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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一会儿,王凯把郭恒家地址发过来了。

我一看,是矸石山,那地方是个贫民窟,周边的居民都靠捡矸石生活,看来郭恒家条件不怎么样。

我和元峰就商量,埋伏在郭恒家附近,趁他放学回来弄他。

正商量着,我的电话突然响了。

我拿出来看,是个不认识的号。

再一接,是个不认识的声音。

不过挺好听的,是个女生:“是吴涛吗?”

我奇怪地问:“你谁啊?”

女生说:“我是申茜茜。”

我非常惊讶:“是你啊,有什么事吗?”

“我听说昨天晚上的事了,你和那个大个子现在怎么样了,要不要紧?”

“没事,挨两下不算什么。”

我心里暖暖的,原来申茜茜是关心我。

“嗯,你们以后别找郭恒啦,他就是个疯子。”

然后我仔细问了问,才知道郭恒在初二威名远扬,出了名的暴力凶残,比阿福可狠多了。

他追申茜茜有一段时间了,但是申茜茜不喜欢他,郭恒就一直缠着,而且阻止任何男生接近申茜茜。

有一次申茜茜和某男生借橡皮,下课后这个男生被郭恒拉去厕所一顿暴打。

这么说吧,我虽然是初三老大,可是年级里不服我的人多了。

而整个初二,绝对没人不服郭恒,由此可见此人有多狠!之前郁小唯一直帮我送情书,申茜茜连看都不敢看,拿到就赶紧撕了,就怕被郭恒看见。

得亏郁小唯是个女生,所以才能接近申茜茜,否则早被郭恒扒皮抽筋了。

听完以后,我更加来气了,觉得必须干掉郭恒,这是为民除害的事。

申茜茜打这个电话,本意是不想让我再和郭恒纠缠,结果最后我说:“别人怕他,我可不怕他。等着瞧吧,我非把他整服了不可。”

当然,在她面前说这个话,也有点显摆的意思,我还想追她呢,绝不能在喜欢的女生面前露怂。

挂了电话以后,我和元峰就去了矸石山,熟悉了一下周围的地形。

在哪埋伏、在哪动手,打完以后从哪逃跑,都得做到心中有数,我觉得我也算个白纸扇,考虑的还挺周全的。

矸石山的山坡上,一溜的破败平房,好多家连玻璃都没有,就是拿塑料布挡着。

正值春天,风沙也大,吹的塑料布呼呼作响。

山顶上,转煤的皮带轰隆作响,皮带两边聚了好多人,正忙着捡矸石。

我们没到山顶,就在民房这边溜达,确定郭恒家的位置以后,找了条必经之路,蹲在一个大石头后面守着。

石头特别大,算得上岩石了,挡我和元峰没有问题。

除此之外,我们还捡了好多矸石,准备一会儿全敲在郭恒的脑袋上。

我俩蹲在岩石后面,不停地张望着矸石山的小路。

郭恒要回家,就从这里经过。

瞅着时间,估摸着该来了。

不一会儿,就看见郭恒背着书包从小路上过来了。

我和元峰屏息以待,一点没敢出声,就怕这小子跑了,因为这里地形复杂。

等郭恒一过来,元峰冲出去就是一脚。

毫无悬念,郭恒一下就被踹趴了。

我赶紧扑上去,用事先准备好的布团塞到他嘴里,然后朝他头上捶了十多拳,元峰则狠狠踹他肚子。

郭恒呜呜的叫,不过嘴巴里塞了布团,暂时喊不出声音来。

不敢让他叫出来,毕竟这是矸石山,他的老巢,我还想活着走出去呢。

我俩把郭恒拖到矸石山下面,又是狠狠的一顿削,拳头和脚都上,一会儿就把这小子打的不动弹了。

打人的我都累的直喘气,更不用说挨打的郭恒了。

郭恒的口鼻都在流血,可是一双眼睛还瞪着我。

我早知道,郭恒这小子太野,这样根本打不服他。

既然已经干了,就得干的彻底一点。

我和元峰蹲下来,每人叼了根烟,和郭恒昨天差不多的模样吧。

我把郭恒嘴里的布团抽了出来,也是知道他现在没力气喊了。

我就问他:“你服不服我。”

郭恒冷笑一声:“服你妈逼。”

我说:“很好。”

然后从旁边拿起一块矸石,狠狠砸在郭恒头上。

就一下,血就涌出来了,矸石粉和血混在一起糊了他一脸。

“服吗?”我又问。

“服你妈逼。”

我又拿起一块矸石,毫不犹豫地砸在他的头上。

此刻的我没有一丝怜悯,昨天的仇恨还在心头滴血,元峰脑袋上的一圈绷带还清晰可见,我要是现在手软就是十足的怂蛋!

“服吗?”

“服……你……妈……逼……”

我问了十多遍,得到的都是相同的回答,所以就砸了十多块矸石上去。

砸到后来,郭恒脑袋上全是血和矸石粉末,糊的他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感觉快要断气的模样。

再问他,他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

其实我那会儿有点怕了,还是第一次把人打成这个模样。

元峰也悄悄拉了拉我,意思是够了,别再打了。

我就站起来,踹了郭恒一脚,骂了句:“以后别贱。”

骂完,就和元峰按着先前商量好的路线跑了。

出了矸石山,我俩跑到商业街,找了个馆子吃饭,那心情真是爽透了,这回心底的恶气彻底出了。

元峰头上有伤,按理来说不能喝酒,可是现在的心情也只有喝酒才能庆祝了。

我们一边喝,一边笑,还唱歌,真是快意人生。

正喝着呢,电话又响了,郁小唯打来的。

我才想起,忘记和郁小唯说了,她让我进行下一步计划前要告诉她的。

我接了电话,还没说话,郁小唯就在里面大吼:“吴涛,郭恒被送到市里医院了,好像已经快不行了,派出所马上会抓你们的!我爸让你赶紧跑,现在就跑,跑得越远越好,以后再也别回来了!”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小灵通也掉到面前的汤里了。

那一刻,我什么思想也没了,眼前就是白花花的一片。

再有意识的时候,我已经被元峰拖出饭馆了。

站在太阳底下,元峰紧张地问我:“涛哥,怎么回事?”

已经春天了,可我还是觉得一阵阵发冷,哆哆嗦嗦地说:“郭恒死了。”

元峰一听也慌了:“那怎么办?”

“跑,你跑不跑?”

“跑!”

我俩跑出商业街,还长了个心眼,知道从小路走,害怕碰上派出所的民警。

我俩第一反应就是去汽车站,要跑的话肯定得坐汽车啊。

我俩跑到汽车站,看到有辆警车在那停着,吓得我们赶紧藏到厕所里面。

现在想想,那辆警车不一定是等我们的,可当时做贼心虚,不用说警车了,看见保安都害怕。

好不容易等那辆警车走了,我们赶紧跑到汽车站里面,问售票处最远能到哪。

售票员告诉我们最远到宜昌,票价一百四十五一张,二十分钟以后发车。

昨天叶云给的一千,现在还剩几百,正好够买两张车票的。

我们买了车票,就慌慌张张往里进。

进了候车大厅,发现检票那里站着两个民警。

我俩又慌了,赶紧找个角落坐下来,祈祷那两个民警赶紧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眼看着发车时间快到了,喇叭也喊了一次又一次,可是那俩民警还是没走。

我俩心想完了,那俩民警肯定是等我们的。

正着急呢,突然有人拍我肩膀,把我吓得差点叫出来。

回头一看,竟然是宋扬。

再一看,邓禹和狗熊也来了。

“扬哥。”

我一看见他,眼泪差点就掉下来了。

“别说了,我都知道了,买的哪里车票?”

“宜昌的,那里最远。”

“去北园,我那有个朋友,让他接应你们,在那边避避风头,给你车票。”

我点点头,接过车票,“可是那俩民警不走。”

“没事,孙辉和张伟会把他们引开的。”

宋扬拍拍我的肩膀。

他的手掌好像有股魔力,瞬间就让我安稳了许多。

看看检票处,孙辉和张伟果然在和民警攀谈,感觉他们好像认识的样子,还谈笑风生的,不一会儿就相跟着出了候车大厅。

我站起来,眼睛再一次红了。

“没事。”

宋扬轻声说道:“别想太多,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说不定郭恒根本死不了。你别放在心上,就当是出去散散心了。行了,走吧。”

第36章 还算舒适的跑路

我点点头,忍住将要夺眶而出的眼泪。

回头一看元峰,发现他正低着头,站在他面前的狗熊狠狠地说道:“抬起头来!”

元峰抬起头,一脸的愧疚,仍旧不敢直视狗熊的目光。

狗熊说:“我是怎么教你的?吴涛下手没有分寸,你在旁边不知道拦着点吗?!”

元峰说:“连续两次栽在他手上,所以有点气昏头了……”

“你……”狗熊脸上怒色涌现,突然一拳砸向元峰的肚子,不过半道被宋扬伸手截住。

“行了,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先让两个孩子走吧。”

狗熊收回拳头,哼了一声转过身去,似乎不愿再见到元峰。

元峰一脸的难过,说不出的懊恼和惭愧。

我也是一样,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宋扬和邓禹把我们两个送到检票口,我和元峰正准备进去,宋扬又一把拽住我,悄悄往我口袋里塞了一茬钱。

“扬哥……”

“没事,去了那边该吃吃、该喝喝,就当是去玩了。”

“嗯。我爸妈那边……”

“瞒不住的,我们会尽量安抚叔叔阿姨。”

“好。”

在宋扬面前,任何废话都是多余。

我点点头,连句“谢谢”也没说,转身就和元峰进了车站。

车站里面堆满了花花绿绿的大巴,我们找了半天才找到去北园的车。

北园这个地方,我是听说过的,是个大城市。距离我们天曲镇说近不近,说远不远,有好几百公里,坐车得整整一天,逃到那边的话一时半会儿绝对安全。

上车以后,没过多久就启动了。

我和元峰都沮丧着脸,没想到我们也有跑路的一天,关键是还不知道以后会怎样。

经过一个收费站的时候,还有荷枪实弹的武警上车检查,把我和元峰吓得面色惨白,还以为是来抓我们的。

然后一路长途跋涉,过程没什么好说的,在一个服务区停下休息。草草吃了点自助餐,还贵的要死,我俩都没胃口。

出发的时候就是中午,所以到达北园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我和元峰一脸疲倦的下了车,北园的汽车站也是人头攒动,我和元峰站在原地迷迷糊糊的不知去哪。

就在这时,过来几个一看就不是善茬的青年,一个个面露凶相,旁边的路人遇到他们都是自动让开。

我和元峰一个激灵,心想不会刚到就有人找茬吧。

那几个青年来到我们面前,其中一个好像是领头的,看上去更加年轻一点,和宋扬他们都差不多大。

“吴涛,元峰?”青年试探着问我们。

“对对。”

我连忙点头,看来是宋扬的朋友了!

青年笑了:“我叫阿九,你可以叫我九哥,这几天就在我那里凑合一下吧。”

“好的,谢谢九哥。”

我和元峰就跟着阿九他们往外走,感觉阿九这个人还是很随和的。

现在已经春天,北园要比我们那边暖和一些,阿九他们穿着长袖T恤,而且把T恤的袖子收至肩膀,所以能看到他们胳膊上纹着的虎头。

而且我还发现,路人躲着他们,不是因为看到他们的脸,而是因为看到他们胳膊上的虎头。

纹身是混子的标志,看见了躲远点也是对的。

到了车站外面,上了一辆很破的白色面包,摇摇晃晃的行驶在黑暗之中。

阿九问我们犯了什么事,我很沮丧地说不小心把人打死了。

阿九哈哈大笑:“你才多大,就杀人啊。老实在这呆着吧,看看你们扬哥什么安排,不行了以后就在这生活,给你们弄个假身份。”

我唯唯诺诺,也没有很敢接他的腔。

走了二十多分钟,车子停在一家台球厅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