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延苍轻笑,“多喝些也无事,这酒不醉人。”十分适合女子喝。

“喝多了撒酒疯,你可别害怕。”红唇弯弯,她的酒量还是可以的。

“还会翻天不成?”丰延苍饶有兴味儿。

“没准儿,喝多了就变成猴儿了。”又抿了一口,真的很香,比在护国寺与费松喝的那个要好喝的多。

“为什么?”丰延苍不解,这是什么逻辑。

岳楚人眨眨眼,对面的女人们也在看着她,她们一直都在听他们俩说话。

“这个嘛、、、孙悟空?你们应该是不知道,这个话题就此略过。”挥挥手,要她讲孙悟空?那得讲到什么时候去。

“孙悟空?寺门中人。”丰延苍推理道,还是很想知道那孙悟空是谁。

“你还真是执着,孙悟空是个猴儿,猴儿精。大闹天庭,把玉皇大帝的凌霄宝殿都翻了,众多神仙都拿他没办法,后来被佛祖压在五指山下了。”看他非要弄清孙悟空是谁,岳楚人无语的解释。那就是只猴儿,有什么可琢磨的。

“哦,原来如此。”丰延苍明白了,孙悟空并不是某个人,是个妖精。

“明白了?你们也别看着我了,这只是个神话故事而已,没什么特别的意义,也不用仔细琢磨。”所有人都在看着她,到底还吃不吃饭了?

“这故事也是佛祖讲给你的?”丰延绍开口问道,岳楚人有佛缘等等的事迹他自是听到过。虽不相信,但是不可否认这传言能传成真的就更好了。

“佛祖?你就当是佛祖告诉我的吧。”解释不清,岳楚人也不解释了。

“都说七王妃深得佛缘,还能见得菩萨佛祖,当真不是假的,居然还能得佛祖讲故事。”丰延绍的一妾室惊奇道,她是个很虔诚的佛信徒。

岳楚人拿着酒杯,这口酒就是怎样也喝不进去了,都看着她,让她怎么喝?

放下杯子,岳楚人深吸口气,“佛祖与我讲过许多故事,天上的地下的,数不胜数。日后若是有空闲的话,我讲给诸位嫂子听,可好?”

“如此甚好,七王妃可不要食言。”

“不食言不食言,楚人一言驷马难追。”爽快的挥挥手,与女人打交道也是很麻烦的事儿。

丰延苍一直看着她,凤眸含笑,又包含诸多的纵容。

“都用膳吧,时间很多,不急今天这一时。”丰延绍开口,那些女人果然不再说话,低头用餐,一时间整个饭厅都安静了。

“楚人,现刑部大牢有一犯人,不知是何故,不知疼痛,不知饥饿,好似失去了各种感觉,但他确实是清醒的。我们对他用过各种刑罚,轻的重的,他皆是能轻松承受,你觉得这是怎么回事儿?”筵席进行中,丰延绍说道,眉目间满是不解。

岳楚人高高的挑起眉尾,思虑片刻随后道:“只是听你的描述,我断定不出。不过我从未见过这样的人,不知能不能见见?”牢中的犯人?宁誉?还是其他某些不相干的人?

丰延绍沉吟片刻,“自是可以,不过若是你都拿他没办法,那我们就真的想不出法子撬开他的嘴了。”微微摇头,丰延绍也是有发愁,这么多天过去了,一无所获。

“让人痛不欲生我有很多招数,何不让我试试?”双臂环胸,她说这话就犹如讨论天气一样简单,让对面的女人们有些微变色。

丰延绍笑笑,“不要说得那么血腥。”

“我的话中可没半个血腥词儿,不过我说的绝对属实,对于刑讯逼供什么的,我天赋异禀。”关键是她从未专心致志的折磨过人,从未尽兴过。

“能不能不要那么兴奋?还有别人在。”倾身,丰延苍低声道。瞧着她眼睛亮晶晶,可见她有多兴奋。

转着眼睛扫了一圈对面,确实有几位胆小的在用那种眼神看着她,不过她不在意。

“五哥,咱们一会儿就去大牢看看?”去大牢可比在这里听着一群女人叽叽喳喳有意思多了。

“好。”丰延绍点点头,他自是公事为重。

筵席结束的很快,因为丰延绍和岳楚人都急于去刑部大牢,其他人自是也不敢拖延。

前去大牢,只有岳楚人与丰延绍。丰延苍现今为礼部侍郎,身份不合,想当然的不能出现在刑部。

坐进马车,车轮轧轧而动,朝着关押重犯的天牢而去。

天牢在皇宫外东南方向,那建有城中最高的宝镇塔,且结实异常,水火不惧。

平日里,这也是除却皇宫禁军最多的地方,方圆五六百米内没有百姓居住,亦是不会有人接近,因为大家都知道,这儿是关押犯人的地方。

宝镇塔就在眼前,同时也看到了围在宝镇塔外的栅栏,手臂粗的铁栅栏,横向缠绕在栏杆上的铁丝还满是张扬的尖刺。栅栏两米多高,对于岳楚人来说,除非弄点炸药炸了,否则出不去。

马车还未接近栅栏,里侧有禁军开门,马车顺利进入,栅栏门也随即关上,那沉重的声音听在耳朵里好像给了自己一闷棍,进来了就出不去了。

“许多死刑犯被囚禁在这里,待得年后二月初二一同问斩。”对面,一身儒雅大气的丰延绍一字一句道,问斩两个字轻飘飘。

岳楚人微微点头,算是了解了一些,“宁誉也在这儿?”

“嗯。不过他毕竟曾为重臣,所以他所在的地方比较安静一些。”丰延绍笑笑,看他那笑,岳楚人觉得不止是安静,恐怕还有别的意思。

“下车吧。”马车停下,丰延绍先起身走出马车,岳楚人随后。

走出马车,入眼的便是高高的宝镇塔。怪不得说水火不惧,这宝塔完全没有木头,就是那最顶端的盖顶都是石头,更何况别处了。

“别看了,闸门已经开了,走吧。”丰延绍扶了她一把,待得她走下马车,他松开手走在前。

裹紧了身上的狐裘,岳楚人随着丰延绍走向那由下至上开启的闸门,那是贴着宝镇塔的一面石墙,高约三四米,闸门开启两米左右,里面黑乎乎的。

迈步进入闸门内,进入眼里的是旋转向下的石阶,墙壁上每隔一米的距离嵌着火盆,照亮了脚下的路。

满身皆是铠甲的禁军也五步一哨十步一岗,手上拿着重兵器。可能因为环境的关系,他们看起来像是来自地府的鬼兵。

跟在丰延绍的身后往下走,越往下气压越低,不管是住在这里的囚犯还是禁军狱卒恐怕都不好过。

终于看到了牢房,精铁的笼子紧紧的与石壁扣在一起,里面一地的干草,有些笼子里还有穿着囚服的人躺着或是坐着,头发乱糟糟看不清脸。

不过这里的囚犯相对来说可能不是重犯,因为丰延绍还顺着石阶往下走,下面还有牢房。

第二层,牢房与上一层不同,因为没有笼子,只是一排石门紧锁的石屋,门上有一巴掌大的窗口,不过也插着栓子,里面的人打不开。

“宁誉关在这里。”走在前的丰延绍看了一眼那一排石牢,这里绝对是一只虫子也爬不出去。

岳楚人点点头,“当真开了眼界,这大牢气派。”

丰延绍微笑,“进了这里,想再出去可就不容易了。”恐怕无人会想来这里见识。

“那倒是,长了翅膀也飞不出去啊。”地牢,纯正的地牢,关卡无数。

“到了。”顺着石阶往下又走了一段距离,一扇石门出现在眼前。

守在门外的人与上面的禁军不同,没有一身盔甲,却是腰上挂着一圈的钥匙,这是狱卒。

“见过五王。”单膝跪地,五六个人聚过来给丰延绍问礼。

“嗯,把门打开吧。”丰延绍点点头吩咐道。

“是。”其中一人走过去,在腰间摸出一串钥匙来,然后打开石门上的大锁。

厚重的石门打开,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难闻的血味儿和臭味儿。

岳楚人屏息,看向里面,百多平米,墙上地上摆满了刑具,这就是刑讯逼供的地方,怪不得味道这么难闻。

一个人挂在木架上,衣衫褴褛,还有血迹,头发糟乱,可以看得出他没少遭到‘伺候’。

不过不同于他的外表,他昂着头看着走进来的丰延绍和岳楚人,眼睛有神,看起来很精神有力。

“就是他?”岳楚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确实惊奇。他身上各种伤口,腹部还有伤口在流血,但完全毫无知觉的样子。

“没错,他是阎字军中左将军张冰。”丰延绍点点头,说出了他的身份。

“就是他啊!”岳楚人明白了,这就是张冰。不愧是个将军,很健硕,大约三十几岁,比之费松那粗犷粗鲁的模样,他显得文气的多,不过那也仅限于外表而已。

“阎将军将他一路带回皇城,亦是费了不少的周折。阎将军内力高深,封了他全身二十几道的大穴才制住他。一路又遭到截杀,想必是冲着他来的。”丰延绍看着张冰,凤眸暗沉,那里好像有风暴在涌动。

“我那时给阎靳提供了药,能迷住他的药,看来只是短暂性的起了作用。”不然阎靳也无需封他的大穴。

“你也看到了,还在流血,他却毫不受影响。”站在那儿看着他,丰延绍很是疑惑。

“不用急,我看看。”岳楚人笑笑,对他绝对感兴趣。

几步走上前,他被挂在木架子上,她看着他还得仰着头。

伸手,指间多了一根闪亮的银针,手腕一动,快速的扎在他的胯骨上两公分处,他毫无反应,居然还在低着头满眼探究的瞅着她。

“看来你还真是不疼!”甭管谁,她这一针下去都得受不住的叫出来。

张冰不回答,只是看着她,在探究。

“既然不觉得疼,那可就糟了,我就喜欢对付你这种刺头。”收回银针,岳楚人抱着双臂围着他开始转圈。

一步一步的走,好像在思考着什么,但又好像在看什么。蓦地,岳楚人在重新走到他面前时长长地吸了一口气,“这蛊有意思,我还从没见过呢。”他的血液带着一股奇怪的味道,她进来时不敢呼吸,这里味道太刺鼻。但围着他转了几圈,清浅的呼吸时闻到了些许不对劲儿,所以就认命的长吸了一口,还真是有古怪。

张冰神色微变,看着岳楚人的眼神多了些许警惕。

“不用紧张不用紧张,我只是闻出了些味道而已,到底是什么蛊我还不知道。”伸出食指触摸到他的肚腹间,手指沾上他流出的血,然后收回研究。

观察了下色泽,闻了闻味道,随后拿出帕子擦拭干净,一边抬头看向正在瞅着她的张冰,“哪个高人给你的蛊?那人是个高手。”

张冰不答话,但是通过他的眼睛便能看得出岳楚人猜对了。

“那个人是你们巫教的教圣吧?也不知和那个杀了我奴蛊的是不是同一个人。要是同一个人,你说我杀了你是不是就等于给我的奴蛊报仇了?”岳楚人挑着眉尾看着他扬声道。

张冰不眨眼的盯着岳楚人,岳楚人也看着他,半晌,他开口道:“你不是他的对手。”声音沙哑,饱含笃定。

他一开口,不止岳楚人眯眼,丰延绍亦是一震,这是他进入大牢后第一次开口说话。

“哎呦,我还真听不得激将!你信不信我解了你身上的蛊?让你把你所知道的都无法控制的交代出来?”拧眉,岳楚人满眼凌厉,她当真是听不得别人比她厉害的话。

“你不会成功的。你若解了圣虫之毒,我必死无疑。”张冰淡淡道,很是自信。

岳楚人暗暗咬牙,“我会解了你的蛊,你也不会死,而且,还会心甘情愿的做我的奴隶。”这是她来到这世界上第一次遇到的难题,成功的把她激怒了。

“呵呵,在下拭目以待。”张冰笑起来,很谦逊,但又很气人。

“哼。”冷哼一声,岳楚人转身离开,丰延绍注视了张冰片刻,随后也离开。

“很棘手么?”顺着石阶往上走,走在后的丰延绍问道。

“是啊。”岳楚人回答了一声,绷着脸,脚步很用力。

“不急,他在此,插翅难逃。”丰延绍安慰,其实他也没想到会是这样。

“那个给他下蛊的人是个高手,前些日子我有一个奴蛊被杀死了,或许是同一个人。就算不是同一个人,他们的段数也差不多。”岳楚人面无表情,说着话,脑子里想着对付张冰身体里那蛊的法子。

“巫教的人遍布各处,但真正的高手却是少之又少,更何况教圣等级的?楚人,你也无需焦急,慢慢来。”丰延苍所了解的,丰延绍亦是知道。

“他的挑衅成功激怒我了,这么多年来,还真没被人如此看低过。”除了老太婆那习惯了的嘲讽,整个寨子里也没人敢说她半个字。

“呵呵,怪不得老七说不能逆着你说话做事,如此火爆,果真不能轻易惹。”丰延绍轻笑,丰延苍看人一向准,摸人的脾气摸得也很准确,岳楚人还当真是他说的那般。

“他说过我?小苍子最大的优点就是识相,不似某些人,八字犯贱,五行欠揍。”也不知说的是谁。

“八字犯贱?五行欠揍?这俏皮话好听,让人无力反击。”丰延绍自是不觉得她在说他,琢磨着她的话,觉得有意思的紧。

“还有更多呢,五哥要想听,哪天我专门给你写一本,让你看个够。”岳楚人皮笑肉不笑,此时完全没心思开玩笑。

“还是从你的嘴里说出来有力,若是本王来说,恐怕就变成笑话了。”丰延绍微微摇头,就是想那般随性的说话也说不得啊。

岳楚人笑笑没有吱声,不禁回想起丰延苍学她说话的样子,也挺可爱的。

坐上马车回到五王府,时近傍晚,阎苏已经回去了。

丰延苍在五王府等着岳楚人,见到她有些绷着的脸,大概猜到了缘由。

“不开心了?能让你生气,那个人惨了。”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暖暖的。

抬头看了他一眼,凤眸如水,俊美的脸上满是温柔的笑,看的岳楚人瞬时心情好很多。

“就你说话好听,那个混蛋,我让他求生不得。”咬牙切齿,岳楚人的眼睛似乎都着火了。

“不止求生不得,求死也不能。别气了,天色晚了,咱们回去吧。”温声相劝,句句话都是岳楚人爱听的,果然,她的小脸不再绷着了。

与丰延绍告别,二人坐上马车,打道回府。

天色渐暗,马车里也没点灯,光线渐渐暗下来,岳楚人靠着丰延苍,听着他清浅的呼吸,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心情放松,脑子里思虑着攻克张冰的方法。

“还在想?”单手搂着她的腰,隔着厚重的狐裘,依稀的能感觉的到她的身形。

“嗯,有点麻烦呢。”懒洋洋的回答,岳楚人微微扭身,伸出手臂钻进他的狐裘大氅里,然后搂住他的腰。

感受到她的动作,丰延苍无声的轻笑,下颌蹭着她的发顶,呼吸间均是她的味道。

“不急,我的王妃天下无敌,那些跳梁小丑蹦跶不了几时。”低声的说着,岳楚人的耳朵贴着他的胸口,他每说一个字她都能感受到他胸膛的震颤。

“真会说话,我爱听。”闭着眼睛,岳楚人十分享受被他吹捧。

“呵呵,还想听什么,我都说给你听。”搂着她,丰延苍低笑道。

“哪有让我要求的?你这古人,又开始调皮了。”仰头,她伸出一只手臂勾住他的颈子,然后微微用力拉向自己。

丰延苍顺势低头,漆黑的光线中似乎也看得清她的脸,凤眸含笑。

呼吸胶着在一起,岳楚人看不清他的脸,却能感觉的到他的呼吸。她的心蹦的很快,依稀的也能听到他急速的心跳,原来他们都一样紧张。

距离渐渐拉近,那呼吸吹在脸上,她的汗毛都在动。

闭上眼睛,岳楚人略一用力,他被拉下来,四片温热带着些微颤抖的唇瓣准确的贴在了一起。

073、男性威风、道别

对方的热度清晰的传过来,唇上的触感软糯又好似带着电流,以至于那一刻她从四肢开始一路麻上后脑。

四周是寂静的,连车轮轧轧的声音都消失不见,只剩下自己狂烈的心跳。

“呼,憋死我了。”蓦地,岳楚人猛的向后退开,从他的唇上离开,然后就是大口的呼吸。

黑暗中,丰延苍的呼吸也有些粗重,只是唇瓣相贴,就这般的喘不上气,不知真正的亲吻会是何种情形。

“原来接吻还会阻碍呼吸,日后咱们得练练肺活量才行。”她如此肺活量都承受不住,也不知道影视剧那些演员是怎么亲的?

丰延苍低笑,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却是能想象得到他的表情,定是满含愉悦。

“如此便是接吻?”他记得某些书上可不是这么形容的。

“是与别人有些差距,他们都是吐舌头的。”坐在那儿,岳楚人转着眼睛,耳朵有些热,后颈的汗毛也还是竖起来的。

“呵呵,吐舌头。”丰延苍失笑,说的像是吊死鬼。

“咱们这不是不熟练嘛,我也不会,你也不会。没事,再接再厉。”给自己鼓劲,其实她还真想再试试,不过没力气了。

“须得研究一番。”丰延苍随口道,那语气听起来有些深意。确实是该研究一下,被她一句‘你也不会’,听得他有些扫面子。

撇了撇嘴角,岳楚人没出声,她也得研究研究,此外还得锻炼一下勇气。他不会接吻,她不敢伸舌头,他们俩凑一块儿,还真是够喜剧。

翌日,岳楚人一早便进了药房,金雕以及王府里的其他小动物们在院子里转悠。金雕还算老实,庞大的身子站在那儿如同一座小山。其他的小动物们上蹿下跳,这院子整个一动物园。凡是路过这里的,没人会进去,若是惹得这些个动物发疯,双拳难敌四脚,会吃亏吃的很惨。

明日二十五,费松与阎靳就返回边关了。岳楚人早先答应过会给费松一些好东西,为边关设下一些关卡,免得北疆总是肆意的骚扰。

给费松的东西已经做好了,她今日在药房中研究的是张冰身上的蛊,让他感觉不到痛和痒,就算流血也流不死。

这种蛊若是要她培植的话,她也能培的出来,只是她的肯定与张冰身体里的不一样。无论是培植方法还是程序都不同,那么杀死那蛊的方式自然也有变化。

回想着昨日张冰的神态,还有他流出的血的颜色与味道,岳楚人手上拿着炭笔在纸上画着,各种乱七八糟的符号,没人能看得懂。

叩叩。外面传来敲门声,岳楚人从自己的思绪中醒来,“谁?”

“王妃,是奴婢。王妃,费将军来了。”若是别人,叮当也不会跑来药房打扰她。

“费大胆?正好他来了,免得我去找他了。”把要给费松的东西拿起来,那是一个檀木小盒,依据她双手托着的样子来看,里面东西不少。

走出药房,叮当站在外面,她脚下还有一只哈巴狗大小的野鼠,正在抓她的裤脚。叮当平常总是给它们喂食,所以互相都熟的很,叮当不怕它们,它们也不会攻击她。

“小苍子还没回来?”随意的抬脚踢开跑到她面前挡路的雪貂,岳楚人往外走。

叮当跟在后,后面那野鼠还在跟着她讨吃的。

“王爷还未回府。”除却昨天小年能轻松一天,哪天不都得在朝上、礼部耗上半天。

“那破礼部也不知道有多少事儿,忙的一天连人都见不到。”哼了哼嘟囔着,她自己可能都忘了,今儿早她和丰延苍可是一同用的早膳。

叮当不语,却是忍不住偷笑,瞧着他们俩这架势,好事将近了。

大厅,个子不高却魁梧健硕的费松正坐在那儿喝茶。脸上的胡子又长出了不少,看起来相当粗犷,若是瞪眼睛的话,看起来还会有点狰狞。

“费大胆。”迈步进入大厅,岳楚人笑意盈盈。

“妹子,明儿我与将军就启程回边关了,特意过来取东西了,你都做好了么?”迎上来,费松看起来很着急的样子。

“当然了,给你。”他行走如风,岳楚人看着他都觉得有些压力,就像一头在行走的黑熊。

“好好,我可得藏好了,不能让将军看到。”打开盒子看了一眼,费松眉开眼笑的,这么多,够用了。

“你们明日几时出发?”在椅子上坐下,岳楚人抬头看着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