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所以给她开刀把孩子拿出来。”进来就套上白大褂,然后把手在酒里浸泡了一下,随后坐到床边。

孕妇也听到了岳楚人说的话,她几乎没力气叫出声了,只是睁着眼睛看着岳楚人,眼泪冷汗顺着额头脸颊往下流。

“不用害怕,我动手你是不会感觉到疼的。你肚子里的孩子暂时还活着,若是不赶快拿出来,恐怕一会儿就会窒息而死。给你开了刀你也不会有事,只是坐月子的时间会长一些,你放心吧。”拍拍她的手臂,岳楚人拿了一片人参放在她嘴里要她含着。

阎苏准备好了器具在一旁候着,岳楚人动手把孕妇的衣服尽数拨开,先拿银针扎在她的胸前各处。

她肚子高高隆起,因为她不是很胖,羊水又流出来了,所以依稀的能看到肚皮下孩子的头颅等形状。

银针沾取麻药点在要开刀的地方,很快的,疼痛消减,孕妇也恢复了些气力。

看了孕妇一眼,岳楚人拿起锋利的匕首准确的找准位置,下刀,划开,熟练的好像切的只是一块蛋糕。

阎苏忍不住的蹙眉,那血流出来她拿着纱布去擦,沾了她满手,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快要晕过去了。

用大镊子拨开皮肉,又小心的下刀,很清楚的瞧见了那个怎么也出不来的小东西。

伸手,抓住婴儿的腿,随后用力一拉,血糊糊的孩子被她从孕妇的肚子里掏了出来。

看见那满身血的东西瞬间,阎苏几乎吐出来,强忍着转过脸,她想不明白岳楚人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的。

孩子出来了却没啥反应,岳楚人拎着他的两只脚腕,大头朝下的用力的在他屁股上拍了一把,孩子猛的哇一声哭出来,帘子外顿响起一阵惊呼声。

把血糊糊的孩子递给阎苏要她处理一下,岳楚人转手开始清理胎盘等东西,之后缝针。

忙活了半个时辰,一切都处理好了。孕妇睡了过去,岳楚人又给她施了几针,保她无事。

阎苏把孩子洗干净,是个男孩,肿肿的,软软的,但是却很可爱。

“楚人,你看他,还睁着眼睛呢。”用干净的白大褂把孩子包上,幸好这个时候中午的时候不冷,不用担心会冻着他。

岳楚人走过去低头看着阎苏怀里的孩子,也不禁眉眼弯弯,“娘在爹也在,会幸福的。”伸手点点他嫩嫩的脸蛋,岳楚人叹道。

阎苏抬头看着她,她的脸上一抹明显的感慨,那句话说的好像是她自己一样。

“抱出去给他爹看看吧,没遭一点罪得来个胖儿子,估摸着得乐得开花。”说起男人,岳楚人就冷声。

阎苏轻笑,“你这样,日后是不准备给老七生孩子了?”

丰延苍仨字儿进入耳朵,岳楚人一愣,随后没好气的瞪了阎苏一眼,扭身走出去。

“王妃,怎么样?”坐诊的人不知何时都聚到了一起,岳楚人走出来,几乎问的都是这句话。

岳楚人眼睛一扫,很精准的找到被人群挤在旮旯的孩子他爹。

“你过来,看看你儿子吧。”伸手一指,那憨厚的汉子不禁低头缩肩膀,岳楚人只要面无表情时,周身就好像有一层无形的气压,压的他不敢抬头。

挪着小步走过来,身后阎苏也抱着孩子出来了。

“恭喜你,是个很健康的男孩儿。”温婉的笑着,把孩子递给那汉子。

一瞧见孩子,汉子立即眉开眼笑,笨拙的抱在怀里低头猛瞧,看着看着自己乐出了声。

岳楚人哼了哼转过脸,瞧着眼前站着的一群人,当先的就是那三个太医,正在奋力的往帘子后瞟。

“三位不用看了,孩子的母亲已经睡了,没发生任何意外,手术顺利的很。”岳楚人没给好脸色,这三个货不服气她,但又不敢当面驳斥她,这是等着抓她的小辫子呢。

“七王妃医术高超,我等佩服。”似乎很不情愿的拱拱手,岳楚人扯了扯唇角,扭头给戚峰使眼色赶紧把这三个蠢蛋弄走,不然她可就动手了。

戚峰稍有为难,无论如何,他们是皇上派来的。

不过瞧着冷着脸的岳楚人,戚峰也没办法,只得照办。

剖腹取子的事件如同一阵风似的快速传开,这样的事情北疆的北王曾经做过,不过那后果是燕公主惨死,腹中胎儿也没活。

不过今日这事件的结果却完全不一样,不止孩子健健康康,且孕妇也活着。这样的事的确算得上奇闻,仅仅一日,整个皇城几乎都知道了。

时近下午,来看病的百姓也渐渐的少了,围观的人还在,依旧把四周围得水泄不通。

阎苏特意吩咐将军府的厨房准备了些糕点和清茶,很合时机的送来,众人与护国寺的僧人一同填了肚子,而后一直到傍晚时分。

岳楚人再次吩咐戚建带着百余位僧人去用些饭再离开,但玄道大和尚却说不打扰,与岳楚人等人道了声阿弥陀佛便率领众僧离开了,潇洒的很。

“这护国寺我是非去不可了。”在外人看来,她与护国寺的关系可不是一般的好。她若是再不经常的去走走,玄道等僧人今日可白挨累了。

“楚人,咱们也走吧,这里有禁军收尾。”阎苏脱下身上的白大褂,走到岳楚人身边说道。

“嗯,戚峰啊,派人把那孩子他娘送回去,抬着的时候小心些,稳当点。”岳楚人吩咐。

“是。”戚峰转身离开去吩咐,阎苏与岳楚人离开棚子走向马车。

“老七他们可能已经到了金州境内了,这天色也晚了,会在驿馆宿下。”半个太阳落下了山,阎苏遥望着天边说道。

岳楚人垂眸,往时回到王府,丰延苍都在。这突然的,回到王府看不见他,还真是有点怪。

“可是想他了?呵呵,小别胜新婚,两个月后他回来,想做什么都不迟啊。”轻轻地推了岳楚人一把,阎苏调笑道。

“你一个未婚的大姑娘总是对别人夫妻间的事感兴趣,我看你是思春了。”岳楚人也推了她一把,将各种思绪掩在心下。

“对你们羡慕的很呐,说说也不行了?”阎苏歪头,其实她确实有点羡慕。

“先处理好你自己的事吧,回见。”挥挥手,岳楚人大步的走向马车。叮当早就等在那里了,从岳楚人给那孕妇开刀时她就跑回来了。

踩着马凳上车,叮当随后也上去,七王府的护卫归队,整理好个个马车,戚峰一声令下,车队调转方向回府。

如同岳楚人想象的那样,王府很冷清,好像一下子突然少了好多的人。

径直的走回望月楼,跳进浴池泡了许久,出来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大厅的门半开着,从外面吹来的风很凉,感觉突然间的到了冬天似的。

用过晚膳,岳楚人走回楼上,关上房门,躺进大床里盖上被子,周遭一股熟悉的味道充盈着鼻腔。

窝在被子里许久,岳楚人还是没睡着。按照以往,她只要躺在床上用不过五分钟就能睡得着,但是今天、、、、

睁开眼睛,不眨眼的盯着床顶,岳楚人有些发蒙。

难道真的是因为丰延苍不在她才不在状态的?若真是那样,那她现在的表现可以定义为、、、、?

纠结起眉头,岳楚人还是没理清她的想法。什么情啊爱啊该是怎样的感觉她不知道,难道所有陷入情爱的人都会睡不着觉?

摇摇头,她觉得不是。丰延苍是她来到这个世界见到的第一个人,且他知道她的秘密,对于她来说,丰延苍绝对也是特别的存在。

现今他不在,她只是有些不习惯罢了。

整理了一番,岳楚人得出了答案。长舒口气,满意的闭上眼睛,什么都不再想,果然没过多久意识混沌一片黑暗。

每一天都过的很快,但也很无聊。秋末来临,气温很低,一早一晚尤为甚,简直如同冬天。

义诊结束的第二天,丰兆天便派人来了七王府请岳楚人进宫。岳楚人推脱说身体不舒服不去,倒是把来传话的太监给惊着了。一个劲儿的劝说岳楚人一定得进宫,不能抗旨云云。

最后岳楚人烦的要死,给他扎了一针,最后让戚峰给扔了出去。

丰兆天倒是再也派人来过,因为皇后在冷宫发疯了,估摸着这几天他都在偷着乐。

每天都会有丰延苍的信送回来,岳楚人几乎都是晚上躺在床上时才看。看着看着睡着,某时还会梦见他。

那时与戚建商量过打算去皇陵瞧瞧,看看丰延毅是否还过的滋润,也瞧瞧那位传说中的术士,这段时间太过安静,宁誉也没救出来,他这个安插在皇城时间最久的暗探到底会不会有动作。

俩人在下午时离开王府骑马出发,皆披着厚重的大氅,大大的兜帽扣在脑袋上,外面的人很难看到他们的脸。

骑着马慢悠悠的离开皇城,出了城门便策马疾驰,预计三更天能到达皇陵,那个时辰正好是翻梁越柱的好时间。

063、少年将军,夜探

大燕皇室皇陵建在皇城以北枫山上,整个枫山为各代帝王帝后的墓室,山下为行宫。

因着皇陵在此的原因,所以枫山方圆十里内都没有百姓居住。且一般路经枫山官道的车辆人马都会在十里外的闸关受到盘查。

戚建从十七岁便开始做护卫的工作,对于这种避过盘查又能更快的到达枫山的小事儿手到擒来。

二人在天色彻底暗下来之后驾马偏离官道直接进入了山里,天空一片黑,岳楚人完全不能分辨方向。但戚建却能很精准的找到东西南北在哪儿,然后带着岳楚人快速前行。

翻过了两个山头,戚建慢慢的停了下来。下马,随后快步走到后面扶着岳楚人下来,将两匹马拴在隐蔽的地方,这才说话。

“王妃,你看到那灯光了么?那是皇陵的长明灯,日日夜夜都燃着。”指着漆黑的高山一处,岳楚人眯着眼睛看到了一个亮点。

“那是山顶,行宫不是在山下么?”东西南北分不清,山上山下她倒是还能分得清。

“对,咱们从这儿下去,还得绕个大圈,因为行宫四周巡逻的人很多。”戚建了解各种细节,皇陵他也来过数次。

“那走吧。”把身上的大氅拢紧,岳楚人走在戚建后,很快的,两个人的身影彻底的进入了黑夜之中。

皇陵的行宫很豪华,巍峨的宫殿依据某个神秘的方位排列,如若在天上看,就会发现,弯月形的宫殿群都朝着枫山皇陵的方向微微倾斜,如同众星拱月一般,以这种方式来表达对列祖列宗的敬仰。

岳楚人与戚建在个个宫殿中游走了有一段时间了。丰延毅不知宿在哪个宫殿里,倒是找到了那个术士的狗腿子。

四个狗腿子在屋子里喝的五迷三道,估摸着天天都是这种日子,他们也无所顾忌。

看了一会儿,岳楚人示意离开,她对他们没多大的兴趣。

二人继续在灯火照不到的阴影中前行,路过几个宫殿均没人,十分的冷清。

转过一个宫殿,眼前的可能是花圃之类的场地,黑乎乎的一片。

戚建在前带路,欲直接跳进一旁的长廊去查看其他的宫殿。

“等一下。”岳楚人突然出声,戚建脚步一顿,随后转身,“怎么了?”

“你看看那都是什么?”抬手,岳楚人指着黑乎乎前方,那花圃一样的空地中有什么不寻常的东西。

戚建微微蹙眉,待得看清楚也一诧,“那是、、、、”一个个小坟包似的土包,这行宫中的每寸土地都有讲究,没有上头的批示,任何人都不得随意动的。

“有人在养蛊,数量还不少。”虽气温很冷,但她还是能闻到空气中一股淡淡的腥臭味儿,下等的蛊。

“那该如何?”戚建看着岳楚人,他真的不知该如何毁了正在培植期的蛊。

“简单,放把火烧了就行。蛊种在这里,种蛊的人一定在不远,走吧,去找找。”把兜帽重新盖在头上,岳楚人低声道。

“嗯。”戚建点点头,视线扫了一圈,随后朝着有亮光的一栋宫殿接近。

脚步很轻,岳楚人几乎不敢施力,跟在戚建身后,可谓一步一个脚印。

蓦地,戚建突然停下来,岳楚人也顿住脚步,“怎么了?”压低了声音询问道。

“王妃,你看看这个东西是什么?”戚建稍稍向一旁歪身,把身前的东西露出来。

几个细小的如同灰尘似的金色东西在半空漂浮着,缓慢的,但却像是有生命一般,上上下下却始终不离戚建身前,好像在寻找他似的。

“这里还有高手呢。”岳楚人莞尔,从怀里摸出一个瓷瓶来,将里面的粉末倒在指尖,轻轻弹出去,那金色的尘埃刷的散开。

“走吧。”收回瓷瓶,岳楚人沉声道。

戚建自是好奇,不过却听话的立即举步,岳楚人随后,俩人很快的接近了那燃着幽幽灯火的宫殿。

高高的围廊离地两米,戚建先跳上去,随后转手把岳楚人拉了上去。

俩人步履放慢,接近那燃着灯火的房间,靠近窗子,隐约的听见里面传出来的说话声。

“你不能这么做,他若是死了,大燕的皇帝肯定第一个怀疑我,你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么?”一道男音,略显沙哑,饱含怒火。

“教圣的话你不听?”一道女声,悠然带着笑意,都能够想象的出她说这话时有多得意。

“你、、、”男人果然哽住,里面沉默了。

岳楚人慢慢的眨眼,教圣?巫教中道行最高的人。

“无需害怕,凭你的本事,大燕派出千军万马也抓不住你。再说丰延毅已经毫无用处了,你陪着在这儿死人住的地方耗着不嫌浪费时间么?做了几十年的圣教子,难道你不想做圣教姬?若是这件事你做好了,我自会提携你,不管怎么说,你至始至终都是我的人。”女人的声音很柔,此时说话就好像在和情郎细语。

戚建与岳楚人对视,他们是要杀了丰延毅?岳楚人扯了扯唇角,胆子倒是真的很大。

“你所言当真?”男人似乎被打动了。

“圣虫在此,我若说谎,必遭圣虫蚀骨之痛。”女人在笑,但却说得很真诚。

“好。”男人答应了,看来是要动手杀了丰延毅了。

岳楚人不眨眼,脑子急速转动。她若是救丰延毅那轻而易举,但是,他若死了,那太子之位也就空了,那样对丰延绍有好处。

可是她却不想让屋子里那俩货那么轻而易举的得手,在她眼皮底下把丰延毅杀了,不等同于打她的脸?

她在思考,戚建却也有些着急,看着岳楚人,用眼睛询问该怎么办?

“去找丰延毅。”无声的说了一句,戚建点点头。俩人静悄悄的离开窗边,随后顺着来时路走出来。

在走出那道金色尘埃设的屏障后,岳楚人停下,在腰带的内侧口袋里翻出两个瓷瓶来。一个瓷瓶里是黑色的小药丸,另一个是粉末。

将几颗小药丸用手指捏碎,与一把粉末混在一起,随后一把撒出去。

眼前半空中,金色的尘埃忽然都出现,原来它们把那宫殿的一圈都包围了起来,其实它们是用来防止有人闯进去的。若是有人进去,那一处金色的尘埃会现行,碰触到进去的人,设下这道屏障的人会马上就知道有人闯进来了。

然而此时,那金色的尘埃屏障都现行了,马上就惊动了宫殿中的人,二人站在那里都听到了那边宫殿大门打开的声音。

“走,去找丰延毅。”唇角弯弯的拽着戚建离开,岳楚人看起来很高兴。

“王妃,把他们惊动了,咱们得快点。”都听到了身后传来气急败坏的吼声。

“放心吧,他们一时半会儿出不来。”岳楚人语调轻快,脚步飞快的与戚建跳上回廊,去寻找丰延毅。

寻找了数个宫殿,一直都没瞧见丰延毅。倒是几个房间里住着她的侧妃小妾,看上去都挺忧郁的。

在宫殿的拐角停下,岳楚人大喘气,本来很冷的夜晚,跑的她都出汗了。

“这孙子到底藏哪儿去了?莫不是知道那俩人要害他?”岳楚人不觉得丰延毅有那么聪明。

“去祠堂看看。”虽丰延毅来这里就是奉命反省的,但戚建可不认为他会老老实实的在祠堂里反省。但为今找过了所有的地方,也只有祠堂还没去过了。

“走。”岳楚人深吸口气,随后加足马力与戚建快速的朝着祠堂的方向奔去。

祠堂是行宫中最大的宫殿,里面摆放着列祖列宗的排位,初一十五时还有护国寺的僧人专程来诵经念佛,讲究的很。

夜晚时,祠堂外围的侍卫也很多,灯火通明的几乎一只老鼠在祠堂门口溜过都会被发现。

绕道祠堂后,这里的侍卫比前门的要少一些。

但戚建现在没有武功,岳楚人更是不会,所以若是要进去,只能用别的方法了。

戚建拿出他制作的迷—药,溜到顺风口,轻巧的挥洒了出去。

果然,不过一分钟,那一个拐角的侍卫都倒下了。

二人迅速溜过去,戚建动作快速的拿出匕首撬开一扇紧闭的窗子,先把岳楚人送进去,之后他也消失在窗口。

香火味儿飘荡在寂静恢弘的殿内,墙壁上不过一米就嵌着一盏纯黄金制作的灯盏,很是奢华。

墙壁上,穹顶上都有浮雕,是什么图案看不懂,岳楚人也没时间看。

二人绕到前殿,一眼就瞧见了大殿中靠着廊柱正在喝酒的丰延毅。

穿着一身素白的长袍,披风扔在一边,脚边还散落着四五个酒瓶子。

他现今比之在皇宫中见他那时可是憔悴了不少,那时意气风发很张扬,全身上下哪一处都很讲究奢华。此刻头发散乱,领口还敞开着,靴子脏兮兮,潦倒的不像样子。

好在殿里没有其他人,岳楚人与戚建快速的走过去,俩人都披着拖地的黑色大氅,猛一看如同夜鬼。

丰延毅也是喝多了,这殿里突然多出来俩人他也没瞧见,待得二人都走到他的眼前他才注意到,自是吓了一跳。

“太子殿下。”猛的揭开兜帽,岳楚人笑意盈盈轻声道。

惊着了的丰延毅拿着酒瓶子愣愣的看着岳楚人,可能一时没想起她是谁,只是这突然的冒出来个妩媚风情的女子来,他确实更迷糊了。

“戚建见过太子殿下。”一旁戚建把兜帽摘下,声音低沉很公式化。

看到戚建,丰延毅醒了,微微拧眉,“你们怎么进来的?”放下酒瓶子站起身,话落转眼看向殿外,似乎要喊人。

“诶,太子殿下这么急做什么?”岳楚人一步上前,抬手搭在他的肩膀,丰延毅脸色一变,睁大眼睛盯着岳楚人,慢慢的跪了下去。

“还瞪我?老娘是来救你的,不然明天你就变成一具尸体了。”丰延毅尽管说不出话且浑身无力,但那眼神依旧有压迫力。瞪视着岳楚人,似乎要把她吃了一样。

“太子殿下得罪了,王妃得知有人欲加害殿下,特意不辞劳苦前来解救殿下。”戚建毫无起伏的说着,听起来却很搞笑。

“行了,别和他磨叽。把他包起来扛着,咱们走。”抬手把兜帽戴上,只能瞧得见她的下巴,光洁白皙。

“是。”戚建弯身拿起丰延毅自己的披风,很痛快的把他整个包上,连同着脑袋,一瞬间丰延毅变成了个粽子。

扛起来,二人顺着来时路快速返回,清冷奢华的大殿里眨眼间只剩下一地的酒瓶子。

快速的顺着漆黑的山道奔到拴马的地方,戚建一身内力散了,长时间的扛着个人也累的不行。

到了地方把丰延毅一把扔在地上便靠在树干上大口的喘气,汗水顺着额头往下淌,脸像是用水洗了似的。

岳楚人亦是气喘吁吁,一屁股坐到地上,瞧着被扔在眼前的丰延毅,他被披风包着严实,只露出两只脚来。

“这活儿真不是人干的,太子殿下,咱们救了你,你可得给点报酬才是,瞧瞧把我们戚建累的。”岳楚人抬腿踹了丰延毅一脚,毫不客气的管人家要报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