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应声,对于我来说,这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不过就是江哲信又胜了一局,连我身体的状况都要他来做主,他可以弄伤我,也可以以强制和令我痛苦的手段让我恢复。

晚饭间,周嫂异常高兴的把自己白天的发现汇报给江哲信,他也细细打量我,然后笑的开心:“凌汐,终于看到效果了,也不枉你开始那几天过的那么痛苦,你不知道我一直心里有多矛盾,好几次就差点硬不下心肠,想半途而废了。如果没有当日的坚持,你又怎么能恢复的这么快?”

相信除了我,任何人听到这些话,只怕都会感动的。我还能说什么?自己的身体不争气,被人这么折腾,却还真的不再虚弱和苍白,反给他长足了脸。为了不再留人以不识好歹的口实,我只能微笑,以谢隆恩浩荡。

当晚,他把我扔到床上,却不再离开。

过去的游戏略有些生疏了,他没能顺利的将裙子一撕为二,于是又居高临下的睨视我,“自己脱。”

他仔细逡视我的身体,间或还会用手指抚摸我的肩胛处和肋骨。似乎在确定不会硌疼自己以后,他满意的覆上来。

一切动作都是缓慢的,如同一部电影里的慢镜头,手腕被拉过了头顶,双膝强硬地挤进我的腿间。

他一直注视我的脸,欣赏我流露出的屈辱和不甘的眼神和表情。

“你是谁的奴隶?”他尖刻的提问。

“你的。”我挤出牙缝。

“你现在还是许家大小姐吗?”

我摇摇头,不是。岂止现在不是,以前也未曾是过。

“说话。”他的语气突然冷冽起来。

“不是。”我满足他的虚荣心。

他勾起了唇角,将欲望推进我的身体。

动作不再缓慢,紧压在我身上激烈的律动。冰凉的皮带扣蓄意在我的肋骨和小腹间碾压摩擦,那里和下身的疼痛遥相呼应,最终连成一片。

我深呼吸,竭力放松自己。下体有些湿润了,我觉得好过一点。

他停下来,一直观察我的表情。然后撤出我的身体,将我翻了个身。

“跪好。”他拍拍我的臀部。

我以极度羞耻的姿势跪伏在床上。

我听到了身后解开皮带扣的声音。

皮带带着呼啸声毫无预警地落在我的背上。

“啪”的一声清脆的皮肉相击,与我没有防备之下的呼痛声先后回荡在房间里。

欲望再次贯穿了我的身体,他一边用欲望抽打我的身体内部,一边用皮带抽打我的后背及后腰。

他不断的挥舞着皮带,鞭打一次比一次快,力度却一次比一次狠。

即便咬住嘴唇,呜咽声还是从口中逸出,我躲避,摇摆身体,艰难的往前爬。箍在腰间的手臂用力收紧,我最终也躲避不开严密的抽打和刺戮。

不行了,后背火烧火燎的疼,我开始哭叫,一次次收缩肌肉,绷紧身体。

“啊,舒服,接着动,使劲扭动你的屁股。”恶意的声音,伴随着着力的抽打。

不管我心里是否愿意,身体早已经出于本能的不断挣扎扭动着。

许久,身后的呼吸粗重急促,而我已经昏昏欲倒。

猛地,他爆出狂野的低吼,又是深深的几个冲刺之后,他抽出昂挺,抵在我的背后。迸发的体液烧灼着我后背的伤口,在疼痛难忍中,我颓然趴倒在了床上,眼前一片发黑……

次日,醒的很晚,浑身上下依旧火辣辣地痛。

我听到周嫂在外间说话的声音,然后江哲信走进来在衣柜前换西服。他竟然还没走?

我小心的往被子里又缩了缩,后背疼的厉害。

“醒了吗?”

听到他的声音,我一阵气恼,忽然不想再装睡下去,我睁开眼睛看着他。

江哲信一边系西装扣,一边转过身来看我:“起床,吃完早饭跟我去公司。”

我这个样子怎么去公司啊?抬一下手都浑身疼!

可是江哲信就喜欢看着我痛苦,我没有决定权。

时隔一个多月,再被江哲信带到公司,惊觉所有人对我的态度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入住江家

索菲将另一杯咖啡放在我面前,又是一笑,说:“不知道你是否同总裁一样,喜欢早上喝咖啡,还是,我帮你另泡一杯茶?”

我看着她,诧异不已。

她今天很奇怪,从我们一到公司刚出电梯我就察觉了。

她向江哲信问好很正常,但是接着就客气而恭敬的和我打招呼,就有点不对劲了。

“许小姐,早上好。”语气谦恭到比刚才那句“总裁早”更见谨慎有礼,与一个多月前,开口闭口的叫我‘凌汐’,吩咐我做这做那的态度完全不同。

后背痛,我不得不挤出笑容同时对她问好之后,直接走到自己座位上坐下来。本来只想先喘口气,再帮她干跑腿儿的力气活儿的,却不想,她给江哲信送进一杯咖啡后,竟然给我来了这么一出儿。

“呃…,谢谢你,索菲。我自己来就好了。”我也看着她笑,“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她的笑容有点僵住了,没有说话,似乎在迟疑。

她到底怎么了?我只是做好自己打杂儿小妹的本分,等待她的使唤,她干吗这么一脸尴尬的看着我?我真想上去摸摸她的额头,发烧了?

“许小姐,我以前不知道你和总裁是那种关系。总裁当时要我锻炼你,我就……,很抱歉。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向你解释。”她颇有些费力的把话说出来。

我暗然心惊,我和总裁哪种关系?性奴与主人的关系?你又怎么知道的?

我看着她,眼神儿冰冷,笑容全然凝结了。她何必对我使出这么一脸愧疚的表情,是对我的不幸遭遇而感到同情和可怜吗?觉得自己不该再趁机落井下石作威作福,还是借故想更深一层的羞辱我?

我猜自己的脸色一定很吓人,不然她也不会直接倒退一步,再不敢看我的眼睛,低头问道:“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吗?”

我冷笑,我能需要你做什么?你能帮我什么忙?

“那么,我先忙去了,有什么事你再找我。”

看着索菲坐回她的座位,我心里一阵气苦,重重往后一靠,后背霎时痛若刀割。我只来得及伏上桌面,眼泪就掉落下来。

几分钟后,心情平复了很多。没什么大不了。谁知道就知道吧,谁想笑就笑好了。

我擦干眼泪,照旧趴在桌子上,背痛似乎渐渐好点了,我有点昏昏欲睡。

索菲桌子上的内线响起来,索菲简单答了个‘是’就挂了。

“许小姐,总裁请你进去。”

我极度不情愿的直起身子,扶着桌子站起来。

江哲信隔着书桌一角抬我的下巴,看了我几秒,才放开手。我又恢复成低头看着自己脚尖的状态。

“哭了?”他淡淡的问。

我没吭声,无话可说。

“过来。”

我没动。

他把我扯过去,脸朝下摁在办公桌上。我咬牙,攥紧拳头没有挣扎。

他掀起我的套装上衣,又把真丝衬衫从裙子里掏出撩起来,冰凉的手指轻轻摩挲我的后背。

“很疼吗?”

无聊的问题。

“很疼吗?”手指压在我的伤口上,再问一遍。

我抽口气,点点头。

“那也不许再哭。听见了?”温柔的语气,赤裸裸的威胁,“穿好衣服,我们下去吃饭。”

我从桌上撑起来,重新将衬衫下摆塞进裙子里,然后整理好上衣。

“索菲,我和凌汐吃过午饭就不回来了。”江哲信简单的交待一句,就拥着我走进电梯。

高级员工餐厅,江哲信随意指了一张桌子说:“你去坐着等我。”

我只好穿行在圆桌间走过去。

“许小姐。”有人叫我?

我站住,看向坐在旁边圆桌吃饭的人,不认识。

“许小姐”,“许小姐”,“许小姐”……那桌吃饭的人,看见我停下来看着,先后都和我打招呼。但是我一个都不认识。

江哲信端着一个托盘走过来,那些人又都和他打招呼,他微微点头。笑呵呵的对我说:“你不认识他们,他们都是咱们江氏的得力干将,以后你就熟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挨个儿看着他们点头。

江哲信把托盘交给我,温柔的说:“你先拿过去,小心点。”

我的确得小心,两只胳膊稍微一用力,后背就疼。我现在确信,昨天江哲信就是故意的。

还有人和我打招呼,我逐个微笑点头。是因为我和江哲信一起下来的缘故吗?他们都对我这么有礼貌?

想起刚才索菲的话,我的心一抖,难道他们把我当成自己老板的宠物来讨好?

江哲信又端来满满一托盘饭菜和汤,笑着说:“吃吧。”

距离我出门前吃的早饭相隔不到俩小时,就算心情不忐忑压抑,也一点都吃不下。更何况我现在觉得每道射过来的视线都象针芒,刺的我从内而外的胆寒。

江哲信分别将盘子里的牛排和鳗鱼都切成小块推到我跟前。我小口小口象吃药一样的填进嘴里。

他也吃的很慢,注视我的时间比看饭菜的时间长很多。

“不合口?要不要我喂你?”他笑。

我叹口气:“我……。”

“许家妹子,这么久都没来,是不是忙着给自己选嫁衣呢?”严童端着盘子坐到对面。

熟悉的打趣腔调里透着亲切,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这么感激他。

我对他笑笑。

“你瘦多了,不会真的是累的吧?哲信,不是说订婚的仪式办的简单些,等结婚的时候再大办吗?你不会太过挑剔,又支使许妹妹重新去准备了吧?”严童先看看我,然后看着江哲信。

我跟不上他的思路,有点茫然。

“凌汐又病了一场,最近刚恢复过来,我正抓紧时间给她做调养呢,哪里还舍得支使她?”江哲信宠溺的看着我。

“许妹妹的身体还真是弱,上次就觉得你吃的少。不过,有我们江大帅哥的心疼体贴,再等住进江园,有干妈的细心照顾,订婚那天,肯定又是粉面娇容,羡煞众人了。”严童冲我眨眼睛,调侃着。

幸好我还没有忘记用微笑掩饰自己的白痴表情,然后低头装作吃东西,集中精神分析拼凑严童话里的意思。

“哲信,我看许妹妹的脸色的确不好,你怎么今天还让她过来了?”

“我准备下午带她回大宅,这样顺路,省得再折回去一趟,而且是她非要跟来的,是不是,凌汐?”

啊?我下意识的点点头,心里大吃一惊。

严童也点头:“早就该让她住江园了,干妈可比你会照顾人。”

江哲信看了我一眼,但笑不语。我却汗毛倒竖。

最终我也没有再吃下多少东西,等严童吃够了,江哲信拉着我一起走出餐厅。

车子行驶的道路我很熟悉,正是上次给江华过生日回大宅的那条路线。

江哲信一路沉默着看着车窗外。我不能再象个傻子似的,又等到事情的最后一刻才知道原因,尤其,严童的话让我迷惑。

“今天我们回去又是为了什么?这次是伯母过生日吗?”我问。

“不。一周后,我们订婚。今天起,你就住进江宅了。”他没有回头,等了一会儿,才抛出两句话。冷冷的语气,让我捕捉到他的不情愿。

我用了几秒钟接受这两个出乎意料的消息,这么快?最可恨的是,明明我是当事人,却现在才知道,可想而知,我在江家人眼里是个什么地位了。

“我父亲呢?他知道了吗?他……会来参加的吧?”这是人之常情,绝对不过分。

他终于调转视线,冷冷的看着我,然后勾起唇角,讥讽的说:“当然。除非,他想让自己的女儿当众丢丑。”

我垂下目光,不再开口。

主宅的客厅里,只有江夫人宋佩芬在,看到我们携手走进来,马上笑容可掬的放下手里的报纸,一边摘下精巧别致的细金丝边框眼镜。

“妈,我们回来了。您怎么没有休息呢?”

“好,快坐。你不是说午饭后带凌汐回来吗,我在这里等你们。你爸爸去睡午觉了。你也是,既然回来,何不回来吃午饭,偏等吃饭后才回来。凌汐,你坐过来。”江夫人慈爱的表情,向我招手。

“伯母您好。”才轮到我开口,江哲信松开我的手,我走过去。

“因为上午有点事,必须得去趟公司,也就顺便在那里吃了,回来不是还要折腾吗?”江哲信松开领带,在沙发上舒适的坐下来。

江夫人拉着我的手打量我,然后握紧我的手蹙眉对江哲信说:“这孩子怎么这么瘦了?气色也不好。早就跟你说让你带她回来住,我帮她好好调养,你非得逞强,只让周嫂过去照顾。这个周嫂,还每天回来都说凌汐的情况很好,这个样子还算好?”

我终于明白江哲信为什么总当着周嫂面做戏了,原来周嫂不是为他服务的间谍,而是江夫人的耳目。只是,儿子还用得着在母亲面前这么费力表演吗?江家人的嗜好果然都非比寻常。我在心里不屑。

“她的体质一直都这么弱,这次去医院检查,陈卓说她一直贫血。要不是最近一直被我逼着多吃东西,情况更差。我也想早点带她回来的,是她不肯。她就是太任性了。”江哲信看着笑,口气都是无奈。

“我……我不想太麻烦大家。”我低头轻轻的说。

“你这孩子,马上就是一家人了,还说什么麻烦不麻烦?我知道你父亲现在身体也不好,还在疗养中。以后我来照顾你,这就是你的家。”江夫人拍拍我的手背。

“谢谢伯母。”我抬头,旋即又低头下来,不期然的瞄到了茶几上,江夫人刚刚看过的那张报纸。

两大桢照片,分别是我和江哲信,醒目标题:“善心之举终得回报,第一豪富世子喜俘美人心”。

“妈,我先带凌汐去换件衣服,呆会儿就下来。”江哲信说。

“好,去吧。凌汐,你累不累?要不也先睡个午觉吧,起来再下来。你的房间我已经让周嫂给你收拾好了,让哲信带你去。”江夫人抱了抱我,轻拍我的后背,以示安慰。

后背传来剧痛,我咬牙忍住,费力的说:“好的。谢谢伯母。”

江哲信走过来拉我起身。

我向江夫人笑,一转身笑容就挂不住了。

我现在就如同井底之蛙,浑然不知外面事。身为订婚闹剧的主角,却是最后一个才知道的人。

而最让我懊恼的是,我已经被江哲信折磨的心智皆失,不知不觉中,再也不能心胸磊落,反而凡事皆往阴暗面想了。现在才幡然醒悟,索菲和众人上午的态度来自何处,可是,我当时愣是生生想歪了念头,心生恶念,对索菲怒目而视。想必,更令她误会我是一朝得志、小人翻身,狐假虎威式的人了。江哲信总能如此轻易的陷害我于恶感之中,周嫂那里如此,索菲这里亦然。

心里的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