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幻羽在看见如此疯癫的独孤傲时,她转眸问道水无痕:“他怎么变成了这样?你又为何用铁链锁着他?他是你的父亲么?”

水无痕凝望着君幻羽,久久没有说话,末了,终是将这些年来的点点滴滴全都告诉了君幻羽。

此时,清雅居之中,月思君正带着月致远在院儿中玩耍。而吴芷静则立在他们身边看他们嬉戏。

她凝视着花丛里的花,思绪不知道飘忽到哪里去了,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想起方才那激情的一幕。想起水无痕软软的唇瓣,回味起他唇腔中的酒香,心中竟然又汹涌澎湃起来。

“我到底在想什么?那般可恶的男人做什么还想他?”当吴芷静想起水无痕那张冰块般的脸时,用力地甩了甩头,兀自暗忖起来。

“菱儿姐姐,你不来与我们一起玩耍么?”月致远在这时忽然跑到吴芷静跟前,拉着她的裙摆撒娇道。

吴芷静回转思绪,摸了摸他的头说道:“远儿乖,姐姐这就来陪你们玩。”

然而,就在吴芷静拉着月致远的手朝前行去时,背后一阵刀光剑影朝吴芷静杀将过去,吴芷静眼眸一眯,陡然转身,将月致远护在身后,与来者打了起来。

“远儿!”不远处的月思君在看见这般景象时,吓得脸儿发白,直扑过来想要护住月致远。

然而,那些蒙面黑衣人在看见月思君的动作时,宝剑一抽飞身便朝月思君袭击而去。吴芷静眼眸一瞪迅速去到月思君跟前保护于她。

“娘!”月致远小小年纪,并没有被这些黑衣人吓到,但是,他却有些担心他的娘亲,转而也朝月思君飞奔过去。

王府中的侍卫在此时从四面八方进了清雅居,保护月思君与月致远的安全。

黑衣人见侍卫越来越多,他们飞身与侍卫对打起来。

吴芷静趁着这个时间,赶紧护送月思君与月致远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可是,那些黑衣人的武功似乎是经过专门训练的,他们将王府侍卫甩开,又朝月致远袭击了过去。

吴芷静眼眸一眯,知道他们的目的不是月思君而是月致远,这些黑衣人究竟是谁,为什么要抓一个孩子?

她迅速上前拦在黑衣人的面前,喝道:“大胆贼人,今日休得出这摄政王府!”

“让开!”为首的黑衣人朝吴芷静大喝起来。

吴芷静见黑衣人十分嚣张跋扈,她将裙摆一撩,直接朝他旋身踢了一脚。

院中的黑衣人迅速围堵起来,他们聚集在一起传递了一些话。吴芷静拧着眉毛盯着众人,时刻保护着身后的月致远。

当那些黑衣人再度向她袭击而来时,她手臂一挥迅速挡了起来。可是,令吴芷静惊奇的是,那些黑衣人伸向月致远的黑手,忽然之间转了向,朝她抓了过来。

吴芷静左右晃动,想要摆脱钳制,但是又不能露出过多的武艺,一来一去间,其中一名黑衣人迅速封堵了她的穴道,朝她喝道:“哼,总是坏我们的好事,先将她抓回去!”

说罢,一个黑衣人从怀中掏出一枚烟雾弹,投掷在了清雅居之中。

“怦——”地一声,烟雾四散开来,王府侍卫不断晃动着手,想要将眼前的烟雾挥散而去。

当他们终于将烟雾挥散时,黑衣人与吴芷静已经全然消失在了庭院之中。

月思君惊悚地叫道:“菱儿!天啊,你们快点派人去救菱儿!”

王府的侍卫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那些黑衣人本来是朝着月致远而去的,他们怎么也没有料到,这事发展到后来,竟然将菱儿掳走了。

“是,月姑娘!”为首的侍卫单膝领命后便退出了清雅居。

月思君抱着月致远的头,说道:“希望菱儿不要出事才好。”

月致远从月思君的怀抱中探出头,安慰道:“娘,菱儿姐姐不会有事的,您不要担心。”

月思君沉沉地点了点头,希望一切尽如人愿。

地牢之中,水无痕还在讲述着旧事,他有几次叙述时,都不忍地闭上了眼睛。而君幻羽也在听的过程中落下了无声而咸涩的泪。

差不多一炷香后,水无痕终是讲完了之前的事,末了,他说道:“我刚刚找回他的时候,他见人就打,弄得王府上下鸡犬不宁,没有办法之下,我只好将他锁在了这里,一是为着王府众人的安全,二是为着他自己的安全。现在,还有人想要抓他报仇。”

君幻羽一面听水无痕叙述一面不停地落着泪,想不到自己穿越一场竟是带来诸多的悲剧,这一切都应该让她来偿还。

“让我在这里照顾他吧,我不想让他再孤单下去。”

水无痕沉沉地点了点头,说道:“好的,承扬曾说过,他的疯癫是源于急火攻心,这病不是不能治好,而是,需要从内心深处去让他复原,我相信,爱是能够让他好转起来的。”

水无痕说完话后便准备离开地下室,然,当他的身影快要彻底消失在君幻羽的眼前时,他停住了脚步,转身对君幻羽说道:“无论你来自于哪个世界,你终究还是我的母妃,谢谢你了!”

君幻羽在听见水无痕那一声母妃时,闭上了眼睛,她这一生一直孤单无依,而今再次穿越,竟是得了一个这么大的儿子,而且这儿子又是这般地乖顺,虽然面上看着冷,但是他的心却是热的。她转眸看向疯癫的独孤傲,此时,他正在把玩她的秀发,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她有信心,一定会将独孤傲治好的。这是她一生不变的责任。

水无痕的心情是沉重的,他沿着通道朝上行去,每一步都是那么沉重。不爱父亲的母妃离开了这个世界,爱着父亲的母妃回来了,这对于父亲来讲,无疑是幸福的,可是对他呢?他从小相对的母亲,是那个不爱父亲的母妃啊,她生养他这么多年,终究还是消失在了这个世界。那么他,究竟是幸福还是不幸福呢?

出口缓缓打开,外面的阳光刺了进来,水无痕不禁眯了眯眼睛。

未来的路一片茫然,无澜依旧杳无音讯,那个金发蓝眸的女子还没有找到,一切都还处于朦胧的状态。

他,究竟还要等多久?

他真怕自己脆弱到再也等不下去了,四年了,几千个日日夜夜,他都是用那些微薄的回忆来让自己入睡,这样的日子无疑是一种煎熬,他真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静儿,他的静儿!

心,开始绞痛起来,水无痕紧握成拳,捶打着自己的胸口。

这里,真的好痛,真的…好痛。

“王爷!”

燕扬的声音打断了水无痕的思绪,他抬眸望去,但见燕扬急冲冲地朝他行来。

“何事?”

燕扬颔首回道:“回禀王爷,菱儿姑娘被刺客抓走了。”

水无痕凤眸微眯,他盯着燕扬问道:“菱儿…是谁?”

燕扬抬了抬眉,他以为王爷会记得那个丫头,没想到,王爷竟然不知道她的名字,他虽然错愕,但是仍然迅速回道:“月姑娘身边的那个丫鬟。”

丫鬟?

水无痕眼眸微微一睁,终于想起了,菱儿便是夺去他手中酒壶的那个女子。

她被人抓走了么?

一旦想起,他迅速一掀袍,朝松风轩行去。

吴芷静再度醒来时,发现自己置身于阴暗潮湿之地,潮湿的空气让她的鼻息之中都充满了湿意,她的手被绳索绑在木架之上。绳索套得有些紧,将她的手腕勒出一道道的红痕。

昏暗的灯光在四壁缓缓跳跃着,她抬起头四处查探了一番。幽暗的房间中仅有一个小窗户是半开半掩着的,窗外投进来的阳光让她知道,此时还是艳阳高照。

“这是哪里?”

吴芷静的手朝下挣扎,想要挣脱绳索的束缚。

然而,当她的手快要从绳索中解脱出来时,却觉眼前黑影一闪,一名身穿黑色衣衫的高大男子立在了她的面前。

她眼眸微眯,朝他看去,他一头墨发随意束在身后,他背光而站,让她看不清他的容貌,只是那从身后透过来的光束,将他的轮廓掩映得若雕塑一般。

他看了一眼吴芷静后,微微一转身朝后问道:“就是这个女人两次坏了我的计划?”

他的声音很好听,也很低沉,是吴芷静喜欢的类型,但是,却冷得让她想要打上几个寒颤。

到古代这么些日子了,为什么遇见的都是这般冷的男子?古代的男人都这样么?

黑衣男子的身子转过之后,阳光照在了他的侧脸之上,似刀锋一般的俊眉之下,有一双冷凝的眸子,深邃而幽暗。吴芷静不禁倒抽了一口气,就是这个男人想要抓住月致远的么?

“是的。”黑衣男子的身后,有人低声回答起来,吴芷静知道说话之人便是去王府中劫人之人。

黑衣男子闻言遽然转身,一双冷眸直盯着吴芷静,说道:“坏了我的事,果真该死!不过,在死之前,你要告诉我一件事。”

吴芷静垂下眼眸,眸中的犀利迅速撤去,她抬眸看着黑衣男子,装作怯懦地问道:“什…什么事?”

“哗——”

黑衣男子的手一抖,一幅画卷即刻呈现在了吴芷静的面前,当吴芷静看见那幅画卷时,眼眸不禁微微瞪大,只见那幅画卷上画着一名银发男子,他穿着白色的长袍立于山巅之上。画中的男子与前些日子,那青铜面具男拿给她看的竟是同一个人。

这个银发男子到底是谁,为何这么多人都在找他?

吴芷静不再学着抖索,她凝视着画卷,看了半晌后,对黑衣男子说道:“这是我们摄政王啊!”

“哗——”黑衣男子闻言迅速将手一撤,将那幅画卷全然收回手中,朝他身后的男子说道:“掌嘴。”

“是!”

吴芷静只觉有一双粗糙的手紧紧钳住了她的双颊,口中酸水直冒,牙齿也跟着疼痛起来。

“啪啪——”地两声,异常的清脆。

吴芷静左右两边脸都被打了,口腔之中瞬时充斥着血腥之味。

黑衣男子迅速上前卡住她的脖子,威胁道:“告诉我,画中的男子究竟藏在王府什么地方?”

吴芷静头一偏,将口中的血水吐了出来,她吐得距离不是很远,是以,直接喷到了黑衣男子的身上,她猛地一回眸,直盯着黑衣男子说道:“不-知-道!”

“啪——”

黑衣男子见吴芷静这般地桀骜不驯,又给了她一巴掌。

吴芷静的头向右一偏,她的牙齿动了动,活动了一下唇腔后,又回望着黑衣男子,眸中坚定一片。

她当然知道那个银发男子在哪里,今日,君幻羽诈尸之后,水无痕的警惕性好像少了很多,她一路跟着他们去到了松风轩外,她知道那个银发男子被水无痕关在书房后面,虽然不知道具体位置,但是,书房后面就那么些地方,找一找,应当可以找到的。

可是,她知道归知道,但是,却并不想告诉眼前这个男人。因为这个男人,从长相来看,虽然很英俊,不过,她就是看他不爽。

“给她吃点苦头,一定要让她说出那个人的隐身之地。”黑衣男子交代完后便闪身出了幽暗的房间。

吴芷静眼眸微瞪,盯着房间中那抹黑影,她看见那黑影手持皮鞭朝她缓缓行来。

“啪——”

无情地冷鞭狠狠地抽打在了她的身上,身上顿时传来一种火辣辣的痛感,直贴着身子,让她怎么动弹都挥散不去。

她从来没有尝试过鞭子的疼痛,但是,这样的感觉好像从前有过,她什么时候被皮鞭抽打过?

粗劣的皮鞭头直直地撑起她的下颚,那人嗜血的面容出现在了她的眼前:“说,那个银发男子到底藏在哪里?”

吴芷静头一偏,回道:“我不知道!”

“啪——”

又是一鞭狠狠地打在了她的身上,她牙关紧咬,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音来。

她感觉到自己的皮肉已经绽裂开了,钻心的疼痛让她想要颤抖,然而,紧握的双拳终是让她忍了下来。

第三鞭,第四鞭,第五鞭,一鞭一鞭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全身上下已经布满了伤痕,连带着唇角都被打出血来,可是她却依旧说不知道。

当她以为自己终会被这人打晕时,他竟是拿着鞭子直愣愣地倒地而去。

吴芷静的头已经有些浑噩了,朦胧之中,她抬起了头,看见一抹白色的身影向她走来。

那是谁?是水无痕么?

水无痕来救她了么?

吴芷静唇角淡淡一弯,终是忍不住疼痛而晕厥了过去。

来人不是水无痕,而是带着青铜面具的水无澜,他的手中还扛着一人,那是真正的菱儿,菱儿此时正闭着眼睛,像是暂时晕厥一般,水无澜迅速为吴芷静解开了手上的绳索,将真的菱儿绑了上去,在她身上抽了数鞭,造成与吴芷静一样的假象。

随后,他横抱起吴芷静迅速消失在了幽暗的房间之中。

?

蓝蓝的天空之下,游走着如丝般缠绕的白云,绿绿的青山之巅,长满了青松翠柏。

山间的溪水日夜流淌,汇聚于幽兰的深潭之中,发出“叮咚”脆响。

吴芷静立在山谷之中朝前望去,但见眼前白烟袅袅,蜿蜒而上,似烟带一般环绕在身侧。她沿着山谷的路朝里行去,看见悠悠的水车,看见金黄色的稻田,还看见载歌载舞的人们。那些人们在看见她时,都朝她挥手,热情地与她打着招呼。

这是哪里?

这些人都是谁?

她们都认识她么?

吴芷静沿着记忆中的路朝里行去,在一个小竹屋前,她看见一个白衣男子坐在白色的山茶花树下,那个男子眼眸深邃,正凝视着远方。

“水无痕…”

吴芷静脱口叫了出来。

她朝茶花树下的水无痕走了过去,走近一看,她有些怔愣了,盯着那个男子问道:“文辰逸?你也跑到古代来了?”

坐在茶花树下的男子不理会她,只是一直看着远方,吴芷静顺着他的视线望了出去,发现原来除了蓝天白云还有青山之外,没有任何东西了。

吴芷静行至白衣男子跟前,站在他的面前,问道:“文辰逸,我在跟你说话呢!”

文辰逸抬眸看了看吴芷静,俊美的脸上忽而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他一下站立起来,将吴芷静揽入怀中,说道:“娘子,我好想你。”

吴芷静眼眸一瞪,一把将文辰逸推开,低吼道:“文辰逸,你疯了吧!”

文辰逸闻言脸上露出委屈的神情,想要用手抚摸吴芷静的容颜。

吴芷静见文辰逸的手朝她的脸摸了过来,她心下一惊,一抬手,生生地将文辰逸的手打掉了,随口吼道:“你别碰我!”

——你别碰我——

这四个字,让坐在吴芷静身边的水无澜的手随之僵硬起来。他冷冷地盯着吴芷静,微卷的长发凌乱地散落在床榻之上,她的眼眸轻轻地阖上,唇角处有些红肿,还有一丝淡淡的血渍,她在晕厥之中竟然都在呼唤水无痕的名字,她是真的喜欢上水无痕了么?

为什么这么多女子都喜欢他?吴芷静,月思君,菱儿,连带着这个冷硬的女子,都将心遗失在了水无痕的身上?

为什么?

水无澜的心中起了抗拒之心,刚才,他刚想抚摸一下她的容颜,竟然被她的手无情地挥打开了。她不让他摸,他就偏要摸,看她能抗拒他到何时?

大掌再次探向吴芷静的脸颊,她的肌肤柔嫩似水,被人打了两下就全然红肿起来。水无澜的手慢慢探向吴芷静带着血的唇角。

然而,当他的手快要触碰到她的脸颊时,吴芷静眉头一皱,再次打在水无澜的手背上,厌恶地说道:“你聋子啊,叫你别碰我!”

水无澜唇角一弯,低声说道:“如果我偏要呢?”

“你听不懂人话啊!”吴芷静忽然之间瞪大眼睛大吼起来。

然而,当吴芷静的眼眸聚焦时,才发现,面前之人根本就不是文辰逸,而是,取下了面具的水无澜。

他俊美的脸庞显露在外,离她仅有咫尺之遥,他斜眉入鬓,眸似寒潭,雕工一般的俊挺鼻梁,鼻梁下,还有一双极尽诱惑的唇。

他是长得很俊美,但是,他的眸中却透露着一股森寒的味道,让人有些不敢靠近。

“怎么是你?”吴芷静眼眸微眯冷冷问道。

她用手撑起身子,一动之下,牵扯到了身上的伤口,她皱紧眉头,身子僵了一下,咬牙想要起来。

然而,水无澜的双手却忽然撑在她身边,将她禁锢在他与床榻之间。

暧昧的气息渐渐浓郁,水无澜的俊脸离她的脸只剩分毫了,闻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危险中带着魅惑,吴芷静忽然间有些燥热起来,脸颊微微发烫。

“你让开,我要下去!”吴芷静别开脸,淡然说道。这些古代的男人究竟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每一个都这样,这样很有意思么?

水无澜不理吴芷静的话,他的身子竟然又朝下压了一分,威胁的话语响在吴芷静的耳侧:“我可不是水无痕,温柔二字,我不懂。”

吴芷静倏地一下转头,直盯着水无澜,他在说什么?他说水无痕对她温柔,他是疯了么?水无痕说她不配被他轻薄,能说出这样话语的男子,叫温柔?

吴芷静只觉愤懑,遂抬起受伤的手,不理伤口的剧痛,朝水无澜的胸口推攘起来:“你闪开,本姑娘今日心情不好!”

然而,水无澜的身子似乎像一堵铁墙一般,不论吴芷静如何推攘,他竟是纹丝不动。

吴芷静见水无澜依旧不让开,且他的脸还在渐渐逼近,心中怒意滋生而长,抬手就想朝水无澜的脸上掴去。

水无澜眼眸一眯,迅速握住吴芷静的手腕,将她的手狠狠地掰下,随后身子前倾,紧贴在她的身前,浓郁的嗓音随之而出:“我说了,我可不是水无痕,别再惹我生气。”

吴芷静哪里会受水无澜的威胁,她的身子整个被水无澜压住,如此暧昧的姿势让她如何忍受,甚至有些不能呼吸了,直到这一刻,她才清楚地分辨出,原来,她竟是一点也不讨厌水无痕的身体接触。相比之下,她并不愿意水无澜触碰她。

“惹你生气又如何?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可以随便左右他人的行为么?”这个男人周身散发着一种邪魅的气息,而她为何从内心深处觉得他并不该如此呢,虽然这个男子会让她觉得心疼,但是,绝不代表,他可以为所欲为!

吴芷静的腿以迅猛之势朝水无澜踢了过去,水无澜现在的武功十分高强,且内力精湛,他耳风一扇,便知吴芷静的动作。双眸中的寒意渐渐冰冻,轩眉蹙在一起,他的确发怒了。

水无澜修长的腿迅速压住吴芷静的身子,他左手一抬,朝吴芷静掴了一掌,随后迅速用手钳制住她的双颊,逼迫她的视线与他对视,他俯身,以鼻尖抵住吴芷静的鼻尖,在她唇边说道:“不想让我碰你么?我就偏偏要碰!”

随着话语的结束,他的唇欺压而上覆盖了吴芷静的红唇。吴芷静今日连番四次被人掴了巴掌,脸颊还是肿痛一片,而今这个疯男人又这般强吻于她,当真是痛上加痛。

“唔…”吴芷静死命地摇头,想要挣脱开水无澜的强吻。

而疯狂的水无澜,一旦攫住这双诱惑的红唇,脑中热血沸腾,哪里还能放开?在他过去的人生中,他从来没有碰过女人,也没有尝试过女人的滋味,十九岁那年,情意初动,不想,却是喜欢上了自己的嫂嫂。后来,父皇为他指了婚,娶了吴芷静的妹妹吴芷蓝,吴芷蓝长相乖巧,性格除了有些调皮以外,没有什么其他特点。大婚那日,他知道自己应该履行夫妻职责,然而,当他抱住吴芷蓝的时候,满脑子出现的都是吴芷静的容颜,让他根本无法继续,于是那夜,他将吴芷蓝一个人撂在了洞房之中,自己却仓皇而逃。随后的日子,他与吴芷蓝相敬如宾,竟是一次房事都没有行过。后来,又出了家破人亡之事,他的心中充满了仇恨,哪里还有时间去想女人?可是,为何这个女人却让他早已死亡的心再次蠢蠢而动呢?

她唇瓣上的味道为何那般清甜,让他想要一再地舔舐?

可是,她的抗拒让他心碎,她在半山雅苑时,水无痕强吻她之际,她为何没有这般挣扎?为什么?他比水无痕先见到她,她凭什么抗拒他?

水无澜的力道大得让吴芷静完全无法挣脱开,她双手双脚并用,却仍旧被他死死地抵在了狭小的空间,连转身的余地都没有留给她,她只能死命地将头偏向一边,逃避着他急迫而强烈的吻。当了这么多年警察,抓过那么多匪徒,直到现在她才知道,原来,用强的男人真的很可怕,就像现在面前的这个白衣男子一般。

因为过力挣扎,吴芷静身上的鞭伤裂开了,血渍从内浸出,将她浅色的衣衫全然染湿,而水无澜完全置她身上的伤口于不顾,不止不休地索要着她的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