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还是生气的模样,不过却是听话的起身走了过去。

拉住她的手微微用力拽向自己,岳楚人身子一转坐在他腿上,人肉的座椅自是比其他都要舒坦,调整了一个最舒坦的姿势,岳楚人很是安逸的模样。

“是不是觉得无聊了?但为了你的安全,忍一忍吧。”圈着她的腰,丰延苍温声的说着。那声音恍若从窗口吹进来的轻柔的风,使得岳楚人不禁眯眼。

“倒不是无聊到要疯掉,只是一想到随时有人来抓我,感觉憋闷而已。”更多的是不服气,该是别人躲着她才对,她何时躲过别人?

“那群人身份成谜,无论密卫还是金雕都跟丢了,如此就更要小心才行。尽管这是皇城,天子脚下,但对于他们来说,还是如履平地一般。”有些话丰延苍没说,这个世界上如同那样的高手屈指可数。但他们却能一次出现十多人,其背后的势力可见一斑。

“所以,咱们只能躲在自己的小窝里了。”抬起没受伤的右手以食指挑着他的下颌,调戏一般的歪头在他唇角亲了一口,鼻息之间都是他的味道,好闻的很。

任她挑逗,丰延苍笑容依旧,漂亮的凤眸凝聚万千,幽深不可测。

阎靳带着阎字军亲兵返回了北方边关,走的那天岳楚人知道,不过却是没法儿相送。

细数这段时间,阎靳带着她游走在各种危险之中,护国寺又一直护她周全,对于阎靳,岳楚人是满心欣赏与感谢的。

这世上,阎靳独一无二,再也找不出一个如同他一样的人了。

来到这世界,能交到阎靳这样的朋友,岳楚人心生几分幸运之感。细数她认识的所有人,包括丰延苍与她自己在内,无一人的人品能及得上他。

她的手臂完全好了,夏季最炎热的时候也到了。虽然距离护国寺遇刺才过去七天,但却感觉过去了许久。整日在府中,不止是她自己,感觉别人好似也头顶长了蘑菇。

然而,就在这无聊的时候,宫里有好消息传来,阎苏怀孕了。

太医院的太医诊断过了,确实有喜了。不论宫里还是个个丰延绍党派的朝臣都相当高兴。有了子嗣,那么丰兆天退位就指日可待了。

消息传到了勤王府,叮当都很是高兴,岳楚人却很淡定,不过通过那脸上的笑能看得出,她也是高兴的。

“王妃,你说太子妃这一胎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相信所有人都在盼着是男孩儿。

“现在还断定不出,三个月后吧。三个月后,就能知道了。”现在还是一坨肉,根本看不出男女来。

叮当抿嘴笑,一边道:“别看王妃没有生过宝宝,但懂得比生个七八个孩子的夫人还要有经验。”

“你这丫头,越来越会说欠揍的话了。”斜睨叮当一眼,岳楚人假意轻叱,叮当也完全习惯了,对她的轻叱不痛不痒。

俩人在丰延苍的书房外间说话,内间丰延苍正在批折子,她们俩人说的话不可避免的传进了他的耳朵。几不可微的皱了皱眉头,提起生孩子的话题,他不禁的有些不悦,因为很多人都在私下议论他不能人道。

他不止一次的被冤枉,而且愈发的离谱。尽管他可以无视,但是无论如何还是有些在乎的。

“你去药房把那放在药柜里的一个苹果形的瓷瓶拿来,那里面有药你小心些。阎苏肚子里的孩子需要一些特别的营养成分,一会儿要小苍子派人送到宫里去。”那是丰延绍和阎苏大婚第二天她炼出来的药,她必定会让阎苏生出一个聪慧无比的孩子,那将来的太子之位储君之位牢不可破。

叮当点点头离开去取药,一直在书房中批折子的丰延苍走了出来,一袭白衫飘然风雅,恍若乘风而来。

“既然这么惦记太子妃,不如亲自去看看?”他走过来,带来一股好闻的风。

岳楚人仰头看着他眉眼弯弯,“能出府了?”

丰延苍抬手捏了捏她的下颌,温声道:“其实相较于王府来说,皇宫里才是最安全的。”宫里也增加了大内侍卫,禁军;五步一哨十步一岗,只要有一点风声,就能惊动整个皇宫。

“就算很安全,那也是别人家。咱们去走动走动可以,却是不能住在那儿。”她知道丰延苍也必定是这样想的,不然不早就带着她进宫了?

“言之有理。对了,敏妃娘娘近来身体好了许多,平时无事还会出来走走。去看过五哥几次,亲手为五哥煲汤,着实惊着了五哥。”丰延苍笑道,用眼睛在感谢她,若不是岳楚人的话,敏妃又怎会那么快就好了?

岳楚人抿嘴笑了笑,“好事啊,五哥虽然会惊讶,但还是会开心的是吧。”

微微颌首,“五哥与母妃相处的时间较长,也记着很多母妃的事。敏妃娘娘与母妃样貌相似,每次看见敏妃娘娘,五哥都好似见着了母妃一样。”

“那你呢?”托着下颌,岳楚人歪头看着他。

丰延苍抬手卷着她肩头的长发,视线有些飘渺,“我都不记得母妃的模样了。”静贵妃去世时,他不过四五岁。

岳楚人有些微的不是滋味儿,虽她从未可怜过自己是个孤儿,但是却看不得丰延苍这个样子。

“听说静贵妃是个才女,气度不凡,想必你与五哥都很像她。若是你想不起静贵妃的模样,那就照着镜子看看自己。”红唇弯弯,岳楚人用自己的方式安慰他。

“好办法。”抚摸着她的脸颊,丰延苍轻声道。

“你这是间接的承认自己气度不凡很优秀?很狡诈嘛!”抓住他的手十指相扣,岳楚人撇嘴轻叱。

“这可是你说的,在你心里,我还这么优秀?受宠若惊啊。”拉着她起来,他身子一转,刚刚她的位置被他占了去,而她则坐在了他的腿上。

“臭美。”抬手戳他挺直的鼻梁,鼻骨坚硬,这绝对是纯天然的,造不得一点假。

叮当很快的回来,进来就瞧见俩人黏黏糊糊的,她低着头的走过来,将手里那苹果形状的鲜红色瓷瓶递给岳楚人,尽管盖着盖子,但里面飘出来的香味儿却飘散了一路。弄得叮当几次好奇的想打开瞧瞧,到底用什么药做的这么香。

抱着瓷瓶,岳楚人歪头看了丰延苍一眼,随后道:“这叫做‘天资聪颖丸’,日后咱们有宝宝了,我也天天吃,保证生出个人精来。”

丰延苍勾唇轻笑,眉目间满是愉悦,单手圈着她的腰温柔的抚摸着,一边道:“考虑的这么远,我若是不努力,也太对不起你的长远打算了。”

“得了便宜还卖乖,不许笑得那么恶心。”抬起手肘顶他的胸口,岳楚人自己也抿嘴。

“进宫吧,看看太子妃,你也就安心了。”语气轻柔,那眸光亦是温和如水,将眼前的人完整的包纳其中。

一路进宫,没有出现任何意外。马车前后包围着四十几名护卫,一路来引得百姓环顾,更有不少议论纷纷,有人要抓岳楚人的事传成各种版本。但各种版本的幕后人都是未知,对方太过神秘。

入宫,丰延苍与岳楚人直接进入了后宫,阎苏的殿内静悄悄的,宫人们站在原地恍若机器人似的,不发出一点声音。

得知岳楚人与丰延苍来了,阎苏从卧室里出来,看起来是刚睡醒,有些睡眼朦胧。

“感觉可还好啊?”笑看着她,就是不用切脉,就阎苏这状态,一看就是有喜了。

阎苏抿唇笑笑,分别看了他们夫妻俩一眼,随后坐下道:“还好,就是很嗜睡。”

“正常现象。这个给你,每天吃一颗。来,我看看。”走过去,将一直托在手里的瓷瓶递给她身边的宫女,随后拿起她手,两指搭在腕间。

阎苏也很配合,相比较太医院的太医,她自然更信任岳楚人。这些日子她虽是没再碰任何药材毒物,但却一直在看书。睡醒了就看一会儿,困了就接着睡。

“一切正常,你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好好养着。或许半月之后你会有些剧烈的反应,不过那都是正常的,不要害怕。”拍拍阎苏的肩膀,岳楚人一副大姐的模样。

阎苏点点头,“我知道了。”

回到丰延苍身边坐下,兀自拿起宫女奉上的消暑凉茶喝,对面阎苏笑意盈盈,将视线从岳楚人身上移开,而后投注到丰延苍的身上。

“老七,听说你现在对楚人是寸步不离,刚听到的时候我还不信,不过现在我信了。”按理说她这后宫男人是不能随意来的,就是亲兄阎靳来之前也需上报才成。不过瞧瞧此时丰延苍那满身天经地义的模样,就是丰延绍也无话可说。

“危险来临前从不提前告知,自是得做好防范。”丰延苍悠悠回答,就是一动不动也是个发光体。

阎苏点点头,“上次所幸楚人只受了点轻伤,若真是出了什么意外,我真是不敢想。”而且至今没查出那些刺客到底从哪儿来的,天子脚下,关乎的是大燕脸面问题。

“那还是多亏了你哥,若不是他一直护着我,我已经被抓走了。”若是那时阎靳松手,纵使护国寺武僧齐上,也未必能把她抢回来。

说道阎靳,阎苏的视线过多的在丰延苍的身上停留了下,看他面色无异才稍稍放心的微笑,“当初若不是你给他解毒,他现在的情况肯定很糟。互相帮助,咱们的关系就更牢不可破了。”作为阎苏来说,她自是愿意看到这种情形的。

“自然牢不可破,纵使你从此后不认我这个师傅了,但看在阎靳的面子上,我依旧得全心护着你,护着你肚子里的孩子。”或许她是唯一一个与他们兄妹都交清甚好的人。

阎苏抿嘴笑,看了一眼面色无变化的丰延苍,心下自是有些犯嘀咕。按照丰延苍的心性,他不会这么无动于衷才对,但此时的样子,让她都不禁有点相信,这个男人也有一颗宽阔的心胸。

没过多久,丰延绍来了,一袭杏黄的长袍,风度翩翩。

他对阎苏还是很好的,最起码在外人看来,他们俩属于那种相敬如宾的夫妻。不过在岳楚人看来,丰延绍会对每个人都这么好,看似多情,实际上那是无情。

与阎苏说了几句话,丰延绍便转移了视线,看向丰延苍与岳楚人。视线在触及岳楚人时稍作停顿,之后还是开口了,“今日上午北疆信使到了皇城,送来了北王的亲笔信。七月初七是北疆一年一度的重七兰夜节,北王盛情邀请。老七,你意如何?”丰延绍的话似乎有所保留,他并没有说北王裴袭夜邀请了谁。

岳楚人扭头看向丰延苍,他神色不变,恍似大山在他面前坍塌也能继续保持面不改色。

“现在这个情形,不宜离开皇城。”他悠悠道,语气虽轻,但拒绝的意思明显。

岳楚人慢慢的转过头,对面阎苏正看着她。两个女人对视,岳楚人在阎苏的眼睛里知道到了答案,“裴袭夜邀请的是我?”

丰延绍温雅一笑,随后道:“老七只知道北王邀请了你们夫妻,却是不知,在那信封的夹层里还藏了另外一封信。”说着,他从广袖的袖口中拿出来一张折叠起来的纸,抬手递给岳楚人。

岳楚人起身接过来,坐回原位打开,一旁丰延苍终于改变了姿势,倾身靠近她一同看向那张纸。

一看到纸上的内容,岳楚人的眉毛立即拧了起来,丰延苍也同样脸色一变,下颌骨以可见的速度紧绷了起来。

丰延绍看着他们微微摇头,“不必如此紧张,或许北王真的知道真相呢?正值大燕与北疆建交之际,北王又明知楚人本领,设下圈套陷阱的可能性很低。”

将纸上的字粗略的看完,岳楚人抬头看向丰延绍,“他既然说知道谁要抓我,那么也就是说,抓我的人很可能就是北疆的?”

丰延绍摇摇头又点点头,“他能将此信藏的这么隐秘,也必定是担心被外人看到。但整个北疆,似乎也没有任何需要他惧怕的人物。此事虽是蹊跷,但有一点他确实说对了,来人不善。”

岳楚人转头看向身边的丰延苍,想听听他是何意见。

丰延苍面色沉静,眸光幽深看不见底,修长的食指在椅子的扶手上轻叩,一声一声,在厅内回响。

“事发到如今,密卫的调查没有一点收获。王妃的金雕曾跟踪他们,但最终还是跟丢了。他们身份成谜,调查亦是险阻重重。如今北王声称知道他们的身份,看这信件的发出时间,应当是王妃在护国寺遇刺之前的两天。他早早的便知道了此事,着实蹊跷。或许这是个陷阱,但他若是用这种陷阱实不像他北王的作风,所以,他的话还是很有可信度的。”淡淡的说着,丰延苍也是相信的。

岳楚人慢慢的眨眼,“你的意思是,你相信他说的话?”

“为什么不信?这几天一无所获,你又因此只能躲在府里。何时解决了他们,你身边的危机才能解除,难道你不想快点解决这危机?”微微扬眉,他那表情多少有些妖孽。

岳楚人微微蹙眉,愈发的看不透这古人的心性了,本以为他肯定会否定裴袭夜的说法的,结果却完全相反,他相信了。

其实若是细细琢磨,便也能摸清丰延苍的想法,他确实有些急躁,但更多的是尽快解决这事的急切。随时有危险在身边,这决计是他最厌恶的事情。而且密卫的调查一无所获,如今裴袭夜说他知道真相,那又何尝不试一试?

“但是你们不觉得,这事儿蹊跷太多了么?若那些人就是北王派来的,抓楚人没抓到,于是他便想了这么一招来引楚人去北疆。待得楚人到了北疆,他一举把楚人控制住,那时边关举兵也来不及了。”阎苏说话,对于裴袭夜的人品,她是绝对不相信的。

“不会。”不等那二人说话,岳楚人先摇了摇头,“他还没有那么无聊会来抓我,而且是不惜带一个残废的我回去。”那群白衣人虽是要抓走她,但从伤了她看得出,他们并不担心带一个伤了残了的她回去复命会有不妥,由此可看出,那幕后之人就是想抓她而已,只要还活着,其余怎样都不在乎。

“你如何确定,抓你的就肯定不是他?”扭头看着岳楚人,丰延苍低声道。

岳楚人转过头来看着他,因着两张椅子挨着,所以她微微倾身就靠近了他,“没有原因,就是不会。”

丰延苍几不可微的挑眉,明显不爱听这话。

“既然老七也觉得可信,那这一趟就要交给你们了。不过现今敌在暗我在明,你们路上需小心。”丰延绍开口打破两人的对视。

“是。”丰延苍回话,那边岳楚人却微微蹙眉,要他们去北疆?说真的,她并不想去。

阎苏看着岳楚人,她也同样担心。她不似他们那么相信裴袭夜,与那人合作无外乎是与虎谋皮。丰延苍与岳楚人固然都很聪明,但到时到了别人的地盘,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若有危险,阎靳在边关也来不及救他们。

想起阎靳,阎苏不禁暗暗叹息。玉林方丈早就有言,说阎靳是孤星之命,那时她不信,他们的一切都是别人在做主,他又怎会孤独到老?

不过现在,她有些相信了。尤其是看到岳楚人时,她就更加相信了。

亲们,今儿听风临时有事,明天多更

105、乔装,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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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袭夜的目的,岳楚人猜不出来。但此次他力邀她去北疆,岳楚人总觉得他还有别的事儿。若只是告诉她那要抓她的人是谁,以他的脾性虽然会故弄玄虚,但应当不会弄出这么大的玄虚来,偏偏要她走一趟北疆。

询问丰延苍,他只是笑着摇摇头说不知,具体真不知假不知岳楚人不知道,反正她已经迷糊了。

因为不能出府,所以好多事情都要戚峰跑,皇城济世堂还好说,离得较近。丰延苍派去管事的人经常汇报济世堂的情况,一切都很顺利。

但关州就太远了,她通过书生张得知了一些情况,戚建也会按时的往回送信。前几天戚峰跑关州时,直接将丰延星也带了去,他长这么大,是第一次去那么远的地方。

想来想去,其实开办济世堂她也没操多少心,她的任务就是负责掏钱,这老板做的如此轻松。

北疆他们是一定要去的,只是哪天上路还未定,不过此时马上六月下旬,无论如何也得七月七赶到北疆中都。一切事情都有丰延苍定夺,岳楚人也不过问,等着他安排就好了。

近几天一直很平静,府中大批护卫,丰延苍又时时刻刻的陪着她,某一时间,她似乎都忘了有人还要抓她的事情。

艳阳高照,府中唯一一处有水的地方,一个小型的面积不过三十平米的小鱼池边,岳楚人坐在栏杆上,将手里的糕点渣儿往池里扔。池里那些颜色鲜艳的鱼儿有条不紊的争抢,这些鱼儿看起来比别的鱼要稳重许多。那是因为岳楚人给它们喂过药。

细数府里的动物,恐怕都吃过岳楚人的药,所以表现的也与别处的动物不同。好在这府里平时没什么人来,若是外人看见,想必会吓一跳。

一碗的糕点渣儿见底儿,岳楚人吹了声口哨,下一刻鱼儿们优哉游哉的各自游开,真的如同成精了一般,都听得懂她的意思。

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岳楚人轻声叹气,纵观这整个偌大的府邸,唯独眼前这一个鱼池。像别的府邸都有什么荷塘人工湖啥的,闲来无事还能泛舟采莲子,在这儿,只能闲来无事抓鱼玩儿了。

以前这府里也是有荷塘的,不过被填上了,填上的时候岳楚人还着实可惜了一般。不过那时候她与丰延苍又不是现在这种关系,所以她的可惜当然也只是在心里。现在想来,或许当时拦下来好了,就在这无聊的时候可以泛舟到那荷塘里悠闲自在一番。

一只手突然的按在她的肩头,岳楚人猛的回头,那张怎么也看不厌的脸进入视线,她轻叱一声然后抿嘴笑,“那么喜欢装鬼?不过下次你得换个招式,总用这一招儿,我都不觉得新奇了。”

一袭白衫风雅飘然,听闻此话,丰延苍唇角上扬,转身坐在她身边,看了一眼池塘随后道:“哪里舍得吓你,已经极度无聊了,再真吓着了你,你就疯了。”

“你才疯了。我没有无聊,喂喂鱼逗逗鸟儿也挺有意思的。”趴在栏杆上歪头瞅着他,岳楚人稍稍有些口是心非。不过能这样整天看着他,倒也算不上无聊了。

“天气太热,此时北方应该会凉爽些。”似是无意的说道,惹得岳楚人挑眉瞅他。

丰延苍淡定自若,唇角的笑格外诱人。

“你这话的意思是、、、咱们可以即日启程去北疆了?”估摸着他是这个意思,不然为何特意提了一句北方?

丰延苍笑而不语,惹得岳楚人抬腿踹他。

“太粗鲁了,现今已发展到对本王非打即骂的地步了。”微微摇头,他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不服气?”抿嘴,岳楚人假意冷哼,装的却是很像是那么回事儿。

“服气啊,能得王妃打骂,荣幸之至。”轻笑,看着她仰着下颌很得意的模样,笑意更深。

“油嘴滑舌,你现在越来越能说会道了。过来我瞧瞧,可是舌头上长花儿了。”抬手捏着他的下颌,非要看看他的舌头不可。

丰延苍抓住她的手往自己怀里带,岳楚人顺势的靠在他身上,亭子里清风习习,就这般靠着他舒坦至极。

“咱们明日上路,不过须得简装低调。三日后,北上的队伍才会出发。”原来是这样制定的计划,悄无声息尽量低调的行进,以摆脱掉那些白衣人的纠缠。

“好啊,那我要去准备一下。”欲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不料他用力的拥住她,让她动惮不得。

躺在她怀里仰头看着他,“要做什么?”抿嘴,从这个角度看他格外好看。

“那么着急做什么,时间还有很多,陪我。”单手抚摸着她的下颌脖颈,他慢慢倾身,岳楚人轻笑的抬手搂住他的颈项拉向自己,清风吹袭阳光明媚,独有这里空气都散着甜味儿。

北行相较于南行似乎多了些吸引力,因为这个时节包括皇城以及南方都热的如同蒸笼。唯独北方天高气爽,只是想想就让人羡慕不已。

一路北行,如同丰延苍所说极尽低调之事。丰延苍化作普通的富家游学公子,岳楚人在他的逼迫下扮作了小厮,为此她颇有微词,见过长得她这般细皮嫩肉高挑漂亮的小厮么?

不过最后她还是妥协了,骑着一匹外貌不怎么样的马儿跟在他身后,尤其在路过城镇的时候,她更是一副狗腿的模样,看的丰延苍极其愉悦。

与他们一同北上的自然还有无数护卫,只不过都分散开了,就是夜晚住进了同一家客栈,他们也装作不认识,如此做戏虽有些麻烦,但也确实是为安全考虑,而且这些人一个个装的都挺上瘾的。

一个小镇,人不多,但来往路经这人的人倒是不少。

牵着马走进镇子,丰延苍在前单手负后步履从容优雅,穿着相较于普通百姓来说要高档一些的白衫,同色发带束发,又恢复了那教书先生的姿态,说他是个游学书生还当真不会有人怀疑。

后面两步的距离外,岳楚人则比较惨了点,浅灰色的长衫包裹着修长的身子,料子厚重,使得她相当热。而且里面还缠了束胸,更是有点憋闷喘不上气。

牵着两匹马,跟在满身闲适清爽的丰延苍后面,若是不看她那漂亮的脸蛋黑亮的头发,还当真就以为是个普通的小厮。

但样貌出众,来往回顾他们的人很多,惊讶于那公子的气质,更惊讶于那小厮的样貌。尽管此时那小厮有些气鼓鼓又满头大汗的模样,但仍旧挡不住其漂亮至极的五官。

走了许久,前方步履闲适的人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那满头大汗的‘小厮’,唇角的笑极其诱人。

“小楚,咱们今儿就在这儿歇下了如何?”抬手一指,旁边就是一间客栈。

岳楚人没好气,瞧着他笑得那得意的样子很想给他一脚,过了今儿,这游戏就不玩儿了,做小厮太辛苦了,她要做大爷。

“您老说的算,您说这儿歇了就这儿歇。”点点头,两只手都抓着马缰,额头上的汗流下来她也空不出手来擦,只能任它流下来。

丰延苍凤眸含笑,抬手以食指拂去她脸颊和鼻尖上的汗,对于公子与小厮来说,俩人的动作有些暧昧。

“走吧。”步伐轻松的先走进了客栈的大门,岳楚人在门口等了大约一分钟,里面奔出来一个小二,从她手里把两匹马接过去了。

松一口气,岳楚人从马背上拿过包袱,随后走进客栈内。

丰延苍只订了一间房,小二带着两个人上楼,全程眼神都怪怪的。

岳楚人无暇管,包袱款款的跟在后,待得进了房间关上了房门,终于出了一口长气。

“累了?快歇歇吧。”身后的人扶着她的肩膀让她坐在椅子上,与刚刚的态度天差地别。

“滚蛋,现在奉承老娘不好使了。姓丰的,明儿咱俩换,你做小厮,我做大爷。”扭头瞅着他横眉竖眼,这小厮太憋气,她不要做了。

丰延苍笑得漂亮,不止是脸在笑,眼睛都在笑,可见有多开心。

从一旁取来了纸扇坐在她身边给她扇风,一边悠悠道:“当时给了你数个选择,是你选择了小厮,三天不到,你就烦了?”

岳楚人冷哼一声,“马夫,跛脚丫鬟,口吃的挑夫;一共就这几个选择,我不选择做小厮,难不成要做马夫?”他就是在逼她选择小厮,别以为她不知道。

“也仅仅在外做小厮罢了,你看看这到了没人的地方,我这个做公子的还不是得伺候你?”给扇着风,丰延苍轻言轻语。

“哼,这世上欺负了我还能活着笑得出来的就你丰延苍一人儿,别得了便宜卖乖。给我要水去,我要洗澡。”起身走到床边躺下,她快要中暑了。

丰延苍听话的起身走出房间吩咐小二给备水,如此一看,他这个公子做的也不怎么顺心顺意。

关上房门,丰延苍走回床边,床上的人鞋子没脱就那么歪着身子躺在那儿,姿势虽是随意,但却透着别样的风情。

墨发铺在床上,映着她的脸格外白皙。

她闭着眼睛,那模样真是累坏了。其实岳楚人是热的,此时动一动都流汗的情形,她还是闭着眼睛躺着较好。

唇角的笑不曾褪去,丰延苍微微倾身抬手擦拭着她鼻尖上的汗珠,热乎乎的鼻息吹在他手上。

“若真的很累,洗过了澡再睡。”微微用力把她拉到自己腿上躺着,丰延苍抚摸着她的头发一边轻声道。

“别碰我,让我躺一会儿,一会儿就成。”闭着眼睛嘟囔,红扑扑的脸蛋散着一股潮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