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当耸了耸肩,“还能有谁这么大的胆子,是北王来了。”声音极小,因为所有的密卫都很讨厌裴袭夜。

眉头拧的更甚,“他怎么跑来了?”

叮当撇嘴,“可不止呢。这段时间总派人过来,说要接走小世子。三番五次的奴婢们都没同意,这次可能是听说王妃您回来了,他就亲自来了。”

岳楚人深深吸口气,“行了你们都让开吧,让他进来。”

发话,下面严阵以待的密卫都愣了下,他们不喜裴袭夜表现的很明显。但岳楚人的命令也不能不听,最后还是打开了大门。

大门一开,那许久不见的人就出现了。墨黑的华服包裹着挺拔的身子,长发束在脑后,完整的露出精致的脸庞。可能这些日子浸在战场,他看起来瘦了许多,但还是那一副少年的模样。尤其一进门瞧见了站在楼梯上的岳楚人,瞬间绽开笑,梨涡浅浅,可爱精致的很。

“就知道你在,这次不会再拒绝本少了吧?本少是来接儿子的。”不管周围的密卫对他投来的厌恶鄙视眼神,他径直的走上楼梯,如同一阵风,很帅气。

居高临下,岳楚人挑着一边眉尾看着他,“北王殿下,你还在战场呢。”

“那怎么了?男人嘛,就得在战场游走。正好让我儿子瞧瞧,多多影响一下,免得如同勤王那般娘娘腔。”他微微仰头看着她,俩人站在楼梯上,一上一下的气势颇足。

“那是我儿子,和你没什么关系。”瞧着他那样子,岳楚人也说不出什么好话来。再说站在大厅里的密卫都在看着他们,他一口一个儿子的,让她感觉很别扭。

不甚在意的哼了哼,裴袭夜一副不耐烦的模样,“少废话,你总说本少说话不算数,现在轮到你了?”

“不是,自然作数。不过战场条件太苦,再说现在战事接近尾声,待得一切尘埃落定你再来接他也不迟。”双臂环胸,岳楚人一字一句,很镇定。

“你确定?”似乎不信岳楚人的人品,裴袭夜那怀疑的表情很容易让人生怒。

“自然。”岳楚人不耐烦,语气也很不好。

不过裴袭夜并不在意,精致的眸子流光溢彩,“既然如此,那就等安定下来再说。不过既然本少来了,是不是得让本少瞧瞧儿子了?你们抢走了几个月了,本少可以一眼都没见到。”说着,他举步踏上台阶,还十分嚣张的抬手以修长的食指推开岳楚人,随后快步的走上去。

岳楚人站在原地深深地吸口气,“各归各位吧,他很快就会走的。”话落,她也转身回去,留下一众密卫满脸不爽。

北王裴袭夜这个小偷,害的他们数次任务失败,仇怨不浅。

待得岳楚人走回房间,裴袭夜已经坐在床边儿了。丰年非依旧还在睡,四肢摊开,乍一看就是一坨肉。

“长大了许多啊,再过一段时间,本少都要不认得他了。”低头看着酣睡的丰年非,裴袭夜笑道,在看着丰年非时,他那笑很真挚,没有参杂其他的情绪。

走到床边停下,岳楚人双臂环胸,看着他,她心头有几许复杂。

“战事结束,你也快点滚回你老巢生孩子去吧。”有了自己的孩子,他就不会这么执着丰年非了。

然而,一听这话,裴袭夜终于抬起了头。精致的眸子带着几许鄙夷的瞅着她,“你什么意思?”

岳楚人慢慢的眨眼,“我能有什么意思?难不成北王殿下不打算生孩子?还是,你有障碍。”

“你再说下去,本少可要认为你在暗示什么了。”稍稍直起身子,裴袭夜笑,很痞的模样。

毫不掩饰的露出嫌弃的表情,岳楚人哼了哼,“那就当我没说。”

裴袭夜边笑边叹气,“本少的事情自会决断,你以为随便谁都可以给本少生孩子?”他这话说的相当骄傲,听得岳楚人忍不住翻白眼。

“是啊,你北王殿下多么的高端大气上档次啊,寻常人哪配得上您。不如您也学学东王,在梦里与飞龙化身缠绵,然后生个龙太子。”毫不掩饰的讽刺,这二人若是碰面,似乎从不会心平气和的说话。

裴袭夜的眸子暗了暗,“你们见着东王了。”

“嗯。”看着别处回答,岳楚人的表情不冷不热。

“他有个随身携带的宝贝你见着了没有?”裴袭夜看着她,说话的同时,漆黑的眸子有片刻的散乱。

“宝贝?倒是有一片龙鳞。他自己扬言那是龙鳞,但具体是什么谁知道。”微微挑着眉尾看着他,莫不是他知道点什么?

裴袭夜点点头,“那就对了,应该就是这个了。早就听说了,天降祥兆,砸穿了东阳皇宫的殿顶,后来那东西就被东王随身携带。具体是什么,传递回来的消息各种各样,倒是也有说龙鳞的,还真是。”

“你真信?”岳楚人是不信,纯粹骗人玩儿的。

“谁说本少信了?只是他一直当宝贝,本少想看看罢了。派人偷了几次,但都没得手。”说到此,他还颇为遗憾。

“死性难改。”又是偷东西,敢情他这毛病不是一天两天了。

“任凭你怎么说,本少就喜欢别人的宝贝。”她讽刺,他也不服气。一副我就这样你奈我何的模样,看的人更生气。

给予一声冷哼,岳楚人直接不搭理他,越搭理越来劲。

两个人不说话,床上那睡得酣甜的小人儿也终于有了反应。两条腿蹬了蹬,身子一翻,痛快的爬了起来。

看着他那麻利的样子,裴袭夜笑起来,“儿子,还认不认识爹爹了?”整个身子倾斜到床上,面对面的让丰年非看他。

丰年非也睁大了眼睛看他,几秒之后,他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抓向裴袭夜的脸,一边顺势的直接往他身上爬。

裴袭夜一把将他抱起来,略显得意的扫了岳楚人一眼,“儿子还认识本少。”

岳楚人几不可微的撇嘴,她儿子就是个自来熟,见谁都跟亲人似的。

“哎呦,胖了这么多,好重啊你。”抱着丰年非站起来,小人儿在他怀里挺直了脖子瞅他,两只小手扒拉着他的脸和坠在肩膀的几缕发丝,俩人亲近的很。

岳楚人看了一会儿,随后转身离开房间。

看得出他是真心的喜欢丰年非,难得有缘吧,她再阻拦似乎有些不公。

看到他,她就不禁的想起临产的那一天。虽她不了解他内心的感受,但此时她觉得她懂了一些。

没有谁生来就有义务纵容包容谁,尽管他也有可恨的地方,但如同叮当所说,哪一次他也没把她逼到绝路上去。

楼下,密卫早已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去了。叮当端着早餐正迟疑着是不是给送上去呢,就瞧见了岳楚人从楼上下来。

微微睁大眼睛,叮当觉得岳楚人的心情可能不太好。

“王妃?”小声的唤了一声,正下楼的岳楚人回神。

“早餐么?送上去吧。”估摸着裴袭夜也是连夜赶过来的。

“哦,那奴婢再给王妃备一份。”答应,叮当怀疑若是被王爷知道北王来了,王妃还这么款待他,王爷会生气。

“不着急,我不是很饿。”微微摇头,岳楚人觉得突然间很想丰延苍,他们俩分开半个月了。

叮当眨眨眼,随后跟着岳楚人往大厅走,一边小声道:“王妃是不是看见北王那么喜欢小世子,心里不舒服啊?”

“我有什么不舒服的?有人喜欢还不好。被全世界讨厌才失败,能够被所有人喜欢那也是一项绝技。”她就没有那绝技,否则也不会生下来就被抛弃了。所以现在瞧着丰年非那自来熟讨人喜的模样,她喜欢的很。

叮当不明所以,不过她觉得岳楚人肯定是心里不舒坦。

“北王千里迢迢的赶来,的确很让人意外的。他喜欢小世子,其实这也是好事儿啊。最起码,这样有助于邦交,不会再生事了。”虽然她是个小丫鬟,不过她就是这样认为的。

岳楚人几不可微的挑眉,“说的是啊。”所以丰延苍睁只眼闭只眼,丰延绍则从来没过问过。便是那时裴袭夜把刚满月的丰年非带走,朝廷也没发过一封书面的声讨说明,完全当做这件事没发生过。

把儿子当和平的筹码,她是有些不满的。不过眼下这么一瞧,她也没什么不满了,就这样吧,反正皆大欢喜的事儿。

158、龙鳞的危害,安排

整整一天,裴袭夜都在酒楼中陪着丰年非。

岳楚人也为了避免风言风语,到时丰延苍听到心理不顺,也躲了出去。

这城里人都很忙,坐在茶楼里,看着街上的人们不断的匆忙来往,岳楚人被感染的觉得自己坐在这儿好像虚度光阴似的。

不过这茶楼里也有人来喝茶休闲,这面积不大的二楼一共七八张桌子,除却岳楚人独坐一桌,其余还有两桌人。

其中一桌两个人,喝了两壶茶之后就离开了,而剩下另一桌,四个男人边喝茶边讨论国家大事,听起来倒是颇为有趣。

“按我来说,东阳的难民绝对不能让他们进城。一百多年了,东阳是东阳,大燕是大燕,各不相干。眼下的情形是东阳覆没,他们生灭都得在东阳,决不能来大燕。”有一人如是说。

“这个不在理,东阳不复,那么东疆也是大燕了。同为大燕子民,不管朝廷还是地方,都有权关照。”另一人是这样的见解。

岳楚人唇角弯弯,确实是这么个理。尽管依照个人来说,她也不喜有外来民众抢她的资源,但相对来说,势必得接受才行。

“反正若是有东阳的难民闯进来我是不会客气的,东阳人都坏。”

“也不能一概而论,虽然坏心眼的比较多,但好人应该也是有的吧,尽管我没见过。”

“哈哈哈。”

几个人说的开心,这边岳楚人听得也很乐呵。在大燕百姓的心中,东阳是这样的。

不过以前她也确实听过不少,便是叮当也如是说,东阳人大部分心思多,通俗来讲心眼太多,且坏心眼居多。

“咱们大燕扬眉吐气的时候到了,前些日子我小舅子去了一趟南疆,倒卖海货。他回来说啊,南疆现在重建的很好,但是放眼看去,大部分都是咱们大燕内地过去的。真正的南疆人见着了咱们内地人都小心翼翼的,不管当地官府还是朝廷最关照的还是咱们。接下来的日子好过了,到时候东疆战事一平,我就跑东疆。”

“好啊,若是路好走,带着咱们一起发财。”

“好说好说。现在忠域元帅、勤王殿下都在东疆,战事一平他们也不会很快回来,这机会多好啊。说不定还能见到忠域元帅和勤王呢。”

“我有幸见过一次忠域元帅,不愧是大元帅,身披铠甲气势凛然,看的我这男人眼睛都直了。”

“忠域元帅肯定不凡,那可是咱们大燕第一元帅。不过没见过勤王,据说勤王身体不好,但风度不凡。”

“怎么会?勤王那是以前身体不好整日病恹恹,自从娶了勤王妃进门,勤王和正常人一样。”

“都这么传说,但谁也没见过不是?不过传言嘛,不会空穴来风就是了。想想那勤王妃倒真是神奇,旺夫顺夫,自从进了勤王的门儿,勤王一路顺畅。”

“护国寺玉林大师都亲口说过勤王妃有佛缘是佛祖身边的玉女转世啦,肯定不平凡就是了,哪是我们这些升斗小民比得了的。”

“是不是玉女转世谁也没见着,不过确实做过不少好事。几年前在皇城以及周边举行的义诊我就很羡慕,甭管贫贱去看病拿药无需给钱。当时还感叹过咱们这儿太偏僻,若是距离皇城近点,是不是也能沾光了。”

“对对,那义诊到现在记忆犹新。”

几个人从国家大事上说到了义诊,岳楚人也有些微的诧异,没想到那义诊对全国都有影响。

不过确实许久没有进行过义诊了,当时小心翼翼的生怕惹怒了丰兆天。现在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反倒忘了初始了。

楼下有人上来,两个女性密卫,穿着简洁帅气的长裙,手上握着剑,英姿飒爽。

两人上楼来,立即引起那一桌侃侃而谈的几个人的注视。这小城不大,那被包下的酒楼里都是她们俩这样打扮的人,单一看,他们就猜出来了。

两个女性密卫径直走向面朝窗户而坐的岳楚人身边,“王妃,北王要走了。”

“要走了?回去吧。”要走了,她也该回去了。

三人离开,整个二楼仅剩那一桌。然而此时,那一桌几个人都已经傻了,王妃?

城内早就有传言说住在那酒楼里的是勤王府的人,还有人说曾看到疑似勤王勤王妃两个人出入。现今,见到真人了?

一路返回酒楼,果然的,门口那儿北疆的卫队已经集结好了。高头大马的占了半条街,来往的人无不绕路,看得出这儿不能靠近。

迈进大门,大厅里裴袭夜坐在圈椅上,身上丰年非两只小胖手挥舞着,两条小腿儿也不消停,在他的腿上踩踏着。他那吨位,踩时间久了很疼,不过裴袭夜倒是一直乐呵呵的。

“天色晚了,赶紧上路吧,不送。”走进来直接送客,她爽快的很。

裴袭夜微微扬起眉尾,瞅着岳楚人那不冷不热的脸,哼了哼,“态度不好,重来。”

“给鼻子上脸了。”岳楚人也不甘示弱,眼睛一瞪,颇具架势。

“你若态度好点,本少肯定痛快的走。”裴袭夜不惧,而且他十分喜欢与她这样对话。

无语,岳楚人直接走过去把丰年非抱起来,“赶紧走吧。”

她态度不改,裴袭夜也没办法,站起身抖了抖袍子,一边看着她道:“你一直住在这儿什么时候走?打算等丰延苍一起回去?”

岳楚人眨眨眼,“或许吧,我还有事情要做。”

“什么事儿?”一听,来了兴致。

“我的事,与你无关,别打听。”轻叱,两人一副关系堪忧的模样。

眸子流转,他一副我根本不想知道的模样。伸手,修长的手指捏了捏丰年非的下颌,那小人儿的脸和岳楚人的脸距离那么近,有那么一秒,他手指欲转,是朝着岳楚人的下颌去的。

岳楚人一直微微垂眸看着他的手在丰年非的下颌上捏,似乎也察觉到了他那一瞬间的变动,微微拧眉,抬眼瞅着他,用眼睛在警告。

裴袭夜无谓的笑笑,收回手,长叹口气,“本少走了,不送。”

“不送。”岳楚人懒散回话,随后看着他大步离开,那挺拔的背影潇洒又有几分苍凉。

裴袭夜离开,这酒楼又恢复了安静,恍若被狂风席卷过似的,每个人的精神都受了一次摧残,尤其众密卫们。

岳楚人还好,尤其她看着丰年非更好。小家伙没心没肺,整日就是乐,很少哭。

联系了一下还在东疆山里活动的戚峰和书生张,岳楚人决定了一件事。

那时南疆战事完结很久之后,济世堂也进驻了南疆。丰延星那时在宫里着了道,后来于初冬时去了南疆。现在南疆济世堂那里有他坐镇,而且做得很好。

现在东疆已成,今儿在茶楼又听了那一番话,岳楚人觉得济世堂在东疆也大有发展。寻常百姓小贩都想着在东疆发展呢,更何况济世堂这个有名的牌子?

通过书生张联系到了戚峰,戚峰很快的就赶了回来,岳楚人交代了一番,戚峰立即赶马回皇城找戚建。

有这两兄弟,任何事都好办,岳楚人坐享其成便可。

她这边在准备,东疆的最后一场战役终于打响。大燕与北疆同时进攻,东阳仅剩的两座城池三万大军没有撑多久,很快的缴械投降,从此世上无东阳。

战事虽是结束了,但似乎还有更热闹的事儿,那就是大燕与北疆的分割东疆之事。

虽似乎两方都言明以东阳都城为界,但私下里却仍旧想再占几座城池。大燕人较为内敛,表现的不明显,北疆则将心思都表现在了脸上,野心勃勃。

这些事儿传出去,大燕无人不知。

距离东疆更近的小城更是传的沸沸扬扬,都说接下来大燕可能会与北疆再战,这样下去,这战事不知何时是个尽头。

北疆不比东疆南疆,铁骑比之阎字军不相上下,若真是开战,胜负未知,但人员损伤绝对是不可避免的,也不知会死多少人。

东疆被一分为二,同时,居住在东疆的百姓也成了两个国家的人。各自政情不一样,情形也各不相同。

大燕政策偏柔,北域则完全铁腕。境内有闹事的,基本一律抓起来,再不听话的则直接宰了,杀一儆百的方法十分有效。

但尽管如此,现今已成为大燕子民的原东阳百姓也鲜少有闹事的,因为无论城内还是城外,随时的都有野兽出没。

据传这些野兽通人性,是大燕朝廷的爪牙,若是真有闹事的,无论朝廷或军队都不会施与重罚,可暗地里却派这些野兽出马。野兽不比人,完全血腥,杀人吃人不眨眼,比之原来的东阳太子赵安阳还要吓人。

软硬兼施,十分有效,自从战事停歇,基本上没有闹事的。比之南疆那时要轻松的多,毕竟那时南疆有一伙兵将变成了匪,与大燕打游击打了许久。

原来的东阳皇宫彻底荒废,变成了废墟一片。不过倒是挖出了不少的金银珠宝来,阎字军入城后,管理放宽松,许多当地没走的百姓都在废墟里淘到不少值钱的玩意儿。

不过后来这皇宫废墟就被官兵圈住了,不许外人接近,若是远远的看,便会瞧见有许多人在废墟当中挖着什么。

又一个月很快过去,岳楚人在关口小城里忙活着自己的事,与丰延苍一个半月不见,初始时觉得时间过得很慢,之后忙了起来,便也不觉得过得慢了。

以戚建为主的一队人马进驻东疆,丐帮人力多,加以辅助。以济世堂的名义在个个城池间行走,免费义诊赠药,济世堂的名声很快的遍布在这片刚成为大燕土壤的地方。

酒楼后院的果树小路间,岳楚人坐在圈椅上研究着那本奴役亡灵小札。这种秘术真的很难搞懂,不止需要人有相当深的经验,更重要的是须得有武功才行,否则会很吃力。

看到这个,她觉得对于她很难了,她这辈子是甭想学会那些飞来飞去的武功,只能幻想了。

“王妃,王爷派人回来送东西了。”叮当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岳楚人抬手捏了捏鼻梁,随后转头看过去。

“送来了什么?”这段时间,他们俩除了通信,根本没送过东西。这会儿他是寻到了什么宝贝了,居然送回来了。

“奴婢不知道,反正十二个护卫护送回来的,看起来挺宝贝的。”叮当摇头,她不知道。

“直接送过来吧。”坐在这儿挺好的,她这几天懒得走动。

“好。”叮当领命,又转身离开。

不过一会儿,一个护卫随着叮当过来,手上捧着一个四方的木箱。

“属下见过王妃。这是王爷命属下们连夜送回来的,王爷交代,王妃看见了不要太高兴,平常心就好。”护卫转述丰延苍的话,听起来这里面的东西不得了。

挑高了眉尾,岳楚人也同样心情,“口气不小,放下吧。”抿唇,她倒是想看看丰延苍玩的什么花样。

护卫将木箱放下,随后退下。

叮当站在一边,明显好奇。

岳楚人也歪头看了一会儿,随后挑眉看向叮当,“你猜是什么?”

叮当摇摇头,“莫不是东疆的什么稀奇吃食?”

“你就知道吃。”无语,岳楚人轻叱一声。心下却是猜到了些什么,她觉得可能性很大。

动手,慢慢的将木箱的盖子掀开,入目的果然是她猜想中的东西。

另一个透明的盒子放在木箱里,透明的盒子里放着一块赤黄色的鳞片。在这正常阳光下看,那颜色十分亮眼。

“哇,这是什么?”叮当完全被那颜色震到。尽管不知道是什么,但丰延苍送回来的,猜想肯定是稀奇的东西。

岳楚人乐,“还真让他挖着了。”伸手把那透明的盒子拿出来,没有一点损坏,看来皇宫塌陷的时候并没砸到它。

拿出来,看着就更清晰了。里面那鳞片很大,很厚,大约一个指节的厚度。通体赤黄色,没有一点杂色在其中。

岳楚人微微眯眼,转了一圈,却是没看出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材质的,难不成这玩意儿真是龙鳞?

“王妃,这是吃的还是摆件儿啊?”叮当看不明白,反正那颜色看起来挺值钱的。

“你要吃?牙会崩坏的。”岳楚人斜睨了她一眼,胖墩墩的了还吃。

叮当眨眨眼,“那这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