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明珠中站着一个人,墨发黄衣,挺拔如松,因离得太远,面上表情看不真切。

纪征不愿看到纪衡,这会儿也顾不得礼节不礼节,走到这里便告辞,转身离去。

田七只得一个人硬着头皮走向纪衡,走得近了,她跪在阶下,小声说道,“皇上,罪奴知错。”

纪衡背着手,不自觉地握了一下拳,掌心伤处被碰到,隐隐作痛。他一时间千言万语卡在喉间,自己也知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因此沉声道,“随朕前来。”

田七爬起来,乖乖地跟了上去。

两人刚走进正殿,外面的人便很识趣地把门给他们关上了。偌大的宫殿内只有他们二人。纪衡站在宝座丹陛之前,背对着“正大光明”的牌匾,面无表情地看着田七,“解释。”

田七觉得室内的气氛太过严肃,皇上的声音又太过冷硬,她一时有些怕,但还是说出了之前准备好的说辞,“奴才那日在外头本欲回宫,不曾想遇到一个会催眠术的江湖骗子,被他催了眠想抢夺钱财,正巧遇到宁王爷搭救,因此便在王府停留了一晚。”田七之所以这么说,是顾虑到宁王和皇上的关系。她是讲义气的人,宁王是好意,总不能让宁王因为这点事情不受皇上待见。

田七哪里知道,她这番说辞根本就是火上浇油。纪衡本来就怀疑田七跟纪征之间有奸私,现在看到田七回来了,心却没回来,还想一味维护纪征,一时间心中妒火与怒火交错着烧起来,越烧越旺。他目光沉沉地看着田七,田七只与他对视了一眼,便慌忙避开,心中更加害怕,连忙低下头。

这一举动在纪衡看来就是心虚。他咬牙切齿道,“欺君是死罪。”

“奴、奴才不敢有任何隐瞒。”

很好,连命都不顾了!纪衡心中怒火更盛,已经烧却了理智,他揪着田七的衣领,几乎把她提得脚离了地,怒视着她,责问道,“勾完了朕,又主动搭上宁王,可是因为朕不能满足你吗?你这淫-荡无耻的骚-货!”

“…”田七虽没有一下子明白皇上是什么意思,但是他骂得太过难听,她顿时红了脸,移开眼睛不愿看他,嘴上说道,“皇上您怎么说这样的话呀…”

“怎么,你既然敢做,还怕朕说吗?”

“我没有唔…”

纪衡突然又堵住她的嘴,不给她任何辩解的机会。他吻得有些疯狂,一点也不温柔,几乎把她的嘴唇咬破了,松开牙齿后,他用嘴唇摩擦的力道也很重,一点也不像接吻,倒像是惩罚。

田七发现她真有点跟不上皇上的思路了。好好地说着话,骂她淫-荡,然后,他就淫-荡起来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纪衡发现田七呆呆的一点也不配合他,他怒道,“闭眼,你个笨蛋。”

田七赶紧闭上眼睛。

“吻我。”他贴着她的嘴唇,含混地发着命令。

田七便主动迎上去,轻轻啄吻着他。纪衡不满于此,主动张开嘴巴,探出舌头。田七红着脸,不愿上前。

“来。”纪衡大着舌头说道。他此刻已经改捉着田七的衣领为搂着她的腰,另一手轻轻地扣着田七的后脑,见她不愿动作,他的手又按了一下,很明显的催促。

田七只好踮起脚,在他的舌尖上轻轻亲了一下。

“你的舌头呢?”纪衡虽有些受用,却更加不满。

田七便伸出舌尖,轻轻舔着纪衡的舌面,舔了一会儿,她又学着他以前的做法,叼着他的舌头轻轻地吸。坦白来讲,除了有些羞涩,她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亲着亲着,田七突然发现自己身体腾了空,她不自觉低呼一声,双手本能地搂住纪衡的脖子。

这一动作取悦了纪衡。他方才被田七吸得下边早已有了反应,此刻拦腰抱着她,一边继续含着她的唇舌缠缠绵绵,一边在接吻的间隙说道,“我今儿一定好好地满足你。”看你还敢不敢再想着别人。

是我满足你吧,田七心想。她所理解的“满足”就是给皇上摸JJ。

纪衡的小兄弟已经有些急切了,他懒得去卧房,便抱着田七上了丹陛,把田七放在宝座之上。

田七虽然给皇上摸过许多次JJ,但是在宝座之上还是头一次,她也觉得挺新奇,因此等皇上放下她,倾身压过来时,她主动按在他的小兄弟上。

“小东西,性急成这样?”纪衡方才那一肚子的怒火早已被欲火取代,他挺了一下腰,小兄弟撞在田七手心上,一股酥爽的感觉顿时蔓向全身。他舒服地喘了口气。

都硬成这样了,肯定不会怯场。纪衡自信满满地想。他捉着田七的双唇热切地吻着,濡湿的嘴唇顺着唇角向脸颊上移动摩擦,最终停在耳畔。灵舌一卷,将田七的耳垂纳入耳中,轻轻地吸着。手自然地滑到她的腰上,握着那纤细柔韧的肢体轻轻摩挲。

田七又觉得自己的魂儿像是要飘起来。她也不知怎的,每次耳朵被皇上亲,总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舒服感,这舒服不在五感之内,像是突然之间从骨头缝里冒出来一般,颤悠悠的让人神魂颠倒,不知所措。

田七舒服地眯了眯眼睛,到现在还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来临。她主动帮皇上解了腰带,然后她就发现,皇上也在解她的腰带…

田七:“!!!”

她吓得完全清醒了,连忙去推皇上的手,“别…”

纪衡放开田七的耳垂,在她耳边低笑道,“小东西,装什么装?难不成你喜欢那一套?”

田七也无心理他,只用力地推他的身体,挣扎着想要起身,“不要!”

纪衡哪里肯放,田七刚逃出去一些,就又被他拽了回来。他一手搂着她的腰,另一手制住她的双手不让她挣脱,他从后面探过脸来蹭着她滑嫩的脸蛋,笑道,“我就知道你是个变态,竟然喜欢被强迫?好啊,今天我就好好地满足你。”

“别,皇上,不要!”田七急得要死,脑子一片混乱,她双手被制,只好两脚乱蹬,带动臀部剧烈地动作。

她本来就坐在纪衡的腿上,双臀抵着那个硬邦邦的东西,此时乱动,臀部挤压磨蹭他的小兄弟,虽隔着衣服,但那两片圆翘紧弹依然让纪衡如痴如狂。纪衡舒服得心肝乱颤,一边空出一手扒田七的衣服,一边笑道,“继续。”

田七急中生智,“皇上我我我我我尿急!”

“尿吧。”纪衡说着,已经解下了田七的腰带。

田七:“…”再机智也架不住对方无耻。

她此刻吓得要死,一股巨大的恐惧突然涌入心间。腰上的手还在动,像是冰冷的蛇在她身上爬;他呵呵低笑,像是压抑着怪叫的北风;他强行扒下她的外衣,嘴唇擦着她颈间肌肤,像是毛毛虫在蜿蜒爬行…这一切与那个夜晚太过相似,铺天盖地的回忆一瞬间压向田七的脑海。冰冷的冬天,猥亵的怪笑,肮脏的手,战栗的肌肤,撕心裂肺的哭号,跳动的火光,刀剑,血…

她突然无法控制地放声大哭起来。

 

第62章 切得真干净

田七哭得惊天动地,纪衡一时竟有点回不过味来,他试探着问道,“你是装的,还是真的?”

田七没理他,胡乱用袖子擦着眼泪,另一手披好衣服,收在腰间裹紧。纪衡看到她缩着身体,肩膀瑟瑟抖着,像是极度害怕的样子。他虽不解,却是十分心疼,于是轻轻按住田七的肩膀,低声劝道,“行了,别哭了,没事儿。”

田七却停不下来,抽抽噎噎的,她想止住,然而泪水不断地流下来。她藏在心底里七年多的恐惧、委屈、怨恨、痛苦等情绪一朝爆发,正如黄河决口,一时堵是堵不过来的,只好等它慢慢流尽平息。

纪衡就这么看着田七痛哭,她越哭越伤心,他越看越心疼,心疼得像是被铁砂掌拧了心尖儿一般难受。除了心疼,他又觉得自责,小变态哭得这么伤心,是他把他弄哭的。纪衡便有些沮丧,他把田七拉进怀里抱着,动作小心得像是在碰什么易碎的物品,“好了别哭了,你一哭我心都碎了。”看到田七被他抱进怀里并无抗拒情绪,纪衡终于有些放心。

他的怀抱宽阔而温暖,田七靠在他胸口,耳畔响着他强健而略有些紊乱的心跳声,她紧绷的情绪竟渐渐平静下来,就好像浮萍生了根,飞蓬落了脚。人一旦有了依靠,突然就会放任自己脆弱,往日受过的委屈便翻倍似的放大起来,田七虽已渐渐平静,然想到曾经的屈辱,便又抽抽搭搭地哭起来,脸埋在纪衡胸口,眼泪全蹭着他的衣服之上。

纪衡只好一边抚着田七的后背,一边柔声哄道,“好了好了,不哭了,我们不玩儿了,啊?”虽口中这样说,却难免带了点遗憾。

田七也有些不好意思,“对、对不起…”

“没关系,你只消别哭了就好。”纪衡说着,不禁苦笑,他又不是没见过人哭,有的是哭得比这个惨烈得多的,怎么就偏偏见不得这小变态掉眼泪,真是冤家。

田七便慢慢地停了哭声,想到自己方才那样大闹一场,她有点惭愧,又十分无奈。其实事情过了那么久,她基本上已经能坦然面对,但某一件事情她一直在刻意遗忘,今天突然被相似的情景唤醒,这才情绪崩溃到无法遏止。

纪衡看到田七情绪稳定,也就松了口气。他不解地问道,“田七,你…不喜欢那样吗?”怎么会如此害怕?

田七摇了摇头,“皇上,我十一岁那年,被人强行扒过衣服,因此刚才…”

未等她说完,纪衡的脸色已经阴云密布,目光沉冷中透着一股杀意,周身仿佛笼了一层寒气。田七敏锐地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因此停下来抬头看他,奇道,“皇上?”

“是谁?”纪衡冷声问道。

“啊?”

“是谁,对你不轨?”

“是…他们已经死了。”

“死得可干净?埋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

纪衡的神色丝毫不见缓和,“这种人,就应该挖出来挫骨扬灰。”

田七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纪衡又犹豫着问道,“他们…除了强行脱你衣服,可还对你做过别的?”

“没有,他们正脱我衣服时,就…死了。”那夜,死了太多的人。田七想着,又摇着头流下眼泪,神情痛苦。

纪衡知道田七伤心,便不好再引他回忆这种经历,于是轻拍着他的后背说道,“好了好了,我们先不说这个了。”

田七连忙擦眼泪,“对不起,皇上,我…我失态了…”

对于田七的失态,纪衡其实有一种很微妙的满足感。小变态在别人面前肯定不会这样,只有面对他时,才不会压抑内心最深处的悲伤。不过,这个“别人”到底包不包括阿征呢…

纪衡从身上翻了翻,摸出一个被捏得皱皱巴巴的护身符,摊开手给田七看,“这个东西你解释一下?”

“皇上,这不是奴才献给您的护身符吗?您不喜欢就扔掉吧。”有必要捏成这样拿给她看么。

“你给我的那个我好好地收着,这一个是宁王的。是不是你送的?”

“是啊。”田七坦然点头。

纪衡危险地眯了眯眼睛。

田七连忙解释道,“我买了六个,人家又饶了一个,反正留着也没处放,倒不如送了人,刚巧那日见到宁王,就给他了…”

纪衡的心情很复杂。喜的是阿征那个护身符是买六送一饶上的,气的是这小变态一下买了六个,并不只是给他和如意买的。他不满地咬了一下田七的耳垂,追问道,“那这六个,你最先想到的是给谁?”

田七这会儿很上道,“当然是您啦,别人都是花钱买的,给您这个是奴才我磕了二百个响头求来的。”

纪衡便有些得意,低声笑道,“算你有良心。”

田七注意到他的手缠着纱布,“皇上您受伤了?”

“是啊,还不是因为你。”纪衡说着,故意揭开纱布,把尚未愈合的狰狞伤口呈现在田七面前,好让小变态心疼一番。

田七果然心疼。她捧着纪衡的手直皱眉,因刚才哭过,眼睛酸酸的,现在看到这样血淋淋的东西,她一个没止住,又流下眼泪。眼前被泪水浸得一片模糊。

她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啪嗒啪嗒地滴到纪衡的伤口上。

纪衡:“…”泪水是咸的,泡进伤口里,那滋味太销-魂了…

然而虽然痛苦,他却没有抽回手,只轻轻颤了一下手指。田七捧着他的手,低下头,闭着眼睛在那伤口上小心翼翼地吻了吻。

纪衡只觉手上疼得要死,心口又甜得要死,他看着田七簌簌抖动的睫毛,像是沾着露珠的丝丝碧草,心想,他算是栽在这小变态的手里了。

***

虽然嘴上说不谈不论,不愿意勾起田七的伤心往事,但纪衡还是决定要仔细追查一番,把欺负过田七的那几个混蛋找到,没死彻底的一定给弄得死得透透的,死透了的全挖出来曝尸。既然田七说那些人半路上突然死了,就说明这是个命案,应该会比较好查。

嗯,首先,要先看看田七是哪里人。

纪衡自己也挺好奇这一点,什么样的人家能教出这种小变态来。于是他吩咐内官监把田七入宫前登记的资料呈上来,这些资料一般会记载太监在入宫之前的基本信息,哪里人,爹妈是谁,父母做什么营生,本人在家中行几,几个兄弟姐妹,几岁净的身,经了谁的手,谁介绍来的,等等。

内官监的太监找了一天,把资料库翻了个底朝天,却空着手前来禀报纪衡,“回皇上,全皇宫太监的资料都能找到,唯独缺了田七所在的那一本。”

不见了?

纪衡有些纳闷,“是不小心遗失了,还是有人偷走了?”

来人不敢隐瞒,实话实说道,“那些资料都放在一处,平时也无人查看,若说遗失,应不太可能。”

意思是被有心人故意盗走了。

其实这个猜测也有点怪异,谁没事儿会跑到内官监盗太监们的资料?除非那太监的资料有什么事关重大的信息,又或者…纪衡一下子想到了纪征。他这混蛋弟弟倒很有可能为了田七去盗资料。

他有点头疼,吩咐下去好好追查到底是被何人盗走。不过他也不对此抱希望,太监们惯常惫懒懈怠,资料库指不定多少人进进出出,要查清楚不太可能。若果真是纪征拿走的,他去找他讨,也未必能讨回来。他又不可能为了这种事情再拿死人威胁一次。

算了,反正资料上记载的信息都很粗略简单,他自己去问田七,照样能问出来,纪衡心想。不过他又很想听一听别人眼里的小变态是什么样的,于是纪衡分别找来了田七的师父丁志和他最好的朋友王猛,仔细询问。

说实话,丁志和王猛都属于“术业有专攻”的人,论到为人处世,便有些不着调了。丁志把田七夸成一朵花,王猛把田七夸成另一朵花,纪衡虽然没能从他们口中得出什么有效的信息,但是田七被夸成这样,他就比自己被奉承更得意,于是重重赏了两个人。

俩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揣着银子莫名其妙地离开了。

晚上田七回来,总觉得皇上看她的眼神有点不对劲,笑吟吟的,像是捡了钱,或是吃了糖。她心虚地摸了摸后脑勺,“皇上您怎么了?”

纪衡笑而不答,将她拦腰抱起来,走进卧房。

田七:“…”

前几天发生的那一幕令她至今心有余悸,万一皇上再狂性大发扒她的衣服…想到这里,田七激烈地挣扎起来。

纪衡知道田七在担心什么,于是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强迫你。我等你到心甘情愿的那一天。”

田七就放下心来,以为皇上只是让她帮忙摸JJ。却没想到皇上把她抱进怀里,两人叠坐在一起,她背靠在他怀中,正好坐在他硬邦邦的小兄弟上。

田七羞得连忙起身,皇上却拉着她的腰猛地向下一按,她的双臀又重重地撞在他的小兄弟上,耳边是他火热的气息,以及舒服的低喘。

纪衡自上次体验过一两下这美妙的感觉,便印进脑海,一直惦记,这次好不容易等两人好了,田七忘却那些不快,他又怎么可能错过。他搂着田七的腰不放开她,低头在她颈间摩挲轻吻,随着她的挣扎,他更加舒爽,鼻端禁不住发出淡淡的若有若无的低哼,他哑着声音哀求道,“我的心肝儿,你也可怜可怜我罢。”

田七也很想可怜可怜他,可是两股之间抵着那样一个东西,实在令她又羞又臊,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想快快起身。没想到自己的猛烈挣扎反而称了他的意,她动一下,他就随之舒服地喘一下,还一边催促她,“继续…快…”

她手上挂着一串银铃,随着她挣扎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响声,配合着他令人脸红心跳的话语,更让人羞惭难当。

田七便不敢动了,急得快要哭出来。

纪衡轻轻推着田七的肩膀,催促她。

田七干脆拉过肩膀上那只手,用力咬了一口。

纪衡把这当情趣,疼是疼了点,但是…咬得好!

田七真不知该拿这无耻又变态的皇帝如何是好。

纪衡见田七不愿动,他低声笑了笑,手滑下去呵田七的腋下。

“哈哈哈哈哈!!!”

随着这一阵爆笑,田七激烈地挣扎起来,清脆悦耳的铃音再次响起,配合着她甜甜的笑声。耳听着心上人的笑声,纪衡如愿享受到腿间那紧弹有力的摩擦,阵阵强烈的刺激像是要把他抛上云端一般。他爽得简直要飞升,等田七消停了,他又去呵她。

田七快被这变态皇帝折磨死了。

不仅如此,他的手臂本来卡在她的腰上,手掌自然地盖在她的小腹上,随着两人的动作,他的手渐渐地垂下去,滑到她的两腿之间,那个尿尿的地方。

田七惊得汗毛倒竖,连忙抓起他的手,两手握着提上来,她此刻也顾不得臀下顶着的东西是硬是软了,只全神贯注地握着纪衡的手,不让他发现她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