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睡觉很浅,就是这段时间根本没睡过觉,现在有一点声音他也会醒。

警笛的声音不时的呼啸而过,每次声音响起,阎靳的眼皮都会动一下。棱角分明的脸有些苍白,但仍旧遮不住那自骨子里透出来的刚硬。

怀里的人拱了拱,他亦是感受的到,抿起的唇角几不可微的上扬,脑海中又回想起那个吻,心头一动,原来,与她亲热会这般美妙。

012、红石

“不要动,我又没有挠你痒痒,你老实点。”风和日丽,客厅里荡漾着一股清爽的药膏味儿。

沙发上,阎靳光着上身背对着岳楚人。后背宽阔,肌肉均匀,看起来相当有力量。

后背的皮肉泛红,处于正在消肿的状态,岳楚人盘腿坐在沙发上,手上托着药膏,正在给他涂抹。

可能是她的动作太轻了,以至于阎靳觉得她的涂抹有些痒,不时的动一下,弄得岳楚人很烦躁。

“你可以力气大一些,我没关系的。”阎靳开口,他也不是故意动来动去的。

“皮真是厚,还肿着呢,你居然都感觉不到疼。”抿嘴,岳楚人手上微微用了些力气。

“自小练武,皮糙肉厚。”阎靳回答,语气中满是轻松。

忍俊不禁,岳楚人特意的按了按他的皮肉,“真结实,咬一口的话,满嘴弹。”

“现在都是药膏,你不能咬,等到消肿不需要涂药的时候,随便你咬。”很大方,将自己的后背贡献了出来。

岳楚人轻笑,“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到时我可不会客气的。”

“嗯,不用客气。”给予肯定,想做什么都随便她。

“我的大将军,你就不怕到时我把你整个人都吃了?”起身,抬手拍拍他肩头,结实的她忍不住又掐了两把。

回头看她,抿起的唇角带着丝丝笑意,“都是你的,随你。”

撇嘴,眼睛却是笑着的,俯身捧住他的脸,在他的鼻子上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纯天然的,怎么咬也不怕鼻子歪了。”

抬手搂住她的腰,微微用力,岳楚人被他勾进了怀里,稳准的坐在他那条没有受伤的大腿上。

伸手环住他的脖颈,岳楚人低头看向他心口,那个手印还印在那里,颜色却是比那天要浅了些。

“还疼么?”伸出食指在那手印旁边按了按,问道。

“不疼。”就是呼吸之时有些憋闷,这一掌着实不轻。

“这就是传说中的内力是不是?真是厉害,你教教我呗?”扬了扬下巴,岳楚人满眼兴味儿。

阎靳看着她,慢慢的摇了摇头,“不行,练武最好的年纪已经过去了,会伤身的。”

“切,真没劲。”撇嘴,看起来有些失望。

环着她的腰,微微用力紧了紧,另一只手抬起,做了一个向后收的动作,扔在电视墙下的属于小红蛇玩具的乒乓球刷的飞到了他的手里。

岳楚人一愣,看着他手里的乒乓球,随后唏嘘出声,“大将军,你这是特异功能啊。”

“这很正常,只是耗费内力。”掂了掂手里的球,蓦地一甩手,那球咻的飞出去,顺着二楼的门,直接飞过院子,越过大门,不见踪影了。

伸着脖子看了一会儿,岳楚人视力不行,根本看不清,不过却知道,肯定飞出去很远。

“这种能力虽是羡慕,不过,你这练了二十多年的武才能到达这程度,我可是这辈子都甭想了。”叹口气,虽然羡慕,但真是帅啊。

拍拍她的腰,“若是想看,找我就成了。”

抿嘴,“行啊,到时大将军给我表演上天入地。”

叩叩叩。

岳楚人话音刚落,大门忽然被敲响,二人对视一眼,岳楚人随即起身走出去。

阎靳将衣服穿上,几步走到门口,就看见了从门外走进来的人。不是别人,是老太太。

“老太太,你这是专程来查岗的?你是不是从别处听到什么了?”背着手走路,岳楚人笑眯眯的歪头看着一身纯白套装的老太太,她这雍容有气质的仪态可不是简单几年就能修炼出来的。

老太太斜睨了她一眼,随后抬头看向二楼,一眼看到阎靳,脸上闪过一抹似笑非笑。

“这位阎先生还在?看来,他若是这辈子都回不去,都要在这里住下去了。”往楼梯上走,老太太一边悠悠道。

岳楚人倒是很轻松,“自然啊,就是他能回去,我也不会让他走的。”

老太太转头看她,“看来,这次是真的喜欢上了。”

挑了挑眉毛,“消息真灵通,你不是去找过小江了吧?我的老太太,你对我的婚姻大事还真是上心。”

老太太几不可微的哼了哼,“我不关心你谁关心你?从在树林里捡到你一直到现在,我何时放弃过你?”

“是啊是啊,这世上我谁都能忘记,就是不能忘记老太太你。养恩远比生恩浓,您把我养大,我也绝对会给您老人家养老送终的。”点头哈腰,岳楚人夸张至极。

老太太毫不留情的在她脑袋上拍了一下,“在胡说八道我就先把你送走。”

捂着头,岳楚人笑得依旧灿烂,“是是是,我再也不胡说八道了,这些话我只在心里说。”

老太太瞪了她一眼,举步踏上最后一个台阶。

“阎先生。”看着阎靳,这次,老太太的目光多了些审视,是那种丈母娘看女婿的审视。

阎靳俯首轻轻鞠躬,“老夫人。”与上次相比,他似乎也恭敬了许多。

老太太笑笑,随后绕过他走进客厅。

岳楚人走至阎靳身边歪着身子撞了撞他,笑道:“别紧张,她就是听说了咱俩的事儿过来瞧热闹的。”

阎靳点点头,但心下还是有些没底。这种场面他还是第一次经历,而且这老夫人也不是简单的人物,他多多少少还是担心老夫人对他的评价,会影响自己在岳楚人心里的位置。

客厅里,三个人分别坐在沙发两侧,老太太优雅的靠坐一侧,另一侧,阎靳正襟危坐,岳楚人则翘着腿,身子微微歪着倚靠着阎靳,笑容满面的,看起来心情极其好。

“你们俩,是不是太快了。”半晌,老太太开口。距离她上次离开没多长时间,这两个孩子就看对眼了。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朝夕相对,她觉得这样不好。

“快?老太太,你又不是生活在八十年代,现在的社会,只要两个人看对眼,直接上床都是可以的。我们俩按照正常的谈恋爱流程在走,而且也没做过出格的事儿,老太太你还不待见?”岳楚人极快的反击,她知道老太太怎么想的,不就是觉得这古人不靠谱嘛。

老太太看着他们俩,听着岳楚人的话,脸上闪过一抹恨铁不成钢。

“小江呢?”提起小江两字,阎靳面色微冷。

岳楚人叹口气,“我的老太太,你就别再提小江了行么。不如咱们说说别的吧,那个役亡师,已经死了。”

老太太微微皱眉,“真的?”

“嗯哼,死在了我们俩的手里。”抬手晃了晃自己的手指,得意的不是一星半点。

“就那么轻易的,让你们弄死了?”老太太肯定不信,役亡师啊,那是何种段数,会死在他们手里?

岳楚人笑笑,“不然跟我去看看?为了宰了他,我的大将军可是受了很重的伤。”扭头看着阎靳,满目都是爱意。

阎靳看着她,唇角微勾,那几不可微的笑如此动人。

看着他们俩,老太太摇摇头,她还是觉得古代人不靠谱,骨子里都是大男人主义,与现代人代沟这么深,怎么可能会长相厮守一辈子?

“你过来,带我去看看那个役亡师的尸体。”起身,老太太的优雅气质是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的。

“不是尸体,他死的时候化成了一滩。”两只手一比,描绘了一滩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老太太一诧,“走,去看看。”话落,她先走一步。

“老夫人是不同意我们在一起么?”阎靳开口,没什么表情的脸上虽是写着不在乎,但其实他是在乎的。自古以来,婚姻大事离不开父母之命。这个世界说是可以不在乎父母之命,但若是至亲的人不同意,那不是很难过?

“大将军,你担忧了?你就把心放在你结实的胸膛里吧,老太太只是担心你会有古人的诟病,不能安心的陪伴我一个人,想着三妻四妾小老婆之类的。”笑眯眯,眼睛都笑成了月牙儿。

阎靳恍然,“原来是因为这个,那我放心了。”宽阔的肩膀也松懈了下来,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若有似无的笑。三妻四妾?呵呵,天知道,他从未接触过女人,干干净净。不止身体干净,思想也是干干净净。

“放心吧,我下去和老太太看看那滩尸体。”歪着身子撞了撞他,而后快步离开。

一楼,老太太已经看见了桶里的‘尸体’,沉思着,脸上也有些讶异。

“怎么样?是不是很厉害,这几块石头是他的内脏,居然用石头做内脏,如果没有外力和意外,他能长生不老是不是?”满眼兴味儿,这种能力,更可以说是一种诱惑,她就很羡慕。

老太太点点头,“没错。”

“老太太,不如咱们研究研究吧。说不准,咱们也可以长生不老呢?”歪头,岳楚人的眼睛异常的亮。

老太太斜睨了她一眼,随后抬手在她的脑袋上用力的拍了一把,“谁都可以,只有你不行。”

“为什么?”瞪眼,她怎么就不行了。

“红石在,你的命不会有任何改变,死了这份心吧。”

“红石?老太太,我跟你说,我现在已经好了,晚上做的梦,醒来的时候都会记得了。”抱着双臂,岳楚人万分得意。

“真的?”老太太一诧,随后心头一喜,“张道长算的没错,你的命数果然变了。”

013、或许准确的猜测

“那个牛鼻子老道?你又找他了。”无语,岳楚人连连摇头,她对那些胡言乱语她命数的人很反感。

“不管你信不信,他说的确实很准。”老太太反倒笑了,凡是岳楚人不喜的,她都喜欢。

“是,我知道他有本事,托着供品在长空栈道上疾走如飞,我佩服啊。但那本事和能给人算命是两回事儿,我讨厌别人给我算命。”最后一句话恶狠狠,说起这个就讨厌。

老太太更高兴了,“人家可是救过你的命,对待救命恩人客气点。何时有时间,去一趟华山吧,或许,他能给阎先生找到回去的路呢。”

“不要。”直接否定,岳楚人瞪着眼睛像牛一样。

“钻进死胡同不出来,知道答案心里不是会更有底?”老太太摇头,看她像个鸵鸟似的颇为失望。

“我不想心里有底,就这么浑浑噩噩也挺好。咱们研究研究这石头内脏吧,若是能摒弃阴邪保留这以石头充当内脏的方法,那就太好了。”戴上手套,岳楚人将手伸进桶里,抓着一块应当是肝脏的石头拿了出来。

老太太向后退了一步,视线却是停留在那石头上,“段数极高,你们能杀了他,实在凑巧。”

“是阎靳,他用枪。砰,很准的打在了他的心脏上,然后他心口就开始冒烟,皮肉掉了一地,最后就变成了这一滩。”托着那脏兮兮的石头,岳楚人手舞足蹈,语气神情全然都陷在阎靳的身上。

老太太摇摇头,看着她完全是恨铁不成钢,“行了,他有什么好你自己知道就行了,我这个老太太不感兴趣。这些东西该挑拣出来就挑拣出来,放在这儿会臭的。”

“嗯嗯,到时候臭了我会收拾的。现在主要的是大将军,他受伤了,很严重。心口那里一个乌黑乌黑的大手印,和武侠剧里的一个模样,当时看到的时候吓死我了。那一掌要是拍在我身上,老太太你可就见不到我了。”连连叹气的说着,对那个手印儿,她可是怕的很,真的被吓着了。她没那个能力躲过,试想一下若是她遭受的话,肯定很惨。

“你就不怕以后你们吵架,他会一掌把你拍出去?”老太太慢步走到懒人沙发上坐下,说道这个时明显在笑。

“他定力非凡,就是我一丝不挂他都不会动我一根手指头,你觉得和我吵架他会和我动手?你就别挑剔了,我都活了二十几年的人了,看人还是很准的。不如你操心操心自己?有没有合适的老头,你也找一个?”扬了扬下颌,她笑得眼睛弯弯。

老太太哼了一声,“行,我不管你们,不过,你们得悠着点,毕竟时日尚短,而且还没结婚。他这个古人得适应这里的生活,你要有一份详细的计划让他尽快适应。以后有什么事都有他帮你,这才是夫妻。”

转了转眼睛,岳楚人点点头,“是啊,是该有一份详细的计划让了,总做古人,可不行。”

“嗯,忙着吧,我走了。”老太太起身,潇洒优雅的离开,连头都没回。

岳楚人站在原地无语凝噎,这老太太,来这么一趟就是为了说那些废话?

不过红石、、、、那牛鼻子老道不是还说过那东西叫双生石么。现在只有一块还在亮,另一块完全成普通石头了,也算不上双生石了,独生石还差不多。

整理了一下返回楼上,阎靳不在,倒是从厨房里飘出了菜味儿。

走过去,在厨房门口探出脑袋,厨房里,阎靳正在煮面。

扬眉,看着他熟练的掌握火候,那副家庭煮夫的模样,她忍不住的唇角上扬。

“大将军,你现在可是一点都不像古人。”走进来,双臂环胸,拌面吃的卤子已经煮好了,还挺香,牛肉蘑菇呢。

扭头看着她,棱角分明的脸上满是柔和,“现在开始,给我制定一份计划吧。这个世界的男人应该具备的,都告诉我。”

“嗯?你听到我和老太太说话了?”很有可能,这人耳力极好。

“嗯,我也觉得老夫人说的对。以后凡是我能做的,都交给我。”点点头,他低沉的声音格外好听。

眨眨眼,岳楚人长舒口气,“很多啊,但最先做的应该是给你办身份证啊!之后呢,你得熟悉所有的高科技产品,哦,还有考驾照,以后咱们两个人,那摩托就不实用了。想要办的事儿还真是多,我好好想想,写一份出来。”

阎靳点头,凡是她说的,他都愿意做。

“对了,老夫人还说让你带我去见谁是不是?”好像是关于能否回去的事儿。

“这个你也听见了,告诉你也没什么,一个牛鼻子老道。老太太把我捡回来的时候差点死掉,就是那个老道弄了一块双生石救了我。双生石就是我床头的那块石头,你见过的吧,一半会发光的。以前那两块都会发光的,一个白天比较亮,一个晚上比较亮,虽然看起来是两块,但下面是连在一起的。三年前我无缘无故大病了一场,之后就有一半石头不亮了,老太太询问过那个老道,他说是没关系,往后我会一直很健康,甚至都不会生病。但我记不住梦境这事儿他却没给出解释,我觉得他就是在胡吹,道行肯定是有一点,但绝对仅仅是皮毛。”捏着手指头,以表示她对那牛鼻子老道有多不信任。

阎靳眸光一闪,握着筷子的手一紧,转过身去关火,随后将熟了的面条自锅里捞出来,动作娴熟。

回想岳楚人说的话,他大约有了一个设想,尽管很荒谬,但他却觉得很有可能。这世上神奇的事情太多,这一桩或许就是这样理解的。

双生石,代表的就是一个人有两个灵魂,那块石头或许是在镇压着她们,让她们一直共存着,保持一致。说她们是两个人,但其实应当也是一个人,一分为二?或许吧。

但有一天,消失了一个,那个便去了那个世界,而这个还依旧在继续生活。

在这边的,晚上会梦见那个世界,但醒过来却什么都不记得,可一直都有关联。

那块石头被他弄断了,那仅存的连接也就断了,从此后,她是她,她是她,各不相干。

虽然他的猜想不一定正确,但他却愿意相信自己的猜想。他希望这个岳楚人是仅属于他的,不会和那个世界有一点关系,不会和丰家有一点关联。她这辈子有关系的,只有他,别无他人。

至于回去、、、他不想。二十几年,他一直为别人活着。为家族,为亲人,为国家,为责任。现在一切都远去了,就当做忠域元帅死了吧。

学习这个时代的各种科技产品真的不容易,从入手开始,阎靳整个人就是糊涂的。

两个人去了一趟市里,阎靳整个人也有所改变,但这些改变现在已不在他所在乎之列了,目前最棘手的便是,他手上的手机,面前的电脑。

利落的短发,将他最后那点古人的气息尽数剪去了,帅气的外形完全是这个时代的男人,剑眉星目,比起当代那些帅气的影视演员丝毫不差。再加上本身自带一层冷漠的防护罩,街上一走,完全吸引路人视线。

倚靠着沙发,长腿搭在茶几上,阎靳聚精会神的研究手里的手机,他一个头两个大了。

说明书?简直无用。越看越糊涂,他眼睛都花了。

浴室门打开,岳楚人从里面出来,身上裹着浴巾,肩膀小腿儿露在外,擦拭着头发,一边朝着坐在沙发上的人走过去。

一眼看见他的短发,唇角抿起,这个古人,开始还不同意剪,留着比她还长的头发是要和她比谁更像女人么?

这样剪了多好,帅的不得了。长得好看,身材有型,尤其那大长腿,啧啧,她都羡慕了。

“头疼了?”走到他身边,瞧着他颇为纠结的脸,岳楚人轻笑。

抬头,视线掠过她露在外的腿和胸口,最后固定在她的脸上,“是很头疼。”说完,手里的手机忽然唱起了歌,阎靳眉峰一蹙,赶紧翻找那个说明书。

笑,岳楚人一屁股坐在他身边,长发湿哒哒,沐浴过后的气味儿将身边的人整个罩住。

“这个,就是退出。凡是不小心按到了什么,按退出就可以了。”指点,这东西对他这个古人确实挺难的。

“唉,别的我不懂就不懂了,我只要懂得怎么打电话接电话就行了。”反正他也不联系别人,用这个东西,也只是为了和岳楚人互相联系罢了。再说,他们每天都在一起,用到的时候不多。

“也行,不过电脑你一定要学哦。这个时代人人都会玩电脑,你平时无事了,也可以用它消磨时间。”指了指电脑,这个若是不会的话,那岂不是成了文盲?这么帅这么年轻的文盲,可惜了。

点点头,阎靳同意,“行,这个我学。”

“学会了咱们去考驾照,现在无论做什么,几乎都离不开电脑,你要认真学哦。”撩了一把肩头潮湿的头发,岳楚人微微眯着眼睛,风情无限。

抬手搂着她的脖子将她勾到自己怀里,“我会努力的,日后你所指定的,我都认真去学。”

“咳咳,你轻点,勒死我了。”拍打他的胳膊,硬邦邦的像石头。他就是没用力,她都喘不上气了。

“抱歉。”赶紧放松些,阎靳看着她娇弱无力的模样满目柔色,力量悬殊,但他喜欢这种悬殊。

“学着吧,我去穿衣服。”拿开他的手臂,顺便的摸摸他的手,岳楚人起身离开。

阎靳坐在原位长叹口气,最后视死如归般的拿起电脑,开始艰难的学习。

回到卧室,岳楚人解开浴巾随意的扔开,没注意浴巾的一角搭在了床头柜上。

转身去穿衣服,又在镜子前整理了好一阵,踮着脚尖转了一圈将自己整个人摔在床上,伸到头顶的手臂正好压住了那浴巾。

收回手的时候顺带着把湿着的浴巾拽起来打算扔到椅子上去,结果浴巾抓起来了,同时也听到砰的一声,吓得岳楚人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怎么了?”门被从外打开,阎靳在岳楚人跳起来的同时闯了进来。

“完了,我的石头断了。”地上,两块石头分裂开来的躺着,彻底的分了家。

阎靳欲言又止,看着那两块石头,他心里的石头倒是落了地。

“断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说法?切,管那个呢,反正我也不信那个牛鼻子老道。”捡起来,一只手一个,发红光的沉甸甸的,变成普通石头的那块却轻了很多。

“断了真不会有什么意外么?”坐在床上,阎靳看着她,虽她嘴上那么说,但看起来还是有点在乎的。

“不会的。断了就断了,跟了我二十几年,能一直这么完好无损的已经是个奇迹了。”摇摇头,岳楚人蹲下,将两块石头拼在一起又摆在了那儿。

“这东西真有那么神奇?”面色无波,其实他心里也没什么波澜,只要岳楚人不会不安就好。

“镇魂,你懂么?”咻的扭过头睁大眼睛瞧着他,语气略显神秘。

“说说。”拍拍自己身边,阎靳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你还真信了?都是那牛鼻子老道胡扯的。当年老太太可是花了不少钱呢,至今想想我就觉得心疼。那么多钱换回来这块破石头。这最多算得上成色三分的玉石,还镇魂,镇个鬼啊。”一屁股坐在他身边,身子一歪,整个人靠在他身上。

搂住她,略显粗糙的手轻轻的摩挲着她的手臂,“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