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边缺人手,我就来了。七嫂,你伤得很重,流了好多血。”扶着岳楚人,她裹着丰延苍的月白色外衫,后背已红了一片。

“你七哥他们一会儿就回来了,把我送到军帐里,待得他回来了再给我处理伤口不迟。”随着往军帐的方向走,身居营地的兵将都出来,一看这岳楚人这个模样,都惊讶的很。随即议论着,是不是该马上出兵,给勤王妃报仇云云。

送岳楚人进入军帐,丰延星相较于以前手脚利落了很多,扶着她趴下,又将枕头放在她头下,照顾的很到位。

趴在那里,后背心的疼痛一波一波。

“去给我弄些吃得来,吃饱了才有力气对抗这疼痛。”用吃的转移注意力,她很擅长。

丰延星转身出去,不过一会儿就回来了,还端着茶水。

“七嫂,你这一次可把我吓着了。下次你可别乱跑了,弄得七哥也心神不宁的。”穿着白色的普通长袍,丰延星看起来成熟了许多。

“吓着你了?以为你会暗自高兴的。”他拿着杯子喂她水喝,她也顺势喝下去,却不忘逗弄他。

丰延星略有些无奈,“从听说他们在抓捕乞丐的时候就在害怕了,怕你们被抓到。后来那晚又听说许醜带兵进山了,七哥就说肯定是找到你们落脚的地方了。幸好有大鹏鸟,不然插了翅膀也来不及。”

“那个孙子,早晚废了他。”一提起许醜,岳楚人的表情立即变了,那语气也阴森森。

丰延星在一旁看着她,瞧着她那表情不禁有些瑟缩,“许醜武功高,诡计多端,对付他须得从长计议。”

“从什么长计什么议?待得老娘伤好了,骑着雕儿撅了他的老巢。”除非他们学会遁地,否则插翅难逃。

丰延星不吭声,看着岳楚人虚弱却依旧满眼杀气的模样,虽是相信她肯定会说到做到,但就是不知杀伤力几何。毕竟对方千军万马,之于毒蛊来说,更擅长的是针对各人。

大约晌午十分,丰延苍等一行人回营。戚峰被送到了军医那儿,其余人返回大帐休息,丰延苍直奔自己的军帐,满身风尘。

岳楚人趴在床上快要陷入梦境了,依稀感觉到有人在撕扯她后背的衣服,睁开眼,入眼的便是月白色的袍子下摆,熟悉的味道飘入鼻端,是谁很了然。

“回来了,路上顺利么?”问道,岳楚人的声音有些沙哑。

“嗯,顺利。既然醒了,那就起来吧。把衣服脱掉,我给你擦擦,你背上的血都干涸了。”抱着她扶起来,丰延苍将那已经被他撕扯的从后面分开的长衫从岳楚人身上拽下来扔到床角,随后浸湿了毛巾给她擦拭脊背。

“得你这般服侍,将来我可如何还啊。”微微眯着眼睛享受着丰延苍的服侍,岳楚人一边懒洋洋的叹道。

“欠着吧,永远都记得,你欠我的。”绕过伤口仔细的将干涸了的血擦干净,丰延苍一边温声回应道。

“你这古人,心计超多。就是不欠你的,你也永远在我心里。纵观这世上,谁也比不过你在我心里的位置。”视线虚无的注视着一处,轻声的说着。

丰延苍的动作顿了顿,随后稍稍直起身体垂眸看着她,满下巴的胡茬还未来得及整理自己,但所有的光华尽数在那双漂亮的凤眸中,就是邋遢也无人注意。

“虽然很爱听你说这种话,但是你这表情却让我有点担心。仅仅是受了点伤,算不得劫后余生,无需想那么多。”抚摸着她的脸颊,他的声音好听的如同温柔的风。

“我说的是心里话,你担心什么?我坚持不住了,要趴下。”端坐着,她整个后背都疼。

“好。”扶着她趴下,丰延苍清理过她的脊背又将她下半身的衣服脱下来,光溜溜的,岳楚人虽是有点不好意思,不过想想这也没什么。因为,他也不止一次的看过她了。

擦拭干净,将被子盖在她的伤口以下,随后丰延苍拿来药,伤口今日有些撕裂,不过问题不大。

撒上药,以纱布盖住,待得一切弄完,趴在那里的岳楚人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

坐在床边,丰延苍垂眸看着她,眸光如水浅浅温柔。在他的眼里,无论她什么模样都是美好的,就是此时很苍白很虚弱,看起来却仍旧如此吸引人。单手撩开散在她脸上的发丝,他轻轻的叹口气,他的劫啊!

岳楚人的伤恢复的很快,有了舒适的养伤环境,每次膳食丰盛,趴在床上三天,她倒是还胖了些。

穿着宽松的长裙,外面披着拖地的大氅,将她整个人包裹的严实,独留脑袋在外。走在营地中,路遇将士无不低头避开,在这军营里可是从未出现过女人的,更何况她还是勤王妃,除了勤王府的护卫还有丰延星,没人敢与她过近。

“七嫂,你怎么过来了?正好你给我看看,这些草药烘焙的火候可行?”从露天的药炉走过来,丰延星端着一很大的簸箕,里面是刚刚烘焙完成的草药。

岳楚人走过去,伸手捏起一些看了看色泽,又放在鼻子下闻了闻,随后点点头,“火候正好,不过须得小心贮存,咱们烘焙草药时都不用硫磺熏,很容易变质。”

“嗯,我知道了。”丰延星一笑,对于岳楚人的赞赏他很是开心。

“现在真的很用心啊,倒是让我挺意外的。老军医的经验都很丰富,你要虚心学习。”对于丰延星,岳楚人是真的蛮意外的。初见时嚣张跋扈,现在谦逊谨慎,一年多的时间,变化真的很大。

“在关州的时候,数次跟着戚师父到村子里行医。我什么都没做,但是都对我千恩万谢,我觉得不能辜负了他们的感谢。”往药帐走,丰延星一边说道。

“自从书生张离开关州,关州的情况我知道的就不多了。如何?济世堂永久立足关州不成问题吧?”有护国寺的医武僧在,她觉得不会有问题。

“有护国寺的大师,还有七嫂你的威名,再加上免费诊病,自然没问题。”丰延星连连点头,一点问题都没有。

“待得攻下南疆,我还要在南疆创办济世堂,到时由你坐镇如何?”她这计划相当长远,攻下南疆?一般的战争,三年五年算是短的。

“七嫂有这打算?好啊,想必到那个时候我也能及得上戚师父了,我会尽全力的。”他对自己的进步也是相当有自信。

岳楚人轻笑,同时进入药帐,这军帐里都是药材。皆是皇城的济世堂送来的,各种草药皆上品,绝对不掺假。

“小战不断,用药的速度也很快啊。”看了一圈,岳楚人摇摇头,单是这两天,个个关口就已打了不下五场的小战了。

“是啊,医帐里几百个伤兵。”将簸箕里的药储存好,丰延星一边道。

“许醜的部下也不都是白痴,他那人倒真是难缠。若只是对付他,恐怕还真得个三年五年的。”随手拿起一根烘焙过后回潮的蜈蚣,岳楚人悠悠道。

“商将军明显不是他对手,若是换成阎将军的话,那可就难说了。”丰延星稍稍压低了声音,这话若是要鹰骑听见了,会引起矛盾的。

“商磊么?我还没见过他呢。”倒是对商朔那个小男孩记忆犹新,丰延绍与阎苏的大婚一过,他便已经把十公主和岳家大女儿娶进门了。

“营地有七哥坐镇,他自是在外行走。”丰延星摇摇头,丰延苍虽是监军,但毕竟第一次接触大军接触战场,自是比不上阎靳身经百战有经验。

“你七哥过于忙乱,但阎靳镇守西北,势必无法抽身。所以对付南疆,就得给他来个出其不意。”扔掉蜈蚣,岳楚人觉得她若是不帮助丰延苍的话,这仗会越打越吃紧。

“七嫂有主意了?”丰延星眼睛发亮,瞅着岳楚人也没那么畏惧了。

“山人自有妙计,不过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你懂的便懂了,不懂也没办法。继续干活吧,我回去了。”抬手拍拍丰延星的肩膀,岳楚人转身离开,丰延星却僵在了原地,肩膀上一根闪亮亮的银针扎在那里,尾端还颤巍巍的。

心情甚好的回到军帐,刚解下披风,一人就从外走了进来。

“去找十八解闷儿了?”走至她身后,丰延苍抬手圈住她的腰将她抱入怀中。她的裙子就单薄的一层,为了方便换药和趴着睡觉,她可是除了肚兜内裤什么都没穿。如此抱着,那贴合的感觉分外清晰。

“是啊,临走给他扎了一针,我这心情瞬间就好起来了。”微微歪头任他的下颌放置在肩膀,岳楚人笑得得意,果然捉弄别人是最好玩儿的。

“坏蛋。”低低的话音落下,他的唇就在她颈边移动,岳楚人仰头,他吻的她有点悸动。

自脖颈间游走了一会儿,他寻找到她的唇,热切的吻住,随后拉着她转过身,激烈的纠缠。

“嗯~”他的手在她身上游移摩挲,只是一会儿,岳楚人就站不住了。靠在他怀里,双手抓着他胸前的衣服,也开始抚摸他的胸膛。

丰延苍抱着她后退,热吻不停,退于床边坐下后仰,最后躺下。岳楚人整个人趴在他身上,热切回应他的同时开始扯他的腰带。

衣衫敞开,岳楚人低头啃咬他的颈项锁骨,丰延苍眸色暗沉,单手抚着她的肩头,另一只手抬起放置脑后垫着,能让他很清楚的看到岳楚人在做什么。

“不打算点到为止了?”她在啃咬他的胸口,丰延苍的身体微微绷起,漂亮的凤眸被情(禁)欲覆盖,某一瞬间他恍若备好战斗姿态的野兽。

岳楚人抬起头看着他,晶亮的眸子被一层雾霭覆盖,唇瓣红红,喘息急促,风情无双。

看着他,岳楚人爬上来低头贴在他耳边,“我想要你~。”

纤薄的唇上扬,丰延苍偏首亲吻她的耳朵,“我也想~。”不止想,是很想,非常想!

115、消失的抵抗力

章节名:115、消失的抵抗力

“其实、、、我真的应该用理智阻止自己。但是、、、我发现我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了。”啃咬着他的耳朵,岳楚人断断续续的说着。一只手揪扯着丰延苍身上的衣服,摩挲着他肌理分明的胸膛。

“不要阻止,也不要理智,亲吻我。”声音沙哑的性感,莫名的有一股让人欲罢不能的兴奋。

“我以前的话不是开玩笑的,你会因此而抵抗力大减。”抬头,岳楚人眸子迷蒙,手指间他身体的触感,实在让她离开无能。

“抵抗力?那是什么?”看着她,丰延苍抬手撩开她脸颊的头发,五指滑进她的发中,压着她的头歪头吻上去。

“嗯~”嘤咛,因着他激烈的吻,岳楚人所有的话都被堵住,最后消散于脑后。什么抵抗力,反正有她在,保证他能活蹦乱跳,只是会麻烦点罢了。

“从今往后、、、、咱们就是真正的夫妻了。小苍子、、、、你可得听话。”仰头,他的唇舌在她脖颈胸口处移动,长发散落,与象牙白的肌肤形成强烈的视差。

“惹着了你,任你惩罚便是。”他忽的坐起身,岳楚人抱住他的颈项,坐在他腿上与他对视。

唇角上扬,岳楚人歪头亲吻他的唇角,“都说男人在床上说的话不能信,不过,我信你。”

“丰延苍不会与岳楚人说假话,现在是,以后也是。”抚摸着她的脊背腰间,她衣衫半敞的模样分外妩媚,在他眼里那是绝佳的风景。

抿嘴,岳楚人没问他为何不说以前有没有骗过她,因为她猜想,他可能是骗过她。不过那都过去了,她要的是现在和将来。

抚着他的肩颈,岳楚人低头吻上去,丰延苍热切回应,朴素的军帐温度升高,旖旎无限。

热血沸腾的情事,使得岳楚人都忘记了自己背上还有伤,相较于丰延苍,她属于头脑过热的类型,因为他一直在下任她蹂躏。

旖旎的军帐中只闻二人杂乱的喘息声,似乎许久,也似乎只是一瞬,嘤咛声再起。由一声声带着痛呼的轻唤,变成了一声声压抑着的吟哦,如此情势,任何人想必都明白这里面正在进行着什么。

夕阳西坠,天边红云弥漫,层层叠叠恍若火焰。遮云蔽日的金雕在天上盘旋着不停落,没人知道它为什么如此,这一刻的雄姿无物企及。

夜幕降临,营地灯火幽幽,巡逻的兵将结队而过,甲胄在身,行走之间发出的声响让人不得不神经一凛。

灯火幽幽的大帐内,床榻之上,两人横卧于上,岳楚人弓着身子靠在丰延苍的怀里。背心的伤口有些隐隐作痛,下身也在疼。

搂着她,丰延苍的手一下一下极其轻柔的抚摸着她后脑的长发,听着她的呼吸和心跳,俊美的眉目间尽是愉悦与安逸。

“还疼么?”感觉她呼吸不规律,丰延苍开口,这是自一切平静后他们之间说的第一句话。

“嗯。”闷闷的回应了一声,岳楚人窝在他怀里像一只虾米。

“那怎么办?可有什么法子不疼?”微微抬起头往怀里看了一眼,看得见只有她的头顶。

“没办法。”简单三个字,她如此模样倒是让丰延苍微愣了下。

微微支起身子低头认真的看着她闭着眼睛面无表情的模样,“恼我了?”

“恼你干嘛?”睁开眼,长睫轻颤,她的眸子里有红血丝。

“没听你的指挥,擅自动作,弄疼了你。”漂亮的凤眸里极快的闪过一抹笑意,丰延苍的表情还是很认真的。

“你想多了,我就在思考,咱们在府里时有那么好的环境那么多的机会为什么什么都没发生,反而在这里就控制不住了呢?”微微有些迷茫,她觉得有些事情她思考明白了。

“那可是想到了答案?”低头在她的额头上轻吻两下,他温声问道。

“因为这次的劫后余生吧!我总是在想,当时若是没戚峰挡那么一下,我就活不成了,所以看见你的时候我就觉得有点害怕。”被子里的手臂搭在他腰间,随着说话微微收紧,身体贴在一起,他们恍若一体。

“我来到这个世界如此不容易,我一直认为我来到这里就是因为你,既然是因为你,那么就没有什么能做不能做的了。以前是我想得太多了,若是早就参透,你早就是我的了。”张嘴,一口咬在他抓痕遍布的胸膛上,丰延苍压抑的闷哼了一声,随后搂紧了她。

许久放开他的肉,两排牙印儿整齐好看,岳楚人抿嘴笑得有几分得意,“盖了章,你就是我的了。小苍子,做我的人你愿意不?”仰头瞅着他,她说的豪气万丈。

垂眸看着她,深邃的眸子流光溢彩,“愿意。”

“我也愿意。”诱导着他说出以前那个世界里结婚时的誓词,从此后,他们就是夫妻了。

“饿了么?咱们晚膳可是还没用呢。”整个下午,他们可是都在这床上度过的。

“除了饿,我更累。腰好疼,腿也疼。”随着他撑起身子,岳楚人趴下,现在她全身没一处舒坦的地方。

“抱歉。”又继续道歉,**蚀骨的时候,他不知说了多少句抱歉了。

“呵呵,你说什么抱歉?吃干抹净了你又一个劲儿的道歉,衬托的我很矫情。”趴在那里看着他,染着红血丝的眸子也分外晶亮。

“又是我的错了!听凭勤王妃指正批评。”起身穿衣服,丰延苍坦然的很,反倒看的岳楚人有点不好意思,微微调开了视线。

“指正个头,你快去快回,回来伺候我针灸,后背好酸。”闭上眼睛,岳楚人大爷模样懒洋洋道。

“听从吩咐。”床边的人俯下身子在她露在外的肩膀上吻了下,随后步履优雅从容的离开,恣意的很。

诚如岳楚人当时所言,丰延苍若是过早的进行闺房运动,他的抵抗力就会下降,这话绝不是虚言,因为翌日某个大男人很光荣的染上风寒了。

卧在床上大笑,瞧着丰延苍鼻子不通气眼泛泪花儿的模样,她笑得更欢畅了。

“昨儿不是还问我抵抗力是什么吗?今儿知道了吧?有了抵抗力身体倍棒儿,没了抵抗力吹点小风儿就会感冒。”笑得眉眼弯弯,甚至腰和腿都不疼了。索性坐起身,瞅着他继续笑。

丰延苍也有些无奈,不过若是要他重新选择,他还是会选择要了她,合二为一的滋味儿是什么都比不了的。

“不是说你有法子么?一定要看你夫君的笑话?”将一堆的快报整理好,丰延苍起身走过来,于床边坐下,然后抢过岳楚人腿上的被子抖开盖在自己身上。一通包裹,他缠的像个粽子。

“我可不是看笑话,我说我有法子是能慢慢的提高你的抵抗力,而不是你有病了马上就能治好。往后天儿渐凉,您老多穿点衣服,病得鼻涕横飞的,您可就又成了那个病王爷了。”说她不是看笑话才怪,昨儿一副死了也无所谓的模样,今儿就感冒了虚弱的像朵花儿,实在太好笑了。

“还说没看笑话?嘴角都不见了。”鼻子不通气,说话有些闷,他确实挺难受的。

“瞧你那样子,躺一会儿吧,一会儿吃过了药再去忙。”从床上挪下去,拖着还有些发酸的双腿穿上衣服走出了军帐。

时近晌午,她从半夜一直睡到现在,天晴日朗,虽是空气带着一股湿气,但毫不阻挡那阳光照在身上的暖意。

微微眯着眼睛看向湛蓝无际的天空,一夜过去,她变成了真正的女人,恍似脱胎换骨浴火重生。只是可怜了帐里的那个男人,唉!

亲自去给他熬了药,看着他喝过之后,又陪着他在被子里发汗。发着发着她睡着了,待得睁眼身边的人已经不见了。

恐怕今日又有小战发生,不然他也不会这个时间了还没回来。思考起南疆,许醜的军队,岳楚人自是十分想马上就解决了他。不过他有千军万马,她一个人力量有限,短时间内要覆了他大军不太容易。

所以,她还是更倾向于端了梁城,此等龌龊之事当由她来亲自完成,什么背负骂名,就都给她吧。

书生张等人已到了梁城,他们各自分散开落脚,几个护卫都住进了梁城外的庙里,给了庙祝一些钱,他们在那儿藏身很安全。

书生张与丐帮的人在城里的便宜客栈住下,都是普通人没武功,自是不会引人注意。

现在就等着她前去与他们会和了,会和之日,就是南疆梁京国乱套之时。

计划着,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一个梦还没做完,就被一阵亲吻惊醒。

“你回来了。”他的吻向下游移,岳楚人仰头搂住他的颈项,身子一偏仰躺在床上。这是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这样躺着,舒坦的很。

“想我了么?”热吻顺着脖颈游到她耳边,吹着气一边轻咬她哑声问道。

“想了,想的要命。”嗤笑,他过于急切的动作让她也不禁的心跳加速。

“我也想你了。”贴着她的耳朵低低的说了一句,下一刻他整个人压了上来,岳楚人轻哼了哼,随后任他亲吻抚摸。昨晚一直她在上,就是后来他不受控制了,也没有把她压在下面。今儿后背好多了,她还真不想起来了。

掌握了主动权,丰延苍的动作较之昨晚要顺利的多,在这个位置看着她意乱情迷的模样也煞是清楚,他爱极了她此时的模样,那是在为他而醉!

南部进入深秋时节,虽是不如北方那么冷,但是那潮湿让从北方来的人很难受。

丰延苍这位监军不时的随军出营,较于寻常兵将,他身上裹着厚重的大氅,穿的很是厚重,同样的也使得其他人诧异,毕竟前段时间他不是这样的。虽然现在稍稍冷了点,但还不至于在大太阳地儿下还裹得那么严实。

每每看到裹得很厚重的丰延苍,岳楚人就忍不住笑,但笑归笑,看热闹归看热闹,她并没有忘记炼药。有给他吃的,自然还有送给南疆那些龟孙的。

药帐旁边的帐篷里,那新进运来的炼药炉就安放在这里,四周的书架上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除了丰延星,这里没人敢随意进来。

“七嫂,这天霜可以随意的与任何一种毒药混在一起是不是?”围着炼药炉转,丰延星有很多问题。手上拿着一株麦芽黄的干草,那就是天霜。

“嗯,天霜号称百搭霜,和谁都搭,而且能提高药效。好归好,就是太稀少了,这东西只有野生,个人是如何也培育不出来的。”摇摇头,这东西千金难求。

“怪不得要价如此高。”微微摇头,丰延星走至岳楚人身边,将手里的天霜递给她。

岳楚人抬手,随着她抬起手臂,袖子往下滑了一段,露出小臂。

丰延星一眼就看见了她小臂上青青紫紫的痕迹,瞬时拧眉,“七嫂,你这是怎么弄的?”

看了一眼,岳楚人笑笑,“与你七哥闹着玩儿的时候弄得。”放下袖子,岳楚人的脸上闪过一抹羞赧。丰延苍那厮力气太大,他没觉得自己用力,却是把她的两条手臂都弄得伤痕累累的。

“闹着玩儿?闹着玩儿就把你弄得都是伤?七嫂,你说,他是不是对你用粗了?”虽然丰延星也觉得丰延苍不是那种人,但是她手臂上青紫的於痕都是证据,让丰延星不得不往那处想。

“真的不是,你那脑瓜儿里瞎想什么呢?”岳楚人摇头,看着丰延星那激动的样子也有些无语,难不成真的要她说,这是在床上弄的?

“我去找七哥。”丰延星紧蹙眉头,他绝对是认真的,虽是以前与岳楚人隔阂很多,但今时不同往日,丰延苍不能欺负她。

“他不在。你就信我的吧,这真的是闹着玩儿的时候弄出来的。”岳楚人无奈,不过他这番举动倒是让她很高兴,居然也能为她说话。

“十八你找本王。”蓦地,熟悉的声音自帐外响起,下一刻帐篷的帘子被从外撩开,裹着厚重拖地大氅的丰延苍走进来,纵观帐中三人,只有他穿的最奇特。

丰延星很不满意,特别看到丰延苍此时的模样,“七哥,你近日来身体又不好了是不是?七嫂整日给你炼药,又做药膳给你补身体,你怎么能打她呢?”高声质问,丰延苍有一瞬间的不解。

举步走向岳楚人,看了看岳楚人无奈摇头的模样,凤眸流转,“本王何时打她了?”

“还不承认?七哥,你现在怎么这样?你看看七嫂的手臂,青一块紫一块,难不成是她自己掐的?”说着话,眼睛也睁大,丰延星觉得自己好像不认识丰延苍了。

丰延苍似乎明白了,执起岳楚人的手掀开衣袖,果然是青青紫紫的,而且个个青紫都与他手指轮廓相近,他想抵赖也是不成。

纤薄的唇畔浮起笑,看的丰延星更生气了。

“七哥,你身体病了,不会脑子也病了吧?”实在理解不了,丰延星突然觉得对丰延苍很失望。

“十八,不要胡说。这青紫的於痕确实是本王所为,不过,这属于我们闺房之事,不能与你多说。”不说实话丰延星不罢休,丰延苍索性就告诉他。

一听这话,丰延星半信半疑,转眼看向神色有几分不自然的岳楚人,看来这是真的。

了然了,丰延星也有点不好意思。略有窘迫的看了看两个人,随后转身离开,他这闲事儿管的,还真是狗拿耗子了。

丰延星离开,帐中仅剩两人,岳楚人轻轻呼口气,“今儿头还疼么?”他风寒是好了,但前晚回来的晚,吹了风头痛。

“不疼了,吃了你的药,能抵抗冷风了。”解开身上的大氅挂到一边,丰延苍在她身边坐下,除却穿的有点厚之外,还是那般风雅飘然。

抿着唇角似笑非笑,“你以后收着点力气,你觉得没用力,可还是留下伤痕了。”挽起两条手臂的袖子,两条小臂都伤痕累累的。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疼么?”摸着两条小臂上的痕迹,依据那青紫的印痕,都能看得出他是怎样对待她的。他以一只手扣住了她两条小臂压在她头顶,指印清晰。

“不疼。”摇摇头,看着他在那儿对照着指印再次以一只手箍住她两条手臂不禁有点难堪,“别弄了,是不是看着很有成就感啊。”

“想起了你昨夜声嘶力竭的模样。”眸子含笑,丰延苍压低了声音逗弄她,惹得岳楚人抬手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