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昨晚。

南希一从被子里露出水灵的眼睛,立马就直了,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宽肩窄臀,俊美如神祗的体型让人忍不住垂涎三分,当她色色的目光悄悄的往下飘移的时候,惊讶的发现……

“你、你、你居然没有穿衣服?”她的声音抖了几下,可是眼睛还是移不开。他的身上还有些水珠没有擦干,攀附在健美的肌肉上,某一刻,南希竟希望自己能化身为水,成为那幸运的水珠。

阿尔笑了,那一笑又勾了南希的三魂七魄,只见他踏前一步,伸手摸上让他留恋不已的雪滑肌肤上,轻轻的摩挲着,脸上柔了几分,带着揶揄的笑意,“彼此彼此。”

南希鄂了一下,许久才醒神的低下头,看着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松开抓被子的手,跟他同样的“坦诚相见”,脸上烧红了一片,火辣辣的蔓延到耳根子。

艾伦温柔的揉揉她的发丝,亲昵的在额上亲了一下,对她说,“你先去洗个澡,我们再去吃点东西。”

南希看着冰山男化身为温柔男,一时间还转不过这个弯了,大眼望着他,心里YY道,难道这人是被换了魂?不然为什么同样的皮相,前后这么不一致的?

阿尔见她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发呆,难得的恶作剧的问她,“怎么?要我帮你洗吗?”

南希的脸更红了,马上醒过来,避开他的手狂奔到浴室去,她在浴室里还能听到阿尔爽朗的笑声,觉得不可思议。

乱了,这个世界,怎么在她一觉醒来就乱了呢?竟然连遥不可及的冰山美男都让她给染指了……

沦陷之初

叶南希洗完澡以后,发现那个把自己迷得晕头转向的画家美男正倚在露台讲电话。他已经穿上了居家服,可是还是掩不住出色的身材,三颗扣子没扣上,露出了古铜色的诱人胸肌,随着他说话一起一伏的。

一想起昨夜和今早的旖旎,南希脸上一热,深呼吸了几口气拉回所剩无几的理智,然后想悄悄的溜走。可惜她还没有拉开门,白皙的手臂就被人挽住,力道适中,却还是挣不开。她抬头一看,正是阿尔,他还在讲电话,可是眼睛却是定定地看着南希的。

南希干笑两声,“嘿嘿,我想打个电话。”她的眼神四处乱瞟,就是不敢看他,一味的装傻。阿尔抿抿唇,只朝电话里的人匆匆交代了几句就挂了电话,然后递给她,蹩脚的遁逃理由被驳回了。

她只好打了个电话给安安,然后把电话高高举起,只等对方噼里啪啦的乱骂了一通,声音放小以后再拿回来说了几句,也难怪,一夜未归,安安是担心她了。撒了个谎交代了她的行踪,忽略掉那个“春梦”,她很快挂了电话。

阿尔紧挨着南希,看她细细的回着电话,偶尔还吐吐舌,像个小女孩似的,因为刚沐浴完,她身上的沐浴乳香味袭向他,喉结滚了滚,身体的某处起了反应,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他该避开的,可是那细腻的触感却让他舍不得放手。

南希看着拽着自己手臂的像艺术家一样优雅修长的手指,再抬眼看看眼前这个帅得天怒人怨的极品美男,心里微微漏了一拍,然后继续犯错误,任由他把自己拉回房间里。

然后遇到了吐血的对话。

这个男人居然问她,“首先,我们是不是应该自我介绍?”

自我介绍?又不是找工作。南希睁大眼睛愕然的望着他,不禁想着,难道上帝真是公平的,给了他美貌忘记给他智慧了?419过后正常情况下不应该就是天亮说拜拜的吗?而且男的不是都喜欢挥一挥衣袖,连个小蝌蚪也不愿意留下的,怎么现在会这么诡异啊……

南希也自恋的以为对方是看上自己了,于是掀开一眼皮眺眺那一脸蛋腚的画家美男,难道他……还要她负责不成?

“那个,呃,其实……对不起。”憋了很久,她才把事实交代清楚,酒后乱性,祸害不浅。后来又想,做这种事不应该是女士比较吃亏的吗,干嘛自己像个罪犯一样啊,于是换下了小媳妇模样,大大方方的回望着他,WHO怕WHO!哈美男也不是什么大错吧!

阿尔饶有兴味的看着南希千变万化的表情,淡淡的一笑,不经意间,他和她都同时瞥向了床上的那抹殷红,如梅花般绚丽的开放。

南希再次懊恼的抚额,她倒不是稀罕那薄薄的一层膜,本来跟方子浩发展顺利的话,也会是给他的,不过现在那个负心汉加混球根本不配。她只是觉得丢脸丢到了半个地球外,明明是个没经验的生手,居然还敢来玩419,不是让人笑话吗?

很显然,阿尔的思维逻辑与南希的不同步,相反的,他觉得她更值得人珍惜,不是因为处女情结,只是单纯的凭着直觉,认为她跟他很合适,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阿尔不介意她的游神,扬起一抹优雅的浅笑,“阿尔,就读YY学院五年级。”言下之意是——你呢?

YY学院?那个全球顶尖的精英学院?不会吧……据说去那里读书的人非富即贵,出了好几个总理、陛下和女王,而且很多国家的皇子和贵族也都在那就读。

那他……南希环视了一下一个两室一厅的公寓,只有简单的布置,再回想起他之前也只是骑自行车代步,而不是开着拉风的跑车,眼高于顶。所以南希第一时间很脑残的下了定论,他肯定因为是一个天才才被破格录用的。嗯,一定是这样,又不是演童话,哪里有这么多灰姑娘和王子的故事,虽然,他真的很像王子。

她傻傻的掰了一句,“我是陶茜茜,这次是来X国旅、游的。” 她着重后面的几个字,潜台词是,咱们‘坦诚相见’一回就够了。不知道为什么,她那时居然没有讲真名,有过一次染指美男的机会,她已经一声无憾了。

阿尔笑了笑,并未被吓退,他最近的笑容比过去的二十几年都要多。这小女人不知道,开始游戏的是她,什么时候结束的只会是他么?

“你有男朋友吗?”阿尔直截了当的问道。心想还腹诽着,有也让他滚蛋。

“有。”南希冲口而出,不过随即想起来,那个混蛋方子浩早就不是她的男朋友了,所以又咬牙切齿的说,“不过两个月前。”

不过他问这个做什么?

“那我们从今天开始当男女朋友吧!”他慵懒的歪靠在椅背上,笑睨着她。

一石落,激起千层浪。南希的小心肝一抽一抽的,惊得倏地站起来,一个不了神就撞上了桌脚,她哇哇大叫起来,痛得眼泪都奔腾出来了。

阿尔眉头皱了皱,起身离开桌子走到她跟前蹲下,抬起她的脚细细的查看着。南希本能的一缩,可是被他温柔却又霸道的抓紧,心里流淌过了一丝暖流。她就这么怔怔的看着阿尔帮她揉脚,很细心,力道也柔和。他额前金色的刘海因为低着头调皮的垂下来,让他略显冷然的脸庞多了分孩子气。

她心里的某处沦陷了。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会这么做。难怪人家说,如果你男朋友肯蹲下来为你系鞋带,你就捡到宝了。方子浩从来不会这样子,即使她撞到了也只会说她怎么老是不小心,然后敷衍她去买药酒了事。十足的大男人,她当初怎么会瞎了眼看上那个没良心的白眼狼呢?谁先爱上,谁就付出更多更辛苦,这句话是至理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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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了,叶南希已经记不清他们是如何开始,只是每当想起那个早上,她心里都会涌上一阵感动。她想,自己是喜欢阿尔的,那个清冷却温柔的男人。喜欢一个人,不需要理由。在她心里,他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亚莱斯公爵,也不是什么帝国元帅,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只是阿尔。

把神智从遥远的回忆中拉回啦,她无意中瞟到手头上的杂志介绍的伦萨的那片蔚蓝的大海,还有白色的海滩,充满异国风情,伦萨真是个漂亮又浪漫的海滨城市。

她记得他很喜欢去冲浪,而且技术很好,每次去到都是海边人潮的焦点,那冷冷的表情,更容易让人沉沦,可实际上,阿尔是个温柔的情人。

他会带你去海滨小屋度假,而且他还有一手的好厨艺,往往她还没有醒,就先闻到香味了。如果他忙碌起来的话就会坐在书桌前看书,有时会打一些报告,她自己就坐在他脚边,偎着他看杂志或者上网。有时两人会手拉手游走在伦萨的各个角落,大街小巷都有他们欢快的身影。在相处不长的时间里,他总是能带给她惊喜,不是以虚伪的物质来衡量感情,他是一个实在的人,做事恰到好处,有着优雅,从容的魅力。

只是,她一直以为他不过是位品学兼优的学生,没想到,竟然会这么一个身份……如果那时她没有临阵退缩,会是什么样子?不过这个世上什么果都有,就是没有如果。

“南希小姐?南希小姐?”一个声音打断了她的沉思。

南希一回神,抬头看到扬着职业笑容的空姐,有些不好意思的问,“啊?什么事?”

空姐问她,“请问您要的牛排要几成熟?”

南希温和的回答,“七成就可以了。”

在一旁的西蒙的说,“咦,刚好公爵大人也是喜欢七成熟的牛排啊。”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

南希的脸又红了,立刻把头埋进杂志里。

阿尔还在吃七成熟的牛排?她记得,他其实不怎么喜欢吃牛排,只因为自己喜欢,然后他居然也跟着吃了。

西蒙见南希不言语,以为自己又说错了话,悻悻然的收了声,他可不像得罪了公爵的心上人,然后又把自己发配到一毛不拔的地方去。

他哪里知道,南希是在感动。

浪漫的电话

飞机还有一个多小时才能到达首都机场。

叶南希却没有了先前那种归心似箭的想法,怎么也睡不着,俩猫眼东看看西瞧瞧的,就是没发现有什么事可以做。她思前想后,似乎只有坐在对面的不苟言笑的西蒙可以勾搭一下的,坐言起行,她随即甜甜的喊道,“西蒙将军。”

西蒙是一直都很好奇这个女人跟公爵大人之间的事,可他不笨,又跟狐狸莫里斯学了不少为臣之道,有些事不知道有不知道的好处,所以他尽量的不让自己把目光投注在叶南希身上。可是现在她开了口,他也不好再装深沉,一脸淡定的问,“南希小姐,请问有什么事?”

只是他很快的就觉得自己跳进了一个陷阱,被她似笑非笑的表情给瞧得头皮发麻。依以往经验可知,她这种表情,不会是什么好话题的。他迫不得已之下只有不着痕迹的端起杯子喝茶,才挡住自己的不安。

南希笑得一脸无害,十分‘友好’的问,“西蒙,你知道艾伦以前有几个女朋友吗?”

就知道是这样!

“咳咳,咳咳……”西蒙呛得差点要把肺给咳出来,瞪大眼睛望着南希,这种问题,叫他怎么回答?回答没有,是红果果的欺骗;回答有吧……先描绘一下死字怎么写吧!

他咽了咽口水,如果因为这样而破坏了大人的姻缘,或许他这辈子都不用回国了。西蒙表面极力的想表现出不动声色,稳若泰山,可是心里在哀嚎着,神啊,救救我吧,我情愿去剿灭叛军,也不想对着这个不按理出牌的女人,偏偏,偏偏他还得罪不起。幸好,这个时候,接入了一个卫星电话,适时地解了他的围。不然,他脆弱的神经就要被轰炸了。

西蒙大大的松了口气,不过一看到来电显示的号码,他又肃然起来,恭谨的拿起电话。他不愧是军人出身,长途飞行这么长的时间,他一直坐得笔直优雅。叶南希仔细看了下,他肩上的徽章头衔是少将,之前听莫里斯说他跟自己同岁,竟然已经是这么高级别的军官了。只见他对着电话时不时的点头,谨慎的答应者,偶尔还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很诡异的飘向自己这边,南希直觉得,那通电话,似乎是说关于自己的事的。

最后,西蒙如释重负的把电话递给南希,然后慢吞吞的说,“您刚才的问题,可以直接问公爵大人本人。”

南希翻白眼,原来是艾伦的电话啊,怪不得西蒙是那一副严肃尊敬的表情,不过自己才不会这么傻去问呢。她犹犹豫豫的,终于接起了电话,“喂,是我。”

“嗯。”那头艾伦先低沉的应了一声,然后问道,“你有事要问我?”想来是听到了西蒙和她的对话了。

“没有。”南希摇摇头,很快的回答。这种脑残的问题她才不会跟他说呢,免得他以为自己很花痴,一边说不在乎一边还三八的纠缠他的过往。刚才她不过是无聊逗着西蒙玩的。

南希忽然发现自己邪恶起来了。换做是以前,她哪里敢“调戏”一个将军,这种风云人物只能是仰望的。现在呢,她是仗着艾伦的身份在狐假虎威罢了,然后如果要问她感觉如何,那只有一个字,爽!

艾伦也没有再继续纠结,又没头没脑的问,“你感觉怎么样?”声音沉稳又有磁性。

南希以为他是关心自己有没有飞机晕眩的症状,于是很不解风情的回答,“嗯,我的适应能力很好,基本没什么问题。”除了太无聊,还有些莫名的失落。

对方沉默了好久,才悠悠的说,“哦,这样啊……那就是说没有想我了?”

这次轮到南希被呛到了,没想到他竟然会问这么露骨的话,她有些不知所措,所以选择用沉默来回应。

“怎么,真的不想么?”艾伦的语调没有起伏,可还是不依不饶的,可以想象这女人又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缩到乌龟壳里,他讪笑一声,淡淡的说,“可是我很想你。”

可是我很想你……这是一向冷情的艾伦说过的最打动人心的话了。南希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扑通扑通的跳得厉害,眼眶渐渐地漫上了虹影。她的明明心里很感动,偏还是死鸭子嘴硬,“你不像是会说这话的人。”

艾伦又是很久没有说话,许久才缓缓的道,“我是真的很想你。”而且想了五年了,所以才分开不到一天,心里就觉得难受。但是这些肉麻的情话,艾伦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他不是那种会甜言蜜语的人,能说出“想你”这两个字,已经是他一个很大的突破了,而且对象仅限叶南希。

“你、你、你……”南希听了他温温的思念,“你”了半天没再说出一个字来,手紧紧的抓着话筒,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却突然很希望,他就在自己的跟前。他的声音,他的怀抱,他的味道,都是那么的容易让人留恋。这种冰冷的男人,一旦浪漫温柔起来,足矣让女人沉沦。

西蒙满眼疑惑的看着她,她不好意思的撇开眼,飞快的朝电话咕哝了一句,“我也是。”然后脸红得像个西红柿,心里乐上了天,遭了,她真的被这个祸水男人给迷住了。接着,南希就这么一直拿着电话,想说点什么,却又难开口,而艾伦又是一贯的沉默。最后她受不了这种暧昧的气氛,耳朵烫烫的,于是就对他说,“如果你没事的话我就挂电话了。”

艾伦很快的就阻止她,“别,先别挂,像以前那样,陪着我。”

然后南希听见了翻书页的声音,还有沙沙的写字的声音。她似乎能看到,那边的男人正安静的坐在书桌前,仔细的看着书,偶尔抬头想一想,然后又写几个字,好比从前,光是一个侧脸,就能把她迷个半死。接下来,所有空服人员,外加一个西蒙,就看着南希抓着话筒,时而傻笑,时而愣愣的出神。

等快下机的时候,艾伦终于说了句,“你那边快到了吧?”

“嗯。”

“希希,你等我,我很快就来接你了。”

南希红着脸盖了电话。她之前一直想回来,可是,她现在是真的很想那个男人了,这可怎么办啊……

因为这个浪漫的电话,他们之间分开的五年的时间距离也渐渐的在缩小,仿佛从未分开过。

居然也风光了一把

S国,公爵府——

艾伦怔忡地握着电话,听着遥远处送来的“嘟嘟”的声音,久久不动。湛蓝的眼眸如同海洋般幽深,静静的沉思着。她该到了吧,真的,不愿意让她走,很怕又再次的见不到她,所以才会动用职权让西蒙亦步亦趋,再失控一次的话,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

莫里斯轻轻的敲了敲门,得到他的允许后信步走进来,手上拿着日程安排,有条不紊的报告者,“大人,是时候到元老院开会了。”这个会议已经延后了两个小时了,只为了这通不得不打的电话。莫里斯望着艾伦失神的表情,一副了然的样子,他的心怕已经飞到了遥远的国度了吧……

艾伦的薄唇紧抿,修长如竹节的手指一下一下的叩在桌子上,方才的温柔已不复存在,转而为一贯的冷然。他忽而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他们就这么迫不及待?那我也不需要手下留情了。”说着便从容的站起身来往外走去。一身黑色的长身风衣将他衬托得更为的冷毅,还有神秘。

莫里斯紧跟在他身后,嘴唇微弯,有种跃跃欲试的兴奋,对于某些喜欢往枪口上撞的人,不值得保有一丝的同情。尤其是,得罪艾伦·亚莱斯,更是自找麻烦。他乐于给他们推一把,因为他也很不爽这些道貌岸然的议会长老。一些陈旧的观念和规矩是时候要改改了,换血,势在必行。

走着走着,艾伦突然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只说道,“莫里斯,我们今晚去喝一杯吧。”

莫里斯一愣,推推眼镜扬开了一抹笑弧,爽快的答道,“好啊。”他们不只是主从的关系,更是知己,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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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南希一行人顺利到达以后,居然有专门的人员来接待他们,而且走的是贵宾通道,一路畅通无阻,很快就到了机场大厅。南希一边走,一边看着远处的那些等候接机的人,心里感慨万千。这特殊的待遇跟南希去的时候有着天壤之别,怪不得那么多的人汲汲于名利,这些享受,是普通人难以企及的。托艾伦的福,她这回居然也风光了一把。

不过让她受宠若惊的是西蒙竟然也跟着她出来,还亦步亦趋,俨然一个保护者。南希试着耐着性子的对他说,“西蒙,你不用一直跟着我的,这样不觉得委屈吗?”

西蒙绷着脸直摇头,“这是军令,我不觉得有任何的不妥。”他很官方的答道。委屈?如果这位金贵的小姐有什么差池,自己的真的委屈了,到时可就不是去守火山那么简单,估计会被大人凌迟。西蒙虽然只从事军务,不管政治,但是他向来也知道元老院的人的手段的。要让一个人莫名其妙的消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自从公爵大人的那个电视采访播放以来,元老院很多的很多长老都颇有微词。再后来有了大人喜欢上一个外国女人的传闻,更是将矛盾白热化。艾伦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当初文森特的继承人依然与家族决裂远走他国就是一个例子,其中的波折和艰辛,常人难以想象。贵族与平民的联姻,一旦有一步做得不缜密,就有可能万劫不复,而艾伦不可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南希哪里知道这些内里乾坤,或者说即使她知道了,也不会将之摆在欣赏。只见她豪气的弯弯自己纤细的胳膊,“你看我,只有我欺负人,哪有人能欺负我?”这里是她的地头,他们根本不用担心。

西蒙哑然失笑,的确,南希的身手他是见识过的了,普通人当然是近不了她的身的。她与他见过的女性都很不一样,开朗,聪明,却总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不过有些事也很难挑明来说。他还是觉得由本人来说明比较好,所以干脆直接拨了一通越洋电话给公爵,那头很安静,是莫里斯接的电话。

莫里斯瞥了一眼正与那些长老交锋的艾伦,有些许的犹豫,艾伦似乎感觉到了,抬眼看了看他,用眼神询问他有什么事。莫里斯用嘴型说了几个字——南希小姐。

毫不犹豫的,艾伦在众人讶异的目光下站了起来,淡定的走到莫里斯身边,伸出手接了电话,声音低沉沉的,没有起伏,“喂?希希?”

南希听见艾伦充满磁性的语调,心中一荡,愣了一会才喃喃道,“艾伦,我已经到了,西蒙他们不必再跟着我了,怪辛苦的……”

那边艾伦怔了怔,听见她温温细细的呢哝,在会上惹来的愤怒也渐渐的平息了,眼底染上了暖意,温和的低语着,“希希,你知道的,我不放心你。”这话其实有两层意思,一来是怕某些心怀不轨的人会骚扰她,二来则是怕她再一次的离开自己。

听到他毫无保留的关心,南希的脸一热,一时间又不知道做什么回应,于是匆匆的说,“嗯,我知道了,你自己也要小心。”然后就挂了电话,到这时,她的心还噗通噗通的跳得贼快。很好,虽然用一个少将来保护自己是奢侈了一点,可是如果她不说,其实也等于是一个保镖吧。许久之后南希才知道,除了西蒙,其实还有一堆真正的隐形的保镖在保护着自己,只为了某人能安心。

他们很快就出了机场,南希这时才想起来,她原本是约了安安来接机的,因为她没想过自己搭的是专机。她转身就要往大厅里走去,西蒙赶紧跟上前一步,不解地问道,“南希小姐?”

“我要找我朋友。”要是把安安丢在机场,估计就要爆发星球大战,她往后的日子都不得安宁了,这个女人很记仇的。

西蒙点点头,也跟着她走回去,不露痕迹的使了个颜色,即刻有人跟着。

南希来到机场出口出张望,果然,很快就在人堆中左顾右盼的陶安安了,她那精致的脸庞再加上一头妩媚的波浪卷,从来都是人群中的焦点。她恶作剧的从她身后窜出来,拍了拍她的肩膀,装成鬼魅的声音低声喊着,“安安……我在这里……”

陶安安一下子被吓到了,惊讶的问,“希希?你是什么时候出来的,我没看到你啊……”

南希贼贼的笑了,“嘿,我早就出来了,是你老眼昏花没看见而已。”在她身后的西蒙评估了陶安安此人应该无害以后,就安静的侯在一旁。

“好啊,一段日子不见敢造反啦,居然敢说我老,是欠揍了吧?再说了,谁有我陶安安这么水灵的眼睛,你这么大一个人我怎么可能没发现?”陶安安笑骂。

南希一脸臭屁的摇摇食指,“亲爱滴安安小姐,你太孤陋寡闻了,这个世界上有个名词叫VIP通道的,知道不?”

“就凭你这丫,怎么可能?”安安愣是不信。

“嗯哼,你别小看我!”南希拽拽的望着她,看安安不相信,于是又压低声音说,“我这种小老百姓当然是没这等殊荣啦,但是某个人就不同了。”她意有所指的提示着。

“是艾伦对不对?”安安兴奋得差点要跳起来,但是很快又冷静下来,还很煞风景的问,“可是你们俩不是吹了吗?我还等着当你几天垃圾桶呢!”

“我是无所谓啦,但是他不愿意啊,我就勉为其难了。”南希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