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姐姐,哦不,现在该叫她李文娟了。

李文娟连忙张罗着,陪同我一起把李文超放到床上。她看到李文超胸口上包着的绷带,还没意识到那是一道多么恐怖的伤口,而且平常应该是看李文超受伤惯了,也没觉得有多大的问题,只是问道:“你又和谁打架啦,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李文浩哭丧着脸说:“姐,我快要死了。你帮我把祁大爷叫过来,让他帮我看看咋回事!”

李文娟哭笑不得地说:“你死个屁啊,我看你除了不能动弹,其他都挺好的啊!”

李文超还是哭丧着脸说:“姐,是真的,我现在连眼睛都看不见啦。”

“啊?不是吧?”李文娟连忙在李文超眼睛前面晃了晃,果然发现弟弟什么也看不见,慌张地问我:“这是怎么回事?”我就向她解释,但也解释不清,那些医学名词记不大起来,反正就是告诉她这是正常现象,医生说快则两三天、慢则一个星期就能恢复。

李文娟呼了口气,拍着李文超的肩膀说:“没事啊,这些天你就在这歇着,姐姐给你做好吃的!”李文超仍是不依,一定要叫祁大爷过来看看。李文娟说:“都这么晚了,还叫祁大爷过来不合适啊。”李文超说:“我和祁大爷最熟,经常陪他下棋。你叫他,他肯定过来。”

李文娟正为难,我问她:“祁大爷是谁啊?”

李文娟说:“就是对面住的一个老头,看外伤很有水平,而且有独门伤药。每次文超受了伤到这来,让祁大爷看一看,上点药,很快就能生龙活虎了。”

听到这,我就把李文娟拉到一边,悄悄说道:“美女姐姐,现在李文超疑神疑鬼的,总觉得自己快要死了,这样对他的身体十分不利。你就把祁大爷叫过来,让他给看一看吧。”

李文娟便点点头,走出门去找祁大爷了。我回来坐到床边,说道:“你姐去找祁大爷了,你稍微等一下吧。”李文超松了口气,仿佛这世界上只信任祁大爷一个人的医术。要是让铁块知道了,能气的背过气去吧?李文娟已经在对面叫门,但估计祁大爷耳朵不好使,半天都没什么反应。李文超又问我:“浩哥,你看见我姐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有多惊讶啊?”

我说:“我惊讶什么,我早知道你姐就是我认识的那个美女姐姐了。”

李文超又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便给他简单讲了讲,说自己去职院第一天上课就认出来他了。叫李文超,还爱打架,还有一个漂亮姐姐,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啊。李文超有些无奈地说:“浩哥,你怎么不早点和我说。要知道你就是我姐的救命恩人,我肯定一早就跟着你了,再也不做别人的小弟。”

“哈哈。”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好好养伤吧,别叫你姐整天为你担心!”

李文超说:“没事,祁大爷号称‘气死阎王爷’,有他在肯定没问题。”

我笑着说:“所以你回来是想找这个祁大爷,而不是想见你姐最后一面吧?”

李文超说:“那当然,我可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我还得回去给向荣哥报仇呢。”

一听这话,我脸沉下来,不知说些什么了。就在这时,突听外面“吱呀”一声门响,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文娟呀?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李文娟说道:“祁大爷,我弟弟又受伤了,这次比较严重,所以请你来看看。”祁大爷说:“文超啊,这孩子真不叫人省心。”话虽这么说,但还是脚步声响起,显然正走了过来。

祁大爷半夜被吵醒,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很关心李文超的伤情,单是这份涵养就不是一般人所能有的。李文超听到脚步声,更是松了口气,也不嚷嚷着自己要死了。脚步声在卧室外响起,我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走了进来,看上去一副病恹恹的样子,而且一边走还一边咳嗽,感觉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了。

这样的老人,也能号称是“气死阎王爷”吗?

☆、第516章、叶家·叶雨山

一路走过来,也不过七八米的距离,老者就咳嗽了七八下。我心想,这老头都咳成这样了还活着,可不是要气死阎王爷嘛。当然,玩笑归玩笑,他过来的时候,我还是连忙起身为他让了座位。能被李文超这样依赖,肯定是有两把刷子的。老者看都没有看我,直接就屈身坐了下来。李文超一听见声,情绪又有些jī动起来:“祁大爷,你可得救救我,我快死了!”

“行了你!”李文娟跟在后面说道:“半夜把祁大爷吵醒,阎王爷就是来了也给吓回去啦。”

祁大爷还在咳嗽,一边咳一边问:“你小子是怎么回事?”李文超哭丧着脸说:“被人当胸砍了一刀,这辈子都没受过这么重的伤!而且眼睛还瞎了,我是不是快活不成啦?”

祁大爷颤巍巍地伸出两只手指,捏着李文超的眼皮看了一下,说道:“没事,过两三天就好了。”李文超摇着头:“活不了两三天啦,我估计活不到明天早晨。”祁大爷说:“哪有这么严重?我看你小子好的很嘛。”李文超又说:“不行不行,祁大爷您还是给我看看,我要是真死了,以后就没人陪你下棋啦!”祁大爷无奈地说:“那就看看吧。”然后伸出手去,解开李文超的衣裳,又去解他身上的绷带。

“哎……”我叫了一声:“上午刚做了手术,他……”

李文娟拍了拍我,冲我做了个“嘘”的手势,我这才不吭声了,但还是紧张地看着。说来也怪,刚才还咳嗽不止的祁大爷,做起这件事的时候一声咳嗽也没有,而且手法又快又稳,感觉他很享受其中的过程,像是回到了水里的鱼。祁大爷一圈一圈地解着李文超的绷带,解到最后,露出了里面刚刚缝合好的伤口。“咦?”祁大爷发出疑惑的一声。

“我是不是快死了!”李文超沮丧地说道。

“受这么重的伤,本来是快死了,但是……”祁大爷用手摸了摸李文超的伤口。这时候麻药的劲儿已经过了,疼的李文超龇牙咧嘴的。祁大爷似乎蘸了点什么东西,在手指间来回地磨着,皱着眉说道:“新香叶家的独门伤药?!”我惊愕地看着祁大爷。李文超的手术是铁块做的,事后给他上了独门伤药也是正常的。祁大爷问道:“你这手术是在哪做的?”

李文超说:“就是在市人民医院啊!”祁大爷斩钉截铁地说:“不可能!市人民医院哪来的叶家独门伤药?”我连忙说道:“是我一个朋友给李文超做的手术,他就是新香叶家的。”祁大爷转过头来看我。这是他进来这个房间,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看我。

“叶家的谁?”

我心里打了个突。祁大爷只是摸了一下,就能认出那冇是叶家的独门伤药,看来此人绝对非同小可。说不定以前是什么大人物,现在隐居在这里的。万一他和叶家有仇,那铁块不就有麻烦了?虽然我不觉得他打得过铁块,但终归还是小心为妙吧。我皱了皱眉,说道:“只是叶家的一个小人物,说出来恐怕祁大爷也不知道,所以……”

“快说!”祁大爷突然伸出手,扼住了我的喉※咙。这一下又快又狠,我一点防备也没有。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掐的我快上不来气。我连忙去打他的胳膊,但惊讶的发现他的胳膊坚硬如铁,完全不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叶家的小人物绝不可能拥有这种伤药,年轻人赶紧告诉我,省的受我这份罪!”掐的是越来越紧。

“祁大爷,祁大爷!”李文娟赶紧劝着:“快放开他,这是我们的朋友。”

李文超也慌了,虽然看不见却也紧张地说着:“祁大爷,这是我哥,救过我的命!”

祁大爷却仍不放我,眼睛紧紧盯着我:“你说不说?”

我被掐的眼皮直翻,喉※咙里一口气也上不来,不过这下更确定祁大爷和叶家有仇了,拼命从牙关里挤出两个字来:“不……说!”李文娟和李文超都还在劝着,但一点用也没有,我都没见过力气这么大的老人,估计他年轻的时候肯定练过啊!

我心想完了完了,自己肯定死在这了,脑子里“嗡”的一声,感觉自己快窒息过去了。

也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喉※咙一阵舒畅,祁大爷竟然放开了我。我拼命搓着自己的喉※咙,然后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妈的,把命丢在这可就太亏了!他一放开我,我就迅速往后退,顺手就抄起了一个折凳,准备和这个老家伙拼了。

我再一看他,见他正使劲咳嗽着。原来这老头痨病犯了,所以才舍得放开了我。

“祁大爷!”李文娟都快哭出来了:“这是我弟弟啊,你可不能再对他动粗了。”然后挡在他的身前,不肯让他再接近我。李文超也说着:“祁大爷,若不是他送我去医院,恐怕我这条命已经没啦!”祁大爷依旧在咳嗽着,足足咳嗽了几十下,感觉要把肺给咳出来。

到最后,他终于不怎么咳了,才冲我摆了摆手:“小家伙,你过来。”

我摇了摇头,把折凳横在胸前,这老头实在太危险了。祁大爷又说:“你不肯告诉我,是担心我是叶家的敌人吧?你放心,我和叶家是老朋友,不过有十几年没联系了。现在猛然看到叶家的独门伤药有点jī动,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故人的消息,所以才对你动了点粗,你可千万别在意啊。”然后他重新坐下来,长长地吸了口气,然后转过头去对李文超说:“放心吧,有叶家的人亲自给你操刀,还敷上了叶家的独门伤药,保准你小子绝对死不了。”

李文超一听就高兴了:“死不了就好,死不了就好,我还以为以后不能陪祁大爷下棋了。”

祁大爷呵呵笑了笑,才又转过来问我:“现在能告诉我是叶家的谁在北园市吗?”

我将信将疑地看着祁大爷,主要被人骗的次数有点多了,深知江湖险恶人心叵测,怕祁大爷在故意套我的话。看我还是不相信他,祁大爷是真有点着急了:“文娟,把我的象牙棋子拿过来!”李文娟不明所以,但还是走了出去。过一会儿,李文娟捧着一副棋盘过来。祁大爷接过棋盘,先小心翼翼地擦了擦外壳,看得出他很在意这个棋盘。紧接着,他将外壳掀了开来,露出里面如玉一般光滑的棋子来。祁大爷执了一颗,冲我说道:“这是缅甸的象王老死后,用它的牙做的一副棋子,十分珍贵,价值连城。”

我也看出那棋子价值不菲,但这老头让我看这东西干嘛,又不能吃?

祁大爷又执起一颗“帅”子,将反面冲向我:“你来看看,这上面刻得什么字?”

我也生了些好奇心,便走过去,低下头端详起来,只见上面用隶书整齐齐刻着几行小字:

恭祝:

气死阎王爷寿与天齐

新香叶家??叶雨山

祁大爷得意洋洋地说:“我本名叫祁思言“气死阎王爷’是冇我的诨号。你既知道叶家,就该知道叶家的家主是叶雨山吧?这是我六十大寿时,叶雨山派人送来的象牙棋子。”

坦白说,新香叶家,我只认识个叶雨辰和铁块。不过看这叶雨山,应该是叶雨辰的长辈。由此,我才信了祁大爷的话,挠了挠头说:“祁大爷,是我错啦。”

祁大爷又咳了两声,又笑了两声,方才说道:“没事,不怪你,是我太心急了些。不过你做的很好,在未能分辨我是叶家的朋友还是敌人时,冒着险些被杀死的危险也没有透露叶家的行踪,这点让我很欣赏你!”眼神中果然露出些赞赏的味道来。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几声。祁大爷又问我:“现在你能告诉我,是谁为李文超做的手术了吧?”

“能,能。”我连忙说道:“是铁块。”

“铁块?”祁大爷眼神一片迷茫,似乎不认识这个人。想了半天,才说道:“是不是长得高高壮壮,没事老是咧着嘴笑,看上去有些傻傻的那个家伙?”

“对对对!”我连忙点头:“就是他!”看来祁大爷果然和叶家关系不错。

“哦,是那个小娃娃呀。我记得,记得!”祁大爷竟然露出些笑容。

铁块差不多快三十岁了,祁大爷竟然叫他小娃娃,倒是让我颇为惊讶。

祁大爷又问:“铁块在这做什么呢?”

我说:“他奉叶家之命,在这保护一个人。”

“那他又是怎么给李文超做手术的?”

“我和李文超在学校遇到点麻烦,是铁块帮我们解决的。后来又送我们去医院,就顺道帮李文超做了手术。”

“哈哈哈……”祁大爷笑起来:“估计是医院的医生说文超没救了,所以他才亲自上阵的吧?”

我点点头,惊喜地说:“祁大爷,您真神了,竟然连这也猜得出来!”

祁大爷微笑着点点头,又回头和李文超说:“你小子面子挺大呀,竟然能让铁块亲自为你做手术!”

☆、第517章、你不能动秦波

李文超连忙说:“我哪有那么大面子!是浩哥和那个大个子关系不错。”

祈大爷又转过头来,惊讶地看着我:“是你?”这眼神让我有点不爽,不过我也知道自己其貌不扬,看上去真不像是“拥有铁块这种朋友”的人,就如同我看这个咳嗽不止的老头不像是拥有高超医术的人一样。所以我恭恭敬敬地说:“是我。”这老头仔细地打量起我来,我感觉他现在才真正的看起我来。看了一会儿,这老头问道:“铁块为什么帮你?”我也老老实实地说:“铁块保护的那人,正好是我的朋友。”祈大爷这才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露出“我就说嘛”这样的眼神。我有些哭笑不得,心想自己有那么悲催吗?

这时候,李文超又说:“祈大爷,我真死不了吧?”祈大爷笑呵呵道:“放心,你死不了。你要是死了,到了地府阎王爷那里,就说我祁思言不让你死,他就乖乖把你送回来啦!”

李文超这才笑起来,总算是放了心。祈大爷把李文超的绷带包回去,嘱咐他好好睡觉,第二天回医院输液,别再胡思乱想了。李文超满口答应着,整个人也轻松了不少。祈大爷站起身来,又咳嗽了好几声,才慢悠悠地往回走。李文娟护送着他,满口道着谢谢,打扰啦。祈大爷笑呵呵地说:“文娟,你这可就见外了,我们这筒子楼的那个没受过你的照顾?”语气里满是疼爱,感觉像是把她当做了孙女一样看待。别人对美女姐姐这么好,我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因为美女姐姐真的是很好很好的人。祈大爷走到门口,突然又转过头来,对我说道:“小子,见了铁块,让他过来陪老朽喝几杯,就说我挂念老朋友啦!”

我连忙点头:“好的。”

祈大爷这才出了门去,回他自己的屋子去了。我连忙问李文超:“这老头什么来头?感觉很牛逼的样子啊。”李文超说:“我也不知他什么来头,总之是个特别厉害的人物,无论什么大病小病都能妙手回春,楼上楼下的人颇受他的照顾,所以大家都很尊敬他。”

我惊讶地说:“大病小病都能治?那他的门口应该是络绎不绝吧?”

李文超摇摇头:“不,祈大爷有个怪癖,只给这楼里的人看病。而且这楼里的人也很怪,好像从不和外界打交道。是吧姐?”他听到脚步声,知道是李文娟回来了。

李文娟一路过来,也听到我们在说什么,说道:“是啊。以前我要租这里的房子,还有人告诉我千万不要,说这里的人特别危险,以前都是江洋大盗、黑帮巨擘。我才不信,这也太夸张了,现在可是法治社会、和平年代啊,要是有那么多穷凶极恶的人物,早就一个不剩的全抓起来啦!我觉得这里的房租挺便宜,所以还是租了这里的房子住。没觉得大家是什么江洋大盗啊,一个个都很慈善和蔼的样子,和楼上楼下也相处的很愉快呢。”

李文超也说:“可不是嘛,那些人都是瞎说的,道听途说、以讹传讹!我觉得大家都很好。”

我也点点头,同样觉得外面的谣言夸张了。李文娟又说:“别说这些啦,快告诉我,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李文超抓着头说:“这个你得问浩哥啦,他好像早就认出我了。”美女姐姐又看向我,看的我怪不好意思,遍一五一十地道来,说自己第一天到职院上课,如何和李文超发生冲突。讲到这,李文娟作势要打李文超,李文超委屈地说:“我那会儿不知道浩哥就是在公交车上救你的人嘛。”我又继续讲,说自己如何得知他就是李文超,如何帮他击退了几个外班的学生。李文娟又说:“你你你,永远都不给我省心!”李文超嘿嘿笑着:“总之我在学校颇受浩哥的照顾。”李文娟又对我说:“真是谢谢你啦!”我脸红红地说:“李文超也帮了我不少次呢。”这次聊天非常开心,尤其是我和美女姐姐的重逢更让人心生愉快。

后来李文娟又骂了李文超一阵,说他这次打架差点把命给搞丢,以后可不能再打架了。李文超满口答应,不过我和美女姐姐都知道他不可能不打架。又聊了一会儿,美女姐姐说:“时间不早啦,咱们都早点休息吧,我明天还要上班呢。”我又问美女姐姐在哪上班,她说在五百米外的酒店做大堂经理,然后她昂首挺胸地说:“怎么样,像个经理的样子吗?”

我嘿嘿笑道:“像,很像!”美女姐姐的性格就是好,我觉得是个人就会喜欢她。

之后,美女姐姐到另外一间卧室休息,我和李文超在一张床上凑合。我和李文超又聊了会儿天,他现在才问我刘向荣怎么样了。我告诉他估计是废了,以后职院没这号人了。便各自休息。还没睡着,就听见李文超在咬牙齿。我以为他是在梦里磨牙,结果睁开眼睛一看,发现他睁着眼睛,而且紧握着拳头,果然是咬牙切齿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奇怪地问:“兄弟,你怎么了?”

李文超吓了一跳:“浩哥,你还没睡呀?”

我说:“你牙齿咬的这么响,我能睡得着吗?”

李文超不好意思地说:“吵醒浩哥啦。”

我说:“先别说这个,你大晚上的不睡觉干什么呀?而且还睁着眼,你又看不见!”

李文超说:“浩哥。我在想白天的事,从头到尾的想。越想越气,咱们是中了埋伏。我要找张云飞报仇!对了,还有秦波,我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听到这,我打了个哆嗦。张云飞也就算了,小胡子的话……

平时能感觉出来,李文超这个人特别的倔,如果他认准了要找小胡子报仇的话恐怕……

“不行,你不能动秦波。”

“为什么?”李文超大感诧异。

“没有为什么。”我说:“我就是不想让你动秦波,你能答应我吗?”

李文超沉默了半晌,说道:“浩哥,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理由,恐怕我做不到。因为我必须要为向荣哥报仇。他是我的老大,他被人打伤了,身为小弟的我就该要复仇。”

我咬了咬牙,说道:“如果是我害的你老大呢?”

李文超一下怔住,又沉默了半晌,方才说道:“怎么可能呢,浩哥和我们向荣哥关系那么要好!浩哥,你在和我开玩笑对不对?”他的声音有些发抖,显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听完这话,我一声不吭,默默地下了床去。李文超连忙问:“浩哥,你要去哪?”

我在床边站住,说道:“哪都不去。”然后转过头来,朝着李文超鞠了一躬。

鞠躬时带着风声,李文超诧异地问:“浩哥,你在做什么?”

我说:“我在向你鞠躬,表示我诚挚的歉意。”

李文超更感惊讶:“鞠躬?!浩哥千万别,我可承受不起,我……”他双手乱挥,好像还挣扎着准备下床。我连忙伏到床边,按着他的肩膀说道:“兄弟,你别动,你听我说。”

李文超没有再动,一双眼睛虽然看不见,却还准确无误地盯着我看。

我长呼了口气,说道:“我需要和你说声对不起,因为我利用了你。”

李文超的身体抖了一下,神色迷茫地看着我:“浩哥你……利用了我什么?”

我对他说:“我利用你来接近刘向荣。”

“为什么?”

“你知道宇城飞吧?”

“知道啊,我们和他是不共戴天的死敌,你不是和他闹翻了吗?”

“我们没有闹翻。”我认认真真地,虽知道李文超看不见我,却还是紧紧盯着他的眼睛:“我们还是铁打的好兄弟。”

“啊……”李文超抖了一下,神色有些慌张起来:“那你……那你……”

“对。”我咬着牙说:“我接近你,接近刘向荣,接近邱峰,都不怀好意。我的最终目的是干掉邱峰……还有聂远龙!”

李文超瞪大了眼睛:“这……这……”他的全身都哆嗦起来,显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秦波也是我的人。”

李文超“啊”了一声:“怎么会……你们明明……”

我继续说道:“我让他潜伏在聂远龙那边,然后合谋一起干掉了刘向荣。在树林子里,我们俩完全在假打而已。他那一刀,根本就伤不了我,但你偏偏闪了出来……”

“原来……原来……”李文超苦笑道:“怪不得那个学生要砍你的时候,他反而出来救了你……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整件事情就是这样。”我认真地说:“我在职院织了一张很大的网,目的是要吃掉邱峰和聂远龙,然后风风光光地迎接宇城飞的归来!”

“原来如此啊……”李文超长长地叹了口气:“我只是这张大网的一部分而已……嘿嘿,嘿嘿……”又有些神经质的笑了起来,声音在这空洞的夜里显得有些渗人。

☆、第518章、那家伙喷出了鼻血

我叹了口气,知道这件事对李文超的打击有些大。他对刘向荣的忠心是人人皆知的,猛然知道我就是害了他老大的元凶,自然也会对我产生恼恨之心吧?我往后退了一步,说道:“兄弟,这件事的真相,我已经原原本本地告诉你。从今往后,你是做我的敌人,还是做我的兄弟,完全由你自己决定。”然后又呼了口气:“我走出这个门以前,如果你沉默,我们就是敌人;如果你出声,我们就还是兄弟。”

说完,我毅然转身,朝着门口走去。卧室距离大门的距离不过七八米,就算我用极细碎的步子,也不过是七八步而已。我每踏出一步,心里就跟着“咯噔”一下。如果李文超选择做我的敌人,那他势必会将我的事情通通告诉聂远龙,那我在职院将再无立足之地,只能凭借手中仅有的力量血战到底了。我一步步地跨出去,心脏一下下地跳起来。安静的夜里,只剩下我的脚步声。古有曹植七步作诗,今有王浩七步定友。

一步,两步,三步……

这么近的距离,实在用不了几秒钟的时间。当我最后一步跨出门口的时候,身后的李文超依然安静无声,这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我长叹了口气,转过身来,冲着那边的床说道:“兄弟,再见。”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叫他兄弟了吧。这个不惜用胸膛为我挡刀的兄弟,从此之后将会变为我的敌人。可就在我准备关上门的一刹那,从里面传来一声微弱的叫喊。

“浩哥。”

我从心底长长、长长、长长地呼了口气。这个混蛋,竟然考虑了这么长的时间!

我转过头来:“嗯?”李文超说:“你还真准备把我一个人丢下啊,也不想想我明天怎么去医院输液?”于是我又走了回去,嘴里骂道:“到门口了才叫住我,你小子良心让狗吃了。”于是所有的恩怨间隙,就在这两句玩笑间烟消云散。我知道,李文超终于站在我这边。

第二天一大早,我抱着李文超下楼,美女姐姐在一边陪同。路上碰到些男女老少,皆十分热情地和美女姐姐打招呼,还关切地问李文超这是怎么了。美女姐姐一撇嘴说:“他还能怎么着,又不自量力地和别人打架去了呗!”引得众人都是一片笑声。感觉这些人和平常的普通老百姓也没什么区别,估计也就那个祁大爷来头大一些吧。想到昨天太阳山车神小心翼翼的模样,以及美女姐姐所讲述的那些传说,不禁就哑然失笑,以讹传讹果然恐怖。

在街上拦了辆出租车,带着李文超回到市人民医院。护士一见到我们就哇啦啦乱叫,说病人刚做完手术怎么能到处乱跑,经过我们再三保证以后,她才给李文超挂上水。李文超百无聊赖,就躺在床上睡觉。可又不能一直睡,醒的时候便问我在干嘛。我说我在看书,他便让我念书上的内容。我拿的是夏雪的笔记,便照着李文超的意思念了出来。刚念了两句,李文超就捂着耳朵说:“好了好了,我的眼睛已经瞎了,别再荼毒我的耳朵了。”

到快中午的时候,这瓶水才输完,叫护士过来拔了针,说下午还有一瓶,可别到处乱跑。然后我出去买饭,让李文超先歇会儿。买了饭回来,一推病房的门,就看见床边伏着的人,李文超和他正聊的开心,两人哈哈哈笑得开心。你道是谁?!竟然是小胡子!

“老天爷!”我喊了出来:“你咋跑这来了?”

小胡子扭过头来说:“浩哥,我知道你和李文超在这,能不过来看看吗?”我紧张地说:“你那帮兄弟呢,没人看见你过来吧。”小胡子说:“放心吧,在这陪着我的,都是我特别信任的心腹,绝对不会做背叛我的事。”我被前段时间小旋风的事弄的有些疑神疑鬼。

小胡子又说:“浩哥,李文超已经知道咱们的事啦,我真担心他从此以后记恨我。”我说:“昨天晚上才告诉他的,本来他都准备弄死你了。”李文超也说:“对对对,还好浩哥提前告诉我了,不然等我的伤一好,立马提着砍刀找你去呀!”小胡子说:“你要来我还真不怕,反正你也打不过我!”李文超说:“哦?要不咱们就试试看?”

小胡子一听就来劲了:“好啊,试试就试试!”然后就站了起来。结果他重伤未愈,站起来都特别吃力,深吸了两口气才勉强站起来,不过也疼的他脸色泛白了。李文超也想往起站,但他只能两只手扑腾,根本连坐都坐不起来,看上去十分滑稽。小胡子就指着他笑,结果一笑就牵动伤口,疼的他龇牙咧嘴的。

我看着他俩这个模样实在忍俊不禁,趴在床头柜上捂着肚子笑了好半天才回过劲儿来。

正聊的开心,突然有人敲了敲门。我们立刻安静下来,有人小声说了句:“老大,黑蜘蛛他们来了。”小胡子立刻说道:“浩哥,文超,我先走了!”便踉踉跄跄地出了门去。李文超奇怪地问我:“黑蜘蛛他们来干什么?”我说:“当然是来看你。他们昨天就来了一次,不过你当时还在昏迷着。”李文超更惊讶了:“看我?!”

我皱着眉问:“看你有什么奇怪的?你是我兄弟,他们也是我兄弟,咱们就是一家人啊。”

听了这句话,李文超沉默不语,两只眼睛虽然看不见,却也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我忍不住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兄弟……”李文超喃喃地说:“浩哥,我以前在刘向荣手下的时候,从未体验过现在这种感觉。大家虽然表面上互称兄弟,可从没有谁真正的关心过谁。不用说我们这些人了,整个职院都是这样的。无论是谁,看上去都是那么的冰冷,所以我到现在连一个朋友也没有。可我不是性格有缺陷,你看我在筒子楼就和大家相处的很好。所以这不是我的问题,而是职院这个学校的问题。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也早习惯这样子了,也一直以为‘兄弟’只是个名词而已。直到你的到来,让我觉得职院都有了一些改变……”

我笑着说:“那么从现在开始,你拥有了一帮真正的兄弟,一帮真正愿意和你同甘共苦的兄弟!”李文超躺在床上,眼睛里闪着泪花,重重地点头:“我也有兄弟了!”

话音刚落,黑蜘蛛他们便推门进来,十多个人热热闹闹地占满了整个病房,他们围在李文超床边纷纷问着:“怎么样啦?好点了没有?赶快好起来啊,我们陪着你报仇!”李文超哪里见识过这种阵仗,竟然当场就感动的哭了出来。众人惊讶地问他怎么了,他说手术完以后真疼啊,疼的他流了一夜的眼泪,现在都止不住。众人哈哈大笑,聊的十分开心。温心把我拉到一边,偷偷问我:“我能去看看小胡子吗?”我点了点她额头:“这么就移情别恋啦?”温心吐了吐舌头说:“哪有,我是觉得小胡子比较可怜罢了。”我嘿嘿笑道:“去吧,别让其他人看见就行。”温心这才高高兴兴地出去了,看来移情别恋的几率很大呀。

过了一会儿,温心就回来了。我惊讶地说:“咋这么快?”温心说:“呆不下去了,还没说两句话呢,那家伙就喷出了鼻血,我怀疑他脑子里肯定在想不正经的东西!”

听了以后,我笑个不停,开始是捂着肚子笑,后来是扶着墙笑。正笑着,手机突然来电,我一看是聂远龙,心里生了些厌恶的感觉,但还是接了起来。听筒里立刻传来聂远龙焦急的声音:“浩兄?”我没吭声,病房里还是喧闹不已。聂远龙说:“浩兄,能找个安静的地方说话吗?”我便拉开门走出去,来到走廊之上。安静下来以后,聂远龙问:“浩兄,你刚才是在哪呢?”我说:“就在病房里,黑蜘蛛他们过来看李文超,一帮孩子在这闹腾呢。”

“哦,李文超没事了吧。”还不等我回话,聂远龙继续说道:“浩兄,你看什么时候回来解释一下昨天的事?邱峰现在逼着我把你交出去。但是我不愿意,我相信你那天说的话,你说你和刘向荣没有做错,所以我一直没有答应邱峰,并且在等着你的解释。”

说来说去,还是希望我早点把事情说清楚。我却说道:“李文超差点死掉,你要不要过来看看他?”聂远龙沉默了一下,说道:“我去看过刘向荣,他已经彻底废了。”

看似答非所问,我却明白他的意思,他是说李文超不配他去探望。

我呼了口气,说道:“龙兄,我现在没心情回去说那桩事。现在的我,只想陪着李文超把伤养好。毕竟那一刀,是他替我挡下来的,你在邱峰的视频里应该看到了。”

☆、第519章、能说点其他的吗

聂远龙沉默了半晌,才说道:“好吧,我去看看李文超。”

挂了电话,我便走进病房,对大家说道:“聂远龙一会儿要来。”众人猛然安静下来,面面相觑之后,便纷纷道别,不声不响地离开。昨天在教职工宿舍楼下,众人就已经对聂远龙产生很不满的情绪,要不是迫于他在职院的地位,恐怕当时就忍不住揭竿而起了。

人都走光以后,李文超紧张地说:“聂远龙来干什么?”我说:“他当老大的,不来看看你怎么行?而且你住院总得花钱吧,他怎么着也得拿笔钱出来。”

李文超“哦”了一声,没有再说话。我看他还是有些紧张,便说道:“你还把自己当成个小弟就行,一会儿在聂远龙面前痛骂张云飞和小胡子,并且希望他给你老大刘向荣报仇就可以了。”李文超连连点头说:“嗯,这个我会,就是本色出演嘛。”

闲扯了一会儿,便有人敲门。我低声说:“来了!”李文超更显得有些紧张,颇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我过去开门,果然是聂远龙和三大红棍。我和聂远龙相互点了点头,王磊他们则分别和我打了招呼。“进来吧。”我说,然后将他们引了进来。聂远龙领着三大红棍走到李文超的床边,几个人都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他们已习惯在小弟面前摆谱作势。李文超看不到,只听能到声音,怯生生叫了一句:“龙哥。”聂远龙点点头,说道:“你怎么样了?”

李文超说:“没事了,休息几天就好。”然后我看他吸了口气,想必是准备痛诉张云飞和小胡子了。可就在这时,聂远龙说道:“没事就行。浩兄,我们出去谈话吧。”然后便带着三大红棍离开了病房。没有暖心的话,也没有给钱的意思。李文超无奈地说:“根本不用我本色出演啊,聂远龙根本就没有要问我的意思。”我苦笑一声,让他自己歇着,然后出了门去。

聂远龙坐在门外的排椅上,三大红棍则在旁边站着。说来也巧,聂远龙坐的位置就是昨天晚上邱峰做的位置。他奶奶的,难道大佬都喜欢坐这个位置吗?我正准备坐下来,突见走廊那边也有几个人走过来。看到这几人,聂远龙马上站了起来,三大红棍也是如临大敌。

过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邱峰和三大战将。他们几人缓缓走近,然后停在我们这边。邱峰看了看聂远龙,又看了看我,目光里露出些阴狠的神色。我知道他是装出来的,为了向聂远龙表示和我只见并无瓜葛。其实此举是画蛇添足,我们之间本来就没什么瓜葛。聂远龙皱着眉说道:“峰兄,你到这里来做什么?”邱峰说道:“秦波在302病房住院,我们来看他也是理所应当。只是龙兄的话,不会是专程为了个小弟来的吧?”这话里的揶揄之味就很浓了。

“不关你的事。”聂远龙冷冷地回道。

“是不关我的事。”邱峰的眼睛瞟向了我:“不过这个人就关我的事了。龙兄,你准备什么时候把他交给我处置呢?”说这话的时候,张云飞扬起骄傲的头颅,大大的“哼”了一声。

“这件事还没有水落石出。”聂远龙咬着牙说:“在我未查清楚真相之前,是绝不会把王浩交给你的。”这话说的大义凛然,可仔细琢磨就觉得不是滋味。难道查清真相,是我和刘向荣的错,就要把我交到敌人的手中吗?你说说他这算是什么东西?

“还有。”聂远龙继续补充道:“在我没有弄清楚之前,希望你不要使什么阴险手段,别忘了秦波也在隔壁的病房住着!”这话说的,感觉特别气盛,但仔细想想还是不对。这意思不就是说,我不动你的人,你也别来动我的人,大家和平相处啊别再搞事了。

你,见,过,这,么,弱,的,老,大,吗?

“嘿嘿,放心吧,我不是那种人。”邱峰摇了摇头:“但这事情总有个期限才行,总不能你说调查我就等着,万一你调查个一年半载的,我就一直陪着你到毕业吧?”

聂远龙皱了皱眉,似乎想说些什么,但也找不出反驳的话来。邱峰继续说道:“一个星期够了吧?这么长的时间,你都能把王浩的祖宗十八代查出来了。”然后他轻笑着,带着三大战将往302病房而去。临走前,他给了我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我知道他的意思,如果聂远龙把我交给他,那我就能顺理成章地成为邱峰的人了。不过他太小看我,给一万块钱,再找个美女陪睡,就妄想能把我拉过去了?我虽然不怎么值钱,但绝对不至于这么低的价码。

邱峰离开之后,聂远龙拍着我的肩说:“放心,我不会让他得逞的。”

我们两个坐下来,聂远龙轻声说道:“现在你能说说昨天是怎么回事了吗?你怎么会突然跳出来帮刘向荣一起打张云飞的?你尽管把事情的前前后后都告诉我!”

我呼了口气,抬头看着天花板,说道:“龙兄,能说点其他的吗?”

“嗯?”聂远龙有些讶异。

“刘向荣重伤。究竟伤到什么程度,我也不太清楚。就按你说的,肯定是废了吧,最起码得修养个一年半载的,以后也不可能出现在我们面前了……”我长长地叹了口气:“龙兄,我也就算了,你们可是一起长大的兄弟。他被张云飞砍成这样,你不计划为他报仇吗?”

“当然要报仇。”聂远龙斩钉截铁地说:“但万事抬不过一个理字,我需要弄清楚刘向荣是为什么被砍,这样为他报仇的时候才能出师有名。”

“就是说,需要个理由吧。”我说:“龙兄,我对你的过去不了解。但是我知道,你能混到今天这一步,必定打败过数也数不清的对手,是不是?”

说到这个,聂远龙的语气倒是颇为骄傲:“那是当然。我从小学起,就不断和其他学生打架了。开始是打低年级的,后来是打同年级的,再后来是打高年级的,紧接着一个学校都被我征服了。”说起往事,他整个人都焕发着神采,似乎十分怀念那时的畅快。

“那么我还想问问。”我继续说道:“龙兄打过这么多次数的架,每一次都出师有名吗?”

聂远龙一下怔住,半天都没有说话。对他这种混子来说,从小到大平白无故地欺负别人肯定是家常便饭了。就像第一次见赵鹏的时候,仅仅因为别人不小心往他鞋上泼了点水,竟也遭到那样的侮辱和殴打。聂远龙回想了半天,才哑然失笑地摇了摇头。

我呼了口气:“刘向荣被打,这个理由就已经足够,何必还要再去找其他理由?”我目光灼灼地看着聂远龙,希望能唤醒他心中的那份戾气和野心。

“这不一样。”聂远龙摇着头说:“以前和现在,不一样;他们和邱峰,也不一样。浩兄,咱们不停打架,称霸学校,最终是为了什么?仅仅是为了风光吗?不!我们是为了赚钱!好不容易拥有了现在的地位,好不容易可以轻轻松松地赚到钱,难道要因为一丁点的小事,就把辛辛苦苦积攒起来的成就全部毁掉吗?”

“为刘向荣报仇,就是要毁掉以前的成就吗?”我气结地看着聂远龙,同时又把目光投向王磊、熊飞和赵鹏,希望他们能帮我说说话,他们和刘向荣的关系不是也挺好的吗?

但是没有人说话,王磊他们都把眼睛移了开来,假装没有看到我求助的目光。果然啊,落魄的凤凰不如鸡,废掉的刘向荣连个帮他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邱峰不是一般的对手。”聂远龙说:“如果贸然和他开战,必定会造成无法弥补的后果。”

我长呼了口气,装作很是失望的模样。聂远龙继续说道:“其实邱峰也是一样,他也不愿和我开战。就像上次,在我们掌握确凿证据之后,他自己就把张萧勇给收拾了,根本就不用我们出手。不战而屈人之兵,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如果这次还能和上次一样,让邱峰自己动手收拾张云飞,岂不是很好的一件事吗?”

我的脑子里“叮”的一声,感觉有个主意蹦了出来。聂远龙又问我:“浩兄,还是将其中的真相告诉我吧。”我假装踌躇了一会儿,说道:“还是再等几日吧,我现在只想陪着李文超把伤养好。”聂远龙点点头,说道:“最好不要超过一个星期。”

“行。”我答应了。

聂远龙便站起来,带着三大红棍离开了这里,临走前也没有再说去看一次李文超。

等他们离开后,我则迅速给邱峰打了个电话。昨天晚上,我们有互相留过手机号。电话接通以后,我约他在医院后方的小花园见面。紧接着,我回病房和李文超说了一下,便施施然下了楼,朝着小花园而去。

☆、第520章、我要张云飞

医院的小花园是供病人散步、晨练之地,虽然现在已经秋天,但到处可见穿着病号服的病人走动、聊天。

我找了处花坛坐下,叼了根烟等着。不过一会儿,就看见邱峰带着三大战将过来。邱峰满脸堆笑,喜气洋洋,仿佛认准了我是向他投诚的。除此之外,我还发现小花园外隐约有些学生的身影闪动,不禁哑然失笑,邱峰还怕我在这埋伏他呐。

邱峰一过来,我便站了起来。“浩兄浩兄。”邱峰叫着,然后握住了我的手。我也礼貌地和他握着手,面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符家明和梅晓亮也都带着笑,唯有张云飞冷眼看着我,目光中是极大的挑衅。他对我的敌意是显而易见,也是理所应当的。毕竟从他得到的消息,我本来是要和刘向荣一起干掉他的。对于曾经准备干掉他的人,张云飞当然没什么好脸色。

当然,我对张云飞也没什么好脸色,他可是曾经撺掇过刘向荣干掉我的。

这时,邱峰说道:“浩兄,叫我过来有什么事?”依然是一脸的喜气洋洋。

我微笑着说:“能让张云飞他们回避一下吗?这件事我只想说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