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潜想趁着老祖宗高兴,问她陈府是否有‘艳知红’这一昧药,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底忽然间冒出翠依在门口向自己提醒了那句:小心!让他感觉也许这室内的和谐欢笑,并不如表面?

老祖宗道:“小儿崽子,今儿个过来,当真就为了送这绣袋?不是向老祖宗讨什么东西的?”

陈潜忙道:“瞧瞧您,把孙儿当什么了?老祖宗的东西也讨得?老祖宗赐给孙儿的,那就是孙儿的,开口去讨,那成了什么了?孙儿是好几天没来您这边了,来探探您的!”

老祖宗笑了笑,又抚了他的头:“你倒是个识趣的…”

她指了指。身边地嬷从枕头边上摸出一样玉马。问她:“老祖宗。这样儿?”

老祖宗点了点头。接过那玉马给;潜:“乖孙儿。你来我这屋子里祖宗自是要送你一样玩艺儿地。来。拿着。拿去玩玩。”

陈潜接过那玉马。只见它莹润光泽手一摸。清凉无比。心中暗惊这匹玉马。就值百两黄金。她就这么随随便便地送了出去?

陈潜想要推辞。却听老祖宗道:“合府上下只得你这么有心。乖孙儿。常来老祖宗这里看看。老祖宗就高兴了。”

陈潜便拿过了玉马。小心地捧着了:“老祖宗。您送我东西显得我贪您地东西才来这边一样地。”

老祖宗笑了笑,叹道:“潜哥儿有心祖宗自不会亏待你的。”

陈潜喜滋滋的把那玉马放进口袋里,再和老祖宗闲聊了几句辞出来,来到屋外风一吹,心中却一阵失落,袋子里的玉马如烫手山芋,为什么那满脸的慈祥亲善,自己却从中看出一些冷意?

他回了自家的院子,春兰给他倒了水,让他洗了把脸,才告诉他,刚刚翠依来过了,转告了她从老祖宗那里偷听的话…

陈潜听春兰一字不漏的转告这些话的时候,正玩着手里的玉马,那样的莹润光泽,直透入心底,听她说完,却一失手,眼看着那匹玉马跌了落地,头颈分离。

那些人当真是她派人动的手?为什么,就因为青叶是青楼女子?还是因为她是从柳姑娘身边逃出来的?

还有,她怀自己已经不是以前的陈潜了?

那样满脸的慈祥,温暖的握手,眼光之中的柔意,都是假的?

陈潜万想不到听到的是这个消息。

他想起那老人说过的一句话,陈府的富贵,要经过许多的努力。也许,这才是陈府能成为富国第一世家的真面目吧?

陈潜这才彻底清醒,就算自己身为男儿,身为陈府上下最受宠的孙子,但在家族的利益面前,他还是会被牺牲。

就这匹跌落地上的玉马,前一刻还在主人的手里被珍惜的摩挲,可转眼间,却被摔成两半,几成碎玉。

春兰小心翼翼的转告了翠依告诉自己的话之后,眼看着小主人良久没有出声,心中叹息,悄悄的走过去,拾起地上的摔碎的玉马,却听小主人道:“春兰,告诉翠依,要她别往这边来了。”

春兰蹲在地上略停了停,却道:“公子爷,我不相信老祖宗的话,不论您怎么样,您都是春兰的公子爷。”

陈潜一笑,仿若春天枝头忽地绽开一朵芙蓉:“春兰,谢谢你!”

这件事过后,陈潜让权叔打听这艳知红到底是一味什么药,为何以月影斜如此的身份,都没办法弄到这种药?他现在是寿国的三王子,他开口一求,就算寿国没有,富国也会想办法作了这个人情的,他想通这一点,心中更庆幸没贸贸然的向老祖宗提出要这种药,以月影斜的身份,都没办法弄得到,老祖宗那里怎么会有?

过了好几天,权叔才带了消息给他,说这艳知红倒真有这一味药,是产于海底的一种海草,奇特的是这种海草的,艳若彩霞,由海边的渔女采上来之后,晒干制成,具说有起死回生,强健心肺的功效,只不过,这种药现在已经连皇宫内院都找不到了,因为制这种药的海家在三十年前就已经获罪被斩,家人四散,再也没有人知道那药从哪处深海采摘。

陈潜心想,老祖宗内库里有看来倒是真的了,依老祖宗的年纪,她年轻的时候,或许买了放在库内一直未用也未可知?看来自己还是得找个机会问问老祖宗才行。

他正座在椅子上思量,却听春兰来报:“公子爷,二小姐来了。”

陈潜一怔,心想自己这位姐姐怎的会来?她可是从未踏足自己这间院子的。陈雪清对自己的敌意如此之深,他可不认为上次自己帮了她,就会轻易的化解,上次事件之后,她没有向人道出自己女儿身的事实,自己就谢天谢地了。

见春兰眼巴巴的望着自己,陈潜道:“传她进来吧!”

陈雪清站在门,远处繁花似锦,偶尔有三两名丫环穿梭其中,或拿着食盒,或垂首而过,木红雕花的长廊足音如乐,好一派富贵悠闲的景象,她几乎从来没有来过自己兄弟的这个院子,一则别人不愿意她来,二则她自己也不愿意来,可今天,她却不得不来。

她来,却为了求人,求她最愿意求的人。

如果是以前陈潜,既使是求人,她也想好了应对的方法,因为,她知道以前这位陈潜的弱点,知道怎么去对付他,可现在,她望着珠帘暗挂的门庭,却有些不能把握了,因为,现在的陈潜,已然脱胎换骨。

她想起他在法华寺望着陈斌之眼内淡淡的悲悯,这在以前,是绝对看不到的,在自己说出刀锋般的言语之时,他嘴角的苦笑,一转眼却云淡风清,她感觉,现在这位陈潜变得不可捉摸,仿佛天下间所有的事尽在他的掌握之中…就如,他上次帮助自己一样。

可是,为什么,她却感觉,中莫名的亲近?

就像现在,从不踏这家院子的她,也站在了他的门外,心中隐隐肯定,他会帮自己?

门帘揭开,春兰微低了头,道:“二小姐,子爷请你进去!”

她一连讲了两次,却听不到这位二小姐的回答,不禁抬起头,却看见二小姐眼神游离,陷入了思绪之中,脸色一片茫然,心中奇怪,略提高了声音再禀告一次,二小姐绝美的脸上才现出恍然的神色。

春兰帮助她揭开了门帘,看着她向室内走,绿鬓低低压翠钿,双眉弯似月,莲足生花,暗暗生了羡慕,有这样绝美的容貌,再生于这样的家族,当真是前途似锦吧?

陈雪清轻揭内室的珠帘,却见陈潜正坐在塌上,斜斜的歪在塌几之上,含水笑望着她:“清姐姐今儿怎地有空过来了?正好,我叫人拿了几串葡萄,据说是上次老祖宗做寿,皇上赐下来的,用冰镇了,现在还未坏,清姐姐过来尝尝?”

陈雪清在旁边的绣凳上坐了,伸手拈起一颗葡萄,放入嘴里,见陈潜眼巴巴的望着,便笑了笑:“酸甜可口,潜弟弟这里真的藏了不少好东西。”

她从未想过自己还能和这位弟弟言谈甚欢的,原以为这样很难,想不到真做的,却水到渠成,她想,只可惜,她要亲手打破这种亲切和善。

室内没有内眷们惯用的熏香,反而一股清新淡雅的香味在鼻端若有若无,墙角的高凳之上摆放了一束沾了露水的鲜花。

感觉到她的视线,陈潜拈了一颗葡萄入嘴,眯着眼嚼了嚼,道:“清姐姐如果喜欢,我叫人送你一束?”

陈雪清摇了摇头,叹一声,道:“潜弟弟,今天我有事,想请你帮忙的。”

陈潜微微一笑,推开那碟葡萄:“我原以为清姐姐永远都不会说出这句话的。”

陈雪清抬起眼,清亮的眼睛直盯着他:“看来潜弟弟早知道了我想要求什么?”

陈潜站起身来,在室内踱了几步,目光透过窗棂望向远处:“清姐姐,有几日没让月公子诊治,斌哥哥的病怕又不好了吧?”

现在的月影斜,身份已然是寿国三皇子,怎么会再有时间去给一位朝廷死囚治病?更何况,上次的发生的事件,任何人都会感觉受到了侮辱,更何况是一位王子?而现在的月影斜,已然惊动了朝廷,已经不是原来的身份,朝廷不知派了多少人跟着,还怎么有闲时间给陈斌治病?(qidian,)

第七十九章 应承

七十九章应承

陈雪清原来想用陈潜的秘密来要胁他,让他答应自己的要求,却想不到他一口道出了自己所求,倒让她不知如何回答,只道:“请潜弟弟帮我!”

陈潜望向坐在凳子上的姐姐,眼内俱是同情:“二娘想必已然放弃了吧?”

这一句,让陈雪清内心涌起阵阵酸意,眼泪不由自主的冲向眼眶,自己那丰神俊朗的弟弟,变成如此模样,再也不能给娘亲带来荣耀,所以,就算他是她的亲生儿子,她也放弃了,独留下自己,苦苦支撑,她很庆幸自己当年没有把陈潜的秘密透露给娘亲知道,要不然,这个秘密将会用来打击大娘,而不是关键的时候救自己弟弟一命,是不是很久以前,她就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娘亲会放弃弟弟?

一方洁白的丝帕递到陈雪清的手边,她接过丝帕,却听陈潜在她旁边道:“二姐姐,我会帮你的。”

她抬起眼,泪眼胧之中,她看清楚陈潜那一对眼睛,清亮幽黑,深得仿佛如幽潭,那一瞬间,她相信了他的话。

她道:“潜弟弟,你要怎么帮?”

陈潜微微的道:“要月公子帮一位朝廷囚犯,自是不成,但是,要他给陈府大公子看病,又有何不可?”

陈雪清想了一想,恍然悟:“潜弟弟,你准备装病?”

想起为弟弟诊病的那位少年,温和的脸修眉朗目如美酒一般的声音,何尝不是所有闺中少女的梦想?那些日子,尽管时间不长,她何尝不是暗暗盼望着一个月中的那几天?可这一切,都不付再来了吗?

;潜略一望。就知道她心中隐隐地想法。心中轻叹怪我。只不过你有了你地归宿。而我也应该有我地归宿。

陈清到底是个明事理地。抬起头来:“既如此。潜弟弟我就把斌弟弟送入你这边来?”

陈潜点了点头。问她:“二娘还是不准斌弟弟入府吗?”

陈雪清冷冷地道:“她说虽然皇室已经暗地里认可了。可小心驶得万年船。莫让别有用心地人利用了去!”

虽然早知道了这个结果。陈潜还是暗暗为她感觉悲凉。所谓地母子关系已然变成如此。还哪来地亲情可言?

又过了两天一个无云地晚上。陈斌被悄悄地送到了陈潜地院子里排在一个偏僻地角落里住了。陈潜让春兰和阿元亲自照顾他地饮食府地房子多。他这院子里被权叔一管。倒管得极为严密。没有人敢多口多言。所以。暂时倒没有下人把这消息传了出去。

陈潜心想,就算传了出去,那又怎么样呢?

芙蓉花树只剩下一树青叶,那满树的繁花俱已凋落,缩成一团团花蕾,里面孕育着来年的花种,寂寞潜伏。

月影斜刚刚接了宫里头传过来的圣旨,邀请寿国三皇子入宫拜访,还收了不少宫里头派来的赏赐,虽然他是一位寿国不受重视的三皇子,但从两国邦交上看,富国对他基本的礼仪还是要的,他心里很明白这一点。

他站在窗前微微冷笑,笑容就如那消失的芙蓉花,寂寞凄凉。

玉师傅站在他的身边,为他披上一件长袍,他回过头来:“玉娘,幸亏还有你陪着我。”

玉师傅细心的帮他系上领间的细带:“公子,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月影斜轻声一叹,眼望远处斜阳,那满天的彩霞,红似残血,他道:“我们已经完成了第一步,把怨恨种在了他们的心底,我想看看,当他们心底存了那样的怨恨的时候,什么时候会来一个总的暴发,不管什么时候,来自内部的腐乱,总是快过外力…当年,不也这样?”

玉师傅点了点头,侧面的他,略为有些削瘦,却面如刀削,俊美得出奇,这个从小把自己当成姐姐的孩子,还要受多少的苦,才能解脱?每当他望着远处,目光朦胧之时,玉师傅都想劝他,算了罢,那样的仇恨,会毁了敌人,也会毁了你自己。

月影斜道:“今天又是月圆之夜。”

玉师傅点了点头,心中有些担忧,每到月圆之夜,他的病痛就会如入骨之蛆,让他倍加痛苦,今晚的月圆之夜,又会怎么样?

月影斜笑了笑:“玉娘,看来你的计划并未成功,一个富贵公子哥儿,又怎么会为一个萍水相逢的人求那已绝迹的名药‘艳知红’呢?他只怕早已放在了脑后!

他嘴角噙着冷冷的笑,看得玉师傅心中一痛,她知道这个孩子虽然心中充满的仇恨,但对亲情友情的渴望比任何人都甚,却一次一次的失望,虽然,他们当初的目地并不单纯,可玉娘多想有一个人是真心的待他,终能化解他心中的怨意。

只可惜,始终没有这么一个人。

紫依从后门进来之后,正走向练功房处,却听见有人叫:“喂,那名丫头,过来一下。”

她回头一看,却是一个生面孔,绿衫凤裙,金钗玉佩,打扮得富贵逼人,知道这是宫里头派下来服侍寿国三皇子的宫女,仿佛是叫欣秋的,看来是有些头脸,便走过去幅了幅,问道:“欣秋姐姐,叫奴婢什么事?”

欣秋望清楚了她的脸,先是一怔,接着满脸的厌恶之色,道:“去,给我打一桶井水上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花树下走了一圈,就浑身痒痒。”

紫依暗自好笑,斜喜欢在花树之下弹琴,这些女子便有事无事的走在花丛之下,只望那白衣盛雪的少年能望上自己一眼半眼,她心中暗叹,自己何尝不是如此?

见紫依没有出声,欣秋怒:“叫你呢,你耳聋了?”

紫依原本不她,甚至想经过她身边的时候,随便给她使个绊子,让她跌个狗吃屎,也就算了,远远的一望,却见远处花丛中那一抹白衣一闪而过,便唯唯的答应了,拿起放在地上的木桶,向小径走了过去。

当时正值傍晚时辰,晚徐徐,吹得小径杨柳拂面,带着树叶特有的清新,紫依见他向花径深处走了过去,忙把桶藏在草丛之中,跟着那分花拂柳的白衣卓卓的身影往前走。

时紫依的武功已有小成,再加上这身体原本就有些功夫的,她现在等于身兼两家所长,也能走路落地无声了,因此,很容易的便跟着前面的人走。

看见他向后院走去,那个地方,她知道是哪里,那个院子里有一幢两层的木楼,里面没有人住,那里二十四个时辰都有人守着,任何人都不让轻易的进去,除了月影斜,每到每个月的月圆之夜,他总是会独自一人在这里呆上一个时辰,然后才出去,让玉师傅服侍他。

她见他走入了那小楼,院门口两个家丁守着,紫依决定找个地方爬树上去,顺便练习一下玉师傅教的提纵之术,在摔了好几个跟头之后,她老老实实的爬上了墙头那棵大树,又老老实实的攀下了墙头,进入了那个小院子,院子里寂静无声,只有隐约传来几声蛙鸣,那座小楼静静的立在院子中央,在黑夜中仿如不真实的剪影。

她悄悄的走上楼梯,倒真用上了玉师傅所教的轻身之术,落地无声,她发现,这幢小楼周围虽然杂草丛生,一派荒芜景象,但小楼的木质却保持完好,而且,不经意的闻去,这小楼的木质,居然有淡淡的檀香之味,走入小楼大厅之中,她没有见到人,便沿梯而上,来到二楼,她害怕地板发出声音,因而尽量的减轻脚步,却未曾想,地板纹丝不动,她想,这幢小楼的木质,想必非常的好吧?

来到楼上,那股檀香味道更深,钻入鼻端,扑鼻而来,她暗暗称奇,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出身出富贵人家,她也知道,这种檀香只怕是海底沉香,贵重无比,一整幢楼都是由檀香制成,也只有寿国皇族才有这样的财力吧?

忽然之间,她隐隐听到隔壁有人声,忙贴近了墙壁,侧耳听去,只听隔壁有人轻吟道:“百般娇千种温柔,金缕曲、新声低按,碧油车、名园共游,绛绡裙,罗袜如钩…”

轻声低唱,间着几声琴音,款款深情,夹着深深的悲哀,从墙壁缝隙之中传入她的耳内,让她几欲落泪。

他在吟唱,声音之中满是惆怅与无奈,他在思念着那名女子,深入骨髓,原来,他早有占满了他心思的人?

忽然间,无边的失望塞满了她的脑海,原来,他早有思念的人了吗?

那如醇酒一般的吟唱竟终不可能属于自己?

她沿着墙壁缓缓滑下,感觉脸有湿意,第一次感觉到来到这个世界时的悲哀,却听见隔壁的人道:“每个月这个时候,我都会来看你,给你唱这首你最喜欢的歌谣,只可惜,你永远也不可能听到。”

第八十章 楼中秘密

声音中孕藏的悲伤是那么的浓,紫依听了,原本也要可不知为什么,她心底却升起一股喜意,原来,那个人已经死了吗?

想过之后,却又深感自己不应该,自己性格之中是不是原本就有魔鬼的因素,只要对自己有利,全不把别人的痛苦当成痛苦?

可是,她强抑住心中的欢喜,想要感同身受,终不可得,却裂开嘴,无声的笑了,她相信自己,只要他能接受自己,她终可以让他忘记那个女子。

哪知道高兴过了头,弄出了声响,惊动了隔壁的人,那人大喝:“是谁?”

紫依左右的望了望,想躲藏起来,却发现屋子里仅有几张椅子,一个长桌,躲无可躲,正踌躇间,那个白色的身影却已经出现在门口,眼眸冷的望着她:“是你,你怎么上来的?”

紫依被人抓了现形,看着眼前的男子,从旖梦中惊醒,他的眼内有转瞬极逝的杀意!虽然见是她之后,目光却柔和起来,是因为自己的面容吗?

紫依望向他,楼内只点了一暗暗的灯,明明暗暗的照在他的脸上,让他整个人如一幅泼墨的画,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她脸上红,扮起了腼腆,嚅嗫道:“公子爷,我见您进了这屋子,爬了墙头的树跟你进来的。”

月影斜一笑,见到她身上残留的树:“你跟着我干什么?”

她吞吞吐吐:“奴婢记得个月这个时候,您总是会发病的,见您一个人来到这里,所以,奴婢担心…”

她地眼睛在黑夜中清亮如明珠一不到一丝杂质。月影斜见到了其它女子对着自己之时惯常地倾慕。如在平时其它地女子。他会不屑一顾当她抬着一张疤痕地脸。望向自己地时候。月影斜只感觉心中有丝悲悯。就仿如。看见了多年前地自己是这样。躲在暗处。期望人们偶尔地怜惜。

他放柔了声音。只道:“以后别爬了…”

窗外地月光明亮起来。透过窗棂照在月影斜身上。却引起他一阵咳嗽依道:“公子爷。您是不是发病了?”

他一笑。摇了摇手:“别怕。还早着呢。我们出去吧!”

紫依在心中吐了一口气自己地策略果然有效。对他这样地玲珑剔透地人。欺骗是没有用地好老老实实地告诉他自己怎么行动地。他只把自己看成众多想成为他枕边人地其中之一吧?

她想自己这幅样子。看来比娇艳若花还有效呢可以轻易地降低他地防备之心。她不禁好奇。以前到底发生过什么事。让他地审美观点如此地与众不同?

只可惜,他看自己的样子,如同看着雨中淋湿的小狗,只有同情,绝无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