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长着人类半张脸却有着野兽的嘴牙的工作人员一边说着,仿佛还不解气,一边用手里一支带有高压的电击棍戳庄南星,噼里啪啦的电火花之间,是庄南星难忍的痛呼,律炼就在眼前,可他却没有丝毫阻止的行为。

只是看着他沉静而冷然的脸,庄南星的心就猛地凉了半分。

认不得她了吗?可看他的眼神分明就是认得的。他却这样眼睁睁看着对方毒打她,庄南星握紧了拳头,也不嚷疼了,牙齿咬得嘴唇边淌出一丝血来。

或许是她眼底的倔强反而激怒了这个大嘴巴,这家伙眉头一拧,类似蜘蛛的爪子猛地将电棒的电流又调高了一个范围,高高扬起手又要打下去。

“行了,”律炼深深地看着庄南星,伸手拦在那工作人员面前沉声道:“出去。”

“可是…”

“不要让我说第二次。”

“是,我立即告退。不过这个人类还未进行防疫处理,请殿下不要靠她太近,否则陛下会不高兴。”

庄南星纵然心里有许多疑问,但律炼没有开口的话,她也不询问,她微微偏头,避开他的视线,身体被电流击打得近乎麻痹,她默默闭上眼,不让自己的委屈流露出来。

“生气了?”这是律炼的声音。

本来没想理他,可庄南星还是回了句:“你来试试上百伏的电流。

“我试过,”律炼从笼子外围将手臂伸进去,淡淡说道,“我还年幼的时候,人类甚至试着往上面泼过硫酸,每天三次。”

庄南星心头一抖,只言片语间,不用律炼解释,她都可以想象他有过怎样的经历。身为研究院的一员,庄南星也比任何地方的人都清楚,人类对待实验的态度。

就像古老的东方人类说的那样,世间一切事仿佛有因果循环,以前是站在笼子外看被实验的各种生物,分析它们的生理特性,然后对人类共生体进行调整以适应陌生星球的环境。

但现在,是她被别的生物关在笼子里,言语之间是一只附身主人身边的宠物。

“还有什么吗?”庄南星沉寂片刻,又说了一句。

律炼沉默起来,实际上他本来就不是善于言谈的个性。

“没什么事请离开,殿下。”庄南星勉强翻了个身,伤口被压在身下让她倒抽了口凉气,但这个位置正好触及不到律炼的视线。虽然,背后隐隐感受到男人均匀而绵长的呼吸声。

“你问我这是哪…”

“不用告诉我,我不想知道,”庄南星打断他的话,“再说知道了有什么用。”

又是沉默。

庄南星其实并不想这样,但没人知道她心里的落差,她曾经那么期盼再看他一眼,她以为卡斯迪奥的人格早就将“律炼”的存在完全扼杀,她甚至在控制他的力量拖住母巢移动的那时,那个晚一步就卷入黑洞的危机时分,她最后还叫着他的名字最后给了他一个告别之吻。

但真正看见后,才发现律炼浑身的冷漠和疏远。

砰的一声闷响,关押庄南星的巨大笼子突然发出金属扭曲的刺耳呻吟,庄南星一惊,转身睁眼,正对上律炼沉静的银色眼睛。他柔顺的黑色发丝受到他身体周围气劲的鼓荡,在额前微微飘荡。他只动用蛮力,硬生生的扳开笼子的支架。

“你…”

庄南星刚说一个词,就被他抓住胳膊往上一提,金属的铁链绷得笔直,然后发出哐当的清脆响声,碎裂开来。紧接着,她在惊诧中落入了那个温暖熟悉的胸膛,她的脑袋被他按在怀里。

似乎是强行隐忍后的放松,他的气息有些沉,许久,庄南星耳边才传来他淡漠的声音。

“我不想解释,但承应你的,一定做到。”

庄南星微颤着手,缓缓的伸到他腰背处,咬了咬唇,想说的很多,想念,疑问,怒愤,最后只化成了长长的叹息,手指发狠地掐上他的肌肉。可惜他的肉太过结实,庄南星掐不动,反而弄得手指酸。

难怪导师们给他泼硫酸,这种硬度正像是金属啊,要是她的话,可能也想试试。庄南星一晃神,思维又飘岔了。

“他们实验硫酸不是因为硬度。”

冷不丁律炼淡淡说了句,庄南星收回心神,有些尴尬,他似乎总是知道她的想法。

“我没那么想。”庄南星有些嘴硬的争辩了句。

“无所谓。”他说着,又把庄南星脚裸的束缚给扯断,在她的惊呼中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标准的“公主”抱。

“你要放我走?”庄南星被电棒击伤的地方撞在他的臂腕处,痛得她再次冷抽了口气。

“你现在的状态,正好。”

“什么意思?”

“…”沉默。

“你是什么殿下?”庄南星继续问,似乎不发问,就这么一路被他抱着与那些双眸银色、面容线条硬朗的生物擦肩而过,她会非常不自在。

“…”还是沉默。

庄南星抽了抽嘴角:“可以告诉我这是哪里吗?还有我们这么来的?”

“地球。”

说了这个单词后,律炼一脚踹开眼前闭紧的大门,刺眼的阳光照射进来,合着庄南星又闻到了那清新的空气味道。

然后,背后陡然张开双翼,律炼直接抱着她飞了起来。

庄南星远眺出去,满目葱绿。一望无际的平原,平原上生长着大片丰繁茂密的森林。有一条小河从西边的山中发源,自山脚下绕了一个弯,转向北方流去。

平原上还残留着几段公路的痕迹,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可见的人为建筑物。不过这些公路也差不多全部损毁,混凝土路面龟裂着,爬满生命力旺盛的杂草,隐约可见的痕迹延伸的终点正是西边山脚下的一个生满了杂木的山谷。

说实话,在冰雪星球的冰天雪地长大,庄南星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葱翠的大自然,还是第一次呼吸到不是人工合成的刻板大气味道,那略带着草木芬芳的清新气息,让人忍不住心旷神怡。

这里,似乎天生就是人类居住的好场所。

不过好心情是无法持久的,特别是律炼落地后站定,庄南星看见的一切。

眼前,有许多人类,真正的人类,而不是有着人形的蝶蚁。不过这些人没有一个不被锁住,有的被一只看起来身形古怪的蝶蚁牵着,跟着其身后衔着蔬菜和植物卑微的爬行而走,有的则被大字型排开悬挂起来,被那些上肢带着锋利节肢的蝶蚁一点点割开人皮,仅留肌肉暴露在空气中。

要说只看这里的分工,似乎很像是厨房后勤一类的地方。

眼见律炼抱了个人类女人回来,惊得那些蝶蚁扑腾着翅膀飞上空中,惊诧的围观。但律炼就这么淡定的从它们之中走了过去,走到尽头有一个隐藏在杂树中间的山洞跟前,洞口还有一段破碎的公路。

一扇雕刻着古老花纹的大门,随着他的靠近缓缓打开。

身体高大的全副武装的蝶蚁,伸手拉开门,然后统一行礼。

“欢迎您回来。”

这里的蝶蚁和外面那些惊诧的,说着人类恶心的蝶蚁不同,他们除了拥有更像人类的身形以外,对律炼的行为只是多注视了两秒,然后沉默的继续守着他们各自的岗位。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庄南星总觉得他们似乎像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而且一路走来,看见的几乎都是…雄性,没有一个雌性!

而到了内室的宽敞大厅内,超过一千平米的宽敞空间,柔和的灯光照耀着整个房间,空气循环系统不停地将新鲜的空气送进来,带着特有的草木清香。蝶蚁的会客室与人类最大的不同,就在于其贴近自然,哪怕是座椅,都是山谷深处蜿蜒盘绕的古老树根。

不过这里的气氛没有那么轻松,至少从踏足这里开始,庄南星就感受到了明显的敌意和气势凌人的压抑。

“该亚我儿,你把人类抱进来做什么?”冰冷、高傲、富有穿透力的声音刚刚在庄南星耳边响起,庄南星就看见眼前人影晃动,视线内多了一个银发银眸的中年妇人。

这妇人有着因为岁月而松弛的面部肌肉,但却有着漂亮得近乎魅惑的双眼。苍老与魅力,同时集中在一个人身上,却丝毫不显突兀,反而让人有种理所当然的错觉。

只见那妇人此时身体前倾,用左手食指长长的指甲将庄南星的下颌挑起,黑红指甲的尖锋缓缓在庄南星脸颊的皮肤上滑过,随着一丝凉意和疼痛,庄南星感觉到脸颊缓缓淌出血来。

律炼的目光突然锐利起来,他压抑着情绪刚一绷紧身体,就被两个高大的身影从左右两侧按住肩头,别小看那两只爪子,任凭律炼的身体强度,也能听到与他们抗衡时候发出的骨节吱吱作响的声音。

“回答我,该亚,你抱人类进来做什么?”妇人转身离开,制住律炼的两个高大身影也在她身边站好。她缓慢而傲然地坐上大厅最上面的位置,手臂撑着扶手,俯视着下方的一切。

在这妇人转身时,庄南星才看见她拖在身后的一条类蜥蜴的尾巴。从那尾巴的破损度看来,这个妇人想必经历了无数的战斗,上面留下了无数的炮灰与兵器的伤痕。

律炼也对着那妇人坐下,让庄南星坐在他腿上,伸手如情人般的爱抚着她的脑袋,沉声道:“我的宠物受伤了。”

庄南星瞪了他一眼,你才是宠物!不过反而被他使劲压了压她的脑袋,让她的身躯硬生生的蜷缩了一圈,仿佛贴他更近。

“哦?”视线扫过庄南星身上因电击留下的伤口,妇人有所了然地说道,“小九的研究所不能治愈,非要你亲自带在身边?”

“我的东西,凭什么交给别人?”律炼毫不在意地按住试图逃避的庄南星,玩着她的长发,在指间绕着圈,冷不丁被庄南星咬住手指,指尖传来的痛感反而不如她口中的柔软触感让他心神荡漾,只是一瞬,他眼底情绪就更深了。

妇人见状,皱了皱眉,稍微击掌,就有几名守卫快步走了进来。

“亲族们马上就到,我想他们并不乐意看见有人类存在。”

“如果我坚持呢?”律炼视线还落在庄南星身上。

“那你给我出去。”妇人的声音带起了愠怒。

律炼点头,猛地起身,抱起庄南星就往外走。那妇人眼底闪过一丝犹豫,最后见他根本没有留下的意思,只得唤住他:“站住。”

“还有什么吩咐?”

他可是一次也没叫过母亲啊!毕竟,太多太多的时光错过了。妇人有些叹息地道:“唉,随你开心,亲族的聚会也用不着那么多规矩,坐下。”原本有些严厉的口气,在这瞬间化为了原始的母爱,对于这个失踪多年的儿子,她心疼还还不及,想多见面还来不及,怎会忍心赶在他?

不过对于庄南星,这位可没那么好脾气,在她的观念里,就像他们圈养的人类宠物一样,庄南星应该卑微的,没有任何自尊的,趴在主人的腿前卖弄讨好。所以她手指一挑,理所当然地道:“但要留她,就得让她趴下。”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当时卡斯迪奥和小星星发生了什么事,后续有倒叙解释,不要心急哈。

第二章 囚禁

作为长期直立行走的人类来说,像个畜生一样趴在地上,绝对是有辱人格的。庄南星听到这话的第一反应也是这样,她身体有些僵硬,有没有恢复的伤,以及心理的抗拒。她从来都是个自尊心旺盛的姑娘,为了生存可以考虑些许的抛弃自尊,但现在不照做的后果会危及生存吗?

庄南星有迟疑,律炼没有。他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但实际行动却显示着他的不满,根本没回答母亲的话,抱起庄南星就往外走。

“站住。”那妇人终于怒了,律炼可以不听她的话,但不能因为区区一个人类而不听话。

律炼转身,侧脸瞥了母亲一眼,贴身的黑色制服更映衬得他轮廓的冷漠,他只丢了句“没什么好说的”,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王,不能放纵殿下。”两个高大黑影中的一位从斗篷中探出脑袋来,深色的红皮肤近乎火焰般的颜色,那双冰冷的银眼,却彷如烈火中的一滴永不融化的寒冰,寒意渗人。这是女王身边掌管刑罚的特刑部队将军,绯麟。

“绯麟啊,殿下失踪多年,这个时间需要弥补的。”

另一位则是掌控银闪蝶蚁族后代延续发展与战略研究院的李洛,这是个长着非常有福气圆脸的家伙,一双被肥肉挤得只剩缝隙的眼睛,若不是偶尔露出的精明光芒,任谁都会以为这家伙就是个人类中的普通胖子。

但不管是哪一个,都是王的扈从,包括起居和生理需要。

若是平时,绯麟是要和李洛争辩几句的,但这时候看见女王有些失神的无力表情,他的眼光柔和了几分,改争辩为使眼色,对着身边的胖子眨了眨眼。

胖子李洛和这兄弟共处多年,岂会不知道对方的心思,只听他有些淫|荡的一笑,眯起那缝隙眼对女王道:“陛下不用担心,殿下如此着急,一定是为那件事。”

“那件事?”女王微微皱眉,“什么事重要到他可以无视即将从全球各地赶来的亲族?”

李洛眨了眨眼:“就是那件。”

绯麟也配合的点点头:“对,就是那件。”虽然他并不知道胖子说的是哪件事,但他也承认,比起自己的冰块脸,那胖子就是有能力逗王的欢喜。

女王略微沉思,想起律炼看庄南星的眼神,顿悟道:“原来是那样。”

李洛微笑:“王,您想通了就好。”

绯麟僵硬的微笑:“没错。”该死的,到底什么事?谁来解释一下。

李洛转脸对这兄弟眨眼回去,别看我啊,我也是胡掰,对于殿下的无理,王心里肯定有比我们说得出口的理由更好的解释,所以只要她明白就好。我们知不知道,有什么所谓?

绯麟翻了个白眼,你眨眼也没用,那小眼睛再眨老子也不懂你要说啥!

女王此时一门心思在儿子身上,哪里顾及身边两位的眉来眼去。她修长的指节轻轻地敲着座位上的扶手,沉思半晌,吩咐下去:“李洛接待好远道而来的亲族们,会议延期。”

李洛扶起有些乏力的女王,言语中略带担忧:“这样好吗?听说她回来了。您这样不接见,岂不是…”

“若问起理由,只有一个原因,身体原因。”女王是个雷厉风行的,懒得废话,直接甩了这么一句就撤之。当然,没人知道她刻板的表情下,其实有些心痒痒,那件事,就是那个,儿子年轻力壮血气方刚的,逮着个人类女人,怎么也要好好享用一番啊!

绯麟和李洛恭敬地目送女王离开,其后李洛用胳膊肘捅了捅绯麟:“去看看?”

“看什么?”

“人类的女人,声音蚀骨啊!听说人类的女人,身体也软的像水,一捏就化了。”李洛感叹道。作为王的扈从,包括一系列生理服侍,他可是那些无法饲养人类宠物中的一伙人之一。

绯麟也是没有接触过其他雌性的家伙之一,不过这爷们有点闷骚,只狠狠瞪了李洛一眼,冷哼一声,不屑其作为的转身走了。当然他中途倒是悄悄掉了个头,偷偷摸摸地溜去律炼的临时住所。

于是乎,这母亲还有两位后爹,都悄悄的、八卦的丢着正事不做,分头行动,好奇的去围观小辈的房事。这几只明显对于他们的族群没有什么任劳任怨的奉献精神,都是些肆意妄为的主。

不过此时的庄南星,还在律炼温暖而克制的怀里,她看得出来,其实目前律炼的心情明显很混乱,证据明摆着,走在那参天大树的枯叶中,他已经咚地一头撞在树干上数次,走神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

更让庄南星无语的是,他居然可以无视撞上的树木,径直往前。挡他路者,只有一个下场,悲剧的拦腰折断,生长了数百年就毁在了这煞星的手里。

他对自己的一切,也是难以接受的。

庄南星如此猜测着,深吸了口气,留着那清新的空气在肺部流转,她被律炼的手臂紧紧圈在怀里动弹不得,林中不知名的鸟儿有规律的啼叫,虫子躲在树丛里发出节奏式的长鸣,这一切仿佛是最好的催眠曲,在沉默中,听着时不时倒地的大树折断声,她开始迷迷糊糊的打起盹来。

她对一切都不了解,只能等他想开口的时候再说了。只是不知道帝国民众怎样了,虫族袭击结果是什么,母亲是否安然无恙的被仲阳保护着,还有…那个流年,那家伙出卖了人类吗?

庄南星想的复杂,律炼的内心却更复杂。他压抑着的情绪起伏不定,只有自己与自己的精分对话。

“为什么要这样?你不期待和母亲的见面?”

【对,不该管她】

“她?庄南星?”

【…】

“你爱她吗?”

【我恨人类】

“有什么好恨的,谁都需要强大的力量。要想不被踩在别人脚下,只能自己比任何人都强,强到别人仰视都达不到的高度。”

【这么想感觉更糟糕】

“你该庆幸,至少她选择了你。”

【不,她没有选择任何人】

“呵呵,这么想的话,你真该消失掉,反正没有谁需要你。”

【也没有任何人需要你】

“不,不,我会让她需要我。实际上,她已经离不开我。”

【她是利用你】

“利用又怎样?我迟早要得到全部的她。”

咚地一声,迷迷糊糊的庄南星被律炼扔到了地上,粗鲁的行为让她回想起两人初次见面的时候,那时他的目光也是疏远而冰凉,不像现在,疏远是有的,但却有着掩饰不住的热度。

那时单纯的男人看女人的炙热目光,虽然他总是这样,心里涌动着难以抑制的渴望,可理性上却控制他用近乎平静的声音说道:“待在这,别试图想溜。”

“站住。”庄南星环视着这个装饰着浮雕、,布满鲜花,用丰富的极具艺术性的细节装饰展示着低调奢华的房间,撑着身体从靠坐在墙边,她有些气恼地瞪着律炼:“你就这么不需要解释一下?”

“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咚”地一声,律炼被庄南星随手扔来的地上装饰砸中,他不躲不闪,任由那东西从他肩头落下,在地上打了几个滚。

“我要回去!”庄南星胳膊幅度太大,拉动伤口疼得她直抽气。手臂刚僵直的放下,就被上前一步的律炼给抓住。

他沉静地半跪在她跟前,握着她的手腕,盯着她的眼睛,面无表情地冷声道:“从今往后,就待在这里。”对,就在这里,只属于他一人的。不管他是谁,不管他什么身份,这个让他满心牵挂的女人,只能在他身边。

“不要命令我。”庄南星下意识的反驳了一声,但声音没快得过他的动作,话音未落,她的身子就被他重新按在地上。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手脚干脆利落的重新给她绑上了束缚。

还是冰凉的链子,仿佛是为了满足房间主人的特殊爱好,在那看起来柔软舒适的大床边,全是这样长达几米的铁链,沉重而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