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同学无辜地瞥瞥为零,悻悻然放牌,出局。

就在那桌围满了人,玩21点玩的极尽兴时,有人来喊依旧坐在角落的女孩:“萧萧,胡骞予来了!”

萧萧笑,朝门口张望——

果然,等的人,姗姗来迟。

胡骞予环顾一周,似乎在找空位子。萧萧朝他招手:“这里!这里有空位!”胡骞予听见声音,朝萧萧这边看,顿了顿,似乎有些失望,走过去,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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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沙发上的包时,胡骞予眼睛一亮:“这是谁的包?”

萧萧看看包,想了想:“可能是林…”

还没说完,就听到那桌爆出女孩子高声的欢呼:“wow!You bust!出局出局!”

胡骞予朝声音方向放眼望去,那桌围满了人,难怪进门的时候没找着。

笑一笑,走过去。

那里人多,里三层外三层,胡骞予拍拍前面人肩膀,那人围观地正起劲,回头不耐:“干嘛?!”

见识胡骞予,赶紧收声。

“胡骞予?”低低惊呼,赶紧让开。

胡骞予到了最内围,才看清:此时21点,玩的只剩两个人。一个是庄家,另一个…不是林为零是谁?

庄家已经开了自己那张暗牌,庄家继续给他自己发牌,总点数多于17 点,停牌。

林为零全神贯注在牌上,眼睛发狼光,没看见谁来了,就盯着庄家看。

被忽略的旁观者胡骞予心里不平静,拍拍庄家肩膀:“让我玩一把。”

这时,林为零目光终于投到胡骞予身上。

胡骞予对此很满意,笑一笑,接过庄家手中扑克牌。

因为胡骞予这一举动,周围起了小小骚动——

这两人是班上死对头,一学期过去,没见他们说过一次话,反而天天围绕在他和她周围的,是暗暗较劲的磁场。

见林为零愣住,胡骞予笑,不说话,倒是旁人好心提醒:“要开始咯。”

为零才回过神来。

对手换了,为零再马虎不得,拧眉盯了胡骞予一眼,身板坐直来:“发牌。”

在胡骞予给他自己发牌的过程中,为零心里默默计算:假如他超过21了,那他就输了。

假如他没有过21,那么她就得与他比点数大小,大为赢。点数一样的话,她可以把赌注拿回来。

如果拿牌拿到手中有5张牌,并且总数不到21点,那这种情况,他就能压住一切牌型,把这她吃的骨头都不剩。否则,就是她把这个半路杀出的庄家,一口吞掉。

胡骞予手头有5张牌时,停住,不再给自己发牌。

为零心脏揪到嗓子眼,看着他翻牌,默算他的点数。2+8+A+6+4…不过不少,整整21点。

胡骞予笑:“我赢了。”

为零气的直想甩牌,碍于面子,还得故作轻松,摊摊手:“哎!我算是遇到高手了!”

原来那个庄家见状,欢呼:“林为零!刚刚你跟我们打赌赌什么了,你还记得吧?”

为零心想:能忘就好了。

面上要继续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喝酒而已,你去倒酒,我喝。”

闻言,此男飞奔去倒酒,红的白的啤的都倒一点,混合了,拿着杯子飞奔回来。

旁人见他如此殷勤,起哄:“这可是XXX特意为你调的爱心鸡尾酒哦!林为零,快喝!”

旁人立刻跟着起哄。

为零做豪气状,仰头就要把酒灌,这时,斜刺里伸过来一只胳膊,夺了她的酒杯。

林为零偏头看,就见胡骞予仰头,“咕噜咕噜”,转眼酒杯见底,胡骞予转头去找调制了“爱心鸡尾酒”的那位仁兄,捉住仁兄的手,把酒杯塞他手里。

“这样怎么可以?!不能代喝!”有人不满。

胡大少眼睛里有寒意,扫一眼那人,那人噤声了。刚才的玩家也乖乖掏钱,塞进胡大少手里。

胡骞予看看手里的钞票,颇为满意,转眼要找林为零。

为零回沙发那儿拿包——她的钱在包里。

拿了钱,她转身要往回走,胡骞予已经走到她身后了。

为零心里鄙视:追这么紧,你怕我不付钱,跑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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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一甩手中票子,为零准备了一个潇洒的付款姿势——拉过胡骞予的手,把钱甩到他手心里。

可惜还未付诸实践,胡骞予快她一步,拉过她的手,把他赢的钱甩到为零手里:“帮我收着,回家还我。”

为零看着手里皱巴巴的票子,想发火,无奈沙发上还坐着一位萧萧,正疑惑的瞅着她和胡骞予。

胡骞予走了,为零坐下,把钱塞回自己包里。

“那个…”萧萧凑过来,怯怯问,“…你和胡骞予…”

为零霍地站起,甩头看萧萧:“你要喝什么,我帮你去倒。”

上中零班的这些孩子平时用功刻苦惯了,难得放松一回,谁也不肯玩一摊就算。

有人问胡大少了:“有没有别的地方玩?刺激点的!带哥们儿去见识见识!”

众人眼中见多识广的胡骞予偏头想了想:“倒是有个地方。”末了,补充一句,“挺刺激的。”

此时已是晚9点,有学生家长夺命连环call来,要孩子回家。

那些暂时不被招回家的孩子,跟着胡大少去体验刺激了。

为零本来要回家,这时,胡欣电话打到她这里:“为零,跟骞予在一起么?他的电话我打不通。”

为零恭敬地答:“是。”

“你记得早点回家,骞予是玩惯了的,你一个女孩子,别在外头待太晚,知不知道?”

“哦。”

为零挂了电话。她不想听话。

拎了包,为零跟上那些同学:“我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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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零看着外头的表演,懵了。

俄罗斯美女,衣物镂空,钢管,音乐幽糜,姿态妖娆,半裸的胸口,乳波荡漾——

这些未满16岁的半大孩子,在包厢里,隔着一片玻璃,一个个看的眼睛直。

新加坡法律,对出入酒吧场所的年龄限制严格,这些16岁的孩子,托了胡少爷的福分,来这里“视察工作”。

在场的,除了为零,萧萧,和另外一个女生,其他都是男的。咽口水的声音传进为零耳朵。

昏暗的包厢里,为零偏头看了眼吞口水的男生。

胡骞予坐在靠门的高脚椅上,姿态悠闲,似乎见惯此场面,看的不是很用心。

为零看着这样的胡骞予,心里想:胡欣开的酒店里竟然有这种“服务”,自己是不是该报警?

在包厢里待不住了,萧萧要出去,悄悄问为零:“陪我出去一下,好不好?”

为零其实挺喜欢看表演的,觉得女人的大腿可以这么高难度得缠在那儿,还要跳舞,高技巧性的动作,值得看看。

可见萧萧煞白脸孔,她也只能不甘心收回视线,跟着萧萧出去。

出了包厢,萧萧缓了一口气,拉着为零去吧台,唤一声酒保:“可乐。两杯。”

跟包厢里完全不同,外头只有普通舞池和pub桌椅。

似乎那些俄罗斯美女只供特别客人观赏。

“难怪我妈不让我爸来这种地方,太肮脏了。”萧萧边咬吸管边说。

为零心里想着要回去看艳舞,有些漫不经心地盯着舞池,没搭话。

喝完了一杯可乐,萧萧要续杯,边上有人看小姑娘喝可乐和这么开心,嗤笑。

萧萧尴尬,改口:“苏打水。”

她这么说,酒吧也笑了:“苏打水不单卖。威士忌加苏打水?”

“那…那就威士忌加苏打水吧。两杯。”

为零没喝过,酒杯送过来的时候,她尝了一口。挺好喝。

又喝了一口。

为零有点反胃,跳下高脚椅:“我去洗手间。”

为零再回来的时候,远远看见萧萧被几个人围住。那几个人似乎要劝酒,萧萧不喝,起了口角争执。

她没有直接过去,到门口去找保安,领着保安回到吧台。

保安很快“请”走这些傲客。

这些人被请走,酒杯还留在这,杯中酒没人动过。

萧萧这回倒是不客气了,拿了一杯,喝一口“很甜,什么酒?为零,要不要喝一口?味道不错。”

为零摇头。她天生体质就对酒精有些过敏。

又在吧台这里待了会儿,萧萧似乎喝醉了,趴在台子上,为零看看表,时间很晚了。

推推萧萧。

萧萧没反应,动一动,继续睡。

她无奈,正要回包间,找同学把萧萧领走。她自认搬不动萧萧。

转身,走了没多久,为零就看到胡骞予朝着她们这边走来。

为零坐回去,等胡骞予走到了自己面前。

胡骞予看看她,又看看她面前那个酒杯,拿过来,一饮而尽:“女孩子在外头别乱喝酒。”

为零解释:“是萧萧喝的。”

胡骞予没再说话,推推萧萧,见她不动,架起她往回走。

为零看看喝空的酒杯,转身就要跟上胡骞予的脚步,却在下一刻,停住脚步。

她重新折回吧台,执起那杯酒,看着杯子那一片粉色的药片。

她刚才没留意看,这时,看的仔细了,才发现,那已经溶解的差不多的药片。

胡骞予醉了。

萧萧也醉了。

有人纳闷:“不会吧,他也没喝多少啊!”

转而问林为零:“他是不是刚出去的时候又喝了?”

为零耸了耸肩:“不知道…”

几个少年不知道怎么办,只有把经理找来。经理认得胡骞予,在楼下开了房,请胡少的朋友们到套房里去疯。

临走,经理慷慨的问:“还需要什么,特别服务么?”

还都是些青春期少年呢,就算心里还想看艳舞女郎,但害羞最终占上风,连连摆手拒绝:“不用了!不用了!”

到了包房,把两个醉鬼弄到房间去休息之后,众人继续喝,继续玩。有人打电话到客服,叫人送酒水上来,另一个人就开玩笑似地朝话筒吼:“再送几张A片上来!”

原本只是开玩笑,但客服人员太尽责,另一方面又知道恒盛少东在这间包厢里,自然不敢怠慢,酒水和碟子一道送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