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预见, 旦那股资金恶意撤出,整个恒盛股票会引起多大的恐慌,证监会也 定会派人来查,到底是不是恒盛内部炒作外围。

而期指市场的数据,还要等到处理过 再传过来。

也不知是何惨象。

虽然恒盛旗下的投资公司聚集 国内最知名、手腕最高的操盘手,全球数以十万计的股市行情,每日都有超过十个顶级操盘手关注,

林为零在一旁,同样盯着屏幕。胡骞予略一偏头,便看到她严正以待的模样,他忽然就轻松起来,捏一捏太阳穴,自嘲般笑道,“很好,看谁要这样弄死我。”

这种恶性IPO与炒做事件,实施者是真的想要置他于死地。

调出前几日的走势图的话,就已经可以看出外来力量恶意倾资的迹象,但是,整个恒盛的投资部门,竟然都没有发觉。

对手强大。

恒盛旗下的投资公司聚集 国内最知名、手腕最高的操盘手,全球数以十万计的股市行情,每日都有超过十个顶级操盘手关注,可是,少了李牧晨,竟然就要逊色这么多——

胡骞予也没有料到。

林为零不喜欢他这样的语气,接过他弃下的鼠标,边放大局部图边说:“调用总公司的流动资金,把恶意倾资压下去。”今早胡骞予接到来自恒盛的电话,对方声线慌乱,说今天大盘混乱。为零看一会儿他们发来的数据图,她开始还不以为意,胡骞予却已经看出乐其中的古怪,要她和他一起回公司。

可惜,胡骞予的果敢,却还是晚一步。

大盘开盘不过半小时,便已经混乱。

胡骞予摇头,“不行,一部分资金已经全部投进班加罗尔的开发案里 。”

“对不起。”她垂下目光。

她确实该道歉,李牧晨的离开是因为她,还有这个女人之前从恒盛拉走势力强劲的投资商,以及她对班加罗尔案的百般阻挠,令他不得不把资金全部分散出去。虽然恒盛一直与花旗银行合作愉快,资金往来也一直很顺利,但是恒盛一旦被证监会盯上,任哪家银行都无法援助,爱莫能助。

资金链一旦断裂,班加罗尔的开发案也得搁置。

他默默地将她揽过去,摸摸她的头。

她是他的女人,他能怪她么?

一个商场,是容不得“对不起” 三个字的。

就算 切都是她带来的灾,但她都是他招惹来的,他也无法有怨言。

只是,他依旧无法不停止怀疑:新加坡国内能有实力与财力陷恒盛于悬崖的,只有 家公司…应该不是。

为零看着像是在审视自己的胡骞予,从他的目光中,她看得到怀疑,她咬咬牙,“骞予…”

她欲言又止,胡骞予正想发问,却被座机电话铃声打断。

“胡总,资料已传送过去。”

胡骞予听完便挂了电话,拨开内部网路,一接收,数据报表框跳出来,他已最快速度回到工作状态,为零看看他,他现在看的是公司机密,她需要回避,起身要走,他却拉住她胳膊,依旧看着电脑屏幕,话却是对她说的,“去哪?”

“我…我可能不方便呆在 里。”

他不说话,再一用力,她便被拉回了座位上,他并不避讳,反而把数据直接转到电视墙上。整面电视墙倏地亮 ,全部数据都展现在 林为零面前。

“我一个人忙不过来,别走。”

只是一句公式化意味明显的话,她却蓦地一愣,他的手还抓在她胳膊上,没有点要松开的迹象。她的视线在他绷紧的侧脸上逡巡,不知为何,就是迟迟收不回目光。

他的嘴角渐渐扯出 个笑容,“就 么好看?”她依旧那样盯着他,他无声地叹口气,“别光顾着看,过来帮帮忙。”

她终于回过神来,整理好思绪。

期指目前还没有人为抬高或低压的迹象,胡骞予略微放心了些,可是,如果要派人查探出最近什么人在新加坡有大笔资金的异常流动,还需要写时间。

目前,他在明,对手在暗,无硝烟的战争,同样会要人命。资金的来源无可考察,中午休盘时,恒盛已经被推高至3千的位置。

“你猜他什么时候会开始抛售?”

闻言,为零认真想了很久,现在猜测对方的意志没有丝毫作用,资金才是最重要的,只要恒盛的幕后财团够稳固,一切都不是问题。

因而,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说,“我刚才算过 ,对方投入至少5亿美金。你需要超过7亿才可以对付。”

他称赞,“ 针见血。”可是神色丝毫不得轻松。

她犹豫着,知道自己不该问,可是,他方才都留她下来 ,斯毫不避讳,她也有一丝恸然:“资金缺口是多少?”

他却答非所问,“我现在明白了你不拿你的聪明才智对付我,我们会成为最好的拍档。”

“你一方面摆出信任我的姿态,一方面却不肯告诉我。”

他似乎笑一下,不明显,嘴角很快重新隐下去:“一个人,一样打压对手的手法,让我想到一个人。”

他总是一样转移话题,可是,他此时这么问,为零被问住 ,她心中的疑问,被他这么毫无预兆地先行说出口。

的确,这样的手法,很像一个人。

托尼。

托尼就是这样,炒弄恒盛的股票和期指,利用舆论,利用证监会,切断所有资金后援,弄得恒盛最后不得不清盘。进而赔上林甚鹏的人命。

是把手段与他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的残酷范例。

她自己当时也是用这样的方法,搅乱 胡骞予的班加罗尔计划,可是,如果要制约住整个恒盛,她还没有那么多资金,也真的做不到要将恒盛再 次推入万丈深渊。

可是,转念想想,为零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多余的。托尼已经答应要放过胡骞予和恒盛,而且,现在的环球时在她手中,有什么资金流动,不可能不过她的手。

想要连同她也蒙在鼓里,根本不可能。

“谁?”

她明知故问,掩饰的好,却依旧逃不过他的眼睛。

胡骞予也不点破, 切都说的太明白的话,只会伤 彼此才巩固的感情。他耸耸肩,没再继续,“资金的事,我自己解决。”握住她的手,“相信我么?”

坚定的眸子,志在必得的自信—— 是林为零所熟悉的强势的人。

她缓缓地,点头。

他抓着她的手,移到自己脸上,彼此的皮肤都是微凉的,真的是无法互相取暖,但是起码是在一起了,冷,又如何?

忍着就好。

他不想再多说什么,接下来有的忙 ,彼此这样较劲,累。他看看她,下巴一外头的茶水间:“帮我去倒杯咖啡?”

他现在走路还是有些不顺,她起身,朝茶水间走。

他需要她个人的协助,却不需要她在金钱上的帮忙——一样,划分老爷恒盛与环球的关系,她知道自己该高兴才是。

看着一转身的背影,一个人温柔爱人的眼神,也瞬间消失殆尽。财务部门的人应该已经在着手调资金。

他直接拨号到财务部长的私人手机,只说 句:“想办法筹钱,但是记住,不要动用资金库的钱。”

“是。”

很好,他兀自微笑,挂电话,安稳地等着她的咖啡。

为零进入茶水室,咖啡机需要预热,短短时间,她拿手机,拨号码。

很快接通。对方不说话。

“是你干的?”

电话那头的姚谦墨,无声地笑,“真是没想到,你这么快,又再度联络我 。”

番外八

所谓真实

“还不肯放过我们的,不就是你?”

她的声音低沉,伴着咖啡机运作的动静,透着烦躁。为零知道胡骞予要她来倒咖啡,无非是要支开她。否则,他大可要秘书直接把咖啡送进来。

他不信任她。

她亦然。

表面上倒是可以一派和谐。

她说什么?“我们”?姚谦墨失笑,“你们?”

“…”

“你和胡骞予的关系可真是越来越亲密。”

她忽略他语气中的嘲讽,手扶在咖啡机壁上,烫,“你看了今天的大盘了?恒盛的股价——”

他打断:“你应该知道,我不可能有这么强大的资本后盾做股酬运作。”

如果不是一直关注恒盛股价,他怎么看得今日出有强势资本介入?——她听出破绽,却又苦于无法反驳。

的确,他根本没有那么多的资本。

姚谦墨在电话那头,冷眼期待着,命运的齿轮吱嘎作响,这个身陷局中的女人,兀自徒劳挣扎。

“你想怎样?”

“不,该我问你,你想怎样?”他将手机换到另一边耳畔,慢条斯理,“我记得你之前已经声明,不会再联络我。现在,你这通电话,我可以理解为,是在招惹我吗?”

“抱歉,我不该打给你。”挂断——

他似乎猜的出她下一步动作,出声阻止,“等等。”

“…”

“恒盛的季会,已经有人通知我出席。”

“…”

“我还以为,你已经不打算把承诺过的恒盛的权益转到我名下。”

她耐着性子听他继续,看咖啡快要冲好,匆匆说 句:“我从不会亏欠任何人。即使那个人,是你。”

“绝情的女人。”他悠悠说,可此时,她已经挂断。

姚谦墨捏 捏酸涩眼角, 直安静等在旁边的助手,见他挂机,便继续刚才被打断的报告,“如果要在一千的位置上持续推高,需多30pa的资金。还要继续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