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能限制爱情的方法,就是彻底拿掉限制,让对方海阔天空,而你要相信自己本身就具有巨大的吸引力,你的爱,你的感情,你的宽容,你的一切都是让对方离不开的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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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无声无息的开始了冷战,景虞每天都感觉快要抓狂了一般,可是徐勉从那天以后便不再回家,嘉树前段时间被送去参加一个冬令营,所以这段时间也不会在家。

过了几天后,她再次接到了陆衍广的电话,景虞现在对他态度极为恶劣,一接通电话便对他破口大骂。

陆衍广急切的对她说道:“景虞,跟我回家一趟吧?”

“我不会回去。”她立即拒绝。

“你母亲病危,你再不回家,这辈子都见不到她了。”

无论怎么样,这个理由景虞都拒绝不了,她已经许多年没见过母亲,如今她印象里的母亲还是小时候她记忆里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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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的病房内,徐勉站在窗前看着外面,宋湛江推门而入,徐勉转过头来微微看他一眼,宋湛江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上次车祸后医生告诉我,脑内有血块,本来已经没事了,可是前几天那次事故后,我发现我经常会短暂的失明看不见。”

“你之前为什么不说呢?”

“我以为不严重的。”

宋湛江叹口气,“医生说你的血块已经压迫到视神经,只能进行开颅手术,不然恐怕就会永久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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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多小时的飞机,景虞的心饱受煎熬,可是她在医院里再次见到母亲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哭了,她瘦的很厉害,头发也掉了许多,见到景虞时,眼眶里泛红。

晚上景虞留在病房里陪着她,母亲跟小时候一样对她说:“上来跟我一起睡吧?”

景虞点了点头,爬到床上,两人躺在了一起,景虞泪水打湿了枕头,她如同孩子一般躺在母亲的怀里,默默的流泪一朵寨主压海棠。

“不要哭景虞,生老病死人之常情。”

景虞哽咽着点头,却还是忍不住哭。

“妈,对不起。”

“是我对不起你,这么多年,都没怎么关心过你。”

她一直摇头,“都是我不好,一直不回来看你,妈妈,我,我好想你。”

“我也很想你。”

后来景虞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了,第二天早上醒来后,母亲仍旧静静的躺在她身边,她叫她,她却一直不应。

她手一抖,心里慌的哭了,她哭道:“妈,妈,你醒醒。”

很快有医生护士赶来,将母亲推到了急救室,“病人呼吸微弱,准备抢救。”

景虞呆呆的站在走廊上,没一会,陆行云与衍广也赶了过来,几人焦急的等在外面。

过了许久,急救室门打开,医生走了出来,对他们摇了摇头,景虞仿佛听见自己心底有什么东西破碎了一般,陆行云跌坐在座位上,面色灰白,仿佛老了十岁。

逝者已矣,接下来几天,景虞跟着一起筹备葬礼,来吊唁拜祭的人特别多,景虞觉得自己仿佛累的下一秒都要睡过去一般。

葬礼后,继父陆行云交给了景虞一封信,“这是你母亲生病的时候给你留的。”

景虞点头接过,回到房间以后她便打开了信封,取出里面的信纸。

“女儿: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最近感觉身体大不如从前,想来是大限之期将至,回首这么多年,我心底对你一直深感愧疚,因为我从来期待过你的出生,可是当我感觉到你的心跳时,我还是不忍心打掉。

从小我都不曾怎么教导过你,以至于让你这么多年都不回家,在外漂泊,以前我不想说对不起,可是现在我还是要对你说对不起。

这世上没有妈妈不爱自己的孩子,我也不例外,如果以前妈妈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就请你原谅妈妈,如果实在不能原谅,就看在妈妈即将离开你的份上,不要再跟我计较了。

最后,妈妈希望你能快乐幸福。”

信封里还夹着一张照片,是景虞五岁的时候,她与母亲站在一起拍的,景虞看着那张照片,眼泪早已模糊一片。

她在帝都已经待了大概两个星期,母亲走了,这个家也早已不是她的家了,临走前,她去墓地看母亲。

还未走近,便见墓地前站着一个男人,是褚慎远,景虞默默走了过去,两人都不说话,最后分别前,褚慎远对她说道:“我们一家准备移居到新加坡,以后恐怕都不会见面了,你遇到什么麻烦可以联系我的助理,他会一直待在国内。”

景虞点头,并没有争锋相对,轻轻说了句谢谢师姐救命呀。

从墓地出来后,她便接到了宋湛江的电话,他对她说道:“徐勉要做手术,手术风险很大,你不回来吗?”

她心底一慌,连忙问道是怎么回事,宋湛江三言两语的给她解释了一下,景虞只觉得眼前一黑,仿佛要晕过去了,此刻她想要马上会到他身边。

她的眼泪又忍不住汹涌开来,挂断电话后,她便立即会到家里开始收拾行李准备离开,陆衍广恰好回来,问道:“你不是明天走吗?”

景虞手足无措,“我必须现在立刻回去。”

她已经无家可归了,只有待在他身边,她的心才是安定的,仿佛漂泊已久的流浪人找到了驻足的地方。

她便忍不住哭了起来,“他出事了,我要回去。”

陆衍广脸色平静,几句话便问了出来,当下便决定送她到机场,又恰逢高峰期堵车,景虞急的都快哭了。

直到此时此刻,她才能真切的体会到,自己爱着他,她想要永远跟他在一起。

陆衍广帮忙买了机票,送她离开,临走前他对她说道:“这么多年,我一直很后悔,不过现在我决定彻底放手。”

她曾经那么爱他,他到底是怎么错过她的呢?

——

两个多小时,从帝都到江城,每一秒她都觉得煎熬,从机场出来后,她便直奔医院,手术风险很高,徐勉不愿意看到有人对着他哭哭啼啼的,所以谁都没告诉,只有宋湛江知晓。

50%的概率,其实不过是生和死两个选项,他其实一点都不想死,可是如果永远活在黑暗里,他更加不能忍受。

他不能忍受自己什么都做不好,还得被人照顾着,不能忍受看不到景虞和嘉树的脸。

景虞赶来的时候,徐勉正准备进入手术室,他躺在床上,景虞红着眼眶,她努力压制着不让自己掉眼泪,她紧紧的抱住他,“徐勉,你不要丢下我,我在这里等你。”

几乎是祈求的语气,她在他额头落下一个吻,哽咽着说道:“我爱你徐勉。”

徐勉微微笑着,抬手擦了擦她的眼泪,“不要哭了,好丑。”

宋湛江过来拉住她,“让他进手术室吧。”

五个多小时的时间,这中途她滴水未进,她的眼睛,直直的看着手术室的方向,一动也不动,过往的一点一滴在她的脑海里如无声电影般放过,这一生,最爱她,最珍惜她的男人便是他。

她一直在等这样一天,等一个人的出现,知晓她所有肮脏与不堪,仍然能以如海般身躯拥住她,那么,她将以全部的热忱与真心去回应。

窗外的夕阳在远方渐渐消失,黑夜来临,似过了一个世纪,手术室的灯光熄灭,医生走了出来,对着他们比了个ok的手势,景虞的眼泪在这刻终于忍不住,肆无忌惮的从眼眶里滑落。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