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吗?言楚如果对她有情?

“你真这么觉得吗?那为什么还有五年前?”乔然快速的敲击键盘。

“也许有什么不能说的苦衷吧……要知道,即使和自己的爱人,也不是什么都能说清楚的,我就是……{哭脸}”

“老师你……”乔然本想细问,突然又觉得探究别人的隐私不好,于是马上退格。

“可我前不久才和他划清界限,现在突然答应了他的求婚,这样……会不会很可耻……?”

忍了许久,乔然总算把心里最大的惶惑问了出来。

“感情的事情本来就是没有道理可循,随心,不可耻!”

看着那串字许久,乔然缓缓打下“谢谢”两字,关机下线。

第二天一早,言楚来敲门时,乔然已经换好衣服在门口等他了。“不后悔?”她双手把包抱在怀里,态度自我保护的问男人。

“你后悔了?”男人看着她,依旧微笑,“你没后悔我就不反悔。走吧!”他朝她伸出手。

乔然就这么木木的被男人拉下了楼。

D市民政局。

乔然第一次来,没想到大清早排队的人会这么多,手攥着第三十五号,乔然坐在言楚旁,心里又开始斗争起来。

身边并排坐着的也是对准备领证的小夫妻,女的似乎有什么不满意,一直唧唧歪歪的和小伙子置气,小伙子被姑娘惹恼了,伸手拉住她一指,“你看人家那对多和气,老婆,咱是来结婚的,不是来吵架的,你能不能不闹了?”

被小伙子这么一说,乔然有些心虚的回视了一眼,正不知该怎么反应时,言楚的手已经搭在自己肩上,“老婆的要求都要满足,不能满足的也要尽量满足,这样才做的了合格的好老公!”

言楚这么一说,不止小伙子被说的不好意思,就连乔然也被言楚这种突然的亲昵弄的不自在了。

“戏演的差不多了……”她咬着牙根对言楚小声说。

“谁说我在演戏了?我说的句句是实话!”也学着乔然说话的样子,言楚说。

乔然:……

民政局的效率倒是高,一会儿就到了乔然他们。电子音播出“第三十五号到二号窗口”的话音时,她手心一紧。

言楚看了她一眼,伸手拍拍她的头,“走吧,不会吃了你的。”

乔然是一路被拉着做机械运动的,从拍照片开始,她的表情就一直僵化,最后闹的摄影师都犯了难,从镜头后面探出头,“我说新娘子,咱们是结婚,不是去奔……”说到这儿,他自己也意识到了忌讳,吐下舌头后,冲着言楚说,“新郎官,调动下新娘的情绪。”

言楚倒是没紧张,冲着摄影师摆了个ok的手势后,伏在乔然耳边说了句话,乔然的情绪立刻就变了,脸红红的不说,嘴巴也微微张开了些,虽然说不上笑,但好歹总算让摄影师把片子拍好了。

递照片时,摄影师拍拍言楚的肩膀,说,“一物降一物,还是你厉害!”

拿着照片,回到2号窗口,言楚递了照片,等着工作人员盖章。

可盖前,一直懵懂的乔然却突然伸手拦住了。

“言楚,你确定是要娶‘我’吗?”问话时,她尤为强调了我这个字。

言楚笑笑的看了乔然眼,伸手把她拦着机器的手拿了回来。“确定!我的老婆大人!”

就因为言楚这句“老婆大人”,乔然从乔然成了言太太。

拿好证时,言楚做了件连乔然都意外的事,他像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变出包糖放在工作人员桌上,说,“谢谢你,我们的喜糖!”

说完,他又变戏法似的拿出一颗,剥开后,顺手塞进乔然因讶异而张开的嘴里。

糖是什么滋味的,乔然没尝出来,之后很久,当言楚再问起时,她说她只记得是颗奶奶软软的糖果。

站在民政局门口,乔然仰头看着太阳,突然笑了。

爸妈,我如期结婚了,只是新郎换了个人。

正在乔然觉得自己的生活很可笑时,离开的言楚拦了辆计程车回来了,他拉起乔然的手把她带到车里。

“师傅,去机场!”

乔然听到言楚这么说,她张嘴刚想问,就被言楚一句话堵了回来,“安静等着上飞机就好!”

他这是要带自己去哪?乔然满心疑惑。

作者有话要说:言楚的婚礼换句话说叫趁火打劫,而概括乔然的就是破罐破摔,下章言烧咋扭转局面,挽回乔然的心呢?大家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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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人未满(3)

第二十一章 爱人未满(3)

只经历了短短一小时的旅程,飞机稳稳停在停机坪上,看着小圆窗外的风景,乔然愣了一下,“为什么到这儿来?”

S市,阔别5年的家乡,她终于在这个始料未及的日子里,又回到了这片土地。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言楚今天心情不错,一路都在笑,乔然吃不准他在想什么,只得顺势被他拉下了飞机。

起的太早,加上晚上失眠,坐在计程车上,乔然整人昏昏沉沉的,直到下车,如果不是言楚推她,她可能就这么睡过去了。

“乔然,醒醒,到了,乔然?”脸被轻轻拍了两下,乔然睁开眼,随后眼睛就再不会眨了。

圣罗兰大教堂是一座最正统的拉丁十字式西欧天主教堂。

从小没有任何信仰的乔然,却始终梦想着能在这座从小玩耍长大的大教堂里举行自己的婚礼。

当然梦想之所以为梦想,就是一直没实现的。接连两次婚礼都被新郎落跑的乔然,没什么过多的指望。

但是此刻,再站在教堂脚下,巍峨的建筑当前,一种没来由的激动突然在她胸口郁郁而出。

“言楚……我们来这儿……干嘛?”答案明显,却模糊的在她脑子里,乔然侧身看着她问。

“结婚。”干脆的吐出两个字,言楚突然一弯腰,手一伸、再一勾,乔然整个人就离地了。

“啊!”突然的高度让她吓了一跳,叫过后,想出声要言楚放下她,却被他一句话直接拒绝了——“结婚不是都要抱一次新娘的吗?”

……

乔然没想到,这些年没见,约翰神父竟然还在,年纪眼见快上六十的美籍老神父看到她,一脸兴奋,用近乎流利的中文朝乔然招手,“然,多年没见,你总算追到心目中的白马了?”

约翰额头的皱纹同教堂前那棵老榆树的树皮一样深,可见到乔然时,依旧不吝惜的加深皱纹的深度,笑眯眯看着这个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中国小姑娘。

被约翰神父这么一说,乔然脸突然红了,“不是……神父……”她想说她结这个婚只是事从权宜,当年那股追求言楚的激情还剩几分,她自己也不知道了。

可还没等她说话,言楚却先说了,“不,神父,是我终于把她抓到手里了。”

乔然一直都在,言楚用了个抓字,让她费解。

但她没时间多想,因为就在下一刻,她人生中第一重要的时刻就要来了。

约翰站上圣台,手按住手里圣经,表情肃穆的看着台下的两人,他先对言楚说,“言楚先生,你愿意娶你身旁的女子为妻,无论疾病、贫穷,困苦都不离不弃,执手与之终老吗?”

按照原定的流程,言楚只要答一句我愿意就好,可他没有。

言楚看着乔然,一字字认真的说,“是的,我愿意,无论这个女人遭遇困境、疾病,何种艰难,我都不离不弃,生死与之为共!”

乔然看着他,眼睛晃了晃,连满脸笑容的约翰问她同样的问题都没听到。

“乔然,你愿意嫁我吗?”

言楚的眼睛像下了魔咒,看到乔然大脑停摆了一样,一句话都说不出。

“乔然小姐,你愿意嫁言楚先生为妻吗?”约翰有点急,重复着问题。

“为什么,为什么娶我?单纯看我可怜,想替我解围吗?”乔然突然叫起真来,如果只是一纸婚约,含糊也就含糊了,但现在是她最看重的教堂婚礼,乔然不想就这么糊里糊涂的,她看着言楚,那眼神似乎不得到个答案就不罢休似的。

言楚看着她,几秒后突然把头靠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句话,乔然听完,整个人都愣住了。

“神父,她说她愿意!”言楚摸摸乔然的头,仰起脸对约翰说。

“这……这个是不能代替回答的,否则主是不会降福的。”对言楚土匪似的做事作风,约翰坚持原则。

他摇摇头,第三次问,“乔然小姐,你愿意嫁言楚先生为妻吗……”

乔然最终也没回答,她只是点了下头,因为自己声音已经随着言楚那句话彻底的离开了她的身体。

言楚说,“因为我爱你!”

言楚从不说谎,所以该信他一次?

非礼拜日,唱诗班却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在圣歌的声音里,言楚吻了乔然的额头一下后,贴着她脸又说了句话,“带你去个地方。”

乔然做梦也没想到言楚会把自己带到这儿来。

S市第五看守所,乔然的爸爸乔东升服刑的地方。

隔着一层厚玻璃,乔然突然觉得人生就是这么可笑。以为最适合她的,能和她相守一生的安子辰因为爸爸的事情离开了自己,而她一直排斥的言楚却因为接纳了爸爸而意外敲动了乔然心房的某个角落,这难道不是最大的笑话吗?

乔然收起心里的落寞,等着窗那头爸爸的到来。

乔东升还记得,自己最后一次见女儿,是法庭宣判的那天。那天,天空阴沉沉的,眼见一场暴雨将来。

法官宣判自己有期徒刑二十年时,他看着自己的妻子在哭,女儿在流泪。

乔东升最心疼的就是自己的女儿了,本该幸福做她的小新娘的女儿被那男人意外抛弃的事儿,其实乔东升心里隐约有些预感,只是他没想到真会发生。

然而,现在看着女儿和同一个男人坐在自己面前时,乔东升却是一点准备都没有。

“爸爸,你还好吗?”这几年,乔然不是没来看过乔东升,可不知乔东升是心里觉得给女儿丢脸了,还是不想她太记挂,几次来都是避而不见。

所以乔然感谢言楚这次让她见了父亲一面。

其实乔然不用问,也知道乔东升不好——原本圆润的脸,现在连脸颊骨都凸出来了,更不要说深陷发黑的眼眶。乔然看着父亲,眼睛忍不住就红了。

那边的乔东升也不好过,强吸了几下鼻子后,他说:“然然,别哭,别看爸爸现在这样,其实爸爸挺好的,在里面好好改造,现在我心里再不只是的赚钱赚钱了。想想过去,真后悔当初没多花些时间陪你。”

“爸爸,你别这么说,你那也是为了家里……”

父女俩算是彻底说不出话了。

父女俩隔着玻璃哭了会儿,乔东升终于想起询问心中的疑问,“你们怎么一起来了?”

“我和乔然结婚了。”一直没开腔的言楚突然说。

……

乔东升明显一愣,眼神木讷了会儿,半晌又想明白什么似的,肩膀一垮,对正在抹眼泪的乔然说,“然然,你去边上坐会儿,我有话和言楚说。”

盯着面目同样严肃的两个男人,乔然只得闷着声点点头,坐到了离他们几米远外的凳子上等。

虽然距离远了,但乔然还是看的出,这对新生成的老丈人和女婿间,气氛有些过于冷凝。

乔东升一直说,言楚则是一直的沉默,最后,眼看探视时间要到了,乔然终于忍不住走了过去,她也顺便刚好听到言楚全程说的唯一一句话,“尽我所有。”

“爸爸,你要好好的!……”乔东升听着女儿最后的话,看着她被那个男人拉走,心里一阵不是滋味。

都说女儿出嫁,眼泪流在外面的是娘,眼泪流在心里的是爹,但乔东升心里没有哭,他现在心里反复响起的就一句话:“不要因为他们而让女儿生活不幸!”

“小子,希望你说到做到!”被狱警拉进去前,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乔东升说。

进看守所前,乔然心情沉重,出了看守所,她心情也未见轻松。

当时的时间已近下午四点,言楚看了眼手表,对她说,“我们是晚八点的飞机,除去路上的一小时,还有三个小时,你也一天没吃饭了,想吃什么?”他语气温柔,说完,还伸手摸了摸乔然的头。

“水饺……”乔然嗓子有点哑,半天之后说。

“好!”

乔然真的很意外,为什么自己最想要什么,他都知道。

东三里路李大娘的饺子铺还在,乔然坐在椅子上边吃眼睛边发酸。

酸菜猪肉的饺子,粉白里带着点油水的金黄,香香的蘸着碟山西陈醋,吃在嘴里,眼睛却比嘴巴酸许多。