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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曾经关押了叶浅,而那个苦命女子便就是在这间牢里魂飞魄散,化为枯枝。

现在这里又关押了谁?

云隐冥见洛青羽脚步在这小监跟前略一停顿,开口道:“云夏,怎么了?”

“这里关押的是谁?”洛青羽随口询问。

云隐冥眸光微一闪烁,恨恨地道:“是那个雀占凤巢,冒充神女的洛云潮!”

他又看了看洛青羽的侧脸:“云夏,你要不要看看她?”

洛青羽没有说话,云隐冥冲着旁边的狱卒一挥手。那狱卒会意,打开了那间小间的门。

洛青羽随意向里瞥了一眼,眸光微微一缩!

那小监里的景致几乎并没有什么变化,只不过此刻里面换了人,也换了一个木笼。

洛云潮蓬头垢面地蹲在那木笼中,昔日神采飞扬,嚣张跋扈的少女如今沦为阶下之囚……

她所蹲的这木笼比当日叶浅所蹲的那个还要小一点。

木笼上下左右插满了锋锐的尖针,她蹲在里面,既不能站起,也不能坐下,更不能靠在木笼上,就那么蹲在那里,囚服上满是斑斑点点的血渍……

她脸色苍白的像一只鬼,脸上满是泥污,浑身上下臭气熏天的,再找不到一丝一毫当日的影子。

听到门开的动静,她缓缓抬起头,呆滞的眸光在众人身上一掠而过,蓦然凝定在洛青羽身上!

目光中满是惊疑不信:“你——你是……”

洛青羽淡淡地瞧着她:“你说呢?”

洛云潮一张苍白的脸蓦然涨红,眼眸里的妒忌尖锐如针:“你……你是洛云夏!”

“大胆!云夏郡主是何等尊贵的身份,她的名字也是你这个贱人随意叫的!掌嘴!”云隐冥俊脸一沉,发威。

早有狱卒上前,打开笼门,噼里啪啦就是一顿打……

等狱卒再闪开时,洛云潮一张脸被抽的像猪头似的,唇角鼻孔血渍长流,看上去狰狞又恶心。

笼门再次关闭,洛云潮呆了片刻,忽然扑了过来,不顾面前的尖针刺破手掌,冲着洛青羽大叫:“云夏姐姐,我知道错了,求你看在姐妹一场的份上,救小妹一命……”

她嗓音嘶哑,脏污的手掌拼命伸出来想扯洛青羽的衣襟。

洛青羽微微皱了一下眉,后退了一步,没有说话。

洛云潮眸光又转向云隐冥,拼命想抓紧最后一根活命稻草,眼泪流出来:“太子殿下,云潮是无辜的,看在——看在往日情分上求您饶我一命,我不求做太子妃,情愿在您身边为奴为婢,侍奉您一辈子……”

☆、洛云潮的下场

她双手又来抓云隐冥的衣角,云隐冥面色一冷,嫌恶地皱了一下眉,干脆踢出了一脚。

这一脚他用的是一种巧劲,正踢在洛云潮手臂上。

喀地一声轻响,洛云潮蹲不住,向后便倒——

无数锋锐的尖针扎进她的皮肉之内!

凄厉的惨叫声触耳惊心,让藏在如意袋中的汉堡也捂了耳朵,情不自禁咕哝:“外面这是杀猪了吧……叫的难听死了!”

等洛云潮好不容易再次挣扎起身的时候,她全身上下已经鲜血淋漓,几乎看不出本来模样。

洛青羽微微皱了皱眉头。

她并不是圣母,对这个一向讨厌的洛云潮自然不会有多少怜悯。

但这洛云潮毕竟曾经和云隐冥好过一阵,但云隐冥此刻对付她如此之狠,哪里有半丝情分?

果然——皇家人是最冷血的吧?

她无心再在这里看洛云潮的丑态,转身便走。

忽听背后洛云潮尖叫起来::“太子爷,云潮是冤枉的!云潮是洛家的孩子,才不会是什么野种!如果说野种,那个女人才是!她会邪术,一定是她,一定是她使用了什么邪术才发生这一切!你把她抓起来啊!把她抓起来!为什么全洛家人都被抓了,这个野女人还逍遥在外面?云潮不服!云潮不服!我才是神女!我才是……”

她的声音嘶哑尖利,如同深夜厉鬼的咆哮,绝望而又疯狂:“洛云夏,你就是贱人生的贱种,不会有好下场的……呜呜”

她后面的话被人狠狠堵住,狱卒吓坏了,情急之下自墙角扯下一块脏布塞进她的嘴里,总算堵住了她的疯狂叫嚣。

云隐冥脸色一沉,冷冷地道:“割了她的舌头!让她再不能说一句废话!”

洛云潮脸色大变,她睁大眼睛,想要再说什么,但被破布堵住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洛青羽向外行走的步子略略一顿,但随即便走了出去。

自作孽,不可活!

这个女孩子空长了一副好皮囊,有其母的狠毒,却没有其母的心机。

直到此刻她还学不乖,居然还像疯狗似的咬人……

牢房内传来一声暗哑的闷叫,如同野兽垂死的嘶吼,想必洛云潮的舌头真的被人割了……

云隐冥冷哼一声:“贱人,冒充神女已是死罪,居然还敢咆哮诋毁真正的神女……”

他边说边瞥了洛青羽一眼。

洛青羽却微抿着小嘴,脸上始终淡淡的,既看不出喜悦也看不出忧伤,当然更找不到一丝兔死狐悲的伤感。

仿佛洛云潮无论是生是死都与她无关——

云隐冥心中微微一沉,他实在猜不出洛青羽此刻的心思。

“云夏,其实洛云潮有一句话叫嚣的有几分道理。”

☆、洛云潮的下场

“云夏,其实洛云潮有一句话叫嚣的有几分道理。”云隐冥慢慢开口,叹息。

“呃?”洛青羽如他所愿的挑眉:“哪句话?”

“其实这次洛家犯下了欺君大罪,洛家的老老少少都被关押在牢狱之中,父皇震怒之下,原本想要将你也一并拘禁……朝中的大臣也都如此参本弹劾……”云隐冥目光灼灼,一双眸子里有暗光一闪。

“呃!那然后?”洛青羽声音依旧四平八稳,不见半丝起伏。

云隐冥感觉就像是满含劲力的一拳打在了棉花垛上,看不出半丝效果,激不起半个波澜,让他极没有成就感——

他原本也算个心机深沉的人,但到了洛青羽面前,他却忽然感觉自己有些像孩子——

他顿了一顿,才幽幽叹了口气:“云夏,你我私交不错,本王总不忍见你这样的女孩子流落这腌臜的牢狱之中,在父皇面前苦苦为你求情,在朝堂上也力排众议,好不容易才让父皇收回成命,免了你的牢狱之灾。”

他这句话多少有些邀功的意味,洛青羽心知肚明,她眼睫眨了一眨,微微一笑:“如此,多谢太子爷了。倒不知道太子如何让万岁收回成命的?”

她这一笑之下,梨涡隐现,如同明珠在暗夜之中熠熠生辉,似乎让这阴暗的牢房也生辉不少,看的云隐冥一呆,心中噗通一跳,几乎移不开眸子。

叶韶在旁边叹道:“云夏,当初你和洛海天闹的那样僵,你反出洛家这件事也闹的满城风雨,路人皆知,洛海天气怒之下,也发了一份文书通告,扬言已经将你驱逐出洛家,以后你是死是活均和洛家无关……太子就抓住这一点在众臣面前保了你。”

原来如此。洛青羽仿佛恍然,一双明眸之中泛出感激:“那云夏可真要谢谢太子爷的仗义直言了,再要多谢万岁爷圣明。知道云夏和洛家已经再无关系,自然不能再连坐——”

云隐冥微微一愣,他怎么有一种被这丫头绕进去的感觉?

他微咳了一声,淡淡地道:“云夏,虽然洛海天驱逐你出洛家,但你依旧是沧海国神女,这不可改变……”他话中大有深意。

洛青羽微微一笑,却生像是根本没听出来,干脆绕开话题:“咦,不对,当日念初也同我一道和洛王爷断绝了父子关系,按道理说,他也已经不算是洛家人,不应该被牵连在内……”

云隐冥眼眸深沉,看了她一眼:“洛海天当日只宣布驱逐你出洛家,并没有驱逐令弟。”

言下之意,只有洛海天当日的文书才算数,其他的统统不算数。

洛青羽心中冷笑,哪个算数哪个不算数还不是皇家自己说了算?

☆、洛云潮的下场

她叹了口气:“那可真遗憾了。看来洛海天这次是自掘坟墓了,最后连一条根也留不住。”

她说的冷冷淡淡的,生像是讨论的是别人的家事,和她根本无关。

云隐冥脸色微微一沉,看了她一眼,没再说话。

一行人向里又走,终于走到了一间超大的牢房前。

这间牢房的牢门是一排冰冷的铁栅栏,里面或躺或坐或站足有几十口子人,都是女子,有老有少,一个个身着囚衣,面目憔悴苍白……

昔日都是养尊处优的豪门少奶奶或者千金小姐,如今却落魄的如同叫花子。

看到洛青羽一行过来,她们呼啦一声扑到了栅栏前:“太子爷饶命啊!我们都是无辜的……”

有哭的,有叫的,有哀声求饶的,吵吵嚷嚷的,乱成了一锅粥。

云隐冥看了洛青羽一眼,洛青羽依旧是淡定地站在那里,不动声色。

云隐冥冲着那帮人摆了摆手:“本王也知道你们无辜,但洛家满门确实犯下了欺君大罪,本王就算是想救你们也是有心无力。”

“太子爷,洛云潮那个贱人是个野种我们也不知道啊。”

“是啊,是啊,谁知道乐画屏那贱人居然给洛王爷戴绿帽子啊。”

“我们其实也挺气愤的……”

“不是我们知情不报,而是确实不知道……”

这些女人你一句我一句,几乎吵破头。纷纷表达自己的无辜和对洛王爷被戴绿帽子的鄙视——

云隐冥森然道:“欺瞒皇家,弄一个贱人之后冒充神女原本就是抄家灭族的大罪,焉知不是因为你们知道云夏是念力废材,恐皇家怪罪,故意弄一个假神女出来?!”

那些人一听,叫起撞天屈来:“太子爷,这您可就冤枉我们了,我们只是王爷的小妾和旁支家眷,平时根本没有多少接近王爷的机会,他的心思我们怎么可能知道?他就算捣鬼也不会和我们说啊……”

“对啊,对啊,再说王爷也不会甘愿戴绿帽子的。都怪乐画屏那个贱人,自己不守妇道,弄了个野种出来带累我们受罪,太子爷,求您大慈大悲在万岁爷面前美言几句……”

“……”

云隐冥叹息摇头:“本王也知道你们无辜,可惜律法无情,本王也没有法子。”

言下之意,那就是这些人只能等着明天砍脑壳了……

牢房中登时响起哭声,人人一脸绝望,许多人瘫倒地上……

云隐冥又暗瞥了洛青羽一眼,见她依旧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眼眸一眯,话锋一转:“其实,你们如果想要活命也不是没有机会……”

他这一句话如同瞬间给这些人打了强心剂,许多人纷纷又爬起来,一脸焦灼地望着云隐冥,有个胆子大的已经问出来:“太子爷,此话怎么讲?”

云隐冥袍袖一挥,手指忽然指向洛青羽:“真正神女在此,她如果肯为你们出面,或许还有一线转机。”

洛青羽唇角原本挂着的一丝笑意不见了。

云隐冥,你大爷的!

她就知道他会把所有矛盾抛给她!让她成为焦点……

☆、没有最变态,只有更变态

众女其实早已看到云隐冥身边的洛青羽,不过,因为洛青羽容颜大改,她们根本没认出她来。

还以为她不过是云隐冥身边的一个妾侍。

这时听他这么一说,人人睁大眼睛。

有些眼睛利一些的也终于自洛青羽的眉眼中依稀看到当年的影子。

“噗通!噗通!……”一室的女人都跪了下去,纷纷向洛青羽求救。

当然,她们所说的话这里就不一一描述了。

有哀哀痛哭动之以情的,有拉近乎的,还有晓之以理的……

吵吵嚷嚷的,几乎能赶上一屋子麻雀在叽喳。

洛青羽却是不动声色地听她们吵吵嚷嚷,直到那些吵嚷声渐熄,她才淡淡一笑,凉凉开口:“诸位现在有求于我,不是在背后骂我丑八怪,废材的时候了?”

她声音虽然不大,但却极为清晰,竟奇异地压过了这些女人的吵嚷哭叫,回荡在牢房之内。

众女:“……”

大部分人纷纷羞愧地低下了头。当初洛青羽回洛王府以后,她们打心眼里瞧不起她,背后里常嚼她的舌根,骂她废材丑八怪什么的……

她们那时对洛云潮百般逢迎巴结,想当然的,对洛云夏却是避之唯恐不及。

更有甚者还有人跟着洛云潮对她冷嘲热讽,大大小小的白眼和闲话没少扔给她。

只是没想到的是,当年那个丑女还有如此咸鱼大翻身的时候!

不但是真正的神女,还出落的如此水灵,简直比洛云潮还要美丽三分!

看着她额头上那枚醒目的梅花痣,所有的人都后悔莫及。

看走眼了!还真是看走眼了,把一个野种当成了宝,把正宗的神女当成了草……

洛青羽微微一笑,没再说话,转身离开。

把那些人的哀求和忏悔都抛在了身后——

云隐冥眸光微微一闪,洛青羽比他想象中更冷血,更无情,看来用这些人是无法打动她——

他也跟了上去。

叶昭扫了一眼那群失魂落魄的女人,哼了一声,也转身离开,快步赶上前面二人:“太子殿下,不知道念初关在哪里?”

他最惦记的还是这个亲外甥。

云隐冥顿了一顿,叹了口气;“他们是首犯,自然关押在重牢之内。你们随我来。”

重牢?难道这里还不是重牢?

洛青羽游目一扫这暗天无日的牢房。

果然没有最变态,只有更变态……

这里已经是人间地狱了,那重牢又是长什么模样的?

转过了几条甬道,洛青羽跟着云隐冥终于来到牢房的最深处。

空气中浮荡着一股怪味儿。

血腥气,腐肉的臭气,人多年不洗澡身上的骚气……以及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在周围发酵,熏得人只想掩鼻而走。

☆、报复

自各个紧闭的牢房中传出各种模糊的嚎叫,呓语,像是有许多掉进陷阱的野兽在绝望嘶鸣,听得人毛骨悚然。

洛青羽表面不动声色,心却微沉了下去。

洛念初身体瘦弱,又是自蜜罐中泡大,他那样的身子骨可熬得过这里的刑罚?

三人在狱卒的带领下,终于来到最后面的一扇牢门。

狱卒打开牢门,洛青羽终于看到了洛念初!

洛念初呈大字型被拷在墙壁之上,手上,脚上都是沉重的锁链,白色的囚服上是大片大片的血渍,囚服破烂,露出了后背前胸数条狰狞的鞭痕。

他微垂着头,头发遮住了他的脸,看不清面目如何,吊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也不知道是昏迷还是睡着了。

而洛海天肩上扛着沉重的枷锁,脚下带着脚铐,正站在洛念初身边,目光呆滞,同样的狼狈不堪,同样的了无生气……

原本一头的乌发不知道何时花白了大半,萧萧白发半披散在头上,看上去足足苍老了几十岁……

再也不复曾经的意气风发……

听到牢门打开的动静,他猛然抬头,下意识开口:“狱官大人,念初昏迷了,求您……”

及看清来人,他一句话登时噎在了喉咙里:“太子……太子殿下!左相大人……”

他猛然扑过来,但他奔行太急,被脚下的锁链绊了一脚,重重摔倒。

精铁所制的枷锁砸在地上,发出刺耳的金铁交鸣之声,哗啦啦响个不停。

洛海天被脖子上的枷锁卡的喉咙一紧,差点就翻了白眼——

云隐冥叹了口气,俯身将他扶起:“洛王爷,几日不见,怎么搞成这个模样了?”

洛青羽暗翻了一下眼睛,这太子也真会做戏,他们搞成这个模样还不是皇家的‘功劳’?

她不理老泪纵横的洛海天,一双眸子迅速在洛念初身上扫了一眼。

见他虽然一动不动,但胸膛尚有起伏,应该没什么要紧……

“太子殿下,他们对……对念初用了刑,念初昏迷了,怕是不好了,求求您救救他……千错万错全是老夫一人的错,和他无干……”

洛海天又跪在了地上。他想磕头,但肩上的枷锁让他磕不下去,只弄的稀里哗啦一阵乱响。

云隐冥微微皱了皱眉,他原是有洁癖之人,刚刚那一扶已经是他的极限,他极力忍住想找个东西擦手的念头。

他抬眼看了一眼晕迷的洛念初,指尖一抬,一道淡淡的红光闪过,洛念初身子微微一抖,终于动了一动。

他先是一阵大咳,接连咳出两口血痰,这才慢慢抬起头,睁开了眼睛。

洛青羽心中微微一颤,只不过数日不见,原本英俊帅气的少年竟然瘦成了皮包骨!

☆、太子的诡计

洛青羽心中微微一颤,只不过数日不见,原本英俊帅气的少年竟然瘦成了皮包骨!

脸色青白,原本略略有些微圆的脸庞变成了窄窄一条,下巴尖的像锥子,头发脏乱的如同叫花子。

“念初!”叶昭沉不住气,快步上前:“你怎么样?!”

这是他姐姐唯一的血脉,又在他府里住了这么久,甥舅两个已经极有感情。

叶昭待他如同亲生子,如今见他这个模样,自然心疼的不得了。

他目光如电,落在旁边的狱卒身上:“为什么对他用刑?!他还只是个孩子!”

那狱卒低下了头,但回答的却不卑不亢的:“回相爷,这位小侯爷在监中诽谤圣上,如非太子爷有令,要好好看顾他,只怕他吃的苦头更多。”

叶昭:“……”他无法再开口。

诽谤圣上死罪,如果念初真不知道死活诽谤圣上,挨一顿鞭打倒也不算多。

云隐冥叹了口气:“念初,你太不懂事了,怎么好诽谤圣上?幸好……”

又看了那狱卒一眼:“他还只是个孩子,未免口无遮拦些,未必有心,这种话不要传到圣上耳朵里,不然又是一场是非。”

那狱卒恭恭敬敬点头:“是,太子殿下。”

洛青羽冷眼旁观,心头冷笑,没想到云隐冥倒是个会唱戏的,这一番做作自然是给她瞧的……

既让她看到自己弟弟的惨相,心急救他出去,又推脱了他太子爷的干系,还暗暗向她卖了一个好人情,让她对他感恩……

“诽谤圣上?”洛青羽忽然笑了起来:“倒不知道他诽谤圣上什么了?”

她声音娇脆,响在这暗黑的牢狱之中,银铃一样在每一个人的心头拂过。

洛念初猛然抬头,看着自己的胞姐,死寂的眼眸霎那璀璨:“姐姐!”

洛海天也猛然抬头,一双无神的眸子刹那睁大,死死地盯着洛青羽身上:“你……你是?”

洛青羽和他决裂时,尚是一个面孔黧黑的小丑丫头。

现在她的模样大变,刚才他一时竟然没注意到……

洛青羽相貌虽然变化极大,但嗓音未变,所以她这一开口,洛海天心中大震。

再听洛念初这一声呼唤,他心头像是被人重重一击,不相信地看着洛青羽,头脑里一片空白,也不知道是羞愧还是别的……

嘴唇颤抖了几下,才颤颤唤了一声:“云夏……”

他这个大女儿终于丑小鸭变白天鹅了,变得他几乎不敢认。

可是在看清她的容貌之后,他又无比肯定,这是他的女儿!

她现在的容貌和他的亡妻叶铃初像了六七分——

想到他之前对这个大女儿所做的事,他心中的愧悔排山倒海:“云夏……是爹对不起你……”

☆、太子的诡计

想到他之前对这个大女儿所做的事,他心中的愧悔排山倒海:“云夏……是爹对不起你……”

他恨不得狠狠再抽自己两巴掌!

他戴绿帽子不说,还替人家养女儿,把人家的女儿当成了宝,却将自己的亲生女儿驱逐出门……

这世上还有比他更悲催的人吗?

简直就是一场让人笑掉大牙的笑话!

从知道洛云潮是别人的种后,他已经不知道用头撞墙了几次,恨自己的糊涂,恨自己的愚蠢……

此刻见到已经蜕变成白天鹅的大女儿,他心中的愧悔更重,情不自禁伸出了手:“云夏……”

洛青羽眸光微微一闪,淡淡一笑:“洛王爷,我和你很熟么?”

她声音不大,却打击的洛海天脸色一变,僵了一僵,一张苍白的脸泛红:“云夏,你……你还怨恨爹爹是不是?”

洛青羽暗翻了一下眼睛。

她对他只有瞧不起,哪里来的怨恨?

怨恨也是要有资格的……

她只是替这具小身躯的原主人不值——

她懒得再理会洛海天,一双眸子又落在那狱卒身上:“说,念初到底怎么诽谤皇上了?”

她声音蓦然冷厉,吓得那狱卒一哆嗦:“这——”情不自禁看了太子云隐冥一眼。

云隐冥皱了皱眉头:“云夏,这种事还是不要重复的好……”

洛青羽眉尖一挑:“这种事怎能不审问明白?”

眸光又转向那个狱卒:“念初到底是怎么诽谤的?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说!”

她明明是个娇柔宛转的女孩子,这一沉下脸来,却自有一种威严气度,尤其是最后一个字出口,尾音猛然上挑,凛然杀伐之气溢于言表。

让那个狱卒又打了一个哆嗦,心中一寒,竟有惊恐之意直泛上来。

不过,他到底也有思想准备,愣了一下,回答道:“这,这位小侯爷说,说万岁爷不公,乱杀无辜……”

“姐,我没诽谤圣上,没有……爹爹可以作证。”洛念初叫了起来。只不过他伤势不轻,叫的声音不大。

洛海天也点头:“不错,念初不是那不知道轻重的孩子,他在牢里一直乖乖的,根本没开口说这个。”

洛青羽冷笑起来,一双眸子如电般盯着那名狱卒,冷冷地道:“你怎么说?!”

那名狱卒打了个哆嗦:“他在牢房没说,可是在刑房说啦。刑房的兄弟们可以作证的。”

洛青羽眼眸微眯了起来:“他还只是个孩子,他既然没犯什么过错,又把他拉到刑房做什么?无缘无故想动私刑?”

她又瞥了一眼洛念初身上的伤,他的身上鞭痕累累,还在向外沁着血丝,看鞭痕的新旧程度,一看就是才打的!

☆、乌龟不是人人愿意当的

她又瞥了一眼洛念初身上的伤,他的身上鞭痕累累,还在向外沁着血丝,看鞭痕的新旧程度,一看就是才打的!

这——应该也是云隐冥暗地里安排的吧?!

目的是让她见到自己的亲人受罪而心疼,从而答应他皇家的条件……

那名狱卒答不出话来:“这……这小人们只是想审问他一下有没有同党……”

洛青羽冷笑起来:“这又不是谋反,我想洛云潮是野种的事,洛家人也全蒙在鼓里,毕竟这种便宜乌龟不是人人愿意当的。这种事还要什么同党?!”

狱卒:“这……”

洛青羽一双眸子泛出冷色:“这什么?这分明是你们看他年纪小,好欺负,也或者是妒忌他有一个好出身,现在逮这个机会公报私仇故意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