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天雅苦笑,戴上墨镜,走进了夜里,身后,男女吵吵嚷嚷的声音越渐远去。

一刻钟后,言天雅发了一条微博,只有四个字,如下:

言天雅V:我失恋了。

网友们的第一反应是:“卧槽,天后的微博被盗了。”

第二反应是:“那个杀千刀的是谁?”

第三反应是:“唐天王的奸妇是谁?”

只是,尽管网上闹翻了,当事人却不做任何声明,闹了几番,便又成了一桩无头公案,然后,不出意料地,话题炒到了即将首播的定北侯身上,定北侯临播出之前,又顺势热了一把。

张导不免又多喝了好几杯,拿着酒杯就要去给阮江西敬酒,却被宋辞一个眼神冻住了。

“呵呵,宋少你忙,你忙。”

导演很识趣地不打扰宋辞忙着给她女人端茶递水。

宋辞给阮江西喂了半杯温水,她乖乖张嘴吞咽,喝完便皱着脸窝在宋辞肩上,偶尔,喃几句醉语。

秦江接到宋辞电话便赶过来接人了,见状,不禁提议:“宋少,我看阮小姐好像醉了,要不我去开个房间?”

“不要!”阮江西抬起脑袋,晃了又晃,软绵绵地抓着宋辞的胳膊蹭,“我要回家,我要抱着我的宋辞睡觉。”

可能真是醉得厉害了,说话胆大奔放了许多,不过,显然宋辞是很受用的,扶着阮江西软绵绵的身体,宋辞轻声哄她:“乖,别乱动,我带你回去睡觉。”

听语气,宋辞很期待阮江西抱着他睡觉嘛。

不过,阮江西又喃了一句,仔细听,她说:“宋辞很乖的,它会趴在我枕边睡。”

趴?这说的是宋大人?

阮江西轻言细语的,话比平时多了许多:“它的毛很暖和,我很喜欢。”

这下没有疑问了,阮江西嘴里那只很乖、毛很暖和的宋辞,并非是宋少大人呐。酒后吐真言,阮江西要抱着睡觉的,居然不是正牌宋辞大人。这事儿可就大了。

宋辞脸上,简直乌云密布,若非阮江西还醉着,不然宋辞肯定要好好身体力行地教育一下他的女人谁才可以让她抱着睡觉。

好冷好尴尬啊,秦江假意咳了几嗓子,问:“宋少,这房间还要不要?”

“去开车过来。”说完,宋辞抱起他的女人,往外走。

还是依老板娘的意思,回家抱宋辞睡觉,这宋辞嘛,当然是眼前这只脾气不好的。

秦江得令,去开车了。

这个时辰,路上来往的车辆不多,秦江走的又是国道,车速很快,因为阮江西醉酒不舒服,宋辞都命令了几遍开快点了。

阮江西睡在宋辞怀里,也不知道喃了几句什么。

宋辞拂了拂她潮红发烫的脸:“怎么了?”俯身,凑近阮江西听她轻轻呢喃。

阮江西却伸手推开宋辞,睁开水蒙蒙的眼睛,睫毛颤了颤,也染了水雾,她说:“我渴。”嗓子,又干又哑,有着醉酒后的温软。

秦江听闻,刚要体贴地把水递过去,余光却扫到后面的动静。

阮江西抱着宋辞的脖子,伸出舌头正舔宋辞嘴角。

“咚!”秦江手上的水掉了,赶紧转过头去,不敢偷瞄,实在忍不住从后视镜里可劲儿偷瞄,这场景,太劲爆了,秦江突然觉得,老板娘喝醉了酒好大胆,好奔放啊,宋老板一定很喜欢。秦江又偷瞄一眼,果然看到宋辞乖乖低头,配合阮江西的高度,张嘴让她亲。

这场面,要流鼻血了……

秦江稳住,稳住,减了速慢慢来,他觉得他家老板肯定也不是那么急着回去了。

很久,真的过了很久,阮江西亲完,可能是睡意醒了,从宋辞腿上爬出来,双手撑着宋辞的胸膛,她笑盈盈地说:“宋辞,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亲完就表白,喝醉了酒的阮江西,胆大极了。

酒真是个好东西,让宋辞尝尽了甜头,他心情愉悦,轻笑出声,精致美丽的眼里,全是宠溺,他搂着阮江西的腰不让她掉下去,亲亲她莹润的唇角,说:“我知道你喜欢我。”

语气,难掩得意与欢喜。

大冬天,秦江都感觉到了一种春风拂面的感觉,只是,这么美好的时光,就过了一小会儿,因为,阮江西似乎有些要哭了,声音一点一点酸涩。

她喊他:“宋辞。”手紧紧抓着宋辞的衣角,因为太过用力,有些轻微的颤抖。

如此一声,凄婉,悲凉,甚至有一点点害怕。

宋辞心疼坏了,心尖儿都有些发紧,把阮江西的手包在掌心了,亲了亲,又亲了亲她紧紧锁着的眉头:“嗯,怎么了?”

眼眸,湿润了,红红的眼眶一眨不眨,那样深邃地看他,似乎要将宋辞的模样刻在眼底,她喊:“宋辞。”

宋辞将她抱紧了几分:“嗯。”

她却不厌其烦地喊他的名字。

“宋辞。”

“宋辞。”

“宋辞。”

眼泪,从眼角滑落,滴在了宋辞的手背上,滚烫滚烫的,他的心狠狠地一痛:“江西,我在这,”他亲她的眼睛,一遍一遍吻掉她眼角的眼泪,咸涩极了,宋辞的声音都几乎在颤抖,“我在这里,江西,怎么了?你告诉我,你哪里不舒服?”

她蹭着宋辞的脖子,哽咽地说:“我要和你一直在一起,我要嫁给你,我要给你生好多好多的宝宝。”边说,边抽噎。

如此样子,与她平时的淡然冷静天壤之别,醉了酒,像个孩子,会悲伤地哭泣,会任性地撒娇。

宋辞心软得一塌糊涂,应她说:“好,都依你。”

然后,阮江西便笑了,红着眼,眼角的泪痕还未干,她笑着。

雨过天晴,说变就变,大概真是醉的狠了,只是秦江觉得,刚才的阮江西,太悲伤,好像背负着什么,不堪负重,他总觉得,阮江西身上,藏了太多太多事。秦江正感慨着,后座那边,画风突然大变。

阮江西笑着对宋辞撒娇:“宋辞,我要亲亲你。”

如果说刚才是电闪雷鸣,那么现在,是春风细雨。

当然,宋辞很喜欢,凑过去,将唇靠近阮江西唇边,让她胡乱地亲,沾了他满脸口水。

亲了好半天,阮江西哼哼唧唧,不满意了,眨巴着眼看宋辞,说:“我还要摸。”语气,跟平时一般无二,十分认真正经的样子,大概,喝醉了,她不过是顺着本能,根本不知道在做什么。

好吧,春风细雨已经转狂风暴雨了,这都上手了!

当然,宋辞还是完全不抵抗,全程配合,握着阮江西的小手就放在了自己腹部,一副心情晴朗的样子:“好,你想干什么都行。”

秦江觉得吧,宋辞大人肯定连献身的打算都做好了,简直迫不及待。

不过显然,阮江西技术不行,完全不得其法,跟挠痒痒一般,小手四处点火,倒是惹得宋辞红了眼,连耳垂都热了,一双好看的黑瞳,亮极了,有些涌动的星子,灼灼发光。

秦江觉得,再这么摸下去,会出事的,男人嘛,几个经得起这样撩的,更何况是对阮江西没有一丁点抵抗力的宋辞。

好在,阮江西点到为止了,宋辞的喘息声这才缓缓平息,只是眼里的潮红还没有褪去。然——

阮江西从宋辞怀里探出一个脑袋,突然说:“宋辞,我要和你做那种事,那天我们在床上做过的,我喜欢你的身体。”

“呲——”车子骤然飙了一下速,秦江立马稳住,半天才找回魂魄。他发誓,他刚才真差点魂飞魄散了!老板娘这说的什么话,刚才的狂风暴雨还不够,现在才是晴天霹雳!

难怪世人总说喝酒误事酒后乱性,真不是说说而已,老板娘再这么胆大妄为下去,别说宋少扛不住,他这个旁观者都快要顶不住了!太劲爆了!太激情了!

见宋辞没有应她,阮江西缠着他,软绵绵地问:“宋辞,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不想和我做那天晚上做的事吗?”

老板娘,不要再强调那天晚上做的事了!还有,宋老板怎么可能不想,他眼睛都红了好吗?!

果然,密闭的空间里,宋辞的呼吸声越来越重,后视镜里,秦江看到宋辞的眼里的情潮已经一发不可收拾。

阮江西醉得厉害,却丝毫紧绷感都察觉不到,依旧在宋辞怀里不安分地动来动去。

终于,宋辞的理智与抵抗力全部耗光了。

宋辞吩咐:“把车靠边停。”

声音,沙哑又紧绷,即便是同为男人的秦江听了都觉得魅人得紧,口干舌燥的,他下意识吞了吞口水。

作为已婚男人,秦江很明白宋少现在是个什么状态,虽然他很想提醒一下,现在是在国道上,在外面,露天啊露天!

秦江才没那么蠢,当然不会傻到在这个节骨眼上说这么扫兴的话,尊令把车停了,还特意停在了最不起眼的分叉路的末端边儿上。

刚停车,宋辞又说:“你下去。”

秦江一秒都不敢耽误,灰溜溜下车,顺带把车门关严实了,然后宋辞把车窗全部关上,秦江跑到几米,蹲在路边望风。秦江都为自己的体贴感动哭了,没办法,老板娘好不容易喝醉一次,破天荒这么主动,他哪里敢妨碍到宋老板的福利。

今天,还算是个好日子,花好月圆,就是冬风有点冷,秦江抱着肩膀,蹲在路边,眼睛四处逡巡,随时备战,不能让任何生物打扰到他家老板吃肉,不然,很惨的人会有两个,一个是阮江西,另一个就是他。

只是,秦江没办法淡定了,隔着几米的距离,隐隐约约,传来对话,侧耳细听:

“江西。”

宋辞闷哼了一声,声音暗哑,像很舒服,又像不舒服,性感得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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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女主

“施芯蔼?嗯,三十岁的剩女,到现在还是单身。”

“要问她为什么连男朋友都没有?呵,人家父母可是大学教授,眼光高得很!”

要是知道芯蔼其实是个小资产富婆,不知道这些人还会不会这么想!

关于男主

“冷静。”

“沉稳,不好接触,有距离感。”

“很厉害,而且长得好看。”

☆、第二十六章

宋辞闷哼了一声,声音暗哑,像很舒服,又像不舒服,性感得一塌糊涂。

阮江西问:“你不舒服吗?”

有点天真,有点懵懂,又有点不知所措,完全不像平时的理智清贵,简直就像……小妖精。

秦江不得再次感叹酒这个好东西,甚至萌生了一种大胆的想法,下次要不要也给他老婆也喝点。想远了,他继续偷听,隐隐约约,断断续续,是宋辞的声音。

“没有,不要停,我们继续。”

然后就继续……啊……继续啊……

秦江捂住老脸,又捂住鼻子,特么的,要不要这么热火。过了很久,秦江腿都蹲麻了,对面的国道上路过了十七辆轿车,五辆面包车,三两卡车,宋老板车里才消停。

宋辞问阮江西:“江西,你喜欢和我做这种事吗?”

声音很惬意,很愉悦,很餍足。

阮江西有点昏昏欲睡“喜欢。”

“我也喜欢。”宋辞亲了亲她的唇,又吻去她眼角的晶莹,欢快极了,说,“很喜欢。”

宋辞龙心大悦了,然后,又过了二十分钟,才让秦江上车,一路上,秦江都不吭声,觉得这个时候,还是不要说话为妙,宋辞显然心情非常好,撑着头看睡着的阮江西,偶尔,亲亲她。

至于阮江西嘴里说的‘那天晚上在床上做过的事’到底是哪种程度的事,秦江不敢揣度,不过宋少那一脸魇足的模样,想必不会换了那个将阮江西灌醉的经纪人。

开了十五分钟的路,到阮江西住处时已经快十二点了,秦江将两位主子送到了阮江西家外面的巷子里就驱车回去了。

宋辞将阮江西抱进屋里,把她放在卧室的床上,脱了她的外套和鞋子,然后去浴室拿了块毛巾,给她擦手和脸,动作很轻,阮江西并未醒过来。

宋辞去浴室换毛巾了,趁这个空档,宋胖钻进了卧室,小胖身子一蹭,就跳上了床,然后用爪子把被子刨开,钻进去,在阮江西胸前拱啊拱:“汪汪汪!”夜宵,夜宵!

这个点,正好是宋胖的夜宵时间。

然后,宋胖成功地把阮江西闹醒了,她睁开眼,惺忪迷离,水雾蒙蒙,有些迷惘,显然,还未酒醒。

“宋辞。”她喊了一声,处于迷梦的状态。

宋胖挥爪子:“汪汪汪!”

然后阮江西睁着眼盯着天花板了一会儿,就坐起来了,忽然笑了笑。

“宋辞。”

宋胖很配合地哼哼唧唧。

阮江西张开手:“宋辞,抱抱。”

宋胖好高兴,立刻扑上去。

“宋辞,我要亲亲你。”

阮江西正要去亲宋胖的肉嘟嘟的脑袋,忽然,怀里一空。

宋辞直接提着宋胖的脖子,狠狠一扔,做了个抛物线,扔到了几米外的地毯上。

“汪汪汪!”宋胖打了个滚,四腿一蹬就要往床上去,宋辞冷冷一个眼神砸过去,然后它就怂了,老老实实地趴在床边的地毯上,哼哼唧唧地不敢上前。

“宋辞?”怀里一空,阮江西不满地皱着眉。

也不知道阮江西喊的是哪个宋辞。

宋辞扶住阮江西摇摇晃晃的肩,很郑重地告诉他家还没醒酒的江西:“它不是宋辞,我在这。”凑过去,又告诫她,“江西,你可以抱我,亲我。”

阮江西将眼睛又睁大了几分,蒙雾的秋水翦瞳怔怔盯着宋辞看。

“宋辞,宋辞。”她连着喊了好几声,似乎不确定,又伸出手拂着宋辞的眉毛与轮廓,“宋辞,”

她喊得急切,慌张,有点害怕,就像刚才在车里,突然便在眉头染上了荒凉的悲伤。

今天她确实喝得有点多,醉得太厉害,大概像她的助手说的,江西不太喝酒,更极少醉酒,所以,一旦喝醉,所有平时掩藏得最深的感情,通通喷涌而出。

“嗯,是我。”

宋辞抓着她的手,轻轻咬了咬,她似乎这下确定了,笑眯了眸子:“宋辞。”然后,突然又红了眼眶,“你是宋辞。”

这样反复又炙热的情绪,大概藏得太深了,突然找到了发泄口,便汹涌澎湃。

她一定藏了好多好多心事,好多不为人知不为人言的殇,藏得太久太累了,不然,何以几杯酒就让她这么不堪负累,完全崩塌了。

宋辞狠狠将她抱进怀里,在她耳边说:“是我,我是宋辞。”

他怀里的人突然僵了一下,然后一动不动着,只是侧着头看着他,突然,眼泪湿了眼睫。

“宋辞,你怎么才来?我等了你好久。”她哭着,紧紧抓着宋辞的衣服,然后,泣不成声,“妈妈死了,只剩我一个人了,你别不要我。”

宋辞整个人都僵了,然后颤抖,抱着她一起战栗着,他从来不知道他的江西,这么害怕,这么绝望。

她哭着,一直摇头,满脸的眼泪落在宋辞的脖颈:“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他们死……”

“宋辞,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断断续续,句不成句,声音嘶哑,像只小兽在宣泄地喊着,“你别怪我,你别怪我,不要扔下我好不好?”

宋辞从未如此痛恨过自己,这样无能,不能替她一分,也从未这样讨厌过自己没有一丁点记忆,哪怕是一点,那他一定会告诉他的江西:不,不是你的错,我不怪你。

她一直一直哭着,从不爱哭的人,大概要将藏了十五年的眼泪,全数流出,所以,这样泛滥成灾,不能自已。

她说:“宋辞,是我不好。”

她说:“我不是故意的,你别不要我。”

她说:“宋辞,我怕,我很怕。”

心,疼得快要窒息,宋辞突然觉得眼眶很热,脸上温热的液体滑下来,他不知道是阮江西的泪,或者是他的。

他的江西,怎么能这样要他的命。

宋辞抱着她,一起躺下,将被子紧紧裹住她冰凉冰凉的身体,一遍一遍亲吻她的眼睛:“不怕,我在。”

她的哭声,似乎小了些,紧紧抿着唇,脸上一丁点血色都没有,仍旧在轻微地颤抖,嘴里,念着宋辞的名字。

“江西,别怕,是我,我在这里。”宋辞吮了吮被她咬得通红的唇,一点一点轻轻舔着,轻声说,“我怎么会不要你,这辈子都不会。”

宋辞一遍一遍重复这句,渐进,她紧闭的眸子,安静了,只是,宋辞抱着她的手指,始终在轻颤。

到底十五年前,她身上发生过什么?宋辞从未迫切地想知道,他不确定会是怎样惊心动魄的记忆,只确定,他一定会为了阮江西发狂,只确定,他这辈子,无论发生过什么,他都离不开怀里这个会让他心都撕裂的女人。

秦江接到宋辞电话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了,电话内容只有四个字个字:“马上过来。”

秦江简直要气绝身亡,三更半夜随时随地传召,再这样下去,宋暴君会失去他的。

秦江一进门,拉长了脸,二话不说就抱怨:“宋少,你知不知道?我老婆的预产期只剩二十天!”

宋辞靠在沙发上,搭着腿:“跟我无关。”

“……”

这还是人话吗?秦江捶捶心口,只觉得郁结在胸,长吸一口气,尽量克制住体内快要爆发的洪荒之力:“那你知不知道你这样随时随单凭心情地传召我,会让我老婆生气,她一生气就要动手,一动手就要动胎气,一动胎气就要——”

秦江还没发泄完,宋辞直接打断了:“我没兴趣知道。”

你没兴趣?你没兴趣!除了阮江西你还对什么有兴趣吗?秦江咬紧牙:“什么事?”

“上次让你查的事情,我要立刻知道结果。”

果然是老板娘的事情!不然天大的事也烦请不动宋辞大人半夜三更这么费心费力。

今天晚上在庆功宴开始之前,秦江就告诉过宋辞,这件事有了一些眉目,当时宋辞急着去陪阮江西,便扔在了脑后。

秦江庆幸在来的路上已经做了准备,不然,城门着火殃及池鱼,他事无巨细地一一汇报:“只查到了个大概,除了顾辉宏和叶宗信,还有一个人在极力掩盖当年的事。”

“谁?”

气氛突然紧绷,空气中似乎都是冷凝的气息,秦江不由自主地有些战战兢兢:“宋少你的母亲。”

宋辞将眉眼沉下,一言不语。

关于宋唐氏的传言,多半是歌功颂德,只是秦江从来不觉得那位贵夫人是个温善的角色,一个年轻守寡的女人,若没有几分手腕与谋略,如何能掌一方之权。

宋夫人与阮江西……

秦江不敢妄自揣测,继续道:“和宋少猜想的没有多少差入,当年阮家小姐并非病逝,是车祸,阮清下葬不久,叶宗信就告知外界他与阮清的女儿——阮氏电子唯一的合法继承人不治身亡,而且,那次车祸遇害的不止阮家母女,还有,”秦江突然顿住,抬头查看宋辞的神色。

目光,比这冬夜里的星子还有寒凉上几分,唇角紧抿,宋辞轻启:“还有什么?”

“还有,宋少你的父亲。”

宋锡南不过而立之年逝世,宋家当年给出的官方解释是病逝,竟不想,是在阮氏母女的车上遇害,宋家与叶家却如此遮掩事实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宋锡南与阮家,确切的说是与阮氏母女之间……

“阮清和我的父亲是什么关系?”

“查不到,什么都查不到,显然被人做了手脚,不过有一点我敢确定,”秦江迟疑了一下,神色越发紧张,他笃定,“我想宋先生一定很爱阮清,因为你的母亲在阮清死后的第二天劫走了她的女儿。”宋夫人是多恨阮清呢,连一个刚刚在车祸中死里逃生的九岁女孩都不放过,秦江久久不能平复震惊。

只是宋辞的反应却出奇的平静,昏暗的灯,在沉冷的轮廓上,落了层层的冷,毫无半点其他表情。

秦江觉得,大概越是濒临狂风暴雨之间,就越是风平浪静。

“宋少,有个巧合你应该知道,叶宗信与阮清的女儿也叫江西,叶江西。更巧的是,顾辉宏抹干净了阮小姐被顾家收养之前的所有事情,也就是说,”秦江字字铮铮,“我现在可以肯定阮小姐就是叶家宣布逝世的小姐,叶江西。”

然后,是久久的沉寂,风吹得窗帘摇动,落在地上交叠的暗影。宋辞突然起身,走到窗户前,背着光线看窗外雨打玻璃,他问:“你有烟吗?”

“……”秦江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没有,自从我老婆怀孕后我就戒了。”他想,此时此刻,宋辞的理智必定快要崩盘了。秦江多嘴了一句,他是好意,“宋少,抽烟不好,阮小姐一定不会喜欢。”

秦江自始至终都不曾怀疑,不管其他任何人任何事,能左右宋辞的,依旧只有阮江西,一人而已。

“资料留下,你可以走了。”

留下这一句话,宋辞便彻底沉默了,逆着光线的背影,有点昏暗模糊。

秦江不吭声,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夜深宁静,微微冷风,吹进阳台,白绒被里的一团肉乎乎的家伙抖了抖身子。

卧室的门被轻轻合上,床边亮了一盏微弱的暖灯,床上的女人似乎睡得不太安稳,纠结着眉头,唇角被抿得有些发白。

宋辞俯身,挡住了灯光,他伸手,指尖在她脸颊上来回流连,低头,将唇落在她唇上,轻轻摩挲:“江西,我不管你以前是谁,现在你是我一个人的。”

一夜无眠,宋辞在日记本上,写了满满几页的阮江西,连同那一叠资料,收进了柜子的最底层。

下了一整晚的雨,早上却突然放晴,冬天的天气,竟也这样善变。

睫毛颤动,床上的女人并没有睁开眼来,阳光在她脸上落了一层白绒绒的光,十分娟秀精致的轮廓显得异常柔软好看,宋辞情不自禁,俯身亲吻阮江西的眉头,然后是眼睛,最后落在她唇上。

大概是被扰了睡意,却没有完全清醒,迷迷糊糊便伸手去推,阮江西睡意朦胧,梦呓似的喃了一句:“宋辞,自己去玩,不要闹我。”语落,用手掌揉了揉对方的头,“乖。”

如此萌宠,分明是对宠物!

宋辞的脸骤然难看了:“你在说那只胖狗?”俯身,二话不说就对着阮江西的唇咬了一口。

微微痛感彻底驱散了阮江西的睡意,她睁开眼便看见一张放大的俊脸,沉着嘴角盯着她。

她揉了揉眼睛,喊了一声:“宋辞。”刚睡醒,还有些迷糊,“怎么了?”

宋辞冷声冷气,表示他的不满:“我吃醋了,你要补偿我。”

不待阮江西说话,他低头就截住了她的唇,唇角张合,舌尖缠绕,急切又深入的法式深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