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觉得她很可爱吗?”齐奕随口回道。

“一点都不觉得,她还没有我可爱!”殷恕语气肯定。

这得多大脸才能说出这种话!齐奕有种捂额的冲突。殷总,你的形象已经崩坏得不行了。他摇摇头,径直往住处走去。

“不准喜欢她。”殷恕亦步亦趋。

“凭什么?”

“就凭她没有我可爱。”

泥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殷恕:除了我你不准喜欢别人。

齐奕:凭什么?

殷恕:贫嘴。

齐奕:…(你赢了)

第25章 告白进行时

这次旅行即将结束,齐奕打算再去悯云寺和无定大师告个别就回a市,jc那边也没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了。

见到无定大师,齐奕将一张内存卡递给他,里面存储的是他这几天搜集的可疑人物的相片。

“辛苦了。”无定呵呵笑道,“失踪事件已经有了进展,据说也是你提供的线索。”

“凑巧而已。”齐奕顿了一下,叮嘱道,“卡里这几个人物都很危险,大师务必要妥善处理。”

“嗯,老衲自有打算,多谢小友提醒。”无定慎重道谢。

齐奕起身:“那我便不打扰大师清修了,就此别过。”

“慢着,你在这里稍等一下,我还有一件东西要给你。”

齐奕于是又坐了回去,耐心等候。

无定离开厢房,远远看到站在院子中殷恕,缓步走过去,在距离他五米处停下脚步。这个男人身上的怨力比较他预计的更加浓郁,不知道齐奕留在他身边是否真的合适。

“大师有事?”殷恕冷声问道。

除了齐奕之外,他面对其他人都是一副冷峻的模样。

“老衲想知道,那两块玉佩是否是施主交给齐小友的?”

“两块玉佩?”殷恕一愣,“你说的是白玉卷尾龙?”

“正是。”

“你怎么会知道玉佩的事?”

无定略感讶异:“难道不是你拜托齐小友来找老衲清除玉佩上的怨力吗?”

“清除怨力,什么意思?”殷恕眯起眼睛。

“看来你并不知情,倒是老衲多嘴了。”无定合掌道了声“阿弥陀佛”。

“说清楚,什么怨力?”殷恕追问。

“世上有些物品看似珍贵,却带着不详的怨力,若不能及时清除,必然会对他人的健康或气运造成不利影响。”

“你是说那两块白玉也带着怨力?”

“是的,而且怨力不浅。”

“如果长期携带,会出现什么后果?”

“轻则精神受损,重则危及性命。”

殷恕冷着脸,沉声道:“大师未免危言耸听,这不过是迷信而已。”

无定笑了:“老衲以为,即使世间所有人不信,施主您也会信才对。”

殷恕沉默下来。

“齐小友对你确实真心实意,本来他可以直接毁掉玉佩,却不惜长途跋涉来找老衲,花三百万让老衲帮忙清除怨力。”无定继续道,“施主,千金易得,挚友难求,望你日后好好照顾他。”

“大师放心,我定不负他。”殷恕语气坚定。

无定笑着点头,虽然觉得哪里不对,却没有深究。

别过之后,无定回到厢房,递给齐奕一个盒子。

“这是什么?”齐奕问。

“续命丹。”

齐奕脸上闪过一丝讶异。

无定淡淡道:“你放心,不是假药,名字虽然唬人,但其实就是用来调理身体的,你收着,冬至之后每十天服用一粒。”

“谢谢了。”齐奕没有推辞。无定是世上唯一知道他们家族特殊性的人,所以命数之事,并不需要避讳他。

告辞离开后,齐奕找到殷恕,同他一起下山。

殷恕一路沉默,目光却时不时落在齐奕身上。

“有话就说。”齐奕被他看得发毛。

“没什么。”殷恕望着脚下的阶梯,心神起伏。

他身边这个人,总是给他带来惊奇和感动,也让他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快乐和轻松。默默的关怀,无声的付出,如果以前还只是怀疑,如今却可以肯定,他给予自己的不仅是一种心灵上的触动,更是让他的生活摆脱了阴影,变得无比顺遂。

这样的人,让他如何舍得放手?

他不想伤害齐奕,却更怕失去他。他迫切地想要他知道自己的感情,也想得到他的回应。

如果齐奕不接受他,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做出失去理智的事情…

今天是他们在旗山的最后一晚,齐奕决定再去泡一次温泉。

被温热的泉水包裹,全身毛孔都张开了,舒服得让人昏昏欲睡。

齐奕趴在池边,闭目养神。

过一会,他睁开眼睛,见殷恕正盯着他,问道:“怎么了?从悯云寺出来就一直奇奇怪怪的?”

水珠从齐奕额间滑落,滴在唇上,有如花瓣上的露珠,晶莹润泽。他的脸颊被热气熏得嫣红,眼神慵懒,嘴角带笑。

他…真的真的好想得到这个人!

殷恕的胸膛剧烈起伏,体内似有一团烈焰再燃烧,某种情愫即将喷涌而出,再也无法压抑。

“齐奕…”

齐奕抬头,只觉眼前一暗,整个人被猛地压倒在池边。

“殷…唔!”齐奕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嘴唇再次被侵夺,不同于上次的浅尝即止,这次激烈得让人感到害怕。

“你做…”齐奕无法挣脱,身体被压得死死的。

殷恕紧紧抱住他,不容他有丝毫退缩。两人呼吸交融,紧密契合。

齐奕大脑昏沉,身体逐渐软化。

殷恕稍稍放开,沙哑道:“齐奕,我喜欢你,非常非常的喜欢。”

齐奕朦胧地望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殷恕也没有给他太多时间反应,再次吻住他,两只手在他身体上游走。

当齐奕感觉贴近腿间的硬物时,猛然惊醒,低喝道:“放开我,你疯了吗?”

他不敢大声喊叫,这里是公共汤池,旁边不远处还有其他人。殷恕显然明白这一点,动作更加放肆。齐奕无法躲闪,又惊又怒,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水波荡漾,两具身体紧密交缠,却又极力压抑着各自的声音。

齐奕从来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被一个男人喜欢上,这个男人甚至不给自己适应的时间,就强硬地将他带入他激烈的感情中。

该死,裤子都快被脱了!他真的打算在这里qb他吗?齐奕满脸通红,心脏剧烈跳动,大腿内侧的皮肤被蹭得生疼。

正在这时,他的手摸到池边的毛巾,捏住一头,用力朝殷恕的脸上甩去。

殷恕吃痛,别过头。

齐奕趁机逃出他的禁锢,随手拉起裤子,快速抛开。

殷恕望着他消失的背影,握了握拳,眼中还带着没有褪去的欲望。片刻后,他也从汤池中走出来,带着一身颓废的鬼气走向更衣室。

等殷恕回到住处,发现齐奕另外开了一间房,行李也拿到那个房间去了。

殷恕独自坐在床上,灯也没开,任由自己沉入黑暗之中。

第二天一大早,齐奕从房间出来,正好碰到殷恕。

他神色平静地和他打了个招呼,说道:“走吧,别误了火车。”

殷恕偷眼打量他,看不出什么异状,好像昨晚什么事也没发生,但他始终觉得哪里不对劲。本来他做好了被齐奕横眉冷对的准备,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平静。

两人坐上火车,不同于来时的轻松,没有齐奕缓解气氛,而殷恕在这方面也是毫无天赋。

不得已,他只好拿出psp,专门gameover,七个多小时就在一声声惨绝人寰的gameover中过去了。

齐奕也够能忍的,居然一路都没有做出任何表示。

殷恕暗叫不妙,这样都没能吸引齐奕的注意,难道他真的要gameover?

下火车时,殷恕猛然看到齐奕从耳朵上取下了两个耳机…

齐奕路上一直躺着,所以殷恕并没有发现他戴着耳机。这也忒恨了!亏他为了持续作战,准备好几块蓄电池!

回到家,齐奕将行李往客厅一扔,便跑到房间睡觉去了。

殷恕在客厅枯站了一会,也进了自己的房间。

中途,他几次开门观察主卧的动静,结果始终悄无声息。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直接潜入时,齐奕出来了。他换了身衣服,似乎准备出门。

“你去哪?”殷恕忙问。

齐奕回了两个字:“买菜。”

殷恕识相地没有跟过去。

晚上,齐奕做了一大桌子菜,全是殷恕爱吃的。殷恕不由得惊喜,难道这就是他的回答?他愿意接受自己了?

这一顿,殷恕吃得心满意足,时不时朝齐奕看上几眼。这么含蓄的回应,真可爱,他是在害羞吧?

如此想着,嘴角不自觉带出几分笑意。

吃过饭,齐奕将碗碟收拾好,然后给殷恕倒了一杯热茶。

殷恕闻着茶香,眉目舒展。

“殷恕,请你明天从我家搬走吧。”齐奕突然开口道。

殷恕刚准备喝茶,冷不丁听到这句话,舌头差点被烫出几个泡。

他也顾不得疼,抬头望着齐奕,说道:“给我一个机会。”

“抱歉,我不可能接受你。”齐奕语气坚决。

“没有试过怎么知道?”

“没必要试。”

殷恕低头望着悬浮在杯中的茶叶,沉沉道:“我不会搬走的,我这辈子都要和你住在一起。”

“这是我的家,我有权将你赶出去。”

“你可以试试。”殷恕是打定主意要赖在这里了,他不信齐奕真的会赶人。

齐奕沉默一会,不再多说什么,起身返回自己的房间。

殷恕心情郁悴,望着一尘不染的餐桌,突然反应过来,感情今晚这顿大餐是最后的晚餐?

第26章 告白进行时

殷恕的突然袭击,让齐奕有些措手不及。在此之前,他从没考虑过同性之间会发展出超越友谊的感情。同志毕竟是少数,他不反感,却也没打算身体力行。他早就决定这辈子不谈恋爱,即使要谈,也会找一个女孩。

齐家人都渴望有一个完整的家庭,但是因为寿命不长,幸福时光总是很短暂。付出的感情越多,最后受到的伤害就越大。天生幸运,让齐家人总能遇到深爱自己的恋人,他们可以活得潇潇洒洒,死得安安乐乐,但最后被孤独留在人世的恋人,却要替他们承受苦楚。

齐奕可以放任自己去爱一个人,却不希望他所爱的人,后半生都活在失去爱人的悲痛中。他记得父亲说过,齐家几十代人,出过好几对殉情的伴侣。

爱上齐家人,绝对是一件不幸的事情。

齐奕苦笑,殷恕确实倒霉透顶,喜欢的人不仅是一个男人,还是一个短命的男人。趁着还来得及,齐奕要彻底断了他的念头。他们之间,绝无可能。

第二天早晨,殷恕在齐奕门口徘徊了好久,以往这个时间齐奕早就醒来,给他做好早餐,然后送他去上班,今天显然没有这个待遇了。

殷恕不想逼得太紧,心里预留三天时间,让齐奕慢慢考虑。

“齐奕,我出去了。”殷恕对卧室里的人知会一声,便换了衣服,饿着肚子自己开车去了公司。

听到开门关门的声音,确定人已经走了,齐奕才从房间里出来,手上提着昨天没有整理的行李,在客厅茶几上留下一张纸条,便拖着行李离开了。

他打算先去柯少承生前的公寓借住一段时间,之前已经征得柯少郁的同意,相信即使柯少承还在,应该也不会介意的。

以殷恕的性格,直言拒绝恐怕无法让他放弃,只能选择远离他,用时间冲淡他的感情。

齐奕的离开,殷恕一无所知,他刚回到公司就接到了殷夫人的电话。

“听说你这几天去j城旅游了?”殷母语气平和地问。

“嗯。”

“’嗯‘,你还敢’嗯‘!”声音突然拔高,“你居然瞒着我们去旅游,还去j城那么远的地方!你是嫌自己过得太顺了是不是?”

“让您担心了。”

“我当然会担心!”殷母中期十足地吼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情况,从小到大都让人提心吊胆,随便走几步都能遇到危险,听到你出远门的消息,我差点没吓死。”

“妈,您身体好着呢,哪里那么容易被吓死?”嘴上说着,心里却在想到底是谁将这件事告诉了他母亲,出发时他特别叮嘱过身边的人要保守秘密的。

“少贫嘴,说吧,这次又带了多少’惊吓‘回来?”

“没事,完好无损。”

“你每次都这么说,算了,我还是亲自来确认一下吧。”话音刚落,就听到办公室的门“砰”一声震响,被人粗鲁地从外面推开,一名衣着讲究的贵妇人气势汹汹地走进来,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发出咚咚咚地脆响。

“妈。”殷恕挂上电话,起身相迎。

殷夫人用锐利的目光将他从上扫到下,又从下扫到上,惊讶地发现他看起来还真的是完好无损。

殷夫人紧绷的表情稍稍缓和,走到殷恕身边:“没事就好。”

再仔细一看,自家儿子不仅没事,而且气色极好,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好。少了几分阴郁,多了几分人气。

“阿恕,你最近过得怎么样?”殷母问道。

“挺好的。”

“平时谁在照顾你?保姆?”

“不,我住在朋友家,他负责我的饮食,接送我上班。”

“朋友?”殷夫人惊讶地瞪大眼睛,“你居然…咳,有这么好的朋友,他把你照顾得不错,下次有机会带他到家里来做客,让我好好招待一番。”

她本来准备说“你居然也有朋友”,但很快察觉这么说似乎有点打击儿子,于是立刻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