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蹙眉,下一刻手从狐裘大氅里抬起来,裹着金箔紫竹笛手中,放唇边,略微刺耳笛音悠荡而出。

笛音一出,金雕腾飞而起不与它们玩耍,几百只乌鸦欲追,但扑棱了两下,下一刻刷拉拉数掉进了林子里。撞击树枝声音噼里啪啦,一时间好似树林被拆了一般。

四周无声,都瞧着那林中,难听笛音似乎也没那么刺耳了。

许久,笛音停歇,林子里有乌鸦扑腾声音传出来,它们并没有死。

“把它们都收集起来,一把火烧了。”放下笛子,岳楚人开口道。

那边费松看了一眼阎靳,随后挥手示意兵将赶行动。

转了转手里笛子,岳楚人扭头看向费松,“费大胆,你带人到关口那里等我,我要去会会裴袭夜。”

“不行,你不能单独行动。”费松没说话,身后阎靳开口,沉冽声音让人反驳不得。

转过身看向阎靳,岳楚人笑笑,眉目生花,“他被隔我设下埋伏后过不来,所以才指挥这么一群乌鸦来。我须得去一趟,他要决战,我自当奉陪。”

阎靳眉峰蹙厉害,看着她笑颜如花模样,他还是不同意。

“放心吧,若是不放心那你去关口那里等我,看我能不能完整回来。”轻笑。话落,不管他答应不答应,她举步朝着停落远处金雕走去,今夜,便是决战之夜。

124、有孕在身

章节名:124、有孕身

黑夜降临,北方黑夜比之白天要冷多。金雕飞速前行,是冷风呼啸,那风恍若刀子似,打脸上凉丝丝疼。

越过关口,继续向北,翻过几座连绵山,漆黑天空下那银白雪地却是泛着些光,以至于不会整个世界都黑漆漆一片。

金雕目力比之岳楚人要强得多,准确找到了他们白天设下埋伏地方,俯冲向下,后落了雪地上。

骑金雕背上,岳楚人直起身子看向前方,朦胧中,只有泛白雪,除此之外伴随便是冷风。

深深呼口气,呼吸之间白雾翻腾,是模糊了视线。

除了自己呼吸,天地之间一片安静,这个时节便是如此,想听个虫鸣蛙叫都是奢侈。

大约一刻钟过后,黑夜中猛传来熟悉又刺耳嘎嘎声。

眉头拧起,岳楚人抬头看向远方,夜幕黑漆漆,但那嘎嘎声音却越来越近,而且还扑腾着光秃秃枝桠,使得那树林里发出哗啦啦声响。

朦胧中,一群黑压压乌鸦从远处飞过来,恍若蝗虫过境似,哗啦啦。亏得天黑看不清楚,否则有密集恐惧人会很遭罪。

岳楚人倒不怕那恶心阵势,只是觉得十分无语,仰头瞧着已经飞到头顶那群乌鸦,她眉头拧甚。

“裴钱货,你可不可以恶心一点?”扑啦啦一群乌鸦头顶,岳楚人觉得很衰。听着它们嘎嘎叫,她就黑脸了。

“哈哈哈,不比你大鹏鸟差啊!何况数目庞大,不觉得很威风?”怪笑从远处传来,那是林子里。明显裴袭夜声音,不过笑得很难听。

轻叱一声,岳楚人翻着眼睛从金雕背上滑下来,金雕立即飞走,半空乌鸦哗啦啦炸开锅似,随后追着金雕飞走,摆明了就要攻击它。

冷哼着收回视线,岳楚人看向那黑漆漆树林,树林外雪地里就是她设下埋伏地方,横向绵延接近千米。裴袭夜过不来,他此时站林子里必定是能看得见她,不过她目力不行,找不到他人影。

“你等待决战现就可以开始了,我设下蛊障你若是能破了,这一局就算你赢。半个月内,我不阻拦你做任何事,如何?”全身包裹大氅中,一张小脸外,黑夜里娇艳可人。

“果然狠毒是女人,凡是我大军能够经过地方均被你设下了埋伏。本少破了这一道障,还有无数道等着呢,你打算累死本少?”裴袭夜声音远远传来,充斥着浓浓不满。

大笑,岳楚人很是开心,“那就要看你本事了。所谓人做天看,你无数次吓唬我边关百姓,就应该想到会得到今日报应。”

“那是因为你不守承诺,明明答应过本少立即来北方,居然又跑到南疆去了。”提起这个,裴袭夜明显生气,语气十分不好。

“与我夫君团聚有何不妥?裴钱货,你管太多了。”听他语气不好,岳楚人反倒心里舒坦。与他一起就好似不变态会难受,看他上蹿下跳气急败坏,她就格外爽。

“哼,激怒本少你很开心?若是今儿你输了,那么你就跟着本少回去,从此后不许再见丰延苍。”几乎是吼得,他声音黑夜里回荡。

“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吧,您请啊!”笑,岳楚人手自披风里拿出来,裹着金箔紫竹笛手中,放到唇边,悠扬笛音响起,响彻黑夜。

朦胧中,茫茫雪地有丝丝松动,黑色恍若藤蔓似东西自白雪中爬出来,密密麻麻绵延出去,这场面可比那组团乌鸦要恶心多。

但幸好此时是黑夜,周遭又没有许多人,所以便是再恶心一些也无事。

那藤蔓似东西速朝着山林方向爬,腥臭味道飘散于空中。远处半空,围攻金雕乌鸦被这味道包围,恍若中邪了似停止了煽动翅膀,刷拉拉陆续自空中掉下来砸雪地上。

金雕飞高,不过却返回了岳楚人上空,它这个位置看清楚,绵延出去直至看不见地方,那密密麻麻黑色藤蔓朝着北方爬行。越过雪地钻进高山,饶是冰川也挡不住它们。

腥臭味道愈发浓重,笛音不止,林子里也响起了飓风刮过声音,光秃秃树木发出几乎要被折断响声,一时间黑夜中此处恍似地动山摇。

一直沉稳吹笛,腥臭味道岳楚人也能很好忽略,不过今日却好似有些奇怪,那味道,熏得她有点反胃。

难不成裴袭夜有解决方法?或是有了招数?

吹笛动作略微停顿,深吸口气,想试试从这腥臭味道里能不能闻出其他成分来。

然而,那一口气吸进去,她喉头一哽,几乎吐出来。

单手捂着胸口,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笛音停下,那蛊障不再继续前行,裴袭夜趁此机会破障,轰隆隆,林子里恍若爆炸了似。破碎树木四散飞开,雪屑飞上天,与残破树枝七零八落落下,方圆百米距离内,一片狼藉。

踩着厚厚雪后退几步,重拿起笛子吹奏起来,蛊障再次行动,断裂蛊障恍似有再生能力,继续无限延长朝着前方爬行。

“岳楚楚,你还是怕伤着本少是不是?”因为她刚刚停顿,林子里传来裴袭夜稍显得意喊话,听得岳楚人禁不住冷哼,凝神吹笛,那蛊障爬行速度。

“恼羞成怒了?哈哈哈。”接下来就是得意大笑,盖过了蛊障爬行时发出沙沙声。

“你可以再恶心点。”气不过,拿开笛子大吼,爬行蛊障立时停下,漆黑夜空里臭气熏天。

“当然可以。”裴袭夜回话,下一刻猛一阵地动山摇,轰隆隆声响自前方林子里传出去,砰砰砰绵延到远处,所有设下蛊障以及被它们爬过地方均响起爆炸声。雪屑树枝漫天,黑夜里如同惊雷。

顾不得那爆炸,岳楚人疾步后退,雪太深,步子不稳一屁股坐到地上,继而扭头干呕。

“呕、、、靠,居然被自己蛊恶心到了。”大喘气,岳楚人实难想象还会有这一天。比这难闻气味儿她闻过无数,这还是第一次这样,这个味道太恶心了,腥臭腥臭,就像臭鱼烂虾和腐烂尸体堆积一起味道,难闻死了。

“哈哈哈,本少赢了!岳楚楚,跟本少回去吧。”黑夜中,一个黑影迅疾朝着这边飞跃过来,得意大笑回荡夜空,好似比之刚刚爆响还要震耳。

盘旋上空金雕俯冲落地,挡了岳楚人前面,那飞跃过来黑影也金雕面前及时停下,一袭黑色大氅裴袭夜大口呼吸,虽是空气不好闻,不过并不影响什么。

“岳楚楚,愿赌服输,过来!”金雕站那儿,他也不向前,隔着金雕喊话。

岳楚人还坐雪地里,听到裴袭夜说话立即给了他一个冷哼,“老娘什么时候答应过你要跟你走?你赢了我承认,我也信守承诺半个月内不针对你,随你怎么折腾。”

“不行,你说法本少不认同,所以,你跟本少走。”绕过金雕,他打算亲自去逮她。

金雕猛展翅,巨大翅展刚劲有力,裴袭夜灵巧向后跃开几步,才躲过它翅展击打。

金雕喉咙里发出低低警告声,警告他再过来它可就不客气了。

“你驯养这畜生确实比本少乌鸦好用。”盯着金雕,裴袭夜后叹了一句。

“只有你那么恶心人,弄一群乌鸦来玩儿。”岳楚人冷叱,从雪地里站起身,不敢深呼吸。臭味太难闻,她胃里翻涌厉害。

“叫它让开,虽本少驯养飞禽不行,但对付它绰绰有余。”晃了晃脖子,打架前热身样子。

“少废话,你若是觉得刚刚打不过瘾那咱们再来一局。若是不想打了,就赶紧滚蛋,没心情与你磨牙。”走向金雕,岳楚人打算回去,因为她心里隐隐觉得事情不太好。

“既然你不承认,那就再来一局。岳楚楚,这次赌约先定好,你若输了就与本少回去。”漆黑夜色中,岳楚人身影显得笨笨,瞧着她,裴袭夜笑眯眯说着。

“若是你输了呢?你输得话,自宫如何?”走至金雕身边靠着它,岳楚人冷冷道。

“你舍得?”裴袭夜笑,恍若调情似。

“够恶心,老娘甘拜下风。”翻白眼,她胃里翻涌,实没心情和他吵嘴。

“这么就败阵了?不像你啊!你不舒服?”因为金雕站那儿,所以他站有些远,她全身又都包裹很严实,靠金雕身上他就不能很清晰看到她。但以前相处时是什么模样他很清楚,她不是那种甘心吃亏人,这次很轻易认输,有些难解。

“没有,老娘好得很。只不过,这北方太冷了。”蓦地转身攀上金雕背,她急欲离开。

“慢着,岳楚楚,你到底怎么了?”向前几步,金雕忽展开双翅,那所带起强烈风窝逼得他靠近不得。

“怎么了也与你无关。你记住了,半个月内你做什么我都不还手,不过你不要太过分,若是逼得我不守承诺,你死期也就到了。”冷声警告,话落抬手拍拍金雕,金雕一飞而起,速离开原地。

金雕飞行速度自是人比不上,任他武功多高轻功多精,那也是无可奈何。

飞至半空,空气好了许多,岳楚人长舒口气,那恶心感觉消散了许多。

趴金雕背上,她抬起两只手给自己切脉,半晌,她长长叹口气,果然啊!

这些日子事情太多,她也忘记了月经事,现想想,似乎已经迟了半个多月了,她还真是够蠢。

不过她这反应也够慢,直到今天闻到了臭味儿才有感觉,若是一直闻不到那味道,恐怕还一直静静呢。

裴袭夜那家伙能够看得出怀孕与否,所以她才急切要离开,若当真被他看出来,也不知他会做什么。伤害别人她不管,她担心他会伤害她肚子。

微微直起身子,慢慢将衣服里藏着所有毒物拿出来装进布包里,她通身藏了不下百件儿,大大小小,几乎把布包装满。

她得远离这些东西了,不过若是离开了这些东西,她就等同于废人了。

“唉!”虽是有些惊喜,但多也是觉得来不是时候,这接下去该如何对付裴袭夜?

思虑着,冷风吹袭都没了感觉。她这段时间内无法接触这些东西,那么也只能把戚建叫来了。

深夜浓重,此时差不多已经后半夜了,目力所及之处皆是黑暗。

趴金雕身上,无意识想到刚刚那蛊障臭气熏天味道,胃里禁不住一阵翻涌。

抬手拍打雕儿,雕儿立即改变方向俯冲向下,后稳稳落雪地上。

从它高高背上滑下来直接滚进了雪地里。大雪堆积了半条腿那么深,她砸上面雪直接下陷,她也跟着陷了进去。

“呕!”哪里还顾得是不是趴雪里,身体微蜷,一阵翻江倒海呕吐。

金雕站一旁,也低头看着那个几乎埋进了雪里人,看着她那模样,虽有心帮忙,但奈何它确实帮不上什么,只能站一旁守着她。

胃里好似都空了,呕吐渐渐止歇,翻身躺雪中,大口呼吸。

四周雪成块往下落,砸她脸上冰冰凉。抬手抹开,还有雪屑残留脸上,不过她却无力再管了。

“雕儿,提醒我,不要再想起那臭气熏天味儿了。”就这么奇怪,知道想起那味道就会恶心呕吐,但却止不住总会想起来。胃里没东西吐不出来,这回转换成了抽筋,好难受。

金雕喉咙里发出咕咕声音,似乎说着什么。

“我还不知道我怀孕了用你说?这半个多月我没一点感觉,谁想到这感觉来了挡不住,怀孕,太神奇了!”叹息着,往时都是看别人怀孕生子,现今轮到了自己,她多少还有点不知所措。

若是丰延苍知道了这个消息,肯定会得意。他念叨了那么久,终于梦想成真了。

躺冰凉凉雪里,岳楚人仰视着夜空,不禁红唇弯弯。

不过,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来了,这个消息还是等他来了之后再告诉他吧,惊喜啊!

笑出声,按着旁边雪坐起身,身上厚重衣服使得她行动多少有些迟缓。好不容易站起来,旁边金雕却挪动了一下脚步,喉咙里咕噜着,告诉岳楚人什么。

眉心微蹙,身子顿住凝神细听,那嘎嘎叫声由远处传来,而且越来越清晰。

“阴魂不散。”暗咒一声,岳楚人扭身看向她刚刚经过夜空,管夜色漆黑,但也依稀看到一群黑压压‘阴云’飞速朝着这边移动。翅膀扑棱棱声音汇聚一起,分外响亮,再加上那嘎嘎叫声,这黑夜里十分诡异。

紫竹笛落手中,想也不想放唇边,刚欲吹,却突然想起她怀孕了不该碰这些东西了。便是这紫竹笛里面也涂抹了其他东西,纵使她能完美抵抗这些毒素,但腹中那个小生命却不行。

迟疑时间内,那恍若乌云压顶乌鸦大军也飞到了近前,于她和金雕上空几十米外停下,盘旋着,嘎嘎叫着,吵死人。

金雕烦躁踱步,所走之处雪地塌陷,它也烦死了这群乌鸦。

“岳楚楚,你当真说话算话不对本少袭击予以回击?啧啧,看来是本少多虑了。”远方,一道黑影速接近,略有玩世不恭音调,与那些乌鸦嘎嘎叫声混一起,却能清晰入了岳楚人耳朵。

转着手里紫竹笛,岳楚人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她头顶密密麻麻盘旋乌鸦,这场面真很衰。

“所以呢,你打算现就去骚扰我边关?”当真那么急不可耐么?

“本少若去骚扰,你会眼睁睁看着?”说话间,那道速移动黑影到了眼前,相距不过两米距离,能够依稀看清对方脸。

“输了便是输了,答应事我自然也会做到。”微微扭开头不与他对视,随后朝着金雕移动两步,离他远一些。

“你都这般说了,本少若去骚扰大燕会显得本少很不厚道。你放心吧,本少带着乌鸦大军去东疆转转。”轻松语态就好像他真只是去玩玩儿罢了。

“如此一路顺风。”反常态没说任何讽刺揶揄话,她走至金雕身边,明显要离开。

漆黑中,裴袭夜视线从她身上移开,落到她刚刚所站过地方,以及旁边那塌陷下去雪坑。

“你刚刚怎么了?”她无缘无故不可能停下,那地方明显有人打过滚儿,还有一股酒味儿。

一手扶着金雕身体,岳楚人眨了眨眼,随后淡淡道:“看这雪地好,躺了一会儿。”

“真?”裴袭夜明显不信,迈开步子朝着岳楚人一步步走过去。

金雕喉咙里发出威胁声音,脖子上羽毛微微竖起,意欲攻击接近人。

“难不成我和你逗着玩儿?天亮了,你要做什么便去做吧,阴魂不散很讨人厌。”抓住雕儿羽毛,岳楚人一脚抬起踏上它翅展欲爬上去。

裴袭夜猛闪身瞬移到她身后,金雕同时一个转身张开翅展击打他,双翅打开,岳楚人被那股大力推倒,一屁股坐进了雪堆里。

裴袭夜向后闪开几步,金雕双翅全开,将岳楚人护后面,同时微微低着头,冲着裴袭夜做足了攻击姿态。

“畜生,让开。”冷声,管刚刚只是那么一瞬间,但他似乎也看到了什么。

金雕喉咙发出咕噜声,根本不怕他威胁。

“裴袭夜,你到底要干什么?”从雪地里站起来,岳楚人拧着眉头,那点耐性要被磨没了。

“是该本少问你,你都做了什么?”中间隔着金雕大吼,头顶上乌鸦叫声都被盖住了。

“我做什么那是我事,与你何干?”举步朝着金雕走去,雕儿微微低伏身子,岳楚人顺势踩着它翅展爬上了它背。

抬眼看向前方裴袭夜,漆黑褪去愈发朦胧,看着他也清晰了许多。

对视,裴袭夜加确定了,精致脸庞被阴郁笼罩,下颌紧绷厉害。

“希望你说话算话。”淡淡说了后一句,紫竹笛拿手,放唇边笛音起,盘旋上空密密麻麻乌鸦哗啦四散飞开。金雕同时飞起,顺着它们让开空间飞至半空,翅展拍打,眨眼间走远。

天色渐明,关口也进入视线。趴金雕身上,岳楚人半闭着眼睛全身无力。

裴袭夜恐怕是看出她怀孕了,有那么个变态技能着实无语,担心他一个发疯伤害腹中孩子,所以只能狼狈逃跑。

越过关口,费松带人就关口后一个哨岗处等着她。

金雕目力强,很容易便找到了地上人,地上人也因着金雕出现而汇聚一起,站于雪地之中皆仰着头望天。

俯冲向下,很稳健停落距离他们几十米外地方。

收起翅展俯下身子,它背上岳楚人翻身滑了下来,趴了雪地里。

一个身影以速度过来,俯身扶着岳楚人肩膀,“可是受伤了?”

顺着那力道站起来,仰头看向正垂眸看着她阎靳,摇摇头,“没事,不过我输了。”

“无碍,你没事便好。”她脸色极差,阎靳微微蹙着眉峰沉声道。

“妹子,你可伤着了?”费松大步走过来,身后跟着数个兵将。

视线越过阎靳肩头看过去,摇摇头,“我好得很,但很丢脸是,我输了!”

“嗯?输了?没事没事,胜败乃兵家常事。”一听输了,费松一愣。天色渐明,瞧着岳楚人不太好脸色,她还满脸抱歉,费松立即改口安慰。

“不止输了,一段时间内我无法再与裴袭夜斗了。我会让戚建过来,由他代替我。”说着,她将视线转移到阎靳身上,他还单手扶着她,她也确实有点站不住了,四肢无力。

“怎么回事儿?妹子你还是受伤了?”费松大步绕过来,瞪大了眼睛瞅着岳楚人,马上要冲出去与人大打出手模样。

“他伤着你了?还是,要挟你了?”眉峰皱起,阎靳声音沉冽,他不相信裴袭夜人品,也自是相信这些他都干得出来。

摇摇头,用力站直身体,“我怀孕了。”随着话音落下,她身子一晃,阎靳那只一直扶着她手收紧,成功拦截住要倒她。

费松愣怔,瞅着无力倒阎靳臂弯里岳楚人,半晌才回神,“妹子你说你有身孕了?好事啊!”

“恭喜恭喜,你要做舅舅了。”笑笑,她脸色煞白,笑得也不好看。

“先回去再说。”垂眸看着臂弯里人儿,阎靳面色沉静,透澈眸子恍若融雪,清冽让人寻不到一丝温暖。

“嗯。”顺着阎靳力量往回走,她吐得浑身无力,骑着金雕吹着冷风,是有点晕。

带着岳楚人上马,一行队伍返回营地。

马儿速度不,岳楚人坐前,阎靳后,共乘一骑。寒风冷冽,太阳还未出来,空气是一丝暖意都没有。

两人中间隔着些许距离,岳楚人单手抓着身前马鞍,微微闭着眼睛深呼吸。此时无需像金雕身上时那般需要用力贴它背上,她轻松了许多。

“累了就靠一会儿,待得回营你休息休息,我派人送你回皇城。”脑后传来阎靳声音,虽是字字沉冽如冰水,却仍旧能从那里面听出贴心来。

“不行,我不能走。虽我不能再与他交手,但戚建可以。只是戚建道行不高,需要我指导他。再说,裴袭夜知道我怀孕了,说不准会以此为发疯借口攻击关口,你们需做好准备。”如此想来,或许将来事态会得不到控制呢。

“他没有任何立场以你有了身孕为借口攻击大燕。”阎靳冷声,对裴袭夜不屑浸入字里行间。管他没加重那嘲讽语气,但他这个音调却比嘲讽要厉害多。

“不管他有没有立场,但他绝对能做得出来。我会让戚建带着人来,但济世堂人不多,不过可以请玉林老和尚相助。咱们将这北方关口打造成铜墙铁壁,饶是他有风雷闪电,也过不来。”气力有些弱说着,语气却很坚定。她碰不得毒蛊,那便无人能与裴袭夜一较高下了。不过,她可以做一道堡垒,专防裴袭夜。

125、高兴?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