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睿头也不回的说:“去做饭。身为老爸上班以后家里唯一的男人,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们娘仨饿死!”

!?#¥%……—*娃娃悲愤的小眼神盯着儿子的背影哀怨无比。

夜深人静月黑风高之时,郎赫远摸上娃娃的床。

娃娃扭扭身子,将双腿习惯性搭在郎赫远的身上,他对她的主动投怀送抱很满意,轻轻掀开她的睡衣低头咬住她粉嫩的胸口。

“铭睿和蓂羽睡了?”被弄醒的娃娃口齿不清的问。

“唔,都吃完了。”郎赫远埋头继续亲吻,所答非所问的说。

“那他们都吃完了?”娃娃因为他的舔咬继续扭了扭身子。

“唔,都睡了。”郎赫远顺势脱掉娃娃的睡裤,把她的双腿夹在自己腰间。

娃娃再不醒那就是真的白痴了,于是她睁开眼,半信半疑的问:“赫远,家里没那个了吧?”

郎赫远对她的问题也不回答,只是探身压下去,猛地挺身,娃娃立即呻~吟出声,使劲推他的肩膀:“不行,会怀孕的。”

他凝思了几秒钟,嘴角一扬:“那就再来两个凑成一桌麻将。”

“可是,那还要生两次。”娃娃一想到生产时候的疼痛就忍不住撅嘴,她不想生了,太恐怖了,虽然大叔比她还紧张的说。

“你们家有双胞胎遗传,咱们这次争取再来对龙凤胎。”郎赫远闷笑咬她的脖子。

这就是赤果果的欺骗阿,上次也是说生一个就好,结果生完铭睿又生了蓂羽,这次居然还要骗她。他真当她一辈子都不会长大吗?

所以娃娃要用彻底的反抗来表达自己的成长,双手一个用力将他推倒,翻身坐了上去,被人偷袭成功的郎赫远面不改色躺在床上,“你来?”

望着大叔在昏暗灯光下诱惑人的胸膛,娃娃顿觉抑郁,发现自己居然再次中了某人的奸计,正准备从他身上爬下来,就听见铭睿站在门口对他们说:“老爹,老娘,蓂羽说要和你们一起睡,你们俩都穿上点,别吓到她。”

额上黑线的郎赫远立即拉过被子把娃娃光溜溜的身子盖住,回头冷冷的对儿子说:“你先去哄哄蓂羽,跟她说一声,我和你妈现在有事情商量,等商量完再去看她。”

铭睿对郎赫远的托辞不置可否,只是头也不回的背着手走出去,明明已经走出老远,空气中还飘动着他稚嫩的声音:“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拿这种借口骗小孩,你们俩太落伍了……”

……

“妈妈,你为什么经常给我们作红烧排骨?”郎铭睿牵着妹妹的手刚进家门就闻见如同自己骨头般熟悉的味道,一本正经的问。

“因为你们爱吃阿,上次你吃了三块呢,乖宝贝们。”娃娃喜滋滋的偷拿了一块,啃完将骨头扔到垃圾桶里,还放点其它的垃圾掩盖一下自己偷嘴的证据。

郎铭睿无奈的摇摇头,带着妹妹去做作业。今天是暑假的第二个星期,下个星期他和妹妹要去小姨家住一个星期,给老爹老娘过二人世界的时间。

逃出老娘排骨魔爪的日子指日可待。

娃娃的手艺实在不敢恭维,当初之所以坚持辞掉保姆的原因是,她这个当妈妈的现在已经不上班,天天玩连连看了,如果连孩子们的晚饭也不做,会不会太不尽母亲责了?所以郎赫远抗议无效,保姆辞退,娃娃掌勺。

郎赫远曾经无限遗憾的对郎铭睿说过,你妈妈遗传你外婆98%的大脑,但手艺只遗传到2%。爱吃外婆做菜的郎铭睿对此深以为然,于是他无限期待去小姨家做客的日子。

不会姐妹俩的手艺都那么烂吧。

很快,小铭睿就知道,这种概率在双胞胎姐妹之间来说……

也是很大的。

郎铭睿拉着妹妹被父亲送到小姨家,远远就闻到一股焦糊糊的气味,他推开厨房的门,就看见小姨父正手忙脚乱的灭火,而后是小姨掐腰大声吼道:“宁浩然,你说过你会做饭的,怎么能骗人呢!”

小姨父总是那幅冷然的表情,虽然忙乱但风范依旧,他用镇定的语气说:“我会做饭没错,但总有人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加大火,我怎么能提防得了?”

“我不是怕铭睿和蓂羽来的时候排骨不熟吗,又不是故意的。”小姨一如既往的坚持己见,然后两个人就你来我往的斗嘴。

郎铭睿摇摇头,牵过妹妹的手,无奈的问:“小姨,你为什么要做排骨?”天知道他们就是为了躲避排骨才来的这里,以为小姨家会是天堂,结果天堂也有排骨……

当下果然是个八戒便宜的世界,据说08年八戒排骨曾经突破23块/斤……如果是那个时候,他们兄妹俩大概就不会担忧被用排骨虐待了吧?

囡囡看见小宝宝们眼睛都乐成了一条缝:“你妈妈说你们爱吃啊,特地打电话叮嘱我一定要做,至少要做一个星期,我立即到菜市场买了二十斤,结果,被你小姨父做坏了一部分,不要怕,我们还有十八斤!”

郎铭睿突然觉得自己的暑假变得黯淡无光,满眼满世界晃的都是糊焦焦的红烧排骨,他默默拉着妹妹走出厨房,然后默默的走到门口穿鞋,囡囡追出来,见他正准备默默的离开,连忙问:“怎么了,铭睿?”

铭睿听到小姨的询问,没有回答。用手摸摸妹妹的头发,深情的说:“蓂羽,相信我,哥哥一定给你找一个没有排骨的地方,远离她们姐妹的魔爪,我发誓!”

……

囡囡觉得自己一辈子就毁在那个叫宁浩然的男人身上了。

从高中到大学,基本上只要一做梦就会梦见他嘴角嘲讽的笑容和百般不耐的语气,以及那句万年记忆犹新的话:“杨囡囡,你能跑的再慢点吗,我好帮你申请吉尼斯世界纪录,咱们班有个世界上比乌龟跑的还慢的人。”

每次梦到这句话,囡囡就会开始咬住嘴唇,努力奔跑,直到蹬腿惊醒,全身上下像是被人用皮锤锤过般酸痛,而醒来时的第一件事就是往那个从照片上截取下来的大头贴上扔飞镖。

这次也不例外。

于是,抬手,脱手,命中,一气呵成,动作干净利落,直中那人蛊惑人心的冷然双眼。

不能怪她太心狠,要知道当年忍辱偷生的杨囡囡能活到今天,就是为了和宁浩然见上一面一雪前耻。要在他面前亲自证明从体育白痴到体育天才不过就是一步之遥,所有的一切全部因为杨囡囡的出现从此改变,他必须收回那句嘲笑过她的话。

9月1号,就是最好的时间,就是他血债血偿的末日。

囡囡信心满满的套好最飒爽的运动装,穿上上最心爱的珍藏版运动鞋,头发全部用定型水竖起……在穿衣镜面前做了个必胜最炫的姿势,而后旋风般冲出家门,直奔她毕业后第一天上班的母校,**大学。

“宁浩然,你从今天开始最好小心点,我杨囡囡又回来了,小心你的脑袋、脖子、肋骨、股骨头、腕骨,肱二头肌和脚掌踝骨,她杨囡囡要是不把过去的耻辱历史改写就一辈子不姓杨!”

开学第一天,没安排任何课程,囡囡在大礼堂四下寻找一圈也没看见宁浩然宿敌的高大身影,倒是若干曾经是她教授,如今是同事的人对她的加入表示万分欢迎,集中表现为:

“囡囡,你真留校了?”

“囡囡,你怎么想不开呢?”

“囡囡,你确定自己的行为了吗?”

“囡囡,你做不到教书育人没关系,一定不要祸害人,好吗?

囡囡被众人折磨得没了继续寻找的勇气,只能靠边坐下,气呼呼的,该死,那人居然第一天上班就迟到。

宁浩然当年毕业实习的时候,去囡囡所在高中当了三个月的体育老师,离开后似乎就在地球上消失了全部踪迹。若不是跟他有深仇大恨,囡囡不会凭借惊人的毅力在一年后也考上他所在那所大学,只为了让留校任教的他向自己有一个道歉的机会。可到了大学才知道,此人居然被国家队借调四年。

整整四年,囡囡日夜盼、夜也盼,就等着自己留校,他从国家队回来那天,届时两人可以再较个高低胜负,强弱输赢。岂料开学第一天蓄势待发的她就遭遇滑铁卢,那个叫宁浩然的敌人居然没出现。

可恨阿,不就是在***拿了个第一嘛,还当自己真是历史功臣了?

想到这里囡囡万分不屑的撇嘴,仰着头茫然听校长对新生的谆谆教诲。校长大人的教诲一向具有煽动性,而下方此时已经人声鼎沸。群情激昂的都是大一刚走进大学校门的孩子们,只有初入校门的他们才会保持饱满的热情,等等过了一年级,你让他们再目光如炬都很难,基本上黑眼圈对黑眼圈的第一句话就是:“兄弟,昨晚上到几点?”

此上非上晚自习,而是上网游戏。

就在囡囡胡思乱想之际,突然大礼堂一片寂静,鸦雀无声之下囡囡以为校长已经训导完毕正准备鼓掌,猛然听见身边若干个女老师的小声惊呼:“宁浩然,你怎么才来,快过来坐这边!”

囡囡听到熟悉如自身血液的名字立即觉得自己全身立即紧绷起来,就像被勒紧的弦,僵硬易断。幸好宁浩然没有坐在她这边,他卓绝挺拔的身形就那么一闪,绕过了囡囡的眼角余光随意找了一个空位坐下。

囡囡颓然吐口气,旋即又开始愤怒,宁浩然刚刚的目光扫过她,居然一点停留都不曾有过。他居然忘记自己曾经给某个青春期正在长身体的少女带来怎样的伤害,这种人渣简直猪狗不如!

校长训话像缠脚布一样没完没了的继续,可囡囡这边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满脑子都是怒火肆虐下的狼藉,心中波涛起伏的她冷眼瞥了宁浩然两次,该人居然眯起了眼睛假寐,然后就能听见新生那边越来越大的窃窃的私语声。

氧化钙的,居然这么大年纪还在耍帅?

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当年当实习老师的时候,他就曾惹了全班女生神魂颠倒,那时候出勤率最高的是体育课,连生理期的女生为了珍惜这一周一次的见面机会,居然都会全部忍痛出席,所以他那时的所作所为简直人神共愤,天地不容阿!

囡囡怨愤的目光在身边同事的理解下变成她对他似乎小有仰慕,于是那位老师善解人意的低声介绍说:“小杨阿,你还不认识他吧,他就是宁浩然,我们学校的体育老师。不过他外借了四年,所以你读书的时候可能没遇见他,就是那个咱们学校传说中的体育杀手,在他身上当科的学生海了去,你上学的时候幸好是没遇见他,否则,那可就惨绝人寰了。他最能折磨的就是体育生,每次体育生都会被折磨的死去活来的。那年还有两个体育生因为他退学了。你要是对他有意思可要等了,他身上可拴着所有未婚女老师的芳心呢,上至三十五的哲学教授,下至你这么年轻的小娃娃,没一个不是等待他的青眸回睐的,可无奈人家就是一本正经不解风情的样子,急死一批有心人阿。”

正说到这里,校长大人在台上居然点名说到杨囡囡:“本校今年毕业的杨囡囡同学成绩优秀,参加几个体育赛事成绩斐然,放弃高薪聘请,只为执掌教鞭,回报母校,令人感动。我期待明天会有更多从我们大学走出的毕业生,成为各行各业中的翘楚,这才是我校百年不变教书育人之根本……”

众人听到杨囡囡三个字的时候,并没察觉怎样,唯独宁浩然听到这三个字,猛地回头。囡囡惊吓过度来不及收回的目光正与他扫视搜寻的目光对上,她差点就觉得自己的呼吸此时此刻已经近乎停止,恨不能就地挖个坑将自己掩埋。

显然宁浩然没有在教职员大部队里发现她羞愤的身影,只是轻轻掠过目光后,将视线收了回去。

娃娃突然像是被人抽去了脊梁,靠在椅背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原来,这家伙真的忘了她。刚刚两个人的目光碰在一起,他都没有反应。

不知何时,校长的讲话已经结束。老师和学生开始陆续退场。

眼看那个遗忘自己所作所为的人也要随着人群离开,娃娃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激动。

这怎么行?她记他整整五年,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没有遗漏。她记住的东西他也必须记住,她记不住的东西,他也必须记住,否则,她将如何平复心中多年来的积怨?

所以杨囡囡在此时突然站起,对着宁浩然清清嗓子,大声说道:“宁浩然,你居然敢忘了我?你这个负心汉!”

大礼堂尚未离去的全年级师生共计四千多人齐刷刷向囡囡方向行注目礼。同时为数不少的有心人也在寻找她话语里那个负心汉的身影。

宁浩然是谁?

他为什么是负心汉?

为什么会有人将他说的如此不堪?

他和那位看起来很帅气的小受究竟是什么关系?

莫非,传说中的耽美在学校老师圈子里也风靡盛行?

只见一个瘦小的女生突然喊道:“宁浩然,站起来给我们看看,不美型,不许耽美的说!”

于是引起众多耽美爱好的新生腐女们一致赞同,被人误认为小男生的杨囡囡实在是欲哭无泪,怎么都找不到不伤及面子还能顺利坐下的方法。

天知道引起这么大的反应不是她故意的,她刚刚只是想引起宁浩然一人的注意。

进退两难的她只能抵抗住全场人的议论,鼓起勇气站在那儿等一个交代。

……

宁浩然站在那儿,慢慢转过脸,稍稍弯起了嘴角,注视她的目光中居然充满了笑意和惊喜。

他缓缓走了两步,略嫌冷清的声音在大礼堂里显得幽远而悦耳:“杨囡囡,好久不见,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宁浩然说的这句完全是屁话,根本不通顺。

既然美其名曰好久不见,那就代表两个人没虾米亲密关系,她个人好不好,自然不干他鸟事。如果硬要问一句好不好来代表大灰狼对小红帽若干年后的殷殷关切,之前那句就是对宁浩然司马昭之心的最佳嘲讽。

好,当然好,拜你所赐我都变成体育生了。

天知道囡囡多想用恶狠狠的语气来说这句话,当年她杨囡囡也曾弱如杨柳轻如风过,要知道,那是怎样一个文艺女青年的岁月阿……

轻轻的你走了,正如你轻轻的来,你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

如何让你遇见我,在我最美丽的时刻,为这,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求佛让我们结一段尘缘……

我不知道,是否,还在爱你,如果爱着,为什么,会有那样一次分离,我不知道,是否,早已不再爱你,如果不爱,为什么,记忆没有随着时光,流去……

想想少女情怀总是诗的过往如此被那个混蛋用一句比乌龟跑的还慢这么无情的话瞬间毁掉了,多么令人愤慨,令人发指,这种国仇家恨辱没个人尊严的痛苦让囡囡悲愤不已,要知道当年文弱的她被宁浩然大混蛋刺激到怎样的地步,才会从文科转向体育特长生这么不上道的发展方向,从此一发不可收拾的狂奔至今。

当然,也正因为如此,才导致她没有考虑到众人对二人纠葛的承受能力,泣泪泣血的一句话在大家耳朵里扭曲的变了味道,很多师生的反应是很经典的,例如目瞪口呆型,持币观望型,事不关己型,以及镇定自若型。

最后一句是形容宁浩然的。

囡囡很囧,但囧囧有神。她直勾勾的看着宁浩然,琢磨着怎么也要回答出一句铿锵有力的话,才能表示自己再不是当年任他嘲笑的体育白痴,来显示自己的重生。

于是,她大义凛然的说:“宁浩然,我要和你比赛,百米,万米,跳高,跳远,随便你挑!”

多么有意义,有营养的话阿,居然……居然把宁浩然逗乐了,头扭向一旁,正对囡囡视线的左脸蛋上隐隐浮现一个酒窝,薄薄的嘴唇更是抿成了弯,而后是身边小女生们因为看见他完美无缺的右脸发出一片花痴的低声抽气。

娃娃再转了大半个身去观察一下众人的表情,很好,已经转变成共同看好戏型,数千双眼睛齐齐目视两个人眉来眼去的奸情,有着一半看好,一半厌恶的心理。

那么就等宁浩然一句话了。是选择就此脱掉上衣然后和囡囡去狂奔创纪录呢,还是表示一番嘲讽然后坐下气死杨囡囡继续耍帅呢……

这是个问题。

不过第三条选择是宁浩然自己丢过来的。他冷冷的说:“下周开课再比,先各回各的办公室!”

对于宁浩然如此识大体,懂礼貌,校长大人站在会场前方热泪盈眶。还没等校长表达自己对他的无限感激之情,宁浩然已经默默走过中间的过道,挺拔的身姿就站在囡囡身边,把自己外套脱下来轻飘飘落在她的身上。

他这种非常低调的表现囡囡并不领情,她受不了不战而退的窝囊男人,并且如她所知,宁浩然也绝对不会这样低调。他一定是娃娃常说那句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的典型代表。所以直接开口问:“怕了就直接说话,不要推散推四的。”

“你现在能比吗?”宁浩然沉默了几秒,突然口气不善。

“当然。”果然五年过去了,他还在鄙视她。囡囡正准备找个犀利的字眼反驳回去,却看见宁浩然把衣服围在她腰上,在她耳边用很低的声音说了一句,“去卫生间吧。”

宁浩然嘴唇就在囡囡耳边蹭过,以至于她根本无法仔细思考他的意思。眉间一皱,经典的脱线话语正要脱口而出,只听他又补充道:“你裤子都透出来了。”

好吧。囡囡五年前的耻彻底没机会雪了,对于一个在初中还会把卫生巾从裙子下面掉出来的她来说,生理期裤子挂彩已经见怪不怪了。但是,但是,居然在四千名师生面前,居然在宿敌宁浩然面前如此丢人,还真是让人悲痛欲绝。

她真想替八辈祖宗问上帝他老人家好,或者是问上帝他老人家的八辈祖宗好……

“还比吗?”宁浩然望着囡囡大红萝卜,知道她已经明白自己话里的意思,淡然的问。

“今天太阳好大,太晒了……”

“是阿,好大,太晒了……”

“今天是重大日子,不适宜运动……”

“是阿,重大日子,不宜运动……”

宁浩然就占在她的身边,在他强大的气势笼罩下囡囡已经坚持不住,嘴角抽搐的从座位里走出,倒退着一边朝大家点头,一边落荒而逃。

“那就下周再说,再说吧……”

以为宁浩然还会随声附和,不想他却用不大不小,他和她之间所有的人都能听见的声音,对着她所在的方向说:“慢点跑,小心血量增大。”

只见囡囡瘦高的身形晃了两晃,她觉得自己眼前万道白光霹雳闪过,紧下来就是震耳欲聋的轰隆隆雷声响成一片,顷刻间,四周火花乱跳青烟直冒,囡囡平滑的脑门像电子滚屏一样闪过上十二个大字:

“宁浩然,我诚挚的问候你全家!!!”

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神经大条的囡囡一直这么蛋腚的鼓励自己。

可惜,总没有用武之地。

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堂课,教务处的安排是她跟年纪在五十九岁上下的徐老师一起上。囡囡这个新助教负责记分,划线,实习,以及发呆。

九月天,太阳还是明晃晃刺眼,发呆的囡囡老远就看见另一个班由远方缓缓跑进跑近。虽然大学里的体育课没那么严格,但这个班的素质明显好上太多,步伐整齐,喊口号的声音也中气十足。哪个老师带的,这么有派?正纳闷的囡囡一眯眼就看见拽的不能再拽的宁浩然在旁领队,明明有点小近视的她甚至能看见那个混蛋脑袋下甩出的汗珠,晶亮晶亮的飞溅。

当体育老师能把自己当的满头大汗大概全国只有他一个。

囡囡对他亲力亲为很是不屑的撇嘴,收回眼睛抬手为下一轮掐好秒表,清亮嗓音凌空喊过去:“预备—跑!”

一排五个女生齐刷刷朝这边扑过来,她只注视自己脚下的终点线,默默数着一,二,三,四,五……不错,五个成绩都在15秒以内。

啪的一声,肩膀被有人拍了一下,秒表的数字还没抄,囡囡先被惊了一下,笔翻个身往下掉。

“同学们原地休息,我和杨老师有点事商量。”宁浩然这话说的好不暧昧,听过他们俩礼堂风波小道消息版的同学们居然不惧威严,小声打了口哨。

囡囡望望自己肩膀上的狼爪,冷了颜色:“宁老师,你应该注意自己的教师形象。”

“我在和自己曾经的学生叙叙旧有什么可注意的?没别的,就是想问问你你还比试吗?”在囡囡眼里宁浩然笑比不笑狡诈,所以她很聪明的说道:“我知道百忙的宁老师肯定没有空,所以不用为我打乱教学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