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和小姑娘斤斤计较,她莫名的把我当成假想敌可以理解。无聊的跟在他们后面看他们逛街,难道这一辈子我都只有跟在别人屁股后面的命?可怜的尤尼小姐,白兰亲自看管你去了,希望你平安,阿门。

“你真是讨厌死了,干嘛一直跟在后面,阴沉沉的和死人一样,看见你就烦!”不知道是不是我身上的烦恼气场太强大,铃兰终于忍无可忍,转身跺脚指着我的鼻子大叫。我淡定把她的手指推开,用一种机械的语调说:“不好意思,白兰先生交代,一定要好好跟在你们身边。”

“啊,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人家也好想去战斗打架嘛。”铃兰嘟着嘴抱怨,“看见这个女人阴阳怪气的模样心里就不舒服。喂,你们不觉得她身上有一种让人很恶心的味道吗?”

“铃兰,不要对薇琪小姐不礼貌。白兰大人听了会不高兴的。”桔梗严肃的说。

“随便怎么都好,快点让我睡觉吧!”石榴干脆哀嚎起来。

无语的看天,不是说现在密鲁费奥雷家族和彭格列同盟家族掐架掐得正欢吗?为什么没有人发现我们是密鲁费奥雷家的人?谁都好,赶快来把这个可恶的臭小鬼还有那个一路唧唧歪歪的胡子大叔揍一顿吧。

因为有调节气氛的桔梗大哥在,我总算忍住没有把那喧闹二人组给弄死。他们精神可真好,从早上一直逛到了临近黄昏。突然觉得慢慢开始有了真正的感情不是一件好事,换做以前我只会脸上带笑心里毫无感觉的陪着他们,可是现在真的很暴躁很想在大街上大喊一声“喂彭格列的家伙快点来啊这里有密鲁费奥雷家的白痴哟”。

总算是一路平安的回到了住宿的酒店,石榴和铃兰迫不及待的往餐厅跑,还是桔梗大哥比较有绅士风度,帮我开门。我深深的明白了为什么白兰会把这些人丢给我监视跟踪,大概他也装好老板装得腻味了。看他们对白兰推崇的样子,鬼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时间什么地点用了什么手段才骗来这些甘心为他卖命还可以使用玛雷指环的人。

刚要进门,眼角突然瞟到一个很熟悉的身影,一瞬间还以为眼花看错了。转过头,的确没有人。可是,我真的看到了一个披着黑色风衣的高大男子往拐角走了。

“薇琪小姐?”桔梗奇怪的问。我们挡在酒店旋转门前面不走,后面已经有人开始抱怨起来。

“不好意思,我突然有点急事,失陪一下,很快就回来。”

也顾不上命令或者是其他,我匆匆忙忙的往街道的另一边跑去,心里充满了一种很奇怪的冲动。

我很想见一见XANXUS先生,自从那个很糟糕的血腥夜晚之后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以为早就忘掉了他。可仅仅只是一个背影很像的错觉而已,我也就像傻了一样在人群里挤来挤去的追赶。要是下一秒他真的出现在面前那又怎么样呢?我和他只是追杀者和敌对者的关系,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就算是时间倒流再来一次,我还是会做出一模一样的事情。只不过偶尔还是会想,要是时光可以停止在那一刻就好了。

我是多莉,他是主人。这个世界再无其他。

没想到我竟然还有这种诡异的想法呢。明明只是一个脾气很烂对我一点也不温柔的黑手党而已,到底在恋恋不舍个什么劲儿。难道我还没有从过去的阴影里走出来,即使是一点虚幻的温柔,也想死死抓住不放吗?

走着神,不知不觉就来到了一条小巷。罗马这个城市有很多这种石板铺路的小巷,走在上面还可以感受得到那些属于过去的味道。天已经慢慢的黑下来,路上行人越来越少。我茫然的顺着石板路走了一阵,发现前面是一个小小的安静的教堂,门紧闭着。到跟前才发现竟然不知不觉的走到了科斯美汀圣母教堂。白天这里几乎都是人山人海排着可怕的长龙,现在却空无一人。信手打开了对我而言形同虚设的门锁,我走了进去。拐过几个弯,狭小的室内,半明不暗的光线从有铁栅栏的窗口钻进来,在地上印出诡异的阴影。我的对面就是鼎鼎有名的真理之口,一块雕刻着海神头像的圆盘。阴影下那个狰狞的雕像好像是在哭,似乎又有点像在笑。

据说说谎的人把手放在里面,就会被咬断手臂。不知有多少人去试过,石头雕刻而成微张的嘴早就被摸得光滑无比。我翻过前面的围栏,把一根手指放在冰冷的石像嘴部,犹豫了。

“不怕被咬断手臂吗?”

身后突然传来的低沉说话声吓了我一大跳,本能的想转过身,腰上却被一个坚硬的金属物体抵住。无奈的叹了口气,我举起双手:“没想到巴利安的首领也会鬼鬼祟祟的搞偷袭。”

闻惯了的香水味道夹杂着一股男性的气息接近,几乎都要贴到我的背上:“没想到的应该是我,你到底还可以换多少副面孔,多少个身体。”

一只手伸到我的脖子上,同样眼熟,还能看见上面的戒指,下一刻手指紧紧一握,我站立不稳的向后倒去。听见他讥讽的问:“这也不是你的真正身体吧,我已经开始相信不管杀你多少次,你都会在下一刻换成另一个面孔,若无其事的出现在我面前,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哦,那还真是抱歉。我挺好奇的,既然是这样,您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不懂为什么,其实不想用这种口气说话的。但只要接触到他甚至只是靠近他,我就烦躁不安。自动转换为攻击欠揍模式。据说这是源于恐惧的本能,哈,可笑,我在恐惧什么?他只能打败我却无法消灭我,更不可能真的杀死我,我有什么可恐惧的?

自从真实身份被曝光之后,XANXUS先生见到我只有一种反应,那就是喊打喊杀。可今天他竟然还很冷静,一点都没有发火的前兆,甚至还笑了几声。

“受骗上当只要三次就足够了,你真以为我傻到那种地步。只要看见你走路的动作还有这种欠揍的说话口气,想不肯定都很难。”

“能被您这么默默的注意着,我还真是不胜荣幸啊。”我笑得很假,本来还想问问问他为什么会一个人出现在外面没带任何人,最后还是算了,他不会回答的。

如血一般的落日余晖里,我们就像是一对亲密的恋人般紧紧的站立着依偎着,竟然没有谁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也许是因为之前曾经无数次的这种坐在一起。不过此刻他的一只手掐住我的脖子,而另一只手正拿着枪顶在我的脊椎上,也许下一刻就会开枪。

“当然,毕竟我无时无刻都在想着怎么才能真正杀了你。”他理所当然的回答。

心脏微微一缩,大概是错觉,这具身体已经死掉了,不应该有这种感受。可我还是感到胸口一阵难忍的疼痛。那一瞬间我明白自己的恐惧从何而来。

他无法杀死我无法消灭我,可他能够肆无忌惮的让我感到疼痛,这种力量还居然是我主动给予的。

我还真是个天才。就像白兰说的一样,TMD蠢透了。

作者有话要说:X叔男主角的地位不会动摇!

看在我如此勤劳的份上,潜水的同志们,你们懂的。

44

44、第四十三章

天终于完全黑透,无边的夜色冷冰冰的把小小的教堂包围吞没。距离我只有一米不到的真理之口显得模糊而狰狞,似乎随时都要张大嘴咆哮着破墙而出,有点恐怖片的气氛。一直保持着僵硬的站姿,肩膀很不舒服,我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对那个打定主意要比拼耐心的男人投降了。

“我说,XANXUS先生,您到底打算干嘛。想杀了我的话麻烦请直接开枪,想打架的话现在就可以立刻动手。如果要逼问口供看情况我也能配合着哀嚎一下,一直这么傻站着不动,我真觉得压力很大。”

他不说话,但掐着脖子的手指收紧,深深陷进了肌肤,估计会留下一圈淤血吧。耸了耸肩膀,也懒得再假装柔弱,反正这具身体受到的伤害可以直接无视,我决定继续沟通,至少这一回没有上来喊打喊杀,算是个进步吧。

“啊,说起来还没有自我介绍过呢。当然,多莉肯定不是真名,如果您不介意,叫我薇琪也行。不过您大概不会有兴趣叫这个名字。对了,人妖叔应该没有死吧,我记得下手的时候打偏了一点。麻烦您帮我和他说句对不起行不行,他对我挺好,突然就偷袭他挺不好意思的”

“闭嘴。”

他的语气很焦躁。我立刻乖乖住口不说话,识时务者为俊杰。想转过身来看着他,但他就是不准,才用力的挣扎了一下,他干脆从后面狠狠一推,把我整个人按在了墙壁上。粗糙不平的石壁摩擦着我的脸,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小声的笑了起来。即使他把枪压在我脑门上也没用。

“再笑立刻就让你脑袋开花。”看不到他的脸,也能想象那种气急败坏咬牙切齿的样子,所以我笑得更是愉快,几乎上气不接下气。看到他生气的确叫人蛮高兴的,打从心底里觉得好笑。有人为你生气是好事啊,总比什么都不说丢垃圾一样杀掉走人好。之前我就见识过XANXUS先生怎么对待那些他眼中的“垃圾”还有“残渣”,那可真比割草还干脆。

“对、对不起,一想到竟然让您这么的为难,我就觉得很抱歉。问题在于即使您现在开枪,最多也就打坏我一个备用的身体而已。真正的我连一根头发都不会掉。您大概也是这么想的吧?所以才一直不愿意简单的开枪了事。也许现在放开我的手,下一次再想抓住可就难上加难。您不会知道我还将以什么面貌和什么身份出现也许就是从您身边随便走过的一个人,那就会是我”

“你很得意?”

“不不不,您从哪里看出我很得意了?我只是在诚实的叙述一个事实而已。”

我相信自己的语气一定很恳切,可惜他不欣赏,所以下一刻双脚离地的被抵在墙上。铺天盖地的死气之火从脖子被抓的部位开始燃烧。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发出惨叫或者是呻吟,只是全身疼痛难忍就像是被丢进了一口沸腾的油锅。等到那种可怕的燃烧感慢慢退去,他一松手,我就像一滩烂泥似的顺着墙滑下来,湿淋淋的瘫倒在地上。

这一次我终于看见了他的脸,依旧冷峻线条生硬没有半点柔和的地方,血色的眼瞳里看不出是残忍或者凶暴,就那么什么感情都没有,居高临下的看着,看着我狼狈不堪跪伏在地的样子。

“说啊,继续说,我倒是想见识一下你的舌头是不是和骨头一样硬。”

尽管看不出他脸上有生气的迹象,但他的态度无疑是在表明此刻他很不爽。XANXUS先生从来没有折磨人的坏习惯,对于敌人的态度除了“杀掉”和“没兴趣”两种之外还找不到第三种可能。那他到底是在干什么?殴打我折磨我?就是为了泄愤?把被汗水打湿的头发拨到后面,我勉强的撑住身体半靠着墙坐起来,真的对这个男人感到很无语。

“先生,您到底在想什么?应该知道了吧,我是密鲁费奥雷家族的人,上个月你们彭格列已经和我们家族宣布正式敌对。既然如此,之前作为一个卧底潜伏进巴利安内部探听消息搞点小暗杀,不是很正常吗?您觉得不爽,大可以见我一次杀一次,或者绑回去一片一片的慢慢凌迟大卸八块。不过您现在的态度,我怎么觉得很像是被欺骗了感情的悲情中年男子,还是那种难得动一回感情结果发现对方是个骗子——”

一道火光擦着我的耳朵飞过去,在墙壁上开了一个小洞。我闭上嘴,他看起来似乎下一刻就要拔枪将我打成筛子,还是不要多说话激怒他比较好一点。万一他要用死气之火给我来个巴西烧烤,最后倒霉的还是我自己。

“你说得一点也没错,这种事情,在黑手党的世界很常见。”他说。

“就是说啊,对于之前做的一切我很抱歉,不过没有后悔——这种说法会不会让您觉得我是人渣?”我昂着脸笑得很亲切。

“就算是早知道这一点,看到你嬉皮笑脸的样子,还是莫名的叫人觉得不爽。”

他蹲下来,抓住我的头发,让我和他的视线平行,要是不看他可怕的表情,他的口气几乎算是温和的。

“一个卧底,一个骗子,伪装得惟妙惟肖,骗过了所有人。既然有很多更好机会下手,为什么最后自爆身份?可以轻易的暗算我或者偷袭我,用身体里没人知道的炸弹炸得我血肉横飞,最后摆出一张无辜又得意洋洋的脸随便抓烂胸口倒在地上——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在打烂你脑袋之前,我才是想问这个问题的人。”

他靠得那么的近,近到我能数清他每一根睫毛,温热的呼吸吹拂在脸上,很平静,一点都不像是那个脾气暴躁喜欢跳脚摔人的任性首领。也许这个问题在他心里已经想了很多遍,所以在最后问出来的时候才会显得那么的流畅,一点都不带迟疑。

“一个人随便的跟在我后面,这么想激怒我被我杀掉?还是说,还想让我对待那个白痴一样对你温柔,最好是抱起来摸摸哄哄表明不在乎你做的一切?白痴一样摸着你的脑袋说没关系其实我一点都不介意?”

他的声音就像他的表情一样充满了恶意的嘲讽:“你以为自己是谁,垃圾。”

就像是突然被扒光了所有衣服,他的眼神似乎下一秒就要看穿我装模作样的面具。不行,不能反驳,不能激动,我不想被他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没有感情变得有了感情已经够糟了,因为一个任务对象变得奇奇怪怪脑子抽风更是傻白痴到惨不忍睹。那段开始于阴差阳错的奇怪共处时间,早就结束了。他依旧是他,而我却不再是我。

“放开。”

再也无法忍受被他近距离的看着,打掉了他的手,翻身退至离他三米远的地方,已经不想再伪装游刃有余,因为手开始无法控制的发起抖来。他嘴角带着一丝称得上恶意的笑容,就像高高在上的奴隶主一样洋洋得意。哦,对了,我忘记了,他有过数不清的女人,尽管自己不曾爱上过谁,但对于女人那种可悲又可笑的心思也许比我还要懂一万倍。在这方面我比幼儿园的小朋友还要无知一万倍。

总是想见他,总是会不由自主的回忆过去那些经历,甚至还会情不自禁的幻想如果我真的就是多莉那该多好。

所以,他的意思是说,我在渴求着他的原谅和宽恕?哈,别开玩笑了!只是伪装成一个白痴和你玩了两个月的主人游戏而已,你知道的只有多莉那个傀儡,实际上你连我真正叫什么,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不知道。凭什么大言不惭的断定?真把自己当我主人了,我呸!

脑子里转动着数不清的纷乱念头,一阵眩晕。过去那些以为早就忘记的回忆再次涌动上来,走马灯似的飞快旋转。滚开,那是多莉,那只是过度融合后残存的影响,我不是多莉,我只是一个叫做薇琪的傀儡,那不过是一次任务,一切怪异的感觉都源自依附身体意识的影响。我没有动摇没有犹豫,那些回忆都是不需要的存在!

强迫自己冷静,不能生气,不能生气,生气就要被他看笑话。这算什么,不能从肉体上打败我,就从精神上嘲笑我吗?活了这么久,竟然被一个混黑道的男人鄙视了,去它XX的!

“哈,对不起,您的意思我不是很明白?难道您是在暗示我对您有奇怪的感情?真要说的话,我倒是觉得那个时候您对一个脑子有问题的智障特别温柔,暗自揣测过您的口味有点奇特呢。也许您和其他很多人渣一样喜欢看女人哭哭啼啼求饶,或者是被人叫主人?这有什么难的,只要放话出去,相信跪在地上叫您主人的家伙可以挤满三条大街,还不分男女。不过到底是因为您的个人魅力还是因为其他原因,我可就说不清楚了。”

笑得很假,我故意拖长了声音,慢吞吞的说。成功的看到他黑了脸。哼,和女人比吵架,您还是回家练练再来吧,巴利安里估计只有人妖叔可以和我一决高下。

手一抖甩出几根线勾住天花板跳起来,正好躲过几发子弹,我贴在上面的石板上啧啧摇头:“刚才还冷静睿智,怎么立刻就原形毕露了,脾气太暴躁不好哦XANXUS先生,打坏了真理之口意大利政府会哭的。”

“这才是你的本性吧,真是难为之前那副白痴的弱智样子了。”他嘴上说着话,手上却不停,啪啪啪啪的打得一地都是碎石。恶劣的故意擦着我的身体逼迫我在狭小室内狼狈的躲闪。在又一次和火焰擦肩而过之后,我听到外面好像有人声以及子弹上膛的细微摩擦声。暗叫不好,现在这种黑道火拼的紧要关头,我们在里面闹出这么大动静来死人才听不到。XANXUS先生搞不好是和谁约定要见面,要是被同盟家族的抓住,我倒无所谓,那几个还蹲在宾馆的人间凶器可就糟了。提前曝光的话白兰会剥了我的皮。

“停停停,STOP!”

来了一招空手入白刃,我滚了一圈后死死抓住了他的枪托不松手。

“别浪费力气了,您知道这样下去是杀不掉我的。”

“至少可以发泄一下。”他冷笑。

“和我打个赌吧,XANXUS先生?”听到门外的声音越来越大,再结合他有恃无恐的表情,百分之九十那是他的人,我眨眨眼,“如果您可以找出我真正的名字,那么我就用自己的身体出现在您面前,公平的和您打一场,怎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昨天网抽了,打死也上不了网。因为还得去补一个活力榜单,今天没办法双更弥补了。星期五的时候再双更补上昨天的份。

退散~~悲催的赶活力榜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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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四十四章

说完这句话,自以为很酷的露出一个虚无的笑容——啊呸,我才没有下意识的模仿白兰氏专用神棍笑法。好久都没这么正经了,约定啊赌约啊在电影里显得都又拉风又帅气,老早就想试一次了。结果,还没有放开手完全的站起来,就被XANXUS先生一个扫堂腿掀翻在地,连着滚了好几圈才从火力交织网中脱身,飞快爬在天花板上擦了擦汗。

“不同意我们可以商量其他和平解决的途径,滥用暴力是不对的。”

他的回答是啪啪啪连续三枪,打得我抱头鼠窜。啊咧,错觉吗,怎么好像更愤怒的样子。妈的,漫画骗人,要是有命活着回去一定要杀了弄出这玩意儿欺骗世人的作者!

本来还想着不可以破坏文物古迹,事到如今也不行了,意大利人民请原谅——不对,意大利人民早就在在互相残杀打烂也是迟早的事情。深吸一口气躲开身后的可怕扫射连滚带爬窜到窗户边,一掌削开铁栅栏就往外面钻。估计XANXUS先生从来没见过这种难看的逃跑方式,竟然没有追上来赶尽杀绝,所以我顺利的钻出去,来不及说声再见,就想趁着包围圈还没有形成快速溜走。要是被宾馆里的那几个家伙知道杀出来,我只好自杀谢罪。

无声无息的落地,正准备学习蜘蛛侠来个凌空飞渡,后脑一紧,头发被人抓住,伴随而来的还有某人已经因为怒火变调的嗓音。

“又想逃跑——”

不敢回头,反手一掌切断了长发,也不管会不会引人注目,因为我听到了墙壁破裂的声音,XANXUS先生一定就像施瓦辛格一样破墙而出决心要终结掉本人小命。OHNO,他那彪悍的战斗力在下有幸见识过很多次,比大力开碑掌还要可怕一万倍。抓到绝对会被打成肉饼一块。不是真身也忍不住背后发凉冒冷汗,在街道上飞奔了一阵,悲哀的发现这黑暗中的小巷就跟迷宫似的,几下就分不清东南西北。身后那种汗毛直竖的威逼感紧追不舍,咬了咬牙,纵身跳上屋顶,感谢意大利人民保留古建筑没有修建高楼大厦,一遍跑一边扯开嗓门大叫:“救命啊,非礼啊,有人耍流氓啊——”

轰的一声,不用回头也能看见黑夜中爆出了巨大的红光。不知道是怎么样一副恐怖的画面,反正很多因为我的大叫打开的窗户纷纷又噼里啪啦的紧紧关上。似乎还能听见有人在叫外星人攻打地球什么的。啊哈哈哈,于是XANXUS先生气糊涂爆种了吗?他犹如阿童木一样喷火飞天的英姿我还记忆犹新,还有那只奇奇怪怪的宠物小精灵,要是被放出来冲我来一口变成石像就不好玩儿了。投注在屋顶上的影子越来越短,意味着他离我越来越近。

死亡倒计时开始了吗?

心中默默的倒数,在可以烧焦头发的炙热感靠近头顶时,与原本跑得比兔子还快的我毫无预兆的停步,完美后空翻,凭借直觉一把抱住他的脚。他一定没有见识过女人用这种无耻的地痞流氓打发,更没想到我竟然不跑了。我们乱七八糟的扭成一团从屋顶一路翻滚而下,在下落的过程中还在不停的拳打脚踢。他下手可真狠,几拳打在我肚子上差点害得我把内脏吐出来。不过身体没有痛感就是好,不光是用傀儡线,我手脚并用,终于在最后落地时成功的压在上面,把他死死的绑住。

擦擦嘴角的鲜血,我仰天长笑,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得意洋洋的手指一挥让他浮空。

“看不起女人是要遭报应的,XANXUS先生,你玩儿过捆绑游戏吗?”

这个狡猾的男人,知道我有这一手,所以在刚才的打斗中始终不让我靠近他身边方圆一米,动作又快,根本绑不住。不过最后还是中了招,哼,叫你打我脸,叫你弄断我头发。

活动了一下手腕,我想照着他的脸也来上一拳,在我的傀儡线束缚下,他不能动弹不能说话,只能用视线表达自己的暴怒。嘿嘿冷笑了几声,勾勾手指让他飘近一点,我还没来得及动手,他突然动了。无形的线勒得他的四肢和身体破开,鲜血喷射而出,我大惊着往后退,可是被他按住头反扭双手压在地上,装得一声脆响,恐怕头盖骨也要碎了。

心中爆出一股汹涌的杀意,沉着的身体压在上面,他用力的把我的头往地上撞,借着他抬手我结结实实的用后脑撞在他脸上,听到他骂着脏话,一只手有点松,半跪着的膝盖一用力困难的转过身,举腿要踢他肚子,反倒被他死死捏住脚踝。

黑暗里我们都滚得灰头土脸披头撒发,下手又狠又毒,都巴不得立刻把对方杀掉打个稀巴烂。倒是很有默契的不吭声闷头乱打,就在我已经有点上气不接下气,想着是不是干脆放弃这个身体算了的时候,夹巷外面传来一阵纷乱的脚步声,还有人在说:“讯号就在这附近,怎么没有看见BOSS?”

他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想去拿掉在一边的枪,张嘴作势要说话,我的手已经被他抓住,腿更是缠在一起,一时间满脑子都是“他要是叫人我就死定了”,想也没想一仰头咬住了他的嘴。

最开始根本没有意识到做了什么,生怕他反抗或者一拳揍飞我。死死的把他缠得很紧,过了好久才惊讶的发现压在身上的躯体似乎僵硬了。那不是亲吻,是真的咬,我的牙齿狠狠的咬着他的嘴唇,有浓稠的液体戴着血特有的腥气慢慢的流入齿间。近距离之下,我们都没有谁闭上眼睛,死死地盯着对方。我不知道自己眼中是什么神情,反正他的表情很复杂。

外面的脚步声不知道何时已经消失了,莫名其妙的觉得有点心虚,我慢慢的松开了牙,血液还有口水之类的液体黏黏糊糊的沾了一下巴。不敢动也不敢擦,我保持着和他视线相对的状态,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现在的XANXUS先生就和拉掉了引线的炸弹没区别,也许下一瞬间就会毫无预兆的爆掉,炸得我粉身碎骨。

呃,他还准备瞪我多久?

下巴凉飕飕的,他的嘴绝对被咬得惨不忍睹,还有未凝结的血滴在我的嘴角,忍了又忍,最后还是伸舌头舔了一下。他的手臂一动,我想都没想,手挥出用线勾住远处的墙,整个身体刷的一下从他身下滑了出去。这一动才发现,XXXX!肋骨断了至少三根,小腿也骨折了。刚才为什么不趁着他发呆咬断他的舌头啊,捶胸顿足,哦,不行,现在不可以做这个动作,会吐血的。

他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整齐的衣服在地上滚得一团糟,嘴上很清晰的一圈牙印,我们彼此瞪视了好久,他突然哈哈哈哈的大笑起来。我一晃,差点反射性的翻墙逃跑,干什么,气疯了?

他向前走了一步,于是我从容的后退一步。

“你说想和我打赌?”

茫然了一阵,怎么话题突然又回到了原点?

“有意思,我答应了。”

哈?那个,他刚才说什么来着?不就是为了这件事我们才打得乱七八糟灰尘满面吗?XANXUS先生您脑子抽了?

弯腰捡起地上的枪,插回腰带,他用大拇指擦了擦嘴角的血,说实话那种阴测测的笑我看不懂:“找到你的真名,就乖乖的洗干净脖子让我宰掉,对吧。突然有点期待那一刻了。”

“我才没有说乖乖让你宰!”脚下一软,搞了半天他还是满脑子要杀掉我的念头,突然觉得和他无法沟通。明明只是想找出一个和平有效的解决办法啊,话说我就一打工的,有本事找白兰算账去,老是针对我干什么?要揍我也让你揍了,要杀我也让你杀了好几回,黑手党里互相厮杀见得多了,不就是几个手下而已,有必要这么耿耿于怀?重要干部我可一个也没杀。彭格列杀掉的密鲁菲奥雷家族成员不比这个数目少。

“你也可以随时来暗杀我,我倒想看看,我们谁先杀掉谁。”

他平静的说。

“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真想过要杀了你。你又不是我的任务对象。”我无奈的说,“要报仇的话随便找人来都行,我不想和你杀来杀去。”

“那我不管,反正一定要杀了你。”他向我一指,“彭格列的血不能白流,你杀了我的部下,难道就想随便算了?别做梦了,白痴。”

“去你妈/的,你还真是彭格列的忠实部下啊。”

忍不住爆了粗口,按照我的逻辑完全不能理解这人在想什么。我杀了你的手下,那是任务,你要报仇杀了我这么多次也够本了吧,前几次我都不还手的让你发泄,还不依不饶,这不是逼着我先下手为强吗?都说了不想和他对上,要报仇要血祭,巴利安不是还有其他人在,平时指使斯夸罗先生很顺口,现在装什么教父风范要为死去的兄弟们复仇了。我怎么不知道他是一个这么有家族爱的首领。

狠狠的吐了口唾沫,我对他做了个拇指向下的手势:“XANXUS先生,我本来还想和你和平相处,既然你非要杀掉真正的我,我们就走着瞧。下一次我不会乖乖让你揍了。”

“要是你还能有下一次的话,我拭目以待,垃圾。”

他冷冷的回答。

作者有话要说:我吐槽很多吗?很多吗?很多吗?

吐槽已经深入骨血,改不掉了,跪地。

别理会女主的神奇逻辑,她三观有问题。

她自以为让X叔揍了几次杀了几回就扯平了,不能理解为啥对方一见就喊打喊杀。

她还很天真的希望大家做朋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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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第四十五章

作者有话要说:出差,宾馆不能上网。

周六和周日都会双更,好补上漏掉的两次更新,绝无食言。

鞠躬退下~

我们在一片狼藉中互相对视。有一种冲动想说些什么,话已经到了嘴边最后还是咽下去,看着离我两米开外的那个男人,尽管他身上和本人一样既是灰又是土,嘴上带着可笑的牙印却还是一脸骄傲的表情。想笑几声表示鄙视又笑不出来,心里有奇怪的感觉,像是有小小的尖刺慢慢的扎在上面,不痛,只是让人难受。抬起手摸了摸,困惑的皱起眉毛,这个身体怎么会有感觉,难道是在不知道的时候自动技能升级进化,可以模拟出虚假的触感?

突然不太喜欢现在的自己,拥有独立的思维有时候并不是一件好事呢。

以为XANXUS先生至少也要来点“垃圾,能杀你的人只有我”的宣言要发表,结果他意义不明的看了我一眼,手一甩,呼啦一声跳上屋顶消失掉了。傻愣愣的注视他离开方向半天,我才反应过来,龇牙咧嘴的扶着墙壁一屁股坐在地上,摸着断裂的肋骨苦笑。居然走神了,这可不像自己一贯的风格,要是执行任务的时候也这么发呆,足够我死上一万次,拥有再多的身体也顶不上奢侈的浪费。

叹了口气,顶着身后坚硬粗糙的砖墙,这具身体似乎不能用了,明天得回去一趟找个新身体。这并不是个好现象,频繁的更换身体只会让我更快的衰弱下去。以前我不在乎,只要活到白兰顺利完成他的计划就足够,但是,此刻,我不是很想无声无息的死掉了。

说起来,一开始我也会恐惧害怕欢笑流泪,真正的,不需思考的,完全来自身体最真实最本能的反应。什么时候开始失去了这些东西,即便是找回来了一点类似的感觉,也要像一台老掉牙的快淘汰电脑,费劲的转上半天才恍然大悟体会到那种奇怪的内分泌失调和神经紧张源自什么。

是不是该去找白兰再来一次完全封闭?

算了,目前要做的事情太多,他的能力用起来也很要命,还是不要让他无意义的消耗。

大概处理了下伤口还有断掉的骨头,也没有兴趣去管彭格列家的人大量聚集有何目的。BOSS不下命令,干嘛要主动加班,我又不想评选优秀员工。慢慢站起来,活动了下脖子,借着夜幕掩饰我悄悄溜回了宾馆。这种乱七八糟活像经历了绝命历险的造型当然不能公开的走进大厅,幸好宾馆是我定的,还记得自己的房间在几楼。于是我COS了一回电影里的英雄,沿着光滑的钢化玻璃外墙爬上了三十五楼,跳进阳台,轻而易举的打开反锁的落地窗。脚才接触到冰冷的地板,说不清楚的直觉告诉我,屋里里还有其他人。想也不想,向着那个散发着怪异入侵感的角落丢去了几根线。

“抱歉,是我。”

飞出去的线被人夹住,从阴影里走出来的是那位长头发的桔梗大哥,他举着手,脸上带着笑意,“对不起,不应该擅自进入你的房间。”

无意识的后退,让自己缩进微弱月光照不到的地方,虽然知道没什么用,还是不想被他看见这幅狼狈的样子:“什么事?”

“白兰大人有事情找你,可是你不在。我只好在房间里等你回来。”他含笑把我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很好心的没问我是不是打群架或者走夜路被人半路拦截了,“白兰大人说,请薇琪小姐明天上午回去一次。”

“哦,知道了。”顿了顿,干巴巴的补充一句,“谢谢。”

沉默三十秒,我最讨厌这种无意义的耐性比拼,因为最后沉不住气的家伙一定是我。被人这么看着会让我神经紧张焦躁不安:“还有什么事?”

他很惊讶的样子:“你的伤口不需要处理吗?”

“呃,桔梗先生的意思是——”心里产生一种很不安的预感,不是吧,难道这家伙

“不能放着受伤的女性不管,晚上我会失眠的。”他无限绅士的回答,只看表情我会以为他是国际红十字的成员。嘴角一抽,白兰在哪里去找的这些怪人。绅士?他身上的血腥气和煞气那么重,鬼才相信他是个善良的好人。所以,这算什么,恶趣味?

“那就真是谢谢了。”

没精神和他继续纠缠,我们是一派的,他总不会抱着杀掉我的想法,那对他有什么好处?再说了,他要真能在这种情况下杀了我才是怪事。所以我没有再躲躲藏藏,很爽快的走出来往沙发上一睡,就差没有摆个大字示意“上吧”。

我的爽快一点也没激起他的惊讶,他很自然的翻找出了急救箱,不慌不忙的帮我擦去血迹,缠上绷带,动作熟练轻柔我几乎快睡着了。所以在他问话的时候才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打着哈欠抬起头:“不好意思,刚才你说什么来着?”

“一点都不防备我?我们算是陌生人吧。”

歪着头想了一想:“我们是一个家族的成员,你为什么要害我,没理由。”

他轻声笑了起来:“和想象中一样的回答。”

不要表现得我们很熟一样,我给的是官方答案。管你六吊花还是七个梦的,想要杀了我还MADAMADA。

“第一次见面,就觉得薇琪小姐和白兰大人有些相似。”他说,平静的把那堆沾满污血的棉花全部扫进垃圾袋。

“啥、啥?我和白兰像!不会吧!”差点从沙发上滚下来,我抖抖抖抖的问,“哪里像了?那种阴、啊,不是,聪明绝顶的BOSS我连他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桔梗先生您真幽默。”

“白兰大人是很伟大的人。”他严肃的说。

我赞同的点头,那家伙的无聊的确伟大到无人能及,不过这和刚才的话题有什么必要逻辑的关系吗。

“我的一切都属于白兰大人,只要是他希望的,就算粉身碎骨也要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