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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历神想我负责……”

一听萧南烛的话,除夕眼睛就是一亮。

“哎哟,不用了不用了,我谢谢你了啊!”

差点没被除夕的话弄得呛死,萧南烛抢在他说话前把他那些没过脑子的话给截住了,接着拧紧眉头上下打量了一圈除夕,见他眉目沉郁凶煞之气缠绕于眉心,艳红的眼尾透着股不详,明明一身金甲红衣却半分生气都无,便忍不住用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故意转移话题道,“我说你好歹也是咱中国的一个大节,怎么就没点精气神呢?听说是因为杀邪祟杀多了才把自己弄成这样的?这好好的大过年的你就不能休息休息别那么难为自己啊,不舒服就歇着,出来了之后又弄成这样又是何必。除夕夜可是个喜庆日子,家家户户都在吃团圆饭呢,我怎么觉得你死气沉沉的呢……”

萧南烛这话让除夕一愣,许是听出他的语气有几分关怀和解之意,所以除夕也没有再纠结着之前发生的那件事情,恰好眼前的电视机因为八点的到来而准时开始播放中央电视台的春晚,除夕定定地听着窗外一起响起的鞭炮声,心里便是一阵异样的苦涩,而在将自己的朱红色长袖拢了拢,他用有些僵硬的语气缓缓开口道,“春节他们才是预示吉祥喜乐的节日,于我而言,这一天并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嗤。”

一听他这话就皮笑肉不笑地看了除夕一眼,萧南烛见他这幅模样也知道他这是郁结太久了心结难解,光凭自己的三两句话根本没什么作用,可是看除夕这幅苍白衰弱的样子,他这多管闲事的毛病又有点犯了,所以在歪着头沉默了几秒后,萧南烛盯着趴在茶几底下吃开心果吃的正开心的年兽忽然就眯起了眼睛。

“我说除夕啊,你想不想……改变改变你自己形象?”

“恩?”

*

一个节日对于大众的印象往往伴随着传说故事和文化传播,在西方,其实也有一个与除夕夜相类似的节日——平安夜。西方人将圣诞节当做自己即将度过一年的最盛大的庆祝节日,而圣诞节的前一天就是他们一家人一起团圆吃饭的样子,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说明了中西方文化的某些相似之处,可是相比起除夕而言,平安夜对于对于现在的部分年轻人来说可能更新鲜一点,因为伴随着近几年平安夜在国内的普及,圣诞老人的故事也变得家喻户晓起来。

“圣诞老人,知道的吧?就是那个大晚上不睡觉骑着鹿跑人家屋顶给小孩送礼物的那个老头儿,这就是人家西方的历神啊……你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出名吗?还不就是这群众基础打的好吗!你就是太死脑筋了,不知道给自己宣传宣传,人家有驯鹿你有阿年,人家穿红你也穿红,要是早几百年你就开始给自己塑造个正面形象,散播个传说故事,你这个除夕老人早就红了好吗……”

耳边是一阵阵的烟花爆竹声,如今满大街的都空空荡荡的,萧南烛就这么和除夕年兽一起出来溜达也没什么人会注意。此刻他正絮絮叨叨地和除夕科普着关于如何将自己的节日形象成功塑造并推广起来的诸多注意点,而听得有点犯糊涂的除夕将信将疑地点点头,接着看着萧南烛挺认真地问道,“历师,那我是否也该去寻些孩子问问他们想要什么?”

“不用找了啊,喏,看。”

趴在一家人的屋顶上随手朝下面指了指,萧南烛叼着烟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闻言的除夕和年兽跟着他一起往下看去,这一低头便见有个胖乎乎的孩子正在自己的小房间里独自做着作业,瞬间明白萧南烛用意的除夕不知道怎么的就有些局促了,可是眼看着萧南烛冲他一脸凶巴巴的挥了挥手,他想了想还是硬着头皮和自家年兽一起化作一团光亮进了这孩子的屋子。

“你……你是谁啊!!怎么进来的!!妈!!妈!!!呜呜!!!有个好奇怪的叔叔爬进来了!!!QAQ”

“……”

突兀出现的除夕和年兽显然吓坏了这胖孩子,本还在给自己剥橘子吃的孩子哭嚎着从椅子上跌下来,连滚带爬就要往外跑。除夕一见这情形就僵住了,可是纵使他有万般杀意都没法在一个孩子身上乱使,而就在这个时候,跟着他后面爬窗户进来的萧南烛也进来了。

“诶诶诶!!不要喊不要喊!!”

赶紧抢在这孩子哭闹起来前稳住他的情绪,萧南烛这老流氓也没管人家孩子乐不乐意就把他箍怀里坐在他小床上了,除夕看这情形怎么看怎么觉得怪,而年兽则大张着嘴一副傻乎乎的样子来回摇晃着脑袋,趁这么会儿这孩子消停了,萧南烛松了口气便挤了个自我感觉良好的笑容开口道,“喂,小子,快告诉叔叔们,你想要什么新年礼物啊?”

“/(ㄒoㄒ)/~~我要妈妈呜呜……”

“去,不许要妈妈!要点别的!(#‵′)”

“我……我……(┳_┳)”

被萧南烛一凶这孩子眼睛又红了,站在边上的除夕有些看不下去了,便从自己的袖口掏了块平时给年兽吃的小糕点递给了这孩子。这胖小子可能本就饿着肚子,一看见这香喷喷的小糕点便赶紧接过去狼吞虎咽地吃了,而等他吃完之后,他眼看着这两个莫名其妙出现在他小房间问他要什么新年礼物的叔叔,低下头想了想还是壮着胆子问道,“要……什么新年礼物都可以吗?”

“啊,对啊,但不许贪心啊,两百块钱以内差不多了,可千万别给叔叔添负担……诶,你拉我干什么?”

萧南烛的话还没说完除夕就扯了扯他的袖子,小胖子看这情形倒也没刚刚那么怕了,可是却也结巴着没敢开口,恰巧这时候馋嘴的年兽凑到小胖子的手掌用舌头舔了舔他手上的碎屑,而被弄的有些不好意思的小胖子见状红着脸抓了抓自己的小耳朵,接着小心翼翼地开口道,“我想让我的妈妈……回家过年,可以吗?”

作者有话要说:

除夕还有一章结束,不过以后他会经常出来找阿南玩的啦哈哈~西皮呢是除夕攻萧南烛受,不过因为和谐本身不会有正面描写肉,所以大家就随便脑补吧,其实两个人真的还蛮纯情的,就是出个对象嘛怎样都好啦=3=

求收藏啊求评论啊,最近真是冷死了,收藏不够就没动力哇呜呜大家就熏疼下我嘛么么呀

第19章 2027.2.18

萧南烛无意中找上的这个小胖子叫柴俊,他目前在红梅街道实验小学读二年级,成绩一般,性格也不算外向,他的妈妈一个人抚养着早早失去父亲的他,平时就在附近的市场靠卖水果为生。萧南烛和除夕出现在他家里的时候,他的妈妈王梅正因为年前水果市场的繁忙而被迫出去卸货,而独自被留在家中的柴俊就这样误打误撞地碰上了头一回出来做好事献爱心的除夕。

“我妈妈出去好久了,到现在也没有回来。去年的时候她也是这样,就……就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一直到初一早上才回家。我的那些同学们……他们都有爸爸妈妈爷爷奶奶陪着一起过年吃饭还有大红包拿,可是我就什么都没有……我只想我妈妈能早点回来,我一个人好饿也好怕……我要是能快点长大就好了,这样就可以……就可以……”

低着头嘀嘀咕咕地这般开口,虎头虎脑的小胖子给自己剥了个大橘子,还不忘分成几瓣给萧南烛和除夕也塞一几瓣,说这些话时他的语气一直有种说不出的失落,衬着他那种尚还稚嫩的小脸确实有几分让人心疼。毕竟这种相对贫苦些的家庭环境下长大的孩子难免会敏感些,在这种大过年的日子还要一个人呆在家里饿着肚子确实也是怪可怜的,不过小孩子到底小孩子,只知道自己委屈也未必知道父母在外的诸多难处,而这般想着,萧南烛把小柴俊给他的橘子给两三口吃了,接着故弄玄虚地点点头道,“诶,这有什么,小意思啊,不过能帮你的可不是我啊,是这位红衣服的叔叔,你知道他是谁吗?他可是除夕叔叔,你快使劲求求他,他马上就能帮你了啊……”

萧南烛浮夸的话语刚落下正在慢吞吞咀嚼着嘴里橘子的除夕便看了他一眼,注意到除夕无奈的眼神,萧南烛勾起嘴角笑了起来接着冲眨了眨眼睛。他的瞳仁清亮,目光清澈,带着三分暧昧看人的样子总有种无端的挑逗之感,而从他的眼神中即刻明白他想让自己做什么的除夕见状也是皱了皱眉,接着望了眼死死盯着自己一举一动的小胖子沉吟着开口道,“若是真有那份心意,不妨亲自去接你母亲回家吧,今日本就是阖家团圆之日,你们母子二人也理应团聚,不过在此之前……”

除夕这般说着从自己的朱红色金边袖口中伸出一直以来收拢着的双手,他泛白的手腕上头各系着一串红穗子,本还安安静静的年兽一看见就发出了一连串兴奋的嘶吼。见状的除夕也不为所动,冲年兽指了指这偌大的屋子便凉凉地说了句诛,而得了主人命令的年兽立时咆哮着发出一声大吼接着便将这一屋子东躲西藏的贫穷寒酸都给拖出来撕扯了个干净。

藏匿于屋子各处的贫寒被除夕和年兽的这一番搅和瞬间散的干干净净,来年想必柴俊和他母亲的生活会过的更舒心些,这份礼物是除夕自作主张想送给这孩子的,所以一时间萧南烛倒是有些惊讶看上去冷硬难相处的除夕居然是这么个心思细腻的人,他的本意只是想让这孩子亲眼去看看自己的母亲此刻正在为了他而做着怎样的付出,可是除夕却显然想的比他更多,而感受到萧南烛凝视着自己的视线,难得坦率了一次的除夕自己也是有些不自在,可是最终他也只是将自己的双手复又收回袖子里去,接着冲已经被面前这一幕吓到的小胖子柴俊居高临下地道,“莫怕,快过来些……我送你,去你母亲的身边。”

*

天空中的烟花声炸得人耳朵疼,手指冻得发紫的女人蓬头垢面的骑着一辆装满水果的三轮车穿过马路,涨红的脸上的表情却是焦虑而急切的。

她的心里揣着对儿子的许多惦记,刚刚在市场干活的时候就有些心神不宁,毕竟才这么小的一个娃丢在家里她总是不放心的,在想到他还没口热饭吃就觉得心里酸涩,可是这大年初一早上人家出门拜年一定会买些水果,她要是早进些货到时候也能挣些小钱,尽管这么点钱有时候人家都不乐意花这个功夫,可她一个女人家照顾着一个还在读书的孩子自然是要处处花钱,所以这些别人压根不稀罕的钱她就必须要稀罕,而与此同时,她为之付出的劳动和牺牲自然也要比别人多些。

“呼……呼……”

气喘吁吁地蹬着三轮车,女人佝偻着腰肢咬紧着牙齿,额头上都是满满的汗珠,兴许是实在累得不行了,她在一个路口停下等待着红绿灯,可就在她稍作休息准备按照正常的方向准备穿过马路的时候,有辆明显错误变道的摩托车让她躲闪不及的就连车带人的摔倒在了地上。

“啊!!”

伴随着一声痛苦的嘶喊,水果滚了一马路,摩托车稍稍停顿了一下就迅速开走,而当摔得额头脸颊都青紫的女人狼狈地想要去站起来追赶,却发现那肇事的摩托车司机早就跑个没影了。

“杀千刀的王八蛋,出门开那么快是要去怎么着,唉我这苹果……我这橘子……唉……”

顾不得自己的伤就赶紧去捡地上散落的水果,女人一边咒骂一边心疼,声音都打着颤,因为这些水果关乎到她的生计问题,所以她难免会重视几分,可就在她捧着那些摔烂的水果回到车边的时候,这个女人先是用脏兮兮的袖子抹了抹眼睛,忽然像是无法控制情绪般的低声哭泣了起来。

她的丈夫死了,这个家的一切都得靠她。她得为了她的孩子好好的活着,可是这日子实在是……太艰难也太苦了。

眼泪像是断了线似的往下落,女人哭泣着蹲在地上捡着水果,也没有任何人来帮她。这种生活在底层的痛苦注定是无奈而折磨的,而或许是有些事总会在绝不可能的情况下有所转机,就在她红着眼睛哭的正伤心时,有个匆匆忙忙的脚步声在耳朵边响了起来。

视线所及,这是个模样很精神的年轻人。长得有几分面善,就是看上去傻的很。这大半夜的也不知道他怎么就出现在了这里,而就在女人暗自疑惑时,这年轻人居然一声不吭地开始蹲下来帮她一起捡那些被摔烂的水果。

“这……这真是谢谢了……谢谢您了……”

用期期艾艾的声音冲年轻人说着感谢,女人又是惊慌又是感激,冻得紫红色的脸看上去可怜急了,闻言的年轻人先是一愣,接着死死的埋着头,好半响才颤抖着回了句。

“不用谢……是您辛苦了。”

这一句话像是用尽了年轻人所有的力气,女人不知道的是,就在刚刚她被撞倒的时候,这年轻人也一直在附近。或许是目睹了这个女人最狼狈最凄惨的一幕,这个心智还只是个孩子身体却短暂长大的年轻人此刻眼睛通红却说不出一句话,而就在他帮着女人把水果都捡起来又扶起三轮车后,他看着女人摔烂了的棉裤和还在淌着血的小腿,哽咽着小声道,“您受伤了,我送您回家好吗?”

一听这话就愣住了,说实话这个要求有些热情的奇怪但是女人总觉得这年轻人不像个坏人,所以她也就选择了相信他,她怀着一丝疑惑和迟疑和水果一起待在了三轮车里,眼看着这年轻人笨拙地踩着三轮车开始沿着马路往她的家骑,而就在这种有些尴尬的气氛当中,女人忽然问道,“小伙子,你叫什么啊?”

“哦,我,我叫小俊。”

“咦!这么巧!我儿子也叫小俊啊!他今年啊才读小学啊,你比他大一些哟……”

一说起自己的孩子,每个母亲都难免内心柔软,女人本还情绪低落着,此刻却也是兴致勃勃了起来。她几乎是有些得意忘形地和正在骑着三轮车的年轻人说着自己孩子的事情,搞得前头的年轻人都有些脸红,而或许是母子之间的情感维系到底存在着,所以两人一路说笑着气氛倒也不错,在临要到自己家那个居民区的时候,好心的年轻人将女人放下也就必须要走了,可是在临走前,他还是没忍住用有些发红的眼睛看了看女人一眼,接着斩钉截铁地开口道,“您的儿子一定会有出息的,他会好好读书,考好大学,赚好多钱,给您住舒服的大房子,买最好吃的东西,以后您老了,他就照顾你,他会好好孝顺你,不让你受一点苦,操一点心,因为你是个好妈妈……”

——“你是这世上最好最好的妈妈。”

……

“诶,这么一对比感觉感觉柴俊这孩子还真是个好孩子啊,你看看后面那些个小兔崽子要的什么玩意儿…iphone26s,TFmen的签名,居然还有让你帮他爸爸把房贷给还了的哈哈哈……”

嬉皮笑脸的回忆着除夕今晚的成果,没吃上团圆饭却陪着除夕在外面溜达了一圈的萧南烛此刻心情倒也不错。除夕此刻正安静坐在他的身边,困得要死的年兽没能陪着他们一起坚持到守岁,如今已经肚皮朝天的在呼呼大睡。而经历了这一晚上,他们俩这关系倒是融洽了一些,尽管除夕还是那副冷漠不容他人触碰的样子,但萧南烛总觉得自己已经挠到了他坚硬外壳下柔软的内核。

“快要零点了。”

突兀地这般开口,除夕的话引得萧南烛看了他一眼,电视上的春晚已经开始演唱固定曲目难忘今宵,萧南烛等着除夕下班之后便也准备自行去休息,可是除夕显然还有什么其他话要说,而在将视线移到即将转至零点的挂钟后,这位姿容上佳的历神垂下他泛红的眼尾用有些发紧的声音开口问道,“历师,你可不可以也对我说一句……除夕快乐?”

作者有话要说:

除夕结束~感谢投雷的姑娘么么哒~

葉耔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5-10-30 21:55:57

第20章 2027.2.19

2027年2月19,农历大年初一。

宜开光,解除,竖柱,上梁;忌入宅,迁徙,祭祀,嫁娶。

*

大年初一也就是新年头一天,正式度过黄历师试用期的萧南烛正拎着些水果礼盒走在去司徒张家的路上。

从今天开始,他就算是正式上岗了。前几天趁着空闲他也算彻底熟悉了一下自己的工作环境,虽然历神们的性格都各有不同,不过总体来说都还算合得来。如今是新年新气象,萧南烛也想让自己能在这崭新的一年里活出个新奔头来,不过这一大早他就先倒霉了一把。

之前他答应了发小司徒张过年一定要去他家吃个饭,所以纵使他压根懒得动弹却还是出了门。一大早的天还没亮他就醒了,可是这大冬天的被窝又实在是勾人,而就在他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建设准备起身的时候,萧南烛却忽然感觉到有什么动静在房门口悉悉索索地响了起来。

昏暗的房间里,有个猫着腰的红影子鬼鬼祟祟地钻了进来,犯困的萧南烛眯着眼睛看着这人一路爬到他的床边,料想这应该是今天上班的历神,所以也没去搭理。强烈的困意促使平时警惕性挺强的萧南烛下意识地放松了下来,可是就因为这难得的一次疏忽,他眼看着那影子飞快地伸出小手,紧接着一大串噼里啪啦的二踢脚就被塞进了他的被窝里。

萧南烛:“……”

那一瞬间炸开的被窝把萧南烛整个人都吓了个激灵,他卧槽了一声就从床上连人带被子翻了下来,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发懵。那罪魁祸首倒是心情不错,因为眼看着萧南烛被他的恶作剧吓唬成这样,他已经乐的在地上直打滚了,这不得不让萧南烛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而在从地上一脸阴沉地爬起来之后,他也没管这小屁孩一直大呼小叫着自己是春节,是神明,是光是电是遥远的神话的屁话,二话不说就把这打扮的和红包一样的小家伙给摁在地上好好收拾了一顿。

在这个过程中,穿大红对襟衣,绣金灯笼裤,眉间有一颗红痣的春节君一开始还在很恼怒地大声怒骂着,但是等萧南烛冷着脸从他裤兜里搜了两个鞭炮并打算点着往他裤裆里塞之后,这位缺心眼的历神就再不敢说话了,而见状的萧南烛倒是凉凉地笑了起来,把夹在手指上的烟头往那鞭炮的引线上凑了凑,接着挑着眉道,“怎么着啊,新年头一天就找事啊?这是对待自己新老板该有的态度吗小可爱?”

“呜呜……你……你大胆!!我可是……我可是春节……”

吓得脸色都白了,春节头一次遇到这种级别的大流氓,自然是惊慌失措。他生怕萧南烛用自己刚刚的那个法子对付他,所以一时间这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委屈,眼眶也变得通红通红,见这情形萧南烛就乐了,毕竟他也不是真想拿春节怎么样,只是想让他长个记性,不过他还是有些好奇这头一次见面的春节怎么就会无缘无故地找他麻烦的,可这一问之下他才知道这原因居然是还出在自己身上。

大年和小年是一对亲兄弟,虽然大多数时候人们更喜欢管大年叫/春节,但是这却改变不了这哥俩仿佛娘胎里带出来的如出一辙的脾气。

因为中间差着好几天,所以他们从来也没有一起出来工作过,不过这兄弟平时就关系好,小年对谁都横就对他大哥软和,春节也是宠这宝贝弟弟宠的要命,这两兄弟互相护短这事但凡在年历里待着的都十分清楚,因此对于间接性造成自家弟弟宝贝鲤鱼死去的萧南烛,春节自然是哪哪都看不顺眼,再一想到他的宝贝弟弟小年就是因为这人而冲自己哭的那般伤心的时,傻哥哥春节就一点都不想给萧南烛好脸色看了。

“放心吧小年!哥一定会给你出气的!不就是个小小的历师嘛?怕什么!就算是除夕那家伙来了你哥哥我都照揍不误好嘛更何况是他呵呵呵呵……╮(╯▽╰)╭”

出来上班时和自己宝贝弟弟亲口承诺的东西如今好像变得有些困难了,春节有些懊恼于自己吹下的牛皮,另一方面愈发的讨厌起这个不知死活的萧南烛起来。可是他这出师未捷身先死,还没等他干掉萧南烛给自己弟弟出气,就被他给三两下制服了,这么一想春节的表情就变得憋屈极了,而终于搞清楚怎么回事的萧南烛也忍不住笑了。

“嘿,我不都给你弟买了王八了吗?还要怎么样啊?这王八活多长啊,长寿,寓意也好啊,不过我说你怎么熊成这样啊,你们哥俩真是亲生的,小年最近怎么样了啊……”

弄清楚来龙去脉,萧南烛也懒得和春节这熊孩子计较了,把那俩倒霉鞭炮往垃圾桶里一扔,他两只手把趴在地上的春节给抱了起来,还顺带捏了把他白白嫩嫩的小脸。春节本来还在暗自害怕,见他不戏弄自己了还有些不敢相信,而等萧南烛站起身兀自准备去卫生间洗漱时,他踢踢踏踏地跟在他身后,先是从卫生间门口探出头来,接着扒着门框边上小声道,“你不炸我……我的小鸟了吗?”

“乖点就不炸,不然把你弟抓出来一起炸。”

眯着眼睛含含糊糊的开口,萧南烛正在给自己刮胡子所以连看都没看春节一眼。春节一听到小年的事就立刻警觉地瞪了萧南烛一眼,一副生怕自己弟弟被大坏蛋怎么样的表情看着怪可爱的,而给自己擦着脸的萧南烛见状笑了笑,用手呼噜了把他拖在脑袋后面的小辫子,接着漫不经心道,“行了啊,怎么开不起玩笑呢,你不是大年初一吗?会不会说吉祥话啊,待会儿和我出去拜年啊。”

这话一出,春节就一脸茫然地看了眼萧南烛,他不知道这大坏蛋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所以表情看上去有些傻乎乎的。萧南烛也没和他解释,换了身衣服带着早就买好的礼物便领着春节往司徒张家去了,而等他打着车到了司徒张家住的居民区,穿过几个在路边摔炮仗玩的小孩,还问了个路才找到最里面的小院,一大早就蹲在门口等着他的司徒张一看见他过来就忍不住松了口气。

“还以为你不来呢,这大早我都没敢出去!快,我妈生着病还在家等着你过来呢!快进来,外面冷!”

在耳边吵吵嚷嚷的大嗓门听着挺亲热的,萧南烛闻言笑了笑,甩手把东西都塞给了司徒张还顺势从他兜里顺了包好烟。司徒张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上去想拍他的肩膀,可是萧南烛一错开身,他才发现这人的身后还站着个穿着喜庆,模样漂亮的七八岁小男孩。

“诶,这小孩……”

一见着春节司徒张就吓了一跳,毕竟这除了电视剧里平时还真难见到这么好看的孩子了,他的惊讶萧南烛看在眼里,不过他也没什么表示,只是用一副习以为常的态度眯着眼笑了笑,接着把表情别扭的春节往自己身边带了带,歪着头开口道,“我儿子,像我吗?”

“卧槽你……”

被吓得差点没呛死,司徒张一瞬间差点信了他的话,脸都绿了一半,萧南烛见状喷笑了起来,蹂/躏了把死死瞪着他的春节的脑袋,这才慢吞吞开口解释道,“逗你的,朋友的儿子,带过来蹭顿饭,不嫌弃吧?”

“哪能啊,我爸我妈喜欢还来不及呢,年纪大的就喜欢小孩子,不然会天天催我生吗……不过你哪个朋友,唉,这孩子长得可真俊……”

司徒张絮絮叨叨着难免还是有些好奇春节的来路,萧南烛三两句敷衍过去也没打算说实话,等进了这不大不小院子,一个穿着大红羽绒服的中年大妈听见动静顺势从厨房探出头来,一见着萧南烛她的脸上瞬间就绽放出喜悦的笑容。

“阿南啊!!都长这么大了!!多少年没见了啊!!快快进来啊!!先喝口糖水,我给你炖个土鸡蛋吧,早上吃了没有啊?”

多少年了也没见生分,司徒张的妈妈还是从前那副热情和蔼的样子,捏住萧南烛手心的时候让他的心都跟着发烫。此刻听她这么说萧南烛也没客气,说了句我就爱阿姨您这口,还得了大妈一个开心的笑。低下头的时候,司徒张的妈妈这才注意到了站在萧南烛身边的春节,而一看见这白白嫩嫩,模样讨喜的神君,她就立时露出了一种老人家看见小孩子特有的怜爱惊喜的表情。

“呀!这是谁家的宝贝啊?长得可真好啊,哎哟不会是阿南你儿子吧?来来来,奶奶给包个包吃,这可长得真好啊……”

说着司徒张的妈妈就立刻从围裙口袋里掏了个粉色纸包的玉带糕,这是寻常人家过年老人给小辈的一种小糕点,一般还会在纸包里包上个五十或一百块钱。这钱是不多,却也是长辈对孩子们的一份心意,在中国的传统习俗中也算是老习惯了。

而萧南烛一看她要掏压岁钱给春节自然就想拦着,毕竟春节的年纪说不定比他们一屋子人加起来都大,让司徒张他妈给他压岁钱肯定是不合适的,可司徒张他母亲却把他这举动当成了客气,硬是要让春节接着,即使是知道了春节并不是萧南烛的儿子也不肯红包收回,而彻底无奈了的萧南烛只能妥协下来,低下头摸了摸春节的脑袋,接着凑到他耳朵边上小声道,“拿了别人的东西还不说谢谢,快给人家拜个年。”

萧南烛的话让打从刚刚起就显得有些沉默的春节眨巴了下眼睛,低头看了眼自己手里的那方小小的糕点,他看着面前这和蔼慈祥的老妇人心里也有些奇异的暖意,或许是已经太久没有接触到人类的生活了,作为孤独而长寿的历神,春节自己其实也有些向往这种吵吵闹闹的节日氛围,所以此刻当萧南烛把他带到这个很普通的人家的时候,他意外的没有什么反感排斥的情绪,反而有些意外的喜欢,而这般想着,注意到这个老妇人从刚刚起就脚步迟缓,气息艰难的春节仰起头一派天真的开口道。

“奶奶,我祝您来年身体健康,长命百岁,新年一定要快乐呀~”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柱佳银姑娘的地雷(^o^)/

昨天不知道为什么流鼻血了,所以没更……抱歉T T

第21章 2027.2.19

祝福通常都是会灵验的,就如同人们在各种节日时问候的话语那样,只要你发自内心的祝他人平安幸福或是快乐,一般都会随之产生正面的力量。

这种力量就是一种福气,经由一个人的嘴说出沾染到被祝福的人身上,也主导着这个人今后一部分的运势。它的对立面是诅咒,从人的嘴说出恶意晦气的话语,随之而来的祸也会缠上被诅咒的那个人。老话里常说的祸从口出就有这个意思,所以这也是长辈时常教训晚辈不要妄言的一个道理所在。

不过因为寻常人类的能力到底有限,所以一般展现出来的福祸效果也不会太明显,有些本身福泽充裕或是恶意满满的人姑且不论,然而当这些祝福被身为神明的历神们亲口说出来那效果肯定就不一样了。

就拿今天的春节来说吧,因为他是二十二位传统节日中在列的一位,所以不置可否的是他的神力在大多数历神中都是十分突出的,尽管这种突出萧南烛暂时还看不太出来,但是当这孩子真心实意地冲司徒张的妈妈送上那两句话后,来自于神明的祝福瞬间还是笼罩在了气色不太好的老人家身上,把她那灰白疲惫的脸色都给一下子照亮了。

一直在旁边看着的司徒张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出自己老娘的任何变化,反倒是他妈自个儿直起腰的时候莫名就觉得本来还泛着酸的胳膊腿变得活络点,不过一般人肯定不会往别的地方多想,只以为是自己早上吃的药见效了心里也宽心了不少,而这般想着,慈祥的老太太忍不住笑着摸了摸春节的头道,“诶,宝贝儿嘴真甜,奶奶听了这老胳膊老腿立马都不疼了呢,中午想吃什么呀,奶奶都给做……诶,张张他爸,你快出来啊,还在里面干嘛?阿南来了啊……”

话音落下司徒张他爸爸也从里屋缓缓出来了,他今年也有七十五了,精神头倒是很好,而在瞧见坐在堂屋的萧南烛后,这本还显得挺严肃的老爷子也立时露出了些许软化的神情。

“阿南啊,来了啊,中午在这儿吃吧,听说年前就回来了,怎么没过来坐啊?”

老爷子踱着步走到他们边上坐下,老太太去厨房给大伙儿做午饭,司徒张也被叫进去打下手。萧南烛本来是想把春节留在自己身边看着的,可是这死孩子冲他甩了下脸就义无反顾地跟着老太太跑了,而等一脸无奈的萧南烛挨着司徒张他爸坐下之后,这老爷子仔仔细细地看了看萧南烛,好半天也是欣慰的点了点头笑了。

“精神头不错,和小时候不一样了,挺好的。”

这话让萧南烛忍不住笑了,他心里也清楚是自己以前那小王八蛋的形象太过深入人心了,搞得老爷子到他们成年前都特别害怕自己把司徒张给带出去打架生事去,不过因为这一家人打小就和萧南烛家关系亲密,所以萧南烛在他们面前也没什么遮掩的,老爷子问什么他就回什么,温顺得不得了。之前他瞒着司徒张没和他说自己做黄历师的事,如今这老爷子问起自己的工作来,他想了想还是老实回答道,“恩,我也继承祖业了,老太太生前干的那个,我现在也在做那个。”

这话一说出来萧南烛明显感觉到面前的司徒老爷子愣了一下,萧南烛也不说话,恭恭敬敬地抬手给老爷子倒了杯茶,老爷子皱紧眉头,似乎在心里想着什么东西,而过了一会儿,司徒老爷子才像是回过神来般看了萧南烛一眼,接着缓缓开口道,“能继承祖业倒是好的,你不做这个以后说不定这东西就失传了,你奶奶她以前是个热心的,帮了我们很多,阿南,你要想做这个,就让张张给你找找人脉,如今这世道和以往不同了,大家都不信这个,唉,我们这气功也没人信了啊,都把我们当骗子呢,搞得张张现在只能去开盲人按摩,成天还要应付工商局派出所检查,就好像我们是做什么违反乱纪的事的一样……”

老爷子嘀嘀咕咕的抱怨让萧南烛笑了起来,对于这一家人对自己的包容态度他也是打从心底的感激,所以中午吃完午饭从他们家出来之后,萧南烛想了想还是走了个后门让春节出来给他们家驱了邪祟。

本处于巷子最深处的小院子常年不见太阳,因为阴暗潮湿更是看上去就不对劲的很,刚刚吃饭的时候萧南烛就听司徒张说他爸妈的风湿关节炎这几年越来越重,想来也是被这久久没散的病气和湿气给弄得,不过这身为历神的春节一出马,这些根本没什么威胁性的邪祟便转而消散,而等送完这份新年礼物之后,萧南烛自然也要去干自己的正事了。

三天前他就和那个干保险的曹胖子约好要见个面,约在这大年初一是因为这事情还挺急,所以容不得多等。曹胖子隐约和他透露了一下大概是什么事情,而萧南烛听了之后便直觉这不是一件好解决的事。这不好解决的事让他一个人去那肯定是不成的,所以一方面他特意挑了春节这一天,而另一方面他还给自己另找了个帮手。

“和你说个事啊,下午你有个同事要一起来上班。”

萧南烛一边和春节说着话一边抽着烟,他说这话的时候纯粹是一副通知的语气,可是原本在给自己剥开心果吃的春节还是有种莫名不好的预感。毕竟他平时人缘其实不错,除了和某个不太妙的家伙关系不对付,堪称是人见人爱,可是这左思右想的,离他近的就那么几天,而等这孩子哆哆嗦嗦地问了一句是谁啊时,萧南烛先是瞟了他一眼,接着以一副这还用解释吗的表情开口道,“还能是谁啊?除夕啊!他昨天旷工了大半天,今天当然得来加班啊,春节,你和他不熟吗?没道理吧?”

春节:“……”

……

春节还小的时候,他便很喜欢除夕。

那个时候的除夕还是个气度非凡的神君,和往后森冷可怖的他相比,彼时的他一身红衣金甲,意气风发的好似天上来的神兵。这幅威风的模样让同还是孩子的大年和小年羡慕得要命,他们发自内心的敬佩了不起的除夕,每每趁他无事时,这小哥俩就会一起跑到属于除夕君的那一页年历中去玩,而每一次这位笑起来好似灼眼骄阳的除夕叔都会兴致盎然地招待他们,不但会给他们各种好吃的小糕点,连说话的语气都暖和让人打心眼里的喜欢他。

“你们这两个小家伙,怎么又跑我这儿来了?”

“诶,你们别怕阿年啊,对,他不咬人的,来,小年来摸摸他的鬃,他还是个稚子,和你们一样才三千岁呢!”

“我说大小年,可不许再唤我除夕叔了,我的年纪明明只够做你们的兄长……”

记忆里的那个红衣男人笑起来的样子似乎有些模糊不清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除夕就变得不一样了,春节每每回想起这其中的往事来都会觉得心里发苦,可是无论他再怎么不甘心,他和小年都明白,他们所喜欢的那个除夕叔都回不来了。

阴森孤僻的除夕取代了原来的除夕,不是从前那个对谁都好,爱热闹喜欢小孩子和动物的他,残留在他身体里的只是个随时都有可能杀死任何人的暴戾灵魂。即使春节自己刚开始的时候也无法接受,但是当他亲眼目睹了除夕是如何行杀伐之事之后,他便再也没有勇气主动见过那个让人望而生畏的除夕君了。

记忆深处,浑身浴血好似夜叉凶煞一般的红衣男人仰着头粗重的喘/息着,他颤抖着蜷缩在自己的历纸边缘,泛白的手腕上满是狰狞伤口,浓重的血腥味让人闻着就忍不住作呕,那双满是血迹的手掌抓着半张邪祟的脸颊,这就是他之前疯了一般的去杀戮的证据,此刻他惨白的脸上再无一点血色,身旁的年兽早已哀鸣着躲得远远的,而当怕得浑身发抖的春节试图去走近些看看除夕时,他只看见一滴血自除夕艳红的眼眶里落下,紧接着看也不看他的除夕君便用一种让他眼睛发酸的声音颤抖着道,“滚……否则……我就立刻杀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陌生人,木瓜妹子滴地雷(^o^)/

除夕下章上线,求评论求收藏,今天不造为啥掉了俩作者收藏,好心疼啊呜呜T T

第22章 2027.2.19

午时刚过,原本还休憩在年历中的除夕便醒了,他泛红的眼角残余着些许的倦意,但因为下午要加班所以他还是要准备起身。由于生病,这一上午他都在昏沉沉的睡着,而原因无他,只是因为在自己当值的那晚又不慎沾染了一身邪祟病气。

寻常人类连药都不用吃就可以自愈的小感冒,却让身为神明的他一回到年历中就立刻病倒了。除了相依为伴多年的年兽,没有任何人来关心他或是探望他,只把他留在这痛苦折磨的边缘独自承受,毕竟在他人看来,强大到可以屠尽一切的除夕君压根不需要这些东西,受伤的野兽到底是野兽,没有人会愿意去给野兽多余的同情,而等浑身烫的难受的除夕仰躺在他的这一方孤寂的天地时,他忽然就想起了那天下班前发生在他和萧南烛之间的那段对话。

“历师,你能……和我也说一句除夕快乐吗?”

“嗯?行啊,除夕快乐,除夕幸福,除夕健康,除夕……嗯,你让我仔细想想词啊哈哈……”

男人带着点玩笑意味的话语仿佛还在耳边,年轻的历师显然并不吝啬于向历神们给予自己的温柔,对于每一位历神都是一视同仁的包容和善意。这般在心里地想着,红衣的男人一直以来并没有波动的眼神忽然动了动,好一会儿他才抬手掩住了自己的眼角,而守着他边上的年兽一听见他苏醒的动静也赶紧进来凑近他,见他没事也兴奋的摇了摇尾巴,无奈的除夕在随手揉了揉他柔软漂亮的毛发后,却忽然剧烈的咳嗽出一口黑色的邪祟。

因为一昼夜的休息那些缠绕在他身上的微弱病气已经几近消散了,不会耽误工作这也让除夕彻底放心下来,他这个样子他也习惯了,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都要惹上麻烦,而在将放置在手边的玄色毛领大氅裹住自己十分畏寒的身体后,本还面无表情的除夕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看了一眼脚边的年兽。

“大年在?”

冷淡的声音带着些许的迟疑,闻言的年兽飞快地点了点头,却让他的主人立刻拧起了眉。或许是心里到底对其他历神总是怀着一份无法言说的复杂心情,所以对于即将到来的无可避免的交集他下意识地有些畏避,毕竟那些历神个个见到他都是一副吓坏了的样子,更别提什么正常相处了,而在看了看时辰后,稍稍在心里犹豫了一下的除夕最终还是带着年兽准时出来加班了。

……

此刻另一边的萧南烛已经和曹胖子如约见上了面,因为让春节在这种场合现身也不方便,所以他便让这小子干脆躲在自己的钱包夹里,自己则和曹冲进了这位于市区金水湾的夜场会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