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带了也不让穿,我,我不怕冷,倒是你要多照顾自己……”花明月结结巴巴的回答,陆旭阳干嘛突然关心她,他不知道这样说会令自己更不舍吗……

陆旭阳眼中流露的眷恋,离别总是令人感到伤感,虽然只有短短的十天……

他提起精神故作喜悦的开口,“放心啊,我住在特护病房有白衣天使24小时看护,还有无微不至的助理小敏,还有……”

“行了!不用显摆你的魅力了,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故意受伤博取美女们的爱心!不说了”花明月气愤的合上电话,一想到那家伙到处留下风流债,什么白衣天使特别助理统统去死吧!

陆旭阳听着电话挂断的嘟嘟声有些困惑,他还没说重点怎么就挂电话了,还有花明月,他那最最可爱的老婆……

算了算了,既然花明月没给他机会说出肉麻的字眼,那就等着见面的时候当面表白吧,哦呵呵呵……

花明月对冬令营的事毫不避讳的大聊特聊,好似是参加派对般的欢快。

“你又要参加魔鬼训练啦?这次可别把自己再弄丢了!”陈瑞瑞语重心长的嘱咐花明月。

“怎么可能啊,丢人一次就够了,说实话我很期待这次冬令营呢……!”花明月一想到杨勇可能会跟来心里就暗爽,杨大记者快随我来受死吧——

“自虐倾向”

“错!是互虐倾向——”花明月立刻反驳。

“难道李志也参加?”陈瑞瑞认真道。

“……”花明月抽抽嘴角,跟人家李同学有什么关系,难道她虐待李志的种种恶行众人皆知?

“李志现在不受我奴役,我得还人家一个清白”花明月认真严肃的表明心意。

“哦……”陈瑞瑞敷衍的点点头,“那他就是自愿受虐怨不得别人……”

“……”花明月的脑顶飞过一只带点点的小乌鸦,是自己把李同学糟蹋的不成人形的?

“说曹操曹操到,‘护花使者’来也——”陈瑞瑞阴阳怪气的挑起眉毛,看着李志迷茫的表情更是一阵狂笑,“有勇气有胆识——我就佩服你这样的人才——”

李志摸不清头绪的迟钝一下,然后将一个浅黄色的大包装袋递给花明月,“你看看这些东西你是不是用的上,这几天的作业笔记我会找人帮你记全,如果落下的课程实在补不上,等你回来后我在帮你补习……”

“哈哈哈哈哈哈——受吧受吧——!让受虐之心来得更猛烈些吧……!哈哈哈……”陈瑞瑞笑得直扶墙,这是什么样的境界?感人到令她全身起鸡皮疙瘩,如果他有李志这样贴心的奴隶死也值得啦——

“……”花明月今天实在很无语,她尴尬的将李志推到教室外小声警告道,“你以后不要来班里找我了!这样闲言闲语的传出去对你的名声不好”

李志费解的皱皱眉,“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是怕你名声不好吗?”

“……”花明月翻开了个白眼,“不是对我,是对你!同学们会误会咱们是男女朋友,这样对你不公平知道吗?”

“呵呵……”李志不以为然的笑笑,“没关系,反正我还没打算找女朋友,你一走就是十天,我打听了一下你参加的冬令营是军事化的拉练运动,能吃得消吗?”李志到纳闷花明月一个连路都懒得多走的人为什么要参加这种活动,唯一的解释是想让自己抛去某些烦恼吧,李志心里还是酸了下,花明月的心思只在那明星身上。

“无论如何都要去,习惯了……”花明月并未解释太多,再说每年都是那些人参加,人际关系自然不用发愁,爬爬山跑跑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呜呜……!

“哦,还是小心点,山路很难走”听花明月一解释似乎不是第一次参加了,那他的担心也少了许多。

“恩,你给我拿来些什么?”花明月想起李志送来的大纸袋不由问起。

“也没什么,就是一些生活必需品,需要什么就带什么好了,我先去上课了……”李志突然有些难为情的移开目光,他知道自己管得太多看起来像个老妈子,但花明月一走就是十天真的令他放心不下。

花明月一把拉住准备走掉的李志,笑得温暖而甜美,“谢谢,有你这个朋友是我的幸运”

“你真肉麻……”李志听到这话心里又疼了一下,总之自己只存在于朋友的阶段……

“嘿嘿,还有更肉麻的要不要听?”花明月殷勤的贼笑,“最最勤劳善良的李同学,花明月下辈子当牛做马也要报答李同学的大恩大德——”

“呵,还要等到下辈子,那这辈子呢?”李志无意间流露出心声,顿时脸色僵硬了一下。

花明月渐渐收敛了笑容,她明白李志的意思……

“不闹了,我去上课了……”

千言万语包含着那句‘对不起’,再轻微的伤害都会让她感到对李志是抱歉的,她无法回应他的问题……

复仇进行曲(1)

“嗨,花花你好准时啊——!”队长兼‘管家婆’任大琦热情的接过花明月手中的行礼背在自己肩上。

花明月顿时无奈的吐了口气,看看这旅行车上一副副哀怨的面孔……每年都有不少军校同学出来受虐,而且今年居然只有她一人是女的!

“我说任大侠,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多腻歪冬令营,别说的我好像多积极似的行了行?!”

任大琦是爷爷任职军校的见习教官,今年25岁,严格的说他是一名军人,带出拉练的同学基本是在校因违反纪律而‘特别优待’的体罚训练,与其说是冬令营还不如称之为警告处分反省期,她一不是军校子弟二没犯什么错误,就因为爷爷的一纸命令就得跟着他们活受罪。

“哟,情绪很大嘛……要不要我转告花校长一声花同学不愿意去?”一贯刻板的任大琦对花明月还是有些笑容的,在他眼里花明月是个弱不禁风的小妹妹,不多经历风雨哪见彩虹啊,需要磨练磨练意志才对嘛。

“任大琦!你别欺人太甚啦!究竟老花在信中写没写扣除零花的事我还没考证,我严重怀疑你从中做了手脚——!”花明月只有现在能耍耍威风,一旦到了训练营她只能称呼任队长。

“不说了不说了,快上车吧,咱们要赶在太阳下山前到达山脚下”任大琦见车上的五十多双眼睛好奇的瞄下他们,他马上板起脸公事公办。

“嗯,行礼给我自己拿”花明月取回行囊,她可不想让其他人认为自己搞特殊话,既来之则安之反正十天一晃就过去——唉……

花明月坐上车后,双眼死死盯住硕大的后视镜观察‘敌情’,她发现一辆银灰色的小夏利默默的停在公路的另一侧,虽然她看不见车里的司机,但她有种预感那是杨勇的车,现在是凌晨五点,公路上车辆稀少,何况这车是她出现后才停靠在路边的,花明月小有成就的扬起嘴角,跟上哦杨大记者——千万别掉队哦——!

等待是漫长而枯燥的,旅行车步履蹒跚的攀爬着渐渐暗下的山路,花明月嘴角一边溜着口水一边大笑,在梦中折磨得杨勇生不如死……

“花花,快醒醒,到目的地了”任大琦摇晃着睡像狰狞的花明月,因为花明月身份特殊,花校长还是打了招呼要多关照孙女,所以陈大琦给花明月安排一个离其他学生较远的安静位置。

“嗯?……不要加我花花任——队——长!”花明月揉揉眼睛,自从爷爷逃跑后几乎没人再叫她花花,不知道她恨死这个称呼嘛!任大琦还准备身心具虐她不成?

花明月突然想到重要人物,她伏下身子向车尾的方向偷偷窥视,可看了半天也无车辆的踪影,怎么回事?那家伙的破夏利半路抛锚了不成?

“下车吧,同学们都去搭帐篷了,你去帮忙做饭”任大琦并没注意到花明月的异常举动,不过心里还是庆幸花明月一起来,至少她做的饭还能下咽。

“是任队长,你先下车吧,我随后就到……”花明月目不转睛的看着后车窗,不要半途而废啊杨大记者,我此刻多想看到你那邪恶又狼狈的身影啊——

“那你快点,吃完饭还要训练呢”任大琦说着便下了车,在下车的那一刻他已恢复了一名教官的精神状态,严肃而冰冷。

此刻的杨勇确实是焦头烂额,他没想到花明月真的会千里迢迢的进了山,这二手破夏利年久老化爬山路的时候,差点因发动机马里不足倒着顺回山脚,轮胎在途中还报废了一个,杨勇焦头烂额的一会加储备汽油一会换备胎,紧赶慢赶才追上他们的旅行车,眼见天色昏暗寒气逼人,杨勇真感到欲哭无泪的疲惫,即便他现在想放弃掉头回去都没可能了,俗话说的不假,上山容易下山难,漆黑的夜晚加上陡峭的山路根本无法前行,如果这次跟不到一点有价值的新闻,饥寒交迫灰头土脸的杨勇真有心从悬崖上掉下去算了!

因这山路是环形的,他把车里停在距旅行车一百米的拐角处,此位置可以观察花明月的行踪又不会被前方的车辆发现到自己,他见花明月最后下了车,而且还四处张望的着什么……在找人?难道恩泽真的会出现在这荒郊野岭的山中吗?杨勇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是错误的,他赶忙拿出手机想联系城里的记者同事获取恩泽的最新消息,但……杨勇顿时傻眼了,这鸟不拉屎的破地方咋连信号都没有啊!!

“排队排队……”花明月无精打采的发放着馒头,哎……杨勇到底跟上没啊,要是万一跟不上掉队在半路上会出人命的啊,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除了他们有备而来之外,会喘气的只剩下山猫野兽了……

“花同学今年又来啦?”一个去年也违反纪律的小战士忍不住挤眉弄眼的搭讪道。

“是啊,你今年又犯校规啦?看来你对此项运动乐此不疲啊——”花明月没好气的瞥了小战士一眼,之后又好心的扬扬下巴提醒他任大琦就在身后。

“……”小战士招惹了一身没趣,默不作声的拿着馒头走开,在任队长的眼皮底下谁还敢在勾搭良家少妇,他就是有那么一点点耐不住寂寞罢了。

吃饱了犯困人之常理,再加上坐了一天的车更令人疲倦,眼见大家伙东倒西歪的耷拉着眼皮……

突然一阵紧急集合的号声贯穿了整片森林,不知道声音是从哪个遥远的角落传出的,但任队长严肃低沉的声线一发出,充斥着所有人顿时不敢怠慢——

“学生们立即集合!在一小时内到达到我所站立的红色旗帜前!记住,最后到达的五名队员和没有在规定时间内到达的同学今晚要轮流站岗放哨!”

花明月一听这话差点昏过去,刚吃饱就得进行你死我活的较量,任大琦是希特勒的化身吧?!

待花明月还在埋怨的同时,军校的同学们已纷纷起身寻找任队长的踪影,本来拥挤的休息营地瞬间变得空空如也……

“惨无人道!吃饱了忘厨子——!”花明月手忙脚乱的爬起身追赶身前早已跑远的小小影子,你们等等我啊——呜呜……!

一个小时的‘殊死搏斗’在白热化的紧张气氛中进行着,花明月喘着粗气抱着树干支撑身体,“呜呜……不公平,我哪跑的过男生啊……!”

瞭望山头上到达的同学越聚越多,花明月哭丧着脸一屁股坐在地上,算了算了!反正再怎么努力还是最后一个到达,这里不但没人让她,甚至还有幸灾乐祸嬉皮笑脸嘲笑她体力不支的,这帮没人性的家伙都不知道怜香惜玉的道理吗?

任大琦看看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半小时了,可花明月的身影迟迟不出现,他有些担心的举起高音喇叭提醒,“花队员!就差你一个人在撤大部队的进程!速度到达山顶!”

“来……了……!”花明月连滚带爬的露出脑顶,此刻的表情就像贞子浮出井面般恐怖。

任大琦松了口气一把将花明月拽上山顶,“你该加强训练了,这身体怎么为国冲锋陷阵啊!”

“……”花明月翻了个大白眼差点晕过去,她冲什么锋啊,任教官是不是忘了她只是一抹无辜受老花牵连的冤魂啊?!

任大琦依此点名后沉了几分钟,他的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同学们只得心惊胆战的等着最终结果——

“最先到达山顶的五位同学出列”任大琦严肃的发出命令,五名同学小有得意的迅速一字排开。

陈大琦目光锐利的扫过他们脸孔,“几位同学的表现非常出色,几乎是在半小时内就到达了我所指定的目标,但成为一名好的军人要以团结为核心,若真是上了战场你们打算单凭一己之力孤军奋战吗?我的命令固然重要,然而,我也特意强调在一小时内完成便可以,一旦那些掉队的同学如果迷路该向谁去呼救?你们还需要加强团体责任感的意识,今天晚上轮流站岗反省吧。”

“所有人排好队形依此下山回营地休息,随时听从军号所发出的命令!”

花明月一听到这结果差点笑出声来,哇哈哈哈哈,任大琦真有你的啊,人家哥几个拼了老命向你邀功,你到嫌人家体力充沛没有爱心,哈哈哈,我的天那,这家伙真是难伺候……!

走在队伍最前面的同学突然反回原路,紧张的跑到任大琦汇报情况,“任队长!营地里有个鬼鬼祟祟的人影!”

“哦?我去看看,所有人原地待命!”任大琦冷静命令道,难道这还有村民?

花明月伸头探脑的扬着脖子跟了过去,不会是杨勇吧?那他这目标也太明显了。

“还跑!”任大琦一记敏捷的擒拿术将可疑人物压制在地,他单膝抵在那人腰眼上质问道,“这里是军事用地你在这做什么?!”

“哎呦——!长官……我,我不是坏人——!”杨勇痛不欲生的红了眼圈,这人出手好狠,要不是车里暖风坏了冻得他直抽筋,打死他也不会靠近这里。

“啊——?这是杨,杨叔叔吗——?”花明月干咳数声控制自己兴奋的情绪,哇哈哈,这记者还是跟来了,这姿势不错嘛……

任大琦一看是花明月认识的人马上放松的警戒,他刚要松开杨勇就被花明月一把按住了肩膀,花明月使劲压在任大琦身上紧张道,“任队长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杨叔叔呢,人家再怎么说也是长辈啊——”

杨勇本以为自己要解放了,可感到一股大力重重的压回腰部疼得更是猛烈,胳臂都快被拧脱臼了,他艰难的扭过脖子装腔作势道,“呵呵,花明月原来你也在这啊?真巧呀……”

任大琦费解的看着花明月,机敏的用眼神问她——你到底是让不让我放了这个人?

花明月故作没看懂的继续与压倒在地的杨勇对话,“是呀,您来这里做什么?难道是因为……”

“啊?哈哈哈,不为什么,我是被上级派来采访军人训练情况的战地记者,呵呵呵……”杨勇刚刚似乎听到擒拿自己的人说什么军事用地,所以他急中生智的编个谎言,他的老脸算是丢尽了,不但暴露了记者身份还被花明月看了笑话,花明月并不全盘托出他的身份,而且还自自然然的对他已长辈相称,早就知道这丫头不好惹,但没想到心机这么重,她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啊?

任大琦觉得这人可笑到极点,谎言漏洞百出还说得理直气壮,什么军人训练战地记者?这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外人能拍的东西吗?

任大琦不悦道,“你在胡说……”

“哦!是不是军人训练的记录片啊?好伟大呀——”花明月打断了陈大琦的质疑声,手里加些力道告诉他先不要吭声,陈大琦觉得花明月身上随处可见花校长的影子,古灵精怪的爷孙俩都令人琢磨不透。

“对对对!我就是没想到花明月也会在这,要说咱们就是有缘分!”杨勇知道花明月是故意拖延时间让自己难堪,但现在受制于人,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演下去。

“啧啧……你们当记者还真不容易哦,这深山僻野的地方您也敢来?你们上级领导不知道一过了午夜十二点这里就有野狼、狗熊出没吗?!”

花明月轻松一笑拉了下任大琦的肩膀做暗示,“任队长,这位杨叔叔是我一个同学的亲舅舅,您就放了他吧,您还打算压着人家到什么时候啊,杨叔叔老胳臂老腿再让您个柔道年度总冠军弄骨折了哟……”

“……”任大琦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花明月的整人基因完全遗传了花校长的百分之二百!

“……”野狼狗熊?柔道冠军?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杨勇现在如狗吃屎的被按在地上真想去死。

复仇进行曲(2)

“花花,那中年男人是谁?”任大琦把花明月带到树后盘问,直觉告诉他这个中年男子跟花明月存在不算融洽的关系。

“同学的舅舅啊,我不是跟你说了,难道你作为军人会允许无辜的百姓死在山里吗?”花明月闪躲着任大琦犀利的目光狡辩开口,反正杨勇现在是逃不掉了,如果他够聪明的自然不会暴露自己的目的。

“你希望我把他留在营地?你有那么热心肠吗?”任大琦不解的皱皱眉,这不在计划之内的闯入者是冲着花明月而来的?

“留在营地?开什么玩笑——”花明月的眼型顿时变成月牙状,任大琦对她诡异的笑更是一阵困惑,“你究竟想怎么样?这可是军事训练的地方,你……”

没等任大琦说完花明月已自顾自走到杨勇身前,她见杨勇盘腿坐在地上揉着肩肘,表情痛苦不堪的一脸懊悔。

“杨叔叔,经我不懈的努力任队长表示不再追究您私闯军事重地的责任,您可以离开了……”花明月端着一杯热水递给杨勇,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嗷————嘶吼的狼叫声在山谷间回荡……

“离开?!”杨勇的手腕顿时抖了一下,他贪生怕死的结巴道,“花,花小姐我知道你恨我,可现在你,你让我离开不就等于让我去,去死吗……?咱们之间的怨恨还不至于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吧——?”

“恩,当然不至于啦……”花明月故作心软的点点头,“可是军营有规定,如果留在此地就必须跟着一起训练,您一位长期做办公室的文员我怕你吃不消哦……”

“不会!我没问题的!你帮我跟队长通融一下吧,我愿意参加你们的军事训练——”杨勇在心里抽了自己无数个大嘴巴,擒敌反被敌拿,花明月现在摆明了要整自己却无计可施,失算啊,活了三十九年真是白活了!

“您确定?若是后悔现在还……”

“不后悔!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杨勇急切的抢话,他盘算着等天一亮就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这鬼地方,受苦受难受侮辱也得赖上一晚。

“那好吧,我去跟任队长说说……”花明月转身的那一刻表情已变得亢奋,但她没注意到任大琦一直在她身后静静观察,她怔怔的看着任大琦,心里琢磨着他到底会不会配合自己呢?

“我基本了解了,既然这位大叔自愿留在军营中接受训练,那今晚就和我一个营帐就寝吧,我会时刻保护你的安全。”任大琦话里有话的叹着气,花明月的心思他基本是摸清楚了,无论谁是谁非她相信花明月不会没有原因的为难一个人,因为他心中所崇拜的花校长一直是位是非分明的老者,花明月又是花校长一手带大的孙女,他相信爷孙俩的脾气秉性相差不大。

“那就麻烦任队长照顾杨叔叔啦,我去刷炊具了——!”花明月喜出望外的欢蹦乱跳,任大琦你真是党和人民培养的栋梁之才啊,我还什么都没说你已明白我的心思啦,哇哈哈——

“不要让我后悔”任大琦从花明月身后飘出低沉而轻微的警告声。

“相信我就是相信正义”花明月卖乖的眨眨眼,一溜烟提着炒锅跑向溪水边。

杨勇不懂这两人在打什么哑谜,要说花明月不可能和这军人有时间交流吧,自己的出现也是迫不得已的偶然现象,难道他们已瞬间达成了刁难自己的共识?

夜深人静的山野中,月亮伴随着野兽的出没清冷的挂在半空,俯视大地的宁静,享受黑帐垂帘的高高在上,月光是美妙的和旋,但抵不住那份淡淡的孤傲与寂寞。

花明月将头探出营帐欣赏着月光的银晕,思想空空的,不清楚自己在凝视什么,凄凉的北风吹得她发丝凌乱,她赶紧缩回快要冻僵的脑瓜,本是疲惫的身体此刻却无心睡眠,她从行礼中翻开那个黄色的纸袋,她也奇怪自己为什么会带出来,而且还不曾打开过它。

拆开紧密的封条,她将袋中的物品一股脑倒在褥子上,借着微弱的手电光线看去——感冒药、退烧药、止泻药、膏药、创可贴、润喉片、消炎药、止疼药,还有握在手中就可取暖的暖宝宝,微型驱虫器,钥匙扣手电筒,甚至还有一包超薄护翼卫生巾……

花明月感觉鼻子酸了一下,李志这傻瓜,总是想得比自己还周全,温暖得像毛茸茸的大围巾,他越是对自己呵护备至,花明月越是内疚,为什么她不能爱上这样的男人……

心依旧没骨气的飘到陆旭阳身边,玩世不恭的他可曾想过自己的那份真心被他伤害过多少次,奇特的相遇,荒谬的婚姻究竟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结果,她想是悲剧,绝对的悲剧,但那悲剧的作俑者不是陆旭阳,只怪自己不该早早付出真心罢了,可这谁又能控制,控制不了的内心只得靠仅剩的信念去还原终点……

她无数次怀疑过自己的判断力,归根究底,陆旭阳曾经在她最失落的时候给了她温暖,她承认自己缺少那东西,虽他言语欠佳嬉皮笑脸,但花明月认为那是陆旭阳不善表达情感的一种方式,她接纳那种自然而然的感情,像亲情又像爱情,熟悉的暖流渐渐灌进心脾融入血液,想抽身时维持已晚。

医院的私人病房内,宁静的病床上坐着一位腿部受伤的女人,女人高傲的神情似乎被某些回忆抽动了,双眼黯然无光。

“红灿姐,还没睡?” 陆旭阳趁护士离开后偷偷溜出病房,他只想看一眼红灿的伤势严不严重,因为当爆炸发生时红灿大半条腿流满鲜血,不担心那是假话。

“恩泽?你怎么出病房了?”红灿怔了怔,注视着陆旭阳脖子上的大块纱布更是皱眉,他为什么那么傻,难道不知道自己的容貌是何等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