬舌自尽,难道,自己被卖到这个寨子里做了压寨女婿。

正在他哭笑不得的时候,却突然听到外面有人进来的声音,而且似乎人很多一片嘈杂听不清任何字眼。

在众兄弟的族拥下,包大胆拉着微微有些迷醉的宋希濂往她的厢房走去。

“二弟,你为大哥讨了一个漂亮老婆,大哥也今天也给你讨了一个媳妇。”包大胆打了一个酒嗝,摸了摸肚子,说道。

媳妇。宋希濂身子一晃,险些到了下去,幸好被扶住了。

她就知道,今天这群人不对劲,感情昨晚的话真的吓到他们了,所以给她弄了一个媳妇,想改变她性取向,让她变成一个正常人。

抬头看着自己那个红烛闪闪的厢房,已经门上的几个喜字,宋希濂不知掉该是哭还是笑。反正就是哭笑不得。

这叫什么,盛情难却!尴尬的笑了笑,宋希濂把他们推出了院子,说,“多谢大哥的好意,也谢谢兄弟们的精心安排。天色不早了,都早点回去休息吧。”

“不行,我们要看着你进房间。那个人一定和你的口味。”老三话一落,人群又是一阵爆笑。

“好。”宋希濂坐了一个投降的手势,慢慢的往厢房门口退去,然后推开了门,退进去了一只脚,“可以了吧,你们可以走了吧。”

大伙儿一看宋希濂进去了一只脚,又欢腾起来,准备冲进去闹洞房,却又被宋希濂揽着了门口。

她灿烂的一笑,脸上又带着点求乞,说道,“大哥,三哥啊,你们也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你们这样闹,我还要不要洞房啊。”

大伙一听,失望的憋了一下嘴,就被包大胆哄了下去,当然,他们不可能会走远。

关上门,宋希濂靠在门上,长吁了一口气,迷醉的目光扫视一番精心装置的婚房后,目光落在了床上的那个人影上面。

第一百八十一章惊

外面的吵闹声一波一波,为了逼出软筋散,费了好些体力,慕容池感觉眼皮有些发沉,全身依旧疲软,竟有了些睡意。

红色的烛光照的屋子里一片暖红,在喜字的存托下,房内的空气显得无比的暧昧。

宋希濂脸上不由泛起一抹苦笑,看着床上那抹不是很清晰的人影,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今天这一群土匪去打劫了哪一家姑娘,可怜的女孩儿。

揉了揉酸痛肩膀,宋希濂才渡着步子慢慢的走过去,低头看见那桌子上的交杯酒和喜棍,宋希濂脸上不由的掠过三道黑线,嘴角也轻轻的抽搐起来。

这一群笨蛋,真的对他们无语至极了。

看着斜靠在帷幔帐子了的那个身影,宋希濂心里不由得好生奇怪,这一群笨蛋会给她挑一个什么样的女子呢。

在一点点酒精以及好奇心的情况下,宋希濂不由的拿起囍棍悄悄的朝那个所谓是新娘子走去。

哈哈哈,她宋希濂真的也会取老婆啊。

“老大,看到什么了没有啊?”几十个人悄悄的挤在窗户外面,用口水在糊纸上撮了一个洞,试图偷看里面的艳景。“要挑盖头了,要挑了……嘘,别踩到老子了。”

深吸了一口气,做这样缺德的事,她宋希濂还是有些心虚,拿着棍子的手抖不由的发抖起来,仿似是真是自己成亲一样。

好不容易走到了床榻前,一股沁人心扉的幽香顿时扑鼻而来,这种香味让宋希濂微微一失神,心跳也跟着加速起来,目光不由的落在了新娘子的鞋上。

白底金丝秀面靴子,藕色的绣边,梨色面料的袍子……视线上移,竟是白底明黄龙秀腰带,在上面,就是相当不搭调的俗气的红盖头。

刚才还咚咚乱跳的心,懵然的停滞,收紧,宋希濂大气也不敢出,将眼前的人上下的打量。

这是一个女人吗?可明明就是男人的装束啊,那干净的靴子,制作精良的袍子……而且这一身装束好生面熟,仿似在哪里见过,这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让宋希濂的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颤抖的伸出棍子,在碰到盖头的那一瞬间,宋希濂又收了回来,不知为何,她有一种预感,这个盖头下面的人会让她恐慌,但是那种恐慌来之什么她有不清楚。

呼呼呼呼……她又吸了一口气,又伸出了棍子,用力一挑,那红色盖头顿时飞了起来,在红色是烛光中轻轻飞舞,飘然的落在宋希濂的面前。

也在那一瞬间,她手里的囍棍砰的一声掉在地上,竟摔成了两段,那清脆的声音竟没有让她从惊愕中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