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林蓁一口酒呛在喉咙里,憋得面如猪肝,“怎么突然说这个?”

“那林蓁姐你还有初吻么?”她星星眼状期待地看着林蓁,林蓁费劲地把酒咽下去,豪迈地一拍胸,“那是当然——没有了!”

“那…”连乔扭脸又去看甘愿,甘愿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摇了摇头。林蓁看甘愿那模样,心想她这个小铺子二十多年没开过张,眼下这就没了初吻,那不都是自己哥哥干得好事,便笑得贼兮兮的。

路雅南嘬了一口酒,坦然地看着连乔摇了摇头。

“吖…”三个齐刷刷地否定,让连乔沮丧极了,长叹一声把小脑袋耷拉在桌上,“就我还有么…”

“噗——”林蓁又一次被酒呛住了,“咳咳,不、不会吧,二侄子这么、这么…”她酝酿了半天终于憋出一个词,“柳下惠?”

连乔郁闷得五官都皱成一团,“我也不知道,是我太像小孩了吗?他对我很好,也没有很冷淡啊。但是好多次啊,我都做好了准备他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好比晚上送我回家,也都没有一个goodbye kiss呢…”

路雅南揶揄道,“我对顾家二少爷不熟,不过看样子倒是个谦谦君子,也许人家就是这样的…郑重相待呢。”

“得了吧。”林蓁摆手,一副行家的模样,“男人表面上都是衣冠楚楚,私底下哪个不是衣冠禽兽!”

“那是说双城他不喜欢我么?”连乔的声音都带着哭腔了,看起来小姑娘对顾二爷是真上了心。

“那你得问甘愿了。”林蓁利索地一踢,皮球就正中甘愿脑门。甘愿心里一咯噔,连乔已经泪眼婆娑地冲着她求助了,“小姑妈,双城是真的谦谦君子,还是不喜欢我呢?”

谦谦君子么…甘愿默默擦汗,顾二爷那人皮面具一撕下来,可是比禽兽还禽兽,他私底下何尝对自己相敬如宾过?逮着机会就吃豆腐,逮不着机会,那油也没少揩,总之一句话——人面兽心!

可是这话,她能说么?

肯定不能啊!

且不虚情假意地说这样会伤连乔的心,就是她想做一个坦诚的人,那也得有理有据,她拿什么做证据?她胸前前几天被他吮咬的还没消的印记么?!

“这个…”她咽了下口水,“我也不知道…”

“啊?”连乔更忧郁了,“连小姑妈你也不知道?”

“是啊,是啊…”甘愿紧张得舌头都要打结了,“因为他以前就是小孩子,长大后嘛…我不是出国留学的么,就不清楚他现在是怎样了。不过你应该是他的初恋吧,初恋么,比较慎重、慎重一些!”

女孩子一听到初恋这种词,自然是觉得浪漫得不行,顿时就原地满血复活了,“对哦,我是初恋呢…”

路雅南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是呀,初恋,那可是让人到死都忘不了呢…”

不知为何一句话说得全桌除了连乔外的女人都有些感触伤怀,尤其是甘愿觉得心头一声闷响,起身说要去洗手间。

初恋的话,应该是连乔吧。她和他,怎么能算是恋呢,那个字是如此的美好——“心上亦有你”。一个人的爱不是恋,两个人的相爱,才是恋。

他们连爱都不能有,谈何恋?

不过慎重什么的,还是算了吧…说起顾双城色|欲熏心,真是令人发指啊!如果非要说他们之间那份荒诞的感情也是恋的话,那恋字真就是“变态”的组合体了!因为顾二爷,就是那么变态!

他高考前那阵子,彻夜复习备考。甘愿虽是心疼,可也不能代劳,只能送上默默的祝福。不过顾二爷怎么会接受所谓的“默默的祝福”呢?

他要的祝福,那一定得直白,赤|裸,或者说是看得见摸得着的福利!比如,深夜陪读什么的…

六月的夏夜,明月高挂,繁星璀璨,寂静的别院里偶闻几声夏虫的鸣叫,二楼屋内亮着灯,灯下是为了高考拼搏的莘莘学子…的小姑妈。

“双城…”甘愿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要不我给你煮杯咖啡吧。”一个人复习是很辛苦,可是她实在困得不行了,与其留她这么一个瞌睡虫在身边还不如泡一杯浓浓的咖啡管用呢。

“不用。”顾二爷揉了揉额角,看起来确实有些乏了,“你在这里就能提神了。”

甘愿仰头不解,提神…是说她长得太恐怖的意思么!那贴一张钟馗的画像不是更好么!

顾二爷看她一脸白痴,搁笔给她做示范。先盯着她全身上上下下前前后后那么仔细的扫了一圈,然后久久地深吸一口气,一脸的精神抖擞,转过脸就奋笔疾书,就和打了兴奋剂似的。

小姑妈就更加费解了,这、这…算是什么?她难道有什么地方惊悚到如此地步!低头看看自己,吊带+短裤,这不就是普通的居家服么,有什么问题么!

顾双城却当真被提了神,洋洋洒洒地就解了一道函数大题,转脸又眯眼盯着她□裸地看,看得她全身发毛,这、这简直就是视觉强|暴嘛!

“你到底在看什么啊…”怯懦的小姑妈忍不住回头看了自己背后几眼,确定没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可还是吓得颤颤巍巍。

“小姑妈,你的想法不科学,我这个是科学的。”顾双城间歇休息,活动了一下腰肢语调轻松地说道。

“你这个科学在哪!”白痴小姑妈一点也没发现这里面的科学性!虽然她是文科生,可基本科学常识还是有的!

然而事实证明,她的自然科学常识很足,生理科学常识很弱…

变态二侄子是这么解释的,“小姑妈,你夏天穿吊带,是不穿内衣的…”

“!!!”小姑妈大惊,低头就看自己的吊带领口,果真是真空一片,扭头再一看二侄子的胯间——果真是小帐篷高耸!

“啊啊啊——!顾双城,你这个变态!”

次日,小姑妈雄纠纠气昂昂穿了一套严密的睡衣迈步走进书房,得意洋洋地叉腰看着顾二爷,“哼,今天我可不能提神了吧!留着我也没啥用,不如放我回去睡觉吧!”她都一周没睡好觉了呢,呜呜呜…

“不会啊。”顾二爷挑眉,“你能不能给我提神,和你穿啥没关系…”

“我不信!”甘愿瞪圆了眼睛扭头不屑,男人不就是那点花花肠子么!

“哦…”他说着昂起下巴看着她,一秒,两秒,三秒…

小姑妈小心翼翼朝那里瞥了一眼,节操立刻碎一地!这可是她最保守的睡衣啊!长袖长裤啊!上面还印着可爱的小奶牛啊!他居然看了一眼就能慢慢地…

即兴表演的顾二爷特别淡定,起身举着小帐篷就进了自己的卧房。

“你去哪?”小姑妈满地捡节操,见他进卧室急忙追问,莫非是今早可以早点睡觉?!

他侧脸看她,露出一脸奸邪的坏笑,“你说呢?”迈步进了卫生间,咔哒关上门。

卧房外间的小姑妈刚刚捧起的节操咔咔咔碎成了粉末,夏夜的凉风带着花草的气息,唰唰地吹得半点不留…

半天顾双城才一脸畅快地走出来,手里甩着手机,“哎,又要换手机了。”

僵化的小姑妈机械般地扭头,木讷地问,“怎么了?”

“弄湿了。”他有点无可奈何又依依不舍地把手机“咚”丢进垃圾桶,小姑妈好奇心作祟,探头望了一眼,就一眼啊!恨不得自插双目,叫你好奇!叫你犯贱!叫你看!

依旧亮着的手机屏幕上是一张她趴在书桌边熟睡的照片,朱唇微启,领口大开,在那一道隐约可见的事业线上,真是湿、了、一、大、片、啊!

“顾双城!你竟然用我的照片…”小姑妈的世界观都崩塌了!

“那要不你借我真人?”二侄子毫无廉耻地坏笑,十足的禽兽。

“…”

亏得林蓁说他是柳下惠!谁见过对着两节式长袖睡衣撑帐篷的柳下惠么?!

甘愿从洗手间走回来,就见顾一鸣黑着脸和她擦肩而过,她叫了他一声,他也没应。她不解地讪讪走回去一看,方才气氛还好好的一桌这会凝重得结了冰似的。

路雅南一脸的无可奈何,林蓁红着脸灌酒,连乔可怜巴巴地看着她求助。

“怎么了?”甘愿小声问道。

连乔压低声音说,“刚才双城的大哥来请雅南姐姐喝酒,还送她东西,雅南姐姐不要,林蓁姐姐就和他吵起来了…好吓人啊!”

甘愿看看这边虽然气氛凝重但一圈姑娘总也不会出什么事,可方才顾一鸣的样子…着实吓人!她对连乔说,“那你看着她们,我去去就来。”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我又来啦…这会二爷在奋力调查真相呢~就叫小姑妈出来串场回忆一下吧~我发誓我原本只想纯洁地撑个帐篷,但是被某人教唆着…就湿了手机…捂脸~对了,今个问编编赠送,编编告诉我每个月500点那是以前的事,现在早改了。叫我长评再赠送= =默。所谓长评,并非大家想的那个“长的评”,而是评论满1000字,加标题,会在文章边栏长评那里显示的东东~不过我想现在一个月可以送150点,那么如果没人写长评我还是给“长的评”也发吧,但是长评还是优先滴…

PART 28

追到停车场时,顾一鸣还未开车离开,只是铁青着脸坐在车上。车内气氛幽暗极了,甘愿敲了下车窗,他抬眼看去,开了保险锁。

她拉开门坐了进去,“怎么了,一鸣?”

顾一鸣看起来是真的恼了,愤愤地捶了一下方向盘撒气,“我哪里惹了林蓁了,她最近卯足了劲和我对着干!”

“这个…”甘愿也有点诧异林蓁的反应,纵使她发散思维,大胆猜测林蓁因为喜欢顾一鸣因而吃醋,可那也不合理啊。因为顾一鸣追求姑娘,就和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一样寻常,倘若林蓁要吃醋,也不至于到今天啊。

“我要不是看在小时候她跟在我屁股后面叫哥哥的情分上,我就真要发火了!”顾一鸣恨恨地咬着牙。那丫头真是越来越得寸进尺了,先是仗着和甘愿玩得好,就没大没小整日叫他“大侄子”,如今竟当着路雅南的面细数自己的风流史,说他是“全J市最靠不住的男人”!

林家和顾家交情不错,小时候林蓁时常被母亲带着去顾家。大宅里唯一的孩子顾一鸣就自然要担负起陪小客人玩的活儿,他比林蓁大四岁,替她系鞋带梳辫子这种事都没少干!一晃多少年过去了,林蓁不似小时候的乖巧可人,完全一个——纯爷们!这已经够让顾一鸣大跌眼镜了,她还继续刷新下限,坏他好事!

“其实…”甘愿酝酿了一下台词,“大侄子你就是太过多情林蓁才会这样说的,你看你,前些日子还在和那个王琳琳好着,这也不至于看了路雅南就立刻丢了魂。”

“小姑妈…”顾一鸣扶住她的肩头,眼眸澄澈得似乎可以一眼看到他的心里去,这样的眼神甘愿从未在顾一鸣的眼中看过,他的眼里总是那样的春意盎然,繁花似锦?从未有过这样的——宁静。

是择一城终老,守一人白头的决心,是一个风流多年的浪子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的尘埃落定。

他说,“我是认真的。”

甘愿脑子像被打了一闷棍一样,生生的疼,她想到了路雅南的决绝,想到了林蓁的反常,一瞬间就想通了所有的一切。

爱而不得,竟不只是她一个人的苦。

“小姑妈,你要帮我啊!”顾一鸣一把攥住她的手,看起来碰了一鼻子灰也没让这位高傲的顾家大少爷死心,如果说林蓁卯足了劲要破坏,那顾一鸣就是卯足了劲要攻下路雅南。

甘愿心里一咯噔,稀里糊涂就点了点头。布加迪扬长而去后,她怔怔地站在停车场良久才回过神来,帮他?那林蓁怎么办?路雅南的态度又那么坚决,她要怎么帮?!

没理由的,她就想到了顾双城,这种难题除了他,现在还有谁能帮她出主意?

她甩了甩脑袋,刚迈出步子,一辆漆黑的幻影就开进了停车场,在她身边停下,不知情的李特助放下车窗同她打招呼,“大小姐!”

“啊,你们…你也来啦,真巧。”甘愿有些尴尬地同他打招呼。

“是啊,二少爷来接连小姐。”李特助说道,还热情邀请她上车,“大小姐也要回去么,一起上车走吧。”

“不用不用…”她急忙摆手。后窗落下,是顾双城的冷峻的侧脸,“送你吧,不然别人还以为我们吵架呢,小姑妈。”他说着转头看向她,一张笑脸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

再回去时,林蓁已经喝得酩酊大醉,路雅南已经先一步离开了。连乔扶着她上了车,甘愿想倘若顾双城不送她,她还真弄不动林蓁。

林蓁醉醺醺地嚷嚷,“顾一鸣,你个王八蛋,你玩玩就玩玩呗,你怎么还当真了呢…你怎么能当真呢…”这些年她都不在乎他怎么玩,她想着他总有玩腻的时候,或许到了那个时候,他就会发现,她林蓁和那些女人是多么的不一样。可、可他怎么能对路雅南认真呢,他认真的话,她怎么办?

连乔并没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林蓁姐姐这么讨厌他啊…”

“厄…”甘愿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能扶着林蓁安抚她。

连乔天真地笑起来,身子前倾,撒娇地把脑袋搁在坐去副驾驶的顾双城的肩头,“反正我喜欢双城,喜欢是最幸福的事了!”

甘愿内心泛起的酸楚一分分灼烧着她的五脏六腑,恨不能和林蓁灵魂互换一下,倘若像林蓁这样醉得不省人事,大概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清晰地感受着蚀骨般的痛。

车子停在了连家门口,连乔许是今晚也沾了酒,有点小兴奋。下了车却赖着不走,非把一张红扑扑的粉嫩小脸凑到顾双城鼻下,“亲我一下,我才走…”

顾双城皱眉,斜了后座的甘愿和林蓁一眼,示意有人在。

连乔却横下心非要他亲一口不可,“小姑妈又不是外人!而且她们都说你一直不亲我,是不对的!虽然我是你的初恋,你有点小心翼翼,可我已经长大了,没关系的!”

他方才只是斜了后座一眼,这会恨不能剜后座一眼,这些女人都给连乔灌输了什么啊!连乔不依不饶,顾双城无奈,只能飞快地碰了一下,那个瞬间甘愿在后座看得清清楚楚。

她从未看过他亲吻的瞬间,竟有一种灵魂出窍的错觉,曾经…他都是这样亲自己的吗?他那薄唇那样微微一动,真好看,好看得让人心碎。

连乔满心欢喜,雀跃着跑进了家门,那样的欢畅与幸福。

车子停在林家门口,甘愿扶着林蓁下车,“我今天住这里陪她。”她转身走了几步,想想又折了回来,顾双城的车还留在原地,她一回头就对上了他的眼,墨色的眼眸像是数千尺的深渊,藏住了那最深处的波涛汹涌。

“咳,连乔很喜欢你,你对她好一些吧。”能够喜欢一个人,是多么幸福的事,倘若这份喜欢得不到回报,又是多么痛苦的事啊,那样天真可爱的孩子,应该一直开开心心地笑着,多美好。

顾双城收回了目光,淡淡地说,“我对她不好吗?你觉得怎样才叫好?我已经不会像以前那样天真了,不计代价不求回报地奋不顾身对一个人好了。到最后那个人只会把一切当做应该,认为一切都是理所当然,那些好也只能沦为最廉价的习惯,像是清晨的一杯茶,有是最好,没有也无所谓。我处处高傲却在感情里最卑贱,以为看透世态炎凉却发现人心最凉。”

车子缓缓驶动,甘愿站在黑夜里,搭在肩头的林蓁嘟囔了一句,“我们都是傻瓜…”

****

虽说小姑妈应允了要帮自己,可顾一鸣的怒气还是未消,进了家门就直冲冲上楼。客厅里的顾宏杰厉声叫住他,“你最近都在忙什么,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动工仪式也不到场!”

“没什么。”顾一鸣心里压着事,根本没心思和父亲解释。

“你这是什么态度!”顾宏杰的怒火一直引而不发,本来是想他要是给出个合理解释也就罢了,却不想他竟敢用这样的态度敷衍自己。

顾一鸣到底还是忌惮他的,焦躁地轻吼了一声,扭头走过来往客厅沙发上一靠,铁青着脸不说话,等着顾宏杰发落。

“我听说你最近跟在路家那个小丫头屁股后面直溜溜的转,人家也没给一个好脸色。你好歹也是顾家的嫡孙,将来是要继承顾氏的。你整日这样不务正业,对公司还不如双城上心呢!”顾宏杰虽是数落,可那语气却是爱之深责之切的苦口良言。

顾一鸣没好气地反驳,“我本来就不喜欢经商啊,我当初想学医你们准了吗!”

“你这小子!”顾宏杰的一点耐心立刻就烟消云散,到底是男人脾气火爆,看这架势这爷俩是非要大吵一架不可的。

唐莉这些年一心要把儿子扶上顾氏继承人的位子,虽然严苛但也极溺爱,那种望子成龙的心,几乎已经算是亲情绑架了。

“一鸣追求路家小姐也没什么不好,怎么就不是正事了!眼下咱们正和路家合作,路家也与咱们门当户对。况且双城不也在追连家小姐,他无非是比不过咱们一鸣,想追求路小姐也没那身份!连家的丫头配他绰绰有余了,人家好歹也是连太太生下来的嫡女,可不是那种不入流的□生下来的野种…”

“妈,你怎么这么说…”顾一鸣向来没有嫡庶之分,见母亲这样说自己的弟弟,觉得言语过于狠毒了。

以往唐莉虽不喜欢顾双城,倒也努力维持她贵妇人的高贵气量。许是最近顾双城的风头太足,让她按捺不住了。这些年积压在心头的隐患,终究还是浮出了水面,让她终日惶惶不安。

“我这么说又没错。你这孩子就是缺心眼,别被人坑了都不知道…”她说着看了一眼顾宏杰提醒道,“那种野种许他进门还分走了股份都是我大度了。”

对顾宏杰来说,和赵青青的那段往事算是比较不光彩的丑闻,所以他对顾双城这个意外并没有上过心。可时间长了他偶尔也会觉得毕竟都是他的儿子,他没有唐莉那样强烈的抵触情绪,在忧虑顾一鸣难当大任时,他的脑海里就会想到顾双城的头角峥嵘。

“那小妹进门,妈不也没说什么…”

“哼…”唐莉今个似乎是打算打开天窗床说亮话了,“你以为妈就不气?无非是那丫头死了娘,妈当初觉得她进了门也不会影响到你。要说爸可真是老糊涂了,当初咱们谁不都没想到她一个丫头能分到那么多遗产!咱们一鸣才是顾家的长房嫡孙,现在倒好,叫我整日提心吊胆,总觉得不踏实。顾双城可不是小妹那样省油的灯,更何况…他那个不省事的妈,可还活得好好的呢!”

“你提她做什么,她这些年也没来过,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呢!”顾宏杰有些恼火,语气也不怎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