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恩窈和方晓坐在那里。

恩窈只管小口的喝着酒,并不出声。

方晓脸上的表情还是松弛的,他对恩窈说:“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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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今朝明月”杨小树 (十一)

恩窈笑笑,“你那么大火气干嘛,又不是我害你停职的。”

她这句话听上去闲闲的。

方晓瞪了她一眼。

“我替你把这一眼怨恨转达。”恩窈微笑着,“再说,停职又不是盖棺定论,你用得着摆一张怨妇的脸啊?还是故意摆出来给人看啊?有用啊?”

“你嘴巴少毒一点儿不行啊?我哪儿就怨妇了?”

蜡“你照照镜子去。”恩窈笑。渐渐的,不笑了,看着方晓,欲言又止。

林方晓不语。对她摆了摆手。

恩窈也把杯中的酒喝光,只好赞一句:“本地酒厂也能造出这么好的酒。”

“价钱却不如进口贴标的那些。”方晓说。

“镀镀金就是看起来要贵气一些。”恩窈说。“子桓怎么去那么久。”她看了眼门口,“难道出去买酒了?”

“他的后备箱是个宝库。”方晓笑着说。

斡恩窈点头。也是。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变出宝贝来了。

“他喜欢藏东西。跟狗喜欢藏骨头似的。”方晓说着,“说到狗,你那两只狗,真漂亮。”他想起那晚见过的两只雪狼一样的雪橇犬。

“那是。”恩窈得意的说。

“难得你这样的主人,能养出‘温良恭俭让’的狗来。不易啊。”林方晓笑。

“什么时候也带你的出来给我们瞧瞧。让我看看‘温良恭俭让’的主人,能带出什么样的狗狗。”恩窈立刻“反击”。

“哈哈……百佬老了,不中用了。和年轻力壮的狗在一起,玩儿不到一处去了。”林方晓摇了下头,“眼也不好使。在家里动不动就撞到桌子腿上,撞到墙上。呵呵。”他笑了。

“你怎么想到收养它的。”恩窈手里的酒杯贴在腮上,只看着林方晓。这个话题换的好。林方晓原本有些怨气的脸上,此时看上去柔和多了。

方晓出神的看了桌上的菜,说:“我原来没想揽这活儿来着。我整天不着家,还不是给我妈找麻烦?”

恩窈心想可不是怎的。

“若是它那主子杨晨还活着,等百佬退役,就他把百佬接家里去了。谁知道呢。”他揉了下鼻尖,“就一次行动,没能活着回来……狗这东西,重感情。就算是工作犬,也算是有职业的,该给驯出职业道德来了吧?还是一根筋。百佬趴杨晨床上,一个周都没吃东西。后来都没招儿了,给它输液。我和杨晨熟,那时候我在缉毒那边。杨晨带着百佬跟我行动好几次,也是缘分,百佬挺喜欢我的。警犬基地给我打电话说来看看吧,这狗也不知道撑不撑得过去,就算帮帮忙。一般带警犬的,也都讲讲配合,省的一旦警员退役或者有个什么,接不上茬儿。百佬各色。除了杨晨它都不太配合。按说这也是个忌讳,偏偏百佬成绩好。都由着它性子了。我接到电话立刻就去了。唉,你不知道百佬那眼神,简直了。我现在说起来,还难受。还好。我喂它吃粥,吃了两口。慢慢的缓过来的。还继续服役。到百佬退役的时候,杨晨的父母也想过要申请带百佬,后来还是没敢。我就申请了。怎么着,这也是跟出生入死过的哥们儿去出生入死过的哥们儿,是吧?现在百佬脖子上挂了一个勋章,你知道是什么?”

“杨晨的?”恩窈猜。

此时子桓拿了酒进来,坐下。

方晓继续说:“嗯,是。杨晨殉职后授勋的那一个。杨爸说,杨晨有点儿成绩,也是百佬的功劳。百佬这小子,杨晨每次授勋,回来都挂百佬脖子上……”

“在讲百佬的事?”子桓问。

“嗯。”方晓皱皱眉,“我有时候看着百佬,会想做只狗也不错。有情有义,恩怨分明,头脑简单,生活更简单。多好。”

“你出息了。”子桓说,“除了工作就是工作,你的日子比百佬还简单。你再这么简单下去,你老了都还不如百佬呢。百佬好歹有个你送终。”

方晓哼了一声,“让你儿子到时候照顾我一下呗。”

恩窈笑,看子桓把刚拿上来的白酒给打开,方太太又上了菜。这道翡翠扇贝,味道鲜甜的让她立刻说:“真让人有食欲。”

“慢用。”方太太笑着离开。

子桓问恩窈要不要喝酒,他问的很认真,不像是客气和试探。

方晓忍不住笑起来。好像这个晚上,到这会儿他才真正的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

“不了。等下我开车,负责送你们回去。你们俩喝吧。”恩窈说,瞪了林方晓一眼。

“好。”子桓说着,将两只白瓷杯子摆好,斟满,示意方晓,“听见了?今儿没后顾之忧,不醉不归了。”

“那真要被批成怨妇了。”方晓笑着。瘦瘦的脸,皱皱的,半阴半阳的,看起来有点儿滑稽。

恩窈坐在一边只顾吃东西,并不插话。听郑子桓和林方晓聊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在场,两个人聊天水平发挥的都有限,酒是下的够快的,话却没说多少。等他们俩干掉这两瓶泸州老窖,恩窈决定送他们回去。

林方晓还好,郑子桓已经有些迷糊了。

方太太送他们出来,恩窈笑着跟她告别。

郑子桓很自觉的趴在后排座上睡觉去了。方晓坐到了恩窈旁边,说:“让他睡半小时,就能自己上楼了。你这样送他回家去,会被盘问的。”

恩窈“嗯”了一声,看他一眼,说:“你脑子还是很清楚的嘛。”

“就这点儿酒?还想让我不清楚?”方晓搓了下耳垂。报了个地址。然后说,“他家。”

恩窈车子开的很慢。

开到函谷关路口向右拐的时候,遇到一辆看起来很眼熟的车子,停在路边。

恩窈瞅了一眼,看清楚,忽然拍了一下方向盘,车子响亮的叫了一声,她笑出来。

“你能不能别胡乱鸣笛?这一代乱鸣笛要惹麻烦的。”方晓懒懒的说。

“我吓唬自己家人还能惹来麻烦啊?”恩窈笑着,“那我姐和我姐夫。”

“那你也不怕吵到子桓啊?”方晓没好气的。

恩窈清了清喉咙,看看安然的躺在后座上的郑子桓,她把车子开的更稳些,“林方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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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今朝明月”杨小树 (十二)

“叫方晓哥好吧?”方晓闭上眼睛,“你先把我搁我们家楼下再送子桓啊。”

“我用不用帮你把自行车扛上楼去?”恩窈嗤了一声。

“不用。我家楼下有储藏室。”

“你还来劲了。”恩窈笑出来。

林方晓点点头。

他抱着手臂,闭目养神似的。

往西部走,路上的车子不算多了。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林方晓说,似乎是想要笑一下,“我看你也憋了一晚上了。”

蜡恩窈笑了一下,“看出来了。”

“都写脸上呢。放心,我去动黑玉虎,就料到有今天。你不用有任何心理负担。”林方晓直说了。

“我有什么能帮你?”恩窈把车停在了方晓家楼下。

林方晓笑着,光线昏暗,他的表情,恩窈看不太清楚,只听他说:“你已经帮了我很大的忙了。恩窈,你看看我现在,水深火热之中,差不多的人都要躲着我。你晓得?”

恩窈点了点头。

“我想唐叔叔一定提早警告过你。”林方晓平平的声线,听不出什么意味。

斡恩窈还是没接腔。

林方晓于是笑了出来,“恩窈,有空去钓钓鱼也不是坏事。”

“你要小心些。”恩窈说。

方晓笑着,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恩窈,说:“我不知道怎么才叫‘小心’。我现在是被停职调查,还能干什么?”

恩窈笑笑,“我不跟你废话,总之你小心就是了。要有什么我能帮忙的,你就找我。反正我也就是一刺儿头,谁也不怕。”

“恩窈。”方晓听到这里,不笑了,“做好了你的事就成了……回头看看这哥们儿,春暖花开的,你们一起去看看花,其他的,甭操心。该过去的都会过去;暂时过不去的迟早也会过去。”

“你说话怎么跟参禅似的,钓鱼钓的啊?”恩窈酸了方晓一下。

“哈哈……得了,我走了。”方晓要开车门,恩窈又叫他,他回了下头,说,“你怎么这么罗嗦啊!喝了酒的是我又不是你,废话真多,一次说完了呗。”

“你就当时放假,前些年攒的假一下子都休了,也挺好。”

“谁爱这么放假啊。”方晓笑着,“对了,上次你还说要组织一下去爬山,哪天有空去呗?”

“得!等庹叔叔情况稳定了,叫上西溪咱们放松一下,现在是不行,她也没心情我看你也就是说说。你恐怕有更重要的事儿吧?”恩窈说着,挥挥手,“还有,你上次跟我说,白医生讲的,那个玻璃纤维的事情……”

“嗯。”林方晓下了车,“正好这段时间我有空,我再想想。”

“辛苦你了。”恩窈说,“我总觉得这是个很重要的线索,可是不知道到底重要在哪里。”

“现在你知道了,有时候破案也讲机缘巧合。有可能所有的线索都摆在你面前,像珠子似的,可是没有一条线穿起来,白搭。蒋晓琪这里就是。”方晓平静的说。

恩窈舒了口气,然后她说:“我在跟和皓皓接触。”

“嗯?”林方晓皱眉,“恩窈,和皓皓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他很聪明。不过,至少对我来说,没什么危险性。”恩窈笑着说,“放心啦。我知道走到哪一步该向警察求救。别忘了我是干嘛的。”

方晓顿了一会儿,才说:“算了吧。我可见识了你的尺度了你把程小虎打成那样子逼他去自首。好家伙,我的刑讯逼供是假的,你那个可是动真格儿的。幸亏你不是警察,不然真保不齐你能干出什么来。吓死人。”方晓说到这儿,忽然又愤愤的,“还有那个顾斯年,这小子以后别落我手上我还好心想撮合下他和小潘!我以后专门给他砸破锣……还想追我们小潘?美不死他!”

“你看看,鼠肚鸡肠了吧,小心眼儿了吧?”恩窈笑着,“我就知道你绷不住的。那也是顾斯年的工作好吧?”

“你们就是一帮……算了不说了。我走了。”林方晓愤愤儿的,从车顶把自行车和渔具卸下来。

恩窈开了车灯,给他照着路。看着他把车子推进了单元门去。然后回了下头,笑着说:“该起来了吧?林方晓说你半小时一准儿醒酒。”

子桓睁开眼,懒洋洋的说:“听你们俩说话,跟听《刑警803》似的。”他坐起来,迈到前面来。

恩窈笑着,“你也喜欢那广播剧啊?”

“是啊。小时候最喜欢听的。很上瘾。”子桓说。

“早醒了?”恩窈启动车子,问。

“嗯,车停了我就醒了。今天还好。这酒不上头。”子桓笑了笑,说,“方晓很少这样。我反而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话一出口呢,我可能都觉得起鸡皮疙瘩。”

“他才不需要安慰。”恩窈说着,车子在前面转弯。

子桓沉默,点点头。

的确是。

“你刚转错方向了。”子桓说。

“你干吗不早说?”恩窈“啊”了一声。

“下个路口右转吧。”子桓笑了。笑的好像蛮开心的。

“喂!”恩窈瞪他。

子桓摆摆手,“恩窈,蒋晓琪是谁?和皓皓又是谁?”

“……”恩窈看子桓一眼。

“倒不是一定要你说。”子桓慢慢的说着,示意恩窈前面该右转了,“我只是有种直觉,担心你有危险。”

……

林方晓把自行车锁好便上楼去,跑到二楼的时候,看到子桓的车子离开了。他脚步顿了一顿,才继续往上跑。

楼梯间里的感应灯一盏一盏的亮起来,很快他便到了家门口。

掏出钥匙来开门。

“妈!”他特意的高声叫道。八点多,妈妈应该还没休息。果然他一出声,就听到妈妈在卧室里应了他一声,还有一个黑白相间的影子对着他像滚雪球一样滚过来只是这雪球滚的速度实在是不快。他弯下腰,把百佬抱了起来。

林母微笑着看着儿子,“跟子桓吃饭了?”

“嗯,还有恩窈。”方晓抚弄着百佬,笑着说。

“看样子发展的不错?”林母问。

“嗯。”方晓看着妈妈,笑。

“你呀,什么时候也能那样正正经经谈谈恋爱就好了……对了,下午有个快递送来,是给你的。”林母说着,指了指方晓的房间。

“我最近没去淘宝哎。”方晓笑着,抱着百佬走进房。书桌上有一个不大的盒子,方晓拿起来,“不轻啊。这什么呀……连个寄件人的地址姓名都没有,炸弹啊?”

林母在外面听着,忍不住骂他,“胡说八道些什么。”就听见方晓在里面没了声响,林母怔了怔,走到方晓房门口,“晓晓?”

盒子打开了。

淡绿色的纸币,整整齐齐的码着。最上面一叠,用双面胶粘了一颗黄澄澄的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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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今朝明月”杨小树 (十三)

林母心里突突一跳。

方晓把那颗子弹捻了起来,吹了一口气。

真的。

喇他笑了下,说:“好几年没见着这样的玩意儿了,也不知道现在什么价码了,人民币换美金妈,你儿子我现在也升值了。咱数数来,看看这钱够干点儿啥的……”

“晓晓,别乱开玩笑。”林母严肃的说。

林方晓把手里的子弹丢在烟灰缸里,看了一会儿。冷冷的笑了一下。他走过来,抱了抱妈妈,然后说:“对不起,妈,又让您跟着受惊了。”

林母摇了下头,“受惊倒是不至于。你这回又惹了什么大麻烦了?”

方晓笑着,狠狠的箍了箍妈妈,说:“妈,以后,您可别怪我找不着对象,真不是我眼光高。您说,我上哪儿再找您这么聪明的女人去啊?不但聪明,而且还够胆色;不但够胆色,还够理解我的工作!我找不着了,您说说,我这不是得单身了?”

林母听了,狠拍了下儿子,“耍贫嘴!说着正经的!”

厥方晓哈哈一笑,说:“说正经的,妈,正经的。”他握了妈妈的手,“您相信我不会做错事,对吧?”

“按说是不会。万一你小子犯浑了就不好说了。”林母倒开起玩笑来。

“妈呀!”

“你工作上的事情,妈妈从来不问。不过,儿子。”林母看着方晓,“闹到要停职,可不是小事。”

“您知道了。”方晓还没有和妈妈解释。命令一下来,他就回家闷头睡了一大觉,起来吃饱了便出门“钓鱼”去了。

“你想想,别的不说,咱们这个院子能有多大?”林母笑着。

“您相信我。”方晓说。

“相信。”林母看着烟灰缸里那颗子弹。

“那就行了。您相信我,我相信组织,更相信公道。没有的事儿,谁也别想给我扣上。”方晓微笑着。

林母拍了拍方晓的手臂,“跟你爸爸一个样儿。”

她轻轻的叹了口气。

“谁让我是我爸爸的儿子哩。妈,”方晓微笑着,“您快去休息吧。”

“哎?我还要去收拾一下你拿回来的那几条鱼。”林母笑着,“明天早上起来熬鱼汤给你喝。这些天你也没好好儿在家吃顿饭。今天钓鱼成绩不错,明儿还去不?”

方晓笑着,“明儿不去了。都像我这么着下一个饵上一条鱼,鱼群都晓得互通信息,明儿都绕道儿了。”

“那你也换个地儿嘛。”林母笑道。

母子俩说笑着。

方晓跟着妈妈走到厨房去,看着妈妈收拾那几条不大不小的鱼。站了一会儿,默默的走开。

林母刮鱼鳞的动作停了一下,听到方晓把房门关上,隐隐的,能听到方晓在打电话。

她叹了一口气。

……

恩窈把子桓送回家之后,打车回去的路上,心情很好的“骚扰”杨小树。不料她还没开口问到正题,小树就在电话里跟她说,爷爷病了,正在吊水。恩窈心里一惊,急忙让司机师傅改道。

她到的时候,才知道家里人几乎都齐全了。不但她父母在,出门多日的姑姑也回来了。不出她所料,许雷波也在。

大家都候在爷爷房门外的。安安静静的,谁说话也不大声。

唐太看到恩窈,皱眉。

“爷爷怎么样?”恩窈打过招呼,问离她最近的杨小树。她有点儿紧张的看着也要紧闭的房门。

小树轻声回答:“上呼吸道感染。本来症状缓解了,小庞说,外公下午坚持去海边散步,着凉了。现在有些发烧。”

恩窈待要说什么,就听见里面传来爷爷的笑声,笑声里夹了几声咳嗽,她愣了下,说:“谁在里面陪着?”

小树笑了下,说:“我爸。拿了本儿《故事新编》,跟外公聊天呢。”

恩窈看着小树,“啊?外面这么安静,吓的我打起都不敢出;里面正在上演堂会?那我进去看看爷爷。”她见小树脸上,表情素淡而柔和,又看了看与小树站在一起,沉默不语的许雷波,忽然之间心里有种很暖的感觉。她对许雷波笑了笑,敲门进去。果然看到姑父正在和爷爷聊天,爷爷显然是笑的很开心。

唐世友见恩窈来了,抬抬手,乐呵呵的亮了亮手上的针,说:“刚刚你打电话来,我就说不让告诉你。这下好,连你都来了,这不是可以拍张全家福了?”他说着抬手整理助听器。

恩窈笑嘻嘻的,走到爷爷床前去,凑近了爷爷,在他腮上亲了一下。杨大海笑着出去了。唐世友故意的抽了抽鼻子,点着恩窈,小声问:“喝酒了?”

恩窈趴在爷爷的腿上,歪着头,“爷爷,您不是吧,这样您都能辨出来?我只喝了一小杯葡萄酒!”

唐世友哈哈笑着,嗓音沙哑,又咳嗽两声,指着恩窈说:“小酒鬼!你一进这屋子的门儿我就能看个不离十。”

“爷爷您小点儿声,回头被我妈听见,再掐断我小胳膊儿。”恩窈笑着,还真的回头看了门口一眼,把声音压低下来,“爷爷,我跟您报告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唐世友也压低声音。祖孙俩头对着头。

“我姐和雷波哥,我看有门儿。”恩窈点着头,跟爷爷说,“我今儿晚上在函谷关那边碰到他俩在车里聊天,这个信号不寻常。”

“我看着也有门儿。”唐世友也点头,“那你是干什么去了?到了函谷关也不进来看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