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馆。”他言简意赅。

“废话,我当然知道这是宾馆!”终于无法忍耐的站起来掀桌,可恶被他压住没有掀成。我咬着牙坐下来瞪着他,这什么人呐?故意的吧?难道看我气得跳脚很有乐趣?

他终于吃完了盘子里的东西,抽出餐巾擦了擦嘴,随意的一丢,摆出一副教父开内部大会的专用表情:“说吧。”

“说什么?”我满头雾水,难道要拷问我密鲁费奥雷的机密?对不起我就是一个混吃混喝的编外人员,虽然手上也带着玛雷戒指,不过那只是装样子的道具,我连死气之火都弄不出来。

他不耐烦的皱起眉头,那副凶神恶煞的表情足足可以吓坏任何一个五岁以下的小朋友:“说你准备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我继续装傻,然后被他嗖的一声丢过来,插/进后背墙壁的餐刀吓出了一身冷汗。

“我已经说过,不喜欢和人玩猜猜猜的游戏,如果你再继续嬉皮笑脸,那就立刻从这里滚出去。”

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我无奈的说:“不要一来就这么严肃嘛对心脏不好,用这种口气说话我会误会你在说真的哟,XANXUS先生。”

“你希望我说一切只是玩玩而已,走出这个房间什么都没发生,然后之后遇见还是互相殴打一番,最后又一次打到你吐血?”他硬邦邦的吐出三个字,“你有病。”

“啊哈哈哈,何必呢,原来XANXUS先生你还是一个有责任感的好男人呢。不会是因为上了一个处/女导致心态都发生变化了吧。以前可没听说过你有这种对一夜情对象负责的习惯。”我还在打哈哈,“不过说到有病那倒是真的,任何人都可以看出来我有很严重的精神隐疾——”

伴随着稀里哗啦餐具破裂的声音,他半个身体越过餐桌探过来,抓住我的衣领:“别一再挑战我的耐性。昨天晚上哭得稀里哗啦的人是谁?现在又想玩精神分裂什么都不记得的那一套了,对吧?我记得好像说过,你已经把一切都告诉我了。觉得这么做有意思吗?”

他把我狠狠丢回椅子上:“我可不是泽田纲吉那种可笑的慈善家,有无聊的垃圾感情到处挥洒。昨天你问想不想要你,我给了肯定的回答,就这样。”

“……呃,您还真是一个直白的人。”彻底被他打败,我投降了,他压根儿就没考虑见鬼的家族敌对啊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恩怨情仇吧。真是一个以自我为中心我行我素到了极致的人。

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我才非常,非常的喜欢他吧。

我的审美观果然扭曲。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擦着嘴角的血默默爬下。

对不起,中间溜号去看了一个半小时的电影……

61

61、第六十章

所以,现在我正处在与异□往的状态中吗?看了看在另一边看书的某人,我觉得老没衣服穿是一件很郁闷的事情,于是打了电话给前台,要他们送全套的衣服上来。指望着XANXUS先生准备这些那是做梦,求人不如求己,还是自己动手比较快一点。

不知不觉呆在这家宾馆已经四天了。尽管在电视里看到很多新闻报道,外面的世界貌似很不太平。随处都是混乱的械斗还有大规模的黑帮斗殴。不过我们谁也没有谈论过这个话题。我是无所谓任务不任务的事情,可作为巴利安的首领,关键时刻还宅着,每天一脸平静的喝酒睡觉,真的好吗?万一彭格列在密鲁费奥雷的全面打击之下破灭了,你可就变成光杆司令了哟。

算了,他都不在乎不着急,我在一边东想西想的干什么。偶尔这么悠闲的生活也不错啊,尽管他不会主动的搭理,不过我一个人唧唧歪歪的说上半天倒也不会发火,我怀疑他已经完全屏蔽了一切来自这边的声音。

不过老这么无所事事的蹲着,我觉得自己的精神状况在急剧的向颓废方面发展。以前就知道XANXUS先生其实很宅,不过就目前情况而言,他宅的功力似乎又深了一层。有时候看他可以保持一个坐姿半闭眼睛几个小时不动,我都在怀疑也许他在暗中修炼什么神功。

除了吃饭就是睡觉,或者来点有益于身心释放压力的成人运动,什么都不想也用不着管,只需要保留最原始的本能就好。反正这里除了我们之外几乎就没有人进来,哦,对了,还有打扫房间的服务员。不过他们就像是会隐形的忍者,我从来就没发现过她们的存在。

做梦也没想到我会有这么糜烂的一天,最开始还会拘泥一下青光大白天的不太好吧,可惜很快就麻木了。在这个算是密闭的空间里,似乎除了做这种事情之外也没有更好的娱乐了。偶尔会想一想他这么做的理由——总不可能仅仅为了做H的事情就放弃战场退守到没人找得到的地方闭门宅着吧?无情的现实告诉我,纵然打架斗殴也许还可以和这个男人打个平手,不过比起滚床单的深厚功力,显然我们不在一个档次。所以一般到最后除开“我死了”之外似乎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想其他事情了。

“不公平,这不公平!”悲愤莫名的拍打着他的背,明明他才是出力比较多的一个吧,为什么结束之后我像一滩烂泥连手指都很难动一下,他却犹如救火现场的消防队员忽然力大无穷,轻松的把我扛来抱去。

对于这种抗议,他都回忆不屑的一哼:“难道你还指望我突然变成包着尿布的处男?”

狠狠的在他脖子和耳朵上磨牙,这个该死的男人,是在炫耀自己经验丰富吗?洋鬼子怎么能理解我们保守东方人的贞操观。早个一百年你对我做了这样又那样的事情,不负责任想跑的话一定会被乱棍打死。

我觉得XANXUS先生是一个看似很简单,可是越想越觉得复杂的男人,每一次都以为发现了他不为人知一面的时候,他总是会再爆出一个意外让我措手不及。以前还在伪装成多莉假装纯洁我就发现了,其实私底下他并没有在外表现出的那么暴躁易怒。与其说是脾气不好,还不如说是一切东西都让他觉得不耐烦。所以在没有人去打扰的情况下,他还蛮好相处的。证据就是这几天来他都没有摔过东西也没有抓人抡墙,有时候我无所事事的趴在沙发上看肥皂剧他还会屈尊凑过来瞟上一眼,不过评语很恶毒就是了。最开始我还会生气,后来就直接无视。希望可以从他嘴里听到几乎正常的好话那是不可能的任务。只要别叫人垃圾或者白痴,就该谢天谢地。

比如说现在,把手伸进他的头发里面摸摸拉拉,他除了偏过头稍微躲闪了几下之外,似乎也没有生气的反应。所以我就大着胆子爬到他身上去坐着,把没有绑住的黑色头发绕在手指上玩耍。这种动作虽然是第一次做却显得很熟练,因为,就在不久之前,我也经常这样和他坐在一起,只不过是用的另外一个身体而已。

“在看什么书?”

好奇的把头伸过去,密密麻麻的意大利文看得我眼晕。一眼看见他放在书上的手,顺便拿起来打量上面带着的几枚戒指。他不耐烦的拂开,嫌我碍事一把将我从大腿上推下。越是摆出这种一本正经的样子,我就越是想看他变脸,某种程度上大概我真的有点被虐狂的倾向吧。

“Caro~”

甜腻腻的叫了一声,就着半跪在地上的姿势把两只手搭在他的大腿上,慢吞吞的把脸凑向他的小腹,一颗一颗的把上面的衬衫扣子用牙咬开。

“喂!”

他丢开了书,一只手压在我头上,在他还没有用力的时候我伸出舌头在那条狰狞的伤疤上一舔,于是放在头上的手指一下子抓住了我的头发。

“亲爱的,对于曾经做过的事情我感到很悔恨,决定用实际行动来表达一下歉意。”沿着结实紧绷的肌肉线条一直滑下去,我咬着他裤子上的拉链含含糊糊地说。

埋着头看不到此刻他脸上的表情,不过,他似乎是短促的笑了一声:“悔恨?我一点也没看出来。”

“别这么说嘛,我真的,真的,很后悔——”我微微的喘息着舔了下嘴唇,“早知道,那个时候就该这么做,真是浪费了好大一截时间——”

他闭上眼睛没有说话,那本书早就不知掉到哪里去了,紧紧抓住我的头还有脖子,用力之大几乎快把我给掐死,作为报复,在他喘息的声音越来越重的时候,我规规矩矩的直起身,还拉起他衬衫的一角擦了下嘴。

“不好意思,可能你还是比较希望一个人看书吧,我——”

话还没说完就直接被扑倒,嚓嚓两声,身上的衣服就变成了碎片。我一边大笑一边拼命在地毯上扭来扭去:“不行的哟,我可是敌对家族派来卧底的间谍,作为暗杀部队的首领,你应该冷血无情的直接干掉我才对。”

他骂了一句,那个单词异常猥亵下流,估计平时他甚至都不会承认自己知道这个发音,XANXUS先生即便是坏人那也是教父级别很有格调的那一种。

“我不知道你还知道这个单词。”气喘吁吁的抓住他的头发,我朝他挑挑眉毛。

“马上你就知道我到底有多理解这个单词。”他的眼睛就像是吸收了太多太多火焰,熊熊的燃烧着,我突然有点后悔不该做这种白痴的挑衅了。

上帝保佑我,阿门。

天知道乱七八糟的纠缠了好久,等到终于从那一堆已经完全没法看的被单中爬出来的时候,银色的月光已经静静的洒落在落地窗前,在地毯上投映下奇怪的影子。我呻吟一声,无力的面朝下埋在枕头里,闷声闷气的说:“真是有够充实的一天。你是吃了什么药还是怎样,哪来这么充沛的精力。”

估计是才发泄完了旺盛的精力,他懒洋洋的睡在那里一动不动,甚至被我踢了一脚也没有暴起咆哮:“只能说你太白痴小看男人。”

“哈。”鄙夷的哼了一声,在床上翻滚了几圈把剩下的被单全部拖过来让他光溜溜,我把手伸到床头去摸了半天才摸到打火机和香烟,叼了一根,还没点火,他就伸手过来拿走自己含嘴里,还很国王的示意我点火。翻了个白眼,重新抽出一支点上火,我趴到他身上,用点燃的烟头对准了他嘴里的烟。随着一阵淡淡的烟草香气,红亮的火光猛的一亮,他从嘴角里喷出一股烟,全部打在我脸上。

“嘿!你想死一死吗!”我可不想吸别人的二手烟,一手扇开烟雾有点生气的喊到。

“我不喜欢女人抽烟。”他在我屁股上拍了一掌。我丢回一个白眼。

“我还不喜欢混黑社会的男人呢。”

安静了一会儿,我顺手在床头的花瓶里抖抖烟灰,把下巴支在他的胸口,有点好奇的问:“你不会就准备一直这么蹲在屋里不出去吧,外面的人恐怕找你都找疯了。你家BOSS万一真挂了怎么办?”

他的嘴角露出一丝我看不懂的笑容:“泽田纲吉不是我的BOSS。”

“哎,反正你们的恩怨情仇我是搞不明白。”很快就厌倦了吞云吐雾,我把剩下的一半香烟全部塞进花瓶里,翻个身躺平,“要是被他们知道你现在正和谁搅合在一起,恐怕立刻会把你当成叛徒全世界追杀。”

“白痴,那怎么可能。”

“哦,有自信。还是说,现在算是短暂的休战期,等到走出这间屋子,还是该杀就杀该打就打?”

他投来不明含义的一瞥:“你杀了我的人。”

“那你还杀了我三次呢。而且玛蒙……算了,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好了。”揉了揉酸痛的腰我觉得肚子饿了,需要补充热量,翻身坐起来,“不管你在打什么主意,总之这几天我很开心。算是拥有了一段难忘回忆,XANXUS先生,没想到你还是一个懂得浪漫的人。”

“到时候被我烧成黑炭是不是更浪漫,白痴。”他也坐起来,完全不在意自己正在COS人体雕像,抓了一件衣服走进浴室,丢下一句话。

“就继续装傻吧,总之我的耐性有限,自己看着办。”

脸上的笑容有点挂不住,这算什么,唆使我背叛家族吗?

那可不行,我是有原则的人。

撑着下巴望向窗外的夜空,看来这段偷来的空闲马上就要结束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啊,那个,昨天……对不起。

领导检查开会之类的事情实在没办法。

说到X叔,那就应该是很重口才对的啊,可惜由于严峻的大环境,只有来点蚊子肉。

啊哈哈哈哈我又忍不住糟糕了一次。

各位请自行脑补。要是这样也和谐的话,那我就真的只有去出家了。

62

62、第六十一章

尽管完全没有体会到沐浴在阳光下感受来自于临近春天的气息有何美好,不过宅了太久出来透透气还是很不错。走在人头攒动的大街上,我得说终于不用只穿浴袍啊衬衣之类的衣服满屋走太好了。这种欢乐的心情让我破天荒的做出了很傻很天真的举动,在街边的流动小摊上买了一只粉红色的冰激凌边走边吃。今天天气很不错,所以才一会儿滴滴答答的融化糖液就沾了一手,身上没有带手帕只好一路走一路舔。

据说这种动作做起来会显得很萌,尤其目前我还有一张欺骗世人的伪少女脸蛋。

街上的人并没有因为黑帮火拼之类的骚乱减少多少,我觉得意大利人民的神经还是很强韧的。他们都淡定且主动的原理了一切危险地段,所以随处可见隔了几个街区之外的地段空无一人而另一头熙熙攘攘的神奇景象。黑手党也蛮有素质的啊,不干扰人民大众的基本生活,默默的,低调的,在指定地点进行互殴。我摸着下巴有点能理解为什么电视上还可以看到相关的新闻报道了。狗仔队绝对是世界上最无畏最英勇的职业之一。

话说,为什么我会大模大样的出现在公开场合呢?嗯,其实是我突然意识到一直消极怠工不太好,偶尔也该履行一下密鲁菲奥雷家族伪守护者的职责——当然啦,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起床之后发现一起宅着的同伴不见了,询问前台未果,只说没看见他离开。我估计他是喷火飞天从天上走了。

在房间里转了三圈,没有找到传说中的留言小纸条,拿起那个关闭N久的手机,后知后觉的想起我压根儿就没他的电话号码。太失败了,和人交流都已经深入到某种程度,竟然不知道怎么和他联系。算了,我也没指望他会主动留言还温柔微笑说“等我回来。”这还免去了大家当面说拜拜的尴尬呢。

所以十分钟之后我穿戴一新的出现在久违了的大街上,幸好他临走之前还记得结账,而我身边还有一张和真六吊花打麻将赢来的卡,感谢伟大的客房服务员,那件制服都烂成那样了还细心的为我缝补洗烫干净收着,包里的东西也都在。这才避免了我去打劫服装店避免裸/奔的惨剧。

漫无目的闲逛了好久,最后发觉无处可去,只好坐在街心公园发呆。看见有个卖爆米花的人推着小车路过,顺手买了一包。那叔叔很热情的装了特大份给我,还叫我“小宝贝。”

……算了,意大利男人就是这么热情,我早就习惯了。不过XANXUS先生是百分百的意大利男人吧,怎么一点甜言蜜语的民族特性都没有学到,严肃得像个德国人或者瑞士人,我表示从来没有听他说过半句亲热话感到很失落。

“拉倒吧,你是不是还等着他用深情款款的亲吻将你从睡梦中吻醒呢。”

Y1以异常鄙夷的口气说,我能想象她一边挖着鼻孔一边翻白眼的样子。

“哟,终于舍得出来了,继续装死啊。”我冷笑,把爆米花一颗一颗的丢出去喂广场上咕咕叫着的鸽子。

“那种时刻我冒出来不是会显得很尴尬嘛,那是对你的体贴。”

“呸!揭露了我所有老底还体贴,体贴在哪里?就冲那一点我们足足可以被抹杀一千遍了笨蛋!”

Y1笑了两声:“那也要他们抹杀得了才行,你得对自己有信心。”

撑着下巴无比郁闷,我闷闷的说:“我不是战斗系的。”

“乖,不战斗就死定了,到时候一切都交给我来办,很快的,一点都不痛。”

“去!不要说得我只能被人家宰没办法还手!”把一整袋爆米花全部倒在地上,顿时无数鸽子疯了似的扑过来,密密麻麻的围着长椅开始抢夺。我翘起腿放在另一边大腿上,仰头看着蔚蓝的天空,懒洋洋的一动也不想动。

“喂,你准备以后怎么办?”良久,Y1才小声的问。

“还能怎么办,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刺眼的阳光让我把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举起一只手挡在脸上。

“真的没有想过和他在一起吗?”

“拜托,那根本不可能的好不好。先不说我们的家族早就已经势不两立血海深仇,彭格列的家伙要是知道我的底细,绝对会不惜一切代价消灭我。再说了,我觉得XANXUS先生的动机很奇怪,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容忍我没有下杀手呢?难道是还想着让我改邪归正回头是岸?密鲁菲奥雷和彭格列也没有多大的区别,比较来说,我对彭格列真的没什么好感。”

“忘记过去的仇恨吧孩子,二代目……”

“啊啊啊不要在我耳边提到这个名字!我会变得这么扭曲都是他的错他的错!”

突然激动起来,诡异的自言自语早就吓跑了周围的游人,所以除了那些还在咕咕叫的鸽子之外,方圆五米之内再无其他生物。我看着那些鸽子正想着要不要再买一包爆米花来喂喂,一股杀气忽然从不远处袭来。来不及多想我弹起来跳开,半秒不到原本坐着的那个长椅就上插满了密密麻麻的锋利小刀。

“啊啊啊——”

刚才还站满了人的广场立刻空空荡荡,人们惊叫着四处逃开,转眼就只剩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广场上,看着那个金发的开膛手王子笑得露出一排白牙,手里上下抛动着小刀向我走来。

“嘻嘻嘻嘻,小老鼠,我们又见面了。”

“不好意思,你谁啊,我认识你吗?”我对这家伙一点好感都没有,那个时候被他当活靶子射飞刀的怨恨还铭记于心呢。

“拜你所赐,那个愚蠢的BOSS失踪了好几天,害我们不得不一边打架一边到处找,很辛苦啊。”

“不要说得好像是我诱拐了他一样,他已经是成年人,完全可以对自己的言行负责。”我无辜的摊摊手。

“所以,现在就去死吧,密鲁菲奥雷的女人。”他怪笑着扑过来,无数小刀凭空飞舞在半空,我一边往后退一边甩出手中的线把它们一一打落。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直到现在巴利安的人才找到我,不过他们想杀了我这个事实绝对没错。这种小伎俩想要对付我完全不够看,正想开口讽刺几句叫他不妨把自己的召唤兽放出来,免得说我欺负人。眼前的景物忽然一变,从阳光明媚的街心公园小广场变成了烈火熊熊岩浆翻滚的诡异场景。与其同时我的脑袋也一阵发晕,落地时摇晃了一下差点没站稳,于是一把小刀直直飞来,要不是我闪得快,就当场被插中脑袋了。

“我讨厌幻术,我讨厌精神攻击。”环顾四周,没有看见施展幻术的人隐藏在哪里。其实我也知道这些都是幻觉,可那个幻术师有点厉害,我竟然可以感受到滚滚的热浪袭来。要是受伤的话恐怕现实里真的会对身体造成伤害。所以说我最不喜欢和这种幻术师对殴了,更别说还有一个笑得一脸血腥迫不及待想要给我开膛破肚的王子在。

“去死吧,王子想看你的血咕嘟咕嘟从脖子冒出来的样子啊哈哈哈!”

为了躲开那把偷袭的小刀我身在半空无处可躲,而且一落地就会掉进脚下翻滚得正欢的赤红岩浆。我看着开膛手王子也会喷火飞天十分郁闷,好歹我也算是拥有玛蕾戒指的人吧,不会飞不会点火开匣子实在是太跌份了。在这个人人都有召唤兽,大家都有炫酷技能的时代,明显我已经落后了。

叮叮叮,无数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响起,那些飞过来的小刀全部扭断成碎渣掉进了岩浆。我漂浮在半空手指还夹着一把,反手一扔丢回去,被王子大人一把接住。尽管看不见他的眼睛,不过我想他一定有点惊讶。

“有点意思,没有死气之火的家伙——”

“别歧视不会点火的人啊王子同学,尽管大家都以为我是个格斗技巧很烂的战士,其实呢,我的真正职业是个法师才对哦。”我冲他摇了摇手指,火山的场景一阵扭曲,慢慢的变成了无边无尽犹如宇宙黑洞一样的存在。

“不可以被人知道这个秘密,因为BOSS吩咐大绝杀必须得留到最后。”我很抱歉的说,“虽然不想杀人,还是麻烦你就在这个完全封闭的空间里去死好了,看在你家BOSS的份上,我会很温柔的。”

先搞定他,幻术师一时半会也没办法破坏这个独立的密闭空间,他就留着后一个解决好了。金发的开膛手好像感受到了从我身上传来的阵阵杀意,笑得越发的变态。

“有意思,就让我看看你有些什么本事。”

随着他手上的戒指点燃火焰,一只和他发型很相似的白色小动物嘶嘶的吼叫着跳上他的肩头,红色的火焰映亮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但很快就被吞没了。

“死气之火啊……”我摸了下手上的玛蕾指环,“这种东西不管看多少次都觉得很碍眼呢,尤其是红色。”

“喂,你真的想好了吗?这一次可就完全的关系破裂无法修复了哟。”Y1凉凉的提醒。

“你觉得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没错,一开始就完全明白了,不管怎么样,我永远都不可能做出另一种选择。

我的命运早就在诞生的那一刻便已经注定。无论如何,我都很感谢你,XANXUS先生。

这样,应该就没有遗憾了吧?

在用一只手贯穿开膛手胸口的时候,我好像置身事外一样漠然的想着这些无聊的事情,觉得自己的确已经悲剧到了一种全新的高度。

作者有话要说:打到一半,手一抖,网页关了。于是半个小时的一千多字白打。

蹲地画圈……

晚上看看能不能再爆一章出来,不过别抱太大的希望。这几天因为上面来检查天天开会,晚上都是凌晨才睡。

走路走着走着就感到天旋地转……如果有一天没有日更,那就说明我扑街了,啊哈哈哈。

63

63、第六十二章

有谁相信其实我讨厌暴力更不喜欢血腥,发呆的看着自己黏黏糊糊的手,上面就像覆满了红色的糖浆,和之前吃冰激凌弄得一手都是几乎一模一样。不过区别在于一个是从冰激凌上流出来,而一个却是从人的身体里喷涌而出。没想到一个人的胸口可以流出那么多的血,就像是第一次杀人似的,我歪着头注视已经离我很远的人,为什么他还没死?

哦,我又下意识地打歪了几厘米,应该洞穿他心脏才对的。

“为什么要跑?反正都要死了,干干脆脆让我杀掉不好吗?一点都不痛,这个样子,你会很难受吧。”

用商量的口气对胸口血流如注的金发开膛手说,我甩了甩手,附在手指上的粘腻液体少了很多,不快的感觉稍微淡化了一点。

“谁会被你这种女人杀掉,少做梦了。”他竟然还有力气笑,那些从自己身上流出来的血无疑让他变得异常亢奋,火焰夹杂着密密麻麻的刀下雨一样朝我扑来,他也紧随而至,就像胸口上没被人开出一个大洞,差一点打到我的肚子。

“别浪费力气燃烧你的小宇宙了王子殿下,还没看出来我就是传说中的死气之火专杀克星吗。”那些飞来还带着小火苗的刀还没到面前,无声无息熄灭掉在了地上。我用两根手指夹着一把小刀仔细看了看,“魔法攻击对我无效,你可以试试纯物理攻击。”

“不过——”

身形一晃我出现在他的背后,五指虚张抓住了他的脑袋:“那也要你还有攻击的机会,再见,贝尔菲戈尔。”

指尖微微用力,只要轻轻向下一按,这个长满金发的脑袋就会想鸡蛋一样四分五裂吧。我不相信一个人连头都被打爆还可以存活。杀人的家伙最终被人杀死,很公平,也许有一天我也会这样死在一个人的手里。不过此刻我只想让别人死。

踩着满地堆积的尸体活下来,一直以来过的不都是这样的生活吗?

就在这时,本来漆黑一片的空间从外面裂开了一条小缝,手指抓住的的触感同时变得也不太对劲,不知何时一个怪模怪样的娃娃取代了贝尔的位置。

“啊哈,被摆了一道。竟然能打破我百分之三十的绝对空间,所以幻术师这种职业真讨厌。”

一挥手,身后的黑暗就像玻璃一般一块一块破裂,既然已经被人打开就没有继续维持的必要。整个空间发出悲泣一般的碎裂声,哗啦一下全然崩溃,在空气中化为点点虚幻的光点,一闪而逝。我还站在那个小小的街心公园广场,那个带青蛙帽子的少年木着一张脸和我相隔三米不到,而贝尔就倒在他的脚下,血流如注。

“ME不擅长应付这种局面,所以,就拜托你了,前辈。”

我还没开口说话,他就拉起贝尔的手臂,唰唰两下消失不见。我没有跟着追上去的理由在于一把冰冷的剑横在鼻子前,而且,在广场的另一头,几个身穿黑色衣服的男人形成一个小小的包围圈把我团团围住,最前面的那个黑发男人我还和他貌似挺熟。

“啊啦,我应该说很荣幸还是很惊讶,没想到巴利安也有所谓的同伴爱。不过这么光天化日的围殴我一个弱女子,喂,你们真的是暗杀部队不是明杀部队吗?”

把乱掉的头发重新拢好,一只手叉在腰上,我笑眯眯的问,刻意的不去看那个正对我怒目而视的家伙。干嘛做出一副要杀人的表情,我没跳上来抓住衣领询问是不是你引来巴利安的人围剿都很给面子了。

既然他很难得的给出了一段时间让我考虑清楚,我想,现在的行为无疑就是在宣布最后答案。

很抱歉,我不准备弃暗投明背叛家族,一开始决定好的事情绝无更改,即使未来是一条死路我也只能摸摸鼻子一条道走到黑。嗯,要说为什么的话,大概这就是回报他难得的一点耐性还有过去无意间的温柔。我可不想真的像爱情故事里面的悲剧女主角那样拉着他去死呢。

也许我会是朱丽叶,趴在阳台上悲催的呼喊“啊,放弃你的过去,抛弃你的姓名吧”,现实中他才不会是罗密欧。我们都杀掉了对方家族那么多人,怎么可能就此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而且,我清楚得很,他一点都不喜欢我,他喜欢的是那个多莉。是从多莉身上看到了过去的自己呢还是觉得身世相同产生了一点怜悯——也许更大程度上他在怜悯过去的自己。

拜托,他是谁?他可是XANXUS,暴躁易怒没有对于弱者多余的同情,还那么偏执黑暗,我怎么会天真的以为他会真的被打动呢。

挑衅地对离自己最近的斯夸罗钩钩手指,既然要破坏,就干脆全部毁灭算了,我笑得很轻佻:“来啊,帅哥,让我看看你的剑是不是和你的那里一样厉害。”

结果我苦心营造的狂放女战士形象被突然打到脚下的一枪破坏得干干净净渣都不剩,开枪的人完全没有意识到我们现在正是敌对的关系,还很拉风的披着外套走过来,一副和我很熟的口气。

“我说过,如果再看见你对我的人下手,就杀了你。”

嘴角一抽,眼角下面也跟着跳了一跳,我有扶额的冲动,这人在干嘛啊,不要在你的部下面前暴露我们之间有一腿,OK?好歹也是三十的人了,麻烦你清醒一点好不好不要那么理所当然世界围绕你而转动吧。

“不好意思,你说的话我听不懂啊,我们很熟吗?”

大概他很不把和敌对家族的女人上床当一回事。也是呢,现在的彭格列十代是从十年前来的初中生,完全不能压制他。他几乎是带着巴利安在闹独立了。所以这是迟来的反叛期想要以此来向九代目做抗议?对不起,我可不想您一样肆无忌惮,我上面还有一个BOSS压着,被他知道的话虽然不会被怎么样可下场一定不会很好就是了。我保持着表面的镇定开始思考怎么杀人灭口的问题。

“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他傲慢的开口,“投降,或者直接死。”

忍不住咬牙切齿:“对不起,正好这两个选择我都不大喜欢呢。”其实还有一句话我没有说,别以为和我滚过床单就能命令我,我才不是你的那些死蠢手下乖乖任你殴打。

“很好,谈判破裂,你去死吧。”他面无表情地把另一把枪从腰带里抽/出,黑洞洞的两个枪口一起对准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