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水顺他手的方向看去,却没什么异样,还没反应过来,脚下一空,整个人已经被他拦腰横抱,顿时觉到不妙,忙道:“快放下我。”

霍世钧双眼发光,笑嘻嘻道:“小鸦儿说,你是怪我只跟她玩才这么扫兴。叫我也和你玩玩……”

“不用不用,真的不用……啊――“

善水话还没说完,只觉身子一空,耳边呼呼风起,整个人竟被霍世钧高高抛起,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发出的尖叫声不啻方才的小鸦儿。小鸦儿在一边看得大乐,拍手不停。

“啊啊――快停下――”

霍世钧抛接了她数下,听她叫声实在}人,只好停了下来,抱着她一脸无辜样。

“娘你不喜欢爹这么和你玩?”

“小鸦儿说你一定会喜欢的。”

善水挣扎着下地,捂住还狂跳的心,等气顺些,看了眼这对刚见面就站成同一战线,此刻还你一句我一句说风凉话的父女,脸上挤出了丝笑。

“喜欢,谁说我不喜欢……”她对着小鸦儿笑,又靠到男人的边上,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压低了声道,“霍世钧,你等着,晚上看我怎么收拾你!”

霍世钧一怔,忽然明白过来,顿时瘪了下去。

“小鸦儿肚子饿了吧?咱们煮饭去――”

善水已经撇下他,牵着女儿往里去了。

~~

阿香是煮完午饭后走的,厨房里还有剩下的食材。除了蔬菜,就是海鲜。

其实这几日,吃得最多的也是海鲜了。每天村人都会送来新钓的龙虾、鱼、各种各样的蟹、扇贝、螺蚝等等。小鸦儿自然大快朵颐,善水却怕她乍吃多了会坏肚子,拘着不让尽兴。现在听到又要吃饭了,高兴地回头朝兀自发愣的霍世钧招了下手,自己便欢欢喜喜地跟了善水进去。

阿香不在,便只能善水自己动手生火煮饭。她虽许多年没做过这些粗活了,但勉强凑合几顿,自问应该还是能应付的。不想刚进厨房,见霍世钧已经跟了进来,笑道:“你初来乍到,怎么能叫你生火做饭?你到外面去歇着,我做好了叫你就是。”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将她推出厨房。

善水不放心,狐疑地看他一眼,“你会生火做饭?”

“会!你去歇着吧。”

善水见他应得痛快,信以为真了。虽总觉不可思议,只见他执拗,便也由着他了,自己先去给女儿洗头洗澡。

岛上用的淡水,无论吃用,都是来自山中的泉水,极是清冽。帮小鸦儿洗完了头,总觉得不放心,想了下,叮嘱她自己先玩着,便往厨房去。刚跨进去,见里头青烟滚滚,呛得眼泪都要出来了,霍世钧人也看不到,吓得叫了一声:“少衡,你在哪?”

“我烧火……就是这柴火,怎么烧也烧不着,怎么回事……咳咳……”

炉膛前终于听到了他的声音。

善水急忙通了门窗,等厨房里浓烟散去,弯腰到炉膛前看了一眼,见里头塞满还在冒青烟的木头,男人正一脸困惑地望着自己,忍不住噗地笑出来,赶他出去,道:“行了,你的心意我领了。只是等你这顿饭做出来,大家怕都要饿死了。你哪凉快哪待着去,别在这里搅合。”

霍世钧三年一人,衙署下的团练民夫也是半兵半民,用时集合,闲时遣散,平日起居有阿香照料,她若不在,他也不愁混不饱一张嘴,于庖厨之事自然半分不通。只是方才只顾哄女儿开心,一不小心却得罪了她,确实是想在她面前表现爱心的。虽则从前没做过这些,只想想就很容易,这才包揽了下来。没想到失手,又被她这样嫌弃,只好依她话起身出去。

善水在厨房里忙碌一通,等煮好了饭菜,出去叫人时,见霍世钧正与外头回来的霍云臣在院子里说话,小鸦儿乖乖地坐在她爹的膝上在打瞌睡。想是白天疯得狠了,此刻一静下来,便开始犯困。便过去轻轻拍醒女儿,几人去吃饭。

善水手艺一般,好在食材新鲜,白水加盐煮出来,味道也是十分鲜美。小鸦儿起先还犯困,吃饭时却生龙活虎,面前堆的鸡腿螺壳和虾壳差点要把她的头都给挡住了。

霍云臣明日一早便要回对面,等把白筠她们再送过来便回京,此刻便去歇了。霍世钧今天平了一群海匪归来,父女相认,又吃了老婆亲手做的饭,天色也黑了下来,盯着善水还在灶台前洗碗的背影,渐渐地便出神了,吞下第三口口水后,忍不住到她身后,一只大手覆上她滚圆的臀,身子靠了过去,紧着嗓压低声,饱含浓烈爱欲地唤了声她的小名。

善水早觉到身后那两道仿佛要将自己剥光的视线,头也没回,只嗯了一声,微微扭了下腰肢,小声道:“小鸦儿还没睡呢。”

得了鼓励,霍世钧欲心愈发大涨,只当没听见,另只手已经穿过她腋下,牢牢地罩住了她的胸脯。

他早就看出来了,一别三年,她腰肢虽还那样细,只胸衣下,却藏了与从前不一样的好物――鼓鼓实实,饱满得像枝头滴露的鲜桃。

“爹爹――”厨房外忽然传来小鸦儿欢快的叫声。

霍世钧还没来得及捏一把过过手瘾,立刻像触电般地收了手,转身迎向女儿,笑道:“怎么啦?小鸦儿是不是要去睡了?”

“不要――”

小鸦儿过了困头,现在精神好得很,摇头道,“爹爹,我要去海边玩,你带我去啊。”

霍世钧叹了一声,嘴上却道:“好――”

“爹爹你不乐意?”

小鸦儿很敏感,立刻歪着头盯他。

霍世钧急忙做出笑脸,“乐意!怎么不乐意!等你娘这里收拾好了,咱们一起去――”——

第七十七章

海上生了一轮皎洁满月,潮汐漫涨已毕。月光之下的海,此刻一改澎湃,平静得如同一张铺展绵延到世界尽头的幽蓝地毯,其上闪烁着月光投下的点点银光。

沙滩也是银色的。善水屈膝坐在细软的沙地上,静静看着不远处前方,霍世钧带着小鸦儿赤脚在沙滩上奔跑跳跃,时而踏水追浪,时而弯腰拣拾着贝壳,笑声不断。

月渐渐地抬升,小鸦儿终于累了。霍世钧只手抱着她到了善水面前,朝她伸出另只手。善水把自己的手递给他,他轻轻一扯,她便应力而起,两只手却没松开,牵着并肩往村口方向而去。

兴奋了许久终于倦极的小鸦儿还没到家,便趴在父亲的肩上沉沉睡去了。善水打了水,替女儿擦身换衣,见她还是呼呼大睡,嘴角上翘,仿佛连梦里也在笑一般,想起还远在洛京的儿子,心中微微酸楚,俯身下去亲了下女儿的额头,轻手轻脚出了她的屋子。

她脚步刚迈出去,立刻便落入了一个坚实的怀抱。一直等在风廊上的霍世钧将她带着压在墙上。

“柔儿——”

他低低唤了声她。声音带着压抑的焦灼,喘息很快粗浊,身体紧紧地抵着她的,低头寻到了她的唇。

善水感觉到他澎湃的欲望,她也愿意让他得到抚慰。可是这即将过去的一天愈是美好,这海月愈是清明,看到霍世钧与女儿愈是舐犊情深,她便愈发想念儿子了。想念他笑眯了眼,朝自己伸出肥肥短短的小手,含含糊糊喊“凉”的样子。

小鸦儿现在,带着笑满足地睡去了。小羊儿,应该也已安睡了吧?

霍世钧仿似感觉到了怀中人的心不在焉,停下来,吻着她的耳垂,含含糊糊道:“柔儿,你怎么了?”

这么幸福的一天,应该有个完美的结尾,她不想因为已然不可更改的遗憾叫他扫兴,脸贴上了他的胸膛,喃喃道:“没什么。你想要,要了我吧……”

霍世钧却没继续,而是扶住她肩,将她带离了自己的胸膛,借着皎洁月色,仔细地打量着她。

“柔儿,你在想小羊儿。”

他忽然这样说道,语气肯定。

善水一怔,仰头望着他。

他沉默了片刻,松开她的身子,抬手轻轻抚过她的脸,凝视着她慢慢道,“我做梦也没想到,你为了我,竟会带着女儿跋山涉水到了这里。是我没用,才会让你们这样为我挂念。柔儿我发誓,总有一天,我要让咱们一家团聚,再不分离,更不要你为我担惊受怕……”

善水一阵哽咽,伸手紧紧抱住了他的腰身。

霍世钧揽住她,轻轻拍她后背,等她情绪渐渐稳了些,见她仍怏怏地,抬头看了眼天穹中的满月,略微沉吟,握住她手,牵住了便往外而去。

“去哪里?”

她不解地问了一声。

他微微一笑,“跟我来就知道了。”

~~

善水被他带上了一只小舢船。他按她坐了下去,自己推着舢船入海,跳上舢尾,把桨沿着海岸线,往西南方向而去。她迎着温暖潮湿的海风,看向对面的男人——月光正洒在他的身上,照得他被水花溅湿的肩臂闪亮一片,顺滑的肌理随了他摇橹的动作,在张缓间有节奏地起伏波动。

“到了。”

片刻后,舢船穿入一道丈宽的礁群口中,他收橹,舢船便渐渐停下,船体随了海面的微波微微荡漾。

善水四顾眺望,见明月悬空,水光澹澹,他们已经到了片三面环礁的封闭小海中。这爿礁海,离主岛不远,白天晴好之时,她站在码头之上也清晰可见。

他朝她伸出了手,她便扶着船侧,起身小心地朝他走去,被他俯身过来一拉,整个人跌入了他的怀中,带得舢板一阵左右剧烈晃动。

“啊,小心些!“

她又是惊慌,又觉刺激,紧紧抓住他的手臂,唯恐一个不小心,便会翻船落海。

他呵呵笑了起来,扶她稳稳坐到自己的身畔,低声道:“你看好了——”随了话音,他已从舢尾船壁绑着的一个竹罐里抓了把碎虾皮,用力朝海面洒了过去。

原本只有粼粼波光的平静海面上,忽然跳出了一条鱼。善水还没看清楚,边上又跳出一条。他继续洒,跳出水面的鱼越来越多,到了后来,他不再撒了,大片的,成千上万的鱼却像是受了魔召,仍在连环般地不停竞相跳跃,噼啪水声中,如同月光下的无数银色精灵在海面舞蹈不停。

善水被这前所未见的壮观场面给惊到了,看得目不转睛,忽然啪一声,脸上一阵凉腻生疼,低头看去,见近旁的一条鱼跳得太高,竟弹到了她的脸,又扑跌到船板上,噼噼啪啪地扑腾不停。

善水摸了下脸,大笑起来,也不怕翻船了,急忙扑过去捉。那鱼有她手掌长,细窄却如柳叶,滑腻异常,抓了几次都没抓到。

“少衡,快帮我!”

她急忙回头向仍坐于舢尾望着自己笑的霍世钧求助。

“不用不用,我自己抓,我不信抓不到!”

就在霍世钧应声要来,她忽然又拒绝,自己扭身继续去抓,扑了几次,终于捉住了滑腻的鱼,扭身兴奋得像个孩子般地朝他挥动,“抓到啦!”

鱼在她手中猛地一弹,竟又脱手跳空而去,善水大叫一声,下意识地探出身子跟着再去抓,脚下正一滑,还没来得及出声,整个人便咕咚一声栽入了海中。

清凉的海水立刻浸漫住她整个人,她胡乱挣扎了下,刚意识到自己坠海,腰身处已被一只臂膀揽住,耳边哗啦一声,整个人被托出了水面,呼吸立刻顺畅。

霍世钧方才坐于船尾,见她脚滑打跌,飞身去拉时,她已坠海,立刻下水将她托回舢舱,自己跟着飞快爬上船,见她湿漉漉躺在舱底,青丝散乱覆住半边面颊,眼睛紧闭,惶急跪到她身畔拍她脸颊,“柔儿,柔儿!”

善水咳嗽数声,睁开了眼。

霍世钧将她一把搂入怀,一叠声道,“怪我不好。这里地势奇巧,每逢月满潮起,便有鱼群从豁口迂集游入,天亮潮退才散去。我从前时常来,有时不回,躺船上一觉,醒来便是天亮了。我见你方才闷闷的,想你没见过这样的跳鱼景观,便带你来散气,不想竟害你掉下水去。”

善水方才因了落水惊吓而致的心跳已缓了下来。听他说完话,心中一阵恻然。

她与他分离了三年。她在洛京,虽饱受相思之苦,只再苦,也是锦衣玉食,身边又有儿女相绕。他却孤身在这样的荒远之地,相思若被圆月勾出,便是回到住所也是茕茕孓立、一灯如豆而已,这才宁可漂于船上与鱼作伴至天明也不愿回去的吧?

善水思及此,凝视着他,摇头数下,双臂已搭在他颈项上勾住了,将他勾向了自己,附唇到他耳畔,低声道:“你若在我身边,我掉哪里也不怕。”

她凉而湿润的唇擦过他的耳垂,吐气温润如兰,说的又是那样醉人的情话,霍世钧情潮立刻泛滥,攫含住她的唇瓣,复又将她压在舱底。喘息声中,善水很快便被他剥去衣衫罗裙,连脚上只剩一只的湿答答的绣鞋与绢袜儿也一并扯脱了,但见如洗的月光之下,她全身□如初生婴孩,唯独几缕湿润黑发贴于丰秀隆起的乳儿上,愈发衬得一截饱满身段欺霜赛雪,视之不能移目。

他已太久没有碰过女体,此刻心念之人就在自己身下,又如何能忍?飞快脱下湿透的缠羁住自己的衣物,跪在了她身前,手顺她光洁腿脚摸滑下去,顾不得能让她承受自己的那些体贴活儿了,抓牢自己已然澎湃的欲源,朝那融融花唇处便顶去,立时便冲破樊笼,在她一声似是痛楚似是欢愉的长长□声中,闯入了盈盈膣道,只觉便如当日与她初次欢好之时那样狭窄细长,却又多了丰厚弹滑,顿如置身极美境地,愈发喘急,俯身下去将她身子抱得紧紧,让她丰盈压于自己胸腹之上。

此时此刻,他虽恨不能在她身体里狼奔豹走好求个畅快淋漓,却又怕她长久未曾承欢甬道干涩致疼,紧紧抱住后,并未当场发力,只是一边咬牙忍着慢慢出进,一边稍稍起身,腾出手揉抚她饱满胸前。

善水被他这样撩弄,很快便过了起初被他强行欺入的不适,只觉相擦之处酸酸麻麻,胀胀酥酥,身子里很快便似被撩拨出了炽腾的火儿,叫吟声中,春津已然汩汩而下,宛若珠液般滴滴答答渗于臀下的舱板之上。

此处三面环礁,从那个丈宽豁口望出去,远处渔村里的点点渔火与头顶明月遥相呼应依稀可见,身畔是跳跃不停的鱼群,而她,正与爱人置身于海波之上的悠荡小船中,此时此刻,身心已是全然放松。

“啊——”她情不自禁扭着身子,伸手胡乱抓住他腿,哼着催促了起来,“快些才好呢……”一副动情泛滥模样,看得脸红腹烫,笑声中猛地用力送去,俯身顺势一口含住她高耸顶尖处的樱颗咂了一口。

善水应他迅猛攻击,吟声不止。生过儿女又久未逢霖的身子竟极端敏感,被他进出数次,再次重重一击后,突地紧匝收缩,一阵战栗,登时将他死死咬住,卡得他几欲停滞寻路无门,一时不防,竟马前失蹄溢出了些,急忙忍住那种发自椎骨直冲脑门想要一纵到底的强烈欲望,急急撤后,这才止住了势,只后背已被汗浸湿透,胸膛里心跳如雷了。

善水自然也觉察到了他的失禁,待自己那一阵过后,捂脸吃吃笑了起来。霍世钧抹了把脸,咬牙道:“你还笑——我把你个……”话没说完,高高支开她双腿,再次用力狠狠进入,登时打断了她的笑声,复又吟哦不断。

霍世钧这回精神抖擞,时而疾进缓出,时而将她抱起掉个儿从后侵袭,时而将她坐自己腰身上进出,到了最后,只抱着善水在舱底翻来滚去了,两具身体紧紧交缠,摇摇晃晃晕眩中,说不出的快活写意。

船外的鱼群不知何时,已是止歇了跳跃,船里的两个人却愈发得兴。霍世钧便如出山猛虎,不知餍足。要了她一次,不顾她反对,再又一次。

所谓乐极生悲,船体下便是海水翻涌。虽则风小浪微,却也让船身不稳,哪里更经得住里头这两人如此的肉搏?纠缠住又滚到一边,这趟滚得狠了,恰一个碧浪银涛打来,许是合了共振之理,一个翻耸,竟然翻了过去。

善水不会游水,再次落水,吓得旖旎顿消,立刻闭上眼睛,两腿却还保持着死死夹住他腰身的姿势不放。耳边咕噜咕噜海水声中,唇齿立刻被他撬开,以口渡气。

此处是近海之地,底并不深,潮满时最深处也不过两人。霍世钧自然知道,丝毫不慌,以口渡她气后,待脚尖沉地,用力一蹬,顺势便带着她浮出了水面,一眼看到那舢船正覆在数臂之外的水面,带着她游过去,伸臂搭住了,两人相视对望一眼,善水用力狠狠捶了下他肩膀,泼溅得水花四溢,霍世钧哈哈大笑,“柔儿,你我开了古往今来因这夫妻事落水的先河……”说罢不顾她啐,狠狠亲了她一口,命她牢牢抓住船舷处缚绳索的凸孔,自己游到舢尾推着朝最近的礁山去,一阵折腾,终于靠近礁滩,待舢体搁浅了,两人一并把舢船翻了回来,这才又推下海去,坐了上去忙着去捞漂浮在海面的桨橹和两人的衣物,再一番折腾过后,善水的鞋是丢光了,好在衣服还捞回一件外衫,总算还能蔽体,急忙催促他往岸上归。

月已斜过头顶,两人上了岸系好舢板,霍世钧矮身蹲下去,命善水爬上自己的背。

善水被他背着往家中去,脑子里掠过两人方才的海上荒唐之举,忍不住把脸贴在他后背,只觉一阵阵地发烧。等回了家,先去看了女儿,见她兀自睡得香甜,丝毫不知父母先前已经出海一趟归来了。被霍世钧扯去一道去冲了淡水浴,夫妻二人这才回房,做完先前落水前的那趟翻滚活,这才倦极相拥眠去。

第78章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水涨村靠海的一片桄榔林中,有间阔大茅竹舍。此时里头正传出孩童齐声的诵读声,清音朗朗。

“今日课堂就到这里,回去了记得要温书。明日谁能完整背出,也能说出意思,我就奖励他一套纸笔。”

待朗诵完,坐在讲桌后的女先生这样说道,看着对面孩童们因了惊喜而欢呼的样子,自己也是笑了起来。

这女先生,便是善水。如今也是她到珊瑚岛的第三个年头了。这一年,是景佑二十五年的初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