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江西可宝贝这俩小本子了,又揣进了怀里,放在里面衣服的口袋了。

宋辞亲了亲阮江西唇角笑起的梨涡,揽着她便走出了店里,自始至终都没有多看唐婉一眼。

“咣——噹!”

唐婉反手便翻了整个餐桌,盘碗瓷器摔得满地都是,整个隔间里一片狼藉。

她气,她恨,阮江西这个女人只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摧毁了她半年来的所有布局,宋辞即便没了记忆,却仍旧能为了她神魂颠倒。

“呵呵。”唐婉身体虚软,摇摇欲坠,双手撑着桌子边缘,手指紧收,爆出隐隐青筋,“我筹谋了这么多,甚至赔上了唐氏,还是让那贱人的女儿进了我宋家的门。”她大笑一声,“阮清,你生的好女儿。”

阮清,一直是唐婉心头的刺,她这一辈子,前半生输给了阮清,后半生,因为阮江西,同样落得一败涂地。

唐婉冷笑着自言自语:“阮江西,你好手段啊。”

周氏上前劝道:“大嫂,适可而止吧,宋辞不是大哥,他的婚姻没有人可以左右。”

唐婉喝止:“不,我和阮家的女人永远不能共存。”

周氏摇头:“你好自为之。”可以预想,若阮江西与唐婉不能共存,依照宋辞的性子,唐婉恐怕要不得善终。

宋辞牵着阮江西出了商城大楼,她有些心神不宁。

宋辞拉着她停下了脚步:“怎么了?”

阮江西迟疑了一下:“宋辞,有件事我要告诉你,你不在的那段日子我收购了唐氏,把唐婉赶出了董事会,还把宋谦修监禁在了医院。”她一五一十地坦白,当初不择手段,如今在宋辞面前,她却有些瞻前顾后。

她怕宋辞不喜欢她心狠手辣。

“我都知道。”宋辞揉揉她的脸,“那些人,我又不熟,你处置了也不用跟我说。”

阮江西这才笑得明媚。

阮江西结婚的新闻,在当天下午,就独占了所有当日头条,媒体不安躁动,只是两位当事人却连面都不露一个,一众看客只叹,满城风雨红颜笑。

领证的那天下午,宋辞在家陪阮江西,陪她窝在家里看午后电影,她问:“今天不去公司吗?”

宋辞回答:“从今天开始我休假。”

“嗯?”阮江西不明所以。

宋辞抱着她换了个姿势,让她把重量靠在自己身上,解释:“陪产假。”

阮江西忍俊不禁:“宝宝才六个多月。”陪产假的话,是不是太早了?她睁着眼,有些好笑地看他,“宝宝还小,离预产期还很远,不用陪产。”

宋辞口吻很坚决:“我又不是陪他,我是陪你。”

“……”阮江西无言以对,然后乖乖点头。

电影还在放映,宋辞却没什么心思看电影,一双眼牢牢落在阮江西身上:“你现在怀着宝宝,不能太劳累,等你生完宝宝,我们再办婚礼。”

阮江西笑着点头:“好。”

“还有蜜月,我先欠着。”

“好。”

宋辞搂着她,将电影的声音调小,开始吻她。

以下,是宋辞大人的陪产假日常。

第二天一早起来,阮江西在卧室里没有看见宋辞,一出房门,听见隔壁的房间有声响。

宋辞的别墅十分大,隔壁房间一直空着,走近后,她吃了一惊,相临的两间房,风格迥异,却不难看出,那是宋辞新布置的婴儿房。

宋辞见她过来,从房间里走出了,指着其中一间说:“这是我们宝宝的房间。”语气,颇为满意又自豪。

这一间,墙壁被贴成了粉色,婴儿床和婴儿车都是一个色系,满地的玩偶公仔,甚至连窗帘都换成了浅粉的蕾丝边。

阮江西目瞪口呆,有些难以将这种公主梦幻风与宋辞联系起来。

宋辞又指着旁边另一间,说:“那是备用的。”语气,就有点凑合了。

相较于隔壁粉色的那间房,这一间布置得简单多了,灰白的格调,窗帘和床单都是暗灰色,只有单人沙发上摆置的汽车模型与复式的婴儿床才能看出来,这是一件婴儿房。

冷沉,单调,黑白色主调才是宋辞的惯用风格。

宋辞拉着阮江西走进那件粉色的房间,语气有点献宝:“怎么样?”

怎么说,阮江西觉得她家宋辞有点厚此薄彼,不想打击宋辞,阮江西说得很委婉:“这一间房大很多。”不止是大一些,而且布置明显用心多了,那件备用的倒像凑数。

宋辞的解释是:“我喜欢女儿。”

但也不能这么区别对待啊。

阮江西表情有点严肃:“宋辞,不要重女轻男。”

宋辞想也不想:“我做不到。”

“……”阮江西竟不知道说什么了。

宋辞兴致正好,又问阮江西:“那个婴儿车要不要再订制大一点,宝宝可以在里面玩。”

阮江西看了一眼那辆粉色的婴儿车,回头看另一间房:“这边都没有婴儿车。”

宋辞理所当然:“男孩子,不需要。”

很显然,宋辞非常想要女儿。

阮江西嘴角一抿,有点担忧:“宋辞,如果是儿子你是不是会不喜欢?”

见阮江西不开心,宋辞立马果断摇头:“怎么会,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欢。”他只是更喜欢女儿而已,为了安抚阮江西,宋辞还特意补充道,“我给他买婴儿车就是了。”

“……”这根本不是婴儿车的问题,阮江西突然有点产前忧郁了。

早饭之后,宋辞陪着阮江西一起去遛狗。宋胖很活跃,很兴奋,跟匹脱缰的野马似的,到处窜,这边是别墅区,环山绕水,阮江西怕它走丢,时刻盯着宋胖。

“小辞,不要乱跑。”

“小辞,别跑远了。”

整整十几分钟,阮江西光顾着宋胖,都没有分出精力看宋辞一眼,瞧宋辞的脸色,难看得一塌糊涂。

“小辞过来。”

宋胖不知从哪蹭来了一身灰,野够了,就摇着尾巴乖乖蹲在阮江西脚边。

阮江西训斥它:“以后不准学着金桔去掏别人家的猫窝。”声音十分温柔,她哪里舍得说它,“手伸出来。”

宋胖乖乖把一个爪子递到阮江西面前,阮江西用手绢轻轻给它擦干净,神情温柔得不像话。

宋辞觉得,他家江西太惯着这只又丑又蠢的胖狗了。

宋辞突然开口:“书上说,孕妇最好不要养宠物。”

阮江西光顾着给宋胖擦爪子,也没抬头:“嗯?”

宋辞刻意把嗓音提高了几度:“明天我就把这只胖狗送走。”

阮江西动作一顿,扭头看他:“宋辞。”语气,带了央求。

宋胖跟着嚎:“汪汪汪!”

宋辞直接严令:“在宝宝出生之前,你每周只能见它一次。”

阮江西:“……”

宋胖:“汪!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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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平静几天再搞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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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女婿上门

宋辞陪产日常之白天篇。

午饭是宋辞做的,三菜一汤,嗯,当然,最后摆上餐桌的只剩汤,菜糊了一个,咸了一个,还有一个嘛,宋辞忘了洗,汤还算勉强,就是味道有些怪。

多次事实证明,宋辞,不善厨艺,最后锡南国际酒店的主厨过来了。

宋辞早早便放下了筷子,看着阮江西吃。

她抬头,宋辞心情莫名其妙得好:“江西,你刚才夹了五次这个鱼。”

“?”阮江西眨眨眼,不是太明白宋辞想表达什么。

他说:“这个是辣的。”

“?”

一孕傻三年吗,她越来越不明白他家宋辞的思维模式,

宋辞嘴角扬得很高:解释:“秦特助的女人说酸儿辣女。”

阮江西愣了好一会儿,有点哭笑不得:“宋辞,这个不科学。”

宋辞不管,反正他家江西就是吃了鱼,没有喝他做得那个酸酸的汤。

事实是,那个汤,没放醋,如何做出了酸味就不得而知了。

当然,阮江西是个讲科学的姑娘:“你如果想知道,可以问医生。”

宋辞想都不想就拒绝:“不想知道。”

“为什么?”

“万一是个儿子,我会郁闷很久。”他理所当然。

“……”阮江西放下筷子,表情严肃,“宋辞,你不可以重女轻男。”

关于宋辞重男轻女这个问题,已经上升成为了家庭矛盾了。

宋辞还是很听阮江西的话的:“我尽量。”又问,“要不要再吃点鱼?”

阮江西果断摇头,然后喝了那个味道有点怪的汤。

下午,宋辞陪阮江西去产检。

“今天顾律师怎么没来?”周医生戴着眼镜,低头看报告。

这开场白,瞬间冷了气氛,好僵好尴尬。

阮江西拉着冷着脸的宋辞坐下:“周主任,这是宝宝爸爸。”

周主任有轻微的老花,眯着眼看了一眼,问:“那顾律师是?”

阮江西知无不言:“是宝宝舅舅。”

宋辞这才消气一点点,揽着阮江西乖乖坐在旁边听,不过对那位周主任没个好脸色。

周主任看完检验结果:“宝宝发育比正常月份晚了两周,不过很健康,胎动反应也很活跃,母体稍微有点营养不良,可以适当进补,但摄入量也不要过大,还有,”周主任面不改色,着重提醒,“夫妻生活不宜过多。”

一般来讲,医生说到这个份了,就看家属领悟了,结果,宋辞直来直往:“几次?”

阮江西脸红,低头。

周主任略微惊讶,这位准爸爸好直接,回答:“一周一次最宜。”

宋辞又问:“时间。”

阮江西耳根子都红了,头低得更低了。

“……”年芳五十六的周主任老脸竟也烫了一把,懵逼了好久说,“这个,不是太长就好。”

阮江西羞得满脸通红,拉了拉宋辞的袖子:“宋辞。”

宋辞拍拍她的头,体贴地说:“你害羞的话,我私下再问医生。”

阮江西:“……”

周主任:“……”

万年老干部周主任表示,年代不同了,尺度不同了,现在年轻人的私生活具体细节她也不是太懂,而且她一张老脸也害羞,可千万别来问什么姿势体位力度之类的,这也不在医生的涉猎范围之内。

当然,产检完阮江西就拉着宋辞离开了医院,这姿势体位力度之类的话题就此打住。

晚上,阮江西说要去顾家,领了证要过去拜见长辈,还要敬茶,宋辞当然不想去,不过阮江西说可以顺便把宋胖送过去住几天,宋辞就勉为其难一下了。

自从秦江将以前的资料全部给宋辞过目之后,顾家就被宋辞标记成了黑户,他见过顾白几次,更加笃定了自己的猜测——总有姓顾的惦记他的人。

“汪汪汪!”宋胖一进顾家的门,撒丫子就跑去了厨房,它要偷吃!顾白肯定在冰箱下面藏了晒过的培根干。

“顾伯伯。”

阮江西在门口喊了一声。

客厅里,中气十足的声音砸过去:“你还知道回来。”这语气,听上去,很火大,想必是知道阮江西携宋辞此行的目的。

顾辉宏穿了唐装坐在沙发上,比平日里穿得正式了许多,旁边,顾白一脚搭在沙发上,啃着苹果没个样子。

阮江西脾气软,也不生气,牵着宋辞走过去:“我带宋辞来看您。”她乖巧地站在顾辉宏跟前,“顾伯伯,我们结婚了。”

顾辉宏头一甩,脾气很犟:“哼,暗度陈仓先斩后奏,也不知道是谁把你教坏了。”眼珠子狠狠剜了宋辞一眼,对方却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顾白啃了一口苹果,接顾辉宏的话:“都是宋辞自作主张,你凶她做什么。”

宋辞大度,不跟这对无理取闹的父子计较。

顾辉宏瞪了顾白一眼,他视而不见,转头问阮江西:“江西,吃饭还要有一会儿,要不要先喝点汤,张嫂炖了你喜欢的排骨汤。”

阮江西看向顾辉宏,她从小被教得十分好,不像顾白那样忤逆。

“有什么话吃完饭再说。”顾辉宏也就生了三秒的闷气,看了一眼阮江西大着肚子,就喊道,“老三,去把我房间里的燕窝让张嫂煮了,剩下的等回去给江西捎上。”

顾白笑了笑,这老头,凶什么凶,分明比谁都疼她。那燕窝是极好的货,老头藏了很久,还不是攒着给江西。

晚饭的菜式很讲究,多半是阮江西爱吃的菜,而且都是孕妇易进补的食材,一顿饭,吃得也还算和谐,就是三个男人没怎么吃,阮江西面前的小碗堆成了山。

饭后,阮江西在客厅里陪顾辉宏下棋,宋辞坐在她旁边看,偶尔也会指点,本就两方悬殊,这二对一,顾辉宏就坚持了五分钟。

他家闺女不疼他这个老头子了,都不知道让!

顾辉宏瞬间没了下棋的兴趣,让顾四去泡了一壶茶过来。

“既然证都领了,长辈茶总是要敬的,”顾辉宏看了宋辞一眼,“跪着敬茶,这是顾家的规矩。”

顾老大发誓,他真不是有意为难,顾家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

顾家这规矩,像宋辞这样的性子怎么可能乖乖遵守,只是,一反常态,宋辞从沙发上站起来:“江西大着肚子不能跪,她的茶我替她敬。”

顾辉宏不说话,便是默认了。

宋辞端了一杯茶过去,毫无迟疑双膝跪地:“这一杯是我的,请喝茶。”宋辞伸出手将茶杯递出,微微低头,“谢谢您将她抚养长大,免她漂泊无依。”虽然不满顾家父子对阮江西太黏糊,却也不能否认,宋辞对顾家,总归是感恩的。

跪在地上,低下他的头,骄傲尊贵如宋辞,这辈子,只跪过两个人,顾辉宏是一个,另一个,是阮江西。

也就只有她能让宋辞放下满身气度,甘愿臣服。

顾辉宏看了阮江西一眼,什么都没有说,接过宋辞的杯子,饮下他敬的茶。依照顾家的规矩,敬了这杯茶,宋辞便是半个顾家人了。

宋辞没有起来,又取了一杯茶,抬眸,看向顾白:“这一杯我替江西敬你。”宋辞补充了一句,“虽然我很讨厌你,”

顾白哼了一声:“彼此彼此。”

宋辞递出茶盏:“谢谢你救了她,庇护了她十六年,谢谢。”

这是第一次,宋辞没有针锋相对,如此郑重其事,甚至,在顾白面前弯下了双膝。

他是多么矜贵冷傲的人,因为阮江西,对顾家放下了所有身段。

阮江西突然便红了眼。

“你若对她不好,顾家家规处置。”顾白说完这一句,接了宋辞的杯子,一口喝完,宋辞这杯茶,也就只有他有资格喝,而这杯茶也只有宋辞有资格替阮江西敬。

顾白知道的,一早便知道,如果将有一天要将他顾家的姑娘托付出去,那个人,除了宋辞,谁都不可以,不仅阮江西,还有他以及顾家,只给宋辞这样的资格。

敬完茶,顾辉宏将宋辞叫去了书房,可能要训话。阮江西去卧室收拾了几张照片带回去。

“扣扣扣。”

顾白敲门进来,自然熟稔地坐在了阮江西的床上:“别全部带回去,这里也留几张。”不然,他会觉得不适应。

“好。”阮江西这才想起来还在厨房吃饭后宵夜的宋胖,“顾白,替我照顾狗狗,晚些日子我再来接它。”

“宋辞要你送来的?”

“嗯。”

顾白拉着阮江西坐下,十分严肃地叮嘱:“江西,有件严肃的事情我必须和你说。”他着重语气强调,“男人不能一味地惯着,男人的劣根性都是越惯越混蛋的。”

阮江西笑了笑,说:“那过一个礼拜我就来接狗狗回去。”

“……”平时他家江西多聪明、多有主见来着。顾白躺下,靠着床头,视线不经意落在床头的那盏灯上,有点老旧,是古式的宫廷灯,江西十七岁时他送于她的,已经坏了,开不了,

顾白伸手拨弄灯上的坠饰:“一眨眼我家江西都已经嫁为人妇了,刚带你来顾家那会儿,你才这一点点高,时间过得太快了,我还来不及好好珍惜,你就要离开顾家了。”他张开手,笑着看她,“江西,经常回来,这里也是你家。”

阮江西来顾家整整十六年,记忆太清楚,所以,太不舍,这是他守了十六年的人,如今,冠了别人的姓,心里好像少掉了一块,空落落的。

阮江西靠过去,抱住顾白:“我会的。”她抱紧了几分,靠在顾白肩上,“你和顾伯伯是我的家人,我也是顾家族谱上的人。”

顾白不看她,视线落在那盏灯上,眼眶红了,他用力地抱着她:我亲爱的姑娘,请你一定要很好……

宋辞站在门口,看着相拥的两个人,却没有进去,安静地等在外面。

这个世界上,大概他也只能容忍顾白这一个男人抱她的女人,只能容忍一个顾白在阮江西的生活里无处不在。

顾白放开她,揉了揉她松不开的眉头,他说:“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哥哥,是你宝宝的舅舅。”

她重重点头,说好。

从今天开始,他爱她,如同血脉,不可分割。

顾白牵着她,走到了宋辞面前,对他说:“等她生完宝宝尽快补上婚礼。”

宋辞冷冷瞥了顾白一眼,把阮江西拉过来,给她穿外套。

“汪汪汪……”宋胖好哀怨,它是被踢醒的,因为要出来送客。

顾辉宏抱着狗,把阮江西送到了院子外面,她上了车,宋辞让顾辉宏叫住了,又像命令又像嘱托:“好好对我家姑娘。”

这话刚才在书房已经说了不下五遍,宋辞难得没有不耐烦,认真地点头。

“把这些带回去给江西补身体。”顾辉宏把一大袋补品塞到宋辞手上,语气莫名其妙就很酸,“虽然你不缺好东西,可是我给的,心意你能比吗?”

宋辞耐着性子:“嗯。”

“婚礼等江西生了宝宝之后再办吧。”

这父子两,都这么啰嗦,宋辞忍耐:“好。”

“常回来。”

顾辉宏说了这一句,对车里的阮江西挥挥手,转身进屋里,怀里的宋胖这会儿才梦醒,似乎察觉到了大事,从顾辉宏怀里扭头出去,冲着宋辞挥舞爪子:“汪!汪!汪!”它要回家!回家!

宋辞看到没看它一眼。

“汪汪汪!”宋胖从顾辉宏怀里跳下来,跑到车前。挠车轮,“汪汪汪。”江西!江西!

让人生无可恋的是,没有任何人鸟它,连最爱它的江西都没有理睬它,它肚子一翻,躺下,装屎到天明。

顾白走过去,一只手提起躺尸的某胖,对宋辞留了一句话:“我这辈子都不结婚,只要你和她离婚,我立马娶她。”

刚刚还说是妹妹的,这个出尔反尔的混蛋!

宋辞暴怒:“想也别想!”扔了一句,上车,直接挂挡走人,宋辞觉得,以后要让阮江西少回点娘家,顾家这两只,一个比一个居心叵测,没一个好东西。

顾白耸耸肩,提溜着宋胖进了屋,顾辉宏突然从门后跳出来。

“吓鬼啊!”顾白嚎了一句。

顾辉宏一脸紧张:“刚刚的话,你吓他的?”

顾白将装死的宋胖放进窝里,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认真的。”

顾辉宏一听,一只拖鞋砸过去,暴喊:“你敢一辈子不结婚我就打断你的腿!”他顾家三代单传啊,顾白要打一辈子光棍那他就不用去见老祖宗了。

顾白满脸不在乎的表情:“那等我过完了一辈子你再打。”

顾辉宏吹胡子瞪眼:“你——”

顾白接过话,乖乖低头:“父亲,对不起,是我不孝了。”

他很少这样一本正经地喊父亲,平日里都是老头老头的叫,这一喊,口吻太认真了,顾辉宏听着就心惊肉跳。

这小子,打小就犟,认准了就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当年也是这样的,他才十一岁,带了个只剩一口气的姑娘回来,跪着要他认养,他顾家家规都搬出来,这小子也没松一下口。这忍死理的性子,跟他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

顾辉宏缓缓垂下了手,叹气:“我总在想,你当年把江西带来顾家是幸还是不幸。”这个不孝子,药石无医,没得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