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南星羞恼沉默地盯着他为她上药包扎,除了身体内部被他手指伸进去时,有过那么片刻被撩拨的欲|望,基本其他时候,他的眼睛都是清冷的银色,有着他一贯的冷静,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温柔。

待到完全处理好,他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手指缠绕着她略带芬香的发丝玩耍:“继续睡。”

或许是从未见过他温和的一面,庄南星有些惊异:“你,你不做什么?”

律炼:“你想我做?”

身体缩了缩,庄南星避让开他侵略性的视线,偏过脑袋:“我有想与不想的权利吗?连虫子都说我不过一只宠物。”最后一个词,她把音调咬得特别重。

律炼以为她说的是九号,殊不知庄南星说的是那只老肉虫。他单手搂着她的腰,头埋下,沉声说道:“你和他说的,并不相同。”

“有什么不同?”

紧盯着她,仿佛要将她的面容刻印进灵魂中一样,律炼抚着她的脸颊:“你是我所有,有权利要求我给你任何东西。”

这一瞬间,庄南星承认有些迷失在他的视线中,就像第一次看就他救人,一旦认真起来,他浑身绽放的光芒,足以让她沉沦。

如果,她不用背负那么多的话,或许,就当做什么也不懂的安心当一只笼中鸟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她从未感受过男人对她的温柔,哪怕只有零星一点,也像是雪中的一块火炭,足以温暖她的心。

可庄南星就是奇怪的生物,哪怕再感动,也永远逃不开理性的干扰。对她来说,这一切不是她想要的。

“我要回去,你也答应。”

律炼沉默。她就这么不想待在他身边?是否离开这里,他现在还没有确定的打算,只知道庄南星说的是“我”,而不是“我们”,她就没想过要和他一起。

庄南星心里则有些抹不去的伤感,不管她对蝶蚁族群再怎么陌生,也听得懂他们叫着殿下和王的词语,如果律炼只是一只小兵,她还想要拐走他,可现在的状况,这是要他抛弃责任吗?

计划的离开没有他,得到的答复也是她意料之中的沉默。

本来缓和的气氛,再次有些僵起来,沉默中,只听得床下沙沙地响动,律炼冷然转头,视线正触上从床下探出脑袋来的老肉虫子。

四目相对,老肉虫是眼前一亮,而律炼则抽了抽嘴角。

好肥!这是什么东西?

“我说…”苍老的声音刚开了个头,就再次被踹飞出老远。

不同于庄南星普通人类的攻击力,律炼这一脚可是毫不留情,踹在机械体上都能粉碎对方。他在震惊中,可没想要把这个浑身有着危险气息的生物留在世界上。

可没料到那老虫子竟然只颤抖了几下,肉足再次蹭着墙壁将自己翻正,声音呜咽着:“我的老骨头哟,现在的年轻人啊…”

律炼皱眉,还要动手,却被庄南星拉住了。

见她摇了摇头,他最终沉默的坐在床边,眼底尽是防备和警惕。在这个外围守着一万克隆蝶蚁兵的住所,在他近在咫尺的范围,什么时候溜进来这东西的,如果真能在他眼皮下偷偷进来,对方也不是什么善茬。

而庄南星终于见到老虫子回来,从床上摸出它吐出的钥匙,晃了晃问道:“你是来拿这东西的?这到底是什么?用来做什么的?”

一般情况下,处于这种环境,对方要么回答不告诉你之类的话,要么开始揭秘这东西的来历。

而让庄南星没想到的是,那老虫子哭着哭着,在他们逼视的视线中,居然就这么顺着墙壁再次爬走了!

对,没有任何回答,完全无视或者忘记在场还有两个人,自顾自地直接走了。

直到它的尾部一甩,从两人的视线内消失,律炼才回过神来,这家伙是来做什么的?来挨揍的?

“等等,这个花纹…”律炼视线落在庄南星手里的钥匙上,他拿了过来,放在掌心里仔细观察,脸色逐渐沉了下来。

庄南星:“你认识?”

律炼:“幼时的记忆不是特别清楚,不过…”

“不过?”

“这花纹是‘艾普斯维奇’的标志。”律炼捏着那把钥匙,看得有些出神,“我不会忘记,那是从我出生起,就被告诫不能接近的禁忌之地。”

作者有话要说:谈谈恋爱耍无赖,挖挖宝藏打小怪。嘛,这是目前的基调。大家想看这两个别扭的家伙,谁先明明白白地表白自己呢?

第五章 两人之间

()律炼的记忆,是模糊而凌乱的,他有时候会想起一些过去的片段,有时候却觉得脑海中仿佛凝结着一团迷雾,让他看不清真相。但就像他所言,艾普斯维奇,这个普普通通的名字,给他留下了太过深刻的印象。

“母亲,为什么不能去那里?”

“混账,下次再让人发现你单独在那里,我就砍了你的手脚。”

“母亲…”

“记着,那是艾普斯维奇,我们的禁地,在你有资格进入之前,绝对不能踏足半步!”

年幼的律炼,曾被女王狠狠的打了一顿,骨头都打断了躺在床上修养。女王下如此重手,只因为他闯入了禁地的边缘。

或许天性使然,银闪蝶蚁保持了地球最完好自然的生态环境,葱郁的森林,清澈的湖泊,广袤洁净的大海…可以说,在过去的千年来,一切高科技的产品,比如飞船和星际战舰,都是还未闹僵的人类盟友提供,他们一族,并不懂得开发工具。

因为自身已经可以媲美那些力量强大的科技产物,甚至更强,他们又还有什么理由去创造工具?

但唯一奇怪的地方,就是艾普斯维奇。

那个坐落在峡谷底部的一处隐秘的山洞里,是一段四壁光滑平整,明显是人工开凿出来的幽深黑暗的通道,通道的地面上则是地球人类时代常见的水泥路面。通道尽头,则是一扇厚重的多边形金属大门,上面还涂着快要被风化掉的漆状物,上面刻印着一个复杂、处处透着古老而神秘气息的花纹。

就是这么一扇门,仅凭银闪蝶蚁的蛮力,都能轻易打开。可惜至今为止,从未有谁真正进入过那扇门背后,当初还是孩子的律炼,只是好奇走到通道口,都被女王抓回来毒打。说起来,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律炼想起小时候,觉得仿佛就在昨天,但在人类研究院的时间,又漫长得让人心寒。

忽听哐当一声响,律炼从怔愣中回过神来,正看见庄南星抬起绑着锁链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

庄南星偏过视线,手捏紧了床单,几乎咬着牙才鼓起勇气说道:“给我讲讲过去,你对这个星球的记忆。”

见律炼沉默的看着她,庄南星的勇气顿时像被冰水浇透的火焰,无声无息的熄灭。她嗖地躲进被窝里,捂着脑袋瓮声瓮气地道:“不想说也没关系,我一点都不好奇。”

说了这话,她自己都在心里恶寒,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她是有多好奇人类过去生活的世界啊!不知不觉都说出来了。

被子被人一点点掀开,庄南星感受到自己又暴露在他面前时,马上闭上眼装挺尸。心里却砰砰跳得厉害,即使没看,她也能感受到对方打量的目光,看光无数次了,还这么有兴致吗?

“看着我。”他沉声道。

庄南星装作没听见。

“不睁眼,我就…”略带暧昧的耳语,温热的呼吸擦过庄南星的耳垂,惊得她猛地瞪大眼睛,近处是律炼放大的脸,他的眼睛很亮,银色本来是近似死灰色的恐怖,这时候却流转着清澈的光芒。更让她有些愣神的是,他竟然…嘴角带着点点微笑。

转瞬即逝而已,随着他坐直,面色一如既往的沉静,庄南星都怀疑自己是否产生错觉。

“我记得不是很清楚。”律炼远眺着窗外的景色,说了这句之后,又是一阵沉默。他毕竟不是擅长给人讲解的人。

这男人的侧面在清冷的夜色下,更加清晰和俊朗。只是却带着一种化不去的深重,他心里装着事情太多,很难释放自己的真实情绪,和庄南星都是同类人。

“哦。”庄南星见他表现淡淡的,也就没那么窘迫的羞涩了,她正不知道怎么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只听他又问道。

“想知道什么?”

“嗯?”

“你想知道关于这个星球的什么。”

少有的诚挚的口气,也让庄南星彻底放松下来,两人从见面到现在,可从未好好说过话。除了针锋相对,就是…脸红的事情还是不要过多回想,仔细想来,这样平静的对话却是少有。她蹭蹭爬起来,眼底带着从未有过的兴奋光芒:“比如,千年前的遗迹。人类的。”

“我对那种东西没兴趣。”

换句话说,就是不知道。庄南星想了想,又问道:“呃,那残留的科技呢?比如工厂,比如实验室。”

律炼略作思索,点头道:“应该还有。”

“是什么样子的?还有过去人类只局限于一个小星球,是怎么获得那些消耗巨大的资源的?”

不管什么情况下,庄南星的求知欲都是很强的,她对任何新鲜事物带着强烈的好奇,并有着刨根问底的行动力,这也是她有所成就的本质原因。

不过,第一次看着眉眼间都带着开心色彩,在自己面前说着很多话的庄南星,律炼的眼神也软化了下来。真像个孩子,他这样想着。

在她不抗拒他的时候,看着她兴奋满足的模样,他同样感到心情前所未有的愉快。就是这样,留住她,保护她,让她快乐,他也能忘记很多不愉快的事情。

以至于当庄南星滔滔不绝的说了一大堆话后,他突然摸了摸她的脑袋,盯着她的眼睛说的那句语义不明的话,让庄南星呆愣了很久。

他说:“庄南星,留在这里,和我一起。”

叫了她的名字,说“一起”,“一起”什么啊!这是什么意思?

直到第二天庄南星顶着黑眼圈,无神的站在房间内的时候,还是没想通律炼到底要表达个什么意思。

一起睡觉?不对,他昨晚突然就走了,到现在也没见人影,倒是庄南星饿得前胸贴后肚的。

从昨天到今天早晨的漫长时间内,她没有摄入任何食物,中途还被律炼按住做了剧烈运动,这个时候她完全头昏眼花。

所以当房间里飘荡着食物香味的时候,庄南星眼睛都直了,顺着香味冲过去一看…

坐在窗边唧唧吃着烤肉的,是那只绿幽幽的老虫子。

你见过那么肥的虫子吃肉吗?简直就是一块肥肉在吞噬另一块肌肉。但不得不说那烤肉实在很香,庄南星流着口水,狠狠地盯着它。

“起来了?哦呵呵,很有精神嘛,年轻人,不过就是叫声太吵了。嘛,长殿下真是精龙活虎啊!”作为一只知识储备渊博的老者,这肉虫子说话还带着文绉绉的酸文人的口气。

可仔细听来却是不对劲,想到它在说什么,庄南星的脸刷地一红,想要给它一拳头,没想到手哐当一声,那锁链刚好限制她去窗边附近,眼看着手指在那老虫子头上舞动,可就是无法触及它。

“你打不到我,打不到。”

虽然虫子是没有表情的,虽然它已经很老了,可它的语气满满是欠揍的调调,庄南星咽了咽口水,冷哼一声,默默地转身走回去。

见她默不作声,老虫子非常有成就感的继续唧吃东西,直到它被一件硬物砸中,痛叫一声:“哎哟!杀人了!”

庄南星把身边能举得起的东西几乎都抓起来扔过去,边扔边道:“要么给我滚,要么给我吃的!”

“给你。”

作为一只有觉悟的生物,这老虫子在屋内乱飞的器件中,最终还是把烤肉给贡献出来。天知道它从哪里拿来的烤肉,但庄南星饿极了,抓起来正要入口。门开了,律炼端着不少水果走进来。

长大嘴巴正要咬东西的举动,在他推门而入的瞬间停住了。

四目相对,庄南星突然心虚地将肉藏到身后。

“饿了?”律炼将水果放在庄南星身边,淡淡说道,“不过你最好放下你手里的东西,相信我,你不会想吃下去。”

“这是…”

“新鲜的大腿肉,”律炼说着,眼帘微垂,声调都低沉下来,“人类的。”

庄南星胃里一阵翻腾,脸都青了,她猛地将那烤肉扔出老远,但送肉的老虫子又不见踪影,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幽灵一般出没在她身边。

可庄南星现在注意力根本不在它身上,想到昨日被带去见女王的时候,那血淋淋的厨房,从那些场景,从她看见的那些所谓的“宠物”人类,她早该推断出的,这星球上,还圈养着一部分智力低下的人类,他们只是备用的食物,豢养的牲口。

“不管你从哪弄来的,扔了好,吃这些。”律炼拧起一个鲜红的果子,放在庄南星手里。他则继续解开庄南星的衣服,将替换的药物给重新涂上,如果这附近有特勤舰队上配备的实验室的话,他或许还能做出浓度更好的针剂,这里的做饭,显然有些过于原始了。

“你离开就是为了找这些?”庄南星捧着果子,透过他垂着的发梢,看着他认真的面容,心里涌起暖暖的东西。

律炼浑身都挂着露水,显然一晚上都在奔波中。这个星球自从环境改变后,水果和植物,不仔细辨认的话,很多对人类身体来说都是有毒的。

他虽然没有明说,但摆在庄南星面前的东西,少量而青涩,显然是很难才寻回来的。除了他以外,周围恐怕很难有生物知道人类能吃什么,需要避开什么了。

对于庄南星的问题,律炼并没有直接回答,只道:“吃完我把锁链给你解开。”

“你要放我走?”庄南星顿时来了精神。

“不,”律炼情绪一变,突然一脸地严肃冰冷,抬起头,以无可抗拒的气势俯视着庄南星说道,“你就这么想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感情戏我写得好头疼,写互动什么的对我来说,好艰难,泪奔…

第六章 主人

()“我们已经讨论过这个问题,我的回答不会变,是的,我要离开,这里不是我能待的地方,我要说多少次你才会明白?”庄南星毫不畏惧地瞪着他的眼睛,直看得他的眼神越来越深沉,仿佛化开了一团寒意彻骨的冰水,满满的是失望。

律炼的手缓缓抬起系住庄南星的锁链,定眼看着说道:“李洛告诉我,女人需要哄着、疼着,洗干净,喂饱她,多听她的倾述,这样她才愿意接近你。庄南星,你也认为我是异类,所以总是想逃离,对?”

他本来少言寡语,突然默默的说了这么多,庄南星还有点不适应。其实在她心里没有异类和怪物之类的区别,有的只有基因链的不同构造和酶蛋白的分布那么简单的判定。

她张口欲回答,律炼却突然按住了她的嘴。

庄南星瞪大眼睛看着他,他却嗤嗤的笑,然后是放肆的笑,清晨的阳光斜射入房间,金色的光辉洒在他的发梢,看起来仿佛镀了一层金子。但庄南星知道,那是他头发变色的原因,这种色素的转变,往往意味着身体主宰到底是什么样的精神状态。

银发银眸,那空洞地如死灰的银色眼睛流转着极度不正常的光芒,这是疯癫指数最高的卡斯迪奥的状态,正如他们初次见面那样。

庄南星下意识的缩了身体,却被他强势的按住,他熟练的将她牢牢绑在床上,她则趁机叫出声来:“卡斯迪奥放开我,我不喜欢这样。”

金属的锁链坚硬度极高,她越是乱动,手腕处越是勒出清晰可见的血痕。

“哟,宝贝,我以为我们也算是共度过生死,意义不同,”卡斯迪奥笑了起来,双手探入她的衣下,“结果你一如既往的无情,连为我留下都做不到。知道吗?我啊…”

他在她压抑的呼吸中,徐徐揉捏,仿佛很愉悦的玩|弄着她的身体,然后再将她的衣衫缓缓解开,声音没有半分笑意,反而有些冷:“很失望,上次拼命为你的报酬还没收,现在一并收回来。”

说完,他就倾身压了下来:“要让我满意啊,宝贝。”

庄南星丝毫动弹不得,来不及说一个字,他就带着压抑的怒意侵入了她的体内。她痛叫出声,“啊!”的声音未断,就被他全部吻了回去。

他不给她机会开口,深深看着她,在她的身体内深深浅浅,呼吸、心跳都随着她一起,或者是彼此相互呼应,融合为一。

庄南星本来没有吃多少东西,体力就虚弱,哪里经得起他这种疯狂性子的折腾。这种带着律炼的深沉压抑和卡斯迪奥的激烈疯狂的力道,比起以往任何一次都让她清晰的感觉到他的存在。

待到干涩的痛楚减弱,身体也逐渐敏感起来,庄南星的眼前已经有些发白,快要晕过去。

“唔…不…不要…”

他动作一窒,亲吻落在她脸上,嘴角是上翘的弧度:“不要?”

“呼呼,你…放开…我。”

“还要离开吗?”他定定的看着她。

庄南星本来可以讨好的求饶一句,说不会。但被他压得快喘不过气来的她,下意识的声音先思绪一步,破碎而出:“我要…”

卡斯迪奥眸色一沉,不等她说完就狠狠的没入深处,咬着她的耳垂说道:“不准想任何人,任何事!记住我,只有我!”

他的笑声伴着她的战栗,几乎只剩下癫狂。贴合相连的身体那么近,心却一点点的排斥分离,越来越远,彼此心里都是苦涩。身体达到一种极致的瞬间,庄南星眼前发白,意识什么的都不清楚了,这个男人再这么下去,恐怕她会被折磨死。

每次都是这样,仿佛不用这种方式,他就无法证明自己在她心里的存在。只有在这种时候,她不会想着其他,所有的思想,所有的感官满满承载着他。

随着激|情褪去,律炼的人格又渐渐恢复了主导,他气息缓慢而深沉,看着她身上并没有完全康复的伤口渗出朵朵血花侵染在床单上,醒目而刺眼。

还是伤了她,或许她说得对,她不适合这里。她在他身边一天,就能引得他各种失常,若是以后给她造成了无法挽回的伤害的话…这样的念头刚闪过,律炼终于下定决心送走她。

够了,已经够了。若他不懂得如何心疼她的话,不如给她最想要的。

现在,先止血。他还在她里面,动用那种联系的话,应该可以治好她的伤势。前提是,她的意识必须配合。

可庄南星安静的不正常,从刚才开始似乎就只有他一个人的呼吸,周围一片死寂,在暖意阳光挥洒的清晨,死寂得可怕。

难道?律炼身体一僵,手指探到她的鼻息前,接触的那一刻,有着从未有的颤抖、后悔和懊恼。

哐当一声,一只手猛地捏住了律炼的手腕,瞬间被挣断的锁链晃荡着打上律炼的臂膀,然后垂落在庄南星的脖颈侧面。

“你…”律炼盯着眼前那双缓缓睁开的冰冷眸子,里面的银色既熟悉,又疏远。

话音未落,那只纤细的手在律炼面前急速放大,速度快得以他的反应都很难躲避,她只是那么轻轻的一挥手,就将身材高大的律炼直接丢飞出去,砸入墙壁中,龟裂的石壁发出巨大的碎响,纷纷扬扬的落下石屑。

律炼像是一只被粘在蛛网中心的昆虫,抽|出一只手臂来都极度吃力。在他还想抽离其他四肢的时候,陡然发现身体不听使唤了。那种你强行命令身体的某部分做动作,却根本无法传达的诡异现象,正发生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