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果儿摊手摇摇头:“画技太差,人物神韵没有掌握,身体比例不对称,背景太不和谐…也不知道是谁画的,这等画居然也做成册子,还有人去买?”

钟离氏默默别过头,放弃了去掰正自家女儿完全歪斜的重点。

罢了,顺其自然吧。

不过,她一会儿得把听雨叫过来,小姐不醒事,丫鬟就得激灵点了。

林果儿从钟离氏处出来,低着头没走几步,就听前面一声爽朗的笑声,“二小姐,新婚愉快啊。”

林果儿猛地抬头,只见乐正辕那张奸商脸正洋溢着友好的笑容,连忙下意识地朝后一缩,“你怎么还在京城?”虽然早先林守和便奉了钟离氏的命来提醒她乐正辕之事,但此时见了真人,她还是忍不住诧异。

乐正辕揖了揖,“二小姐难道没有听说,我是专程在林家等着你回门的么?”

林果儿脸抽了抽:“为什么?”

乐正辕笑得一脸自在:“二小姐大婚之日,我走得早,错过了二小姐震惊历史的创举,甚为遗憾。据说那场大火那是烧红了半边天,十分地壮观,想来二小姐之后应当极其不好过,于是便来慰问一下。”

“为了慰问我就在林家腻了这么些时日?”林果儿怀疑地瞥了乐正辕一眼,“你有什么企图?”

乐正辕眯眼一笑:“当然还为了感谢二小姐一个半月前将我拐去了温柔乡,销/魂了一晚上后发现钱袋已空,不得不找林家借些银子使。”

“乐正公子家财万贯,又岂会介意这点小钱?”林果儿悄悄退了一步,笑得极其僵硬。此人难道…是留在这里就为等着向她讨债的?

“那二小姐不妨再带我逛一次夜市?上一次真的没能好好逛过。”乐正辕笑着提议。

“她已经嫁为人妇,乐正公子难道不觉这有伤风化?”任凭的身形出现在了墙角处。

乐正辕脸一僵,看向任凭时又端出了几分笑容:“任大人在这儿听墙角似乎更伤风化。”

任凭面无表情缓步走过去,一把牵住林果儿,“乐正公子挖墙角的行为已经不止伤风化了。”

“这墙角可不好挖啊,”乐正辕摸摸鼻子,笑道:“我还可怕一个不小心被人烧了后院,无家可归。”

“比起火烧后院,内人烧间房子不碍事,我任府还是有地儿容得下人的。”任凭掀起眼帘看着乐正辕,“倒是乐正公子,有家不回,成日寄人篱下,倒是让人匪夷所思了些。”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啦亲们,第二更晚了很多…因为去了朋友家做客不知道朋友家没有网络。。。(刚搬家)

不过小苹果这里现在还是30号的说…【众:耍混走开!

压箱底:古代女儿出嫁的时候,母亲会在陪嫁物品的箱底压一些情/趣画图,教习女儿男女之事。

(十五)二人初吻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小小修改了一下,加了一点点细节。看过的亲可以倒回去…再看一遍?

PS:亲们…都出去旅游了么?某小苹果还在一边苦逼地上学一边勤劳地更新,求治愈求虎摸!

“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只是不经意与林侯爷结成往年好友,谈书论天,下棋赏古玩,生活多么有滋味。”说着乐正辕微眯了眼,像是在回味,末了又叹息道:“只恨林侯爷没把女儿嫁给我,亲上加亲。人生真是难以如意啊…”

“‘岳父大人’还有一个女儿未嫁呢,”任凭咬重了“岳父大人”四个字,“乐正公子可以去试试。”

“是么…”乐正辕扬起头,像是在思考任凭的话。“似乎不太靠谱。”

“怎么?乐正公子看不上我家香叶小妹?”林果儿哼了一声。

乐正辕微微笑道:“你家香叶小妹的娘亲如今还在佛堂里跪着领罚,即便是这样的大场合也没能让她参与。如此一想,你家香叶小妹恐怕也是嫁不好的了。”

林果儿一愣:“楚歌在佛堂领罚?什么时候的事?谁的主意?”昨日听雨回来时都没提起过这事。

乐正辕眼眸闪过一丝奸猾的光芒:“原来二小姐不知啊…不如跟我做个交易如何?我告诉你事情始末,二小姐屈尊陪我逛会儿夜市?”

“…”林果儿托腮在犹豫。

一旁的任凭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出声点破:“林二果你那什么脑子,这么容易就被绕进去了?一个外人既然能知道始末,想必随便抓一个林家的人都该知道□了。”然后他抬起头看了一眼乐正辕,面无表情道:“乐正公子,失陪了。”语罢直接扯着林果儿走人。

“也是,一会儿找守和问问。”林果儿被他拉着边走边道,回过神来才想起走得急未曾跟乐正辕打声招呼,随即回头看向不远处的乐正辕。

乐正辕笑得一脸桃花泛滥,见此林果儿的脑子里忽然窜出一个形容——奸商中的妖孽。

任凭随着她的视线回头,不禁轻轻颦眉,斜眸瞟了一眼乐正辕,极其挑衅地扯起了右唇角。然后垂下眸子,望向身边林果儿的侧颜,微微倾身…

林果儿隐隐觉着眼角的视野一暗,随即右眼皮一温,仿佛被什么东西贴了一下。 

“…”林果儿呆了,“刷”的脸红。

“…”乐正辕挑眉,笑容倏地凝固。

“…”前来找寻林果儿的林守和撞见这一幕,一个踉跄,半晌才扯着笑脸唤道:“姐…”

“啊?”林果儿猛地回神,有些小女儿气恼娇羞地甩开任凭的手,凑到林守和面前:“守和,正想找你,来来,到你房里去说。”说着,拉着林守和埋着头,仿佛身后有恶鬼追赶一般,不敢回头地快步向前走。

“姐…”途中林守和怯怯看了她一眼,揣测道:“你该不会…是在害羞吧?”

林果儿脖子一缩,耳根被染得通红,“怎会,不就是被相公亲一口么?”说着还满不在乎地揉了揉方才任凭吻过的眼睛,故作不在乎。

林守和怀疑地瞥了她一眼,深知自家二姐一旦要当缩头乌龟装无知时,就是这个模样。他低咳几声,决定换个欢快点的话题:“对了,我最近新画了几幅画,一会儿姐姐记得带回去。”

“好。”

二人进到房中,林守和将新画献宝一般抱出来,一幅幅展开。

“姐姐你看,这张我已画了山亭,差山水,姐姐可以在此处点苍松劲柏。”林守和将左手食指点在亭子的右上方,然后又抬起右手指在另外一幅画上,“还有这幅,留空的部分等着姐姐画个美人儿上去。”

“辛苦啦。”林果儿像是得了宝贝一般,一幅一幅小心卷好,抱在怀里。

林果儿爱画,林守和从小被她带着长大,有样学样,她画风景,他就学画亭台阁楼,她画人物,他就学画街道或者摆设。总之,两个人所擅长的,总能融成一幅完美的画卷。

“对了,”林守和想起什么,直起身子,“我四处也没找到印章,是姐姐出嫁的时候带走了么?”

林果儿点点头。

“那就好。姐姐画好了就落章吧。”两人自共同作画开始,偷偷地去求了一枚私章,刻上了两人名字的谐音——“果核”。两人以这个名字创作了不少画作,磨合了几年后,因两人取长补短,一柔一刚结合得恰到好处,使得“果核”这位从不露面的画者在画界混出了小小的名气。

至少,若是“果核”的画,随便一幅也是卖得上银子的。

林果儿小心翼翼收好了画,寻了处椅子坐下,想起楚歌一事,不禁问道:“林家昨日和今日可是出了什么事?”

林守和眼睛一亮:“姐姐知道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才问你的。”林果儿摊手,“可是楚歌之事?”

林守和默默点头,半晌才道:“不止是楚歌,还有大嫂赵氏,此时都在佛堂领罚,手抄《女戒》三遍,这算是轻的了。”说到后半句时,他的语气里隐隐带了几分恶狠狠的意味。

“到底是为何事?谁处置的?”林果儿好奇。

“是…母亲。母亲在今晨,你跟姐夫回门之前,当着众人的面处置了这两个人,且让林家的人都管好舌头,切不可在你们回门的时候多嘴,否则就是楚歌跟赵氏的下场。”

林果儿瞪目结舌,似是没有想到,好一会儿才出声:“竟然是娘亲?究竟为了何事如此大动干戈?”

林守和抬眼看着她:“姐姐可记得,前两日我托听雨那丫头带话了,我说了,我一定会为姐你讨回公道,母亲也不会坐视不理。”

林果儿点点头,然后猛地醒悟:“你是说,前两日林家提出和离的谣言…”

“是她们。”林守和肯定了她的猜测,“是楚歌和赵氏长舌碎嘴,被路过的人听见,一传十十传百变成了‘林家老爷放话’,归根结底,她们是罪魁祸首。母亲昨下午查出来之后,一直压到今天早晨才处理,还当场放话,如若再犯,便是断舌。话是狠了点,多半为了给你们回门立威,好让林家的其他人安分点。”

“娘亲她…”林果儿颇是感动地叹了口气,“她一直不喜这些纷争的。”

“赵氏与楚歌是活该如此。”林守和恶狠狠道,复又惋惜地摇摇头:“只可惜明明这两人犯了‘七出’之‘口多言’,奈何赵氏是大哥的嫡妻,大哥这些年对林家有功劳,母亲不好下手重了。而楚歌侍奉了爹二十年,深知爹的一切习惯。若真是落了身伤或者赶走了无法继续伺候,恐怕爹也会不方便,届时倒显得母亲不近人情了。”

“哎。”林果儿摇摇头,“罢了,就到此为止吧。烧了洞房的过错全在我,即使她们不碎嘴,别人也会胡言乱语的。总归堵不住的。为今是好好地过自己的日子,想必不出数月,谣言自会散去。”当然,这也是她林果儿一个美好的期望,毕竟要跟任凭“好好”地过日子,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夫妻不同床而眠或许不算什么,但连同桌而食也无法达到的话,她便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对这段姻缘做期许了。

说是要在众人面前装作恩爱的模样,可他们最多只能牵牵对方的手,就连对方的喜好为何也不知。

想到此,林果儿不禁忆起任凭那触不及防地一吻。

那一吻,是否是做给乐正辕,甚至整个林家的人看的呢?

林果儿抱着画儿,心事重重走出林守和的屋子,一抬头,不远处站着自家夫君和妹子,似乎在做着什么深层次的交谈。

远远望去,任凭淡定中带了一丝茫然,林香叶笑颜中带了一丝妖媚。

林果儿抱着画倚着大树看戏,边看边自个儿为远处那副场景配文字。

任凭那张木头脸应该在问:“香叶妹妹,找在下何事么?”

然后林香叶应该是在娇羞:“公子好久不见可还好?奴家今日打扮美不美?”

任凭点点头,应该说了:“很美呢。就像‘天仙下凡,嫦娥现世’一般。”

林果儿自行脑补文字版对话到此,下一幕该是林香叶扭捏低头羞涩,但为何…现实场景出现了一丝异变?

为何林香叶…一瘪嘴,哭了?!

不对不对,这不符合故事走向啊…

林果儿腾出一只手摸摸下巴,对不远处那副场景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为何没有按照话本中的走样来进行。

她又哪里知道,现实发生的,比她想象的,要…歪斜有趣得多!

任凭真正说的话是这样的:“这位姑娘,请问你是何人…?”

林香叶娇羞扭了扭,没有怪罪面前这个见了自己一面的男子忘了自己,于是介绍道:“公子上次见过奴家啊,奴家是林家的三女儿。”

任凭点点头,“记得了,就是‘村姑穿着,媒婆打扮’那位。”

然后林香叶小心肝又被狠狠一锤,一瘪嘴还是没忍得住红了眼圈。如今娘亲楚歌在受罚,不知最终结果会是如何。楚歌在昨晚曾拉着她让她好好把握机会,说男人管不住自己,稍有个诱惑就三妻四妾了。她身份卑微,女儿至多嫁给人当妾。楚歌的意思很明确,林果儿烧了洞房想必已经犯了夫君的大忌,如今任凭在她眼里就是条大鱼,而林香叶,就是那缠着肉虫子的金钩,勾一勾绝对能够很轻松地上钩。

但…如今这走向…林香叶抹了抹眼角,心头叫苦连天,只恨自家娘亲预料不足,这副架势该如何是好?

任凭懒得理她,不经意别过头,恰好看见林果儿沉思一般打量着他。

他走过去,伸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发什么傻呢?”

林果儿捂着额头“哇哇”叫疼,诺诺道:“你跟她说了什么?”

“没什么,”任凭颇是坦诚,“只是重复了一遍‘媒婆村姑’的评价。”

林果儿揉揉额头,点点头表示明白,又问:“那我爹刚刚拉你去房间又说了些什么?”

任凭垂眸,面不改色忽悠:“没什么,只是告知我次女脑子不好使,望我多加包涵。”

林果儿嘟着嘴瞥了他一眼,见他一脸正色不像是在胡扯,不禁垂头丧气道:“你也只有多加包涵了,人都娶进来了,退不回去的。”

任凭扯着唇角笑了笑。

方才,林森接了太子的恩旨,领他进书房密谈,只为确定——林家可以为太子做些什么,太子又可以为林家做些什么?

商人的谈话,常常与利益息息相关。

太子深知这点,提前便知会了任凭转告林森,太子所求不多,只求林家中立,不要偏向任何一方。

但这也恐怕是林家能够为太子所做的极致了。

想到此,任凭松了松脖颈,抬头望天。天色泛青,隐有山雨来袭之兆。

他抬手,又一次牵起了身边的小女人,紧紧握在手心。

“我们…回家吧。”

(十六)二次亲吻

次日清晨,阳光普照,一扫前日阴云。

奉太子之命前来整修任府婚房的工部工匠早早地便上门了,大清早地两名工匠“乒乒乓乓”敲得不亦乐乎。

被吵醒的林果儿穿上衣服,睡眼惺忪地走出来,边走边揉眼睛,一头青丝如瀑布倚在美背上,在阳光下随着她的步子,一晃一晃耀出炫目的光芒,衬着脸上柔和的线条,当真不负她“京城第二美”的称号。

忙碌中呃工匠们不由得直起身来,偷瞟几眼,又装模作样继续干活。

林果儿揉完眼睛,觉着差不多清醒了,才放开来。这一放,偷瞟的工匠甲惊了,一时忘记了手中的活儿。

这、这京城第二美人平日里出门都是揉着眼睛出去的么?!所以这一只肿得像杏儿一样的眼睛才会被众人忽视,以为这第二美人都长了一模一样的美一双眼睛?

前来询问工期的任凭恰好撞见这一幕,脸色僵了一下,随即便问出:“你右眼这么了?”

“不知道,很痒很疼。”林果儿说着又忍不住揉了揉,对着任凭勉强一笑:“兴许是你嘴巴太毒了?”自从被毒舌任凭那样破天荒地温柔亲了一下右眼皮,她昨晚一宿浑身不自在,不自觉回想起那一幕,那一刻的温热感,每一回想就忍不住揉揉右眼,仿佛像要擦去那份感觉好让自己安心入眠。

结果揉着揉着就成了习惯,习惯着习惯着眼睛就被揉肿了,成了这份模样。

任凭脸色沉了几分:“你的意思是我口水啐了毒汁让你眼睛中毒了?”

“嘭——”锤子重重落地的声音,工匠乙忙不迭地捡起来赔笑:“不好意思,手滑了…大人和夫人继续…继续。”说着缩起脖子尽量减小自己的存在感,好掩饰自己似乎听了不纯洁之事的慌张。

“我没这么说。”林果儿吐吐舌头,眨巴眨巴右眼,只觉着仿佛眼皮子吊了千金,重得张不开。

“别揉了。我带你去找陈管家擦一点药。”任凭看不下去,走过去抓住她的手,“我可不想你制造一只死鱼眼来改善你的辨识度。”

林果儿委屈地瘪了瘪嘴,跟着他走了几步,任凭忽然停了下来,似乎是想起了自己来这儿的目的,转过头问工匠:“这屋子需要修多久?”

主事工匠甲放下锤子,搓搓□腿地跑过来,“嘿嘿”笑道:“回禀大人,依小人目测,约莫半年可好。”

“半年?工部的工匠原来是靠工期吃饭的。”任凭面无表情哼了一声,“改明儿我就去叩谢太子恩德,顺便让他换一批麻利的工部工匠。”

工匠甲脸色大变,膝盖一弯扯着任凭的衣袍哀声连天:“大人!小的一家老小全靠小的养活了啊!三个月!小的一定在三个月内给大人赶好!”

“从半年到三个月?”林果儿皱眉,那只杏眼显得狰狞无比,“工期若是缩减到一半,质量也会大大地缩水哦。”她家爹就常常感慨,一边想加快造船的进度,一边又怕造个一碰就漏水的大船白白浪费了钱财,到头来得不偿失。

“不会不会,”工匠甲信誓旦旦保证,“一定会让夫人觉得舒服满意!若日后有任何不妥,小人便回家吃自己!”

林果儿点点头,“好,若你们能在两个月之内完工,我赏你们一锭金子。”

工匠甲一听目中精光大闪:“夫人放心!小的就是拼了命也会在两个月之内替夫人修好屋子!”

“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牵着她往前走了几步后,任凭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多年来的积蓄,一直存在守和那里,他昨日一并给我了。”林果儿诚实坦白,“房子是我烧的,理应我出钱修葺。”

“工部来的工匠是太子殿下请的,你何必花不必要的钱?”

“那不是不必要的钱。我爹曾说过,造船的时候若是一味地催工期,只会令工匠们烦躁下马虎行事,最后造出百米则沉的船。但若是告诉工匠们提前完成便可多拿银子的话,工匠们便会拼了命地认真完成,最后用造出价值更高的船。爹说这是花小钱赢大钱。”说到这里,林果儿抬头望向任凭,眸子里晶晶闪亮,“造船和修房子都是用木头,我想,应该是一个道理吧?”

迎着她清澈闪耀的目光,任凭一愣,像是重新认识了自己的小妻子一般,又上下将她打量了一遍,确定是那个时时犯傻犯呆的林果儿后,脑子里忽然就蹦出了一个词——大智若愚。

细细一想,他家夫人画得一手好画,光是在画作的构思与意境上,便可看出她与一般的草包女不同。再想起她在听到他对状元战死的分析时,没有他所预料的那般大呼小叫,而是顺着他的话思考推算,可见她并不是没有脑子。

甚好。他家女人并不是头发长见识短。任凭想到此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

这抹笑容映在林果儿眼里十分的突兀,她歪着头问道:“你在想什么?”半天不说话居然还笑了?

“想到一个词而已。”

“什么?”

任凭笑容微敛,故意扳起脸:“金玉其外。”

林果儿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又不是花你的钱。”

“此言差矣,你别忘了,你现在已经是任家的人了。”任凭提醒道。

“知道啦。”林果儿不耐烦地点头,“以后我的就是你的,而你的…”正想顺着说“就是我的”,却在看见了任凭那一脸“你在异想天开”的表情后,自讨没趣硬生生改了词——“还是你的。”

她说完了自己也是一愣,怎么就这么地不坚定?这么容易就屈服于强权了呢?

不过,如今能在任凭那张,从一见面就几乎一成不变的木头脸上,读出他的各种表情,究竟是她长进了?还是他长进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