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们躲过那怎么行,岳楚人再次朝着他们奔过去,那六人却急急后退欲走。

“阎靳快来!”他们要是跑,她可追不上,遂大喊,声音穿透云霄。

两道人影从她头顶翻过,下一刻巷子口战成一团。然而,这次战斗却是很快就结束了,巷子恢复安宁。阎靳脚边躺着四个,裴袭夜手上拎着两个。

拎着那两个人,裴袭夜转头看了一眼阎靳脚边躺着的那四个,立即叱了一声,然后将手里的两个人扔掉。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又激起了一圈烟尘。

“这几人是死卫?”阎靳从他们身上一一看过,那靴子的颜色样式都是相同的,他瞬时知道了这几人是谁。

“没错,就是他们。戚峰跟着他们一直到城外,不过在树林里跟丢了。这回他们绝对跑不了了,我要问问,他们的聚集地到底在哪儿。”走过来,岳楚人的指间银光一点,这银针绝对好用处。

裴袭夜站在那儿看着他们不吱声,心下却是搞明白了,昨儿岳楚人蹲在城门口等的就是这帮人。

阎靳神色沉敛,此时重要的是眼前的事儿,也无暇再管像是狗皮膏药似的裴袭夜了。

六个人都被打晕了,岳楚人蹲在一人身边,直接抬手拍在了那人的脑顶。地上的人剧烈抽搐了下,四肢抽动,下一刻呜咽了一声转醒。

岳楚人低头看着他,挑着眉尾吹了声口哨,“你,跟我说说,你从哪儿过来的?”

躺在地上的人眼珠子动的慢,明显反应迟钝。过了将近一分钟才开口,“鹰水岭。”

“你们老巢在那儿?”满意的点点头,岳楚人继续问。

“嗯。”回答,不止迟钝,还有点发傻。

阎靳脸部线条柔和了几分,看着岳楚人蹲在那儿肆意拷问的模样,透澈的眸子恍若清泉。

“有多少人呢?”抬手在他眼前挥了挥,他的眼珠子也跟着她的手缓慢的转动。

“三、、、三千七百二十五人。”回答,且数量精确。

微微挑眉,岳楚人抬头看向阎靳,阎靳眸子微眯,人数确实不少。

“现在那三千七百二十五都在鹰水岭么?”岳楚人的语气放柔缓,如同蛊惑。

“今日有二百七十六人外出做任务,其他的都在。”傻愣愣的回答,这次的数字也十分精确。

岳楚人点点头,看着他蓦地一笑风情万种。地上的人愣怔,下一刻她抬手将扎在他头顶的银针拔下来,那人也瞬时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站起身,岳楚人与阎靳对视,“通知小苍子先带人去鹰水岭剿了他们吧。”在大燕军队面前那些人不算多,但是,阎靳带来的阎字军亲兵与丰延苍的护卫密卫加在一起也没有三千人。在人数占下风时,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才是上策。

099、破阵,受伤

章节名:099、破阵,受伤

秦宅处在平房区后身,与秦宅相邻的几个宅子都不大,而且居住在里面的也不是很有钱的人家,算得上小康水平之家吧。

而秦宅与这些宅子很相似,完全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更别说富可敌国了。

涂着朱红油漆的大门,门匾上书秦府,那字迹充满了书卷气,写这两个字的人恐怕也是满身的书卷气,秀气斯文。

这是岳楚人第一次来这秦宅,远远地看着,很难想象这里面的主人有倾国的财富,还锻造了不计其数的兵器。

两间平房围墙之间的空隙,三个人站在那儿,等着天黑。

岳楚人与阎靳自是为了任务而来,而另一个,显然就是来凑热闹的。

阎靳虽是警惕裴袭夜,不过岳楚人不理会他,他也就不理会了。论武功,他能略略胜他一筹,但此时不是与他交手的时机,眼下的事情更重要。

岳楚人通知了书生张,让他派个人去给丰延苍报信儿,想必此时丰延苍已经率领人马去鹰水岭了。出其不意的围剿,必能一举将鹰水岭的死卫消灭。

“大门紧闭,一个人也不出来,秦家也是分分钟做好战斗的准备了。”等着太阳落山,他们站在这儿将近一个时辰了,眼前这条街没走过一个人,大门也没有打开的迹象,亦是没听到宅子里有声音,静的好像那宅子里根本没人一样。

阎靳站在岳楚人对面,这两堵围墙之间的缝隙不宽,他站在那儿与她不过几十公分的距离。裴袭夜则站在岳楚人身边,对那边的宅子并不感兴趣,梨涡浅浅的,视线于岳楚人和阎靳身上游移,其意不明。

“大有鱼死网破之意。”阎靳微微颌首,不知今日这宅子里可有陷阱,对此,他怀疑颇多,同时也很谨慎。

“鱼能死,网绝对不能破。”网破了,那小金库可就飞了。

阎靳抿起的唇几不可微的上扬,瞬时柔化了整张脸,看了她一眼,眸子透澈如雪水。

裴袭夜眉梢扬了扬,扭头看向岳楚人,她歪头瞅着秦宅的方向,站在他这里只能瞧得见她的耳朵还有雪白的脖颈。

“姓岳的,你准备什么时候进去?”太阳西坠,距离天黑还有很久。

拧眉,岳楚人扭过头来瞅着他,“姓裴的,觉得无聊你可以滚蛋。若是不滚蛋,就闭上嘴。”叫她姓岳的?又来一个学她说话的。

“姓岳的,本少陪你。”笑嘻嘻,看着她瞪眼他笑得愈发灿烂,让人根本发不起火来。

“别学我说话,世上会这样说话的只此我一人。想别具一格,自己发明去。”不悦,她冷声斥责,眼神不善。

裴袭夜不以为意,“许你叫本少姓裴的,自然允许本少唤你姓岳的。不然唤你名字?楚楚~”

厌恶的拧眉,“裴钱货!”

裴袭夜一诧,下一刻笑眯眯的眼睛因着惊奇睁大了,“你还真是取外号的天才!”裴钱货?赔钱货!他都无法反驳了。

眼角眉梢间荡漾着得意,扭过脸,视线与阎靳对上,他一直在看着他们俩。

眨眨眼,岳楚人笑笑,“形神俱备吧。”

阎靳几不可微的点头,虽是脸庞冷漠,不过却是满眼赞同的模样。

经过这一下午,他也看出岳楚人与裴袭夜好似很熟,如今更加确定。她还敢给他取外号,裴袭夜还一副很喜欢的模样,两个人似敌似友,让人捉摸不透。

太阳终于落下西山头,天空也渐渐的暗下来,燥热褪去,整个人间都凉爽了。

夜里的秦宅依旧寂静,不过房檐长廊各处却燃起了灯笼,可见这宅子里还是有人的。

阎靳揽着岳楚人翻墙而过,裴袭夜随后,三人落在墙内,放眼望去,幽静的宅子灯火幽幽,不过没有一个人,也没有人声。

半晌,岳楚人开口,压低了声音道:“像是闹鬼了似的,到底有人没人?”

“有人。”

“有人。”

两个人同时回答,因为二人都听到了人声,不是说话的声音,而是呼吸声。

分别看了一眼身边的两个人,岳楚人点点头,“都是普通人吧?”

“嗯。”这次阎靳没出声,裴袭夜作答。

“那走吧。”都是普通人那就好说了,话落,岳楚人便迈出了步子。

阎靳与她同走,裴袭夜则跟在了后面。

这秦家当真是很奇怪,他们顺着长廊走,完全等同于大大方方的闯进了府里,但是却没遇上一个人。阎靳与裴袭夜听到了人的呼吸声,他们都在屋子里,没有睡觉休息,但却是不出屋,好似知道今夜会发生什么因此躲在屋子里似的。

绕过花园荷塘,岳楚人与裴袭夜完全是大摇大摆的在走了,阎靳依旧谨慎,神色沉敛。

“这家人有七成的可能是在等着你们呢。”裴袭夜笑眯眯,双手负后步伐潇洒,恍若在逛自家花园儿。

岳楚人虽是不喜他说话,不过倒是完全赞同,“我们的出现不是秘密,人家早就等着咱们登门呢。”

“那个院子。”阎靳开口,抬手指着一个有着拱形门的小院,那就是秦家主人的居室。

看了几眼,岳楚人扭头看向阎靳,“直接进去?”

“走吧。”听了一会儿,并没有任何不妥,阎靳先一步走在前。

走进拱形的院门,青石板的小路直通房间,两侧种着开放正盛的凤仙花儿,挨近墙边的地方还有几株美人蕉。院子里飘着淡淡的香味儿,很好闻。

阎靳在前步伐沉稳的走向房内灯火幽幽的房间,岳楚人随后跟紧,裴袭夜则如同散步似的环顾四周,很闲适。

在门前停下,阎靳的眸子动了动,随后抬手按在了门上。

岳楚人盯着他的手,因着太静了,总觉得有点诡异。

吱嘎,门被阎靳推开,屋内的灯火倾泻出来,照亮了脚下。

进入视线的,便是一间简单的小厅,不过此时那小厅是何模样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对面的主座上坐着一个人。一身白色的儒衫,满身书卷气,四十多岁的年纪,下巴唇上留有胡须,长发由白色的发带束在脑后,很简朴。

此人看似寻常,但是他此时的模样却是不寻常,因为对于这三人的到来,他没有一点惊讶惊奇的模样,那双眼睛镇静如水,就那般看着他们,没有任何举动。

岳楚人微微挑眉,这人,不寻常。看他的样子,分明就是在等着他们。

阎靳面色沉敛,眸光好似具有穿透力,看了那人一会儿,随后拱手,道:“在下阎靳,夜入宅邸还望海涵。”

岳楚人看了阎靳一眼,虽他一本正经,不过她却觉得有点好笑,都闯进人家里了,还海涵什么海涵。

“忠域元帅,久仰大名。”那中年男人开口,声音沉静,带着他这个年纪应有的岁月痕迹。

“想必您就是这秦家的主人秦如海秦老板吧,今夜秦老板能坐在这里,就肯定是知道我们会不请自来。开门见山,秦老板可会束手就擒?”阎靳字字如鼓,听他说话绝对会让人自动打起精神来。

秦如海面色沉稳,如同阎靳所说,他知道今晚有人会来,也知道他们来这里就是为了对付他的。

“三位不如进来,你们想要知道的有许多,何不听在下一一道来?”站起身,秦如海一手负后,满身书卷气。

岳楚人扫了一眼屋子内的地面,洒扫的很干净,并没有什么可疑。阎靳同样扫了一眼,随后率先迈步跨过门槛走了进去。

岳楚人随后迈进,刚迈进一只脚,却惊觉她看不到了与她相距不过半米的阎靳。而看向秦如海却是能看的清楚,他依旧站在那里看着他们。

伸手虚空一抓,于透明的什么都没有的前方抓住了阎靳的手,用力的向后一拽,阎靳的半个身子出来了,另外半个身子却像是被隐身衣覆盖了似的。

然而,阎靳的身子却在向那片虚无的隐身层里坠,岳楚人那只留在门外的脚卡在门槛上,但却争不过阎靳的力量,眼看着要被他也带进了屋子里。

腰间一紧,一直在她身后的裴袭夜抱住了她的腰,用力向后一拽,将岳楚人与阎靳同时拽了出来。

裴袭夜抱着岳楚人后退了好几步,前方阎靳脚下踉跄,退离了门槛一米停下,蹙眉看向依旧还站在房间最里面的秦如海,冷气外散,杀气弥漫。

“到底怎么回事儿?那屋子里是什么?”大口喘气,这么诡异的事儿她还没见过。从来都是别人觉得她诡异,如今终于见着更诡异的了。

“这房间里摆了阵法。”阎靳回答,声音冷至冰点。

“云龙七星阵。阎将军刚刚进了阵,使得阵法有了变动,想要破阵可不容易了。”身后,裴袭夜悠悠的声音响起,说的头头是道。

他在身后说话,岳楚人才发现他的手还在他腰间,打开他的手扭头看着他,“烧了这屋子如何?”

裴袭夜垂眸看着她,闻听此言笑起来,“你把这整座宅子烧了这阵法依旧在,而且会变得更加莫测。”阵法借助金木水火土,房子里这五行一个不缺,若是真把房子烧了,不敢想象会变成什么样。

“那就只能破阵了?”挑眉,岳楚人眼睛猛的一亮,几步走到阎靳身边,一把抓住他的手臂。

阎靳低头看着她,岳楚人眼睛亮晶晶,无声的动了动嘴,告诉他金库和兵器库的入口可能就在这房间里。不然秦如海做什么要给这屋子布阵呢?

阎靳微微颌首,他已经想到了。

深吸口气,岳楚人松开他的手臂,“破阵!”

“我尽力。”阎靳回答,声线不再冷的冰人。

“阎将军要送死?”裴袭夜笑道,语气中不乏幸灾乐祸。

阎靳神色不变,看了裴袭夜一眼,“北王要帮忙?”

岳楚人几不可微的挑眉,阎靳居然还会说见缝插针的话。瞧着裴袭夜无动于衷的模样,岳楚人冷叱了声,“赔钱货,你不帮忙?”

“岳楚楚,你求本少?”将姓岳的与楚楚合并成一个,变成了不伦不类的岳楚楚。

岳楚人没时间与他讨论称呼问题,“展示一下吧,证明你这个北王并不是徒有虚名。”

“激将法?于本少没什么用处。不过看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本少就小小展示一下也未尝不可。”走过来,走至岳楚人面前还特意的低头朝她吹了吹,岳楚人冷眼让开。那两人站在门口,屋子里秦如海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看着他们,至始至终他没说过一句话。

“阵法虽是有变动,但生门不变。依本少看,生门就是那老头的脚下。”伸手一指,裴袭夜洋洋洒洒好似很有自信的模样。

“生门不变,但死门却增加了。只要进去,除了从生门出,否则下场便是死在里面。”阎靳冷静道,不乏有吓唬裴袭夜的意思。

“能与阎将军并肩作战,实是本少从未想过的啊!一会儿有劳阎将军了。”没什么诚意的拱拱手,裴袭夜满身自信。好似就算没有阎靳,他自己也能闯得出。

阎靳看也未看他,微微抬手,“北王请!”

“同走。”裴袭夜脚下一动,那边阎靳也同时迈步,只是一瞬间,两个人迈入房间,然后同时不见了。

这景象很像是鬼片,明明刚刚那两人就在眼前,但是突然的就消失了。四周寂静的只听得到自己的呼吸之声,岳楚人走到距离房门半米的地方停下,看着什么都没有洒扫的很干净的地板小厅,灯火幽幽,却是徒生诡异。

那秦如海站在屋子里,保持着那个姿势,好似在看着门外。但是若是细看的话,他看得是房间正中。

“喂,秦富商,你看得到他们俩是不是?”研究着他的视线,岳楚人得出此结论。

秦如海一动不动,也不理会岳楚人。

“我知道你看得见,而且想必他们俩快要破了你的阵了。因为我从你的脸上看到了敬佩二字,如此少年英雄,可叹你相识太晚啊!”摇摇头,岳楚人也颇为叹息。这个秦如海根本就不像个商人,更不像是个大奸大恶之人。满身的书卷气,更像个隐士。

“时不待我!英雄出少年,这一代英雄辈出。”秦如海终于开口了,而且脸上还划过笑意,但却有些无奈。

岳楚人的眸子里浮起一丝复杂,“原来并不是所有人都心甘情愿的为虎作伥。”

秦如海的视线终于转移,看向岳楚人,他脸上带着笑意,“人活一世,自有无数责任压在肩上。忠义难全,只能选择一样尽心尽力。哪怕知道是错误的,是自己不愿的,也要做到底。”

岳楚人摇摇头,“我以前一直都认为生活就是生下来活下去,于各种艰难中辛苦求生,为的就是活到不可救药的那一天。但现在我改变了看法,人活着是为了开心,顺心顺意无所顾忌。有狂风暴雨,那就顺风飞翔恣意畅游,有天塌地陷,那就踩云踏雾堆土为巢。逆流而上固然勇气可嘉,但却错过了顺水而下的快乐,以至于这辈子都在激流狂浪中度过,忘记了快活的滋味儿。”

听着岳楚人说完,秦如海微微点头,“这种境界不是寻常人能达到的,世人都被金黄银白蒙蔽了双眼,哪知真正的快活是何滋味儿。钱权二字横亘在心,纵使罪恶滔天,仍旧不回头。”叹着,似乎在说世人,但又何尝不是说自己。

“可惜了,你如此人物。”摇摇头,岳楚人对这秦如海感到很可惜。他应当是个与世无争的君子,但是却不得不与宁誉同流合污,相信午夜梦回时他也是很痛苦的。

“在这最后的时候,还有人能对我说一声可惜,此生足矣。”他笑了,很释然的模样。

“我想知道,你与南疆北疆可有合谋?”金库兵器库,那是绝对不能落在他们手上的。今日裴袭夜跟来,一会儿她势必得想办法制住他。

秦如海摇摇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从未与他们同流合污过。”宁誉与南疆有关联,他却从来不曾参与过。

“我信。”点点头,冲他这番话,她相信。

秦如海深呼口气,视线从她身上移开,在他看向屋子正中间的同时,一声巨响于屋子里平地而起,而后便是一股强气流四散开来。

岳楚人被逼退好几步,整个房子的门板窗子尽数嘁哧咔嚓碎裂,一柄玉制匕首横空飞出,毫无偏差的刺进了秦如海的心口。

屋子里,满地狼藉,阎靳与裴袭夜分别站于屋子两侧,二人皆不轻松,额头布满细汗,胸口起伏剧烈。

鲜血溢出,白色的儒衫被染红,秦如海咣当一声倒地,没再说一句话便闭上了眼睛。他身后主座的后面,十几具尸体整齐的躺在地上,那都是秦家的子嗣。看样子,已经死了有两三天了。

岳楚人走进屋子,看着地上已经没了气息的秦如海,无声的叹了口气,可惜了。

“免于满门抄斩死无全尸,他们选择了这种死法。”裴袭夜啧啧轻叹,可爱的脸庞上划过一抹佩服。

走过来,岳楚人也看到了那主座后面的尸体,大大小小,还有两个七八岁的孩子。

“他早就等着我们来了。如果我们再早一些来的话,或许他们不必死。”摇摇头,秦如海这个人太可惜了。若是早些认识,她肯定不会让他们死的。

裴袭夜走至她身边看着她,梨涡浅浅,眸子却流光溢彩,“想不到你梦想中的生活是那样的,恣意无畏快活欢畅,很好。”原来他们在破阵时也听到了她与秦如海的对话。

抬头,她转身面对着他,距离很近,只需一人微微倾身,他们就贴在了一起,这个姿势很暧昧。

“很难想象是不是?我确实就是这样想的,而且也确实这样做了。”抬手,放在他胸口,她仰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颇具挑逗意味。

裴袭夜微微扬眉,眸光变暗。

一旁,阎靳看着他们俩,眸子变紧。

“所以,只要你想的话,脱离大燕跟着本少也完全是随心意的事儿。那么,你到底想好了没有呢?”压低了声音,有些微哑的声线暴露了他的欲动。

岳楚人红唇弯弯,踮脚,同时伸手环住他的颈项,缓缓靠近,他眸子里盛满了惊讶与期待。

“唔!”旖旎的情景瞬间被打破,裴袭夜闷哼一声,岳楚人同时跳到一边,下一刻他便躺在了地上,双眼紧闭,俨然晕了过去。

阎靳无形的松了口气,看着躺在地上的裴袭夜,眼里没有一丝同情。

“金库兵器库,这么多宝贝怎么能让他知道。阎靳,咱们找找,肯定能在这屋子里找到。”转身开始寻找,满地狼藉,她也丝毫不觉得乱。

阎靳也行动,两个人在屋子里寻找,墙壁上的字画,桌子椅子,那些瓷瓶摆件等等东西统统翻腾了一遍也没找到任何可疑的东西。

阎靳绕过秦如海的尸体和晕过去的裴袭夜,走向那并排躺在地上的秦家人尸体旁。垂眸注视了一会儿,然后开始搬动尸体。

在搬走第三具的时候他有了发现,反手叩击地面,发出空空的声音,这下面是空的。

“在这儿。”他喊了一声,岳楚人也快步的跑了过来。

“真的在这儿,快搬走。”两人合力,快速的把剩余的尸体都搬走,一块四米长三米宽的地板与四周呈长条形的地板格格不入。

拿出匕首撬起地板的边缘,岳楚人与阎靳一起动手将那块巨大的地板块移开,下面是两块合在一起的下陷石板。

在最中间的地方分别有一处凹槽,手扣住凹槽就能将石板搬开。岳楚人站在一边,阎靳搬开了左侧的石板。

下面黑幽幽一片,有风从下面吹上来,凉飕飕的。

又搬开了另一块石板,这地下入口彻底的暴露了出来。

岳楚人轻吁口气,脑子里呼唤着书生张,要他快点带人过来。随后抬头看向阎靳,眼睛晶晶亮,“咱们下去?”

阎靳本是想等丰延苍过来再定夺的,毕竟他私自进入可能放着金银珠宝还有兵器的地下储库并不合适。但是看着岳楚人那恨不得马上跳下去的样子,他点点头,同意。

岳楚人将房间里的琉灯拿在手里,阎靳一手揽着她的腰,纵身一跳,两人瞬时消失在房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