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心中多年的怨恨说了出来,面对我的问话,吴芷静无语了。因为她的无语,我说出了她想要说的话,我说她从来没有将自己当成这个世界的人。我的话,一语中的,吴芷静的身子朝后退去,然而,却在不期然中打开了一个机关。

我见石壁移动,便护着吴芷静走了进去。石壁之中,有些幽暗,我点亮了火折子,因为内力好的缘故,我的目力比吴芷静好,自然也比她先看见那些石壁上面画的东西,当我看清楚石壁上的那些动作时,便知,那是武功秘笈,只是,这武功秘籍与其他不一样,它是需要二人一起修炼的,被创造者称为合一神功。我迅速略过石壁,当我看清楚石壁上的字时,惊得呆住了,原来,练这个合一神功是需要交合才行的,并且,只有练了这个神功,才能打败穷奇,才能用它的血液,治疗我与静儿身上的伤口。

当我看清楚一切时,我吹熄了火折子,因为我害怕吴芷静看到石壁上的内容。

可是,吴芷静的倔强我是知道的,她今日是一定会看见那此石壁上的东西的。因为心中太过震惊,我有些难以面对吴芷静,在这个时候,我真的很恐慌,我害怕吴芷静会为了治疗伤口而答应交身子交给我,我想要的不是这个,我要的是她心甘情愿将身子交付于我。

因为心中的慌乱,我落荒而逃了,我躲在外面的山洞,静静等候着吴芷静的判决。

一段时间之后,吴芷静出来了,我见她脸上洋溢着一丝丝喜悦,那样的神情深深刺痛了我,她这么快就做好决定了么?

我的脸色因着吴芷静的神情而变得十分难看。

她对我说道:“水无痕,你方才已经看见了吧,我们身上的伤有得治了!”

我冷冷地问她如何治。

她竟然理所当然地回道:“如果石壁上的字不假的话,等我们练成了合一神功,将那怪兽打死,取了它的血后就能治伤了,如此,也能拿到蝴蝶佛牌了。”

她的话说得多么的天经地义,然而,她却不知,她的这句话对我来说,是一种多么大的伤害,也是一种多么大的打击。

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以前,她怎么都不愿意我碰她一下,而今,为了可以治伤,为了可以拿到蝴蝶佛牌,她竟然可以这么轻易地将她整个人交给我。

我该哭,还是该笑?

我当是该哭的吧!原来,我爱来爱去,竟是爱上了一个为了目的全然不顾名誉的女子。她怎么可以这样呢?

我的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我奔离出山洞找了一个无人的地方尽情发泄起来。

我一遍又一遍地扪心自问:水无痕,以你的权势,当真找不到女人了么?你为何这样傻,一直追逐着一个心中根本就没有你的女子。

我真的希望自己不要再爱她了,可是,我发现我根本就做不到。人世间的情爱真的让我弄不明白,我是为了什么会这样爱她呢?爱到,她无论怎样做,我却一点都不想责怪于她。

我,是不是疯了?

这一夜,我一直发泄了许久方才回到山洞之中,回到之后吴芷静已经睡着了。看着她安详的睡颜,我心中怒意渐起,她怎么可以在发生这种事后,还睡得如此安稳呢?她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心?

随后的几日,我一直阴沉的脸,鲜少与吴芷静说话,过了几天后,我终于因为伤口恶化而晕厥了。吴芷静扶起了晕厥的我,告诉我,她愿意与我练那合一神功,还告诉我她不需要我负责任。

听了她的话,我的心都跟着碎了。她把人给了我,还不想让我负责,她想在当了我的女人以后,再投入其他人的怀抱么?她想都不要想,只要我碰了她,那么这一生,她就只能是我水无痕的女人。

几经煎熬后,我终是答应了她。

我抱着她去了一处温泉地,我之所以把地方选在水中,是因为,水至少可以阻挡住我们的身体,像我们这样不是因为情到深处无怨由而结合的男女,在做这样一此事时,该是会觉得尴尬的吧。

那一夜,当我将柔软的她放进温泉池里时,我那颗早已冷却的心,还是沸腾了。虽然我的心里难受,但是,面对秀色可餐的她,我又如何能控制得了自己的身体?

男女之事于我,自然是新鲜的,活了二十几年,我从来没有碰过女人,太子水无风曾经想要送我女人,被我回绝了,因为我在看见那些女子时,身体一点反应都没有,曾经的我真的以为自己是柳下惠,可是现在,我却真正了解到,我并不是柳下惠,而是,没有找到自己心中所爱而已。

当我的手慢慢退开吴芷静的衣衫时,我的心开始慌乱了,那是源于第一次的恐慌,我的动作慢得吓人,话语也变得多了起来,当我无数次问吴芷静可不可以时,吴芷静终是恼怒了,问我是不是男人。

她的恼怒让我头脑一热,是不是男人的问话,激起了我雄性的壮烈,我一下子刺穿了她的身体。

然而,她身体中的那层阻碍与她的惊呼声,让我清楚地知道,原来,吴芷静那夜根本没有找男人解媚香。

她,还是处子之身。

她的完璧之身,让我兴奋,因为,我所爱的女子依日纯白如初雪。

而现在,无论因着什么方法,她已经是我的了,完完整整是我的人了。

我的心,汹涌澎湃,兴奋到了极致。

因为情欲的高涨,我俯身去吻她,可是吴芷静却不让我吻。这时的我,已经被情欲挑起,腹中的火焰越烧越烈,她在这个时候拒绝我,无疑是火上浇油,我脑中只出现了征服二字。为了能够品尝道她的芬芳,我强吻了她。

我知道我的动作有些粗鲁而霸道,我将她封堵在了一个狭小的空间之内,禁锢住了她的双手与腿,让她根本无法动弹分毫,而我,就在这样的暴力中不断攫取她的芬芳,不休不止。

吴芷静许是软化在了我的激情之中,她最初开始抗拒我,到后来,慢慢地开始迎合起来,她的迎合让我的情欲再次攀升。我狂肆地吻着她,不停地运动着,仿佛人世间的其他事,都已经不重要了,天地之间,就只剩我与她而已。

我直想将她融化在我激荡的火焰之中,甚至想要将她揉进我的骨血之中,让她再也不能脱离我的身体。

从来不知,情事会给我这般大的冲击,我与她燃烧完一次之后,便静静地拥立在了温泉之中。

温热的水珠沿着她诱人的曲线缓缓下滑。

她的长发散乱于肩,发梢上的水滴朝下坠去,发出“叮咚”脆响。

我的呼吸声还有些不平稳,我垂眸,一直凝视着吴芷静红润的脸颊。

“你…好美…”

我的声音暗哑而低沉,也带着些许的蛊惑。

吴芷静的胸口上下起伏得厉害,因为我的话语,她微微一动,这一个细微的动作让我们惊觉,原来,我们还在彼此的身体之中。

她的脸再次红润起来,偏头说道:“你不要这样看着我。”

我伸出手掌,一手掰过她的头,一手圈住她的腰身,再次将她抵回池壁,薄唇放在她的鼻尖,轻轻诱哄道:“我喜欢…”

我的唇再次放在了她的唇瓣之上,轻轻点啄着。体内的火焰再次触发而起,我带着她再一次攀上了情欲的巅峰。

初尝禁果的我们似不知餍足的兽一般,足足燃烧了数回方才停歇。

这一次的身体合一,成为了我生命中最美的回忆。

激情退去,我觉得我不应该再隐瞒于她,遂牵着她的手,想让她触碰我的脸颊,让她感受到那是我真实的容颜,可是,吴芷静却不愿意,她问我如果没有发生今日的事,我还会不会跟她说我容颜的事,我说会,可是,她却不信。她又用蝴蝶佛牌来激我,我心中有苦,但是却还是三缄其口。吴芷静因为我的沉默而离开了。

看着她渐渐远去的声音,我真的很想立刻就找到蝴蝶佛牌,只有当我拿到蝴蝶佛牌时,我与她之间的罅隙才能够真正的解除。

随后的日子,我与吴芷静勤练合一神功,历尽艰辛,终是打败了穷奇进入了寺庙内室之中。

在寻找蝴蝶佛牌的过程中,在黑黑的甬道中,我们耐不住心中对激情的渴望,竟是又缠绵了一回。

我发现,我对情爱的渴望已经远远超过了从前。现在的我,完全不敢想象,拿到蝴蝶佛牌之后,她与我分道扬镰的场景,我怎么允许她再离我而去呢?

缠绵之后,吴芷静再一次问我蝴蝶佛牌的用处,这一次,我没有沉默,而是告诉她我也不知道。吴芷静以为我一直在欺骗她,遂将我推离怀抱,我看见她的眸中带着浅浅的伤痕,那样的伤痕深深地刺痛了我。

可是,对于这样的伤痛,我却是无能为力的。

寺庙内室中有许多暗器,我与吴芷静拿到蝴蝶佛牌后,整个寺庙都坍塌了,我们冲出寺庙,之前救过我们的小象将我们带离了寺庙。

在逃亡的过程中,我忽然觉得头晕眼花起来,我调了调气息,但是,调息过后头晕的程度愈加厉害起来。我知道我现在的症状是中了毒,我看了一眼吴芷静的背影,终是晕厥了过去。

晕厥之后,我在朦胧之间,听见一个低沉的男音对吴芷静说道:“吴芷静,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我终于得到蝴蝶佛牌了,哈哈哈…”

他低沉的笑声撕碎了我的心,让我认为自己就像一个小丑一般,被吴芷静玩弄于鼓掌之间。

带着沉沉地伤痛,我终是坠入了黑暗之中。

似水无痕 016

我觉得我的身体像是被撕裂开了一般,浑身上下疼痛不已,脑中昏沉沉地一片,周围像是有一个巨大的黑洞在吸附着,想将我吸进去。我知道,那是死亡的感觉,其实,许多年前,我就不想生存下去了,母妃不爱我,父皇不要我,这样的我还有生活下去的意义么?

可是,我现在心有不甘啊,吴芷静莫名其妙地弃我而去,我想知道原因,我想亲口问她,她对我有没有感觉。

所以,我拼命抗拒着那股力量,将自己的身体拉扯了回来。

当我悠悠转醒时,我已经回到了我熟悉的松风轩之中。站在我面前的人是承扬,我问他我究竟昏睡了多久,他说差不多昏睡了一个月。

一个月?!

我觉得这个时间真是太长了,在我的生命中,从来没有这般昏睡过,在这一个月里,可以发生多少事情?吴芷静究竟去了哪里,她又在做些什么?

我对承扬说过些日子就去天山,蝴蝶佛牌被吴芷静带走了,而她还会不会出现在我的生命中都很难说清楚,于是想要救君儿就必须去找腾仙鹤了。

这一次,我是打算用命去救君儿的。

承扬听了我的话后自然不愿意,他说来说去又说到蝴蝶佛牌一事,一想到蝴蝶佛牌,我就想起过去那段时间与无止境相处的点点滴滴。

我的指尖似乎还存留着触摸她细腻如脂肌肤的感觉,那种感觉让我心殇。

我的神情或许激怒了承扬,他问我到底为什么要喜欢吴芷静。吴芷静已经成为我心上最深的伤口,一经触碰就会溃烂,面对承扬的质问,我当然不会回答他。

承扬见我不愿意说吴芷静的事,便低吼说一定要治好月思君,让我爱上她。我看着承扬怒气而走的背影,只在心中苦苦一笑。

我想,终其一生,我都不可能再爱其他女人了。

疗伤的日子,承扬弄出许多事情来,因为我身中苍鹫宫的剧毒,肋骨又断了三根,所以,起初那些日子,我的行动极为不便,终日只能躺在床上。

苏醒的第二日,当我睁开眼睛时,发现有一名绝色女子正在替我吹药。

我看见她后冷冷地问道:“你是谁?”

那女子不似一般的女子,性格倒也倔强,听见我冷如寒冰的话语后并未胆怯,她从容地放下手中药碗,整理了一下仪容,对我欠了欠身,回道:“王爷,奴家是来服侍您喝药的。”

听见她的回话,我就知道她是承扬找来的,承扬的目的显而易见,他是想让我对其他的女子动心。我冷眼看着面前的女子,她眉目秀雅,仪容端庄,举止间风范尽显,应该是个大家闺秀,而她在看见我打量她时,眼神也不回避,只任我打量。她的气度倒也不错,只是,终究不是想要的那一个。

我朝她挥了挥手,说道:“本王自己可以喝药,你下去吧。”

她见我目光冷淡,倒也没说其他,欠了欠身便转身离开了。

随后的日子,我几乎每日醒来都能看见她,我每次都横眉冷对,可是那个女子却依旧怡然自得,不得不说,从这一点上来讲,她真的有点像吴芷静。

过了几日后,我见冷眸相对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终是发火了,喊了承扬过来,承扬一进屋就装作无辜的样子,对我说道:“主上,我可是为你好啊。”

我看见承扬无辜的脸,眉头一皱,严肃地说道:“你无事的话就先去天山吧。”

承扬素来害怕我的发配令,他一听我要让他先去天山,遂对我说道:“主上,明日开始,那名姑娘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身边了。”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后便挥退了承扬。

多日的调养后,我终是能够行走了,一旦可以走路了,我第一个想去的地方便是静逸轩。

我知道自己有些傻,但是,心中的怀念就是不能放下。

走进静逸轩,我似乎还能感受到她身上的气息,是那样的自然与清新。我翻看着她的东西,每一样每一件我都仔细地收藏起来,因为那些,都是我宝贵的回忆。

身体恢复好后,我去了天山将装在冰棺中的月思君运到了仙鹤山庄之中。

到达仙鹤山庄那日,腾仙鹤还是不愿意见我,承扬这一次将冰棺推进了仙鹤山庄之中。进入山庄之后,我看到树边有一个青色的身影,那个女子长相普通,眸光有些暗淡,我虽然不认识她,但是在看见她时,总有一份莫名的熟悉感。

那个女子在触及到我的眼神时,她淡然地移开了视线,我见她移开视线,也没有再看向她,我总不能一直盯着陌生的女子不停地观察。这,于礼不合。

然而,当我再次将视线放在那名青衣女子的身上时,她竟然摔坐在了地上,承扬盯着那青衣女子问道腾仙鹤:“师父,她是谁啊?”

承扬的话也正是我想问的,我凝神屏气地等待着腾仙鹤的回话,然而,腾仙鹤的一席话,让我的心猛烈跳动起来,他说这个青衫女子是承扬大师兄的娘子。

我从来没有听承扬说过他还有一个大师兄。

承扬也对他大师兄娶亲一事感到惊奇,他出口询问起来,他的问话刚一落下,我便见到了承扬的大师兄南宫澈。

我在看见南宫澈时低叹了一声吴天麟,我的低叹被承扬听见了,他眼眸一瞪便询问起南宫澈为何隐匿在西玥的原因,南宫澈以说来话长为由,暂时不谈这事。承扬应下了,然后急迫地请求腾仙鹤去救月思君。

腾仙鹤是一个非常奇怪的人,对于承扬的问话,他不予任何说辞,倒是问道月思君是不是我的心上人。

我见他眸中露出一种神色,那神色告诉我,如果我说月思君是我的心上人的话,他应该就会答应我的请求。

于是,我当着众人的面承认了月思君是我的心上人,当我说出这句话时,我的眼眸在不经意中瞥向了南宫澈怀中的那名青衫女子,我见她的头埋在了南宫澈的怀中,心里竟然升起一股醋意,我觉得我是不是疯了,她是南宫澈的娘子,就算当着众人的面搂搂抱抱,也不是我能置喙的,可是为何我一直有一股冲动想要上前拉扯开他们呢?我摇了摇,清醒了意识,终是没让自己做出一个恐怖的举动来。

腾仙鹤见我承认,又让我用尖刀刺我的胸口,承扬对腾仙鹤的要求感到十分费解,我拦住了承扬,用刀刺穿了胸膛。当冰冷的玄铁没入我的胸口时,我真的不觉得痛,因为,只要能救君儿,要我怎样都是无所谓的,这是我欠她的。

腾仙鹤在我刺完后终是命人开了棺,冰棺中的月思君穿着大红的喜袍,她身上的喜袍是我特意为她做的,因为她去的时候,身上的喜袍没有一处是完整的,我不想让她的生命有所缺陷,所以,为她制作了这件龙凤喜袍。

开棺之后,南宫澈想要带着他的娘子离开,然而,腾仙鹤似乎不想见他离开,让他一起过来把脉。

把完脉后,腾仙鹤说救君儿要花费很大的内力,他说只要我自废武,他便出手相救。

承扬听后,气得直跳脚,他一路追随我而来,自然知道武功对我来说,当是比我的生命还要重要,不过,为了救君儿,自废武功却也不为过。

我狠心地拍向了百会穴,当腾仙鹤出言制止时,我已经废了一半以上的武功,到后来,终是因为力气耗竭而晕厥了过去。

承扬抱着我回到了他的小院儿,回到小院儿后我慢慢苏醒过来,承扬对他师父一系列的行为感到愤恨,直说他拜错了师门,我倒是对腾仙鹤的做法没什么异议,因为他从来就是一个不按牌理出牌的人。只是,隐约之中,我总觉得他好像有些针对于我,对于这事,我也没有再想其他,只要他答应救君儿便好。君儿一旦得救,我心中的愧疚感以及身上的包袱就能卸掉一些了。

腾仙鹤答应救月思君后便下了逐客令,因为的身子有些不适,承扬在山庄之中多磨了一些时间。

离别前一日,我与承扬去了南宫澈的小院儿,去到的时候,南宫澈正与她的娘子在打牌。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扑克牌,我虽对那东西感到新奇,但是,这个世上我没有见过的东西实在太多了,所以,我也没有再往他处想。承扬看着他们打牌,跃跃欲试,他邀请我参加,我拒绝了,我这人,对世上的事物本就淡淡的,似乎所有的事情都提不起我的兴趣来。

我坐在旁边看他们打牌,眼眸时不时地瞥向南宫澈与他的娘子,他们之间亲昵的耳语与默契的配合,再次让我妒忌起来。我认为自己的感觉太过莫名其妙,于是,一整个下午,我总是鞭策自己,让我的视线再也不要放到那二人的身上。

如坐针毡一些时辰后,承扬终是起身告辞了。翌日,我带着承扬离开了仙鹤山庄。

一个月后,承扬说腾仙鹤已经将君儿治好了,我心里有些激动,遂带着承扬快速去到了仙鹤山庄。

当我看见树下那抹淡粉色的身影时,我当真是如释重负。我似乎觉得生命都有所解脱一般,君儿看见我后,自然很激动,她因着激动而摔落于地,我心下慌张,害怕她再次有事,遂飞身去到她的跟前将她抱了起来。

然而,当我抱住月思君时却见不远处那一个青色的身影。

她不是别人,正是南宫澈的妻子——兰天晴。

似水无痕 017

当我看见她时,抱住君儿的手在不自觉中松了开来,我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可笑,我为什么害怕兰天晴看见我抱着其他女人,我为何变得这样患得患失?是因为中毒的后遗症么?

兰天晴看了我一眼后就自行离开了。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身影,我真的很想冲上前去感受一下她身上的气息,想知道为何我对她是如此的熟悉。

君儿的腿因为冰冻时间太长而无法说话,我见她脸上疤痕未愈,不能行走,身子又弱,遂将她抱回了院儿中。谁知,在院儿门口时,再次遇见了兰天晴。

这一次,我清楚地看见她眸中的讽刺,我的心似受雷击一般,那是一个多么熟悉的眼神,她,会是她的静儿么?

可是,如果她是静儿,那么她又为何成了南宫澈的妻子?

短短的一个月时间,她就忘记了与他的过往,另嫁他人了么?

我真的有些不敢往下猜想。

因为君儿吐血的缘故,我没有再看兰天晴,转而抱着君儿进了院中。

这一夜,当君儿的事告一段落后,为了试探兰天晴究竟是不是吴芷静,我飞身上了树,拿起一片树叶轻轻地吹了起来。

我所在的树干,可以清楚地看见南宫澈院中的动静。

当我开始吹奏时,我看见有一个房间的窗户缓缓打开了,虽然窗户口开得非常小,但是,那个身影我却可以辨认清楚,那便是兰天晴。

她,果然就是吴芷静!

有了这个认知后,我的心里又酸又胀又憋闷,而我再次望向吴芷静时,我见她蹙眉闭上了眼睛,神情之中有着令人不容察觉的心殇。

她为何会有这样的神情?

吴芷静的神情让我惊诧,我迅速起身朝她的房间飞去,然而,当我甫一到达时,吴芷静遽然睁眼欲要将窗户合上。

我眼疾手快,用手卡住了窗户。手腕卡在窗户角上,血液流通受阻,我的手变得肿痛起来。吴芷静见我用手卡住窗户,她再次往里一拉,我仍旧不放松一丝一毫。

她为什么不愿见我?好像,还有一些恨我。

她的行为让我觉得有些匪夷所思,所有事情当中,我似乎才是那个受伤害的人,可是,她为何也变成了受害者?

“静儿。”因为她的抗拒,我终是出声唤起她来。

她自然不愿意承认,我见她不承认,遂将寻找蝴蝶佛牌的事说了出来,现在,君儿已经醒来了,所有的事已经云破日出了,对于她以往的所作所为,我也不愿追究,只要她待在我的身边便好。

谁知,当我说出一切时,吴芷静忽然发起怒来,她推开了窗户,盯着我,对我质问道:“什么叫你可以理解我做的一切,什么叫不怪我?我做错了什么?一切错都在于你,不要告诉我,你忘记了对我做的一切!”

她的话让我有些寻不着思路,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对她做了什么?

吴芷静刚要说话时,却听双儿在身后呼唤起我来。双儿脸上神情急切,说君儿又吐血了,我担心君儿的身体,故让吴芷静等我,然而,吴芷静在听了我的话后,重重地将窗户关上了。

她的动作让我有些恼怒,对于她,我自问已经做到了最好,什么王爷脸面,什么男人的尊严,我似乎都已经放下了,可是,为何她从来不能站在我的立场上思考一下问题呢?

我心里有些气恼,也没有再说其他,跟着双儿出了南宫澈的院门。

回到房间后,我见到地上有一大滩浓血,君儿完全处于昏迷状态,我眉头一皱问道承扬:“她怎么了?”

承扬垂首回道:“因为醒来找不到主上您,所以才吐了这么多血。”

我摇了摇头,终是坐在了床边照顾起君儿来。君儿神智有些不清醒,她总是一直抓住我的手,我坐在她的窗边,心神不宁,总觉得我与静儿之间有一个天大的误会横亘在其中,如若我不去解除的话,我担心我会就此失去静儿。有好几次,我都想起身离开,但是,只要我一起身,君儿就会死死抓住我的手,怎么也不愿意松开,承扬说现在是关键时期,如果君儿受到刺激,很有可能会再次成为活死人,到那时,谁都救不了她了。我听了承扬的话,静静地候在床边,可是心里却一直忐忑不安。

过了三个时辰后,承扬见我一直如坐针毡,遂对我说君儿的情况有些许好转时,我松开了君儿的手直奔静儿的房间。谁知,早已人去楼空,佳人已经不知所踪了。

当我再次见到吴芷静时,情况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我看见南宫澈与静儿扶着一名美妇在树林下漫步,那个美妇,一看样貌就能知晓,她是南宫澈的母亲。他们一起散步的场景刺激了我,那样一种和乐融融的场景让我真切地以为,他们才是一家人,而我,才是一个局外人。

吴芷静是我的妻子,我又怎么甘心这般不明不白地就让她成为他人的妻子,我上前,想要与静儿说清楚一切,可是,君儿在这时又出现了危机情况。吴芷静好像一听见君儿二字,心里就有些不舒坦,她直接关上了门,看都不看我一眼。我心下不爽,遂转身离去了。

我不知道的是,我的这一次转身竟是真的将吴芷静推入了南宫澈的怀抱。

我的身体自从宁川岛回来后就一直没有调养好,再加上武功又没有恢复,如今,因为静儿与君儿的事,我可以说是身心疲惫,所以,我在照顾了君儿一夜后,竟是沉沉地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