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集中注意力,尽全力对付他。
他的每一招都往我的脸、喉部以及侧腹袭击。
这场较量,根本已经超出一般的玩乐与应酬的范围,而是一场真正的对敌。
我的水平和李兆佳相差无几。
这人用七分能耐对付李兆佳,却拼尽全力对付我。
我浑身汗水涔涔,躲避的同时伺机反击。
终于让我逮着机会,我的竹刀刀尖擦着他的侧脸而过,他下意识往旁边一躲,正好留出左边空挡,我刀柄一转——
马上,我就可以刺到他的喉结。
可惜,就在我马上就要胜利的节骨眼,他突然弯下腰,手握刀柄,猛力磕在我膝盖上。我膝盖一痛,重心不稳地倒在地上。
这人,下一秒上前,竹刀指着我的脸。
这人出这么阴险的一招。
我输得不服,扯下面罩,喘着粗气,无奈他的刀尖依旧指着我,我不能动,只得仰着头,愤然的看他。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一手执刀,另一手取下他的面罩。
待看清此人真容时,我呆了片刻,随后胸中立即烧起怒火。
但我面上还是得努力保持冷静。
于是,只能冷着眼,视线在我面前的刀尖和他的脸上逡巡。
他收回竹刀,伸手向我,作势要拉我起来。
我挡开他的手,自行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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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姐,你输了。”场外,李辉泽不无可惜地说。
我笑一下,回头,懒懒瞥一眼身后的姚谦墨,“我的确是输了。可这位先生赢的也并不是很光彩。”
我现在算是领教了,姚谦墨此人,不仅非君子,更是阴险狡诈的小人。
“呵呵,”姚谦墨轻笑出声,随后上前,来到我身旁,“赢了就是赢了,谁还管光不光彩?”
我不待见此人,只当他是空气,忽略他说的话,只看着面前的李辉泽:“李先生,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恒盛的律师会出现在这里?”
李辉泽一愣。
同时,姚谦墨笑着答:“李氏和恒盛生意上的瓜葛,可丝毫不会影响到我们之间的友情。林小姐得学着点了。”
“是吗?”我调侃的反问。
何谓友情?我现在时真的不知道了。
“真看不出来,林小姐原来还是位铁娘子。谦墨,你算是得罪我们这位铁娘子了。”李兆佳一直在一边冷眼旁观,此刻笑着打圆场。
我不想破坏今天的好心情,便不再理会姚谦墨,和李兆佳谈笑几句之后,回去换衣服。
换回了自己的衣服,出来的时候,我又碰见了姚谦墨:“铁娘子,一起去喝一杯如何?”
“不用了。”
我说完就要走,被姚谦墨叫住,“你不想知道为什么我和李氏关系还能这么好?”
他这个问题成功地吸引住我。
我确实很想知道这姚谦墨此时的立场。
他是胡骞予的人?
我想不是。
那他为什么要帮胡骞予做事?目的又是什么?
说实话,以他姚家公子的身份,根本犯不着去巴结胡骞予和李兆佳其中的任何一方。
或者,他帮胡骞予,完全是因为露西的关系?可露西又为何反过来提醒我要防范他?
我想了想,停住脚步,回头看姚谦墨:“去哪喝?”
他了然地笑,似乎我的一切尽在他的掌握,“我在这间会所里存了些极品红酒。我可以为你开一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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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谦墨似乎对这间会所很熟悉,轻车熟路地将我带到藏酒的酒窖。
酒窖温度刻意调的很低,我强忍着寒意跟着他下到酒窖去取酒。
回到会所的会客厅,我才觉得暖和些。
姚谦墨倒了杯酒给我:“其实这次,是我拜托李兆佳帮我把你约出来。”
我看着杯中深红色液体。我讨厌喝酒。
我品完了这杯酒,有些好笑地瞅瞅他:“姚先生,你要见我而已,何必这么大费周章?”
姚谦墨仔细看我:“不是李兆佳出面约你,你会见我?”
不会。我心里回答他,嘴上缄口不语。
姚谦墨点到即止,之后也不再说话。
他又给我倒了杯,我摇头示意自己不能再喝,随后问:“直接点说,找我什么事?”
姚谦墨越发仔细地看我,似乎想要看穿我心中所想。
姚谦墨似乎和胡骞予有类似的习惯,总喜欢揣测人心。
可惜,人心是多么歹毒又变幻难测的东西,谁又能将别人从外到内看仔细?
他就这样看了我许久,给了我两个字:
“合作。”
我看看姚谦墨,笑着摇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和你,从来都不是一国的。”
姚谦墨绝不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况且他还狡诈,城府极深。
这样的人,我绝没可能与之合作。
加之,我还记得极其清楚:我父亲签署的那份股权的让渡书里,赫然有着他姚谦墨的父亲,姚以堔的大名。
姚家人和胡家人一样,都是我的敌人。
但姚以琛的势力,已经早不如当年。一个“不打即垮”的公司,我不需要花精力去应付。
姚家的公司最近几年在业绩上一直表现平平。
似乎公司内部也出现了一些问题。
海外许多跨国财团,有意收购姚家的公司,以至于姚家的产业瞬时变得岌岌可危。
我根本不需要花精力对付姚家,自有那些海外的跨国财团会替我收拾他们。
其实,在露西和那些事业有成的中年男人交往之初,我也曾经怀疑过:露西这么做,是不是为了她自己父亲的公司,而要被迫和这些男人做什么苟且交易?
但露西她每次谈恋爱,都表现的像极了一般那些坠入爱河时的痴情小女子。
于是,我也很快便打消了我的怀疑。
而时隔这么多年。
不久前,我才真正明了,露西这样出卖自己,原来,是为了胡骞予,这个该死的男人。
我的拒绝,似乎在姚谦墨意料之中。
他一点也不感觉意外,执着酒杯,轻摇杯中红酒,细细品一品,笑容绰约:“我们之前是不是一国的,又有什么要紧?商场上本来就没有永远的敌人。”
我想了想,回答他:“疑人不用。”
“你会后悔。”他嘴角含笑,说的很淡然,却字字敲在我心上。
他如此不加思考就这么断言,我失笑:“你的父亲和胡欣关系甚好,你的妹妹死心塌地爱着胡骞予,你会真的和我合作?”
姚谦墨笑笑,打趣道:“我还以为,你看得出我的价值。”
他总是这么玩世不恭,似乎对什么都不太执着、不太认真。
我有些吃不消:“就算你是真的想和我合作,但你姚谦墨没有姚家做后盾,又凭什么说会令我后悔?”
这时,姚谦墨少有地愣住了。
不过,片刻便恢复:“我们一样是孤军奋战,何不结成同盟,一同对付敌人?”
“敌人?”
“胡骞予所执掌的恒盛,就是我们共同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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