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再撑不住了,便以头痛为名辞别一干女眷,让碧柳扶自己另寻了个偏远地房间,将身上的药方交给她,咐嘱她悄悄抓些药来。

碧柳自是要问个明白的,赫连容喘息了会,才笑笑,“没什么,昨天在山上发现自己月事到了,受不住寒,肚子疼得难受,我不想因这点小事让大家担心,回家前就去找大夫开了方子,喝几贴就好了。”

“月事?”

“是啊,虚惊了一场,幸亏没冒失地宣布。”碧柳是知道这事的,也让她去喊了大夫,想瞒过她自然没那么简单,“快去吧。”赫连容头晕得厉害,“别引人注意。”

碧柳带些狐疑地去了,赫连容几乎是在挨到床铺的同时陷入了黑暗之中,不知是睡着还是晕着,昏天暗地的,再度醒来,己是第二天下午了。

碧柳一直陪在她身边,眼眶微微红着,不像是熬夜,倒像是哭过的。见赫连容醒来,没有过多言语,忙端了温热的药过来,“都是隔着水热的,药效不会失去很多。婢子还炖着参须鸡汤,一会少奶奶少喝点。

赫连容点了点头,撑起身子喝了药,觉得今天精神好了不少,只是四肢还软得难受,但也顾不得了,起身就要下地,“二少爷怎么样了?醒了么?”

碧柳忙过去扶着她,“昨天晚上就醒了,不过马上又睡了,大夫说二少爷除了身上的伤,昏迷不醒的另一个原因是心中有郁结,现在己经没有大碍了。”

“老太太还在那么?”

“是,昨天劝着她回去歇了半宿,一早又过来的。”

“有没有…问起我?”赫连容有些担忧,毕竟自己整睡了一天,很容易让人发现不对劲。

“问过了,婢子说少奶奶信期到了,又在山上受了寒,肚子疼得厉害。老太太还派大夫来看呢。”

“什么?”赫连容的动作滞了下,“什么时候?”

碧柳看着她,不知怎地面上现出哀伤埋怨之色,飞快地转过身去,吸着鼻子道:“婢子便对那大夫说,少奶奶己找人看过了,方子也开过了。”

“碧柳…”看她的表现,赫连容不难猜出她知道了什么,毕竟药方摆在那里,她去抓药的时候只要留心问一问,自然能知道这方子是因何而开,可她却依着自己,维护着自己的谎言。

“少奶奶还是好好歇着,一会吃点东西,等二少爷再醒过来,婢子马上过来通知您。”碧柳收了药碗,没有抬头,声音却早己变了调子。

未少再次醒来己是深夜,所有人都在他房中,包括赫连容。她下午用了些东西,觉得有些力气了,便迫不急待地赶来看他,坐在床边拉着他的手,寸步不离。

听众人说了经过,未少昀轻轻回握了赫连容的手一下,一双眼睛始终不离她苍白的容颜,接着紧抿了唇角,慢慢侧过身去。

他不想说话,众人也看得出来,见他醒了也就不再那么担心,低声嘱咐几句,便都离开了听雨轩。

赫连容没去送他们,而是坐近了些,摸了摸未少昀的头发,“想吃点东西吗?”

未少昀动了动,却是把脸埋进被子里,身子微微蜷着不发一言,手抓住赫连容的指尖,不住收紧。

赫连容突地明白了他的意思,一直压抑的难过重新泛出心头,上了床躺到他身后,轻轻地拥着他,柔柔地低喃,“我没事,真的。”

他在担心着她,埋怨自己连累了她,现在不明真相他都自责如此,赫连容不敢想象,如果将真相摆在他的面前,他将会受到多大的创伤。

正文 第181章 当年真相

少昀的身体恢复得很快,没过两天便又生龙活虎了,赫连容的身体。

这段时间他一直认为自己做得不错,却始终没想过自己忽略了赫连容太多。可她没有牢骚没有怨言,一声不响地努力打理着未家,努力支持着自己,虽然默不作声,但需要她的时候,会发现她总在身边。

“对不起,我以后不会这么冲动了。”乖乖地靠在床边,轻拥着赫连容,未少不知第几次地将歉意说出口。

“你再说我听得都烦了。”赫连容抱着他的手紧了紧,“在家歇了两天了,未必知那边也不知少阳能不能忙得过来,明天就回去帮忙吧,其他的事别想太多,有些事,只要我们努力了,就算结果仍然不遂人愿也是没办法的事。”

未少昀受教地点头,吻了吻她的额角,“放心吧,我以后真的不会…”

赫连容轻捏了他一下,正要说话,碧柳端着一个汤盅走了进来,沉着脸道:“人生在世哪有那么多以后,不看当前,难道要等到‘以后’的时候再来后悔?”

“碧柳!”赫连容轻斥了她一声,碧柳便不再说话,将汤端至桌前,小心地舀出一碗,端至床边。

未少被碧柳呛了一声,倒也明白自己的错处,没敢还口,起身接了汤,惑道:“怎么又是参须鸡汤?莲蓉是失血受寒,得补血才行,这个是补气的吧?”

“又不是给你喝…”碧柳冲出一句才觉得自己有些过了,忍下后面的话,半晌才道:“大夫吩咐的,我们照做便是。”

碧柳面色不善地出去了,未少讪讪地舀了勺汤小心吹凉,喂赫连容喝了,才扁扁嘴道:“她这两天也不知怎么了,好像什么都冲着我来。”

赫连容心下微黯。她自然明白碧柳为何是这个态度。不过她仍是笑笑。“替我打抱不平呢。你地丫头己经彻底变成我地了。”

“我也知道自己错了啊。”未少喂着赫连容喝了些汤。又用袖子替她揩了揩嘴角。“所以这两天我积极表现呢。我跟大夫打听过了。他说信期受寒对女子身体影响很大地。不赶快调理过来将来都容易影响受孕。你看见大嫂没?这两天美地见人就笑。咱们也得赶快努力才行。”

“嗯。”赫连容过了半晌才发出简短地回应。头靠在未少怀中。又拉着他地手覆上自己地小腹。看不清表情。“一定…我们将来一定会有一个健康又可爱地孩子。”

“嗯!我们…莲蓉?”未少昀察觉到赫连容地轻颤。强硬地扳起她地脸。却见她不知何时己泪流满面。紧咬着下唇。哭得无声。“怎么了?怎么哭了?”

看他紧张万分地模样。赫连容终忍不住放声痛哭。紧紧抱着他。一直叫着他地名字。

未少吓坏了。捧起她地脸与她对视。“到底怎么了?和我说!”

“我…”赫连容抿紧了唇角抽哽一下,又吸了吸鼻子,借着这动作稳了稳情绪,才湿着眼睛道:“我只是觉得,为什么我们要遭受这样的无妄之灾?我们和卫无暇到底有什么仇?他想要未家衰败也就罢了,连你也不放过,一想到那天晚上你躺在那里,怎么叫你也不应,我就好害怕。”

“卫无暇…他倒是有些原因的。

”未少昀拭干她的眼泪,没说原因倒先嘱咐,“不过这件事别说出去,我只同少阳和你说了。”

赫连容没想到未少昀会知道其中的原因,因为他一直对此事只字不提。

未少昀紧了紧手臂,搂紧了赫连容,“那天晚上我也是这么问他的,他说…那

那块玉并非是因被马贼砍中而碎,只要奶奶仔细想想想得起来的。”

“奶奶?”赫连容有些讶异,这事会同老夫人有关系么?

“因为那块玉正是被奶奶摔碎的。”未少叹了声,“那块玉说起来还是未家之物,是我爷爷送给卫无暇祖母的定情之物。”

“定…情?”这竟是一段三世孽缘么?

“是啊,爷爷年轻地时候未必知刚刚起步,他常常在外奔波,同一位姑娘有了一段情缘,本承诺要娶她为娶,谁知回到家中,才知道家里己给他另订了婚事。爷爷本想退婚,不过双方家里都不同意,更逼着爷爷马上办了婚事。后来那位姑娘找上门来,愿意不计名份,做妾室也甘愿,可奶奶不愿意,而且未家也有祖训不休妻、不纳妾,奶奶更有理由,便去找那姑娘…逼走了她。”

“然后呢?”赫连容皱皱眉,“仅是如此的话不会招来卫无暇这样的恨意吧?难道…那位姑娘走的时候己经怀了身孕?就是卫无暇的父亲么?”

“不仅…如此。”未少突然变得难言起来,“奶奶应该是从爷爷那里听说了这件事,因为爷爷对那姑娘说会将这件事告诉家里,到时木己成舟,就算打破祖训也是势在必行了,可后来这件事并没被公布出来,出现在那位姑娘面前的不是大红花轿,而是奶奶…她还带了一碗堕胎药。”

“啊…”赫连容低呼了一声,这样的桥段不自新奇,正室打了小妾的孩子并将之逼走,书里戏里随处可见,“那卫无暇此次前来就是专程为他奶奶报仇的么?”

“关键就是那位姑娘被灌了堕胎药,可她腹中的胎儿并没有流掉,只是早产了两个月,而且…孩子一生下来,一只眼睛就看不见,便是卫无暇地父亲。”

这实在是很凄惨,可这还只是前半集内容,后半集内容就是卫无暇的父亲跑商贩茶,在家中稍有起色之时遭遇马贼袭击,断了一臂,也断了他任何有关未来的期望。

“那…既然孩子出生了,她为什么不回来找爷爷?”

“因为她那时认为是爷爷派了奶奶过来,当年她们说了什么谁也不知道,不过想来奶奶是有办法让她相信自己所为全是爷爷的意思。

”未少昀揉了揉额角,“后来那姑娘走了,自己养大孩子,她希望自己的孩子有朝一日能出人头地,能扬眉吐气地认祖归宗,那孩子从小便被灌输了这种思想,谁知道穷极一生,也没能如愿。本来卫无暇是不知道这件事地,他父亲和奶奶从没提过,直到他姐姐入宫,他奶奶感慨之时才提起这事,虽然老太太己经看开了,但仇恨却在卫无暇心里扎了根。”

赫连容听完后怔了良久,突地又道:“这些都是卫无暇说的吧?可能当年地实情根本不是这样。”

“不是这样也是差不多,我己同忠叔确认过了。这位姑娘是确实存在的,也听爷爷提起过她有了身孕地事,只是后来便无声无息了。”

这下赫连容也没了借口,也明白了未少昀为什么要她保密。一是此事不太光彩,有损老夫人的声誉;二来如若老夫人得知此事权因自己几十年前地旧事而起,不知道能不能经受得住这样的打击。

“放心,我不会同人说的。而且现在这个原因说与不说己经没有意义了。”总不能真的去责怪老夫人当初的心狠手辣,也说服不了卫无暇放弃报仇,放未家一马。

正文 第182章 又有图谋

少点点头,“不过我想奶奶心里大概早就知道了无暇送来那块玉佩之后。”

“那他…到底想怎么样?毁了未家,给他父亲报仇么?”

“看这架式,应该就是这样吧。”未少长长地吐了口气,“我倒宁可没听过这事,现在一想到该是我伯父的人瞎眼断臂死于非命,真是怨他也不是、不怨他也不是,希望他出门被雷劈,忘了所有的事。”

赫连容这才知道自他醒后便对卫无暇闭口不提,就连众人连番批斗之时,也只是心不在焉地走神,“可是难道就这么放弃未必知么?”

未少昀先是看了看赫连容,才郑重其事地摇摇头,“卫无暇因为他父亲失去的太多回来报仇,可未必知同样是我父亲的心血,若是被他毁了,我们岂不是也要报仇?与其报来报去的,不如现在努力保住它。”

赫连容放心地笑笑,“现在未必知的情况怎么样?”他们似乎己经好久没这么说过话了。

“未必知的情况就还好,只是不知道卫无暇的情况怎么样。”未少咬了咬嘴角,不抱什么希望地道:“只要他别来捣乱,未必知还是有望东山再起的。”

卫无暇不来捣乱?听起来似乎有点难,因为只过了三天,云宁城内就悄悄流传了一个消息,未必知因不能交齐订单失信毁约,损失金额高到骇人之地,所有与未必知有债务往来地银号钱庄得知此消息纷纷前来讨债,一些承诺帮助未必知的商号见此情景,也都暂停一切资助行为采取观望态度。

未必知的最后一条路终于被卫无暇封死了。

“若我说,这买卖与其败在自家人之后,还不如下定决心保存元气,以期东山再起。”未水莲不知从哪里赶回来,听闻现状之后马上便有了主意。

老夫人这几日身体一直不太好。现在更是全无精神地模样。轻轻地锤着额头。“如何保存元气?”

未水莲瞥了沉默不语地未少阳和未少昀一眼。抿了下双唇。“不如趁现在把未必知卖了。未必知不再是未家地产业。那卫无暇他再有什么仇怨也可能再去追击。我们一家人平平稳稳地过日子。让他无处下手。这样即能保证咱们正常生活。又能保住未必知地金字招牌。将来有机会。再重新赎回来就是了。”

“你…你说什么!”老太太想也没想地把自己手边地杯子砸了过去。“你这个不孝女!竟然出这种馊主意!”

未水莲被吓了一跳。连忙起身站到大厅中央。极为不满地道:“奶奶。我这也是为了咱们家着想。我爹生前是怎么嘱咐地?说是要少阳看好未必知。现在未必知就快散了。三十年地金字招牌就快让人砸了。难道真等到那一天才算对未家至亲至孝么?”

“别在这胡说八道!”

老夫人着实急了。严氏忙过去安抚。回头看着未水莲道:“一个女人。别乱出主意。况且现在未必知这种情况。就算要卖。也有人肯买才行。”

“只要少阳点头肯卖,这个买家我去找。”未水莲当时便拍了胸脯,“就算是我女人,也得为娘家出力不是?”

“二姐,不用说了,我不会同意的。”未少阳站起身来,“爷爷在三十年前用信誉赢回了那块金字招牌,我决不会让它落到别人手中,就算要毁…也要毁在未家人手中。”

“你!”未水莲急了,“你这个不孝子!不知道从哪里招惹回个大麻烦也算了,现在居然一点办法都不愿想,毁了未必知,对你有什么好处!”

未少阳却不想再听下去,转身就走,未水莲怒道:“他这算什么态度!我可是为家里着想!少昀,你说说,到底是硬撑到底毁了未必知好,还是暂避锋芒韬光养晦的好?”

未少昀也站起来,“二姐,先不说哪种方法好,我只是觉得我就算再败家,也从没想过卖了未必知,你居然想过?”

“你…”

未水莲气到无语,正要再拉盟友,始终沉默不语的慕容飘飘开口道:“二姐,你有此提议到底是为未家着想,还是为慕容家着想?到底是为保住未必知,还是为保住未必知里的东西,先下手为强?”

此言一出,大厅里瞬时安静下来,未水莲脸色连变,“飘飘,你是不是患了失心疯?这种话也敢胡说?而且你叫我什么?”

“二姐啊。”慕容飘飘幽幽地道:“我是少阳地子,自然是要叫你二姐的。”

“什么妻子!你们还没拜堂呢,你一个姑娘家尚在阁中就说这种话,你…”

“可是我同少阳己有了夫妻之实了,况且上次我没同大姐一起离开,二姐不也默认了么?”慕容飘飘站起身来,“二姐和姐夫向来是夫妻同心,这次姐夫借回乡祭祖的名义改道来了云宁,不也是希望能助二姐一臂之力,早日找到未家的宝贝么?甚至不惜毁去自己亲妹妹地名声也要将她嫁进未家来,只为探听未家宝物所在…二哥,”慕容飘飘看向未少昀,“二姐说公公临终前同你说了宝贝的下落,是真地么?”

不及未少回答,未水莲己尖声叫道:“慕容飘飘,你再敢胡说!”

老夫人也在同一时间将手杖砸了过来,怒声道:“把她撵出去!我未家没有这样的女儿!”

说这话时严氏己急着将未水莲推出门去,“还不快走!你这丫头最不让人省心!”

严氏与未水莲拉拉扯扯地消失了,慕容飘飘这才扫了眼众人,转身出了大厅,没走上几步,便见着大厅外的未少阳,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那么说了你和你大哥间的关系也无法挽回了。”

跟着未少阳的脚步踱了半天,慕容飘飘才轻轻冷笑了一声,“早在他想我嫁给未大哥那时我就该说了,他做这件事时可有为他的妹妹想上一分一毫?”

“可你那时没说,现在又何必说出来?此后固然不会有人再理二姐,可娘对你地印象也完全变坏了。”

“她原本对我也没有什么好印象,在她心中,三少奶奶的最佳人选是严姑娘。

看她看透一切似地冷静对答,未少阳不由慢了脚步,眼中装了些疑惑。

“怎么?”

“我觉得你和以前相差得太多了。”

“这样不好么?”慕容飘飘抬头看着他,“以前地我只会惹麻烦,自命不凡、自以为是,现在起码诚实些,算是有些优点。”

正文 第183章 新的交易

少阳沉默良久,“但那样就不是慕容飘飘了。”

“谁在乎?我连家都没有了。”慕容飘飘说罢加快步子,快速离开未少阳的视线。

未少阳微一迟疑后追上前去,“其实你并不一定要嫁给我,那天晚上的事我们都很清楚。”

“你也不想娶我?”慕容飘飘眼中多了些嘲弄之色。

“我是不想逼你。”未少阳轻叹了一声,“稍晚我会同大家说明,那天晚上我们两个都是清醒的,根本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你就不怕我再反悔去缠着未大哥?”

“如果你不怕伤心的话。”未少阳的神情间不见丝毫情绪波动,“二哥虽然名声在外,但他心里只有二嫂一个人。”

“你也是吗?”看到未少阳面上现出的那一刹那紧绷,慕容飘飘笑了笑,“我猜的,我一直不懂你为什么要放弃严姑娘那样好的姑娘来这趟浑水,思来想去,这是最有可能的可能,总不可能是因为喜欢我吧。”

“飘飘…”

“己经晚了。

”慕容飘飘地笑容大了些。也现出些以前地影子。“我给你二姐看过证据了。”

“证据?”

“嗯。”慕容飘飘指了指胸口地位置。“我知道她很多疑。就在身上掐了些印子。让她以为是你地…吻痕。”

未少阳微怔一下。耳根瞬时红了。慕容飘飘微感讶异地睁了下眼睛。随后轻笑。“那是有一次我去找…找二嫂。在她颈子上看见过。男女之间都会那样吧?”

察觉到她地取笑之意。未少阳轻轻舒了口气。而后失笑。“我只希望你不要后悔。”

“我一定会嫁给你地。”慕容飘飘轻声道:“你不想喜欢地人有困扰。我…同样如此。”

未少阳望进她的眼睛,那片密布的郁云似乎消散了些,便轻点下头,“我送你回去。”

再说未少,自大厅里地人散了,赫连容便一直盯着他,似乎在怀疑着什么。

“怎么了?”

“你真知道那宝贝的下落?”

未少翻了个白眼,“怎么可能。”

“但是二姐说得很肯定啊,还不惜动用美人计。”

未少停下脚步,没办法地看了看赫连容,“我一直以为你不在乎那件事。”

“我是不在乎啊。”赫连容不自在地硬撑,“现在说的是宝贝的事。”

“我真不知道…”未少昀摸了摸下巴,“她为什么那么肯定呢?难道我知道我自己又不知道我知道?”

“什么…”赫连容挖了挖耳朵,“不如去问慕容飘飘?她肯定知道二姐为什么一口咬定你知道。”

未少昀突地僵了下,带些惊喜,“太好了,将来未必知倒了之后我们俩也不死,可以去天桥下边儿说饶口令去。”

赫连容拍了他一下,虽然很欣喜他终于又会说笑了,但心里始终担心,“未必知真的不行了么?”

未少昀长长地叹了一声,“未必知从爷爷创办至今,五十年了,到年纪了。”

“啊?”

“知天命的年纪啊,现在就是尽人事,听天命,要说卫无暇那小子真够损的,最后一条路也不让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