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嫁入豪门没有错。

虚荣,也没有错。

谁不虚荣呢?

只是掩饰得深,或者浅的问题。

倘若,愿意跟着雪品味这一个带着现实意义,不同于纯粹小言文的各位,请伴随雪一起走下去。

这本文,会让大家体味到纯粹干净的爱,并且,为了这种爱而动容。

我保证,这本文一定精彩!

【情动】

是他,墨沧,他竟来了。

为什么他会来?她不知道,或许该说,她怕知道。

他随手拿起毯子,裹住她的身子,就要朝门外走去。

“邢少,难道想这样就从我场子里把人带走?”洛诚拦住墨沧,眼底聚起更多的阴霾。

“别管我,你走。”西汐从他怀里挣了一挣,决然道。

不管洛诚为什么叫他邢少,她突然只想他快点走。

因为,倘若真如洛诚口中所说,他再踏入Macau需自断双腿,她不要这种毒誓为了她生效。

不管他是邢少,或者墨总,她对他来说,仅该是协议关系。

并且,当他这么抱着她,她的身子愈贴紧他,纵隔着毯子,小腹的疼痛好转时,不该有的燥热只愈让她和那晚联系起来。

她不要再一次在他跟前失态,不要!

她虽然虚荣、虚伪,可绝对不是**的女子。

所以,她要他离开。

在她还能控制住自己的时候。

而他没有放下她,甚至连眼神都没有给她,只睨着洛诚:

“我现在要带走她,我要做的事,你该知道,从来都是一定会做到的。”

“那,就别怪我不念多年的情份了。”

洛诚阴鸷地说出这句话,击掌三声,门外顿时涌进几名五大三粗的汉子,手里都拿着铁制的棍子。

“洛诚,我的事和他没有关系。”她忍住心底噬咬的酥麻,喝止道。

她亦知道,人微言轻这四个字的现实意义。然,不管怎样,她做不到视若无睹和心安理得。

洛诚冷笑,逼近墨沧:

“他既然踏进了Macau,就不止和你的事有关了。”

“哪怕有什么毒誓,难道你可以代为执行么?”她质问着,尾音俨然已带了颤音,药效发作得真是快呵。

“看样子,他并没有告诉你关于他的过去,邢老爷子发过话,谁看到邢少再踏进Macau一步,都有责任帮邢少完成当时的毒誓。”

洛诚的声音里带了笑意,目光瞧定墨沧:

“是邢少自个履行这一条呢,还是,我帮邢少办了?”

“你,不配。”墨沧冷冷吐出这三个字,抱紧西汐,丝毫不畏惧地站在房中央。

此时,房外奔来带西汐到此的黑衣男子,附在洛诚的耳边,低语几句,洛诚脸上不禁浮起一层笑意:

“哦,忘记告诉邢少了,你让大卫增带的人恐怕走漏了风声,邢老爷子已派人把他们堵在了码头。所以,很抱歉,今天,不仅她,你带不走,连邢少恐怕都难以独善其身。”

西汐能闻到愈浓的危险味道,却是连开口说话都不能了。因为一开口,喉咙里的呻吟声就会出现,她甚至不敢再瞧墨沧,只死死咬住下唇,拼命抑制住喉口的难耐。

“唉,其实,我也不是那么无情的人,毕竟当年,和邢少仍有着数面的情谊,这样吧,只要邢少能从这出去,我绝不多加为难,对邢老爷子那里,也算是有个交代。”

随着洛诚的这句话,墨沧抱着她的手滞了一滞,旋即把她放到一侧的软椅上,放下的瞬间,她蓦地抓紧他的袖口。

洛诚的意思很明白,如果墨沧能从那数十名打手中求得出去的路,他就网开一面。

可,那些棍子都是铁做的,不止能打人,更能伤人至深。看似是恩典,实则比断腿更为狠辣。

他俯下的脸离她的脸很近,第一次,这么近地,她凝注于他的眼底,试图阻止他去硬拼。但,她也知道,这种阻止是根本没用的。

眼下,他若要出去,显然,只能硬拼这一场。

刹那,有种说不清的熟悉感从心底蔓延,以前,从没有过的熟悉感,好像很早之前就认识他一般。

也在这一刻,他没有任何犹豫,把她的手挪开,将披在她身上的衣裳稍拢紧,接着,回身迎向那群手持着铁棍子的打手。

她张了张唇,可,除了用手捂住之外,一个音节都发不出,因为喉口的克意抑制。

他的身手很敏捷,那些铁棍几乎是伤不到他的,以往只有电视剧上才能看到的场景,当真实出现在眼前时,仅让她觉到一种不可名状的惶乱。

眼下,她的情况很糟糕,那股燥热都越来越让她没有办法抑制,她的手几乎是颤抖着取下耳钉,用后面稍尖的针用力刺向自己的腿部,疼痛骤然袭来时,总算稍稍平息了不该有的燥热。

而他已夺过一名打手的铁棍,此时,恰听得洛诚的声音阴冷地响起:

“不愧是邢少,这么多年过去,身手还是不错的,可惜,顾得了自个,她却还是反被你连累了。”

这一语落,墨沧下意识回身看西汐,正瞧见透明的纱裙里,有丝缕的血,顺着她的腿流下,一滴,一滴,溅落于地毯,晕红的,又何止是地毯呢?

打斗时最忌讳就是停顿、迟缓,身手一顿,一记闷棍已重重打在墨沧的背上,颈部青筋绷出,但,他硬是不吭一声。

她陡然站起身,冲到他的跟前时,下一棒结结实实打在他的腿肘处,然,他却没有跪到地上,她看到,他的身后,紧接着又有一根棒子举起,她想要将他推开,旦听见,宏亮的喝止声传来:

“住手!”

可,铁棍却还是落了下来。未加思索,她的手拥住他,闷声,夹着痛一并席卷来时,铁棍重重击打于她的右手腕上,终没有落到他的背部。

这一切的发生几乎是一秒钟内。他的眼底掠过一丝惊愕,她只是咬紧下唇,没有喊一声的疼。

其实,真的痛啊,痛得眼泪都快流出来。

但,总算还了他一次,就当做还他为了她分心吧。

复用力咬了下嘴唇,把眼泪逼退,那些拿着铁棍的男子已退出室外:

“邢叔,您来了。我——” 洛诚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西汐的手在这当口松开他,缩了回去,墨沧凝定她,眼底的神色错综复杂,却没有开口,只看了一眼她手腕的伤势,红肿着,该是伤得不轻。

“邢沧再回Macau,任何人都可以打断他的腿,但,只是腿而已。”宏亮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西汐看清,那声音的来源,是一位两鬓微染白霜、目光矍铄的男子。

这就是洛诚口中的邢老爷子吧,其实,保养得宜的邢老爷子与‘老’这个字是搭不上关系的。

“是,邢叔,我手下的人没有长眼睛,差点坏了规矩。”洛诚低下脸,他的脸上蒙上一层阴影,让人看不真切。

“带走。邢家的事,还是不劳别人费心了。”邢叔吩咐出这句话,转身往门外行去。

西汐觉到腰际一紧,却是墨沧揽住她的腰,欲带她一并离开。可,与他一碰触,方才因疼痛暂时摒去的燥热又不期而至。

她想避开他,这个动作恰落进洛诚的眼底,很好,真的很好:

“行有行规,邢叔,恕我无礼,您可以带邢少走,但,这个女子得留下。”

邢叔脚步一停,侧脸瞧了一眼墨沧和西汐,眼神示意间,两名着白色中衣的男子已上前来,要分开墨沧和西汐。

“少爷,请跟我们走。”

“我要带走她。”简单的话语,带着不容违背的决绝。

“邢少,难道这一次,你又要忤逆邢叔?”洛诚的话,带着几分挑衅。

“她是我的女人。根据行规,她的债,我可以替她还。”墨沧蹙紧眉,紧握了一下手,方迸出这句话。

“哦?为什么刚刚邢少不说呢?”

刚刚?

若不是到了这份上,他根本不会说这句话。

只是,他清楚,若他现在离开,恐怕西汐远不止拍一本该死的***那么简单。因为,洛家的赌场背后,还有一个专供高端客人享用的销金窝。

起初他不确定,但当看到西汐被下了药后,这个事实就不容他回避。

洛诚明明是想借这这种药物控制住西汐,表面是D 5水,里面却混合了K粉,一种比海洛因更能让女子上瘾,并产生性冲动的药粉。

这种味道,他不会闻错。

但,这个女子很倔强,所以才会用针刺自己,针刺流下的血,加上甫进门看到她捂住小腹,差点让他以为是——

还好,只是她试图阻止药效的失控,可这种药效,疼痛只能缓解一时,除非注射针剂,然而,她怀了身孕,这针剂下去,孩子定是保不住的。

止了念头,他不再想下去。

现在,看到她仍在流血,他很不舒服,这种不舒服,更让他坚定要把她带走。

当然,他没有想到此事这么快就惊动了邢达,其实,也和他欠缺周全考虑有关。

从林若口中得知西汐突然离开台里,随后,他接到那条信息时,失去了往常惯有的冷静,而手机的方位显示,确是在Macau境内。

当大卫查证西汐被腾远赌场的人带走时,他只带了随身的几名保镖就赶到这。

哪怕,他察觉到,这只是引他现身Macau的一道步骤——引他触犯毒誓的步骤。

因为早就听闻,邢达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恐怕很快就会立下遗嘱。

即便他在五年前就与其脱离了父子关系,可,对邢家这份产业虎视眈眈的人,又岂会放过他呢?

谁都知道,在今年之前,他是邢远唯一的儿子。如今,哪怕邢达晚年得子,他也是有资格继承大部分家业的人。

而也正是这份唯一,让他最终选择叛逆的立下毒誓,换得十亿的启动资金。

现在,为了一个女子破了誓言,在彼时,他没想过任何后果。

只知道,他不容许任何人伤害到她,原来,那处伤口,一直是没有办法忘记的。

“你要的,不就是让我的女人受辱,以此达到你的目的?”

甩出这句话,邢达再次回身,望向西汐。

“单凭邢少一句话,我怎么知道真假?”洛诚不依不饶。

墨沧眉心一蹙,只道:

“她有了我的孩子,这点,会有假吗?”

这一次,未待洛诚启唇,邢达斩钉截铁地道:

“带她一起走。”

“邢叔——”洛诚喊了一声,却无法阻止邢达迈出门去的步子。

西汐的神志几近迷乱,她撑住最后一丝清明的意志想用针再度刺腿,却被墨沧劈手夺了她的耳坠,他顾不得其他,把她抱起,疾速随邢达从另一处通道离开腾远赌场。

赌场下停着一部幻影,邢达径直坐进车内,墨沧滞了一滞,一旁站着的邢达贴身保镖已迫使他上得车去。

腾远赌场离邢氏大宅并不算远,不过二十分钟也就到了。

可这二十分钟,车里的氛围却极其古怪。

西汐喘息地坐在最靠边的位置,她的手因用力紧握,指尖几乎掐进指腹,墨沧察觉时,用力将她的手颁开,却不慎碰到她受伤的手腕,她没有喊疼,只是眼泪开始不受控制地流下。

她的唇无力地动了一下,他看得懂她的唇型,是让他放她下去。

可,他不能。

现在,唯有到了邢氏大宅,对她才是安全的。

哪怕,她的流泪,突然,让他的心,再次被重重砸了一下。

她见他没有任何反应,别过脸去,头抵在玻璃上,只恨不得就这样撞破玻璃,或许也是解脱,一念起时,他的手突然紧紧扣住她的身子,把她拥进怀里,纵然,这样的姿势会让她更加难耐,总比她伤害自己要好。

邢达并没有望向他们,他神色冷冽,只闭阖着眼睛。

墨沧觉到怀里的身子痛苦的瑟瑟发抖着,他踌躇了一下,抬起手,在她颈后用力的一击,这一击,她的喘促渐渐平息,象小猫一样蜷缩在他的怀里,再无动静。

虽然,等她醒来,仍会受K粉嗜心,但总归不是在车内这样尴尬的地方。

邢氏大宅位于沿海的一处半山,车沿山道开上去,镂花的铁艺门缓缓开启。

整座大宅分为前后两栋楼。

前面一栋楼,是邢达日常的起居楼。后面那栋白楼是才建的,里面住的是邢达五年前续娶的新太太。

从邢达单独为其起楼,可见是极其疼爱这个比他小整整三十岁的新太太。

续娶的那时,在Macau也算是桩轰动的大事。

本来谁都以为邢达在大太太死后不会续娶,毕竟,还有一位虽不是明媒正娶,却诞下了邢达当时唯一儿子邢沧的二太太,连她都没有扶正,更逞论其他呢?

可,就在邢达五十六岁时,二太太莫名从邢家消失,接着,是邢沧立下毒誓,叛离邢家,紧跟着不过一个月时间,邢达就续娶了这位新太太。

没有人清楚新太太的背景,出席酒宴的人仅记得这位新太太很美,但,自那以后,这位新太太却基本不曾陪邢达出席任何社交场合。

只在今年初,邢家迎来了最大的喜事,新太太诞下一名男婴,至此,邢达总算有了第二个儿子邢海。

不过,即便如此,新太太依旧深居简出,包括邢海的照片,也从来没有被媒体拍到。

但,今天,当墨沧抱着西汐下车时,大宅前的花圃后,新太太赫然正带着奶妈经过。

瞧见邢达,她止了步子,站在树荫底下,树影斑驳的阴影洒落于她白皙的脸上,羽翼般的睫毛在与他视线相触时,稍稍低徊,不再去瞧他,只轻唤了一声奶妈:

“嗳,起风了,抱海儿回房吧。”

“是,太太。”奶妈应声离去。

她复瞧了一眼邢达,脸上似笑非笑,轻声:

“老爷回来了。”

邢达点了点头,并不说话,上前,牵起她的手,她的手白得像透明一样,腕上系着一串珍珠手链,链坠子恰是一朵雕刻精美的山茶花。

墨沧只抱着西汐,径直从他们身旁经过,哪怕隔着衬衫,他都能觉到她的身子是这般的发烫,烫到灼手。

抱着她,轻车熟路的走到三楼,最里面的那间房,钥匙依旧插在门把上,轻轻打开,里面一切如昨,可,却始终是有些什么,再不一样了。

他抱着怀里的女子,将她放到那张明显每天有人整理打扫的床上,床很软,她的身体同样也很软,躺下的刹那,她身上的衬衫微微敞开,腿上的血依旧在流着,虽速度不是很快,他的眉心还是皱了一下,他竟是忽略了她的伤口。

找到药箱,才要拿出红药水,突然想起那日在车上,她替他上药的情形。

他从来不曾自己上过药,小时候,受了轻伤,总有家庭医生护理。所以,在他的印象里,对这些药的认识,仅局限在红药水罢了。

但,自那一日后,他知道,云南白药的止血效果确是好过红药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