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依旧很刺眼,楼向晚自己弯腰就是捡土豆都晒的有些累了,脸上出着汗,口干舌燥着,不由的担心起刘成来,却见他苍白的脸都被晒的要脱皮了一般,手都有些拿不稳锄头,楼向晚不由的心疼这个太过于懂事的孩子。

“刘成,过来休息一下,喝点水。”楼向晚快速的放下麻袋,有些的自责,都是自己在这里胡思乱想着,都忘记了刘成身体不好,怎么能在太阳之下晒半个多时辰了。

楼向晚扶着刘成,看着这个孩子脸上那不在意的笑容,就更是心疼了,摸了摸他的头,“还笑,晒晕过去怎么办?快过来坐下。”

这边让刘成在低头的大树下坐了下来,楼向晚拿过一旁的大茶壶倒了满满一碗茶水让刘成喝着,拿过布巾去了不远处的水沟里湿透了,自己先擦了一把脸,一阵清凉的感觉席卷而来,放眼看去,青山农田,阡陌纵横,夏日的炎热里是知了的鸣叫声,虽然有些的累,可是却感觉到一种无比的惬意和轻松。

楼向晚又将布巾在水沟里搓了几下,拧干了站起身回头走了过去,却见地里,凤镜夜并没有在休息,依旧举着锄头将地里的土豆刨出来,因为没有楼向晚在一旁帮忙,所以他将土豆刨出来之后,又弯腰捡起来,抖干净了泥土放到一旁的麻袋里。

王爷何必如此!楼向晚静静的看着站在阳光之下的颀长身影,心里头有点酸涩的难受,她是不愿意再回到京城,回到王府那些勾心斗角的日子,甚至连王爷都要防备着,所以才宁愿留在五连村,可是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王爷又何必留下来,即使穿着粗布衣服,王爷也不是人中之龙,屈居在这样几乎算是与世隔绝的小山村又能待多久?

“木木姐,你也喝水。”刘成已经缓过劲来了,倒了一碗茶递给楼向晚,也看向地里面的凤镜夜,这样一个男人,穿的甚至是上好的锦袍,一件衣服只怕就不止这地里土豆的钱,可是刘成能感觉出凤镜夜锄地时的认真,似乎真的就和村子里的叔叔伯伯们一样,是个真正的农夫。

其实凤镜夜也真的无法明白这样的生活有什么乐趣可言,或许是简单了一点,宁静了一些,不需要运筹帷幄,不需要谋划算计,可是只要有头脑,这样纯粹的力气活完全可以雇佣长工来做,可是楼向晚在这里,所以凤镜夜也在,他在努力的让自己适应楼向晚喜欢的生活。

喝了茶,楼向晚又倒了一碗,这才向着凤镜夜走了过去,神色依旧淡淡着,带着一种疏离,“喝点茶水,休息一下。”

凤镜夜扬唇一笑,刚准备接过碗,不过看到自己手上的泥土和污垢,眉头皱了一下,不过也只是瞬间的犹豫,还是接过碗一口饮尽了这泛着苦味的粗茶,看着楼向晚晒的红扑扑的脸,额头上布满了薄汗,不由的心疼起来,“我来就行了,你去树下坐着,不要晒的中暑了。”

“没事,只不过是一天体力活,大家都是这样过的。”避开眼,也避开了凤镜夜黑眸里的关心,楼向晚看向不远处的地里,也有几个妇人在田地里劳作,楼向晚是习武之人,这一点的劳累算不得什么。

凤镜夜无声的叹息着,静静的看着避开自己的楼向晚,刚想要抚上她的头,却又看见自己手上的泥土,抬起的手终究还是放了下来,笑着开口,“可是我舍不得木木你劳累,去休息吧,我来就行。”

“我一辈子都会过这样的生活,王……大哥,你确定你要留下来吗?在这个小山村里一辈子都这样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楼向晚闷着嗓音开口,抬起头清澈如水的目光平静无比的迎接着凤镜夜的视线,王爷做不到这样,所以真的没有留下来的必要。

凤镜夜脸上的笑容阴沉了几分,他能确定楼向晚的话是真的,她真的喜欢这样一成不变的生活,甚至愿意天天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留在这个小山村里,凤镜夜可以陪着楼向晚每年过来住上一些日子,可以当这里是一个别庄,度假休闲,可是一辈子走留在这里?

“所以大哥,你还是回去吧,这里不属于你的。”沉默便是肯定,楼向晚笑了起来,语调真诚的开口,忽略着心头那钝钝的痛意。

长痛不如短痛,与其日后自己和王爷在一起互相猜忌,与其自己要深思着王爷每一次的举动是不是又谋算自己,利用自己,相爱相杀,还不如就这样在彼此都有一个好印象的时候分开,至少还留有一个念头,还可以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静静的思念。

“那木木你呢?就这样一辈子?”凤镜夜知道自己和楼向晚在很多方面差距太多,他也后悔之前利用了楼向晚,可是为什么木木不从自己的角度想一想,只有京城安稳了,只有楚天坐稳了太子的位置,自己才能给木木平静的生活,才不会有什么利用和算计,自己也是情不得已!

“是啊,一生太短,一世太长,其实一眨眼就是百年,王爷,我日后或许也会嫁人生子,过着普通人的生活。”楼向晚笑弯着一双眼,神情里带着憧憬,“也许有几个孩子在身边,有几亩良田,教授孩子功夫,为人处理的道理,让他们去寻找自己想要的生活,可以去官场朝堂,也可以浪迹江湖,或者就和我这样当一个普通人,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快乐,子非鱼,焉知鱼之乐,王爷,道不同,不相为谋。”

“可是本王不会放弃的,木木,即使用绑的,本王也不会让你有嫁人生子的机会!”凤镜夜笑容里带着狂野的霸道,压低的声音显得阴沉而危险,他和木木之间不会背道而驰,即使他们很多方面不同,可是凤镜夜也会让他们走在一条道上,并肩而行,白头到老!

“王爷,不要逼我去恨你,而且我真的要走,谁也拦不住。”楼向晚看着凤镜夜阴霾的俊脸,神色依旧平淡而冷静,她就是不愿意日后和王爷这样兵戎相见,所以才会早早的选择离开,或许日后能告诉自己,曾经她那样爱过一个人,即使最后无法在一起,至少曾经相爱过,有一个念想,有一段记忆,去了黄泉路上,也不会后悔来人世走了一遭。

“木木,不会有那么一天的,你是属于我的!”一字一字的开口,凤镜夜敛去了冷厉霜寒之色,飞扬着眉宇,狭长的凤眸里熠熠的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芒,他会让木木回心转意的!

“好了,我继续刨土豆,木木你去一旁休息去。”凤镜夜朗声笑着开口,阳光之下,神色俊朗,拍掉了手上的泥土之后,修长的手指眷恋的抚过楼向晚的脸,随后继续拿起锄头。

刘成看过村子里很多兄妹的相处,可是怎么看都感觉眼前的凤镜夜和楼向晚绝对不是兄妹,有种说不出来的违和感觉,可是两个人站在一起的时候,金童玉女一般,在违和里却又矛盾的协调,刘成甩了甩头,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

有一种人就是天之骄子,凤镜夜虽然一开始并不会锄地,可是跟着刘成学了一点之后,动作却已经迅速多了,等到太阳下山的时候,楼向晚带来的四个麻袋里都装满了土豆,至少有三四百斤重,土豆保存得好,放在地窖里,只要不发芽了,可以吃很长时间,产量也高,所以家家户户都种了土地,只是现在刨土豆还太早了一点,只是楼向晚说她有用处,所以刘成和凤镜夜才将地里的土豆刨了一大半出来了。

“木木姐,你等一下,我回去喊我爹来帮忙。”刘成看着这么多的土豆,他力气小,和木木姐两个人估计才能板起一袋子,还有三袋子土楼,那边篮子里也还有一篮子,所以刘成准备回去早大刘帮忙来挑回去。

“不用,你将篮子拎着。”凤镜夜抢先一步开口,这些东西他还是可以挑回去的,可是一旁楼向晚却瞪了一眼凤镜夜,制止了他后面的话。

“刘成,你回去让你爹和凌青过来帮忙。”楼向晚笑着开口,刘成点了点头,也不忘记拿起空茶壶和碗快速的跑回去了。

“木木这是要和本王单独相处?还是心疼本王,怕本王累着了?”凤镜夜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拿了一下午的锄头,竟然掌心里磨出了几个水泡,几乎让凤镜夜有些哭笑不得,自己的手什么时候养的这么娇嫩了,握剑都没有事,结果拿锄头竟然磨出水泡了。

“王爷,我们现在只是普通人!”楼向晚没好气的开口,她当然知道王爷挑这些土豆没有问题,可是让村子里的人看见那还不吓死,到时候就会怀疑到王爷有功夫,这里还是赫连国,如果被赫连国的人知道溯源王朝的凤王爷在这里,估计就是大批大批的死士来暗杀了。

“本王是连普通人都不如了。”凤镜夜叹息一声,对上楼向晚看过来的疑惑目光,薄唇一扬,笑着将两只手对着楼向晚伸了过去,掌心里几个水泡都磨破了皮,此刻湿漉漉着,能看见里面的嫩肉,配上凤镜夜修长如玉的手倒显得有些怵目惊心。

“王爷你怎么不早说!”楼向晚惊了一下,根本没有想到凤镜夜竟然掌心里磨出这么多的水泡,她知道凤镜夜肯定是没有拿过锄头的,可是凤镜夜的功夫在这里摆着,所以楼向晚根本就没有想到凤镜夜的手竟然磨成这样。

“无妨,估计多拿几次锄头磨出了茧子就没事了。”凤眸微微的眯了起来,凤镜夜看着楼向晚一脸心疼的握着自己手的模样,看来这一点苦还是值得的,木木只不过是嘴硬心软而已。

凌青和大刘过来时,也看见了凤镜夜手掌上磨破的水泡,大刘皱了一下眉头,有些不解的看着凤镜夜,明明能大方的出了一百两银子的人,肯定是大富大贵之人,怎么拿锄头刨土豆,这一看就知道是养尊处优的手,磨出水泡是自然的,只是大刘不明白凤镜夜为什么要这么做。

凌青则是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漂亮的丹凤眼里满是嘲讽之色,笑着拿过扁担将两袋子土豆给担了起来,“大哥,你细皮嫩肉的,还是回家让丫鬟小厮伺候着,我和木木住在这里好得很。”

“既然知道我是大哥,还这样没大没小的!”凤镜夜朗然的接过话,顺便用大哥的身份压着凌青,气的凌青直瞪眼,担着土豆快速的离开了。

大刘也担起两袋子土豆,凤镜夜要去拎起那篮子里的土豆,不过楼向晚抢先一步将土豆给拎了起来,凤镜夜的手虽然都是最轻的伤,可是水泡磨破了皮,这会看起来倒真的有些严重,楼向晚自然不会让凤镜夜再拎篮子了。

“木木,等一下!”凤镜夜笑着开口。

“干什么?”楼向晚语调就冷了一些,只是回头看向凤镜夜,王爷该不会是想要逞强的继续拎篮子吧?虽然这土豆只有三十多斤,可是王爷那手凌青说的一点不错,细皮嫩肉的。

凤镜夜手腕一动,掌心里不知道何时多了一朵粉色的打碗花,村子里都说这是打碗花,摘了之后吃饭就会摔掉碗,所以孩子都没有人敢摘,绿叶丛里花开的很是多,凤镜夜挑眉一笑,将花别在了楼向晚的发间,双手负在身后和楼向晚继续走着。

土豆是刘成家地里的,不过因为刘家连田地和屋子都卖给了凤镜夜,不要说几百斤的土地了,就算是田里的那些稻子也不算是刘家的了,所以大刘直接将土豆都给挑到了贺家,只是不明白楼向晚要用这些土豆做什么。

“爹,木木姐说她有办法用土豆赚钱,不过需要我帮忙,木木姐还要分给我一半的银子。”刘成笑着对着大刘开口,一想到自己可以赚到钱了,脸上满是高兴和喜悦。

大刘皱着眉头,之前楼向晚的豆腐干子赚了不少钱,所以这会听说要用土豆做吃食还给刘成分一半的银子,大刘就感觉不妥,毕竟刘成一个孩子能帮什么忙,这根本就是木木姑娘间接的要帮自己家,可是他们已经帮自己家很多了。

“大刘哥不必在意,木木既然说了,肯定需要刘成帮忙的,让孩子锻炼锻炼也是好的,读死书那就迂腐了。”凤镜夜笑着开口,他原本就俊朗非凡,虽然浑身带着贵气,可是和人说话的时候却没有一点的架子,反而让人感觉到平易近人,所以凤镜夜在边关能收拢那么多的将军士兵和他的人格魅力也是分不开的。

“那就多谢了。”大刘口拙,也不知道该怎么拒绝,而且看着面容染笑的凤镜夜,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口,只能讷讷的答应下来。

差不多是晚饭的时间了,村子里的人也都歇工过来了,知道凤镜夜是楼向晚的大哥,说起话来就更加的热闹,“凤老弟,你们家这房子比起镇子上的那些大户人家都不差,又大又亮堂。”

“多谢各位帮忙了,我和木木初来乍到,都要仰仗格外搭把手。”凤镜夜笑着和大家说着话,面对一张一张纯朴的脸,忽然有种感觉,原来和这些朴实的人打交道真的很轻松,只需一眼,凤镜夜就能看出这些人眼中的诚恳和简单,不需要动用一点的心思,也不需要防备什么,更不用在意自己说了什么,是不是说错了什么,倒还真的可以侃侃而谈。

虽然凌青来的更早一些,可是凌青毕竟年轻,以前都在杀手楼,身上带着一股的傲气,不至于和大家处不来,但是也没有办法如同凤镜夜这么热络,说起种田,说起抽成,说起税收,和各地的灾害,大家说的多,凤镜夜听的也仔细。

“木木,看到了没有?这就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到哪里都不忘记打听这些。”凌青站在门口,压低了声音和院子里忙碌的楼向晚开口,他就是看凤镜夜不顺眼,原本是高高在上的王爷,这会倒像是和这些农夫是一家人一样,虚伪。

“凌青,你该不会是嫉妒吧?”楼向晚笑着看向凌青,凌青该不会嫉妒王爷和什么人都能打成一片,所以才心里不痛快。

“我嫉妒?可能吗?”凌青声音提高了几分,自己只是担心木木立场不坚定,日后又被凤镜夜给拐走了,凤镜夜这人凌青算是看透了,肚子里都弯弯道道的算计,根本不能信任!

“我不会走的,我很喜欢这里。”楼向晚笑着开口,低头下继续清洗着土豆,这里很好,她都想等赫连国局势稳定下来之后,将师傅接过来住。

晚饭依旧是男人们在前厅吃,女人们在厨房,吃过饭,都不需要楼向晚收拾的,那些动作麻利的妇人快速的收拾了桌子和碗筷,顺便询问着洛姑姑,想要拖她问问凤镜夜娶妻的事情,毕竟楼向晚年纪小了,这些事情一个姑娘家的估计也不好开口,洛姑姑是长辈,让她打听更合适。

“木木,你这是幸灾乐祸?”凤镜夜看着站在院子里的楼向晚,天已经暗黑下来了,屋子里亮着油灯,宁静的夏夜,星空璀璨,此刻看着楼向晚,凤镜夜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平静,缺失的心扉也终于圆满了。

“王爷,你都听到了吧,要不要给我找个嫂子?”楼向晚也笑了起来,没有想到凤镜夜才来一天的时间,说媒的都有八家了,而且将自己家的姑娘都说的花一般似的,让楼向晚想想就好笑。

“弱水三千,本王只取一瓢饮。”凤镜夜靠在树杆上,淡笑着开口,目光柔和的看着身影一滞的楼向晚,早在很早的时候,在他发现了自己感情的时候,凤镜夜就知道他要的是什么,所以那个时候,即使王府里有几个女人,即使都是名正言顺的属于他的女人,可是凤镜夜一个都没有沾染,就是不想有了孩子,或者有了什么不该有的瓜葛,让楼向晚日后麻烦,如今,凤镜夜还真的庆幸当初自己一直忍住了,否则木木只怕会逃的更远吧。

楼向晚没有再开口,继续清洗着土豆上的泥土,然后放在了匾子里,王爷只是求不得,所以等时间长了,等王爷知道自己不会回去的决心,或许就不会再这么坚定了,分开之后,过上三五年,感情也就淡泊了,到时候,或许相遇了也只是点头寒暄一声,成为陌路人。

“木木,本王晚上住哪里?”凤镜夜突的开口,看着楼向晚手里的土豆噗咚一声掉水盆里,不由无声的笑了起来,贺家地方不大,三间屋子,之前楼向晚住了一间,洛姑姑住了一间,凌青不习惯和其他人住,直接在前厅的竹床上睡,可是如今多了凤镜夜,还真没有地方睡。

凤镜夜来之后,洛姑姑是又惊又喜,毕竟这是王妃的孩子,是她看着长大的,也和贺鸣说了凤镜夜的身份,贺鸣虽然是赫连国的人,但是对赫连国早已经在贺将军冤枉被杀之后死心了,所以不会因为凤镜夜的身份而有什么抵触,可是凤镜夜毕竟是一个王爷,如今只有三间屋子,却又五个人,住处还真的有些麻烦。

“王爷,你想住哪里就住哪里!”楼向晚抹去脸上飞溅到的泥巴水,和贺叔住?楼向晚余光瞄了一眼凤镜夜,估计不行,王爷精贵的很,估计是不愿意,贺叔对王爷还有种尊敬,估计到时候自己睡地上,让王爷睡床上了。

自己和洛姑姑挤一间了!楼向晚想了想也只有这样了,虽然她也是不习惯和其他人睡,毕竟身为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入睡之后都是带着戒备的,这已经是一种习惯,身边有人,一点点的声响或许都会惊醒。

“木木,你准备用这些土豆做什么?”凤镜夜走了过来,将楼向晚从地上拉了起来,果真,她的手已经被水泡的泛白了,“我来洗,你休息一下。”

“不行,你的手不能碰水。”楼向晚快速的抓住了凤镜夜的手阻止了他的动作,看了看还剩不少的土豆,“算了,明天再洗,锅里有洗澡水,王爷你可以去洗澡了。”

“在哪里洗?”贺家就这么大的地方,凤镜夜是不指望有专门的浴池了。

“我屋子里,笑什么笑,今晚我和洛姑姑睡!”对上凤镜夜那暧昧的笑容,楼向晚火大的丢出话来,小脸尴尬的红了红,“凌青之前还有一身新衣服,你先凑合穿着明天去镇子上重新买。”

“木木,你倒是宜室宜家。”凤镜夜笑着开着喋喋不休的楼向晚,大手再次亲昵在她的脸上抚摸了一下,以前在王府里,木木恪守的规矩太多,反而显得呆板了,这会看起来还有几分小辣椒的泼辣。

“洗过澡手要上药,我房间里有药膏。”楼向晚再次将凤镜夜放肆的爪子给拿了下来,狠狠的甩开,转身向着自己的房间走了过去,幸好只是夏天,睡的是竹席,也没有什么需要收拾的,让凌青将衣服借一套过来就行了。

凤镜夜跟在楼向晚身后进了房间,屋子不大,点了油灯还显得很暗,普通的木制家具,靠着窗户边是一张床,简陋的不能再简陋了,不过一想到这是楼向晚住的地方,凤镜夜眼中笑意加深,显得暧昧不已。

“枕头就给你用了,这床被单是干净的,夜里有些的凉就盖着,木桶在外面搬进来就行了,这是药膏,我去给你拿衣服。”楼向晚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将自己盖的毯子收了起来,重新拿出了一床干净的放到了床上,又转身出去找凌青拿衣服了,凤镜夜走了出去,将木桶给提了进来,贺叔已经在水桶里装了热水,一个桶里是冷水,凤镜夜道谢一声,拎着桶进了房间,忽然目光一闪,将水倒进浴桶之后,直接脱起了衣服。

第八十八章 暂时妥协【文字版VIP】

楼向晚刚推门进来给凤镜夜送衣服,便看见他已经脱去了上半身的衣服,油灯昏暗的光亮之下,光裸着上半身,看起来有些的清瘦,可是那纹理分明的胸膛上,每一寸肌肤却都是蕴藏着无穷尽的力量,配上凤镜夜那勾着薄唇染笑的俊脸,怎么看都是风情。

“王爷!”楼向晚恼的脸一红,没好气的将手里的衣服丢给了凤镜夜,不去听背后那得意的朗笑声,反手关了门走了出去。

院子里,楼向晚叹息着,耳力极好之下,也能听见房间里哗啦啦的水声,王爷到底什么时候走呢?如果人不在这里,楼向晚倒是可以自欺欺人的将凤镜夜彻底遗忘,可是凤镜夜却如同吃准了楼向晚的弱点一般,所以凤镜夜所以就追到了五连村,就在楼向晚的面前,即使他并不喜欢这样枯燥乏味的生活,可是凤镜夜还是放下了骄傲和尊贵留了下来。

可是楼向晚却清楚这有能留下多长时间呢?自己愿意留下一辈子,王爷愿意留下来一辈子吗?更何况,如今溯源王朝也不是真正的平稳,王爷即使人留在这里,只怕心也有一半在溯源王朝,十天半个月还行,可是时间久了,只怕暗卫也会过来将一些需要处理的公务都带给王爷来处理定夺,所以这样耗着真的没有什么意思!

“不行我们就离开,天大地大,我都不怕浪迹天涯,你怕什么,有我在,必定能护着你的安全。”凌青靠在院子里的树杆上,看着一脸忧心的楼向晚,没好气的哼哼两声,凤镜夜虽然有手段有能力,可是楼里那也是响当当的厉害,要离开,凌青敢保证凤镜夜绝对找不到人,最多是自己和楼主在面前跑,凤镜夜的人在后面追而已。

“我对颠沛流离的生活没兴趣。”楼向晚开口,真的要那样,还不如就留在五连村呢,王爷终究是要离开的,只不过是个时间的长短问题。

“要不木木你就找个人嫁了吧。”凌青想想也是,眼睛一亮,笑着对楼向晚建议着,前两天看见的那个沐家商铺的唐行远就不错啊,年轻有为,而且是楼主的手下,凌青就不用担心楼向晚会被欺负了。

凌青话刚出口,突然,一道水珠带着寒意蹭的一下破空射了过来,让凌青不由眯着眼,闪身躲过之后,冷笑着开口,“想要动手的话,我可以奉陪。”

凤镜夜没有想到自己刚洗一个澡,凌青就鼓动楼向晚嫁人,而之前楼向晚也曾有过这个说法,这让凤镜夜危险的眯着凤眸,他对楼向晚可以百般的宠溺容忍,但是对于出着馊主意让楼向晚嫁人的凌青可没有什么好脸色了,俊脸笑的异常的冷漠而犀利。

这边凤镜夜和凌青动起手来,楼向晚也懒得管,直接转身向着屋子里走了过去,“打输的人记得将土豆洗洗干净就行了。”打架总要有个输赢什么的,既然有输赢自然也要付出代价,所以自己这只是物尽其用而已。

凌青和凤镜夜过招的动作都是僵硬的停滞了瞬间,他们都知道楼向晚对彼此的重要性,所以即使过招那也是下手稍微狠厉了那么一点,不会真的出人命的,可是一想到输掉的人要洗土豆,其实不管是凌青还是凤镜夜对于小山村真的没有什么兴趣,凌青是为了陪着楼向晚,这是他的责任,凤镜夜也是为了让楼向晚回心转意,这会听到楼向晚的话,倏地一下,两个人的打斗狠厉了不少,谁也不想洗什么劳什子的土豆。

如果真的可以这样一辈子就好了!听着背后打斗的声音,楼向晚抬头看着夜空自嘲一笑,走进了屋子里,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她还是知道的。

入夜之后的村子渐渐的安静下来,楼向晚是真的不习惯和其他人挤在一张床上睡觉,即使是洛姑姑,辗转反侧着,终于还是起身了,看了一眼睡熟的洛姑姑,楼向晚感觉自己真的很冤枉,为什么她要将自己的卧房让出来呢!

王爷的手?想到凤镜夜就想到他的手,楼向晚明白凤镜夜肯定没有上药,晚上过去拿自己衣服和毯子的时候,药膏还在桌子上,和自己之前放的时候一模一样,楼向晚知道凤镜夜这是等自己给他上药,可是她愣是装作没有看见直接走了,这会夜里睡不着反倒是挂念起来了。

摸着黑,楼向晚脚步放的极其的轻缓,几乎和夜色融入到了一起,之前在王府的时候,她夜里能偷着溜出去,凭借的也就是这一身惊人的功夫,人不知鬼不觉的出门了,这会楼向晚走向凤镜夜的房间里,手腕一动,一道真气直接射向了凤镜夜的睡穴,动作极快,寻常人根本就是防不胜防,可是楼向晚却忽略了一点,凤镜夜其实一直到现在也没有睡,所以楼向晚动手的时候,凤镜夜直接移开了穴位,只是这会却依旧闭着眼,呼吸均匀,让人以为他已经睡着了。

果真没有上药!楼向晚握着凤镜夜的手,嘀咕抱怨了一声,拿起一旁桌子上的药瓶,将药膏一点一点的涂抹在凤镜夜的手上,太过于专注之下丝毫没有察觉到风景也那无声勾起来的薄唇,分明是苦肉计得逞的笑容。

楼向晚只当凤镜夜是睡着了,一面上药一面笑声嘀咕着,“看吧,果真就是养尊处优的爷,这才一下午手都磨成这样了,还不赶快回京城去,再不走,我明天就去通风报信,让人知道你这个赫连国最大的敌人就窝在这里。”

“王爷,你笨啊,用什么苦肉计,不过就是几个水泡,这都不算苦肉计了。”

“王爷,其实你不该来的。”当给凤镜夜的一双手都上了药之后,楼向晚抱怨的声音慢慢的转为了严肃,静静的看着夜色之下这一张俊美的面容,笑了笑,手指抚上凤镜夜的眉眼,“王爷,天下女人那么多,我们不合适的,是真的不合适。”但凡有点合适,自己也不会走了。

情字素来磨人,所以这些年,她一直留在凤王府,不舍得远去,就这么看着,或许是在等自己死心的那一刻,等自己可以放得下的那一瞬,然后永远的离开,可是王爷却偏偏在这个时候挑破了窗户纸,偏偏让他知道王爷和王府里那些女人没有任何的关系,可是在她感动之余,甚至想要不在乎京城的水有多深留下来的时候,却又让自己死心的离开,如今又回到原点了吗?只是从王府变成了五连村。

楼向晚低头,轻轻的在凤镜夜的薄唇上亲了一下,面容苦涩的转身离开,而床上凤镜夜缓缓的睁开眼,静静的看着一室的黑暗,手指在自己的唇上擦过,那一瞬间的柔软和甘甜,几乎让他差一点维持不住的睁开眼,木木,是本王对不起你,可是本王是不愿意放手的!

楼向晚一夜没有睡,早上天刚刚蒙蒙亮的时候,就直接在厨房忙活开了,土豆比较多,在煮稀饭的时候顺便蒸了几个,余下的土豆也不知道是凤镜夜给洗的,还是凌青给洗的,反正都被洗干净的放在了院子里,楼向晚决定去镇子上一趟,看看有没有什么果酱一类的调味品,她准备将土豆切成片晒干之后,再用油炸了,虽然口味比不上现代的薯片,不过应该也算是不错的一种吃食,关键是土豆便宜,到时候卖给孩子吃也划算。

“我陪你去。”凤镜夜有些心疼楼向晚眼下的灰黑色,此刻知道他要进镇子,自然要陪伴左右。

楼向晚几乎是想要避开凤镜夜的,可是这样欠着挂着也不是一回事,想了想,直接看了一眼凤镜夜,自己先向门口走了过去,凤镜夜自然也是跟了过来。

安静里,清晨的阳光还很弱,楼向晚看着凤镜夜,叹息一声,“王爷,你到底要怎么办?你知道我是不可能回去的,而你也不可能一直留在这里,我们这样不算一回事。”

“我知道。”凤镜夜开口,他自然知道这样不是长久之计,可是让他放弃楼向晚是绝对不可能的。

“要不王爷你就……”死心两个字还没有出口,楼向晚看凤镜夜笑的危险的如同狐狸一般,吞了吞口水,直瞪着眼,没好气的开口,“王爷,你到底要怎么样!”

其实凤镜夜很想说一声木木,和我回去,可是短短的一天时间里,凤镜夜能感觉到楼向晚在这里的快乐,没有一点在王府里的压抑,她过的随行肆意,到口的话就这么突然说不出来了。

凤镜夜一手将板着脸的楼向晚给揽到了怀抱里,用力的抱住,一手落在楼向晚的后脑勺上将人按在自己的胸膛上,声音压的低,显得格外的沙哑暗沉,“木木,如果可以,本王不会强求,可是你知道吗?本王舍不得放手。”一放手,就感觉心里头空洞洞的流着血,所以他追来了。

“王爷,天下没有这么两全其美的事情!”楼向晚恨得直咬牙,她知道凤镜夜不愿意放手,可是能怎么样?自己就是不愿意回王府,回京城!想到此,楼向晚突然有些的难受,直接抬起头啊呜一口咬在了凤镜夜的肩膀上,咬得很了,凤镜夜却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大手轻轻的抚摸着楼向晚的头,一下一下,带着宠溺和温情。

最后还是楼向晚舍不得了,这才松开了口,看着凤镜夜那俊美如画的面容,“王爷,半年,半年的时间,我们赌一次,如果半年的时间里你能让我改变主意和你走,那么我们就一起离开,如果不能,王爷……王爷以后就不要来了,即使王爷你再来,我也会逃开的,天下之大,必定有我的藏身之处。”

“好。”僵局总是要打破的,凤镜夜点了点头答应下来,然后突然抬起楼向晚的下巴在她错愕的目光直接吻住了这樱红的唇角,没有说不能用色诱的吧!

楼向晚脸蹭的一下红了起来,拍打着凤镜夜的肩膀,可惜凤镜夜却已经忍了这么久,此刻又怎么舍得放手,吻的用力,舌尖撬开了楼向晚的唇,直接窜到了她的口中,汲取着属于楼向晚的香甜气息。

“王爷……呜呜……”楼向晚懊恼的要推开人,可是吻着吻着,也知道推不开凤镜夜,然后用力的抱住凤镜夜的脖子,反被动为主动,丫的,不就是接吻吗?没吃过猪肉那也是看过猪走路的。

楼向晚的主动回应让凤镜夜一喜,可是她那过于熟练的动作,甚至舌尖还窜到了凤镜夜的口中,舌尖嬉闹的刷过凤镜夜的上颚,让凤镜夜在一阵舒逸的战栗里猛然的绷直了身体,谁教的木木?

怎么,就不准我会吗?楼向晚得意的挑了挑眉梢,吻就吻,谁也不怕谁!楼向晚危险十足的一笑,再次吻住楼向晚,将主动权抢了过来,原本温柔的吻此刻却带着狂野和霸道!

终于,在凌青忍不住的要过去杀人时,洛姑姑不得不咳嗽着,打断树下接吻的两人,这光天化日的,洛姑姑再想着楼向晚和凤镜夜如今兄妹的身份,真的是哭笑不得。

楼向晚脸红的跟什么似地,不过依旧死要面子的对着凤镜夜一扬下巴,只是语调有些的不稳,“那个我去镇子上一趟。”

凤镜夜倒是依旧风度翩翩的笑着,眉宇之间带着温柔之色,静静的看着如同小孔雀一般的楼向晚,这才发现以前自己是真的不了解眼前这丫头,倒真的是风情万种,不过一想到刚刚接吻时楼向晚那动作,凤镜夜就微微的眯了一眼黑眸。

“王爷,这可是最普通的牛车,你能坐的惯吗?”不是平常去镇子上的日子,所以楼向晚就给了有牛车的李大爷二十个铜钱,凤镜夜直接充当了车夫,不过还好,他今天穿的是凌青的衣服,虽然因为身高显得有点短,不过至少是棉布的衣服,不像是之前那一身锦袍,华丽丽的怎么看都不像是赶牛车的把式。

“牛车更稳当。”凤镜夜笑着开口,大手揉了揉楼向晚的头,看着她坐在了自己身侧,倒也一挥鞭子赶起了牛车,只是在经过大刘家时,楼向晚叫了一声停,然后蹭的一下跳下车,“刘成,在吗?今天我去镇子上,跟我一起过去。”

凤镜夜看着喊的正欢的楼向晚,忽然心里头憋屈起来了,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木木怎么就对他这么伤心了!可惜即使如此,却也只能将醋意给压了下来。

刘成一会就跑了出来,看到凤镜夜还是怔了一下,毕竟气势太强大,不过楼向晚在身边倒也没有抬拘束,跟着上了牛车一起去镇子上。

“刘成,你知道镇子上哪家的点心铺子比较好吗?”楼向晚坐在牛车上,询问着身边的刘成,可惜话刚问出口,手却已经被凤镜夜给抓住了,衣袖比较宽大,倒也遮挡了视线,所以楼向晚抽了两次没有抽出来之后,也就随凤镜夜抓着了。

“我带木木姐过去。”平日都是自己走去上学,时间按比较赶,可是今天坐牛车,时间充裕,刘成自然是要带楼向晚过去。

出来的比较早,到了镇子上时太阳这才刚出来,刘成知道平常村子里牛车都寄放在卖杂物的一个掌柜的家里,就带着楼向晚和凤镜夜过去了,然后带着他们要去镇子上糕点做的最后的陈记糕点铺。

“先去吃碗馄饨再过去。”楼向晚没有忘记早上过来叫刘成的时候,他草草的啃了半个馒头,连粥都没有来得及喝,等在私塾熬到中午肯定饿了。

“木木姐,我不饿。”刘成清秀的小脸一红,急切的拉着楼向晚的要离开,可惜却被楼向晚直接拉住了手走到不远处的铺子上,让老板上了三碗馄饨。

“我和大哥都饿了,总不能让你在一旁站着吧。”楼向晚拍了拍刘成的头,这孩子就是太体贴了,想到此,不由瞄了一眼凤镜夜,王爷要能这么体贴就好了,没事不要逗自己,得乖乖听话。

凤镜夜被瞪的很无辜,不过看着楼向晚这模样,倒也是笑了笑,抬手在楼向晚的头上揉了揉,眼神温柔而宠溺。

木木姐的兄长这是疼木木姐吧?可是为什么自己看的总是别扭呢?刘成越看凤镜夜和楼向晚的相处越感觉不对劲,可是赫然对上凤镜夜那威力十足的一眼,蹭的一下被惊吓到的低头猛吃起馄饨来。

等吃过馄饨到了陈记糕点铺,刘成就去私塾了,凤镜夜从身后抓着楼向晚的手,靠近她身边,不满的开口,“木木,我发现你对那孩子比对我好。”而且还是好太多了。

“大哥,要知道你就在五连村待半年,我可是要长长久久的住下去的,能一样的待遇吗?”楼向晚扬眉一笑,意思再明确不过,凤镜夜早晚会离开,可是她会留下,自然要对刘成这些孩子好了,远亲不如近邻嘛。

叹息着,凤镜夜不明白楼向晚为什么独独喜欢这样平静的山村生活,可是看着她高兴,却也舍不得说什么,只是攥紧了楼向晚的手一起向着糕点铺走了进去。

“这位爷和夫人,要买点什么?我们这里的绿豆糕、芝麻糕、桂花糖都是一流的。”店里的小厮一看客人上门了立刻招呼起来。

这一声爷和夫人听到凤镜夜眉开眼笑着,大方的开口,“一样来一斤。”

楼向晚回头看了凤镜夜,无声的询问着,王爷你有钱吗?不过仔细一想,凤镜夜估计没有钱才起奇怪呢,不过等小厮称好了高点,凤镜夜看着楼向晚,楼向晚看着凤镜夜,然后小厮傻眼了,这是怎么了?没有人给钱那!

果真是自己瞎眼了!王爷还真的没有钱!楼向晚挫败,看着凤镜夜无比坦然的模样几乎要抓狂,王爷竟然还这样心安理得来着!

“娘子,为夫的银子都给你了,这是给孩子吃的,不要省这么一点银子。”凤镜夜笑着开口,一脸情深的模样,让一旁的小厮立刻明白了,原来不是没有钱,而是将钱都给自家娘子了,这年头这么好的男人还真是不多见。

楼向晚气结,尴尬的对着小厮笑了笑,一面拿银子,一面没好气的在凤镜夜的脚上狠狠的踩了一下,这才开口,“不知道你家东家在吗?我还有点事情请教。”

“好的,夫人请稍等。”小厮愣了一下,不过对方买了东西,自然也不好开口说什么,快速的对着后面的吆喝起来。

“这位爷和夫人,这知道找我有什么事?”陈记的老板这是世代经营的糕点铺,手艺也是有几分的,年轻的时候也出去闯荡过,所以一看就知道楼向晚和凤镜夜绝非池中之物,气势不同,说话的语气也带着恭敬。

“我这里有一种吃食,不过还需要调料,甜辣的口味都行。”楼向晚直接的开口,薯片的她倒是能弄出来,可是这口味还得看调料,而且古代没有番茄,所以只能用其他的调味料代替,“最好是粉末状,孩子们喜欢的口味。”

“夫人,可否能将吃食拿出来,我好尝尝如何配调料。”老陈也正愁着如今生意越来越难做,兵荒马乱的,虽然没有波及到日暮城,可是毕竟开战了,生意艰难了不少,之前有个以前在京都的商人也回乡了,就在不远处开了糕点铺子,直接抢了陈记的生意,这会知道楼向晚有新的吃食,老陈也是眼睛一亮,打起了小算盘。

“那行,等回头我送点过来。”楼向晚也不在意,虽然能吃出来薯片是油炸的,不过中间的步骤还是一点诀窍的,她也不担心被人偷学了去,这才和凤镜夜一起转身离开了。

“木木,这里和京城和王府其实没有多大的区别。”凤镜夜不是没有看见老陈眼中的算计和奸猾,却不明白为什么楼向晚愿意留在这里,却不愿意回到京城去。

“不一样的,王爷,在这里,即使有算计,那也只是小打小闹。”可是如果在京城,一步走错,满盘皆输,丢掉的不是一点银子,而是很多人的性命,这份重担和责任,楼向晚上一辈的时候已经厌倦了,这辈子,她真的不想再走上这一条路。

凤镜夜无奈的看了一眼楼向晚,有的时候,他真的很想知道木木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懂得这么多,为什么会有这样奇特的思想。

黄贤仁一直思思念念着楼向晚的银子,尤其是凤镜夜出手那那么大方之后,就更是感觉一块大肥肉就放在了自己面前,求之不得之下,简直就是日也难安,而他的手下知道楼向晚到了镇子上,还去了陈记糕点铺子,就立刻明白楼向晚只怕又有什么吃食要卖了,赶过来一问,老陈不敢招惹黄贤仁也就什么都说了,黄贤仁立刻计上心头,想好了要怎么对付楼向晚了。

而楼向晚直接带着凤镜夜去了成衣铺,给凤镜夜买衣服,开店的是一位寡妇,手艺很好,人长的也有几分的姿色,所以生意还不错,这会看到凤镜夜过来,眼睛一亮,不自觉的多了点媚态,眼神更是勾人,扭着腰肢走了过来迎客,“这位公子,不知道要买点什么?”

“进了这里除了买衣服还能买什么?老板娘还有其他东西卖吗?”楼向晚哼哼的开口,目光若有所思的看着风骚的老板娘,敢情她还准备将自己给推销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