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姣沮丧地颔首。百里宁温柔地揽住她的肩膀。

有几个师姐来到院子中打听韩洙的消息,很快围到了师姐妹的身边,两人只好陪着闲聊。过了一会儿,齐泰文和韩洙走出花厅,往院中走来。

几个女弟子眼光跟随着韩洙走动,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一个身着柳绿长裙的师姐目光灼灼,赞叹道:“天资如此只好,人品还如此出众,都说熊掌与鱼不可兼得,他怎么能双全呢。”众女皆称是。

韩姣被她说得恶寒了一下。

韩洙转过脸,招手让韩姣上前。韩姣走到两人身前,对齐泰文施礼,轻轻唤:“师父。”

齐泰文看看这个身量纤细的女弟子,又看看韩洙,和所有知道他们关系的人一样,不能免俗的感叹,实在不像是亲兄妹。

韩洙已斯文地开口道:“舍妹灵根经脉都不算上佳,与师兄的功法属性不合,但也并非没有其他方法。道法修行中还有一种以修行小手段为主的功法,还望师兄留心一二。”

韩姣听他为自己考虑,还开口让师父帮忙,心底一暖。

齐泰文点点头,应承了下来。刚才在花厅一番长谈,他已感觉到,这个师弟虽然年纪最轻,但见识广博,谈吐不凡,与入道百多年的人相比毫不孙色,以修行眼光独到来说,更是出色许多。他所提的功法类型,正是适合韩姣的。可惜碧云宗开宗立派以来,收取的弟子都是天资上佳的,功法一类极少有以小手段为主的。

齐泰文深感有些头疼。

等韩洙离开,其他师姐们都散去。韩姣在练武场将新学的两个法术练习了小半个时辰就匆匆回去休息了。

都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她深感自己两者皆全。

远虑是自己牵涉到了吉祥厅,不知是吉是凶;近忧是试炼将近,她却连自己修炼的功法都没有,一个弄不好……后面她就不敢想了。

她的心情像足了前世参加高考的时候,又紧张又忐忑。躺在床帐里,明明身体已疲惫极了,却怎么也无法入眠,迷迷糊糊地浅眠了一阵,噩梦连连,她口中惊呼,又摆手动作,猛然从梦中醒来,额上已沁出了一层汗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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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日,孟纪兴匆匆地告知众人,他在藏书阁找到了适合自己的功法,在火属性中出名的“烈火诀”,与他自身属性相配。韩姣之前也跑过好几次藏书阁,勉强找到两本功法可以修炼,但是她心知,若真是选择了这种功法,她的前途实在堪忧。

百里宁趁师兄弟不注意,把韩姣拉到池塘旁的银杏树下,从袖中掏出一块玉牌,放到她手中,说道:“看看。”

玉牌洁白无瑕,温润如脂,其中蕴藏着层层的灵力。韩姣刚接到手中,灵力一探,脑中便出现了“百里咒结诀”,她顿时一吓,把灵力收回,要把玉牌还给百里宁。

百里宁按住她的手道:“你不是缺功法吗?就炼这个吧。”

韩姣睁大了眼道:“这是你家传的道法,怎么可以外传。”她入宗门已经七年,早已不是当初懵懂不知的小姑娘。百里家族以“咒结术”闻名整个修仙界,是家中秘传的道法,绝没有传给外人一说。

“其实这也是没有办法,”百里宁神色严肃道,“虽然我身在百里家族,但是这咒结诀怎么也炼不好。我已试过好几个月了,连最基本的缚结都打不了。”

韩姣连连摇手:“那你也不能随意传给外人。”

百里宁认真地看着她道:“你是我的师妹,我相信你的为人。我们朝夕相处七年了。而且据说我们家的咒结术,是需要心思细腻,俗话说,心中有千千结的人才可以修炼。我是不成了,总要找个人继承才是。”

韩姣依然拒绝:“你们家族还有其他人可以继承。”

“收下吧,”百里宁真诚地说道,“这件事我已经飞信告诉过我娘,家中长辈也都同意了。回信昨日才到的。你若不信我拿给你看,真的不是我私下传授给你的。你只管放心炼吧。”

韩姣垂下头去,好一会儿,两颗泪珠滚落到了玉牌上。

“姣姣,”百里宁拉起她的手,“以后我若有难了,你会袖手旁观吗?”

韩姣呜咽着摇头:“不会。”

“我家若遭劫难,你会相帮吗?”

“一定会。”

“纵有一日我无人可以依靠,你总会结纳我吧。”

“会。”韩姣垂泪道。

百里宁笑笑道:“那不就行了,你修炼这部功法再适合不过。”

韩姣无言以对,握着玉牌一时觉得太过沉重,一时又觉得白玉生温,从手心直沁到心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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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韩姣被齐泰文唤进练功房内,他沉默地看了她半晌,才问道:“功法收到了?”韩姣这才知道原来师父事先已经默许,她点头道:“已经收到了,师姐的心意我铭记肺腑,决不敢忘。”

齐泰文脸色肃然,目光却放柔了几分:“此事百里家的长辈皆已同意,你也不用负担太重。”

韩姣鼻子又有点发酸。

齐泰文又问:“百里家族的咒结术传自上古,是以小手段为主的功法,但是手段奇巧,在两界之内赫赫有名,你不要辜负了这份心意。”

韩姣重重行了一个礼:“还望师父指点。”

齐泰文道:“这部功法我也未曾看过,不过百里家的长辈信中有言,咒是密语,结是起合。你心中有了咒结,才可以依心施法。百里家族祖祖辈辈都是从打结开始练习咒结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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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姣晚间回到屋里,仔细看了咒结诀的口诀,一共九段,咒与结两者有分开的说明,又有两者结合的法术用途。从属性来说,韩姣灵根属木,正好适合这套功法。

离试炼的日子并不多了,她从第二日起,就从灵仆那里拿了许多粗线,开始学着打结。普通的结法就有一百多种,她从太阳升起就开始练习,一直到了月亮高挂当心才休息。

从第一天的单结,到了五六日后开始打几十种结合的结法。

日夜所思都是各种打结的方法。

打结的材料也从粗线,换成了丝线,后来又变成各种细长的灵草。

半个多月后,孟纪在练功场内见她又坐在一旁比划结印,手势不停,如同着了魔一般。不由走上前劝道:“小师姐,欲速则不达,你可别魔障了。”

他走到她面前,忽然脚下一拌,险些摔倒,他要抬脚,却被什么缠住一般,无法动弹。低头一看,却发现空无一物,他正疑惑,再仔细一看,一根细如芦苇的透明线缠在他脚上打了个结。

之前无声无息,他一点都没有察觉,这时一见顿时一惊,他手一挥,一个风刃过去,晶丝却没有应声而断。他讶异着嚷嚷:“这是什么?”

舒纥、时于戎和百里宁都闻声走了过来,一看到这个情况,百里宁惊喜道:“呀,咒结。”

韩姣也回过神来,往孟纪的脚上看去。她手中空无一物,却用灵力打出了一个咒结,在日光下反射着细细淡淡的光芒。

当一眼看到那个晶丝咒结时,她又惊又喜,心中百转千回,激荡不已,红着眼圈看地目不转睛。

良久之后,孟纪忍不住跳脚:“你们都呆看着干嘛?还不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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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写了这个性子直爽的百里宁师姐

相信大家也都有很好的闺蜜——珍稀她们吧

第六十二章 选题

韩姣苦练了一个月的咒结决,在这套与她本身属性十分相配的功法帮助下,道术终于有了突飞猛进的进步。

碧云宗四代弟子的试炼转眼已快到了。与往年不同的是,这一次的试炼决定地异常仓促。以前的试炼弟子可以自行抉择,准备的时间也非常充裕。有谨慎的弟子在试炼前准备整整一年都是极为常见的。

而这一次试炼,弟子没有选择的权利,心中难免有些惊惶。碧云宗三位峰主商量一下,由于低阶弟子之间的水准也是良莠不齐,所以在试炼的题目上做了稍许的改动。碧云天七大宗门以前都把试炼放在同一时间,选择地点就是中洲大山。中州大山离瀚海不远,正处在碧云天的一方极地,山中不乏妖魔鬼怪,同样也孕育着各种天材地宝。

试炼时把各派弟子往山中一放,以一个月为期限。要想在山中生存的各弟子不得不施展平生所学,自然而然就得到了很好的锤炼,这决不是平日在碧云宗内的学堂里可以学到的——这也正是试炼真正的目的。

要让碧云宗的弟子快速成长起来,又不能让低阶弟子折损太多。将全宗上下四代弟子的整体水平一考虑,这次试炼的题目真是难倒了三峰的峰主。

有一个长老提议,既然弟子之间水平差异太大,把他们全扔到中洲大山那肯定是不行的,不如多设几个题目,有难有易,有简有繁,为了不让弟子察觉到其中的不公,就用抽签的方式决定。

三峰峰主起先并不答应,可后来细细一想,倒也觉得这个法子十分稳妥。列取多个试炼题目,又准许弟子可以自由组队,如果抽到难的,自然可以请法术高强的师兄弟帮忙,抽到容易的,也不用担心低阶弟子损伤。

这样一来,锻炼弟子的目的也达到了。

真是两全其美的方法。

三位峰主将最后试炼的方法一公布,全宗上下皆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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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末,还正是“首夏犹清和,芳草亦未歇”的时节。碧云下峰会德殿内挂满了刻有号码的雕木牌子,被穿殿过的风吹过,波涛般起伏不定,碰击时还发出清脆竹磬声。殿中坐着一个年轻的弟子,身着道袍,一张脸四平八稳,白净如三秋古月。

他低头看着一摞厚厚的册子,忽然听到殿门口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问:“师兄,请问这里就是抽取试炼题目的地方吗?”

道士抬起头来,日光斜照着门槛,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站在门外,肤腻如玉,眸如点漆,有桃妍柳媚之姿。

“正是这里,”道士道,“师妹来取题?不知师妹师座何人?”

“我叫韩姣,是飞羽峰的,齐泰文座下。”

道士点点头,心道:也是,飞星峰的女弟子都有一个毛病,眼大如箕,对一般弟子向来都不正眼相看,哪有这么和颜悦色的。他摆手对四周一指,说道:“这些牌子上都有号码,韩师妹可以取一个下来,等和玉简上的号码核对后,题目会送去飞羽峰。”

韩姣仰头四处一看,殿堂上列排了一百块木牌子,上面是一到一百的号码,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区别——真是考验运气的时候。

她眼睛溜了一圈,又转到了居正坐着的道士身上,眼光略扫了一下,大致推测出一些:他穿的道袍是师门发的,左右袖子上都油了一块,手上捧的书也普通没有一丝灵力护持,但是本身修为却让她看不透。应该是一位天资出众,普通出生的苦修士。

“师兄。”韩姣走到他面前,甜甜一笑。

道士抬头,见她手中并无木牌,问道:“韩师妹还有何事?”

他话还没有说完,眼前一闪,一大束无虑草出现在了眼前。晚间的无虑草有迷幻的作用,但是采摘下来用灵力处理过的,却是上好的灵茶材料。那莹黄的叶子间散发着一股清香,粗粗一闻就叫人精神一震。

“我看师兄年纪轻轻就已快要迈入小成境界,守殿时还不忘刻苦铭读道术,平日里应该很是辛苦,这点灵茶叶师兄拿去,修炼疲惫时喝上一盅对修行很有益处的。”韩姣笑吟吟道。

道士足足愣了大半晌才明白过来,随即就目瞪口呆,不知如何反应。碧云宗的弟子一般都是年少就入宗门,对俗世知之甚少,当然也不会明白受贿收礼等恶习。

他摆手道:“韩师妹,这如何使得,我们不过初识,我如何能收你如此大礼。”

韩姣心底撇了下嘴,什么大礼,飞羽峰满后山都是,随手一抓都是一捧。只不过三峰各自有约定,其他弟子不得随意采摘。无虑草在飞羽峰不值一文,对其他峰的弟子可就不同了,尤其是低阶弟子,灵茶恢复灵力极为有效。

她诚恳道:“我平时最佩服就是师兄这种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为修道术的人了。师兄别客气,就当做我拳拳一片赤诚心意。”

只顾修炼的单纯修士,哪里是韩姣的对手。

几次推搪不过,道士将无虑草收下。韩姣转头去看木牌,在殿中来回转了两圈,口中嗟叹不已。

道士刚才收了灵草,心下还热乎乎的呢,忍不住就问:“韩师妹为何叹气?”

韩姣皱着眉道:“我是代我师兄姐弟来抽试炼题目的,要是抽得难了可怎么办……我们几个修为还浅,比起师兄你更是差远了,只怕抽到难题,过不了试炼,让师父难做。”

道士被她拐弯一个马屁拍得心情舒爽还不自知,心中只想道,这么乖巧标致的师妹一看就知道修为不够,抽到难题岂不是害了她。可是师门规定是不能泄题的,他想了想,说道:“这次试炼题是三峰峰主和各峰师长拟好后送来的。师妹你知道吧?”

韩姣点头:“知道。”

“听说最后交题的是曲江真人。”他道。

韩姣眼睛一亮。曲江真人也是碧云宗的名人,她挑选弟子只问家世容貌,不看灵根。对弟子平日修炼也不着紧,反而对弟子的婚配很有兴趣,因此她座下每年弟子考核,都是出了名的题目简单。

道士见韩姣明白了,不再多言。此时殿外有弟子坐飞鹰在空中徘徊,高声喊道:“守殿师兄,快出来接试题玉简。”

道士立刻站起,对韩姣道:“韩师妹选好了就放桌上。”

等他匆匆步出殿外,韩姣立刻去取了一百号的木牌,最后交题,肯定号码最后,于是把把一百号的木牌放在桌上,她还想等一会儿,等那位师兄回来后确定题目才走,谁知门口光线一暗,玉珂穿着银红薄纱绣花裙迈入殿中。

韩姣和她对视一眼,两人都是认识,又对对方印象不佳的。

没有打招呼的必要,韩姣装作不知,转身离开了。

玉珂心情极为不好,又见到韩姣,平日总挂着笑的脸拉得老长,看着韩姣走后,她冷哼一声,转身的时候又被一块被风带起的木牌打在手背上,顿时一股火起,一把扯下木牌,一看号码是九十九。

她也不细想,反正满殿号码,哪个不一样,随手丢在桌上,正要走。守殿的道士跑了回来。

他把看了一眼桌上两个木牌,又将灵力注入玉简中,惊讶道:“居然正好是一难一易。啧,这九十九号真是难为人……”他摇头叹息两声。

走到门口的玉珂回过头来,说道:“九十九是刚才那位师妹选的。”

道士更是诧异:“怎么会。”

玉珂道:“怎么不会,刚才她犹豫一百和九十九,选了九十九,我就顺手捡了一百号。”玉珂玉真两姐妹在碧云宗内很出名,追捧的人极多。道士想了想,不敢质疑,一边为刚才那位师妹遗憾叹息,一边把对应的号码题目记录到玉简中。

玉珂见状放下心来,心想刚才那丫头和百里宁正是一伙的,活该她们替我们姐妹受此一劫。唇角勾起笑,娉婷离去。

第六十三章 试题

韩姣以为取题一事十拿九稳,步履轻松地回到了飞羽峰。

一枝紫面薇探到灰墙外,葳蕤的绿叶上灵光闪闪,花瓣繁复,内里结了小小的青果。韩姣顺手就摘了一个,啃咬起来,果肉还是涩的,微微带了香甜。她心情大好,正想再摘两个,院子里传来熟悉的说话声。

“师兄,就让她一起来吧,试炼多个人也出份力不是吗?”孟纪哀求。

“她在飞星峰这么多师姐妹,偏偏要跟着我们,是为了什么?”

这听起来有丝吊儿郎当的声音是二师兄的,韩姣眉梢挑起,更加注意他们谈论的内容。

孟纪支吾了片刻,才又道:“她师姐妹都已安排好了,晓曦孤零零一个人……一个人如何试炼,跟着我们可以帮衬一把,又正好可以试炼过题,师兄师姐对她又不陌生,大家知根知底的,一起试炼不是很好吗?”

这番话说出来,有理有据,比他平时说话不知长进多少,时于戎着实意外了一下。不等他出声,旁边忽然插入一声“不行。”

韩姣从院门外走进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人。

孟纪看着她满眼茫然:“小师姐,为什么不行?”

“对她我们可不是知根知底的,试炼时遇到什么事,我不放心她。”韩姣直截了当地说道。

孟纪急道:“她的为人你不知道吗?有什么不放心的。”

韩姣哼了一声:“她的为人我怎么会知道,住在飞星峰,居然没有同系的师姐妹愿意一起,让人怎么放心。”

她口齿伶俐胜出孟纪不知几何,又直击重点,孟纪顿时哑口无言。他涨红了一张脸,高声道:“小师姐你平日与她不是相处地很好,为什么要这么说她,你……你这样也太没道理了。”

什么是见色忘友,这就是了。韩姣瞪了他一眼,丝毫不让:“非要让她和我们一起试炼,你这算什么道理。”

时于戎见两人吵得如此厉害,一边拦住一个,说道:“怎么,还嫌声音小,要把师父吵来是吧?”

孟纪转过脸又哀求他:“师兄,你看晓曦这事?”

时于戎略想了一下道:“恐怕不能让她跟着我们。”

孟纪大失所望:“为什么?”

“有危险的时候,我们只能把后背交给信任的人,她显然还没有达到那个地步。”时于戎笑笑道。

孟纪说不出话来,看了看两人,一发脾气甩袖走了。

时于戎看向韩姣,口气有一丝喟叹:“现在你可以告诉我真正的理由了?”

韩姣把看到季城和孟晓曦抱在一起的事略略一说。时于戎道:“你在为宁师妹打抱不平?”韩姣不语,片刻后嘟囔道:“师姐不需要别人鸣不平,我不同意,仅仅就是因为我看不顺眼她。”

时于戎对师弟妹的纷争一向不干涉,只平静道:“你自己知道分寸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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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纪对韩姣生了气,一连几日都不和她说话,就是视线对上了,也生硬地别开头。韩姣本来不想和他计较,但是被他的态度激起了怒火,也对他开始视而不见。

就在这当口,试炼的题目下来了。

紫色玉简被传信弟子送来时,韩姣一口水咽在喉口,吞也不是,吐也不是,睁圆了眼看着玉简不敢置信。

试题以颜色区分难易,紫色代表是最难的试题。

舒纥拿了玉简,面色颇见沉重,看了其中的内容后,他的脸色更差了。面对师弟师妹的疑惑,他以比较轻松的口气说道:“是一个解谜的试题。”

众人心道:解谜的试题为什么是紫色玉简,你干嘛又一脸愁色。

舒纥不多说,把玉简放到桌上。每人都看了一遍,果然是解谜的题。试炼题目就是“庆栎村有古怪,一探究竟”。玉简内有村庄的大致信息,地址位置,风土人情,这都不是它困难的地方,而是最后一行介绍:有四名巡查弟子和一名小成修士在此失踪。

几人面面相觑,都觉得难处就在这里。

韩姣深感内疚,题目是她抽的,不可思议的是,用了一些手段,居然还是抽到这种难题,她说不出话来,闷闷坐在一旁。

舒纥道:“看这个庆栎村的位置,就在中洲大山附近,说不定是有什么妖兽躲在里面,我们事先做好准备,还是能有几分把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