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今天肉很多啊。”阎靳端着饭菜从岳楚人面前过去,她没用抬头看,就闻到了味道。

“是啊,还很辣。”不止辣,还很麻,辣椒麻椒的味道很冲鼻子。

“够味儿。”岳楚人喜欢,在洗手间洗完手,快步的奔到厨房。

阎靳动手一样一样的摆出来,随后又去拿餐具,岳楚人坐在椅子上,视线一一从这些菜上掠过,眉毛几不可微的拧了起来。

“怎么了?”给岳楚人倒了杯水拿过来,看着岳楚人在那儿皱眉的样子,低声问道。

“这菜有问题。”说着,动手将一盘菜端起来,拿到近前用力的吸了一下,脸色一紧,“真有问题。今儿是谁来送的菜?”

阎靳面色一凛,“是张固大哥。”

“完了,快走。”嗖的站起来,岳楚人扯着阎靳快速冲出去。

顺着青石板路疾走,路遇村民接连与他们打招呼,人太多,阎靳不能用轻功,不过步伐却是比寻常人要快得多。带着岳楚人,极快的奔向张固家。

张固家的吊脚楼稍显陈旧,不过里面却装修的很好,虽不是岳楚人家那种风格,但也相当现代。

两人冲进去,阎靳在前,力气十分大,几乎是带着岳楚人破门而入。

一进去,一眼就看到刚刚去给他们送饭的张固靠坐在大锅旁边的柴火堆上,垂着头,便是他们二人破门而入他都没一点反应。

岳楚人几步冲过去,抓住他的脉门摸了一下,另一只手指间乍现银光,抬手拍在张固的天灵盖上,张固身子一抖,下一刻恢复呼吸。

看张固恢复了呼吸,岳楚人起身直奔楼梯,直奔二楼。

阎靳面色沉凛于一楼查探,眸光如炬,每一处都不放过。

岳楚人冲上二楼,床上,张固妈和十岁的小栓儿并躺在床上,人事不省。

冲到床边先拽起小栓儿,几针扎在他头顶,小家伙身体抖动,随即喘了起来。

放下他去救老太太,岳楚人动作极快,待得老太太恢复了呼吸,这边小栓儿已经睁开眼睛了。

“岳师父、、、”声音稍稍无力,不过脸色却很快的恢复红润。

“小栓儿,昨晚是不是有人来过你家?”抱着小栓儿,岳楚人轻声问道。

“嗯。”点点头,小栓儿回答。

“还疼么?”抬手把他头上的针拔掉,摸摸他的脸儿,极尽温柔。

“不疼。岳师父,那个人哪儿去了?”提起那个人,小栓儿明显有些害怕。

“不见了,没事儿了,别害怕。你要保守秘密,告诉奶奶别和别人说,我会报警的。”老太太岁数大了,大喘气,但眼睛却始终没睁开。

“嗯。”小栓儿点头,很听话的答应。

“去多喝点水,给奶奶也拿来些。”摸摸他的头,岳楚人起身下楼。

楼下,张固已经醒了,头上的针还在,没有岳楚人,他也不敢自己动手。

“大哥,你感觉怎么样了?”下来,岳楚人看了一眼还在一楼转的阎靳。

张固坐在柴火堆上,脸色恢复的不如小栓儿快,“好多了,岳师父,昨晚来了一人,再之后就睡觉了,其余的我都不记得了。”

“没事,你一会儿多喝点水,这事儿先别张扬。这样吧,你挨家走走,通知一下,不要随意接待陌生人。”眼睛看着阎靳,话继续说。

“行,我知道了。”张固点头,岳楚人说的话,这寨子里的人都很听。

“大将军,咱们走吧。”过去拉住阎靳的手,他指掌粗糙,极具男人味儿。

“嗯。”点点头,二人随即离开。

“他现在极有可能就藏在寨子里,大将军,我想过了,不如咱们把咱家墙外的设备都撤了吧,等着他来。”歪头看着他,阳光下,他的脸俊的没一丝瑕疵。

“真要如此?”低头看着她,阎靳的眸子透澈的没一点杂质。

“嗯。大将军,你的眼睛真好看。”看着他的眼睛,岳楚人笑眯眯,真是好看啊。

阎靳微愣,唇角上扬,“是么?”

“嗯。”重重点头,最后索性停下,仰头仔细的看,越看越觉得好看。

阎靳低头任她看,二人个子差距大,一仰头一低头的样子,却极其美好。

“真帅。”抬手,捧住他的脸,岳楚人踮起脚,冲着他的唇角亲上去。

阎靳一诧,身子向后躲开,两手固定住她的小脑袋不让她继续凑上来,“有人。”

转着眼睛斜睨了一下两边,岳楚人莞尔一笑,“那怎么了?我想亲你不行么?”

“行。”怎么会不行,她想做什么都行。只是,给别人看、、、他多少有些窘迫。但与此同时,脑海里不禁又回想起她与勤王的画面来,他又霎时不觉得窘迫了。

唇角弯弯,岳楚人改捧为掐,用力的掐了他的脸一把,“我的大将军,你真是太纯了,显得我太猥琐了。走吧,回去再说。”松开他的脸,二人牵手离开。

这边岳楚人与阎靳计划好,撤了围墙外的设备,等着那人的再次来袭。

那边山中,刑警队大搜山,带着警犬,几乎将周边的山都搜遍了。寻到了些蛛丝马迹,但都没找到人,便是那日曾发现的尸体也没找到。

如此邪门的事儿在市里也沸腾了起来,电视台不少人驱车前来,远远地看着马路那边,车一辆一辆的路过,这深山的寨子热闹了起来。

“平时我鲜少自己动手做饭,但我做的可是特别好吃,今儿等着吃大餐吧。”在厨房忙活,阎靳靠在厨房门口,看着她开心的模样,他唇角始终带着笑。

“诶?大将军,你昨晚一夜没睡,今儿就不困?”看着他精神的样子,眼睛都在发光。

阎靳摇摇头,“习惯了,打仗时,便是几夜不睡也是常事。”

“我绝对不行,一夜不睡也能坚持,但第二天肯定打蔫儿。”调调料,岳楚人一边悠悠道。

阎靳眸子浸满轻松,看着她手脚麻利,他很喜欢看她这个样子。

“帮我把菜筐拿来。”手上占着,岳楚人指使他。

阎靳也相当听话,走过去将菜筐拿过来。

“放那儿。”用下巴指挥方向,阎靳将菜筐放在指定位置。

“我看你喜欢吃清淡的,咱们做两份儿。”歪头看着他眨眨眼,娇俏艳丽。

阎靳垂眸注视着她,似乎除了她什么都看不到。

视线从她小巧的耳朵往下看,单是看着,就能感受到她的柔软。他昨夜抱着她那种感觉,又袭上了心头。

张开手臂,自她背后抱住她,她整个人都镶嵌进了他的怀里。

岳楚人的身子微微发僵,抿起唇角笑笑,“大将军,你的怀里真舒服。”

“可以一直靠着。”低头,看着她白皙的脖子,他的喉结无意识的滑动了下。

轻笑,岳楚人放下手里的东西,半转过身子仰头看着他,晶亮的眸子有片刻的涣散,红唇微动,两个字悠悠吐出,“亲我。”

010、等我的大将军

阎靳有片刻的愣怔,看着她的脸,视线最后全部集中在她的唇上。

红艳娇嫩,极具诱惑,喉咙发干,忍不住的吞咽口水。

慢慢低头,愈发靠近,她的呼吸吹在脸上,吹得他后脊一阵麻。

看着他压下头来,岳楚人微微眯起眼睛,亲吻,她还真没尝试过。看着他的唇,她真的很想感受感受,是不是如看上去的那般冷硬。不过她觉得一定很柔软很温暖,而且,味道还会很好。

鼻尖碰触,阎靳搂紧了怀里的人儿,心头直震,最后用力的压在她的唇上。

都有片刻的呼吸停顿,岳楚人的眼睫极快的闪动,身子一转,正面靠进他怀里,用力的搂住他的腰。

唇瓣轻动,舌头伸出来,碰了碰他的唇,浑身僵硬的人在发抖。

感受他的反应,岳楚人忍不住弯起唇角,继续用舌头碰他,但他还是在发僵。

“呵呵,大将军,你真是个木头。”实在受不了了,岳楚人扭开头轻笑,耳边传来他似是放松的呼吸,她笑得更大声了。

“抱歉。”嗓音有一丝暗哑,阎靳的侧脸有些红。

岳楚人还是在笑,趴在他怀里笑得身子都在抖。

她越笑,阎靳就越觉得窘迫,他实在太激动了,接触到她嘴唇的瞬间,他脑子里一片空白,连思考的能力都没有了。

“不过虽然是块儿木头,但我喜欢。啧啧,这纯洁的小样儿,显得我如此猥琐龌龊。”仰头看着他的脸,岳楚人夸张的摇头叹息,眼睛里都是笑。

阎靳也忍不住的唇角微弯,搂紧了她低头以额头碰了碰她的脑门,“我努力下次不紧张。”

“没事儿,你可以继续紧张,我喜欢。”大气的拍拍他胸膛,结实的不得了。

任她拍打,就算她十分用力,之于他来说,也不过挠痒痒一般。

“行了,快松开我,你不饿啊,我要饿死了。”扭了扭,这人力气大得很,和他比力气,估摸着她全身的劲儿也拧不过他一只手。

松开她,手却没有完全离开她的腰,如此柔软,他真是舍不得放开。

“大将军,我记得不管是影视剧还是正史野史什么的,你们那个时代的男人可都是三妻四妾许多女人的,好像是十几岁懂得男女之事了就有通房丫头了。你世家将军,身高位重的,你就没有三两个侍妾?”斜睨他,岳楚人很是好奇。

阎靳摇头,“不说我,就是父亲,也只有母亲一人。”

“哇,老爷子不一般啊。怪不得把你生的这么好,遗传的好。”岳楚人相当意外,眼睛也亮了起来。

看她如此高兴,阎靳的唇边也染上笑,“我自小习武,七岁进护国寺,在寺中十年,随后进入军营。你算算,我哪里有时间接触女人?再说,我一心希望苏儿过的好,稳定地位;她能稳定的条件自是我要守护边疆,所以,我早就做好了这辈子独自终老的准备了。”

岳楚人手上的动作停了停,看着他,心生出几分怜惜来。

“少年之时听从家训,成年之后为亲妹奔波,大将军,从此后,你要为自己活了。”她能清楚的感觉到他的感受,如此无奈。

阎靳看着她,透澈的双眸清晰的倒映着她的脸,“为你活。”

心头一动,岳楚人抿唇,“好,我收你,完整的接收。”

抬手扣住她的后脑,阎靳倾身在她额头上轻吻了一下,“多谢。”

轻笑,这个古人,越看越顺眼,越看越喜欢。

岳楚人做的饭菜很合阎靳的口味,其实他并不挑剔,在护国寺多年食素,在军中关于吃的更是容不得挑剔。战争之时,别说什么菜什么汤,凡是能吃进肚子里去的,都不会瞧熟不熟干净不干净。

如今生活如此精致,身边还有她,似乎一切都完美了。

夜晚,万物寂籁,但马路上车声不断,尤其警笛的声音,更是传出去老远。

两人在家,围墙外的灯没打开,一片漆黑,客厅里也只开着暗灯,所有防护都撤了,两个人都在等着那人的到来。

猎枪就放在身边,阎靳倚靠着沙发,注意力高度集中。

岳楚人倒还是很轻松,穿着条纹的长裙,露着脖颈手臂,舒适的面料十分贴身,舒服宽松的不得了。

倚靠着阎靳,岳楚人盯着电视,不时的笑出声。

马路上的警笛声一遍又一遍,岳楚人长叹口气,“估摸着今晚是不会来了。这警车一辆一辆的,早把他吓跑了。”她电话也废了,新的还没买,也根本没法了解到情况。

不过她是不能说这话,若是让身边这古人再听到她要和小江联系的话,他肯定会生气。

“不可懈怠。”阎靳沉声,听他说话,绝不会让人犯困。

岳楚人听着他的那说话的语气不禁轻笑,她还就喜欢他那认真的小模样。

“行,那大将军你看着,我睡一会儿。”眼睛有点睁不开,岳楚人悠悠道。

“回房间睡吧,一切有我。”低头看着她,她大部分的衣服都很宽松,领口也很低,他只要一低头,就能瞧见某些风光。尽管很迷人,但他仍旧很君子的移开视线。

“不要,我就要靠着你睡。等我睡着了,你把我送回去。”闭上眼睛,岳楚人很自在的睡了。

任她靠着,阎靳完好的充当起靠枕的角色,一动不动,便是呼吸也是很轻的。

拿起遥控器,将电视关了,靠在身上的人儿没一点反应,看来真是睡着了。

唇角微微勾起,阎靳动了动身子,她整个人顺着他的胳膊滑下来,然后躺到了他的腿上。

看着她,阎靳抬手摸摸她的脸,那清透如雪水的眸子浸满温柔。他整个人都柔化了,那终身环绕在周身的冷漠早已化为乌有,原来一个冷硬的人,也可以如此温柔。

不禁想起昨晚她睡着之后的呓语,阎靳的下颌僵了僵,抚摸着她的脸,手上的动作很轻,因为他知道,他的手很粗糙。

因为他一直在摸她,岳楚人不舒服的扭头,最后抬手抓住他的手,侧躺起来,脸冲着他的肚子。

对于她今晚睡觉没发出呓语,他感到丝丝意外。眸子一闪,想到了她房间里的那块石头。

把她横抱起来,阎靳起身走向她的卧室。

动作很轻的把她放在床上,阎靳盯着床头柜上的那块石头,果然的,随着他把她抱回来,那石头更亮了一些了。

阎靳眸光如炬,紧盯着那石头,一条手臂还被岳楚人压在脑袋下。

“嗯、、、不听话、、、语微、、”怀里的人发出呓语,阎靳神色一凛,伸手,将那块石头拿在了手里。

抬起石头,看向底下连接的部分,眉头皱的愈发紧。

看了一眼怀中的人儿,阎靳手上微微一用力,嘎嘣一声,那石头底座连接的部分瞬间断开了。

断开之后,这就成了两块石头了,一块会发光,另一块就是个普通石头。那块发亮的慢慢变暗恢复正常,就如同白天那般的模样。而那块普通的,则好像更陈旧了些,就如同路边的普通石头,没一点特别。

床上的人儿扭动身子,翻了个身,长长地呼吸了一声,呼吸均匀,半晌,再也没发出一声呓语梦话。

托着那两块石头,阎靳慢慢的摇摇头,将两块石头再摆回去,拼凑成了原来的样子,若是不去动它的话,很难发现它已经断裂成两块了。

回头看着床上的人儿,唇角染上若有似无的笑,俯身,在她的脸上轻吻了下,随后抽出自己的手臂给她盖上被子走出了房间。

警笛声真的持续了一夜,直至翌日天亮了,还有警车往返在马路上。寨子里的人肯定都听得到,一些睡眠不好的,或许这一夜都被吵得不安宁。

睁眼,岳楚人盯着棚顶的吊灯,好半天才眨眼睛。

下一刻,她猛地坐起来,眼睛睁大,她好像、、、好像记得昨晚做的梦啊!

“邪门了。”一个翻身滚下床,岳楚人直奔门外。

打开门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阎靳,岳楚人几个箭步冲过去,矫健的一蹦,那边阎靳很配合的接住她,稳准的把她抱在了怀里。

“大将军,跟你说件稀奇事儿,我昨晚做梦了。”搂着他的颈项,岳楚人睁大了眼睛瞅着他兴奋道。

阎靳一诧,“这次记住了?可还记得梦见什么了?”

“梦见在山里挖药啊,我很久没进山了,昨儿竟然在梦里进山了,稀奇的是我还记住了,我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的。”身子晃了晃,阎靳也能相当稳当的站着,丝毫不受她影响。

“只有这些?”透澈如雪的眸子染笑,看得出他心情很好。

“是啊,只是这些就很好了,我居然能记住了,真是太邪门了。今儿还得试试,看看还能不能记得住。”低头在他脑门上咬了一口,她兴奋可见一斑。

“好,明天就给我讲,你都梦见了什么。”笑,他低沉的声音十分好听。

“好,就是梦见了帅哥,我也跟你汇报,你可不许生气啊。”掐他鼻子,这挺直的鼻梁绝对纯天然,怎么捏都不怕歪了。

“梦见我的话,我绝对不生气。”托着她走回沙发,今晚一夜没睡,他也仍旧精神大好。

“梦见你的话,我就把你这个小纯洁办了。”豪气万丈,听得阎靳忍俊不禁。他不会说这些话,但是听她说,他倒是很喜欢。

电话废了持续两三天,小江一直没有联系到岳楚人,最后终于亲自开车来了。

看见了岳楚人,小江明显松口气的样子,摘下墨镜,他一笑,“你电话怎么打不通啊?给你留言你也没回复,还以为你碰到麻烦了呢。”

“我的手机坏了,这两天又有点忙。对了,昨晚警车无数,你们到底找到什么了?”让他进来,俩人边顺着楼梯往二楼走一边说道。

“这个是秘密,不过倒是也可以告诉你,但你可不能泄露出去。”小江笑得很好看,牙齿整齐又很白。

“我能泄露给谁?说吧说吧。”岳楚人轻叱,她又不是八婆。

迈进房门,小江一眼就看到了阎靳,脸色有丝丝变化,“阎先生也在。”

阎靳面色冷淡,几不可微的点点头,冷漠中又透着一抹高傲。

“坐,快说说。”岳楚人先走过去,扯着阎靳坐下,动作很自然,同时似乎也在宣告,她和他的关系不一样。

小江果然有片刻的愣怔,脸上轻松的笑也不见了,坐下,在距离他们最远的地方。

“找到了那具失踪的尸体,不过,他诈尸了。”一字一句说着,语气也不似刚刚那般。

岳楚人眸子一闪,和阎靳对视了一眼,随后盯着小江,“然后呢?”

“炸了。”简单两个字,昨晚那一夜,他们好似经历了一场噩梦。

岳楚人明白了,普通的枪支弹药不管用,不过他们有杀伤力特别强的枪。那一枪打过去,脑袋都能轰掉半个。毁了尸体,那人也没办法控制了。

“那个人始终没找到是不是?”继续问,岳楚人心里有了底。

“嗯,始终不见人。”小江点点头,神色不如刚刚轻松开心。

“他不会跑远的,肯定就在这附近。不过,你们搜查的时候可要小心些,有些人很邪门。”没办法直接告诉他有多邪门,希望她的提醒他会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