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一个清洁术就可以解决的事,现在也只能洗浴,手脚太酸软了,还险些爬不出浴缸……

明明疲累得不得了,他却睡不着。

柒柒会如何选择?

是选择留下来?

还是执意和风夕流离开?

他微微闭了眼睛,既然睡不着,那就先养神罢。

他再次失去念力,却不是那么容易完全恢复的了。

得去寻找一种名叫‘回力果’的仙果,用它接续他身上受损的仙脉,不然再吃任何能恢复念力的灵丹妙药都没用。

如没有回力果,他自己休养半月最多恢复到神君阶别便会遇到瓶颈再修炼不上去。

而‘回力果’却不是那么容易找的,那东西只生长在满是瘴戾之气的火泥沼内,一般仙魔不要说进入到里面采果,就算是靠近那火泥沼百里以内,也会中剧毒,而且这毒还是无药可解的。

☆、第1852章 有话就说,没事滚蛋

就算能进入之人是难得一见的抗毒体质,泥沼内还有炽烈的岩浆等着,略微靠近一点,说不定就会被突生的火焰烧个灰飞烟灭。

古来能进入那地方的人极少,只有上神也或者身具抗毒扛火两种属性的上仙可以做到。

据他所知,身兼两种抗属性的上仙根本没有。

而上神,全天下也就那么几个。

他的父母,帝释音夫妇,天帝,古瑶尊者,还有他……

他的父母和帝释音夫妇都穿越时空了,现在不知道在哪个时空里逍遥自在,自然指望不上,

天帝事务繁忙,而且他最近功力貌似退化了不少,他连百年的仙力也舍不得给他,怕是不肯甘冒奇险为他去取果子,毕竟要想进入那里,就算是上神也要损耗千年功力……

看来也只能去麻烦一下古瑶尊君了——

古瑶尊君是上古之神,常年避居在三十三层天之外的苍梧宫内,就连天帝要见他也要先行通报。

他要不要见还要看心情如何,赶上心情不算好,他照样不见。

对天帝尚且如此,更何况其他神仙,想要见他一面难如登天。

这古瑶尊君性子古怪,谁的帐也不买,偏偏和花千夜投缘,二人相交莫逆,常常一起下棋喝茶。

他如果亲自去求,古瑶尊君自然会答应,可如果派人去——怕是连苍梧宫的门也进不去的。

看来也只能等他先恢复恢复,最起码恢复飞行能力再去苍梧宫相求。

他这里正暗自盘算,碧流苏走了进来,看了看脸色苍白闭目养神的花千夜略顿了一顿,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没事滚蛋!”花千夜心中微微一沉,似乎猜到了什么,脾气不怎么好。

碧流苏暗翻了一下眼睛,他现在好歹也是德高望重的大管家好不?

和他父母一辈,这家伙只爱幼了,忘记尊老了。

“珞珈山的两位少主连夜回去了,让我代为转辞。”

花千夜:“……”他微微垂了眸子,脸色更苍白了一分。

她到底还是毫无留恋地走了啊——

居然连走也懒得亲自来辞行,真不想见他了?

花千夜有些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碧流苏不动声色地看了看花千夜的脸色。

少主,这次有些伤心了吧?

对人家这么好也没留住人家……

少主这一生不知道踩碎了多少女子的玻璃心,现在轮到他的心被人踩了——

“对了,听从少主的吩咐,属下向柒柒少主借储钱罐一用,她很痛快地答应了。现在那头猪就在门外候着。还有,少主受伤的消息属下也让人**了,不会泄露半点。”

☆、第1853章 闻香识人

“让那只猪进来。”花千夜吩咐。

片刻的功夫,储钱罐迈着四方步傲娇地踱进来。

它是聪明的神兽,原本被挡在门外独宿花丛中心中很不爽,对花千夜很不满。

这次原本要跟着小主人走,却又被留下,它知道花千夜把它留下定然有所指派,也就是说,他要求它办什么事。

既然意识到这个,储钱罐自然要傲娇一把,以报先前被冷落之仇。

“花少主,天还没亮,唤本神兽过来有何要事?”储钱罐后臀着地,坐在一个**上,一双眼睛里闪烁着傲慢。

它决定这位花少主无论求它做什么事,它要先拒绝一把,过过被龙族少主求肯的瘾。

花千夜瞥了它一眼,他是什么人?

自然看穿了储钱罐心中的小九九。

他也不说话,只上下打量了储钱罐几眼。

他虽然失去了大部分仙力,但身上那种无形的气场还在那里,自有一种让人臣服的威压。

尤其是他那一双眼,微微眯起来的时候,寒潭般沁凉,在他这样的目光洗礼下,储钱罐有些撑不住了,头一昂,色厉内荏:“花少主,您这样打量本神兽做什么?”

花千夜懒懒地倚在那里,唇角的笑意似有似无:“本座在瞧你和地藏菩萨的谛听相差多少。”

又摇了摇头:“貌似差别太大了。”

俗话说,打蛇打七寸,而和那只谛听的差别就是储钱罐的痛脚,储钱罐觉得自己强壮的小心灵深深受伤了,它立即睁圆眼睛,怒道:“我和它只是体貌上的差别,本事是一样的!您不要以貌取神兽好不好?!”

花千夜悠然一笑:“本事一样?谛听可以听天下事,可以辨天下事物的原身,你能吗?”

、储钱罐一窒:“我——它是靠听,我是靠闻,我能闻出任何仙魔的气息,就算是经过伪装了的也逃不开我的鼻子,任何物体我只要闻到过一次,下次便能立即闻出他的气息,绝不会错!”

“可如果对方掩藏了身上所有的特征呢?譬如说,仙伪装成了魔,魔伪装成了仙,你知道,仙气和魔气都可以伪装的。”

“那也没用,那些伪装只能骗过你们这些仙魔,可骗不过我储钱罐的鼻子。”储钱罐骄傲。

“那日在水下魔宫中,你可闻到那个魔主的气息?”花千夜话锋忽转。

“闻到了。”储钱罐得意洋洋:“我能闻到方圆十里任何人的气味,而且还毫不混杂,你就算把我变成玉佩藏在衣袖之中我也能闻出来,并自动记忆在我聪明的大脑中。”

“很好。”花千夜微笑:“那你去你们柒柒少主喝酒的那家酒楼去闻闻,看看可能闻到他的气息。”

☆、第1854章 闻香识人

花千夜心中一动,猛然想起风夕流之所以能找来这里,肯定也是借这只猪的鼻子,说不定循着气息已经去过那家酒楼了。

“怎么?你已经闻到他的气息了?”花千夜挑眉。

“是,有好多……”储钱罐颇为纠结地低语。

“好多?好多的意思是?”

那魔主应该只有一个,怎么会忽然蹦出来好多?

这储钱罐鼻子失灵了?

“那一层酒楼中,足足有数十人是他的气息……”储钱罐郁闷,这也是它一直没想明白的。

数十人是他的气息,莫非其他人都是他的分身?

应该不会吧?柒柒去那里喝酒很偶然,那厮应该不会弄这么多分身来包抄……

“你可去察看那些拥有他气息的人都去了何处?”

储钱罐摇头:“没有,当时风少主只急着让我寻找柒柒少主的气息,我就没管。”

说实话,它当时乍一闻到那魔主的气息便腿脚发软,哪里敢主动去找?

看来那莫天涯应该就是那魔主无疑了,只是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术法弄出这么多的分身。他忽然出了魔界只怕是有什么阴谋,只可惜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无法亲自去查。

他顿了片刻,拍拍手唤碧流苏进来,吩咐他:“明早你带储钱罐去那家酒楼查看,寻找每一个拥有那魔主气息的下落。”

碧流苏自然也自花千夜口中知道了那魔主的存在,听到这个消息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爽快答应。

储钱罐却想打退堂鼓,它对那魔主实在是怕的要命,不想自动找过去送死——

而花千夜几句话便封死了它所有的退路:“储钱罐,你今日办成此事,本座会向天帝求赏,让他正式封你为谛听。如果耍奸耍滑,本座会直接将你丢进深水中……”

储钱罐打了寒颤,它天不怕地不怕最怕水了!

它稍一权衡,便知道此刻还是听花千夜的比较能保全小命,只得悲催地答应。

花千夜又连夜调派龙族人手,各自分配任务……

龙族既然能和天庭分庭抗礼,除了有一位好尊主以外,整体实力那也是极强的。

修成上仙的便有数十位。其他什么神君,元君,散仙更是不计其数,个个是武学高手,不但擅长单独作战,也懂排兵布阵,随便拎出一个便能抵挡数百天兵魔兵,平时又训练不辍,把个龙族圣地守得如铁桶似的,连个苍蝇也休想飞进来。

花千夜平时看似吊儿郎当有些不着调,但家学渊源,是个难得的帅才,调兵遣将,排兵布阵极有章法,他一旦认真起来,比其老子花无香也不差……

一切调派完毕,天已破晓。

花千夜休息了一天,精神终于恢复了不少。

☆、第1855章 风雨欲来

那些拥有魔主气息的并不是那位魔主的分身,而是普通人!

这还不说,当时储钱罐寻找帝羽柒闻到魔主气息的时候是三十二个,短短一天一夜的功夫,居然暴增到数千人,而且还在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多……

等到碧流苏回来之时,几乎满城人都是那个魔主的气息,再无法分辨,也无法从人群里搜出那位真正的魔主……

当然也无法追踪他的下落。

这世上居然有这种功夫!

将本身所含的信息转移到这么多人身上,来掩饰自己的行踪。

而且这种气息还像病毒的似的传染。

这倒有些麻烦了,他只要再换个身份,就算是储钱罐闻到他的气息,也说不定会错认,会放过……

那个人这么煞费苦心,做出这一切,到底想做什么?

有什么阴谋?

花千夜隐隐觉得似有一张看不到的巨网在缓缓张开,似要将这世界万物笼罩其中……

那个城市名为滨海城,离珞珈山最近,珞珈山的人也常去那个城市采办,说不定也会沾惹那种气息——”碧流苏,你迅速带储钱罐回珞珈山,转告那两位少主,让珞珈山的门徒不得再进入滨海城!万一有进入的,迅速隔离!不得有误!还有,请云隐连月来见我……”花千夜目光一闪,迅速下了数条指令。

碧流苏也是混江湖的老油条,自然也想到了这件事的危险性,忙答应一声。

花千夜再吩咐储钱罐:“你回珞珈山后,仔细搜寻珞珈山众门徒中可有人已经沾惹了这种气息,如果有也不要打草惊蛇,只禀报两位少主,先不动声色隔离,我自有道理。”

储钱罐这个时候也有些害怕,不敢再傲娇,乖乖答应一声,跟着碧流苏去了。

……………………………………

帝羽柒回去以后略休息一下,和汉堡交谈了几句,便一头扎进珞珈山的藏书阁。

她要寻找到让花千夜迅速恢复功力的法子,要不然她不会安心。

无论她答应不答应花千夜的求婚,她都不想再欠他……

先把这个人情债还上再说。

珞珈山的藏书阁有数万册图书,门类齐全,星罗八卦,奇术易经,道术医术毒术……几乎囊括了所有行业的知识。

藏书之丰富曾经让风夕流也叹为观止。

当然,里面也有很多的现代书籍,大部分是方夕颜怕儿子和现代社会脱节,让他看书来充实自己。

当然也有帝释音夫妇带回来的一些。可以说整个书阁中的藏书包含古今中外,前所未有的齐全。

看守藏书阁的是珞珈山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者,名为连树池,曾经是莲玉法师的**。

念力高强,已经修炼到散仙阶别,性子淡泊与世无争,平时最喜欢的事便是读书,自号‘书痴’,看守藏书阁已经将近五百年,是个极信得过的。

☆、

帝羽柒在藏书阁中四处转悠,搜寻想要找的那类书籍。

连树池走过来,他虽然年长,但在辈分上却低了帝羽柒一辈,躬身道:“少主,您要找什么书?不如让师侄帮您找?”

帝羽柒正看着这满架的书头晕,这数十万册书她要从何找起?

虽然也分门别类过了,但每一类也都有数百上千册,一册册找的话也很费力气。

“我找疗伤的。”帝羽柒信口回答。她和这连树池也打过几次交道,对他尚算信任。

“少主受伤了?”连树池忍不住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不是我啦。”帝羽柒摇头。”呃,那是谁?是风少主?”连树池貌似很关心。

“也不是他啦。是——”说到这里帝羽柒忽然顿了一顿。

花千夜说过,他受伤的事要绝对保密的,不能泄露给任何人知道……

“你不必问这么多,帮忙找一下书便可。”帝羽柒转了话头。

“好的。不知道要治疗那类伤?师侄也好有的放矢地寻找。”连树池微微一笑。

今天这个老师侄貌似殷勤了些,平时他见了自己虽然也算恭敬,却没这么多话,往往施个礼,再开门放她进来就不管了。

帝羽柒看了他一眼。

这个连树池虽然已经七八百岁,但却驻颜有术,人也生得白白净净的,看上去也就是人间的三十岁许人,举止优雅,书卷气极浓。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帝羽柒感觉人虽然还是那个人,但容貌似乎比上一次见到时俊秀了些,整洁了些。

“连树池,师叔觉得你好像好看了呢。”帝羽柒信口开他玩笑。

连树池苦笑:“少主真会开玩笑,师侄不过是新换了一件衫子而已。”

“嗯,人配衣服马配鞍,这件衣服你穿着很合体,比你先前那件黑衫强多了。”帝羽柒又看了他一眼:“看上去精神不少。哪里买的?”

“山下的滨海城,今早刚买来的。”这连树池倒是有问必答:“对了,少主,您到底要找哪一类伤病的书?让师侄帮您找。”

帝羽柒到底留了一个心眼:“呃,不必了,你给我告诉毒经类和奇门医术类的书在哪几个书架上就好了。”

“好吧,那少主随师侄来。”连树池果然不再多问,领着帝羽柒找书去了。

帝羽柒看着满满四书架,上千册毒经医经,头嗡地大了两圈。

这么多书,她要找到什么时候?

听当时碧流苏的口气,花千夜这次失去念力很不容易痊愈,吃普通补念力的药品没用,让她不必白忙。直接打消了她搜寻珞珈山藏宝阁暴敛那些补念力药品给他送过去的念头。

☆、

书虽然多,好在都有目录,所以帝羽柒翻书倒也奇快,一下午的功夫过去,这上千册书已经被她翻看了一半,却没找到她想要的东西。

“少主,天要黑了,看书时间长了对眼睛不好,不如您歇息一下明日再来?”连树池在旁边劝她。

帝羽柒头也不抬:“不成!”

花千夜的伤治疗的时间越早她越安心……

汉堡一直忠心耿耿地守在藏书阁门口,时不时望一眼认真翻书的帝羽柒。

唉,这小姑奶奶如果早这么用功,只怕早就修成元君了。

偏偏她性子贪玩,从修炼成散仙以后便喜欢四处乱跑,练功的时间越来越少,以致蹉跎了好几年的岁月……

“柒柒,你还在做无用功?”风夕流忽然踱了进来,后面跟着储钱罐。

帝羽柒因为长期盯着书看,眼睛几乎成了蚊香蛙,她揉了揉眼睛,瞪了风夕流一眼:“滚一边去!让你帮我你又不肯,现在跑来看我笑话……”

忽然看到后面的储钱罐,她眼睛一亮,在**上一跳而起,一把拎起它:“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还是第一次对它这么热情,储钱罐很有些受宠若惊,简直要被她吓到,吃吃地道:“刚刚,刚刚回来。”

“那——花千夜……”她想问花千夜怎么样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话锋一转:“他没为难你吧?”

储钱罐几乎要宽面条泪,还是女孩子心肠软些,知道关心它,也知道那条龙喜欢欺负它……

“没,没有。”就是威胁它一把而已,没有真扒它的小猪皮。

“柒柒,走,我们回去谈。”风夕流牵起她的手:“你也该吃点东西了。我也有事要对你说。”

帝羽柒没找到想要的东西原本还有些恋恋不舍,不想离开,听到风夕流这一句,便知道他有私密事和自己说,便也不再坚持,先嘱咐连树池:“连师侄,你把我看过的书放在一边,没看过的也放在一起,我还会回来看的。”

“好的。”连树池答应一声,去整理被帝羽柒翻得乱七八糟的书架了。

风夕流瞧了连树池一眼,再看看储钱罐,储钱罐缩在帝羽柒怀里,眼睛眨了三眨。

风夕流不动声色,拉着帝羽柒就走:“好啦,走吧,你啊,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用一次功。走,先去吃饭,吃饭。”

拉着帝羽柒走了,汉堡自然也跟着。

偌大的藏书阁内就剩连树池一人,他慢慢抬头,看了看帝羽柒二人离去的方向,眸中滑过一抹深思。

到底是谁受伤了?

☆、

不过,那条龙就算为这小丫头驱毒,最多就是耗费些念力罢了,难道还会受重伤?

他伸手摸了摸鼻子,唇角勾起一抹勾魂夺魄的笑,微微眯了眼睛……

……………………………………………………………………………………

风夕流和帝羽柒直接回了融雪谷,在上升的途中,帝羽柒忍不住问怀中的储钱罐:“他借你到底做什么了?”

储钱罐一双眼睛滴溜溜乱转,含糊应了一声:“龙族走失了一个人,花少主让我帮忙寻找来着。”

原来是找它寻人去了,她还以为他有什么急事。

帝羽柒总算有些放心,忍不住又问了一句:“他对你说什么了?”

她当时很有志气地离开,也没当面向他告别,他会不会对储钱罐说什么了?

风夕流忍不住抚额,小丫头当时很干脆的拒绝了,却早已泥足深陷,这样喜欢人家而不自知。

碰到花千夜的事情,她精明的小脑袋就能糊成一团浆糊。

“柒柒,专心飞罢,别跌下去就糗大了!”风夕流凉凉开口。

帝羽柒俏脸微微一红,横了他一眼:“姐闭着眼也能飞上去,你少杞人忧天!”

风夕流笑:“不错,杞人忧天也会用了。柒柒,看来藏书阁中的那些现代书没白看。”

帝羽柒小嘴一扁,和风夕流吵架她从来不落下风:“你也别老以现代人自居,充其量你也在那边只待了几年而已。在这边可是待了将近百年了。”

风夕流笑了一笑,没再说话,他只是想先转移话题而已。

现在珞珈山外围说话已经很不安全,只能回到融雪谷再说。

融雪谷外围有帝释音设置的强大结界,没有谷内人的带领,任何人也休想进入。

而在谷内,只生活着两位少主以及汉堡一家,可以说是绝对的安全,就算是有人想听谷内的声音也没有办法。

……………………………………………………………………

融雪谷竹楼的大厅之内,云隐连月和碧流苏居然都在。

帝羽柒心中一跳,碧流苏来做什么?专程来送还储钱罐的?

只不过他和云隐连月脸色怎么都这么沉重?发生什么事了?

再看看身边的风夕流,他不知道何时也收起了笑容,脸上表情和那二人一样沉重。

帝羽柒和风夕流一进来,那二人都站起身,先和帝羽柒和风夕流见礼。

帝羽柒强忍住心中的不安,正想和碧流苏寒暄两句,顺便套问一下话,不料碧流苏却根本不和她寒暄,直接开门见山:“柒柒少主,您能不能跟我再回龙族一趟?”

帝羽柒心中一跳,下意识地道:“我还有事,不想再去贵地叨扰。”

☆、

帝羽柒脸色白了:“最……最后一面?为什么……为什么这么说?”

她回来的时候,花千夜也是虚弱了些,怎么一天的时间就——

碧流苏幽幽叹气,却没再说话。

帝羽柒见此心中更不安,她用手撑住桌角,撑住自己有些发软的腿,忍不住去看云隐连月和风夕流的脸,两人的表情和碧流苏一样凝重。

她再看储钱罐,储钱罐低垂着头,几乎把嘴拱到了地上,一副不忍的模样。

帝羽柒一颗心几乎沉到了马里亚纳海沟里,忽然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风夕流一把扯住她:“你去哪里?”

“去龙族!”帝羽柒挣开了他的手,她的手心已经变得冰凉。

“等等,让云隐**和碧**送你过去。”风夕流和那二人对望一眼,交换了一下眸色。

“我认识路!”帝羽柒心中像是有火烈烈燃烧起来,什么是去心似箭?这就是了!

“正好他们二人也要去的,一起罢。”风夕流拍了拍她的肩:“柒柒,一切顺其自然,这个生死有命……”

他这安慰还不如不安慰的好!

储钱罐干脆趴下了,两只蹄子抱住头,整个脸都埋在地上……

碧流苏和云隐连月抚额。

帝羽柒腿更软了,心更急了……

她原本还有些不敢相信,但看到居然连大忙人师兄云隐连月也要跟着她,看样子是防备她受不了打击晕倒什么的……

她心中那不安的阴影已经扩展到无限大,再也顾不得什么,旋风般向外奔去。

碧流苏和云隐连月互相对望一眼,再望一眼风夕流,风夕流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尽管去。

三个人都离开了,风夕流打了个哈欠,看向储钱罐:“那个连树池有问题?也沾惹了那魔气?”

储钱罐身子缩了一缩:“他不单单是沾惹了魔气的问题。”

风夕流眉毛一动:“还有什么问题?”

储钱罐两边看了看:“这……这个地方保险不?有没有内奸什么的,外面的人能不能听到里面的谈话?”它一脸的谨慎小心,小眼睛里有一些惊恐。

风夕流无语:“你这么胆小如鼠的猪我还真是第一次见,放心,这里没有外人,现在就咱们仨,你总不会怀疑汉堡是内奸吧?!还有,这融雪谷外有我伯父亲手设置的禁制,任何人也进不来也听不到里面的动静……”

旁边的汉堡摇了摇大尾巴,一脸鄙视:“还神兽捏,这么胆小!”

储钱罐瞪了它一眼:“你懂什么?!这个连树池可不是普通的魔!他十有**便是……便是那魔主……”

最后几个字声音又情不自禁小了下来。

风夕流脸色微微一变,猛然站起:“魔主?!你确定?!”

储钱罐嘘了一声:“小声!他身上的那种气息最浓厚,而且,他本身潜在气场极强大,是纯正的魔之气息,修为最少在元魔之上,说不定已经修成了真魔,现在珞珈山的所有人加起来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第1860章 圈套

而珞珈山的兴盛尚不足千年,门下**大部分都是肉身成仙,修为尚浅,以凡人,小仙,散仙居多。

只有帝释音的嫡传**云隐连月等四人修到了神君阶别,这些人如果对上真魔,还真是半分胜算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