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阵暴怒,这家伙突然抽哪门子风啊?难道忘记了我们是不可以伤害彭格列家族首领的。想要死也不是这种办法。就连巴利安那个家暴男人的非正牌大空之火都可以烧得她嗷嗷直叫,这正宗大空之火还不烤糊才怪。可以吸收不代表就能实现绝对防御好吧!不提前做好准备一样会被烧焦或者冻成冰块的。

不过我已经很难控制她的行动,眼看着身上正冒出可怕的火焰,逼迫其他人暂时无法接近,握着戒指的手都快被烧穿了,发出阵阵难闻的糊味。

我还不想在烈火中永生,想死的话一个人去死好了!

用尽最后的力气一脚踹在对面少年的肚子上,借着反作用力我摔倒在地,手心已经被烧糊了,露出红黑相间的肉。也管不了那么多,我一鞭子甩上树梢纵身就跑在,再次确定Y2这家伙脑子里都是浆糊。

“你干什么!以前也见过泽田无数次,那个时候不激动,现在激动个屁!除了脑袋烧火还有那双眼睛和初代有点像,那孩子有十六岁吗?我可不记得初代有这么稚嫩的时候……”

一边在树林里飞奔,一边数落Y2。彭格列的人现在也处于逃亡中,刚才被我一闹,恐怕他们正忙着转移阵地,随便治疗入江先生的伤势。我自己下的手自己最清楚,那只是看起来很可怕,绝对死不了人。要不狠狠殴打他一下,遇到白兰亲自上,恐怕就没那么容易过关了。对于入江先生的事情,他有点不高兴的,我看得出来。

“难道你不想吗?不想挣脱这份枷锁。”Y2幽幽的说。

“我当然想了,谁愿意一直被死了几百年的人束缚着。我又没毛病,要不是迫于无奈谁会那么无聊的去报复社会。可初代早就死了,即使还有灵魂残留在戒指里面,也完全无能为力——”说着说着我突然醒悟过来,勃然大怒,停下脚步一拳打断了最近的大树。

“好哇,说了半天还是在浪费口水。你就是想去投奔那个巴利安家暴男对不对!别做梦了,我们身上的束缚解不开的,除非彭格列死绝了。你忘了他也是彭格列的人了!”

Y2小小声的抗议:“他又不是九代亲生的。”

“住嘴!长得和二代那么像,还能弄出见鬼的大空之火,我说搞不好就是二代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后代!”我简直都要仰天长啸了,“Y2啊,你是不是有被虐狂?当年二代那么对你,都不把你当人看,最后还要销毁你。你都忘光了吗?”

“……”

她不说话。

“你就是彭格列的黑户啊笨蛋!即使束缚解开也别想着和他们握手言和,就算是当年祖先做下的事情不关他们的事,可谁也不想被人知道自家衣柜里还藏着一具腐烂发臭的尸体。”我冷笑,“我们是不能见光也不可能被承认的存在。你别做梦了。”

“我知道啊。”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好像随时都会被风吹散。

“那你还发傻!”我恨铁不成钢,果然女人都不应该谈恋爱,看好好的一个Y2,被巴利安家暴男带成什么样子,接下来是不是就要去拍偶像剧泪眼朦胧的在暴风雨中大喊“我不能没有你!”我去!要是对象换成那个凶巴巴的银发美男,也许我还会附和一下。就算是人妖大叔都比家暴男好啊!

“……当时我最大的心愿,就是那个人可以对我温柔一点……即使不是同一个人,我也觉得……”

“够了!”果断的挥手制止,我头痛的扶额,敢情之前的总动员都白做了。Y2那家伙还在恋恋不舍,她到底是把家暴男当成什么在喜欢?我第一次发现原来她有恋父情结。

“喂,二代目那渣男严格来说算你老爹的!居然和自己老爹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上/床,你真变态。啊啊啊啊,万一他真的是私生子后代什么的,你就乱/伦了!你是乱/伦的变态!”我用力抓头,原地打转。

“我是为了服从他才被创造出来,你能抗拒来自基因的束缚吗?”Y2的声音,显得比我还冷漠。

67

67、第六十六章

天还黑着,没有半点快要亮起来的征兆。我坐在一棵树上双脚悬空一晃一荡,无聊的透过树叶缝隙看着天上星星。

不想回基地去,不想和人说话。黑一点静一点完全没关系,很早很早开始就已经习惯一个人呆着,听不到也看不到。也许只有在这种环境才反而才能真正的放松。那种一被接近就害怕得要死恨不得立刻找个地方躲起来的回忆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其实那个时候我在害怕别人,别人也在害怕我吧。不管再怎么努力表现自己安全无害,终究,我还是一个被制作出来的怪物,连下令做出我的那个人也没有把物品当人看过。不过他却是世界上唯一不害怕的人。那个时候我还真的以为被他所接受,可以放心的依靠,为了讨得他的欢心什么都愿意去做,最后证明只是一场无聊的一厢情愿罢了。

一旦觉得被威胁到,立刻就毫不犹豫地消灭,这还真符合他的性格呢。也许就是从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没有什么是可以完全信赖的,只有自己才不会伤害背叛自己。全心全意把一切都交到一个人手里什么的,实在是蠢透了。

周围的一切都显得如此安静,没有风,连小虫的鸣叫声都听不到。世界在这一瞬间就像是完全的安静,所有生命都沉默不语,除了我之外再也找不到一个可以依靠的生物。

“喂,Y1。”

“嗯,什么?”

吵着打架好累需要休息,Y1交出了身体的控制权,打着哈切懒洋洋的问。

“你说,像我们这种生物,活在世界上算什么?严格说起来,我们到底是真切的活着还是像一台机器那样在单纯的运作都没办法说得清楚呢。”

“无不无聊啊,什么时候你变成哲学家了?难道是在我睡觉的时间里。”Y1及其鄙视我这种做法,她是绝对的行动派,“想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只是自寻烦恼。我啊,只要高高兴兴的吃东西睡觉打架逛街就觉得很幸福了。以前被关在复仇者监狱的时候连手指头都动不了一根,除了和你说话之外没有任何娱乐。现在好日子终于来了,你怎么反而整天长吁短叹的?”

“二代目似乎不是个多超善感的家伙啊……难道,是被一代感染了?啊哈哈哈哈,他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好人。”

我微笑:“嗯,好人呢。的确,要不是因为有他,我们早就被销毁了。”

“啊啊,要是当时知道活下来的代价就是五花大绑的被丢进复仇者监狱关到全身发霉,不能说话不能动弹,五感尽失还思想清醒,大概宁愿被二代目一拳揍死算了。”Y1满不在乎笑嘻嘻的说,“一想到在这种环境下你竟然没有变成彻底的疯子,只是创造出了我在大脑里自行聊天解闷,我就觉得科学的力量真伟大。”

“没办法啊,我是最完美的工具,不会有任何罪恶感还有内疚感,一旦精神紧张快要到达崩溃,就会自动重启格式化以前所有的感情。发疯对于我来说都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

顺手摘了一片树叶下来,我把它放在嘴边,试着让它发出声音来,然而失败了。

“喜欢……也是一样?”

假装没听见,我还在努力的吹树叶。

“因为害怕太过喜欢超过那条界线,最后被完全消去那种感情,除了以往的记忆什么都不剩,即使看到了知道这是以前曾经喜欢的人,也可以不留情面的把对方当猪宰,啊哈哈哈,真是好悲哀呀。”

她用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口气很悠闲地说。

“喂喂,不要仗着自己是我的精神分裂人格就随便分析别人的内心,这是一种很不负责的行为。知道吗!话说,你又知道我什么啊,别一副情感热线主持人的嘴脸,看了就恶心。”

“那还真是抱歉了,偏偏你的一切我都知道,那点纠结的小心思,姐姐我早就看得一清二楚,死心吧,孩子。你们不可能的。”

我默然不语。

这还真是一个无论怎么选择都绝对只有死局的故事。

当时从彭格列结束卧底生涯回来自动重启了一次,我就觉得有点不妙。现在一想,也许那就是警告吧。警告我适可而止不要再继续把无聊的感情往里面扔。可我就偏像傻了似的追着不放,直到那危险的一团东西越涨越大,最后随时都要超出控制。超出控制的下场只有一个,就是被当做垃圾清理,以免我会对什么产生留恋,影响完成任务。

“现在想想,也许保持着暧昧的朦胧最好不过啊。”扔掉树叶我托着下巴自言自语似的说。

“噗——哎哟,笑死我了,当年屠杀了无数彭格列家族成员的家伙居然像个国中生一样,啊哈哈哈,纯情小少女的桥段不适合你真的!”Y1抱着肚子笑得死去活来,“就算你知道最后会有什么下场,一样还是会伸手去要的。因为你就是这么任性又白痴啊混蛋。被同一张脸迷得七荤八素,干脆直接去跳海算了!”

“太过分了,给我保留一点尊严好不好。”我苦笑。

“尊严这种东西,在你无耻的让我去表白还装事后不知道的时候,早就连擦屁股的纸都不如了,哼。”Y1很傲娇的从鼻孔里哼一声,“所以,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是趁着还没有突破感情临界值自己走人呢,还是干脆趁早杀掉他算了。我个人比较喜欢第二种。”

“……还说我是变态,爱你就要杀死你这样的桥段早就过时了。就个人而言,我才不觉得死亡就是永恒。”我嗤之以鼻。

“可是啊,难道你就不害怕吗?他可是和那人长得一模一样哟。也许那个时候的一幕还会重演,在你晕晕乎乎失去防备的时候,直接背后一刀,咔嚓。”Y1的声音就像是魔女的引诱,甜蜜无比,一字一句都深深刻印进了我的心底。

“杀了他吧,杀了他就不用恐惧被抛弃了,杀了他就可以让时间停留在这一刻……”

“够了,我不要。我的格言是,即便是要报复社会,我也会面带微笑。再说社会也没得罪我,我怨恨的是彭格列家族,干嘛要报复无辜的社会。”

站起来拍拍身上的树叶还有灰尘,我跳下地。Y1很不快的在意识里打了个滚儿。

“好吧,我就等着看到时候你被洗掉所有感情再杀了他之后那种傻样!”

“不会的。”我凝视着遥远的天边渐渐亮起来的一丝曙光,“还是做个了结最好。”

“哈?”

“正式说再见啊笨蛋。你听不懂?再见,Goodbye,さようなら,Salu,AufWiedersehen。”

“说了半天还是要去见他啊,啊啊,懒得理你了。我看总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的把脖子伸上去让他宰。我恨一切黑头发会烧火的意大利男人!二代目是,二十代目也是!”Y1怒气冲冲的大喊,然后沉入无边的意识之海,再无声息。

……大概,这就是我在做心理斗争的具现化体现吧?一般人都是默默在心里想想,只有我才会一个人吵得不亦乐乎。难道我真的是因为他长得和很久以前那个男人一模一样,才会昏了头似的栽进去无法脱身?

嗯,我觉得不是。

因为,那个男人永远都不可能对我有一点点温柔,哪怕是骗人的时候他都总是板着脸及其不耐烦。可以把那样的表情脑补成善意,那个时候我是有多缺少爱啊?

也许现在这个人一样粗暴一样脾气很烂没有耐心,至少,他还对我露出过最真实的一面,毫无隐瞒。而我呢?大概也不知不觉的回馈了没有掩饰的自己。多莉这种白痴……哈,一开始被创造出来的我,可不就是那种样子?

而第一次见到他照片的时候,究竟是怎样的激烈反应让记忆瞬间空白,甚至只好借着从高楼一跃而下那种粉身碎骨的感觉来掩饰那种想要尖叫的冲动……

我还真是个傻瓜呢。

伸手在衣领里掏了半天,终于把那个从不见光的项链坠子摸出来。自从回到自己真正的身体后,我就一直戴着它。打开上面那个小小的心形吊坠,里面的照片上,黑发黑眼脸上带着伤疤的男人一脸不耐烦的和我对视。

嘴角不禁露出一丝微笑,的确,我是一个白痴到无可救药的猪头。悄悄把照片里的脸剪下来随身带着这种事情,我还就做出来了。幸好没有被照片里的人发现啊。

“我借着爱的轻翼飞过园墙,因为砖石的墙垣是不能把爱情阻隔;爱情的力量所能够做到的事,它都会冒险去尝……”

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曲子,我用吸收回来最后的火焰飞起,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赶去。

这个世界上只有Y1知道,看罗密欧朱丽叶的时候,我居然还掉了几滴眼泪呢。

作者有话要说:冻疮恶化,涂药戴了两天手套没取,现在稍微好点了。

对不起,两天没更新,于是我差的债已经多到还不清了吧,远目。

要不,正文完结之后,多写几个番外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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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第六十七章

作者有话要说:对、对不起,本章我忍不住糟糕了一把,抓头傻笑,啊哈哈哈。

M还有S啥的,太重口了,掩面而逃~~

天亮了,这代表着又过了一天,距离未来的命运也更近了一点。每一次看见太阳升起来,都会涌上一种“啊,竟然还活着”的微妙感觉。走在清晨的街道,看着川流不息的车辆还有马路两边赶着去上班上学的行人,他们的世界距离自己好遥远。

即使行走在人群里,也完全格格不入呢。有一个无聊的家伙正在阴谋毁灭世界,也许就在距离两个街区的地方黑手党家族正杀得血流成河。搞不好下一刻就有神奇的家伙从天而降,几个火球或者是一阵乱枪扫射把这条街道夷为平地所有人一起见上帝。

他们可以这么平静又单纯的忙碌着,真不错啊。大概这辈子我都没有办法过上这样的生活吧。

漫无目的地走了很久,也不管在别人看来身上又是尘土又是血迹很吓人,有点口渴了,正好前面有一个净水台,凑上去喝了几口,一阵反胃,连着胃酸还有其他什么东西一起吐出来,没有站稳,差点整个人翻进不高的池子里。

“小姐,你脸色很难看,没事吧。”一个中年大叔抓住我的手。

勉强笑笑,我在他的帮助下站直:“谢谢,我很好,大概是有点贫血。”

大叔还想送我去医院,礼貌的拒绝了。罗马就是这点好,到处是广场,慢慢地走到不远的长椅边坐下,摸了摸自己的心跳。很快,快到也许下一刻突然破裂也不会奇怪。叹口气,我向后一仰把脑袋放在椅子靠背上。

似乎,这个身体快要到极限了啊。如果它真的崩坏掉,是不是就算真正的死亡?

“啊,真讨厌,好不容易现在有点留恋不想死了的说,上帝啊,其实我就是你捡来的孩子吧?”抓着头发我自怨自艾。

“猪头,上帝才不会承认你这种杀人无数的家伙是迷途羔羊呢!”

“别这么说嘛,上帝是很宽容的哟,据说只要临死前忏悔一下犯过的罪,他就能原谅一切罪恶让你一身纯白的上天堂。”

“少来了,你知道上帝的什么啊?别一副和他很熟的样子。”Y1不屑的嗤笑一声,“我看撒旦身边才是你的最终归处。”

“……搞不好连下地狱都不行呢。完全人造违背了自然原理的生物,有灵魂这种东西的存在吗?”

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下去,Y1绝对会吐槽我为什么不去找巫婆用刀刺进王子胸口换的一个灵魂什么的,喂喂,尽管我有点自以为是的把自己带入朱丽叶YY,距离安徒生童话还是很远的好吧。无聊地打量周围的环境,突然觉得有点眼熟。仔细一看,啊呀,这不是曾经宅了好久的那家宾馆吗?

还想着在心里已经和过去告别再不见面了,结果不知不觉还是走到了不想承认可是下意识里最留恋的地方嘛?受不了,到底还要粉红到什么时候啊我。被人看到现在的样子搞不好真会羞愧难当的大哭一场哟。

一边默默吐槽自己好无聊真是够了,一边却以能产生残影的速度飞快沿着玻璃一路爬上了顶楼。离开的时间还不到十二小时,从阳台翻进那个套房,似乎还可以闻到那股熟悉的气味。踩在厚厚的地毯上走了几步,我坐在沙发上用力抓头。已经够了,被服务员好好收拾过的房间怎么可能还留下味道啊痕迹啊什么的。

“喀嚓。”

背对着的卧室门传来轻微的声响,连头都懒得回。竟然到了开始产生幻觉的地步,到底是有多留恋那段糟糕透顶的除了吃饭就是滚床单的颓废日子。原来内心深处我是一个颓废纠结到连自己都好不耐烦充满各种暴躁的不干脆家伙。

“啊啊,跑到这里来干什么,我真是有毛病。”双眼发直地盯着天花板上华丽摧残的水晶大吊灯,意义不明的发着牢骚。

“哼,的确,我也这么觉得。”

呆滞了一秒,我惊讶得从沙发上跳起来,转过身看着不知何时站在背后双手抱在胸口的黑发男人,目瞪口呆。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久之前还和我杀得血流满地的人忽然冒出来,会惊讶到不知所措还差点咬到舌头是可以理解的吧。狼狈地捂着嘴直吸气,从什么时候开始,在他面前我总是没有办法保持淡定呢?

“这个问题应该由我来问你。”

他保持着原有姿势斜靠在门边,嘴角带着看不出笑意或者是讥讽的微妙上扬,一个漂亮的直球将问题重新击回我的脸上。

“……伤口,没事了吧?”

我也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就开始心虚起来,很死蠢的目光游移,东看西看就是不敢看他的脸。喂喂喂,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又进入这种搞不明白的奇妙氛围里了。我们可不是因为吃完饭之后到底该有谁洗碗分工不均的情侣,不久之前还凶神恶煞杀气腾腾的在彼此身上留下了难以磨灭的伤痕,甚至我还去抄了他家BOSS的大本营。哪壶不开提哪壶,脑子秀逗了吗?

“想自己确认一下?”

他拉开了身上只扣着几颗扣子的黑色衬衫,白色的绷带在古铜色肌肤的映衬下显得异常刺眼。扭开头,我不想看,那会叫人心里不舒服,尽管造成这些伤口时没有任何犹豫,如果时间倒流,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下手。

“干嘛,还想我和你道歉吗?我们是敌对家族,不管做出什么都很正常吧。”

“嗯,所以呢?为什么现在你不赶紧上来动手,和我再打一场。也许这一次真的可以杀了我。这样一来,你的家族也会高兴得要死吧,白痴。”他满脸不屑的表情。

“这是在挑衅我赶快来杀了你吗?到底白痴的人是谁啊!”

不想再和他继续把这种无意义的对话进行下去,心里越发烦躁不安。干什么,为什么每一次在我都决心放弃彻底说拜拜的时候,他就会突然冒出来。不要告诉我他会回到这个套房的理由和自己一样,才不相信巴利安的首领会是那种留恋想要杀掉自己女人的家伙。不管是爱也好同情也罢,我在他身上制造出全新伤口而他冲着我挥下拳头的瞬间,都早该被斩断得干干净净了。

“已经厌倦了,这种无聊的恋爱游戏。”

低着头,我看着地板上的百合花花纹低声说。

“所以,就这样吧,拜拜。”

究竟他作何感想,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个房间,都不想再去思考。即使得出一个结论,也没有意义了。脑子里有一个声音在疯狂的叫嚣杀了他,咬着舌头强行压制住内心翻滚不息的杀人冲动。我想自己是真的很喜欢这个男人,所以才会一边想要杀掉一边却不愿意下手。哪怕是最后大家都会死,可以让他在世界上多存活一秒钟,也觉得是一种满足。

啊啊,我果然是个异常扭曲的家伙。

“又想逃跑?没用的废物。”

他低咒着一把抓住我的肩膀,本来可以躲开的,可是他身上那股叫人非常不舒服来自死气之火的感觉让我动作迟疑了半拍。最开始是被当做克制死气之火的工具才制造出来,不过吸收得太多也会受不了,尤其是大空的火焰。昨晚上彭格列的火焰我可是吸掉了不少。

“呜——”

身体一晃,好死不死,偏偏这个时候发作了。别说甩开他的手,我连站直的力气都没有。大空的死气之火加速了体内反噬的程度。拼命忍耐,但最后还是没有办法压下腹中的翻腾,一股冰冷得让人直打寒战的东西飞快沿着小腹上涌,捂住嘴,还是喷出了一口污红的血,星星点点飞溅在地毯上。

抓着肩膀的手指忽然收紧,我哀叫熬了一声:“拜托,就算是弄脏地毯,也不用捏断我的骨头吧!”

“你在干什么?吐血很有趣?”

被粗暴的一掌推进沙发,又是一阵气血翻腾头晕眼花,我还在打哈哈:“这就是报应,因为我打伤了正义的使者上帝看不惯了嘛,啊哈哈哈。既然你有听过我的内心告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一目了然。”

勉强保持还算是镇定的微笑,顺手把满手的血反手擦在布艺沙发上面,我懒洋洋的说:“再好的工具,那也是有使用期限的。要是我说吸火吸太多眼看就要报废了,你会不会很开心?”

“住嘴。”

他掐住了我的脖子,眼神狰狞得可怕:“即使只是一个没用的白痴,最后也只能死在我的手里。”

“好啊好啊,不惯麻烦您得赶快了,免得到时候鞭尸的人太多,等您排队排到,已经没东西可鞭打。没有好好供您发泄完愤怒还真是对不起呢。啊,不过作为世界上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和我上/床的男性,也算是个很新奇的体验吧,呐,巴利安的首领先生——”

然后我就被一个直拳揍飞了,先贴在墙上再慢慢顺着墙壁滑下来跪倒在地。

“咳咳,咳咳,拜托,好歹我也是才吐过血的人,怎么能打人肚子,家暴是不对的,我抗议——啊!”

他大步走过来提住衣领将我双脚离地的举在半空:“不要一再挑战我的底线,真以为我会不敢杀你?”

就势趴在他肩上,我抱着他的脖子,坏心眼的把另一只手上快要干掉的血迹全部擦在他的衬衫上面,还用腿夹住了他的腰。

“当然,我当然相信伟大的巴利安首领会杀了曾经睡过的女人。不过用这里的话我会更开心,绝对不反抗哟~”

他一把将我甩在地上:“疯子!”

“嗯哼,直到现在才发现真相,抱歉抱歉。”我一颗一颗的解开自己的衣扣,慢条斯理的拉开裤子的拉链,“你喜欢看见我被弄得血淋淋的样子吧?没事的哦,我啊,不管怎么被对待,都不会死掉。所以呢,你大可以尽情发泄自己的不满还有愤怒。”

爬起来跪在地上,我抱着他的腿,仰头看他僵硬暴怒阴沉得快要下雨的脸。

“要是就这么被杀掉,好像也不坏呢。”

他沉默了很久,最后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咒骂,我还以为失败了,下一刻就被抓住了头发。

很抱歉呢,亲爱的,我知道你想我说什么。有些事情只能用语言来传达,不管再怎么用行动证明,都没有用。而我呢,偏偏是一个吝惜语言的糟糕家伙。

“这就是你想要的?这就是你追求的结果?”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他的口气粗暴又充满讥讽。

“这种东西,随便找任何人都可以。”

“你好像很习惯做这种事啊,其实只要是能满足你,不管对象是谁,都会高兴得不得了吧,嗯?”

“从头到尾,你都是个无耻又淫/荡的骗子。”

最后他推开了我,我擦着沾满鲜血还有别的糟糕液体的嘴角,咯咯地笑起来。

“很开心?那太好了,我们可以继续做一些更开心的事情。”他拉着我的头发强迫我抬起头,“反正不管怎么样,你都不会坏掉,实在是最好不过的玩具,对吗?”

以为听到这句话我会瞬间停止呼吸,心脏已经痉挛着收缩成一团,可我竟然还可以无比赞同的微笑:“当然可以,主人。一开始您想对我做的不就是这样?我只是彻底满足您的愿望而已。”

他的回答是直接把我摔在了沙发上。

“你疯了!他真的会活活弄死你的好不好!这男人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他有虐待狂!”

Y1在尖叫。

我没回答她,可是我知道她很明白为什么。温情或者是怜悯都不需要,我想要的是完全的毁灭,破坏,或者是其他暴力的东西。

真糟糕,我真的很变态。

“你还笑?”

努力对着他露出一个笑容,我含糊不清的回答:“一开始就该这样,棒透了的结束,不是吗?”

没错,一开始就该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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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第六十八章

就算人生是个梦,我们要有滋有味地做这个梦,不要失掉了梦的情致和乐趣;就算人生是场悲剧,我们要有声有色地演这出悲剧,不要失掉了悲剧的壮丽和快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