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俏觉得,自己在这宫里过的真是举步维艰呢!

她眼睛闪了闪,心中感慨,人人都说能够做的一手好菜,就能得到更多。其实实际上啊,有时候有些话,真是不好说的。

哪里这么简单呢!

皇宫,永远都不会简单,嘤嘤,自己这样的“单纯”少女,果然好不适合这里。

乔俏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呆呆的楞在原地。

这怎么可能呢?这不过是自己无意中在树下捡到的,怎么会有人认识它呢?

难道,她是宫中某个人的东西,不小心掉在了那里,结果恰巧被她阴差阳错的捡起来了?

可是这个玉佩居然有如此强大的神技能,那在她之前使用的人为什么没有用呢,在她之前并没有任何人有过这种研发新品的外挂能力呀?

是那个人没有用,还是这种潜在的技能实际上是被自己激发的呢?

这样的事儿,真是让人一点都想不明白。

乔俏揪揪自己的头发,觉得自己的脑袋快要炸掉了,她实在是屡不清其中暗藏的到底是什么。

要知道,二巧不可能骗她,而且那种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反应是做不得假的。

如果这个东西真是为别人所有,那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先将她藏起来,可是藏在自己这里委实有点危险。

乔俏冥思苦想时,一个灵光乍现,一个绝佳的好地方出现在脑海中。

余下的这小半天,乔俏坐立难安,好不容易捱到了深夜。

乔俏将玉佩小心包好,藏在衣服里,蹑手蹑脚的从房间里出来。又猛然觉得自己这样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反而更容易露馅,于是就大大方方的朝外走去,假装外出遛食,可是天地良心,她这半下午都惴惴不安的,根本没怎么吃东西。

不知怎么的,有点饿了呢!

不过即便是如此,乔俏倒是也并没有往回走。

乔俏在拐进了若干了死胡同后,总算是找到了那个破落的小院,皇后及笄之前居住的地方。乔俏站在院中,想起曾经在这偷走了皇帝一只鸡的情景,忍不住笑出了声。随即她意识到自己来这是有正事要做的,她踩着厚厚的落叶一步一步向着屋里走去。

虽然屋里已经长时间没有人居住过了,各处都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但东西的摆放确实十分规矩整洁,可以想见,以前住在这里的女子定是个温婉贤淑之人。

乔俏在屋里转来转去,始终没有发现什么可靠地地方安置这个玉佩,她想藏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这样等这阵风声过去,她好再回来取。

乔俏手中的光无意一晃,什么人!

乔俏一个列蹴,一连后退了好几步。待缓过神后,定睛一看,原来是幅画。自己刚刚无意识的绕着整个屋子转圈,没注意到,竟走到了皇后少女时期的画像前。

乔俏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呼吸,重新走到画像前,举起手中的灯笼,凑近画像仔细看起来。自己在二叔的房里也见过她的画,所以能一眼就认出来画中的主人是谁,只是这幅画和二叔房内的那副又有些不一样。

感觉□□不大一样,二叔那里的那副眉目含笑,双眸顾盼生姿,流光潋滟。只是这里的,虽然衣着更华贵了,却没了那种发自内心的快乐,总觉得眉眼里藏着淡淡的忧伤。

不过话说,为什么总觉得这画里有什么东西似曾相识呢。

簪子,没见过,步摇不认识。衣服,看起来就很贵,玉佩,我也有。

不对不对不对,这个玉佩,乔俏胆颤的从衣服深处拿出自己藏着的玉佩,凑到画像眼前,仔仔细细的对比,我的天呀,真的一模一样。

难怪喜月那丫鬟会那么个震惊样,现在真相大白了。

乔俏觉得,好像冥冥之中总是有什么牵引她一样。

但是皇后的贴身玉佩怎么会掉在那么个地方,难道是她还在皇宫里?自己那天还在那里遇见了摄政王,不会是被摄政王那个家伙软禁起来了吧。

如果是那样的话,那自己应该怎么营救呢?

要不要皇帝商量一下同仇敌忾,可是要是那样的话,这个玉佩就得上缴,弄不好被审问玉佩的来源,实话实说会被相信吗?

说实在的,直到现在,乔俏仍是有些摸不准皇帝。

乔俏回过神来,想起自己的正事。现在这个玉佩是一定要藏在这的了,喜月都看见了,那么蒋贵妃也肯定知道了。

这个把柄落在她手里,就是个不□□,只看她要什么时候引爆了。

乔俏加紧了脚步,寻找适合藏起来的合适地方。

乔俏鬼使神差的来到桌子底下,伸手一模,里面似乎嵌着一个小盒子。

她一个用力,“咔嚓——”小盒子应声而下,只留一个凹槽在那。乔俏看着手里的小盒子愣了愣,还是打开了。

“致表哥”。

一封信被折叠的方方正正的放在里面,在信的最外面这几个娟秀的字静静的等待属于它的主人开启。看来是皇后写给皇帝的。

乔俏将信取出,把玉佩放入其中,重新扣进那个凹槽中,之后还不放心的举起灯照了照,天衣无缝。

如果不是她不知道哪根筋抽风了,伸手去摸底下,也根本就不会发现,那个地方和其他部分自然地融合在一起,就好像桌子底下本身的突起。

她手里拎着信,将自己上上下下扫视了好几遍,最后果断脱下鞋子,塞进袜子里,鞋还没来得及穿上,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吵杂声。

看来自己果然是明智的啊,要是非作死的要在这把信读完,估计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乔俏赶紧把鞋穿上,听外面这阵仗,准是蒋贵妃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啊。

不管了,先找个地方假装藏起来吧。这是时候,万年老梗的床底下就冲出来解围了。

乔俏滚进去的时候,自己没注意,一下子撞到了床里面的板子,空空的声音传来,这里面是空的?那是不是就表明它是会通到一个地方的。

有什么在乔俏的脑子里串成了一整条脉络。

皇后大婚当日人间蒸发,下落不明;皇后少女时期的寝宫床下有个密道,同时屋子里还发现了一封写给皇帝的信,这条密道通向皇后的寝宫!

乔俏想进去一探究竟,正好可以借此摆脱身后穷追猛打的人,可是蒋贵妃明显是掐着点来的,这就说明肯定是有人跟踪自己到这,然后再回去偷偷报信的,如果自己从这里凭空蒸发掉,那她们会不会就因此发现这个密室,毕竟,谁也都不是傻子。

皇后失踪当天,她的寝宫被翻了个底朝天,但却什么都没有被发现,因此可以想见,那里的一定十分隐蔽,然而这里,却并不是。

没办法,硬着头皮上吧。

乔俏思前想后,从床底下爬出来,大大方方的向门口走去,倏地一推门,把门外正欲闯进来的一干人等吓了个激灵。

乔俏抬眼,看见为首的蒋贵妃,笑盈盈道:“姐姐,这是怎么了?”

乔贵妃一脸扼腕:“别叫我姐姐,要是我真有你这么个妹妹,我得恶心死。”

乔俏不以为动:“姐姐怎么这么说呢,你今日还跟我柔声细语的讲话呀。”

蒋贵妃无视她的独角戏,说出自己此行的目的:“有人举报你,说你深夜擅闯皇后幼时居所,意图行窃。”

乔俏有喜转讶:“怎么能这么污蔑人呢?举报者是谁,我愿与她当面对质。”

蒋贵妃冷冷一笑:“呵呵,我才不会告诉你谁是告密者,我有保护证人的权利。”

乔俏笑的更明朗了:“该不会是有人跟踪栽赃陷害我吧。”

蒋贵妃的脸色登时变得不大好看:“你休要信口雌黄。”

乔俏点点头:“那姐姐是准备进屋翻呢,还是搜身呢。”

蒋贵妃理所当然的说:“自然是都要的。”

乔俏指了指脚下的土地,问道:“在这里?搜身?”

乔俏想尽办法拖延时间,希望二巧发现自己长时间未归,出来寻自己,或是察觉到异样,去求助皇帝。

蒋贵妃不明所以:“那又怎么了?”

乔俏疑惑脸:“可是我怎么说都是皇帝的妃子,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接受搜身于理不合吧。况且,你有证据说我行窃吗?就又是要搜身,又是要翻屋的。姐姐,我知道您十分不喜皇上喜爱我,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啊,谁让我更加讨喜呢!您说对吧?”

蒋贵妃气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呵呵一笑:“你还真是惯会狡辩啊。那我就问一下你好了,你深更半夜的在这里做什么呢?在皇后的寝宫偷偷摸摸干什么,不会又是和皇帝约好了吧。”

她着重强调了后半句,似乎在暗示她已经知道了之前她被刺的真相。

乔俏的目光幽深,轻轻笑道:“姐姐好睿智,这都被你猜到了。”

蒋贵妃一脸的你拿我当猴耍啊的表情,冷冷道:“皇帝这个挡箭牌你用的还真是溜啊,真是满嘴谎话的小贱人,来人,给我掌嘴。”

在老嬷嬷上前一步走后,又向身边人使了个眼色:“进去给我搜。”

老嬷嬷一步一脚印,结结实实的走到乔俏眼前,乔俏暗自盘算自己要是和她动起手来,能有几分胜算。要是真的动起手来,那着一巴掌她是受着呢,还是打回去呢,这确实是个问题。

哎!

第58章 .29二更

“蒋贵妃,你似乎对朕有什么误解呀?”

就在老嬷嬷准备举起那双已经皲裂的巴掌的时候,后面的冷冷的开了口。

蒋贵妃似是不信一般,缓缓的转过了身,一双明眸瞪得奇大无比,嘴唇微张,猛地朝里倒吸了一口冷气,一时之间竟忘记了行礼。

乔俏盈盈一拜:“臣妾参见皇上。”

嘤嘤,这人来的太是时候了!

好棒!

这个时候再看皇上,真是十二万分的欢喜,就觉得他极好极好!

蒋贵妃被这一声拉回了三魂七魄,这才忙慌慌张张的跟着行礼。

皇上看着乔俏,微微点头:“起来吧。”

皇上看着蒋贵妃好奇道:“不知蒋贵妃深夜来我皇后的旧居,是有何打算?”

蒋贵妃不慌不忙的解释:“启禀皇上,臣妾得知乔容华深更半夜在这鬼鬼祟祟的意图行窃,所以特地来抓人拿赃。”

皇帝一挑眉:“原来是这样,不知乔容华意图行窃什么呢?”

乔俏正欲开口分辨,蒋贵妃抢先道:“是一枚玉佩,臣妾亲眼看见了,实乃皇后所有。”

乔俏无奈的瞅着皇帝眨了眨眼睛,一副你懂得。

乔俏觉得自己真是机灵的要和太阳肩并肩了,而且皇宫这块地的风水,明显超级旺她啊,每次都能化险为夷不说,还每次都能把自己说的谎圆上。

骗皇帝家传玉佩的梗当时只是随口一编,没想到这时候居然用上了。

自己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皇帝一脸了然的微微冲乔俏点了下头:“哦?那玉佩呢?”

蒋贵妃忙说:“臣妾正准备搜身。”

皇帝脸色阴沉:“蒋贵妃是打算在这里搜身吗?那你把朕当作什么了?”

蒋贵妃:“怎么会呢?我怎么会如此不顾及皇家颜面呢。”

乔俏忍不住插了句嘴:“可是你刚刚不是这么说的。”

蒋贵妃呵呵一笑:“那还不是为了吓唬你,如果你要是直接招了,那岂不是对大家都好。”

皇帝问:“如果乔容华身上没有那枚玉佩呢?”

蒋贵妃理所当然道:“那自然就是进去翻找了。”

皇帝:“既然你说那玉佩本来就是皇后的,那能在里面找到也并不稀奇,如何能证明乔容华是要来行窃呢?”

皇帝不给她反驳的机会,继续:“况且皇后宫内那么多物什,你怎么就能单单确定乔容华是在找这枚玉佩呢?”

皇帝睨了蒋贵妃一眼,最后总结:“最重要的一点,你刚刚有说有人跟你告密。那是什么人深更半夜的不睡觉,偷偷摸摸的到这里,恰巧看见了乔容华进去呢?那这个人也十分可疑,你可否将此人的名字告诉朕?”

蒋贵妃是断然不会说的,因为是她事先安排好了眼线等着乔容华的一举一动,一有情况马上就向自己禀报的。

蒋贵妃被皇帝这有理有据的一番话说得乱了阵脚,思绪全部被打乱,顺口说道:“皇上你要相信我,她放在枕头下,我亲眼所见。”

皇帝疑惑的看着蒋贵妃,问:“那要是按照你这么说,这个东西早已在她手里了,又何来今日行窃之事。”

蒋贵妃言辞凿凿:“她是因为被我发现心虚,所以想还回来。”

皇帝走上前,两只手扣住蒋贵妃的肩膀,温柔的说:“这样看来,乔容华已经有了知错知改之心,既然她有如此觉悟,那我们为什么不能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呢?”

蒋贵妃被面前放大的脸蛊惑了心神,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皇帝看见蒋贵妃服软,当即笑道:“既然这样,那爱妃就不必如此兴师动众了,快快回宫歇息吧。”

皇帝慢慢把手放心,眼底飞快的闪过一抹狠厉:“对了,爱妃明早不要忘记把告密者送到朕眼前来哦。深更半夜的靠近皇后旧居,此人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一定要尽早彻查清楚,才能还宫内一片安宁呀。你说对吧,蒋贵妃。”

蒋贵妃被他最后几个重音节惊得回过了神。

草草的一回忆,觉得自己刚刚仿佛吃了翔般。

我的天,这个人是假皇帝吧。怎么会这么多歪理,而且四两拨千斤的就把乔容华的偷窃之名给撤销了。

最后还反倒让自己搭了个人进去。眼下,识时务者为俊杰,还是要先回宫,从长计议。看来又有必要求助一下摄政王了。

蒋贵妃心不甘情不愿的领着她的大队人马转眼就都撤退了。

皇帝来到乔俏身边,看着她道:“给你一刻钟的无干扰自有陈述时间。”

乔俏想了想,果断决定,看看皇帝刚刚的手段,撒谎是万万不明智的。而且人家还刚刚为她解了围,她这个时候是万万不会恩将仇报的。

乔俏想了下,道:“我来这找玉佩,刚找到,蒋贵妃就带人来了。”

总不能说自己之前是骗他的吧。

皇上:“可是她刚刚不是说在你的枕头底下看见了吗?”

乔俏想也不想的回:“她那是栽赃我。那天她邀我喝茶,然后就派丫鬟到我寝宫翻了个底朝天。要是真有,她当时怎么会不拿走,难道要等着我藏起来嘛?”

皇帝看着她道:“你今天不就是来藏起来的嘛?”

乔俏果断摇头:“当然不是,谁会让到嘴的肥肉飞了。”

乔俏举手,我就会。

又继续道:“皇上,你仔细想一想。如果她真在我宫里发现了这么个玉佩,还没拿走,那不是摆明了是个圈套嘛。我怎么会想不到有人监视我,还再傻傻的跑回这里还回去呢。”

乔俏再次举手,是我是我还是我。

这么仔细一想,真是被自己蠢哭了。

皇帝仔细琢磨了一些,觉得确实是这么个理,这么送羊入虎口的事,没道理啊。

不过如果对象是眼前这位的,那确实有可能了。只是她如此言辞凿凿,看来还需验证呀。

皇帝开口了:“那个玉佩现在在你身上嘛?”

乔俏乖乖的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没有。刚找到她们就来,没敢拿,又老老实实放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